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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黑暗,在心不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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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之间,血剑涣散。在虚无中形成无数个模糊的身影。

    归来去,临了一顾。三个漩涡,三种命运。活着,可以去执着生死?死后呢?

    王梦肃穆站立,抱拳弯腰,眼中闪过一丝悲切。为这些英灵辈。

    达官显贵,平庸凡俗。无论你有怎样的显赫声名,怎样的过往。最终命运终结都是平等的,难逃那一堆黄土。难躲过命运最终的归宿。一个圆,绕一圈,最终都会回到那一点。

    万灵生,命运不公。死,却是平等。命运的结局却是无比公正。

    万灵生存天地,有部分人为了自己而活着,被*左右。陷入了自己的牢笼不可自拔。

    还有部分,却少部分。他们也有私欲,也曾犯错。但是他们为了家,为了国,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这些人,他们的心存正念,无悔而终。他们,被后世铭记。

    他们那道残存的灵识之所以有些许的清醒,是因为他们被万灵人感激的念,自己不愧天地的正。

    王梦此时无比清明。对于这些残存的英灵。他的浩然正气没有对他们压迫。他们属于这天地正气。

    天地有正气,丹心永恒存!

    随着王梦弯腰一拜,那些生灵经过片刻的茫然。眼中恢复了清明。最后看了眼外面的世界,他们仿佛看到了外面的幻尘天地,看到了他们的亲人。看到了他们守护的 国土!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守护过的家园,永别了,我爱你们,今生有你们,我无怨无悔!”

    虚无中仿佛有声音在回荡。带着些许惆怅,些许留恋,却是无怨无悔!

    圆月之中,梦寒月清冷的眼眸盯着这一切,眼角也有泪光闪动。而茫然屹立的骷髅绅士这一刻,也出现了波动。唯有虚无之中,叩关幽冥之天的普济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的心,在他杀死自己一刻,已彻底冰冷。

    三个漩涡,三种命运。也许会是一个结果,轮回真的存在吗?

    这些英灵最后看了眼幻尘天地,身形晃动,大多数踏入了死门。尘归尘,土归土。

    部分踏入了七情流转,宛如苍茫世界的第三个漩涡。不是他们看不透生死,已死了,还怕死吗?

    是他们放不下心中那份牵挂。也许家里有妻子盼着他们回归,有父母等待他们赡养……

    这道门,进去有生机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听到了王梦的承若,然而这一刻,他们宁愿相信那份希望存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份牵绊。

    王梦弯腰施礼,这些人影晃动,最终没有一个人踏入生门。

    苍茫天地,幻尘万灵杀戮过后凝聚的血剑消散。天地回归了清明,却也多了份异样的气息。这气息是万灵独有的情怀。

    黑气凝聚,三头六臂狰狞的怪物对于这一切并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王梦做完了这一切。

    王梦待最后一人踏入漩涡后,虔诚向漩涡一拜,眼中有悲意流转。

    “轮回无存,你让他们自己选择,真能给他们重生的机会吗?”钱不易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冰冷异常,而且带着一丝嘲讽。

    王梦抬起头,淡淡的道“轮回或许不存,王某的识海天地却存。哪怕生无望,他们也走的安详。希望,他们值得拥有。你呢?踏入哪一个?”

    “虚伪透顶。老夫由我不由天,你可以去死了”钱不易咆哮一声,黑气弥漫的身影在虚无中急速长高,宛如要挤满苍穹。

    王梦摇摇头,惋惜道“由我不由天,可惜你却被暗夜左右,你还是你吗?你的恨,是因你对那些失去的爱,你,可以回来……”

    “哈哈,暗夜,他能奈我何?现在我就是他……”

    黑气凝聚的身影越来越浓,最后竟成了翻滚之势,仿佛九幽魔神来到了凡间,苍茫天地被无边黑暗占据。这里,已不再算作人间了。

    “你以为触摸到了一点皮毛就能掌控天地?痴心妄想。””实质化的身影传出了钱不易疯狂的嘶吼,无边黑气虚影挤满苍穹,那股疯狂的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高大魔影亦或者钱不易缓缓抬起手,用力在天空中一握,顿时整个苍茫一阵颤抖,苍茫间苍凉的气息被这个大手无形中捏到了手中,苍穹仿佛失去了生机。

