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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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慕天宇如梦初醒般地追了出去,心中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正在破土而出,他突然有很多话想对田谧说。

    餐厅外,田谧正在人行路上慢慢行走,街灯把她完美的身形在路面上投射出一道精致的剪影。

    明月高悬、街道静谧,慕天宇盯着眼前的背影,情不自禁就放慢了脚步,和着田谧的步伐,在她身后的位置不远不近地跟着。

    街灯在田谧的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让慕天宇冰冷荒芜了许久的心房突然就涌上些许温情,他特别想把这温情长长久久地拥在怀里。

    裤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一下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现在是晚上九点。

    每上九点,他手机的备忘录就会自动提示:天宇,永远不要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是他母亲丁桂珍多年来对他耳提面命的叮咛。

    从四岁到二十九岁,丁桂珍每天都在告诉他,冷家的一切原本都属于你父亲,更应该属于你。你的父亲含冤而亡,你要夺回冷家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为你早逝的父亲讨回公道。

    他根本弄不明白,他这一生到底是为了给他父亲讨回公道而活,还是为自己而活。

    从懂事到现在他还没为自己活过,遇到了田谧,他突然想为自己活一回。

    可是冷暖,是他重要的棋子和跳板,现在放弃,等于功亏一篑。

    在距离田谧不足十米的时候,慕天宇彻底停下追随的脚步。

    刚欲转身,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机车声,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一架摩托车正向他和田谧的方向疾驰而来,上面坐着两个带头盔的人。

    当摩托车经过路灯下方时,坐在摩托车后方的那个人的身上,突然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恰好晃到了慕天宇的眼睛。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受到危险,不经任何思考疾步向田谧身边跑去。

    就在他跑到田谧身边的瞬间,摩托车也跟了上来,后座上带着头盔的人,飞快地用手中的刀去割田谧身侧的背包。

    田谧本来心情纷乱,没有注意到身后机车刺耳的轰鸣声,当摩托车到身边时,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危险,但突然被一股大力撞了个踉跄后,就被禁锢到一个怀里,紧接着耳边就想起一道利刃划过的声音。

    这一系列动作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田谧扭过头来就看见慕天宇微微惨白的脸。

    刚才呼啸而来的摩托车此时早已没了踪影,慕天宇头有微汗,表情痛苦。

    “慕总,你伤哪里了?”利刃划过的声音让田谧很快明白过来刚才遇到了专门骑着摩托割包抢劫的飞车党,她躲过了一劫,但慕天宇好像是受伤了,可她却没看见伤口和血迹。

    “我没事儿,天黑危险,你赶紧打车回家,我就不送你了。”慕天宇说完就想赶紧离开。

    “慕总,你……流血了!”田谧这时看见大量鲜血顺着慕天宇的手指滴到地上。

    由于他挡在田谧身前,割包贼的刀正好划到了慕天宇的胳膊上。

    慕天宇穿着半袖衬衫,衣服没有破损,刀刃锋利,伤口细却极深,慕天宇尝试着动了一下胳膊,行动受限,隐隐觉得似乎是割断了肌腱,本想趁着血液还没流出之前让田谧赶紧离开,但由于伤口太深,血液还是很快地就涌了出来。

    田谧看着伤口处不断涌出的大量血液,当机立断,打了个急救电话后,拿出背包里随身的小剪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冷焱买的,不舍得剪。马上把目光转向慕天宇的衬衫。

    二话不说,一把拽出他原本系在裤带里面的衬衫下摆,借着微弱的路灯看看纹路,用剪刀剪个小口,刺啦啦一阵响,慕天宇白衬衫的下摆就到了田谧手中。

    “抱歉,慕总,回头赔您衬衫,伤口很深,我必须帮你包扎一下。”

    “为什么绑在上面,不直接绑住伤口?”慕天宇看着田谧的动作,脑袋里飞快闪过似曾相识的一幕,可大概是因为剧烈疼痛,还没来得及抓住,就立刻消失不见。

    “伤口太深,好像是伤到了血管,绑在伤口的近心端,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出血的速度……”

    “你懂急救常识?”

    “我妈是医生,我从小知道一些。”

    “你会做人工呼吸吗?”

