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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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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六章  闹剧

    许邵自然不知道,别人把这笔帐算在了他的头上。也更加不知道,自己同时得罪了四海帮和”西南武宗”杨忠。第二天一早,许邵问明了去太玄山的路径,带上那葫芦循官道投西南去了。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丹还给太玄派。接近中午时,他才发觉官道上有不少武林人物,都是和他一样,朝西南去的。

    他心中奇怪,便问身后赶来的一个小个子道:“你们都是去太玄山的吗?”

    小个子约mō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极为粗壮,背后背着一根鸭蛋粗的霸王鞭。小个子未曾开口便先笑了笑,道:“是啊,你也是去太玄山的吗?”

    许邵道:“是的,我也去太玄山。小个子笑道:“那咱们做个伴好不好。”

    许邵也觉一人走路有些无聊,再加上小个子ǐng讨人喜欢,他便爽快地答应了。

    小个子高兴地道:“我叫叶无忧,大哥你叫什么?”许邵报名后,叶无忧脸上连一丝惊讶的神è也没有,只是说道:“那我就叫你吴大哥吧。”许邵每每报名,都能从对方惊羡仰慕或极度惊惧的神情中得到满足,可这一回却使他大失所望了。叶无忧抑头问道:“吴大哥,你在天州上很有名吗?”

    许邵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好像是刚出天州吧?”叶无忧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天州中人。”“哦。”许邵道:“可你白白身具武功啊。”叶无忧道:“我练武是为了强身,不是为了跟人打架。”

    许邵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又不想反驳,换了个话题,道:“你去太玄山干什么?”叶无忧瞪圆了眼睛,道:“吊丧啊。”“给谁吊丧?”“太玄派的掌太玄道长故去了,你不知道吗?”

    许邵突然想起,杨路曾说过此事,便点头道:“听说过。”可他转念一想,道:“不对,你一个小孩子,能和太玄掌有什么瓜葛?”叶无忧脸一红,道:“许大哥,实话对你话吧。我是在家里待闷了,偷跑出来的。”

    许邵拍着iōng脯道:“没关系,你跟着我就好了。”两人边走边说,不觉都有些饿了。许邵一拉叶无忧,道:“走,咱们吃饭去。”两人走进了路边的饭馆。饭馆里多半都是相熟的武林人物,隔着好几张桌子便打开了招呼。许多人从东桌吃到西桌,又从西桌吃到南桌。许邵待小二端上了酒和菜后,笑着问叶无忧:“会喝酒吗?”叶无忧嘻嘻笑道:“会喝一点。”说完,便替自己斟上满满一碗。

    许邵笑道:“行啊。”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叹道:“太玄老弟英年早逝,着实令人痛心啊。”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道:“吴吞天吴老爷子,这还不算最痛心的事哪。”

    吴吞天怒道:“孟长郡,你说什么?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老夫跟你没完。”孟长郡道:“吴老爷子,你别生气,听我慢慢给你讲。”吴吞天道:“你讲。”孟长郡道:“太玄道长的尸骨未寒,太玄派便起了内讧了。”吴吞天怒道:“起内讧,为什么?”孟长郡撇着嘴道:“还能为什么,为了争夺掌宝座呗。”“放屁”吴吞天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此事岂是名正派所为?再说,太玄老弟临终之前也该有个jiā待。”

    孟长郡道:“只因太玄道长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jiā待,这才留下了祸根。”吴吞天道:“你此话可是当真。”孟长郡道:“吴老爷子,你若不相信,可以问钱老大嘛。”钱老大穿着一身短衣衫,闻言站起来道:“吴老爷子,孟长郡说的一点没错。”孟长郡道:“吴老爷子,这回咱们可能有热闹看了。”

    吴吞天不解地道:“什么热闹。”孟长郡道:“我猜他们多半能在太玄道长的灵前打起来,到时说不定还要请吴老爷子当个评判哪。”吴吞天气休休地道:“他们敢”

    钱老大嗡声嗡气地道:“有什么不敢的,人家比武定掌咱们外人又怎好ā手。”吴吞天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许他们自相残杀。”钱老大轻声道:“到时可就由不得你了。”吴吞天想是年纪大了,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地道:“不像话,不像话。”叶无忧悄声问许邵道:“太玄山是不是有热闹看了?”

