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尊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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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为宫女出身，却在承平二年生下了二皇子高珌，早前亦是侍奉皇上的司衣宫女，即便从未得宠过，看在这些份上，宫里妃嫔哪个不给三分颜面，就是王皇后，也未朝她下过手。
不过是个修仪！
汪婕妤眼里陡然窜出股怒火。
陈修仪却望着她盛气凌人的撇了唇角笑，大大的杏眼里全是鄙夷和讽刺，“怎的，你没学过规矩么，一个从四品的婕妤，我品级不知比你高出去多少，你也敢朝我瞪眼？”意有所指的睃了眼荣懿妃。
荣懿妃气的眉梢抽搐。
汪婕妤满心怒火在陈修仪的有恃无恐中如潮水迅速褪去。
陈修仪就得意的昂了下巴，示意宫婢上来扶住她，怡怡然朝外走，锦栖宫里回荡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哎呀，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我瞧来瞧去，这些宫殿也比不上我的云瑶宫。”
“砰。”荣懿妃脸色铁青，随手就将面前的青花灵芝纹盘拂到地上，里头蜜饯滚了一地。
殿中宫婢太监们尽皆跪到地上，不敢发出半丝响动。
“荣妃娘娘……”汪婕妤怯怯的唤了声。
“闭嘴！”荣懿妃凶狠的瞪了眼过去，见汪婕妤瑟缩着脖子，越发动怒，斥道：“你把她带来我宫里做什么，故意给我气受不成？”
“娘娘，贱妾哪敢。”汪婕妤委委屈屈的喊冤，“我是在廊道上遇着陈修仪，她听闻我要到您的锦栖宫，就说要一道过来瞧瞧，也说说话。我哪敢驳陈修仪的话，只得与她一道过来。”
事情弄成这幅样子，未必还真能追出去把陈修仪教训一顿不成。王葳蕤那女人还在凤鸣宫视而不见装贤惠呢！
强自按捺下怒气，令人收拾了地上的物事，荣懿妃才冷冷道：“说罢。你今儿来到底是什么事？”
汪婕妤讨好的笑，接过宫婢的茶恭恭敬敬递给荣懿妃，方才低声道：“娘娘，我听说晁妃带来的那丫头。是太学博士云华烨的亲堂妹。”
“云华烨，就是前两日为战死的骠骑将军写悼词，被皇上称赞为文采无双的云华烨。”
“是呀。”汪婕妤忙点头，又解释道：“我也是偶然听了她们说几句。娘娘也晓得，她们有些家里头父兄在内务府与中府库任职，时不时能传些消息进来。”凑上去给荣懿妃捏肩膀。
觉着力道适中，荣懿妃心情慢慢和悦起来。闭了眼躺在美人榻上假寐，“往下说罢。”
汪婕妤心中微定，手上动作不断，继续道：“说是云华烨还有个堂兄，也中了进士，晁家已帮忙疏通，眼见就快到尚书省任职。娘娘，若真进尚书省。等过两年，晁妃带进宫的那小丫头可就能正正经经选秀了呀。我瞧过那丫头，生的不坏。又有个堂兄在皇上跟前办差，将来……”
“哼……”荣懿妃不屑的哼了声，眼都懒得睁开，“放心罢，晁妃既将人带进来做宫女，哪还会让人去选秀，你少瞎琢磨。”
“是。”汪婕妤转转眼珠，又道：“我还听说云华烨有个亲妹妹，晁妃身边跟她一道回杨州省亲的宫女曾私下与人说过，道云华烨亲妹妹云清歌。年纪虽小，在杨州却已有淮南第一美人之名，且聪慧伶俐，见过的人，没一个不夸的，连南樵先生去云家。见了云清歌，都赞不绝口，还送了套文房四宝。”
“是么？”这一回，荣懿妃终于睁开眼，她坐直身子，问道：“南樵先生真夸赞过她。”
“的确如此。”
荣懿妃就沉吟起来。
什么云华烨，太学博士，都能不放在心上。可南樵先生是帝师，眼界何其高，他能出言夸赞个小姑娘，对方必然就有其独到之处。
设若这云清歌还有副传闻中的美貌，等她几年后长成，依着云华烨简在帝心，她必能入宫选秀，身份还不低。
倒是不能小瞧了。
她就吩咐汪婕妤，“你的忠心，本宫记下了，往后再听到这些消息，也要来告诉本宫。”转身叫身边的宫婢，“去，把本宫匣子里那根黑玉绮罗钗拿来给汪婕妤。”
汪婕妤忙不迭谢过荣懿妃赏赐，拿着金钗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似根本没有瞧见宫婢脸上的讥讽。
等她踏出锦栖宫，扭身看到宫门上金漆木雕的牌匾时，嘴角就流露出一丝阴寒的笑……上书房里，高彻正批阅奏折，云华烨坐在下方，面前摆了张书案，等候天子随时差遣。