    苍穹闪烁的星辰,刹那间失去了光泽。

    三头六臂黑影怪物虚无一握,仿佛握住了星辰,握住了光,握住了这片天地的希望。

    星辰之力汇聚,不是光明,而是黑暗,无边的黑暗。钱不易这一刻手里握住的是光明的希望。

    “浩然正气,希望之光。简直就是笑话。天地不存,生灵如何存?生灵难诞生,你的正气就是无根之萍。你,还不屈服”

    钱不易在黑气中嘶吼,这一刻,他的气势竟然有压制王梦浩然正气之势。

    王梦目光微微一动,脸色却是没有变化,淡淡的道“不错,没有了生灵,天地不过是无根之萍。但你存在,你呢,超脱了吗?”

    “王梦借助神秀大师一丝道果和你纠缠至今。那,是王某的感悟,黑暗么,总会驱散。巅落天地有一线因果,曾经答应和你一起走出。今日,今时,今地。借佛国之因,神秀大师之果,王某识海天地感悟,了却昔日。”

    “海日生残夜……”王梦轻轻吟动,身后三个漩涡悬浮依旧,轮盘依旧旋转,仿佛在等待钱不易的踏入。

    王梦双手缓缓划过虚无,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识海天地,回到了自己主宰的世界。幻梦神剑缓缓抽出,一剑刺向苍茫。

    整片天地漆黑如墨,无尽黑暗之中,幻梦长剑上金色光芒流转。虚无黑暗之中传出海浪滔滔,被黑暗笼罩的整片天地,这一刻,仿佛成了一片茫茫无边的大海。

    水至柔,亦无情!

    黑暗笼罩虚无,黑暗,这一刻也变成了大海!

    黑暗笼罩王梦的刹那,整个虚幻的大海,波涛呼啸,天地如已不存,唯有海浪搏击九天。

    是黑暗笼罩了虚无,还是大海取代了天地,这一刻看不清。天已不是天,苍茫亦不是拿苍茫。

    一轮骄阳在茫茫无垠的大海中若隐若现。至阳初升,还没有光,却是那样祥和。虚无黑暗中,一丝明亮,为黑暗指明了一点希望。

    “太初之力,天地初开之因”钱不易嘶吼的声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虚无黑暗中,六只手掌合拢虚空,无尽黑暗宛如凝实,径自向王梦压落。

    黑暗,让人迷茫。黑暗,让人恐惧。而这一刻的黑暗,却能让人归寂。天地初诞,万灵无存,唯有一片死寂的黑暗为苍茫色调。

    钱不易这一刻就是毁灭与失望所融合的天地。这是天之初,先天之因。

    “暗夜一处,苍茫归寂。天地不可逃,生灵岂可渡,破灭”黑暗中传来了钱不易隆隆的声音,在这声音仿佛这片天地也在渐渐归墟。

    “暗夜之力,天地之初。但你不明白,万灵活着,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道。光明,是苍生的希望。你是万灵,暗夜,诞生了神智也属于万灵,是万灵,光明就会驱散黑暗。残夜在,光明岂能被阻隔/?”

    “海日生残夜……”

    随着王梦长剑挥动,一道金光陡然在骄阳中射出,这金光一出,立刻使得天地的漆黑,迅速向后逼退。

    随着金光越来越强,更多的金光从海面内穿透而出,紧接着,一个初生的骄阳,从海面内蓦然间露出!

    在这骄阳出现的刹那,天地骤然间就被金光弥漫,那漆黑的夜空好似被一股天地初之规则撕裂,在轰隆隆的巨响下,疯狂的向后逼退。

    直至那骄阳从海面内升起大半,出现在了天地之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向着四面八方回荡开来。

    “海日生残夜,希望在人间,黑暗,在心,不在天!”

    在这几个字出现的刹那,那骄阳内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身影,正是王梦!

    漆黑如墨的苍穹,随着那无边光芒被这骄阳撕裂!黑夜变得破碎

    钱不易凝聚的黑暗之力,在缓缓退退却。在金色骄阳下,黑暗岂能长存?

