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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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忆苏只是不断的摇头,他不知道除了摇头,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是不是错过,就再也无法得到原谅,是否他真的连站在她身边都没有了机会,哪怕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她也是排斥的吧。

    “蓉儿,你信我,前世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我知道,我不该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求你,求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真的受不了”心太疼了,疼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知道放下才会好起来,可那样的疼那样的痛,他怎能放下呀,放不下,从恢复所有的记忆开始,他便再也放不下了。

    “呵呵,水忆苏,你还记得前世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不要让我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一直记得,记得你的冷漠和无情,所以当我在这一世活过来时,就决定忘却曾经的一切,是你,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可是躲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说,不让我用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我这样的语气怎么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比起前世的你还查很远很远”说完,东方春觉得心有些累,有些苍凉,毕竟前世两人的纠葛,她真的不愿意再想起。

    “蓉儿,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蓉儿,为何你不向我解释,为何你……”水忆苏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任何托词,仿佛所有的话都是那么的牵强,可除了用这些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可以多看她一眼,该怎样可以让她多跟他说几句话,其实哪怕是讽刺的话,他也想多和她待点时间,哪怕多一分多一秒也好。

    东方春心中幽幽长叹,闭上了眼睛,倏然睁开后,有浅浅的语气道“水忆苏,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无论我解释不解释,你只相信那白梦雪,你从来就没对我有一丝一毫的信任,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你身边,我永远都感受不到安全感,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患得患失,还有旁人无法理解的绝望和痛苦,如今你还可以请求我原谅,可当初我呢,我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次次的承受你们带给我的痛苦,我那样孤单,每次我都是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舔着伤口,而你呢,你应该在哄着宠着白梦雪,呵呵,多么讽刺呀”

    “蓉儿,你不喜欢的我都改,还记的你说过的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蓉儿,失去了你,生无可恋,如行尸走肉般,是找你的信念才支撑我,蓉儿,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我会宠你爱你”水忆苏擦着嘴角的血和眼角的血泪,他觉得仿佛他都看不清眼前的人儿,可控制不住内心的痛,只能通过眼眸处发泄出来。

    “呵呵,水忆苏,原来你还记得我前世所说的话呀,我还以为你都忘了,也是,我让你往东,你不往西,你可以往南或者北,这样也就不是食言了”东方春重新蹲下,从衣袖里拿出巾帕,给水忆苏将眼角的血泪擦净,水忆苏属于上神,哪怕现在作为凡人,一滴血都是很珍贵的。

    “蓉儿,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水忆苏有些看不清,但还是一把抓住东方春的手,有些忐忑小心的问道,朱砂凄艳绝美,即使如此颓废,仍然无法遮掩住水忆苏一身的风化。

    “水忆苏,我只是怜悯你,我们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如今我身边有我爱和爱我的人,我不打算再接受别人了,我有洁癖,你爱过白梦雪,所以你身心都不干净了,我接受不了你,何况最重要的是我不爱你了”

    “不,蓉儿,求你,求你了”水忆苏手中青筋都有些暴起,他仍然生生的忍住全身的痛,声音哽咽的说着。

    东方春蹙眉看着水忆苏,曾经那个一身风化的男子此时跪在这里求她,真是世事沧桑,谁能想到他会有如今这一天,他本可以继续骄傲,继续维持他的无双风化,可为了她,他却这样。

    “水忆苏,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与心不安,前世我爱过你,就让它成为美好的回忆吧,好吗?你会遇到值得你爱的女子,只是那个女子不是我”东方春将水忆苏散落在耳边的发丝轻柔的理顺,他是最爱干净的,无论何时都将自己打理的干净优雅,如今却一身颓废的气息,头发都乱成这样了,她只能心中叹息,如果是前世的她,定然会心疼他,立马就原谅了他,可如今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女子了,她们是真的回不到曾经了,毕竟爱过,她也只是希望他走出来,开始一段新生活,一开始以为他又在想什么阴谋,可看到他这样,她想也许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如今,她对他也没有了真实的信任,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告诉身边的雪衣、羽还有他们,可却无法告诉水忆苏,因为没有了最基本的信任了。