龙极宫总管太监安贵躬身进来，到高彻身边，低声道：
“启禀皇上，新都郡主从睢阳长公主府出来，又去了义亲王府。”
高彻嗯了一声，“安和县主去了哪儿？”
“安和县主回了趟潞亲王府，又去拜见过南阳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受了风寒，让蜀国公夫人陪了县主说话。”
高彻蹙了蹙眉，吩咐道：“姑祖母年事已高，太医诊脉须得仔细些，从朕库房里拨些好药给姑祖母送去。”
安贵忙应声记下，当即退到一边。
高彻批完封奏折，对云华烨道：“云卿。”
云华烨忙从椅上站起，到正中躬身等候吩咐，“皇上。”
“拟旨，顺义侯世子鲁策军，博阳侯世子崔袭晖，闹市持械争斗，致上京西街大火，百姓死伤无数，着即除世子位，二人押往九淮山军营，一应衣食花用，俱与士卒同，三年后方可返京。”
云华烨将高彻的话记在心中，道：“启禀皇上，圣旨上可要写下继位世子人选。”
“继位世子人选？”高彻勾了唇角，“不必了，本朝爵位，一贯‘无子除爵’。”吩咐安贵，“差人去传旨时，记得告诉顺义侯两个，要想绍封继绝，就让新都郡主与安和县主上书宗正寺请命！”话中透出股冷意。
安贵与云华烨对视一眼，两人齐声应是。
拿起一封奏折，正待要批，看到淮南道三字，高彻忽抿唇笑问，“云卿，你家娇娇近日可好？”
云华烨心中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腾起来。
自杨州入京，一直侍奉天子驾前，也未曾听闻皇上提起过娇娇。原还放些心，以为皇上不过是偶见娇娇聪慧，才逗弄几句。毕竟娇娇还年幼，谁知……
他就掩去眸底异色，道：“回皇上的话，娇娇她……”
“罢了。”高彻又挥挥手，低了头。
云华烨正要松口气时，忽听上头天子淡淡威严的声音传来，只一句话，便将他胸口压得喘不过气。“她的事情，朕怕比谁都清楚些。”
怔愣当场，云华烨浑浑噩噩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此时还在上书房，挪着步子回了位置拟圣旨，却无论如何压不住心里那股透出无能为力的惊骇……圣旨下到顺义侯与博阳侯府，两府上下都震惊不已。
传旨太监又将高彻的话私下说给顺义侯与博阳侯听。
顺义侯与新都郡主还好，听得太监转述话后，又品味圣旨里头去九淮山军营一事，摸着些关窍，当即好言好语，打发了传旨太监五十两银子，命管家送出府去。尔后开始乖乖按天子意思为儿子打点去九淮山军营的事情，也不敢再动歪心思，到处寻人帮忙说话开脱。
九淮山军营里头训练出来的兵士，多半将来是要送到九龙军或紫衣卫里头，儿子去那里头好好练一练，也不用再像过往在家里，不是斗鸡跑马，便是寻衅惹事。倘祖宗开眼，指不定还能培养些本事出来，家里爵位能要回来不说，还能再多恩袭几代。
可若再去后宫拜见妃嫔，寻宗亲贵戚朝臣帮忙说话，以皇上的性子，真下狠心，怕就不是去九(书书屋最快更新)淮山，是去边塞了。
博阳侯府接到圣旨后应对截然不同。
安和县主听得儿子世子位被废，既未哭嚎，也没吵着要回去请父王做主，而是丢下一干人，带上陪嫁的十几个粗使婆子，冲去后院将博阳侯最宠爱的妾侍和姨娘拖到院子里打板子，连带和姨娘生的庶子崔榕也被孔武有力的婆子们架在一边，虽没有动手打他，间或却朝着他身上软处下几回狠手。
待博阳侯送走传旨太监闻得消息赶来，和姨娘已被打得浑身伤痕，血水从衣襟里透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身子，眼看唯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无一丝平日千娇百媚。崔榕也是鼻青脸肿，看不出早前英挺模样。
博阳侯气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脸色铁青指着安和县主痛骂，“你这毒妇！”
“崔广平，你骂谁是毒妇！”安和县主气势反比博阳侯更胜三分。
自前朝公主乱政后，大庆建国以来，大肆削减皇室宗室女子们的待遇。除开封地上面的克扣，还有公主德行方面的严厉要求。
前朝公主，郡主等皇室女子，因皇族宠纵，大多放浪形骸，不仅在嫁人后蓄养男宠，甚而还发生过与侄女婿，外甥等偷情私会的事情。后头又插手朝政，还有公主想谋求太女位，做女皇。以致前朝纲纪大乱，前朝所以灭亡，与皇族女子张狂无度纠葛甚大。(未完待续……RQ
