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网 > 婉然如画 > 第37章 【决心】

第37章 【决心】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都市小说网 www.dsxsw.net,最快更新婉然如画最新章节!

    ·

    孙沪等人在后面看着萧盏在楼府的东郊别业门口下了马,连忙跟了上去,见他进了门,则同门房打了声招呼,站在大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无异状,孙沪对楼挽裳派来的护卫道:“我在这儿陪着侯爷,麻烦兄弟你回去禀告大小姐。”

    那人点头,出门跨马,一溜气儿地拍马而去。孙沪也进得门去,问了一路,终是在后院寻到了萧盏。

    此时他正和一个黧黑脸庞的高壮汉子在院中的石桌旁对面而坐,桌子当中放着一个火炉,上面温着一壶酒。一阵北风梳骨,光秃秃的树丫上残雪簌簌,落在萧盏肩头,他懒得去拂,只呵了口气,那片白雪便融化在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袍子上。

    “小人是个粗人,也不知侯爷因何事闷闷不乐,但侯爷既然来到这里,便由小人托一回大,只是也没啥好物款待侯爷,便请您喝壶浊酒,聊以浇愁。”

    原来萧盏对面那人正是胡护院,楼挽裳被接回府时他并没有跟着走。一来是府里护院众多,也不差他一个,二来也是他自己不想去,大户人家的规矩众多,哪比得上他在别业中自在。

    萧盏听他说这话,终于露出笑意,扬了扬眉梢,道:“好,爷就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我萧盏果真没白认识你!”

    胡护卫摸了摸酒壶,微微有些烫手,便拿起来给他斟满一盅,道:“小人年轻行走江湖之时,常见那些公子哥儿出入风月场合,一个个快活地不得了,便以为王侯将相皆是如此,却不想侯爷您同我等常人一样,也生烦恼。”

    萧盏盯着面前波纹微漾的酒盅,自嘲地提起一侧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我整日衣食无忧,不用受奔波之苦,有什么值得忧愁的呢?呵,我倒宁愿像你一样,山云野鹤,不受约束,自在随性,只要不杀人越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这么说,本就没打算让人接话,接着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快意江湖的日子你不过,倒是愿意来做这看家的护院,是所为何?”

    胡护院拿起酒杯与他碰了碰,一口闷下,憨笑道:“还能为何,侯爷方才还说自己衣食无忧,又岂会不知,人生下来便离不开银钱啊!自己尚受饥寒冻馁之苦,又拿什么来快意江湖?劫富济贫不过是说书人拿来戏言的噱头,真当官府是吃素的?我虽缺钱,却不愿成为富人雇佣的杀手爪牙,也不愿当街卖艺,听人说京都繁华,本想来京中寻个营生,路过此处正好瞧见招募护院,便来了。”

    “倒也在理。”萧盏笑笑,也将杯中热酒一饮而尽,火辣的液体入喉,直冲鼻腔,他吐了吐舌头,赞道:“好酒!”

    胡护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侯爷当真觉得好喝?这是小人常喝的坊间粗酿,这一时也没甚好的……”

    “得了,莫跟我絮絮叨叨的,”萧盏竖起手掌,兀自又倒满一杯,“我这人从不作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是嫌你的酒,自是连闻都不闻。”

    “那就好,那就好……”胡护院见这小侯爷与他心中想象的性子相去甚远,索性放得开了,与他把盏对饮,一杯接着一杯。

    喝了三四壶之后,他倒是没事,萧盏却有了七八分醉意,双眼迷离失神,举着酒杯怔愣愣道:“你说,若是这世上有你求而不得之事,你该当如何?”

    胡护院想也没想便道:“小人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是求而不得,那便是命里没有,何必争这意气,倒累得自己不得安生。”

    萧盏蓦地起身,将酒杯一摔,红着眼大声嚷道:“你放屁!什么叫命里没有?放你娘的狗屁!”

    “侯爷……您这是怎、怎么了?”

    “我同她那般有缘,如何是我命里没有!”他恨恨砸向石桌,拳头擦出了血痕也丝毫不在意,眼神阴鸷执迷。

    孙沪此刻再不能隐在他身后,连忙现身出来,劝道:“侯爷您别急,有话好好说,您看您伤了自己,心疼的不还是老夫人和楼小姐!”

    萧盏似被他说动,一屁股坐了下来,痛苦地抱住头,不发一言。

    胡护院被他吓到了,偷偷用嘴型问孙沪道:“这是怎么了?”孙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皱着眉摇了摇头。

    胡护院还是一头雾水,他知道小侯爷心情不好啊,只是原因为何?孙沪也不好比划,就这样算了,两人一道静默,忧心忡忡地看着萧盏发疯。

    过了许久,还不见好,胡护院便小声提议道:“不如去请大小姐来劝劝侯爷?”

