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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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临死前，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干枯的手用尽了力气握住她的手。苏夏的面色惨白如纸，心一直跌入谷底，自责、悲伤又绝望，她闭上眼流着泪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爷爷去世之后，苏夏整个人都懵了，眼泪汹涌而下，声音堵住在嗓子眼都出不来。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顾靖宸从病房外走进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向来清高、从不与人低头的他在爷爷的床前跪了下来，脊背挺直。
她呐呐地叫他的名字，可这一刻的她，无助又愧疚，她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一旁的苏贤仁从头到尾没有对苏夏说过一句重话，对顾靖宸也没有。他强忍着悲伤，叹了一口气，对顾靖宸道：“你走吧，否则她爷爷他走得也不安心。
顾靖宸缓缓起身，颓然地往外走，他模糊僵硬的背影在她眼中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他走了，她的心千疮百孔，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们的记忆从那天起就结束了，相爱却不能相守。
老天真是跟他们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让她遇上他，然后以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他。
爷爷丧礼办完之后，她整夜整夜地失眠，她不能联系他，也不能去见他。她愧对爷爷，也愧对爸爸，她收拾了行礼去了国外，一去就是两年。
两年前所发生的事仍旧历历在目，这两年她不敢去回想，而如今她醉了酒，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到崩溃。
她一直很乐观很开朗，在他面前总是毫无顾忌地大笑，笑容阳光明媚。即便摔疼了、伤心了会哭，他很轻易便将她哄好了，而如今她将他的心都哭碎了，他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陪着她，抬着手笨拙地拍她的肩膀。
良久之后，她的哭声渐息，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苏夏……”他轻轻唤她，她却没有回应。他朝她望过去，她已经歪在靠椅上睡着了，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醉得不省人事。
她脸上悲伤的神色犹在，脸上都是泪痕，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让人心疼。顾靖宸的眼底全是苦涩，他抽出纸巾仔细地替她将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启动车子往前行驶而去。
被黑夜笼罩的夜晚，那么孤寂。
他目视前方，将车子开得很慢、很慢。
如果前方就是终点，他宁愿终点来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的车子朝着她家的方向行驶而去，在红灯路口时候，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听到苏夏的手机又“叮咚”了一声，她的手机就放在车窗前，他一抬头就看见短信的内容，还是蒋誉发来的：“我多买了几块奶酪蛋糕，正好路过你们家这边，给你送过来怎么样？”
顾靖宸微微皱眉，果断地调转车头。
顾靖宸将车行驶回自己家，将车停好，然后抱着苏夏上楼。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允许她喝酒，她喝醉了之后伤心就会变得更伤心，开心就会变得更疯狂，虽然她酒醒之后都记得不太清楚。
他记得她毕业的那天，她多喝了几杯，在大马路上跳着舞唱着歌，一遍一遍地喊：“顾靖宸，我明天就要嫁给你啦。”
她笑得像个傻子：“顾靖宸，我很爱你。”
当时街上的人都用善意的目光看着他们，他除了觉得有点难堪以外，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难得这一次她这样安安静静。
她的脑袋安静地枕在他的胸口，长睫上还带着一抹湿润，他的心尖微疼，忍不住低头吻在她的眼睑上：苏夏，对不起。
顾靖宸将她抱回卧室，他和她在一起多年，清楚地知道她每一个小习惯，睡觉前一定要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特别是夏天。还有一点她特别强调，睡前一定要解开内衣，否则会勒得慌。
只是……顾靖宸看着她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去了卫生间。他很快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替她将脸洗干净，她今天脸上没有化妆，白皙可爱，很容易就洗干净了。他又沥了一把毛巾替她擦拭脖颈。
她耳后的皮肤洁白细腻，还有细小的一层茸毛，在灯光显得特别可爱。他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别去了视线。她无意识地动了动，衬衫的纽扣在这个时候莫名地崩了一个，露出精巧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娇媚曲线。
顾靖宸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苏夏伸手揉了揉鼻子，又毫无形象地往里面翻了个身……
轻微细小的声音，她的第二颗纽扣也崩开了。
顾靖宸额头的青筋不由跳了跳，他将毛巾丢在脸盆里，将她的姿势摆放好，飞快地替她盖上被子。
顾靖宸去浴室洗完澡出来，苏夏已经彻底睡过去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顾靖宸盯着她，忍不住在床头蹲了下来，抬起手将她额前的刘海撩开，捏捏她的脸，摸摸她的耳朵……久别重逢，这一刻他才觉得真实了一点，她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而不是相隔千里之远，唯有相思。
苏夏的睡姿还是那么差，不知道是不是嫌热的缘故，睡梦中她又开始踢被子了，非要将自己的脚伸出来露在外面。
顾靖宸眉眼上扬，有些失笑地将她的脚塞回被子里，又将冷气下调了两度。他起身靠在床头，就这样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一阵失神。
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她又换了个好多个姿势，真没听说过睡姿这么差的女孩子。
他替她将被子捻好，轻轻地揉揉她的脑袋，她算不上有多优秀，比她漂亮的女孩子也有很多，可他无法不去爱她，无论他如何尝试，他都没有办法。她为他灰暗的人生注入一道阳光，他永远忘不了她带给他的温暖。
半睡半醒中，他听到她在哭，声音极低，像猫儿的叫声：“口渴，要喝水。”
