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敌意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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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进城，晚上在野外闲逛可是很危险的！”守门的卫兵好心地提醒两人。
“知道啦，我们要去吃饭，现在可没空陪你聊天。灵苏……你走快点好不好？”哒哒兔蔫蔫地道，嘴唇嘟着显得十分委屈。
“到底是因为谁我们才多走了两个小时啊！走这边！”季灵苏紧紧地牵着他的手，饿疯了的他就像一只脱缰了的哈士奇，不用绳索套着，就跑得无影无踪。
她被哒哒兔拖着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在他走错方向的时候往往要大喊大叫，他才会停下来。他的鼻子动个不停，眼神已经涣散了。
斑马酒馆在十月二十日大街，两人到达酒馆的时候，是夜里的十一点。穿过别的街道时都安静冷清，这条街却比白天看起来还要热闹。
这间显得低调简朴的酒馆就位于十月二十日大街的深处，门檐很低，挂得歪歪扭扭的招牌，上面用黑白相间的文字写着：斑马酒馆。
“欢迎光临。”穿着黑白条纹制服的侍者为季灵苏拉开大门。
跨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吧台，有一名调酒师正低头站在那里忙碌，里面的空间非常宽阔，摆有桌椅。这里客人不太多，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寻叔！”哒哒兔笑着向一个27岁左右的男人招手，他拽着季灵苏，坐到男人旁边的空座上，道：“她就是季灵苏啦。”
寻叔翘着脚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把玩着酒杯，手指纤长而有力。金棕色的染发带点贵族的味道，狭长的眼睛看起来很精明。装着古板的米白色工装上衣，也掩饰不了他眼神中的巨大杀伤力。
他盯了季灵苏一眼，与她的眼神碰到一起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敌意加暴虐。
他的视线下移，盯住她和哒哒兔交握的手，她像是被烫了一样，忙把手抽出来，对方这才转过头，看着哒哒兔道：“你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这里的肉饼、鱼排、烤雪鸟蛋味道都很不错。”
他招手示意侍者上菜，冒着热气的菜肴被一盘接一盘的端上桌，哒哒兔顿时只顾着埋头大吃，神经大条的他压根没发现，身边的两人之间，气氛十分尬尴。
应该说是寻叔单方面的冷待季灵苏，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不耐烦地蹙眉，眼睛看也不看她，用单字进行答复。
“你好，我是季灵苏。”
“嗯。”
“这个鱼排烤得真不错，外焦里嫩。”
“是。”
“对对对！唔……”哒哒兔的嘴里被寻叔喂了一块牛肉。
寻叔用自己的盘子把煎成金黄色的牛排切成适合咀嚼的大小，再细心地裹上蘸料，哒哒兔啃鸡腿的间隙，他则用手中的叉子把肉块喂到男孩的嘴边。
他不断给哒哒兔加果汁和夹菜，动作、神情都优雅自然，完全不理会季灵苏。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只好默默地吃东西，一边发消息催促海螺赶快过来救场。
“灵苏……这个肉饼真好吃，我分一块给你尝尝。”哒哒兔把盘子推到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反应，寻叔就出手抢过盘子，道：“把你吃过的东西拿给客人，也太失礼了，我再给她点一份就好。”
“是这样吗？但是灵苏不是……唔……”他的嘴里又被塞了一只鸡腿。
寻叔果真给她点了一份肉饼，并示意侍者放在她面前，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向她。
季灵苏在心里无声叹息，这个人可真难相处。
“诶，那边有个黄头发外国人！”哒哒兔边说话，边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转过身，海螺终于到了，即将成为同伴的四人怎么也该集体起身自我介绍一下吧。
海螺走到她面前，微笑着道：“灵苏，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是哒哒兔，你好啊！”红发男孩吃饱了饭，又恢复了活力满满的模样，他好像对海螺很有好感，还跳起来拥抱了他一下。
“嗯。”海螺略微侧过身，他和寻叔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下，两人同时撇开头。
寻叔扯着哒哒兔的衣领，把他提到身边站着，然后冷冷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季灵苏目测寻叔的身高在186以上，和海螺差不多。
“为什么？！我都和灵苏说好了，我们四个人以后一起行动，为什么要走啊？”哒哒兔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你们先走吧，我们的任务进度不一样，等需要的时候再一起行动。”海螺开口道，表情变得很冷淡。
季灵苏怔住了，这个世界的陌生人之间气氛已经紧张成这样了吗？她和哒哒兔这样的才是异类对不对？海螺的意思明显是拒绝和他们组队了，但是为什么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寻叔揽着哒哒兔的肩膀，把他强行拖走。
“哎哎……别拉我啊，灵苏……我们发消息联系！”哒哒兔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季灵苏心里浮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她和哒哒兔就像是放学后非要混在一起玩耍的小孩，现在被各自的家长领回家。
