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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四）名为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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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数百年的轮回中荼苏早已习惯了他人的恶意和算计,但在真正面对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所表露出的这种纯粹的善意和关怀时她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然而就在她犹自手足无措的同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却倏然自门前传了过来：“浮竹队长。”
“啊……蓝染队长。”浮竹似乎略有些不情不愿地停下了尚未说完的话语，笑着向快步行来的棕发男子点了点头。蓝染在向对方回以一笑后却是立时抬步走到了女儿的身旁，面带关切地低声问道：“又咳嗽了吗？今天的药可吃了？”
“嗯……已经吃了。放心吧爸爸,我没关系的。”荼苏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很是识趣地配合着自己的父亲露出了一个坚强的笑容。听到此言后蓝染方才状似放心地点了点头，安抚拍着女儿的肩膀温声说道：“是么……那么今天你便早些休息吧。”
将父女两人的温情互动看在眼中,白发男子在会心微笑的同时却也不自禁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插话道：“蓝染队长，不需要带蓝染小姐去四番队看看吗？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蓝染低低地叹了口气,温和地注视着少女的侧脸苦笑道：“多谢浮竹队长好意……但荼苏的身体是天生不足，幼年时卯之花队长也曾为她检查过，除了慢慢修养外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原来如此……”浮竹了然地点了点头,望向少女的目光却是忍不住带上了怜悯之色，略略沉吟了片刻后方再次开口道：“蓝染队长您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因此平素里也很注意收集食疗和养生的菜谱……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将那些菜的做法抄录一本送过来如何？”
虽然仅仅只是在进行惯常的做戏而已，但在听闻此言后蓝染倒是忍不住微微动容，在下一刻却是郑而重之地向其微微躬下了身：“真是非常感谢您……浮竹队长。”
“不必客气，如果那些菜谱能够对蓝染小姐有些作用的话就太好了。”白发男子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在父女两人告辞后方才抬步向属于自己的屋子走去。面对自家父亲带着征询之意的目光，好不容易止住可咳嗽的少女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唔……果然不愧是瀞灵庭中最为老资格的队长之一呢，如果爸爸你再晚回来些说不定我就会露出破绽了，虽说如此……但浮竹队长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呢。”
和她的父亲平时在他人面前表露出的虚假温和完全不同，这位浮竹队长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温润随和……虽然对这样的人并不是不欣赏，但既然她早已注定了要站在这位谦谦君子的对立面，那么与之保持距离大概才是最好的选择吧。而且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果然她的两位父亲才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啊……少女抬首望向自己的父亲，眼底不自禁地闪过一抹淡淡笑意，颇为随意地问道：“爸爸，一护那边是怎么回事？”
“就像银说的那样……朽木家的养女露琪亚自作主张将自己的死神之力借给了他。不过一护毕竟已经十六岁了，就算此刻成为死神对未来的实力影响也并不很大。更何况虽然一护知道死神的存在，但是我却一直都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姓名告诉他，因此就算他和朽木露琪亚相识对我未来的计划也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蓝染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略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这次前往现世倒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荼苏歪着头想了想，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样的事能够被您称之为有趣？”
蓝染抬手随意地摘下了眼镜，将自己充满了野心和戾意的目光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了少女的面前：“先前我一直以为浦原是将他所造出的那颗叫做‘崩玉’的伪神格带去了现世……没想到他竟是将之藏在了朽木露琪亚的灵体之内。”
荼苏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嗯？那颗‘崩玉’也可以算得上是伪神格吗？我还一直以为它唯一的作用就只有促进虚化的过程而已……”
将自家女儿难得一见的困惑神情看在眼中，男人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才发现它真实的作用是‘具现化生物的愿望’。”