    田谧停下手里的动作,怪异地看了慕天宇一眼,“不会!”

    “你以前在西京生活过?”慕天宇隐约回想起他对田谧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他们十年前应该见过。

    “慕总,你现在失血很多,最好不要说话!我送您去医院,您因我而受伤,我会承担您的损失的。”

    急救车上,慕天宇的头一阵阵眩晕,让他没法集中精力思考,突然,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用沾满血迹的手,勉强接听电话。

    田谧看见,屏幕来电显示:“冷暖”。

    安静的急救车里,冷暖的声音清晰传来。

    “天宇哥,你在哪儿?”

    “家里。”因为失血,慕天宇的嗓音有些低哑。

    “你声音不对,你怎么了?”电话那端的冷暖很敏感。

    “没事儿,今天累了,我在休息。”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冷暖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而且是行动派,田谧在一边都听见冷暖在家里大叫司机的声音。

    “我休息了,不要过来!”

    “我偏不!才九点,你怎么这么累?是不是背着我在家里藏了女人?我还有十分钟到,如果有,你赶紧把她撵出去,我不要见到她!”

    慕天宇烦躁地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医院急诊大厅人声嘈杂,像个闹哄哄的菜市场。

    杜若雪不知道在名媛汇上吃错了什么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焱,因为没有床位,只能坐在急诊大厅里打吊瓶。

    眼珠子无所事事地四处乱瞟,门口处走进来的一男一女一下就吸引了她全部注意。

    慕天宇身上鲜血淋淋,田谧在旁边搀扶,大晚上的他们怎么搞到了一起?

    杜若雪为这个重大发现心头狂喜,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怕被田谧看见。

    另一边的冷暖到了慕天宇家里按了很久门铃也没人开门,再拨打电话却已经关机,正在气呼呼地用脚不停地踹着大门,累得气喘吁吁。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以为是慕天宇,看也没看就大声喊道:“慕天宇你个大坏蛋!你竟然骗我!你以前从来没骗过我!”

    “冷暖妹妹,我是杜若雪。”

    “哦,是你啊,有事吗?”要不是看着冷焱的面子,她才懒得理这个杜若雪。

    “刚才我好像看见慕大哥了……”

    “在哪儿?”

    “在医院里,好像是他,他受伤了,身边还有个挺漂亮的女人,我没太看清……”

    “哪家医院?”冷暖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怒气。

    冷暖找到慕天宇的病房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

    刚进病房,就看见病床前果真站着一个女人。

    愤怒、嫉妒、委屈统统涌上心头,这个时候守在天宇哥病床前的,为什么是别的女人!

    她快步冲上前去,一把推开田谧,“哪来的狐狸精,赶紧起开!”边说边用手向田谧身上招呼。

    田谧已经联系了慕天宇的秘书,正在床前道歉准备离开,突然就被推了个趔斜。

    慕天宇却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拉住冷暖,高声喝道:“暖暖!我半路遇到抢劫,受了伤,是田小姐送我到医院的!你向她道歉!”

    冷暖虽然骄纵,但并非不分青红皂白,而且在慕天宇面前一直是俯首帖耳的,刚才因为慕天宇骗她在先,她怒火妒火齐齐上涌,自然不会考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慕天宇的话,田谧也有些诧异,不过看冷暖的神色和态度,不好解释,认为这样说也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冷暖看了看田谧,原来她竟如此漂亮!原本松懈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刚刚友善一点的目光再次充满了敌意。

    田谧看着冷暖神色的变化,暗自好笑,这个丫头,虽然刁蛮,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就像一汪清水,一下就见了底。

    田谧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田谧,无意中遇见慕总,刚才正要离开,你就进来了。”

    冷暖的眼神亮了亮,“你就是田谧?你是我哥的女朋友?”

    原来冷家的人真的都知道她,田谧点了点头。

    慕天宇的心里紧了紧。

    “你长得是好看,怪不得我哥都能看上你。”

    冷暖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田谧一边继续说道:“我哥的婚事我管不着,他娶谁回家我都开开心心叫嫂子,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嫁不嫁我哥,我都不允许你打我天宇哥的主意,如果你敢对我天宇哥动心思,我们就是情敌!我就会非常非常讨厌你!还会继续骂你!但是我现在为刚才的话道歉,对不起!”