顾靖宸起身倒了温热过来。
迷迷糊糊中的苏夏感觉自己靠在某人的胸怀里，温热的水在她的口中缓缓流淌，清凉而解渴。
她半睁开眼睛，面前的男子俊眉修眼，冷峻的眉眼之间含着淡淡的温柔，像一副隽永的画，即便是在梦中，她都觉得自己多看一眼，就要沉沦下去。
她低声地询问，声音有微微的哑：“我是不是在做梦？”
顾靖宸看着她失焦的眼，声音低低地飘渺地：“是在做梦。”
苏夏嗯了一声：“我就知道一定是在做梦，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这么清晰的你，那么近，那么近。”
他看着她眼眸弯弯，咧嘴露出傻气的笑容，他的心脏骤然紧缩，眼底全是心疼。
苏夏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紧紧地。她靠在他的胸前，嘀咕道，这个梦做得好真实，心跳声都那么有力。
苏夏动了动，又觉得不舒服，有什么勒得慌。她松开他的手，伸手去背后寻什么，然后她熟练地解开扣子，将自己的内衣从胸襟里拉出来甩出去了。
顾靖宸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无法阻止，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视线一黑，她将什么东西丢在了他的脑袋上。
顾靖宸的太阳穴不停地跳着，他将东西搁在一旁。一脸无语地瞪着面前这个小女人，他简直快疯了。
他无意识地从她的衬衣里望进去，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他真的不想趁人之危。
但是此刻他突然特别想做一件事，而且几乎脱离他的控制。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了，他低下头，气息缠绕着她的气息，然后，越靠越近，缠绵悱恻。他准确地攫住她的唇，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熟悉的吻，醉人意，冲动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
半睡半醒中的苏夏，感觉有股酥麻的感觉从她的唇上开始传遍了她的全身，身上软得完全没有了力气。
他的吻很干净，像甘冽的泉水，那么熟悉的味道，她极度渴望。
她伸出舌头小心地回应他的吻。
有了她的回应，这个吻越吻越深。后来，苏夏发出含糊的鼻音，抬手推搡着他的肩膀，终于将他推开，她开口抱怨：“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小脸通红，被他吻过的唇，水光潋滟一片。顾靖宸柔情地望着她，不由失笑，他的眼神愈发暗沉，他抱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他低下头再次堵住她的唇，他的吻比刚才还要用力。
*，他们吻得浑然忘我。
不知何时，苏夏被他压在身下，箭弩拔张之时，苏夏似乎清醒了很多，她喘着气，看着他幽黑如子夜的眼，张了张嘴：“不要。”
这个时候的顾靖宸与平时不同，脸上充满了不自然的红晕，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把眼睛闭上。”
苏夏的眼底又有泪花：“爷爷泉下有知，会不高兴。”
她的眼底惊慌失措，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嘘，爷爷不知道。”
她傻傻地问他：“知道了怎么办？”
“嘘。”他又去吻她的唇，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们还在梦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曾经的你，只有曾经的我。
她软软地喊他的名字，有一点点哭腔：“靖宸。”
“我在。”他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个愿望，只想拥有她。
爷爷临死前，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干枯的手用尽了力气握住她的手。苏夏的面色惨白如纸，心一直跌入谷底，自责、悲伤又绝望，她闭上眼流着泪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爷爷去世之后，苏夏整个人都懵了，眼泪汹涌而下，声音堵住在嗓子眼都出不来。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顾靖宸从病房外走进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向来清高、从不与人低头的他在爷爷的床前跪了下来，脊背挺直。
她呐呐地叫他的名字，可这一刻的她，无助又愧疚，她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一旁的苏贤仁从头到尾没有对苏夏说过一句重话，对顾靖宸也没有。他强忍着悲伤，叹了一口气，对顾靖宸道：“你走吧，否则她爷爷他走得也不安心。
顾靖宸缓缓起身，颓然地往外走，他模糊僵硬的背影在她眼中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他走了，她的心千疮百孔，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们的记忆从那天起就结束了，相爱却不能相守。
老天真是跟他们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让她遇上他，然后以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他。
爷爷丧礼办完之后，她整夜整夜地失眠，她不能联系他，也不能去见他。她愧对爷爷，也愧对爸爸，她收拾了行礼去了国外，一去就是两年。
两年前所发生的事仍旧历历在目，这两年她不敢去回想，而如今她醉了酒，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到崩溃。
她一直很乐观很开朗，在他面前总是毫无顾忌地大笑，笑容阳光明媚。即便摔疼了、伤心了会哭，他很轻易便将她哄好了，而如今她将他的心都哭碎了，他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陪着她，抬着手笨拙地拍她的肩膀。
良久之后，她的哭声渐息，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苏夏……”他轻轻唤她，她却没有回应。他朝她望过去，她已经歪在靠椅上睡着了，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醉得不省人事。
她脸上悲伤的神色犹在，脸上都是泪痕，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让人心疼。顾靖宸的眼底全是苦涩，他抽出纸巾仔细地替她将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启动车子往前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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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视前方，将车子开得很慢、很慢。