    “不,蓉儿,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再也住不进别人了,从千年前开始,我就只爱你呀!我为此,坚持了千年呀!”水忆苏两只手都紧紧握住东方春的手臂,感受她的温度,他全身都在颤动着,多久了,他都没有碰触过她,如今重新感受她的温暖,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栗。

    如果没有感受过温暖,他会不再贪恋,可他追求了千年,在前世得到过她的爱,怎能甘心放弃,就像一个人一直处于黑暗中,突然有一天看到温暖的阳光,怎会甘愿再次回到黑暗中,他会宁死也抓住那阳光。

    “水忆苏,真的不怪我,你知道的,前世我爱你爱的掏心掏肺,爱的失去了自我,哪怕抛弃我所有的自尊,我也爱你,我爱你爱的那样卑微,爱的那样小心翼翼,所有的事情都替你去想,我根本就忘了我自己,就连现在,我再想起,还是清晰的记得你的每个动作,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爱你爱的那样深,你都没珍惜过,是你掐断了我对你那样深沉的爱,我爱的累了,所以我放弃了,也请你放过我好不好”东方春将水忆苏扶起,认真的看着他道。

    “蓉儿,你杀了我吧”水忆苏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意,眼眸里全是痛苦的光泽,不知何时,他从怀中拿出一把刀,放在东方春的手里。

    “水忆苏,你……”东方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手中的刀,然后再看眼水忆苏。

    “蓉儿,只要我活着,就无法停止去爱你,除非你杀了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呵呵,我的心早已经不属于我了,蓉儿,你不懂得我的痛,朝着这,蓉儿,你恨我曾经那样对你,只有杀了我,你才能解气”水忆苏一边说着,一把握住东方春的手往自己的胸膛里刺。

    “住手,你疯了”东方春用力制止住水忆苏,可刚刚那一瞬间的停滞,还是让水忆苏受了伤。

    “蓉儿,我没疯,失去了你,我还不如死在你手里,那样也许你还能记住我”水忆苏身体有些僵硬的后退,无力的说道。

    东方春心神一颤,有些震惊,曾经那个几乎能掌控所有人命运的男子,此时变的让她都有点不认识了,很陌生的感觉,他太疯狂了,让她有些无措,东方春赶忙将手里的刀子扔掉,然后道“水忆苏,你想疯,恕我不奉陪”现在她心里很烦躁,非常的烦躁,太乱了。

    “蓉儿,求你,不要走”东方春刚要离开,水忆苏立马从后面抱住她,东方春本想挣脱他,可感受到水忆苏身体剧烈的颤抖,推的动作便也顿住了。

    可水忆苏身体不但剧烈的颤动,仿佛还非常的热,如火烧般的感觉。

    东方春眼眸一闪,立马转身摸向水忆苏的额头“水忆苏,你怎么了?你病了?”好像还病的不轻,发烧都超过正常了,东方春再摸向水忆苏的脉搏,他体内似乎心脉也受损,这种受损的程度好像是因为急切的使用身体极限的力量所导致的。

    “蓉儿,你别蹙眉”水忆苏虚弱的伸手想给东方春抚平眉头,他希望看到她开开心心的,她蹙眉,他是心疼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赶快找个大夫,对了,怎样联系你的天下楼”东方春扶住水忆苏,问道,如果他好好的,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将他仍在这里,可如今他的身体仿佛受到极大的重创,她不能见死不救,毕竟千年前,他曾默默帮助守护过她。

    正当东方春焦急的时候,突然空中一阵强劲的风吹过,落下两个潇洒唯美的身影“蓉儿(春儿)”

    是南宫羽和宇文璃镜

    东方春眼眸闪过璀璨的光芒,“羽,你们怎么来了”

    南宫羽清贵的一笑道“看到雪域出世,自然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容雪衣传的消息,他还是不放心你,我和宇文璃镜便赶来了”

    东方春很想上前抱住两人,一解相思之苦,可看到手中已经痛苦昏迷的水忆苏,然后对两人说道“对了,水忆苏已经昏迷过去,我不能见死不救,你们谁能救他?”