“你吃饱了吗？”海螺温声问她。
她点点头。
“我们也走吧，去我住的地方。”
“啊？不接着做任务或者打副本吗？”
“npc们都休息了，游戏要长期玩下去，你也得好好休息才行。”
海螺熟门熟路地领着她穿过几条街，走到一栋木头房子前，他掏出钥匙开门，里面是一个小套间，只有客厅和一间卧室。客厅里空空荡荡，连凳子都没有一个，卧室有一张床。
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张看起来很高级的床垫，铺在客厅里，又指着卧室道：“这里是我租的房子，你去房间里睡觉吧，我之前也试过，晚上不睡觉，第二天会精神不好。”
“所有的玩家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吗？我还不想睡觉，你给我讲一讲游戏里的事情好不好？”
“有钱一点的去住酒店，或者像我一样租一个小套间，没钱的可以在路边裹个被子躺一晚，还有些人会跑到居民的家里，总有些房子里有空床。明天你也得去买被子和帐篷放在背包里，还有食物也准备一些……”
“海螺……”她看向他，面带忧虑。
“嗯？”
“我今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她低头道歉。
海螺摇摇头道：“我查看你的状态，知道你是进副本了，在副本里不能对外联系，不怪你。”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疑惑地问。
“……”，海螺神色不定地低头沉思，恨不得把她捆在身边才能安心，但是又必须放手让她自己成长，这样纠结的心思要怎么告诉她？
他道：“我没事，和哒哒兔他们组队的事暂时放一放吧，那个寻叔眼神太复杂了，我信不过他。”
“噢，好吧……寻叔对人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但是哒哒兔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她实话实说道。
海螺不置可否地半躺在垫子上，又示意她坐下。
他伸直腿，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舒展身体慵懒地道：“跟我说一下你今天去的那个副本。”
“是一个S级的副本，名字叫‘防不胜防的死亡flag’。”
“S级！”他震惊地张大眼，“你给我从头到尾讲一遍，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通过的。”
季灵苏如实叙述了副本的经过，只省略了一些她认为不重要的细节。
海螺听完以后，沉默了好一会，才揉着她的头发，道：“换任何一个聪明人进去，都过不了这个副本，你当时怎么想的，任务目标里写了要躲过死亡剧情，你怎么还敢靠近那个发疯的人？”
“呃、我怕你担心，只想着赶快出去。我扫了一眼任务，看到是找出口，心想正合我意，还是副本结束的时候收到系统提示才注意到还有第二条任务。”
他颇感无奈地笑了笑，道：“输给你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进城，晚上在野外闲逛可是很危险的！”守门的卫兵好心地提醒两人。
“知道啦，我们要去吃饭，现在可没空陪你聊天。灵苏……你走快点好不好？”哒哒兔蔫蔫地道，嘴唇嘟着显得十分委屈。
“到底是因为谁我们才多走了两个小时啊！走这边！”季灵苏紧紧地牵着他的手，饿疯了的他就像一只脱缰了的哈士奇，不用绳索套着，就跑得无影无踪。
她被哒哒兔拖着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在他走错方向的时候往往要大喊大叫，他才会停下来。他的鼻子动个不停，眼神已经涣散了。
斑马酒馆在十月二十日大街，两人到达酒馆的时候，是夜里的十一点。穿过别的街道时都安静冷清，这条街却比白天看起来还要热闹。
这间显得低调简朴的酒馆就位于十月二十日大街的深处，门檐很低，挂得歪歪扭扭的招牌，上面用黑白相间的文字写着：斑马酒馆。
“欢迎光临。”穿着黑白条纹制服的侍者为季灵苏拉开大门。
跨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吧台，有一名调酒师正低头站在那里忙碌，里面的空间非常宽阔，摆有桌椅。这里客人不太多，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寻叔！”哒哒兔笑着向一个27岁左右的男人招手，他拽着季灵苏，坐到男人旁边的空座上，道：“她就是季灵苏啦。”
寻叔翘着脚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把玩着酒杯，手指纤长而有力。金棕色的染发带点贵族的味道，狭长的眼睛看起来很精明。装着古板的米白色工装上衣，也掩饰不了他眼神中的巨大杀伤力。
他盯了季灵苏一眼，与她的眼神碰到一起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敌意加暴虐。
他的视线下移，盯住她和哒哒兔交握的手，她像是被烫了一样，忙把手抽出来，对方这才转过头，看着哒哒兔道：“你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这里的肉饼、鱼排、烤雪鸟蛋味道都很不错。”
他招手示意侍者上菜，冒着热气的菜肴被一盘接一盘的端上桌，哒哒兔顿时只顾着埋头大吃，神经大条的他压根没发现，身边的两人之间，气氛十分尬尴。
应该说是寻叔单方面的冷待季灵苏，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不耐烦地蹙眉，眼睛看也不看她，用单字进行答复。
“你好，我是季灵苏。”
“嗯。”
“这个鱼排烤得真不错，外焦里嫩。”
“是。”
“对对对！唔……”哒哒兔的嘴里被寻叔喂了一块牛肉。
寻叔用自己的盘子把煎成金黄色的牛排切成适合咀嚼的大小，再细心地裹上蘸料，哒哒兔啃鸡腿的间隙，他则用手中的叉子把肉块喂到男孩的嘴边。