    田谧拉了拉冷暖的手,冷暖明眸皓齿,一副天生的好相貌,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她对这个刁蛮任性却又心直口快的丫头根本讨厌不起来。

    “暖暖!”床上的慕天宇听了冷暖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天宇哥,你受伤都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慕天宇边说边用没受伤的手隔开要扑在他身上的冷暖。

    “我让司机送田谧回去,我要在这里守着你,你受伤的时候,你床边站的怎么能是别的女人……”

    慕天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第二天又是周末。

    田浩自从出事以后一直待在宁城老家,前一段她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现在又因为楚漓和慕天宇说得话心烦意乱。

    昨天一整晚,冷焱也没有电话打来,对于他们的未来,她感到无比茫然。

    情理上应该去看看慕天宇,可昨天慕天宇的说辞反倒让他成了被帮助的人,如果再去,引起冷暖的误会就不好了,趁着周末的时间,她打算回家看看,也顺便让自己平静一下纷繁的思绪。

    九月的秋老虎肆无忌惮地喷洒着它的热量,柏油路面被晒得软塌塌的,毒辣的日头几乎把人的脂肪都晒了出来,变成腻在身上的油。

    一路辗转,到家时,已是下午。

    由于回家是临时决定,妈妈和哥哥谁也不知道,此时屋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

    她家在一楼,是一套老旧的两居室楼房,两个卧室她和妈妈王静华一人一间,田浩回来的时候就在客厅里支一张行军床,即使田谧不在家,他也不会占用妹妹的卧室,多年一直如此。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好家居服,田谧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大半天折腾下来,连热带困,躺床上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田浩正在参加初中同学的婚礼,这个同学一结婚,他就成了这些同学中唯一的一个光棍儿了。

    酒桌上,一桌子的半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推杯换盏,彼此间开着颇为露骨的玩笑。

    一个打扮比较时尚的小伙儿低笑着说:“这老小子终于开窍了,也不知道他那榆木脑袋到底破了童子身没有!是不是结婚前都不知道姑娘啥味儿呢?”

    有人很快接口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这头一回为啥非得叫初夜呢?”

    很快有人在哄笑中插话:“不叫初夜那还叫初日?”

    又是一阵大笑。

    马上有人出主意,抽扑克牌玩游戏,谁输了谁就要讲讲自己第一回的经历,除了田浩,大伙儿齐声说好。

    这帮人,生怕自己的事儿不能逗大伙儿笑,一个个憋足了劲儿地添油加醋,讲得那个叫活色生香,纤毫毕现,没多久有人边笑边嚷着:“停……老婆出差了,远水灭不了近火!”马上有人告诉他,给他找个义务灭火兵!

    田浩原本不善言辞,更没这方面经历,加上前段时间的打击,心情郁闷,边听边喝酒,并不插话,血气方刚的男人听多了那样的描述,反应自不必提,田浩眼前仿佛不断闪现着田谧的脸,赶紧闭了闭眼,连续地灌了几大杯凉啤酒,想熄灭心头那股四处乱窜的无名火。

    此时扑克牌恰好抽中了田浩。

    他先是一口干了一大杯啤酒,像是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我的第一次在26岁,那时她正好18岁,刚刚成年,我们都是第一次。她很疼,我也疼。”

    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吧,他满脸通红,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原因。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像仙女一样美,我想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可我却是个穷光蛋,努力一辈子也配不上她,只能看着她嫁给别人,我说完了。”

    场面静了一会儿,怪不得他不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原来心里有朵红玫瑰呢,很快有人打破沉闷:“来来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睡她一回,你也算不白活了,喝酒喝酒!”