    孙沪想捂住他的嘴已来不及,便见萧盏立时扬起头来,眼眶湿红,却恶狠狠道:“不准去!”胡护院无措地看着孙沪,后者也只能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

    萧盏将眼泪逼了回去,吸了吸鼻子,冷静道:“来,继续喝啊!”看得胡护院直咋舌,这小侯爷变脸比翻书还快!才刚的酒盅被萧盏摔个粉碎,他又拿了一个,斟满烈酒。

    萧盏拍了拍孙沪的肩:“既然你也来了,便坐下来一起吧!”孙沪还犹豫着,却被萧盏一把按了下去,丢了个酒盅到他面前,于是两个粗糙的汉子便陪着这位锦衣少年饮酒。

    胡护院见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便想缓解缓解,开口道:“这人呐,无论到何时都有烦心事,千万不能因此一蹶不振,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单看如何寻找。”他说完,见萧盏没有什么反应,又道:“就好比我吧,本是为了糊口来做护院,倒也并非是我自视过高,总觉得我这一身武艺无处施展,甚是忧愁。”

    “所以?你要离开这里?莫非是攒够了钱财,要继续闯荡江湖不成?”萧盏漠然问道。

    “非也!”胡护院解释道:“这几日我听人说西北那边儿不甚太平,西炯国王一死,几个王子自相残杀,其中拥趸最多的三王子好战,频频骚扰我昭夏子民,已有武将上书请战,皇上定会应允。届时必会大肆招兵,我乃一介武夫,有的是蛮力,从军报国也是造福百姓的一大好事,此时不应征,又待何时!况且若是打了胜仗,也算军功一件,将来得荫子孙,倒是我的造化了。”

    孙沪忍不住为他叫好,复又想起一点,道:“那……万一遭遇不幸……”

    胡护院闻言,胸怀忽就激荡起来,握着酒杯颇有壮士断腕的果勇,“万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死得其所了!大丈夫生而为人,岂是此等贪生怕死之徒!”

    “好!不愧是堂堂八尺男儿,就冲你这话,也该受我敬此一杯!”孙沪起身与他干杯,心中也被他说得有些意动,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好悻悻歇了心思。

    他原先便是定国公手下萧家军出身的,骨子里自然是有军人的血性。只是后来定国公年事已高,从战场退居到朝堂,而接班人镇西大将军又英年早逝,昔日横扫战场的萧家军风光不再,由朝廷再次编制,有人分归到其他大将军麾下,有人被选进了刑狱司,也有人被选进了皇城禁卫军,而他被定国公看中,去做萧盏的侍卫,在上一个随从玩忽职守之后,才被提到了贴身仆从的位置上。

    身为荣宠无极的永乐侯的随从,自然也是风光无限的,可这怎比上战场杀敌来得过瘾!

    萧盏见这两人一腔热血,不由想到自家先祖。当年也是随皇夫摄政王舍命征讨西炯,才得论功封爵,自家世代又出武将,常年征战沙场,才有了萧家一门如今的荣耀,而他却安稳地躺在长辈们用鲜血铺就的荣华路上坐吃山空。

    刚才胡护院说了什么?——“若是打了胜仗,也算军功一件。”

    是了,他自诩也是一身的本事,虽不敌胡护院这等江湖侠客的武艺高强,可在京中贵族子弟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与其等待武举开恩科,倒不如去战场奋力一搏。即使他在武举中夺魁,也不过得个几品的小武官来做,整日在城中巡防,想熬到万人之上还不知要多少时日,那时只怕婉姐姐连孩子都满地跑了!战场则是不同,因杀敌勇猛,不过三年五载便从小兵升到校尉、参军,甚至还往上提的人比比皆是。

    即便难以升职,远离了京中,他便不用瞧着静王那令人生厌的一举一动,姑且自欺欺人地认为婉姐姐还是他一个人的姐姐,才不是谁的未婚妻子。

    从前他不怕死,却没此等心思;后来他遇到了婉姐姐,便舍不得死。而今,若是不能拥有婉姐姐,那他跟死了又有何种区别?死在沙场尚且算是报效家国,还能让祖父祖母面上有光。祖父总是将萧家从前的荣耀挂在嘴边,处处嫌他没有出息,那他便出息一个给他瞧瞧。

    萧盏打定了主意,堵闷在他胸口的那团棉花总算是被摘掉一般,连呼吸都顺畅许多,也不由开口赞扬了胡护院几句,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关于征兵的事情,暗暗记在心中。