    宇文璃镜眼眸里闪过魅惑潋滟的波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然后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眼,淡淡道“春儿,把他交给我吧,魅族有适合补救他身体的寒玉床,可以让他心脉恢复”春儿想救,他就顺手救,他知道春儿心地善良,如果这个人死了,春儿定然会心生怅然,而他可不希望他守护的爱人难过。

    东方春缓缓松了一口气,道“璃镜,谢谢你”

    “丫头,对我可不能说谢”宇文璃镜叹息一声,无奈摇摇头道。

    “遵命”东方春将水忆苏交给宇文璃镜,然后双脚并拢,敬了个礼。

    一时紧张的氛围被她的动作给冲散了。

    “你呀”宇文璃镜轻轻的摸了摸东方春的头发,吻了吻她的脸颊,一瞬间,他的心中便升起了更多的渴望,可知道现在不是时机,魔域正在各处布置势力,他现在才知道,这魔域早就在等一个时机了,魔域已经将自己的心腹安排在了很多地方,要一网打尽不是那么容易的。

    东方春被宇文璃镜这个吻给弄的脸颊红红的,其实她也是很想他的。

    “春儿,不要担心魔域,你还有魅族,我的势力就是你的势力,乖,不要担心了”宇文璃镜对东方春宽慰道。

    东方春心泛起涟漪,看向宇文璃镜,他的眼眸里全是对她的怜惜和宠溺,东方春心中溢满感动,然后点了点头,两人之间其实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了解各自的心意。

    交代了一些事情,宇文璃镜这才恋恋不舍的带着水忆苏离开了,赶往魅族。

    “羽,我好想你”送走了宇文璃镜,东方春看向南宫羽,浅浅道,千年前的记忆全部复苏,她更加珍惜现在能在一起的日子。

    南宫羽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张开怀抱,等着她。

    东方春一笑,然后毫不犹豫的扑入南宫羽的怀抱,还是记忆里的那样温暖。

    南宫羽紧紧抱住东方春,道“蓉儿,我也很想你”想的心都痛了。她去了雪域之后,他每天都在担心,毕竟雪域是神秘的族域,万一有危险,可让他怎么办,如今看到她好好的,那颗悬在空中的心也终于可以落下了。

    “羽,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东方春能感受到南宫羽的担心,只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否则她心里也会不安。

    “蓉儿,只要你安安全全的就好”他了解蓉儿,她要做的事情是不能拦着的,否则她心里会一直不安,他所求的也只是她的开心和平安,雪域出世那一刻,他知道他的蓉儿是最优秀的,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她都能解决,如果没有蓉儿,雪域可能永远偏安一隅。

    “对了,羽,我看大家都在讨论,现在三国签订合约,不再有战争,现在大陆一片平和吧?”东方春想到刚刚听到的,从南宫羽怀里出来,然后问道。

    “蓉儿,别担心,现在一切都是平和的,霄国已经完全覆灭,莲国是莲叶熙在掌管,只要是你所希望的,他都会替你完成,你希望和平,莲叶熙就会维持和平的状态,至于鸾国,现在已经是星国了,长孙星痕也就是紫星痕是当年的太子,他复国了,如今他是摄政王,他的妹妹长孙乐儿当女王,她们本想将国家归统一与云国,最后还是达成协议,各自掌管着,只要能维持和平就好”南宫羽细心的给东方春说道。

    东方春眼眸一眯,里面闪过闪烁的光芒,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这样挺好的,其实主要是没有战争,百姓们能安居乐业就好。”

    “蓉儿,你可能不知道长孙乐儿是谁,她其实就是丑丫”

    “什么?”东方春差点崴了脚,这真是一个爆炸的消息,她身边的丑丫竟然是长孙乐儿,这她真的从来都没想过。

    “你放心,长孙乐儿没有存在任何异心,她当初来到你身边,也是因为你救了她,她本想安安稳稳的在你身边,可家国之仇,还有长孙星痕的生死,她不能不管,然后才想着助长孙星痕一臂之力,只是后来,长孙星痕不想做皇帝,他只想陪在你身边,后来长孙乐儿为了你们,才答应做女皇,她说所有的责任她来担,只希望她的哥哥和主子你能够幸福”南宫羽叹息的说道,没想到丑丫真是至情至性的女子,让人不得不佩服。