    整场婚礼下来,田浩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啤酒,散着脚,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田浩年近30,从没谈过女朋友,因为没人知道,他心里潜伏着一只什么样的兽,每到夜晚,这只嚣张的恶魔就把他吞噬的体无完肤。他决不能让自己变成魔鬼,宁可去死,也不能伤害他的小仙女。

    昏昏沉沉打开房门,见妈妈不在家,他直接向田谧房间走去。多少个夜晚,他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慰藉相思。

    他的行李里,一直有一个田谧用旧的床单,每天晚上抱在怀里,满满都是她的气息,这个习惯,怪异又隐秘,在外奔波多年,从没有人发现。

    是的,他喜欢田谧,他名义上亲生但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从八岁的他看见襁褓中的田谧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当时那个软软的小生命,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到一名大学毕业生,一喜欢就是二十二年。

    有田谧这个参照物在前,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再入了他的眼?

    抛开哥哥的身份不谈,长大的田谧像一朵怒放的花,她很美,造物主几乎把所有能想象出的女性的美,都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她聪明,什么东西学一遍就会,她开朗乐观,她多才多艺,这样的田谧,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的真心对待,能给他幸福的人,绝不是他这样不名一文的泥腿子。

    田浩一身酒气地推开田谧的房门。

    他想一个人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慰藉相思,祭奠这永不能见光的情感。

    单人床上有一个夺人魂魄的睡美人。

    浓密柔亮的长发铺撒在整个床头,身上的家居服被她睡得七扭八歪,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衣襟半掀,莹白的细腰若隐若现,玉白匀称的小腿和白嫩的脚丫,毫无遮挡地暴露着。

    这一幕,霎时间让田浩满腔血液在身体里各个部位逆流个遍,先是冲到大脑,马上灌入双腿之间。

    他似傀儡一般,机械地向田谧床一步步踱去。

    “我就偷偷在近处看一眼,很久都不敢好好看看她了。”田浩心里的声音这样说。

    田谧睡得很熟,挺翘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嘟着红唇,浓密纤长的睫羽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在主人熟睡的时候同样释放着她的魅力。

    摸一下吧,她不会醒的。田浩听见一个声音在这样说。

    他慢慢伸出手,想抚摸那精致的眼角眉梢。

    手上都是茧子,她会醒,你可以用唇试试。心里的声音这样告诉他。

    好,用唇。

    他像一个最笨的贼,慢慢接近他的珍宝。

    随着距离的靠近,田谧香软的气息扑面而来。

    心防已经被住在里面的魔撼动了一角,很快就溃不成军。

    田谧根本不是你妹妹,她只是女人!这个声音猖狂而狰狞。

    睡梦中的田谧皱皱眉,压迫感、酒气、粗喘,她似是陷入了梦魇,在Q7那个狭窄逼仄的环境里,赵四方的嘴脸不停地向她靠近,喷薄的酒气让她恶心欲呕,她胡乱地挥手,言语不清地嘟囔着:“走开!”

    挥手时遇到的阻力让她猛然睁眼,田浩的正满脸通红酒气熏天地向她俯来。

    田谧手比脑快,两只手堪堪挡住马上和她贴在一起的田浩的脸,疾声大喊:“哥,哥!你怎么了!”

    在多重刺激下,此时田浩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下半身,心神都被*牢牢控制,目光红赤,一把拨开田谧的两只手死死压在床上,又用腿压住田谧下半身,胡乱地向她的嘴唇、脸颊和脖子上亲去。

    田谧像一只离了水的鱼,拼命扭动身体,脑袋东摇西晃,不想让他得逞,还不死心的喊着:“田浩,你醒醒,我是你妹妹!你疯了!”

    “对,我是田浩,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妹妹,你是女人,我喜欢的女人,就一次,就这一次,你让我死了都行。”田浩的声音充满了*的暗沉与低哑。

    “不!哥!……唔……唔”

    另一边的冷焱。

    为了尽早回国,他在欧洲再次陷入创业初期的工作狂魔的模式,硬生生压缩日程。

    西京时间的昨晚,他终于完成全部工作,连续四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本想突然回来给田谧一个惊喜,结果她竟然不在家!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去哪了呢?

    随即拨通了罗刹男-冷七的电话。

    冷七是当年冷焱刚接受训练时在深山老林里救下的,当时他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

    活过来之后什么前尘往事,一概不记得,冷焱看他和自己年岁相仿,又整整昏迷7个月,就帮他起名叫冷七。

    冷七身手奇佳,是冷焱的得力干将之一,这十年也不曾想起自己的过往。

    此次冷焱出国,刚好把回国帮他处理事情的冷七留在暗处,保护田谧。

    电话那边响起低沉浑厚的声音:“兄弟,我一路护送你的小丫头,到了宁城老家,还用继续蹲守吗?”