    许邵道:“可能吧。”叶无忧不解地道:“他们为什么都要争那个掌

    许邵道:“还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两人说话的当儿,忽听有人叫道:“冷如冰、郑光明,你们来这儿干什么?”随着喊声,众人”呼啦”闪向两边出坐在墙角的两个中年人来。

    冷如冰身着白袍,脸è也是煞白的,身材修长,留着两撇小胡子。郑光明身着灰袍,身躯胖大,漆黑的脸上长着一副络腮胡须。这两人都是西南黑道上顶尖的高手。冷如冰森然地道:“这个地方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吴吞天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干什么?”郑光明笑道:“上太玄山去呀。”

    吴吞天道:“你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也配给太玄老弟吊丧吗?”“吊丧?“冷如冰yīn恻恻地道:“就凭太玄杂他也配让我们吊丧吗?”孟长郡喊道:“那你们去太玄山干……干什么?”他说话时虽气势汹汹,可脚步却不停地向后挪,显然有些è厉内荏。郑光明怪笑:“都说‘太玄天下幽’,咱们去玩玩还不行吗?”吴吞天道:“太玄老弟活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你们现在去,明摆着是想找茬的。”

    冷如冰闻言脸è陡变,冷笑道:“吴老儿,你说什么?”冷如冰向以”玄yīn掌”自负,谁想五年前在望江楼巧遇太玄掌太玄,苦斗多时,败在太玄的松纹剑下。他将此事以为奇耻大侮,说话间便缓缓站了起来。郑光明拉住了他,转向吴吞天,笑道:“吴老儿,我们就是去找茬的,你又能怎么样?”

    吴吞天一时语结,手指着郑光明道:“你……你……”郑光明哈哈笑道:“吴老儿,太玄一死,你的靠山就倒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另投主子吧。”吴吞天在西南一带有个绰号叫”墙头草”,也就是说他这个人贯于见风使舵,几边都不得罪,而关键时刻总是倒向实力最强的那一方面。

    冷如冰也缓缓坐下,笑道:“吴老儿,太玄道人一死,眼见着太玄派又有一场内讧,太玄派是靠不住了。”郑光明道:“吴老儿,太玄派眼见就要土崩瓦解,我看你还是另投他处吧。”

    吴吞天道:“太玄乃是名大派,虽然遇些小小挫折……”冷如冰冷笑道:“太玄派迟早是会缓过气来的,可只怕到那时,你吴老儿早就没有气了。”吴吞天被气得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郑光明笑道:“吴老儿,我给你出个主意吧。赶紧打道回头,改投四海帮吧。“冷如冰也笑道:“听说齐天龙招nv婿,你人虽然没去,却也送了好些礼物啊。”四海帮在西南一带名声不佳,众人听了这话后,全都将目光投向吴吞天。

    吴吞天老脸一红,强辩道:“我给齐天龙送礼,那是冲着杨忠杨老弟的面子。“冷如冰道:“可惜呀,听说你的贺礼刚到,‘武痴’许邵也跟着到了。”

    人丛中立时有人惊呼:“怎么,‘武痴’许邵到咱们南州中来啦?”“哎呀,这下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中成名人物要倒楣了。”许邵心中不觉一惊:“我去四海帮也只是昨天的事,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钱老大问道:“‘武痴’去了四海帮?那结果怎么样?”郑光明道:“听说‘武痴’打死了齐天龙和唐元,打伤了杨路和肖寒月。”

    许邵闻言一愣,暗道:“我何时打死齐天龙啦?”原来,齐天龙是在酒后服下”八宝金丹”的。酒力加速血液循环,虽然吐出了一些,但大多数都被他吸收了。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夜,最终力发作,七窍流血而亡。四海帮若说自己帮主是服丹而死,岂不大失颜面?索将这笔帐算到了许邵的头上。

    许邵正想起身辩驳,叶无忧问道:“吴大哥,他们说的那个‘武痴’很厉害吗?”许邵尚未开口,旁边有人道:“小朋友,这个‘武痴’可是好生了得啊。自他出道以来,败在他手下的高手真是不计其数啊。”