如果前方就是终点，他宁愿终点来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的车子朝着她家的方向行驶而去，在红灯路口时候，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听到苏夏的手机又“叮咚”了一声，她的手机就放在车窗前，他一抬头就看见短信的内容，还是蒋誉发来的：“我多买了几块奶酪蛋糕，正好路过你们家这边，给你送过来怎么样？”
顾靖宸微微皱眉，果断地调转车头。
顾靖宸将车行驶回自己家，将车停好，然后抱着苏夏上楼。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允许她喝酒，她喝醉了之后伤心就会变得更伤心，开心就会变得更疯狂，虽然她酒醒之后都记得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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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像个傻子：“顾靖宸，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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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宸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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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宸额头的青筋不由跳了跳，他将毛巾丢在脸盆里，将她的姿势摆放好，飞快地替她盖上被子。
顾靖宸去浴室洗完澡出来，苏夏已经彻底睡过去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顾靖宸盯着她，忍不住在床头蹲了下来，抬起手将她额前的刘海撩开，捏捏她的脸，摸摸她的耳朵……久别重逢，这一刻他才觉得真实了一点，她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而不是相隔千里之远，唯有相思。
苏夏的睡姿还是那么差，不知道是不是嫌热的缘故，睡梦中她又开始踢被子了，非要将自己的脚伸出来露在外面。
顾靖宸眉眼上扬，有些失笑地将她的脚塞回被子里，又将冷气下调了两度。他起身靠在床头，就这样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一阵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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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宸起身倒了温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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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地询问，声音有微微的哑：“我是不是在做梦？”
顾靖宸看着她失焦的眼，声音低低地飘渺地：“是在做梦。”
苏夏嗯了一声：“我就知道一定是在做梦，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这么清晰的你，那么近，那么近。”
他看着她眼眸弯弯，咧嘴露出傻气的笑容，他的心脏骤然紧缩，眼底全是心疼。
苏夏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紧紧地。她靠在他的胸前，嘀咕道，这个梦做得好真实，心跳声都那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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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宸看着她的动作一时无法阻止，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视线一黑，她将什么东西丢在了他的脑袋上。
顾靖宸的太阳穴不停地跳着，他将东西搁在一旁。一脸无语地瞪着面前这个小女人，他简直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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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他突然特别想做一件事，而且几乎脱离他的控制。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了，他低下头，气息缠绕着她的气息，然后，越靠越近，缠绵悱恻。他准确地攫住她的唇，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熟悉的吻，醉人意，冲动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
半睡半醒中的苏夏，感觉有股酥麻的感觉从她的唇上开始传遍了她的全身，身上软得完全没有了力气。
他的吻很干净，像甘冽的泉水，那么熟悉的味道，她极度渴望。
她伸出舌头小心地回应他的吻。
有了她的回应，这个吻越吻越深。后来，苏夏发出含糊的鼻音，抬手推搡着他的肩膀，终于将他推开，她开口抱怨：“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小脸通红，被他吻过的唇，水光潋滟一片。顾靖宸柔情地望着她，不由失笑，他的眼神愈发暗沉，他抱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他低下头再次堵住她的唇，他的吻比刚才还要用力。
*，他们吻得浑然忘我。
不知何时，苏夏被他压在身下，箭弩拔张之时，苏夏似乎清醒了很多，她喘着气，看着他幽黑如子夜的眼，张了张嘴：“不要。”
这个时候的顾靖宸与平时不同，脸上充满了不自然的红晕，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把眼睛闭上。”
苏夏的眼底又有泪花：“爷爷泉下有知，会不高兴。”
她的眼底惊慌失措，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嘘，爷爷不知道。”
她傻傻地问他：“知道了怎么办？”
“嘘。”他又去吻她的唇，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们还在梦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曾经的你，只有曾经的我。
她软软地喊他的名字，有一点点哭腔：“靖宸。”
“我在。”他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个愿望，只想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