他不断给哒哒兔加果汁和夹菜，动作、神情都优雅自然，完全不理会季灵苏。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只好默默地吃东西，一边发消息催促海螺赶快过来救场。
“灵苏……这个肉饼真好吃，我分一块给你尝尝。”哒哒兔把盘子推到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反应，寻叔就出手抢过盘子，道：“把你吃过的东西拿给客人，也太失礼了，我再给她点一份就好。”
“是这样吗？但是灵苏不是……唔……”他的嘴里又被塞了一只鸡腿。
寻叔果真给她点了一份肉饼，并示意侍者放在她面前，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向她。
季灵苏在心里无声叹息，这个人可真难相处。
“诶，那边有个黄头发外国人！”哒哒兔边说话，边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转过身，海螺终于到了，即将成为同伴的四人怎么也该集体起身自我介绍一下吧。
海螺走到她面前，微笑着道：“灵苏，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是哒哒兔，你好啊！”红发男孩吃饱了饭，又恢复了活力满满的模样，他好像对海螺很有好感，还跳起来拥抱了他一下。
“嗯。”海螺略微侧过身，他和寻叔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下，两人同时撇开头。
寻叔扯着哒哒兔的衣领，把他提到身边站着，然后冷冷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季灵苏目测寻叔的身高在186以上，和海螺差不多。
“为什么？！我都和灵苏说好了，我们四个人以后一起行动，为什么要走啊？”哒哒兔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你们先走吧，我们的任务进度不一样，等需要的时候再一起行动。”海螺开口道，表情变得很冷淡。
季灵苏怔住了，这个世界的陌生人之间气氛已经紧张成这样了吗？她和哒哒兔这样的才是异类对不对？海螺的意思明显是拒绝和他们组队了，但是为什么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寻叔揽着哒哒兔的肩膀，把他强行拖走。
“哎哎……别拉我啊，灵苏……我们发消息联系！”哒哒兔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季灵苏心里浮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她和哒哒兔就像是放学后非要混在一起玩耍的小孩，现在被各自的家长领回家。
“你吃饱了吗？”海螺温声问她。
她点点头。
“我们也走吧，去我住的地方。”
“啊？不接着做任务或者打副本吗？”
“npc们都休息了，游戏要长期玩下去，你也得好好休息才行。”
海螺熟门熟路地领着她穿过几条街，走到一栋木头房子前，他掏出钥匙开门，里面是一个小套间，只有客厅和一间卧室。客厅里空空荡荡，连凳子都没有一个，卧室有一张床。
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张看起来很高级的床垫，铺在客厅里，又指着卧室道：“这里是我租的房子，你去房间里睡觉吧，我之前也试过，晚上不睡觉，第二天会精神不好。”
“所有的玩家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吗？我还不想睡觉，你给我讲一讲游戏里的事情好不好？”
“有钱一点的去住酒店，或者像我一样租一个小套间，没钱的可以在路边裹个被子躺一晚，还有些人会跑到居民的家里，总有些房子里有空床。明天你也得去买被子和帐篷放在背包里，还有食物也准备一些……”
“海螺……”她看向他，面带忧虑。
“嗯？”
“我今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她低头道歉。
海螺摇摇头道：“我查看你的状态，知道你是进副本了，在副本里不能对外联系，不怪你。”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疑惑地问。
“……”，海螺神色不定地低头沉思，恨不得把她捆在身边才能安心，但是又必须放手让她自己成长，这样纠结的心思要怎么告诉她？
他道：“我没事，和哒哒兔他们组队的事暂时放一放吧，那个寻叔眼神太复杂了，我信不过他。”
“噢，好吧……寻叔对人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但是哒哒兔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她实话实说道。
海螺不置可否地半躺在垫子上，又示意她坐下。
他伸直腿，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舒展身体慵懒地道：“跟我说一下你今天去的那个副本。”
“是一个S级的副本，名字叫‘防不胜防的死亡flag’。”
“S级！”他震惊地张大眼，“你给我从头到尾讲一遍，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通过的。”
季灵苏如实叙述了副本的经过，只省略了一些她认为不重要的细节。
海螺听完以后，沉默了好一会，才揉着她的头发，道：“换任何一个聪明人进去，都过不了这个副本，你当时怎么想的，任务目标里写了要躲过死亡剧情，你怎么还敢靠近那个发疯的人？”
“呃、我怕你担心，只想着赶快出去。我扫了一眼任务，看到是找出口，心想正合我意，还是副本结束的时候收到系统提示才注意到还有第二条任务。”
他颇感无奈地笑了笑，道：“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