    叶无忧叹道:“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啦?”那人不以为然地道:“以我看来,‘武痴’虽是天下绝顶高手,但比起咱们扬威山‘极品斋’的书斋来,那可就差的远啦。”

    许邵入南州以来,到处听到的都是对书斋的赞叹之声,心里早就愤愤不平。其实,在中原一带,众人对书斋也是倍加推崇。只是大家都认识许邵,不敢当他面说罢了。

    许邵冷笑道:“那个‘书痴’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那人不满地看了一眼许邵,道:“你是外乡人吧?”许邵道:“是又怎样?”那人道:“你便是外乡人,也该听说过书斋的大名呀。“许邵冷笑道:“笑话,我凭什么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啊。”“你,你……”那人气急地道:“你竟敢轻视书斋?”许邵把眉头一扬,道:“我便轻视他,你又能把我怎样?”

    叶无忧眼见两人的火气越说越大,赶忙ā话道:”吴大哥,你看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呀?”

    许邵道:“谁和谁呀?”叶无忧道:“就是酒店里的人和郑光明、冷如冰他们两个。”许邵此时余怒未消,大声道:“放心,他们打不起来的。”他的话音一落,店堂里立时静了下来。

    叶无忧看了看众人,有些胆怯地道:“为什么打不起来呀?”许邵道:“你没见他们都离那两人远远的吗,显然是怕了人家。”郑光明哈哈笑道:“公子此言真是一针见血呀,来来来,你我同饮一杯。”

    孟长郡道:“这位公子,他们两人可是西南绿林的巨盗。”许邵刚刚端起的酒碗立时顿住,心想:”我怎么糊里糊涂的和绿林大盗搞在一起啦。”郑光明见状哈哈一笑,道:“既然公子不给面子,那就算了。”吴吞天道:“你们两个若是识相的话就快些走,否则……”

    冷如冰怪声道:“否则怎样,想动手吗?如果想动手的话,在下一定奉陪。”人丛中有人叫道:“邪魔歪道滚出去。”郑光明笑道:“这是谁呀,站出来说话可好?”冷如冰也道:“是啊,让我们也看一看,你是什么林子里飞出来的鸟儿。”

    郑光明探头向人丛中张望了一下,道:“哦,原来是你呀。”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可说话那人却沉不住气道:“是我赵国栋,你又能怎么样?”话音刚落,一名三十出头,黄面皮小眼睛的汉子排众而出。他身体微微发抖,紧捏双拳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冷如冰道:“好,好汉子。”他用手环指众人:“厅内诸人若都似你一般,我兄弟焉能安坐此地?”若在平时,许邵早就出手教训这两个黑道高手了。可他觉得在座的众人太过窝囊,自己替他们出头甚是不值。所以,才隐而未发。

    叶无忧叫道:“两位好汉,你们想要把他怎么样啊?”赵国栋见在场这么多人,最后替自己说话的竟是一个孩子,不由惨笑了一下,道:“多谢你了,小兄弟。不过,生死有命……”话到此外,他语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吴

    许邵扬声叫道:“不怕死的汉子,进来喝一杯吧。”赵国栋颇为为难地看了许邵一眼,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怕连累了许邵。这时,厅中有人叫道:“时候不早,咱们该上路了。”于是,厅内众人借着这个台阶,陆陆续续全都走了。赵国栋脸è苍白,浑身颤抖。这些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临走时连一句话都没能留下。

    叶无忧见赵国栋还站在原地,不由急道:“赵大哥,你快过来呀。”赵国栋苦笑道:“小兄弟,我一过去,岂不连累了你们?”