她虽为宫女出身，却在承平二年生下了二皇子高珌，早前亦是侍奉皇上的司衣宫女，即便从未得宠过，看在这些份上，宫里妃嫔哪个不给三分颜面，就是王皇后，也未朝她下过手。
不过是个修仪！
汪婕妤眼里陡然窜出股怒火。
陈修仪却望着她盛气凌人的撇了唇角笑，大大的杏眼里全是鄙夷和讽刺，“怎的，你没学过规矩么，一个从四品的婕妤，我品级不知比你高出去多少，你也敢朝我瞪眼？”意有所指的睃了眼荣懿妃。
荣懿妃气的眉梢抽搐。
汪婕妤满心怒火在陈修仪的有恃无恐中如潮水迅速褪去。
陈修仪就得意的昂了下巴，示意宫婢上来扶住她，怡怡然朝外走，锦栖宫里回荡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哎呀，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我瞧来瞧去，这些宫殿也比不上我的云瑶宫。”
“砰。”荣懿妃脸色铁青，随手就将面前的青花灵芝纹盘拂到地上，里头蜜饯滚了一地。
殿中宫婢太监们尽皆跪到地上，不敢发出半丝响动。
“荣妃娘娘……”汪婕妤怯怯的唤了声。
“闭嘴！”荣懿妃凶狠的瞪了眼过去，见汪婕妤瑟缩着脖子，越发动怒，斥道：“你把她带来我宫里做什么，故意给我气受不成？”
“娘娘，贱妾哪敢。”汪婕妤委委屈屈的喊冤，“我是在廊道上遇着陈修仪，她听闻我要到您的锦栖宫，就说要一道过来瞧瞧，也说说话。我哪敢驳陈修仪的话，只得与她一道过来。”
事情弄成这幅样子，未必还真能追出去把陈修仪教训一顿不成。王葳蕤那女人还在凤鸣宫视而不见装贤惠呢！
强自按捺下怒气，令人收拾了地上的物事，荣懿妃才冷冷道：“说罢。你今儿来到底是什么事？”
汪婕妤讨好的笑，接过宫婢的茶恭恭敬敬递给荣懿妃，方才低声道：“娘娘，我听说晁妃带来的那丫头。是太学博士云华烨的亲堂妹。”
“云华烨，就是前两日为战死的骠骑将军写悼词，被皇上称赞为文采无双的云华烨。”
“是呀。”汪婕妤忙点头，又解释道：“我也是偶然听了她们说几句。娘娘也晓得，她们有些家里头父兄在内务府与中府库任职，时不时能传些消息进来。”凑上去给荣懿妃捏肩膀。
觉着力道适中，荣懿妃心情慢慢和悦起来。闭了眼躺在美人榻上假寐，“往下说罢。”
汪婕妤心中微定，手上动作不断，继续道：“说是云华烨还有个堂兄，也中了进士，晁家已帮忙疏通，眼见就快到尚书省任职。娘娘，若真进尚书省。等过两年，晁妃带进宫的那小丫头可就能正正经经选秀了呀。我瞧过那丫头，生的不坏。又有个堂兄在皇上跟前办差，将来……”
“哼……”荣懿妃不屑的哼了声，眼都懒得睁开，“放心罢，晁妃既将人带进来做宫女，哪还会让人去选秀，你少瞎琢磨。”
“是。”汪婕妤转转眼珠，又道：“我还听说云华烨有个亲妹妹，晁妃身边跟她一道回杨州省亲的宫女曾私下与人说过，道云华烨亲妹妹云清歌。年纪虽小，在杨州却已有淮南第一美人之名，且聪慧伶俐，见过的人，没一个不夸的，连南樵先生去云家。见了云清歌，都赞不绝口，还送了套文房四宝。”
“是么？”这一回，荣懿妃终于睁开眼，她坐直身子，问道：“南樵先生真夸赞过她。”
“的确如此。”
荣懿妃就沉吟起来。
什么云华烨，太学博士，都能不放在心上。可南樵先生是帝师，眼界何其高，他能出言夸赞个小姑娘，对方必然就有其独到之处。
设若这云清歌还有副传闻中的美貌，等她几年后长成，依着云华烨简在帝心，她必能入宫选秀，身份还不低。
倒是不能小瞧了。
她就吩咐汪婕妤，“你的忠心，本宫记下了，往后再听到这些消息，也要来告诉本宫。”转身叫身边的宫婢，“去，把本宫匣子里那根黑玉绮罗钗拿来给汪婕妤。”
汪婕妤忙不迭谢过荣懿妃赏赐，拿着金钗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似根本没有瞧见宫婢脸上的讥讽。
等她踏出锦栖宫，扭身看到宫门上金漆木雕的牌匾时，嘴角就流露出一丝阴寒的笑……上书房里，高彻正批阅奏折，云华烨坐在下方，面前摆了张书案，等候天子随时差遣。
龙极宫总管太监安贵躬身进来，到高彻身边，低声道：
“启禀皇上，新都郡主从睢阳长公主府出来，又去了义亲王府。”
高彻嗯了一声，“安和县主去了哪儿？”
“安和县主回了趟潞亲王府，又去拜见过南阳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受了风寒，让蜀国公夫人陪了县主说话。”