    “丑丫,她真的很好”东方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真的很感动,感谢她们维护她,爱着她,其实丑丫在她心中早已经成为了很好的姐妹,她也希望丑丫能够幸福。

    “好了,蓉儿别伤心了,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放心太多的牵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而我们所希望的也只是你能幸福”

    “嗯,我明白,羽,我们回去吧,魔域的狼子野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新帐旧账要一起算了”东方春冷冷道,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魔域就一直阴魂不散,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是不会放过的,从魔域千光一直到现在,她都数不清了。

    “蓉儿,放心,你还有我们”南宫羽环住东方春的臂膀,浅浅柔声道。

    “嗯,羽,等解决了魔域,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嗯,不分开”

    “羽,我会好好保护你们,你们是我爱的人,所以一丝一毫的危险我都不想让你们遇到,我会为你们创造一个和平的天下,大家都能幸福安康”东方春自信傲然的说道。

    武林盟

    “孩子,你的身体还不好,你又要去哪里?”玉天远看着玉千华,无奈的道。

    “父亲,雪域出世了,我担心她,曾经我没好好保护她,如今我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玉千华担忧的说道,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就要下地。

    “孩子,你在幽州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重病,如今还没好,你又要出去,难道你就不管爹了吗?你娘走的早,我也只剩下你,你在这样折腾下去,这条命都会折腾没的!”玉天远沉痛的说道,这个孩子非常的固执,无论他怎么劝说,他认准的事情就是不改,幽州发洪水的时候,玉千华不但捐了大半的物资,还亲自去了救灾场地,默默的看着东方春,也隐匿在人群里默默付出,他知道东方春不愿意看到他,所以他只能远远的做他想做的事情,没想到却因为过度劳累,再加上从未吃过苦,也染上了疾病,回来的时候,身体遭受了重创,缠绵病榻,如今好不容易快好了,他又要折腾,这让他做爹的怎么放心。

    “爹,请恕孩儿不孝”玉千华沉默了一会,然后沉声道,如今他的心思全在东方春身上,他只想好好看她,好好弥补,不想再一错再错,至于爹,他内心是愧疚也是痛苦的,只能让爹原谅他,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不会有问题的,曾经他错过了那样美好的夫人,他不能再错下去了,他只想用以后的日子好好守护她。

    “你呀,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玉天远又恨又无奈的道,他都已经大半年纪了,只求孩子好好的,最好赶快成亲,给他生个大胖孙子,如今看来,这些都是他的奢望了。

    那云王爷东方春一般是不会接受他的儿子的,而他的儿子如今谁也不看,还就是认准了那云王爷,这何时才是个头,他也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帮不上忙。

    “爹,如果你心疼孩儿,希望你能率领武林所有的势力帮助云王爷东方春,解决魔域”玉千华似想到什么,眼眸灼灼的盯着玉天远。

    “孩子,如今你什么事情都替她考虑,值得吗”玉天远叹息一声道,魔域那是多么强大的势力,就算他率领武林所有的势力也是杯水车薪呀,以玉千华的聪明,他不会想不到这点,可他的爱情也就像这样,哪怕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爹,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孩儿只想帮助她,孩儿不想让她遇到任何危险,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孩儿也会去的”玉千华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意,如今他唯一的念想便是东方春,如果没有了东方春,他的心也会死去吧。

    他还没有补偿她,还没有弥补够,他的心还一直在煎熬着,他不想给东方春带去困扰,他知道她也不想见他,可他还是傻傻的痴望着,不肯放弃,如今他看所有的女子都跟看白菜一样,根本就没有感觉,只有东方春才会让他心动心颤,让他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玉天远听到玉千华的话,感觉眼里有些酸涩,是他疏忽了呀,如果在玉千华小的时候,能够好好教育他,好好陪伴他,是不是这孩子的性情就不这么固执,当初也不会被阴险的东方茉给蒙蔽了双眼,果然爱情害人不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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