    许邵道:“你不过来,难道就不连累我们了吗?”叶无忧也道:“是啊,就算打起来,我们有三个人,也未必输给他们。”赵国栋看了看冷、赵两人,终于走了过来,道:“赵某多谢两位仗义援手。”郑光明见状冷笑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吧。”显然,他对刚才给许邵敬酒,而对方未与理睬怀恨在心。许邵嘿嘿冷笑道:“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的罚酒呢。“

    叶无忧看看郑光明,又转头看看许邵,他已偷偷地将霸王鞭取在手中。冷如冰哼了一声,手中的酒碗劈手打出,直奔许邵的面许邵冷哼了一声,酒杯飞到他面前一丈外,陡然顿住。

    他冷笑一声:“你的罚酒也不过如此。”话音刚落,酒碗里的酒水慢慢升起,脱离了酒碗。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呼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许邵喝了一声:“去”那只空酒碗倏地飞向了冷如冰。冷如冰慌忙站起,双掌一错,运凭生的功力想要接住这只酒碗。谁知酒碗飞至途中,陡地向下一沉,稳稳地落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冷如冰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没有血他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许邵道:“旁左道的酒,我是从来不喝的。”说完,凝在空中的酒水,慢慢地飘向冷如冰。郑光明见状慌忙与冷如冰并肩站到了一起,想要抵御飞来的酒水。

    冷如冰喝道:“小心”一掌推开郑光明,自己也跃到了旁边。那团酒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冷如冰的酒杯里,一点也没有漏在外面。叶无忧叹道:“哎呀,这可真神啦。”郑光明铁青着脸,道:“阁下真是好功夫,我兄弟倒是失礼了。”冷如冰道:“请恕在下眼拙,阁下的大名可否相告?”

    叶无忧道:“我大哥叫许邵。”“‘武痴’”郑光明和冷如冰惊呼一声,身形向后退去,直到脊背都贴在了墙上。叶无忧看着许邵道:“原来你就是他们刚才说的那个‘武痴’呀。”赵国栋暗中扯了一下叶无忧的衣袖,轻声道:“小兄弟,不是‘武痴’,是‘武圣’.”

    冷如冰只觉得喉头发干,涩声道:“许邵,你想把我兄弟怎么样。”许邵端起面前的酒碗,淡淡地道:“我这碗酒喝完后,如果你们还在这里的话,我就送你们去阎王。”他的话音刚落,冷如冰和郑光明早就失去了踪迹。赵国栋慌忙站起,对许邵施礼道:“‘武圣’的救命大恩,赵国栋没齿难忘。”许邵摆了摆手,道:“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你大可不必过意不去。”

    赵国栋道:“恩公,你得罪了四海帮和‘西南武宗’杨忠,以后在南州中行事可要处处小心啊。”许邵不以为然地道:“小心什么,有什么好小心的?”

    赵国栋道:“四海帮倒也罢了,可‘西南武宗’杨忠jiā游甚广,平常的人……”许邵”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平常人。”赵国栋讪讪地道:”恩公武艺高强,自是不会怕的。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许邵撇嘴道:“明枪也好,暗箭也罢,他们有胆子的便来好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怕了谁。”

    叶无忧道:“这位赵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总之小心无大错嘛。”这时,掌柜的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看了看一片狼迹的店堂,哭丧着脸道:“走了,他们都走了。”许邵道:“你能保住命,就算是大幸了。”

    掌柜苦着脸道:“可他们一个都没给饭钱。”许邵道:“你对我说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替那些人付饭钱的。”赵国栋道:“恩公,我们得快些赶路了,否则就赶不到前面的市镇了。”许邵付了饭钱,和叶无忧、赵国栋两人一起上路了。

    太玄山峰峦起伏,古树参天,庙宇亭阁比比皆是。孝帐从主峰的”紫霞宫”一直拉到了山脚下,上山吊丧的人络绎不绝。许邵道:“呵,好气派呀。”赵国栋道:“太玄是西南第一大派,替掌人办丧事,自然要气派一点。”

    三人边说边往山上走,赵国栋道:“奇怪,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黑道人物。”叶无忧道:“想是来闹事的吧。”紫霞宫前的一大块平地上,搭起了一个席棚。太玄派的弟子分两排跪在棚内,席棚的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漆的棺材。棺材的旁边坐着太奥和太濛。上山的人陆续焚香祭拜后,退到了一旁。

    太濛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英雄,敝派掌太玄真人不幸仙逝,有劳大家远道前来祭拜。贫道谨此代表太玄派谢过各位的盛情。”还没容众人答礼,太玄道人的首徒天青道人便跳了起来:“太濛师叔,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本派?”太濛道:“贫道在本派地位最高,资格最老,我不能代表本派,那谁能代表?”