高彻蹙了蹙眉，吩咐道：“姑祖母年事已高，太医诊脉须得仔细些，从朕库房里拨些好药给姑祖母送去。”
安贵忙应声记下，当即退到一边。
高彻批完封奏折，对云华烨道：“云卿。”
云华烨忙从椅上站起，到正中躬身等候吩咐，“皇上。”
“拟旨，顺义侯世子鲁策军，博阳侯世子崔袭晖，闹市持械争斗，致上京西街大火，百姓死伤无数，着即除世子位，二人押往九淮山军营，一应衣食花用，俱与士卒同，三年后方可返京。”
云华烨将高彻的话记在心中，道：“启禀皇上，圣旨上可要写下继位世子人选。”
“继位世子人选？”高彻勾了唇角，“不必了，本朝爵位，一贯‘无子除爵’。”吩咐安贵，“差人去传旨时，记得告诉顺义侯两个，要想绍封继绝，就让新都郡主与安和县主上书宗正寺请命！”话中透出股冷意。
安贵与云华烨对视一眼，两人齐声应是。
拿起一封奏折，正待要批，看到淮南道三字，高彻忽抿唇笑问，“云卿，你家娇娇近日可好？”
云华烨心中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腾起来。
自杨州入京，一直侍奉天子驾前，也未曾听闻皇上提起过娇娇。原还放些心，以为皇上不过是偶见娇娇聪慧，才逗弄几句。毕竟娇娇还年幼，谁知……
他就掩去眸底异色，道：“回皇上的话，娇娇她……”
“罢了。”高彻又挥挥手，低了头。
云华烨正要松口气时，忽听上头天子淡淡威严的声音传来，只一句话，便将他胸口压得喘不过气。“她的事情，朕怕比谁都清楚些。”
怔愣当场，云华烨浑浑噩噩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此时还在上书房，挪着步子回了位置拟圣旨，却无论如何压不住心里那股透出无能为力的惊骇……圣旨下到顺义侯与博阳侯府，两府上下都震惊不已。
传旨太监又将高彻的话私下说给顺义侯与博阳侯听。
顺义侯与新都郡主还好，听得太监转述话后，又品味圣旨里头去九淮山军营一事，摸着些关窍，当即好言好语，打发了传旨太监五十两银子，命管家送出府去。尔后开始乖乖按天子意思为儿子打点去九淮山军营的事情，也不敢再动歪心思，到处寻人帮忙说话开脱。
九淮山军营里头训练出来的兵士，多半将来是要送到九龙军或紫衣卫里头，儿子去那里头好好练一练，也不用再像过往在家里，不是斗鸡跑马，便是寻衅惹事。倘祖宗开眼，指不定还能培养些本事出来，家里爵位能要回来不说，还能再多恩袭几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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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阳侯府接到圣旨后应对截然不同。
安和县主听得儿子世子位被废，既未哭嚎，也没吵着要回去请父王做主，而是丢下一干人，带上陪嫁的十几个粗使婆子，冲去后院将博阳侯最宠爱的妾侍和姨娘拖到院子里打板子，连带和姨娘生的庶子崔榕也被孔武有力的婆子们架在一边，虽没有动手打他，间或却朝着他身上软处下几回狠手。
待博阳侯送走传旨太监闻得消息赶来，和姨娘已被打得浑身伤痕，血水从衣襟里透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身子，眼看唯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无一丝平日千娇百媚。崔榕也是鼻青脸肿，看不出早前英挺模样。
博阳侯气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脸色铁青指着安和县主痛骂，“你这毒妇！”
“崔广平，你骂谁是毒妇！”安和县主气势反比博阳侯更胜三分。
自前朝公主乱政后，大庆建国以来，大肆削减皇室宗室女子们的待遇。除开封地上面的克扣，还有公主德行方面的严厉要求。
前朝公主，郡主等皇室女子，因皇族宠纵，大多放浪形骸，不仅在嫁人后蓄养男宠，甚而还发生过与侄女婿，外甥等偷情私会的事情。后头又插手朝政，还有公主想谋求太女位，做女皇。以致前朝纲纪大乱，前朝所以灭亡，与皇族女子张狂无度纠葛甚大。(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