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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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默察見三者出來上前對魔神微微一拜，魔神道：“你怎麼會抓到她？”這個‘她’自然是指裡面的阿瓊。五年前，魔神曾以那隻被遺落的耳墜上殘留的魔氣尋找過阿瓊，只可惜，沒有顯示地方。隨後他又去了祭司殿，落無語卻說只能看見一團迷霧，似乎是有什麼在阻止他尋找對方，讓他暫時等待為佳。只是他沒想到，這人便是‘姐姐’。
罕默察道：“是啟天石上顯示，這位姑娘會路過此處，我等無奈才作此抉擇。”牠們本來也不是想關著人家的，可惜這位姑娘整天說要出去找人，一出來就找‘門’要出去，牠們實在沒辦法。
九芕眼睛一亮，“啟天石？傳聞碧華鳥之所以能預測未來，知曉往事，就是因為有這啟天石。”
罕默察聽了微微一咳，心中有些悚，這位難道是想……
“是。不過這位姑娘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再則，不日聖者便要駕臨……”說到這裡微露難色，“想必陛下也是為了北陰山神物而來罷。”
魔神坦然點頭，反倒讓罕默察更加為難。碧華鳥喜愛和平自由，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牠們心驚肉跳，可偏偏許多事都躲不過。這種和劫難不是我踏過你，就是你碾過我的對立關係，更是讓牠們苦惱萬分。
魔神似是看穿牠的苦處，道：“你若是能說服她將東西交給本帝，本帝可保證碧華鳥的安危。”
罕默察聞言心中閃過千萬念頭，“爺爺，給。”一聲稚嫩的聲音讓牠回過神，只到牠膝處的孩童笑容燦爛地遞上一朵雪白的花，枯瘦的爪輕輕拈起，慈祥地笑著說，“阿嘉給爺爺的？真乖。謝謝，爺爺很喜歡。”
得了讚揚，孩童微微赧然，小翅膀撲哧撲哧飛回同伴身邊一同玩耍。
罕默察看著幾個小孩在花叢草地裏嬉戲的身影，道：“陛下好意，老朽心領。然不進則退。躲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還是順其自然罷。”
“本帝明白了。那這樣可行？將此子交與本帝。”
“這——”罕默察猶豫，“還是這般如何，倘若陛下能讓姑娘自己交出神物，老朽便不阻撓。畢竟東西現在是在姑娘手中。”
魔神勾唇一笑，“可以。”
罕默察道：“如此，老朽便為陛下等安排客房。”
“多謝。”
待罕默察離開，九芕問：“阿爹，北陰山神物是什麼？”
魔神微愣，“你知道啟天石，卻不知道北陰山神物？”
九芕搖頭，“姐姐只說北陰山是一位神祇的葬身之所，是一處墓地，那裡除了本土生長的妖怪什麼都沒有。”
“她把東西拿走了，當然什麼都沒了。”
“那神物是什麼？”
魔神看著遠方，似乎思緒飄遠，道：“是一對刀。一把能夠開天，一把能夠滅世。”
九芕看著神情晦澀難辨的魔神，問：“阿爹為什麼想要？”
魔神看著自家兒子，柔聲問：“能夠開天滅世的刀芕兒不想要麼？”語氣溫和得仿若在問你不想要這麼個玩具嗎？
九芕低頭沉吟半晌，搖頭，“姐姐說，擁有的越多背負的責任就越大。握著太過強大的東西若是不能好好控制，反而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災禍。芕兒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會需要，但至少現在，芕兒覺得是沒有必要的。”
九芕知道，若是這番話被阿瓊聽到，只怕又是一頓皮肉之痛。一定會就著他的耳朵大罵說他天真不上進。可他真的這麼想。因為現在的他恐怕是沒有能力參與這些事情的，但這不代表他不上進，他會絲毫不鬆懈地修煉，為任何時候做準備。
魔神拍拍九芕的肩膀，他本來是想拍自家兒子的腦袋，只是對方都長到自己前胸高了再拍就有些不妥當。
“這件事你的確插不了手。爹也不會為難這位姐姐，所以你大可放心。”
九芕點頭，可心裏還有些不踏實。
其實不踏實的何止九芕一人，躺在軟塌上翻來覆去依舊想不到魔神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阿瓊；正向東南趕來生怕阿瓊做出什麼傻事的日春竹等；向凡界而去對未來渺茫的希望無力卻依舊盡力作為的二公主和大公主還有念無曦；遠在天界只能看著一切發生的天帝……
只因為這麼一個‘崩塌的夢’。