    天青哼了一声道:“以前师父外出时,本派的事务都是由我掌管的。”“胡说。”太濛的首徒天蓝叫道:“以前我师父不愿意管才轮到你的。”天青道:“既然以前不愿意管,那现在也别管好了。”“放肆”天蓝叫道:“你胆敢对长辈不敬?”

    天青道:“师父虽然没有明说由我继任掌但看师父以往的安排,显然是在锻炼我。既然师父想把太玄派的这副担子放在我的肩上,那我就非得挑起来不可了。”他说完话后,傲视众人,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太濛的次徒天乙骂道:“你有何德何能,也敢出此狂言?”

    天青道:“太濛师叔,我劝你学一学太奥师叔,淡泊名利,与世无争,那岂不是好。”太濛冷笑一声,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是我的东西,谁也休想抢走。”双方相争之时,太奥眯着小眼睛,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笑容,对面前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天青转向太奥道:“三师叔,你说一句公道话,这个掌该不该由我来做?”“哦。”太奥点了点头道:“你做就你做吧。”

    天青闻言高兴得险些蹦了起来,叫道:“听见了吗,你们听见了吗?三师叔说了,由我来做掌呀”太濛急道:“三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该由我做掌人才对。”太奥点头道:“哦,那也好。”天蓝叫道:“听见了吗,三师叔说,由我师父做掌天青也急了起来,吼道:“三师叔,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太奥道:“其实事情很好解决。”太濛和天青同声道:“怎么解决?”太奥道:“大家相互谦让一下……”太濛、天青齐声叫道:“不行”这时,太玄的次徒天铁冷笑道:“你们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争吵,真正该做掌的应该是我才对。”

    许邵见两人正吵得不可开jiā,半道又杀出一个,不由对叶无忧笑道:“这回可真的有热闹好看了。”天青又惊又怒,道:“天铁师弟,咱们是自家兄弟,该一致对外才对,不应自阵脚。”

    天铁不屑地道:“师父曾多次ī下对我说,要把掌之位传给我的。”太濛冷笑道:“你说话有谁信啊。”天铁道:“师父的在天之灵可以做证。”正在此时,山下传来两个人的嚎哭声。一人的哭声尖细,听着让人揪心。而另一个的哭声沙哑,听着让人烦心。众人不觉都皱起了眉头,循声向山下望去。

    这一看之下,大家不由全都变了颜山下来的两个人,就是在酒店里碰上的冷如冰和郑光明。两人来到太玄的灵前,郑光明嚎道:“太玄啊,你这个老杂怎么说死就死呀。”

    冷如冰道:“你这一死可不要紧,干什么不把掌的人选定下来哪。”郑光明拍了拍棺材,道:“太玄老儿,我们做为你的老朋友,索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吧。”冷如冰道:“我们怎么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哪。”郑光明道:“这还不简单,想做掌的就亮家伙比高低呗。”“好,就这么办。”

    太濛在三人中武功最高,他自然第一个赞成。吴吞天闻言急道:“太濛老弟,冷如冰和郑光明明摆着是想让你们火拼,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太濛道:“莫非吴老爷子有什么好办法吗?”吴吞天被问得一愣,吞吞吐吐地道:“大伙好好商量,总会有办法的。比如……比如拈阄。”郑光明笑骂道:“简直是狗屁不通。”吴吞天红着脸道:“这总比你们的办法要好。”

    冷如冰指着一个十二三岁,嘴上挂着两道鼻涕的小道士道:“如果拈阄拈到他,便真的让他做太玄派的掌吗?”吴吞天哼了一声,道:“这小道士怎配拈阄。”郑光明道:“这小道士也是太玄下,你凭什么说他不配,难道你配不成?”他的话引来众人一片笑声,更有人笑道:“这小道士做太玄掌也没什么不好吗。”“那就这么定下来啦。”郑光明扯着小道士来到席棚中央,对太玄派众人道:“来来来,都来见过新掌