    “我现在就去宁城,那边现在也离不开人,你先回去。”冷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宁城。

    冷七在电话里简要向他汇报了田谧这几天的行程,由于他一直暗中保护,至于在中盛大堂里田谧和楚漓见面的过程,他自然没有看见。

    冷焱打开手机里的定位系统,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小圆点,在宁城区域闪动着,还好,电梯卡她还带在身上!

    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吧。

    冷焱一边开车一边想象着田谧见到他时的惊讶与欣喜,什么倒时差呀,连续飞行的疲劳啊,统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她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了呢?

    光是想想,冷焱就禁不止地嘴角上扬,眉目温暖。

    汽车还没开出城,电话就响了起来。

    冷暖噼里啪啦的声音传了过来,“哥,爷爷突发心脏病,在军区总院,你在国内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冷焱脚下的油门立即松了下来。

    冷老爷子身体虽然一直不错,但毕竟是快80岁的人,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突发心脏病危险系数非常高,随即一边调转车头一边说道:“我在西京,马上就到!”同时通知李远在总院与他汇合。

    冷暖放下电话就向满屋子的抱怨:“哎呀我的妈呀,打了一上午,这电话可算是开机了。爷爷生病为什么非得要让我给我哥打电话,把我天宇哥一个人扔在病房里……”

    “看看,哪有一点大姑娘的样子,天天把天宇哥挂在嘴上,多向你楚漓姐学学!”冷母笑着嗔怪女儿。

    冷暖瞥了一眼病房,“爷爷有偏有向,生病了都不让我去看,只让楚漓姐进去……我知道你们大人的心思,就想给我哥和楚漓姐制造机会呗,不过昨天我……”冷暖看看楚漓的妈妈,把后面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

    邱宛平马上干笑着开口打岔:“这暖暖,可是越长越漂亮了!”

    “妈,爷爷又不用我照顾,我先去找天宇哥了。”

    “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赶紧去……”

    谢雪莹和邱宛平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冷焱出国的频率基本就像女人逛商场,冷家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国内。

    不过家里人相信,如果说冷远山病了,冷焱不管在哪,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楚漓非常明白,她想和冷焱在一起,必须充分借助两个家庭的力量。

    楚家夫妇对冷焱各方面也特别满意,在楚漓的强烈要求下,邱宛平就和楚中天一起正式拜访了冷家。

    楚中天虽然是借着冷老爷子的势,一步步走到省长的位置,但现在大权在握,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相比之下,冷家却显得后续乏力。

    冷老爷子年龄大了,老大冷致远年轻时从商,三年前做起甩手掌柜,老二冷致宁二十多年前头部受伤一直是植物人,没有妻儿,冷家第三代里只有冷焱这么一个男丁。

    一旦冷老爷子驾鹤西去,冷家单凭一个中盛集团,能在西京立足多久?就算是中盛,到时候也要看着楚中天的脸色吃饭,他们需要一个具有强大背景和实力的儿媳妇为冷家保驾护航。权商结合,确保冷家屹立不倒。

    楚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最有决定权的冷焱,偏偏他们谁也左右不了。

    没人了解冷焱真正的心思,都盲目的相信,他只是在男女之事上开化较晚,而现在终于学会了喜欢女人。

    只要他肯和楚漓接触,家里人从旁引导和劝说,他很快就会明白楚漓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由于冷暖是个直肠子,从不说假话,这些事她自然被蒙在鼓里,而冷焱自然也会对冷暖的话,深信不疑,接到电话,就一定会赶回来的。

    于是就有了冷暖打电话通知冷焱爷爷生病这一幕。

    他们一致认为,两个人一起在病床前服侍长辈,楚漓该有足够的机会在冷焱面前刷好感了吧!

    ------题外话------

    亲们,出门在外的肥狐终于肥来了,今天更新略晚,为了弥补亲们心灵的创伤,努力多刨了一点,亲们,快来调戏肥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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