荼苏了然地点了点头，“就是实现愿望么……如果崩玉具有这一性质，那么的确可以算的上是‘伪神格’呢。就如……四魂之玉一样。这样说来能够以一己之力做出崩玉的浦原似乎相当了不起呢。”
“说的也是，至少萨尔阿波罗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只可惜这样的人却不能为我所用……”男人垂首掩去了眼底的暗色，表面上却仅仅只是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少女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却还是迟疑着岔开了话题道：“爸爸……刚才我曾试着询问尼古拉斯背叛的理由，但是却发现他并没有过去的记忆，您可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造成记忆缺失的情况吗？”
在少女提及那个熟悉的名字时蓝染先是忍不住微微皱起眉，但继而却还是淡淡地道：“当时我已查探过他的精神领域……他并没有受到六道的精神控制。”
荼苏叹了口气，低低地接道：“这一点我也知道……除此之外难道不可能有别的原因吗？”
蓝染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终却还是不甚确定地道：“或许还有一种情况……双重人格。”
荼苏忍不住拧起了眉，缓缓地开口问道：“可是所谓的双重人格难道不是一体双魂的另一种说法吗？”
“对于人类来说或许如此，但是在我开始研究虚化之后才发现每个死神的体内都拥有虚化的另一人格，而仅仅只有在压制或是彻底消灭了另一人格后才可以自由掌握虚化的能力。”见少女在听闻此言后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立时多出了担忧的神色，男人在向其安抚一笑后才再次接道：“可是严格来说身为死灵的尼古拉斯并不会像死神这样有着虚化的另一人格……而且就算他真的身负两个人格，应该也不会对彼此的存在以及另一个人格主导身体时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才对。”
荼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犹豫着低声问道 ：“您的意思是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在稍稍沉默了一瞬之后，男人方才沉沉地开口道：“除非那是某个人特意在其身体中制造出的虚拟人格——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在其中一个人格主导身体的时候另一人格会彻底地陷入熟睡，并对外部的一切完全不清楚。”
荼苏心中骤地一紧，难以置信地霍然抬首向自己的父亲望了过去。而蓝染在下一刻却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继而堪称残忍地一字字道出了已有八九分把握的猜测：“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和你一起轮回了数百年的那位契约者究竟是尼古拉斯的主人格还是虚拟人格。如果是主人格的话还可以试着压制或者消灭虚拟人格。可是如果相反……恐怕这件事便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
虽然在数百年的轮回中荼苏早已习惯了他人的恶意和算计,但在真正面对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所表露出的这种纯粹的善意和关怀时她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然而就在她犹自手足无措的同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却倏然自门前传了过来：“浮竹队长。”
“啊……蓝染队长。”浮竹似乎略有些不情不愿地停下了尚未说完的话语，笑着向快步行来的棕发男子点了点头。蓝染在向对方回以一笑后却是立时抬步走到了女儿的身旁，面带关切地低声问道：“又咳嗽了吗？今天的药可吃了？”
“嗯……已经吃了。放心吧爸爸,我没关系的。”荼苏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很是识趣地配合着自己的父亲露出了一个坚强的笑容。听到此言后蓝染方才状似放心地点了点头，安抚拍着女儿的肩膀温声说道：“是么……那么今天你便早些休息吧。”
将父女两人的温情互动看在眼中,白发男子在会心微笑的同时却也不自禁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插话道：“蓝染队长，不需要带蓝染小姐去四番队看看吗？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蓝染低低地叹了口气,温和地注视着少女的侧脸苦笑道：“多谢浮竹队长好意……但荼苏的身体是天生不足，幼年时卯之花队长也曾为她检查过，除了慢慢修养外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原来如此……”浮竹了然地点了点头,望向少女的目光却是忍不住带上了怜悯之色，略略沉吟了片刻后方再次开口道：“蓝染队长您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因此平素里也很注意收集食疗和养生的菜谱……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将那些菜的做法抄录一本送过来如何？”
虽然仅仅只是在进行惯常的做戏而已，但在听闻此言后蓝染倒是忍不住微微动容，在下一刻却是郑而重之地向其微微躬下了身：“真是非常感谢您……浮竹队长。”
“不必客气，如果那些菜谱能够对蓝染小姐有些作用的话就太好了。”白发男子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在父女两人告辞后方才抬步向属于自己的屋子走去。面对自家父亲带着征询之意的目光，好不容易止住可咳嗽的少女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唔……果然不愧是瀞灵庭中最为老资格的队长之一呢，如果爸爸你再晚回来些说不定我就会露出破绽了，虽说如此……但浮竹队长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呢。”