****
‘啪’一聲，一子落在‘將’前面，三公主得意地對子桐揚下巴，“將軍。”
子桐細看局面，看似他與三公主勢均力敵，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此局已敗。便道：“我輸了。沒想到公主棋藝這般好。”
三公主道：“那是當然，本公主可是堂堂天界三公主，圍弈我雖然是六界倒數，可象棋本姑娘可是能前居二十的！”
子桐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問，“公主這般聰慧，為何卻不喜修煉讀書？”小小年紀棋藝能能到這般境界絕不會是愚鈍者。
三公主撇撇嘴道：“誰說本公主不喜歡讀書。我只是一看到那東西就想睡覺，一動腦子，腦子就痛，一修煉就氣穴堵塞。沒辦法修煉下去，才這般得過且過的。”
子桐忍不住一笑，這樣還不叫不喜歡？
三公主看子桐微揚的嘴角道：“你也是奇怪，明明笑起來這麼好看怎麼就不笑呢？年紀輕輕地卻喜歡當個老頭。”
子桐的笑意更加，並不解釋。
跨門而入的念無曦道，“這說的倒是。也不知道誰有這福氣能天天看到子桐公子的笑。”
頓時子桐笑意斂去，莊重禮貌行禮，道：“念姑娘。”
念無曦心中稱奇，面上卻大大歎了口氣直搖頭，“看來我沒有這份福氣啊！”然後向三公主曖昧一笑。奈何後者完全不明其意，讓她又一次受打擊，不愧是姐妹……
“你怎麼來了？”三公主給她倒了杯茶，“二姐不是說，謝絕訪問麼。”
“這車裏就我們幾個，澤然哥給千頁調理身子，二姐入定修煉，大姐關在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不來找你找誰。”
三公主急問：“澤然哥哥和千頁在一起！”
“廢話。”念無曦翻了個白眼，“澤然哥說千頁雖然傷癒了，但還需要好好調理。所以正在給她診治。說來也怪，我自誕生，從未見過仙者受傷如千頁這般麻煩的，也不知是受的什麼傷。”見三公主眉頭微皺，以為她是擔心長千頁，安慰道：“放心。澤然哥醫術高明，千頁不會有事的。”
誰知三公主翻了個白眼，“誰擔心這個。”見念無曦不明，有些扭捏道：“就是……之前哪個阿瓊……也不知道姐姐選澤然哥哥當丈夫靠不靠譜。”
念無曦嘴角微抽，心道看來也不是那麼遲鈍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只對自己的事情遲鈍的人？
罕默察見三者出來上前對魔神微微一拜，魔神道：“你怎麼會抓到她？”這個‘她’自然是指裡面的阿瓊。五年前，魔神曾以那隻被遺落的耳墜上殘留的魔氣尋找過阿瓊，只可惜，沒有顯示地方。隨後他又去了祭司殿，落無語卻說只能看見一團迷霧，似乎是有什麼在阻止他尋找對方，讓他暫時等待為佳。只是他沒想到，這人便是‘姐姐’。
罕默察道：“是啟天石上顯示，這位姑娘會路過此處，我等無奈才作此抉擇。”牠們本來也不是想關著人家的，可惜這位姑娘整天說要出去找人，一出來就找‘門’要出去，牠們實在沒辦法。
九芕眼睛一亮，“啟天石？傳聞碧華鳥之所以能預測未來，知曉往事，就是因為有這啟天石。”
罕默察聽了微微一咳，心中有些悚，這位難道是想……
“是。不過這位姑娘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再則，不日聖者便要駕臨……”說到這裡微露難色，“想必陛下也是為了北陰山神物而來罷。”
魔神坦然點頭，反倒讓罕默察更加為難。碧華鳥喜愛和平自由，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牠們心驚肉跳，可偏偏許多事都躲不過。這種和劫難不是我踏過你，就是你碾過我的對立關係，更是讓牠們苦惱萬分。
魔神似是看穿牠的苦處，道：“你若是能說服她將東西交給本帝，本帝可保證碧華鳥的安危。”
罕默察聞言心中閃過千萬念頭，“爺爺，給。”一聲稚嫩的聲音讓牠回過神，只到牠膝處的孩童笑容燦爛地遞上一朵雪白的花，枯瘦的爪輕輕拈起，慈祥地笑著說，“阿嘉給爺爺的？真乖。謝謝，爺爺很喜歡。”
得了讚揚，孩童微微赧然，小翅膀撲哧撲哧飛回同伴身邊一同玩耍。
罕默察看著幾個小孩在花叢草地裏嬉戲的身影，道：“陛下好意，老朽心領。然不進則退。躲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還是順其自然罷。”
“本帝明白了。那這樣可行？將此子交與本帝。”
“這——”罕默察猶豫，“還是這般如何，倘若陛下能讓姑娘自己交出神物，老朽便不阻撓。畢竟東西現在是在姑娘手中。”