    酒阑兴尽,胡护院自作主张地让人将萧盏从前住过的东厢房收拾出来,让他躺着歇息一会儿。萧盏前脚刚一迈进去,脑海便浮现出他与楼挽裳初初相见的那一幕,便是他那时候还是个四六不懂的混小子,只那一眼也似历过万水千山,满心只余她清浅的眉弯。若这不是缘分,那他便再无信依。

    他轻轻抚过床头的雕花,忆着她的一颦一笑,心头忽然柔软地不像话,更是一刻也等不得,便想立时见到她。尤其是早上同她任性置气,明明听见了她虚弱的呼喊声,却仍像犟驴似的往前跑,还不知将她急成何种样子……

    他悔得直想抽打自己,反身便向外走,喊道:“孙沪!牵马来!”

    孙沪也没少饮酒,脸上余红未消,眸色却是清明得很,问道:“爷不在这儿歇会儿么?这么赶着回府倒惹得老夫人担心。”

    “不是回府,我要到武安伯府找婉姐姐去!”

    “这……”被萧盏踹了一脚,孙沪立刻改口,“属下是觉得,爷吃了酒骑马难免打晃儿,万一被冷风激着了倒会伤身,还是换马车吧!”

    萧盏倒不计较,无论如何,只要能回去见婉姐姐就成。许是他已有一年未坐马车行在这条路上,不免抱怨时间过得忒慢,恨不得长出一双鸟翅膀,好飞到婉姐姐身边去。

    武安伯府门口站着的小厮十分诧异,永乐侯不是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么,怎得又兴致勃勃地回来了?好在他有几分机灵,在萧盏还没瞪人之前赶快让人进去通报,自己则笑意灿烂地上前将他迎了进来。

    萧盏已然想通了,便看谁都顺眼得很,只一心记挂着楼挽裳,便派孙沪代他去跟几位长辈赔了不是,自己往楼挽裳的院子去了。

    *晋/江/文/学/城/原/创/首/发*

    楼挽裳着实难受,几天未曾实打实地熟睡一次,而今事已至此,若不出意外倒也算是尘埃落定,她再思虑却也无济于事,心思骤然放空,整个人便如被抽掉了气力一般。但因心中念着萧盏,不敢沉沉睡去,只好歪靠着柔软的大迎枕,闭目小憩。萧盏进门之时,听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叫小姐起身。

    萧盏抬手示意她们别吵,放轻了脚步上前,坐在炕沿上静静凝视她的睡颜。

    暖阁之中燃着安神香,她却睡得不好,眉心仍是皱作“川”字,但惨白的脸色已红润许多。本来精巧的下巴瘦得愈发尖翘,让人好生心疼。他不由伸手触碰到她无暇的面肌,食指微微弯曲,柔然轻滑,由额角自上而下,直至唇边。

    冰肌莹彻,滑腻似酥。萧盏几乎不愿放手,眼中恋慕渐浓,他张开手掌,将她半张小脸捧住,缓缓俯下丨身来,在她额头落下一羽轻吻。

    语蓉一脸错愕,虽觉有违礼法,可那个人是小侯爷,又好像这两人合该如此……她睁大眼睛,连自己都惊异于这个想法。

    听芙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出声却被萧盏一记眼刀给逼了回去。她从没想过,小侯爷对她家小姐竟有这般见不得的心思!居然还、还在小姐睡着时毫不避讳地亲她!这可完全不像是从前那般,弟弟对姐姐的亲近,分明是男女之间的狎昵之态!

    怪道呢,今日静王殿下前来提亲,小侯爷却有那般激烈的反应,分明是嫉妒与不甘。他才多大,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却对大他三岁的女子心生爱慕,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面上焦急难掩,一面盼着小姐快快醒来,一面又庆幸屋子里除了她俩再没有别的丫鬟,暂且不必担心这事被传到静王耳中。

    萧盏盯着楼挽裳嫣红的菱唇,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待发觉自己开始燥热,又嫌自己的心思过于猥琐,一时难免红了脸,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将身子坐正。

    刚巧这时楼挽裳悠悠转醒,一睁眼瞧见了雕塑似的萧盏,倒是被骇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心内又是没来由地欢喜,“你回来了!”