    太濛冷哼一声,道:“郑光明,你别以为太玄师兄谢世,太玄派就可以任你们胡作非为。”说完,他手按剑柄,缓步bī向郑光明。与此同时,其余的道士也呈半月形围向冷如冰。吴吞天叫道:“好哇,不能让旁左道在此嚣张。”赵国栋道:“终究是名正派,关键时刻便能一致对外。”郑光明笑道:“吴老儿,照你的办法选出的掌好像人家不认帐啊。”

    吴吞天道:“我说的是想做掌的人来拈阄,又没说人人都可以拈的。”冷如冰道:“靠拈阄决定掌人,我看太玄派从上到下,谁都想试一试运气的。”此时,众道士已将冷如冰和郑光明围在了当中,但都忌惮两人武功了得,不敢轻举妄动。郑光明哈哈笑道:“眼见拈阄是行不通的了,我看还是比武定高低吧。”冷如冰道:“嗯,这样最好。赢的自然高兴,输的也没话可说。”

    郑光明拍了拍了小道士的脑袋,笑道:“你说是不是啊。咱们来个摇头不算,点头算。”小道士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了,闻言连忙点头。郑光明见状立刻放声大笑。蓦听冷如冰道:“老兄别只顾笑了,小心点儿,人家可要杀咱们了。”郑光明故作茫然地道:“谁,谁要杀我们?”“这些道士啊。”“不会。”郑光明肯定地道:“绝对不会。”“何以见得?”

    郑光明道:“这些道士想要杀我们,虽能如愿,可自己也一定大伤元气。”冷如冰道:“既然能杀我们,你为何又说绝对不会哪?”郑光明道:“你想啊,马上就要比武定掌了,要是把自己得缺胳膊断uǐ的,这掌的宝座可就眼睁睁地落到别人手里了。”冷如冰道:“此言极是。”太濛哼了一声,道:“今天便宜了你们。”转身回归原处。其余的道士也都陆续回归了原位。

    人丛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许邵暗道:“什么名正派,也不过如此罢了。天青环视了一下众人,道:“比武定掌的事,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了吗?”太濛冷笑道:“废话少说,拉家伙动手吧。”吴吞天急道:“太奥老弟,你难道就眼看他们厮杀,连劝都不劝一下吗?”

    太奥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吴老爷子,他们一个个都急红了眼,你看我能劝得动他们吗?”吴吞天道:“那……那也不能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呀。”太奥道:“他们争来争去,无非是为了掌空上位子。这事早一天定下来,总比悬而未决要好得多。”吴吞天自讨了没趣,一时没话可说了。上山来的黑道之士颇多,其中有人叫道:“怎么回事了,你们到底还打不打。”“是啊,你们到底想让大爷们等多久啊。”太濛道:“既然决定比武,那咱们就把规矩定一定吧。”

    天青道:“你倒说说,这个规矩怎么个定法?”冷如冰道:“定什么狗屁规矩,大伙一拥齐上,死了的见阎王,活着的做掌人丛中的人怪笑道:“要是道士们你砍我一下,我又刺你一剑的话,大家全都报了销,那可如何是好。”“没有关系。”郑光明笑道:“老子有先见之明,预先留下一个小道士在此了。”“你倒想得周全啊。”

    郑光明道:“咱可不能让太玄派断了香火呀。”太濛对天青、天铁道:“我和你们的师父是本派的两支,我这一支有我自己出阵,你们这一支由谁出阵吧?”天铁叫道:“由我出阵。”天青叫道:“师弟,我是师兄,你该让我。”天铁道:“别的事情好说,这种事让不得的。”

    太濛哈哈一笑,道:“等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冷如冰道:“商量什么,两人抄家伙动手,胜的做代表。”天铁闻言ōu出长剑便想与天青动手,天青低声道:“师弟,你能打败太濛道修吗?”事到如今,他也不把太濛当作师叔了。天铁闻言一愣,道:“难道你就能打败他吗?”“我也不能。”

    天青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同舟共济。”天铁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天青凑到天铁耳边,嘀咕了一阵。天铁连连点头道:“好,我就依你。”太濛用眼角扫了两人一下,冷笑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商量好了。”天青道:“我们准备和师叔三场定胜负。”