魔神勾唇一笑，“可以。”
罕默察道：“如此，老朽便為陛下等安排客房。”
“多謝。”
待罕默察離開，九芕問：“阿爹，北陰山神物是什麼？”
魔神微愣，“你知道啟天石，卻不知道北陰山神物？”
九芕搖頭，“姐姐只說北陰山是一位神祇的葬身之所，是一處墓地，那裡除了本土生長的妖怪什麼都沒有。”
“她把東西拿走了，當然什麼都沒了。”
“那神物是什麼？”
魔神看著遠方，似乎思緒飄遠，道：“是一對刀。一把能夠開天，一把能夠滅世。”
九芕看著神情晦澀難辨的魔神，問：“阿爹為什麼想要？”
魔神看著自家兒子，柔聲問：“能夠開天滅世的刀芕兒不想要麼？”語氣溫和得仿若在問你不想要這麼個玩具嗎？
九芕低頭沉吟半晌，搖頭，“姐姐說，擁有的越多背負的責任就越大。握著太過強大的東西若是不能好好控制，反而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災禍。芕兒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會需要，但至少現在，芕兒覺得是沒有必要的。”
九芕知道，若是這番話被阿瓊聽到，只怕又是一頓皮肉之痛。一定會就著他的耳朵大罵說他天真不上進。可他真的這麼想。因為現在的他恐怕是沒有能力參與這些事情的，但這不代表他不上進，他會絲毫不鬆懈地修煉，為任何時候做準備。
魔神拍拍九芕的肩膀，他本來是想拍自家兒子的腦袋，只是對方都長到自己前胸高了再拍就有些不妥當。
“這件事你的確插不了手。爹也不會為難這位姐姐，所以你大可放心。”
九芕點頭，可心裏還有些不踏實。
其實不踏實的何止九芕一人，躺在軟塌上翻來覆去依舊想不到魔神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阿瓊；正向東南趕來生怕阿瓊做出什麼傻事的日春竹等；向凡界而去對未來渺茫的希望無力卻依舊盡力作為的二公主和大公主還有念無曦；遠在天界只能看著一切發生的天帝……
只因為這麼一個‘崩塌的夢’。
****
‘啪’一聲，一子落在‘將’前面，三公主得意地對子桐揚下巴，“將軍。”
子桐細看局面，看似他與三公主勢均力敵，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此局已敗。便道：“我輸了。沒想到公主棋藝這般好。”
三公主道：“那是當然，本公主可是堂堂天界三公主，圍弈我雖然是六界倒數，可象棋本姑娘可是能前居二十的！”
子桐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問，“公主這般聰慧，為何卻不喜修煉讀書？”小小年紀棋藝能能到這般境界絕不會是愚鈍者。
三公主撇撇嘴道：“誰說本公主不喜歡讀書。我只是一看到那東西就想睡覺，一動腦子，腦子就痛，一修煉就氣穴堵塞。沒辦法修煉下去，才這般得過且過的。”
子桐忍不住一笑，這樣還不叫不喜歡？
三公主看子桐微揚的嘴角道：“你也是奇怪，明明笑起來這麼好看怎麼就不笑呢？年紀輕輕地卻喜歡當個老頭。”
子桐的笑意更加，並不解釋。
跨門而入的念無曦道，“這說的倒是。也不知道誰有這福氣能天天看到子桐公子的笑。”
頓時子桐笑意斂去，莊重禮貌行禮，道：“念姑娘。”
念無曦心中稱奇，面上卻大大歎了口氣直搖頭，“看來我沒有這份福氣啊！”然後向三公主曖昧一笑。奈何後者完全不明其意，讓她又一次受打擊，不愧是姐妹……
“你怎麼來了？”三公主給她倒了杯茶，“二姐不是說，謝絕訪問麼。”
“這車裏就我們幾個，澤然哥給千頁調理身子，二姐入定修煉，大姐關在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不來找你找誰。”
三公主急問：“澤然哥哥和千頁在一起！”
“廢話。”念無曦翻了個白眼，“澤然哥說千頁雖然傷癒了，但還需要好好調理。所以正在給她診治。說來也怪，我自誕生，從未見過仙者受傷如千頁這般麻煩的，也不知是受的什麼傷。”見三公主眉頭微皺，以為她是擔心長千頁，安慰道：“放心。澤然哥醫術高明，千頁不會有事的。”
誰知三公主翻了個白眼，“誰擔心這個。”見念無曦不明，有些扭捏道：“就是……之前哪個阿瓊……也不知道姐姐選澤然哥哥當丈夫靠不靠譜。”
念無曦嘴角微抽，心道看來也不是那麼遲鈍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只對自己的事情遲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