和她的父亲平时在他人面前表露出的虚假温和完全不同，这位浮竹队长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温润随和……虽然对这样的人并不是不欣赏，但既然她早已注定了要站在这位谦谦君子的对立面，那么与之保持距离大概才是最好的选择吧。而且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果然她的两位父亲才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啊……少女抬首望向自己的父亲，眼底不自禁地闪过一抹淡淡笑意，颇为随意地问道：“爸爸，一护那边是怎么回事？”
“就像银说的那样……朽木家的养女露琪亚自作主张将自己的死神之力借给了他。不过一护毕竟已经十六岁了，就算此刻成为死神对未来的实力影响也并不很大。更何况虽然一护知道死神的存在，但是我却一直都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姓名告诉他，因此就算他和朽木露琪亚相识对我未来的计划也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蓝染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略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这次前往现世倒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荼苏歪着头想了想，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样的事能够被您称之为有趣？”
蓝染抬手随意地摘下了眼镜，将自己充满了野心和戾意的目光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了少女的面前：“先前我一直以为浦原是将他所造出的那颗叫做‘崩玉’的伪神格带去了现世……没想到他竟是将之藏在了朽木露琪亚的灵体之内。”
荼苏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嗯？那颗‘崩玉’也可以算得上是伪神格吗？我还一直以为它唯一的作用就只有促进虚化的过程而已……”
将自家女儿难得一见的困惑神情看在眼中，男人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才发现它真实的作用是‘具现化生物的愿望’。”
荼苏了然地点了点头，“就是实现愿望么……如果崩玉具有这一性质，那么的确可以算的上是‘伪神格’呢。就如……四魂之玉一样。这样说来能够以一己之力做出崩玉的浦原似乎相当了不起呢。”
“说的也是，至少萨尔阿波罗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只可惜这样的人却不能为我所用……”男人垂首掩去了眼底的暗色，表面上却仅仅只是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少女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却还是迟疑着岔开了话题道：“爸爸……刚才我曾试着询问尼古拉斯背叛的理由，但是却发现他并没有过去的记忆，您可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造成记忆缺失的情况吗？”
在少女提及那个熟悉的名字时蓝染先是忍不住微微皱起眉，但继而却还是淡淡地道：“当时我已查探过他的精神领域……他并没有受到六道的精神控制。”
荼苏叹了口气，低低地接道：“这一点我也知道……除此之外难道不可能有别的原因吗？”
蓝染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终却还是不甚确定地道：“或许还有一种情况……双重人格。”
荼苏忍不住拧起了眉，缓缓地开口问道：“可是所谓的双重人格难道不是一体双魂的另一种说法吗？”
“对于人类来说或许如此，但是在我开始研究虚化之后才发现每个死神的体内都拥有虚化的另一人格，而仅仅只有在压制或是彻底消灭了另一人格后才可以自由掌握虚化的能力。”见少女在听闻此言后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立时多出了担忧的神色，男人在向其安抚一笑后才再次接道：“可是严格来说身为死灵的尼古拉斯并不会像死神这样有着虚化的另一人格……而且就算他真的身负两个人格，应该也不会对彼此的存在以及另一个人格主导身体时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才对。”
荼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犹豫着低声问道 ：“您的意思是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在稍稍沉默了一瞬之后，男人方才沉沉地开口道：“除非那是某个人特意在其身体中制造出的虚拟人格——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在其中一个人格主导身体的时候另一人格会彻底地陷入熟睡，并对外部的一切完全不清楚。”
荼苏心中骤地一紧，难以置信地霍然抬首向自己的父亲望了过去。而蓝染在下一刻却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继而堪称残忍地一字字道出了已有八九分把握的猜测：“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和你一起轮回了数百年的那位契约者究竟是尼古拉斯的主人格还是虚拟人格。如果是主人格的话还可以试着压制或者消灭虚拟人格。可是如果相反……恐怕这件事便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