    天铁道:“我方由我们两人和天青师弟出场。”太濛道:“你们两人刚才斗的还像乌眼jī似的,现在怎么又穿起连裆ù来啦?”天蓝道:“刚才不是说好,由你方先决出代表的吗?”天青道:“正如师叔所言,你我各属一支。我们不如各出三人,决出胜负……”

    天铁道:“如果我方获胜,再由我和天青决出胜负,那也不迟。”太玄道人下的天青、天铁和天青比太濛的首徒天蓝入还要早上两三年,所以天铁对获胜颇有信心。太濛嘿嘿冷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方胜定了。”

    天铁哈哈地道:“我可没这么说。”太濛转向天蓝,显然是想征寻他的意见。天蓝点头道:“好的,咱们就三场定胜负。”双方商议已定,首战由天乙对天青。天青道人年过三十,而天乙二十才刚出头,年龄上差了一大截。天青道人撇了撇了大嘴,脚踏中宫,长剑长驱直入,点向天乙的面

    天乙道人究竟年轻,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心头大怒。他斜上一步闪开天青的剑尖,长剑直刺对方的下腹。谁知他这一来,正好中了天青的圈套。天青在对方长剑刺来之时,身体陡地拔起,长剑就势抹向天乙的颈项。天乙一惊之下赶紧缩头,可仍是慢了少许,发髻被长剑斩落。

    天青飘落在地,还剑入鞘,哈哈笑道:“天乙师弟,多承相让了。”天乙胀红了脸道:“刚才是我不小心,咱们再来比过。”太濛立刻低喝道:“天乙,快些回来,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天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师父铁青的脸,赶忙低头走了回来。天蓝走到场中,道:“天青师兄,咱俩过过招如何?”天青走出来笑道:“天蓝师弟,咱们两个还用得着比吗?”

    天蓝也笑道:“小弟深知不是兄长的对手,可师命难违。还请师兄勉为其难,教小弟两手。”“好说,好说。”天青脸上虽是笑嘻嘻的,可手中的长剑却像毒蛇一样,疾刺天蓝的前iōng。

    天蓝”当”的开来剑,长剑反刺对方的前iōng。待对方横剑来迎时,手腕陡地一沉,剑尖直指天青的咽喉。许邵笑道:“他们这哪是比剑,简直是在拼命嘛。”赵国栋叹道:“堂堂名正派,竟让旁左道来看笑话。”吴吞天急得连连搓手,跺脚道:“太玄老弟呀,你若泉下有知……”

    郑光明道:“吴老儿,你这人太没见识。”吴吞天道:“怎么着?”郑光明低头问小道士道:“道士死了,你们叫什么?”小道士颤声道:“叫‘羽化登仙’或……或者是‘驾鹤西归’.”“听见了吗。”郑光明对吴吞天道:“太玄老儿虽然死了,但却不在九泉之下,而在九天之上。”

    冷如冰道:“连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却然不知。不是没有见识,那又是什么?”说话的当儿,天青和天蓝已斗了三十多个回。天蓝的功力稍逊,已显然有些手忙脚了。天青笑道:“天蓝师弟,听你喘气怎么像是老牛一样啊。”太濛此刻也把一颗心提到了噪子眼。如果天蓝再输了,对方三局胜,自己也就用不着比了。

    他大声叫道:“天蓝,坚持住。”天青道:“哎呀,天蓝师弟,你的额头上怎么全是汗哪。咱们先歇口气,你擦擦汗吧。”他嘴上虽是这么说,手底下却是一点也没有松劲。天蓝心里虽然着急,可脸上却是不lù声他边打边退,领着天青在场中转圈。天青眼见形势占优,再过个三五招便可战胜天蓝。谁知对方突然放弃对攻,与自己游斗起来。原来,天蓝的功力虽不及天青,但却有丰富的天州经验。他见强攻不能取胜,便游斗起来,想引天青躁进,以期巧取。

    天青眼见到手的胜利轻易溜掉,果真急了起来。他大步追赶天蓝,剑剑指向对方的要害天蓝见对方果然上当,不由心中窃喜。他故意一个踉跄,身体后仰,像是要跌倒的样子。天青心中正在着急,眼见这个大好的机会,哪肯轻易放过。他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手中的长剑直ā对方的心口。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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