    大海隆隆之声在天地回响,在那轮金色的太阳下,黑暗散去的空间,没有大海,却有大海之音激荡,大海不存,但存在众人心中。

    金光在瞬息间,散发出了至强的光明,天地的黑暗在这一刹那,全部崩溃,层层倒卷,疯狂的消散。

    天地间那黑暗之网凝聚,笼罩在了王梦所化的骄阳之上,向着他,飞快的罩下,想要阻止骄阳从海面彻底的升起,要将王梦彻底套住的瞬间,王梦双手向外狠狠地一推,全身元力疯狂的涌动,使得他身体外的金光,化作一道道蕴含了太初规则的利剑,向着四周呼啸四射!

    海日生残夜之力,在太初规则之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骄阳的破海而出,即便是这天之初黑暗,也不行!

    随着王梦双手向外推动,他将残夜之力彻底的爆发出来,那一道道金光疯狂的咆哮冲出,可以撕碎天地一切屏障,包括这个……天之初的渔网!

    轰轰之声在瞬息间震撼而起,那黑暗的牢笼骤然在天地一顿,立刻传来咔咔之声,却是刹那间崩溃,随着消散的黑夜倒卷,化作一片虚无!

    黑暗如网,笼罩苍穹。天地万灵,如水中游鱼,被渔夫打捞。谁是渔夫?谁是游鱼?

    渔夫撒网,欲要捕捉鱼儿,但那鱼儿却在挣扎中,生生的破开了渔网,冲了出去!

    但王梦既是鱼儿,也不是鱼儿,若是鱼,破网之后便会回到大海,而王梦,在破网之后,却是毁去黑暗,让光明长存!让心中的天地重现光明!这心中光明是他,也是钱不易,亦是暗夜!

    他全身环绕金光,在那规则渔网破开的刹那,一步走了出来,冷冷的望着远处不断后退,抵抗残夜之力黑气凝聚怪物。

    钱不易黑气凝聚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仿佛随着黑夜被撕开变得虚淡。茫茫天宇那骄阳,漩涡,轮盘三位一体,缓缓向钱不易逼近。

    “黑夜万古长存。你凭什么去挣破命运?天地桎梏,寂灭牢笼,现”

    随着钱不易嘶吼,剩余的黑暗在怪物虚影的催动下,一双暗红的双眸中飞出去了一个漆黑如墨的黑点。

    这黑点在如墨入如汁,任凭你漫天骄阳却不能照亮这一丝黝黑的点。

    这黑点仿佛亘古存在,永恒如墨,它的黑,已不是任何光亮可以驱散。

    王梦微微一怔,在这黑点中他感受到了幻梦神剑中那剑柄至黑的气息。

    王梦眼中闪现了一丝奇异的光泽,任凭黑点临身,却没搭理,盯着钱不易道“黑夜长存,你的心呢?你心中的天地呢?亘古长存的黑暗,你的心明亮,天地黑暗不存。亘古前,也许黑暗死寂为唯一。寂灭牢笼吗?万灵诞生一刻,我们的心中就存有天地。”

    “海日残夜,流光一瞬”王梦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对着虚无一刺,那轮骄阳伴随着长剑瞬间临近黑气凝聚的怪物。

    苍茫之间,“兹兹”之声不绝于耳,凄厉的嘶吼在苍茫间回荡。那是绝望的嘶吼。

    “轰隆隆”巨响过后,漫天星辰重新恢复了光泽。虚无之中,钱不易茫然站立。黑气凝聚的巨人消散。骄阳在钱不易身上消散。

    苍茫恢复了往昔。唯有那一点黑暗流转,却在幻梦长剑钱停住,幽幽旋转。

    盯着钱不易,王梦眼中再次出现一丝怜悯,道“道友,巅落因果,今日了结。”

    钱不易渗着血水的眼眸仿佛在盯着王梦,又仿佛在盯着天外,狰狞的面庞出现了些许迷茫,轻声自语道“真的有一片小天地吗?百年时光,我不服”

    “你凭什么让老夫选择?生死一瞬,一切无存。你那生死真能决定老夫生死?”

    王梦摇摇头道“不能,这生死不是生死,是心中小天地。你进去了,生或者死,王某也不知。但你必须选择。这是佛门因果。你滞留此地,只会成为佛门虚妄。选择了,才能解脱。这是你与佛门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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