    她的嗓音有些嘶哑,萧盏一面让语蓉倒水,一面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太任性,惹得姐姐受累了。”

    楼挽裳早就习惯了他时而癫狂时而正经的样子,就着语蓉的手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叹了口气道:“讲道理的话我不知同你说过多少,我只求你稍微在心中记一记,也不枉我费了这许多口舌。”

    她如今说话仍是有气无力,萧盏早心疼地不行,满心愧疚地道:“是我混蛋,往后再不会惹姐姐……”

    话还没说完,便听楼挽裳抢白:“你这话我也不知听过多少了。”萧盏被她一噎,缄默着勾了勾她的手指,精致的眉眼中蕴着隐忍。

    楼挽裳渐渐瞧出不对劲儿来,也无心玩笑,细嗅了嗅,在安神香之外闻到了一丝酒气,问道:“你喝酒去了?”

    “是,我去了姐姐的别业,与胡护院小酌了几杯。”

    “酒气如此浓烈,可不像小酌几杯的样子。”楼挽裳侧目,“你啊,撒起慌来,还是像个孩子一般!”

    往常听人如此说道,萧盏早就用武力告诉那人,自己不是孩子,可这会儿他不知是酒劲儿上头了,还是被婉姐姐的美色所诱,顺着她的话便问道:“我自然是个孩子,姐姐可愿疼我一辈子?”

    楼挽裳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萧盏索性耍起无赖,三两下甩掉靴子,挤到了她身侧,蹭了蹭她的手臂,“我那会儿心情烦闷,只是不愿姐姐嫁人罢了,我害怕姐姐嫁人便再也不会疼我了,所以才……”

    “莫要说了,姐姐知道。”楼挽裳见他失落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钝痛,忙打断了他的话,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你过去是姐姐的阿盏,如今也是,将来更是,你明白姐姐的意思,所以莫再闹了,好么?”

    萧盏并不知道楼挽裳定亲之前心中那些弯弯绕绕,还以为她是欢喜静王的提亲,未免往自己伤口上撒盐,便尽力不去复提此事,见她又回到了原先温然对待自己的时候,虽缺乏他对她的那种情意,却仍让他感动不已,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自是愿意见到姐姐婚姻美满、鸾凤和鸣,只是姐姐也莫忘记当初曾许下的那个承诺。”

    ——“你我约定,待我娶亲那日,方是姐姐出嫁之时。”

    萧盏那时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一时间,好似那个顽劣的萧盏又回来了。楼挽裳心中释然,点头道:“必不敢忘。”

    萧盏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酒劲儿是真的上了头,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地朝着楼挽裳依偎过去,最后她实在拗不过他,由他靠在自己腿上小睡片刻。

    语蓉和听芙就站着旁观了一出小侯爷自己演出来的一场“姐弟情深”,直叹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想着还是要将真话讲给小姐听……但见自家小姐正轻轻拍哄小侯爷,又犹豫起来。

    萧盏既然敢在这两个丫鬟面前偷亲楼挽裳,便是不怕她们告密,因而这一觉睡得十分惬意,心中无事,周身又笼着婉姐姐的味道,连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他再醒来便是傍晚了,屋里早已掌了暖黄的烛灯,楼挽裳也眯着眼,略显困倦,见他醒来,立时揉了揉眼,问道:“可是饿了?”

    萧盏没有答话,仍是以躺仰的姿势望她,越发移不开眼。

    楼挽裳被看得脸热,伸手推他,道:“快些起来,我的腿都麻了。”他听了这话,一骨碌便爬了起来,抬手帮她揉捏,两人相视而笑。

    在她这儿用过晚膳,萧盏还不想走,又赖着和她说了会儿话,刚巧借此机会刺探刺探她心中所想,便问道:“婉姐姐认为武将如何?”

    楼挽裳早就知他要考武举,不疑有他,认真答道:“文武百官均是国之柱石,文官经世致用,武将保家卫国,一样都是造福于民。”

    “那姐姐可会瞧不起武夫?”

    “怎么会呢?你难道不知我外祖便是一介武夫?”楼挽裳摇了摇头,莞尔道,“若说定国公乃一代儒将,那我外祖可真当得起‘武夫’二字,我非但没有看轻,反而极是崇敬他老人家能征善战。”

    萧盏心内窃喜,又问:“那……我若是成了武夫,婉姐姐也会崇敬我么?”

    楼挽裳失笑,撞进他灿若星辰的眸光之中,“那是自然,阿盏将来好生表现,争取升作禁军总统领,届时不光我崇敬你,连国公爷和老夫人,甚至是皇后娘娘,都会引以为傲的。”

    萧盏才不想留在皇城做什么禁军统领,他一门心思要去战场,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听完她的话便也笑了。

本站推荐: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神医毒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神医嫡女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嫂子的诱惑明朝败家子

婉然如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都市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吃菜的火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吃菜的火狐并收藏婉然如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