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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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肩上还扛着一头形状像野猪的猎物，他将猎物摔到地上，怒视着杨璐：“女人，你居然想离开我？！”
杨璐黑了脸，摸摸额头，很头疼，玄那语气就好像丈夫听到妻子要离开那般愤怒，这家伙占有欲还真强烈。自己跟他前一天还是互相敌视，这一刻他就把自己理所当然地视为伴侣了，连反驳的权利都不给她。
杨璐镇定地看向他：“我是人族，当然要回到属于人族的地方。”
“不行，你是我的伴侣，要留下为我生孩子。”玄说得斩钉切铁。
杨璐有点恼火，他凭什么这么说？！只不过救了她一次，就让她以身相许，还生孩子！那他还伤害过她呢，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杨璐冷冷地看着他：“我不当你的伴侣，也不会跟你生孩子。就算不允许我离开这里，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玄紧握双拳，目光闪亮，仿佛能穿透杨璐的身体，他浑身散发滔天的怒气。
杨璐觉得玄肯定会像前几次一样。暴怒地冲上来攻击自己，微微瑟缩了一下，继而挺直背脊无畏地看着玄。
有焰在，她笃定玄伤害不了她。
果然，焰伸出右手，温热宽大的手掌贴在她后背上，那是一种保护姿势。
杨璐心里微安，直视着玄。
她没有料到的是，玄松开了拳头，脸上怒气渐渐消散，他没有冲上来，而是转身将猎物扛起来走了。
杨璐目瞪口呆地看玄渐渐走远，抚了抚胸口，这，这就没事了？
他如此暴戾，居然没发脾气，就这么走了？
“雄性决不会攻击他的伴侣，玄已经把你看成了他的伴侣。”焰转过杨璐的身体，看着杨路的眼睛，目光柔和。
杨璐被他瞧得两颊发热，心跳有点快，低声嘀咕：“但是……我不喜欢他，不想成为他的伴侣……”
“雌性有拒绝雄性的权利，只要她能找到更强壮的雄性打败求|爱的雄性。”焰打断她的话：“或者……”
他犹豫了一下：“或者雌性独自一人穿越东边森林，取得埃蒙食兽侏儒人嘴里的毒液，就能拒绝雄性兽人的求|爱。”
杨璐愣住：“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为什么拒绝当雄性的伴侣这么麻烦？”
“雄性一旦有了雌性伴侣，只能养育雌性伴侣生下的孩子，不得跟其他雌性|交|合。无论伴侣是否生育孩子，雄性都必须与她一同生活，一生保护她，直到死亡。有资格选择雌性|伴侣生下孩子的通常是兽人里战斗力很强的雄性，他们可以选择优秀的雌性成为伴侣，而优秀的雌性可以拥有几个强大雄性|伴侣。为了更多强壮的孩子出生，雌性很少拒绝强壮雄性的求|爱。”
杨璐闻言，只觉得头顶几道雷劈过，好半天才回过神，眨着眼磕磕巴巴地问：“也就是说你们实行一妻多夫罗……”
见焰迷惑地看着她，忙道：“就是说一个雌性可以拥有许多雄性|伴侣，而一个雄性只能拥有一个雌性|伴侣？”
焰点点头：“但并不是所有的雌性和雄性都有资格拥有伴侣，弱小的雄性没有资格拥有强壮的雌性|伴侣，也不能有后代；弱小的雌性没有资格生育孩子，只能和没伴侣的雄性|交|配。”
杨璐明白了，强大的雄性和雌性配对，可以生育孩子；弱小的雄性和雌性只能互为炮|友，没有生育孩子的权利。
但，如果弱小的雌性不小心怀孕了呢？
杨璐这么想，就把疑问跟焰说了，焰的答案让她惊愕：“孩子生下来后，他们的母亲会杀死他们。”
“太残忍了！！”杨璐以为会给雌性流产，没有发育成型的胎儿流掉还能勉强接受，可没想到是生下来之后杀死。
那可是活生生的小孩啊，而且还是亲生母亲动的手，怎么下得了手？！
她根本无法理解，也没办法接受，注视焰的眼神开始复杂：“兽人都是这样吗？他们的母亲真的会这么做？”
不死心地追问，只缘她无法相信，就连动物都会拼命保护自己的幼崽，兽人怎么会如此残害幼兽？
“会。”焰神情很平静：“雌性|流|产比生产更加痛苦伤身，因此会在生产后杀死幼崽，然后将幼兽奉献给有伴侣的雌性。”
“奉献？”杨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难道是……”
“强大的雌性会吃掉奉献上的幼崽尸体，能使她们身体更为强壮，得以孕育优秀幼兽。”
焰平淡的声音传入杨璐的耳中，引得她肠胃一阵翻腾，寒意传遍全身，不由地后退几步，骇然地看着焰。
果然，兽还是兽，与人类有着根本区别。
焰察觉到杨璐的恐惧和疏离，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杨璐镇定了一下心神，努力控制声音的颤抖：“为什么不能让弱小的雌性生下并养育孩子？”
“她们生下的孩子太弱小，会削弱兽族的力量，影响整个兽族的繁衍和强大。”
这就是优胜劣汰吧？弱小的生命被剥夺了生育或生存的权利。
杨璐忽然冷笑：“谁能保证强壮的雌性就一定能生育出强大的后代？”
焰摇摇头，尽力解释：“不能保证，也会有弱小的幼兽出身，这些幼兽很难养大，容易成为野兽的食物。”
“那族群的兽人人数岂不是会越来越少？”杨璐想到一个问题。
“不会，一个雌性一次可以孕育三到五只幼兽，一生会生育二十到三十只幼兽。”焰很耐心。
杨璐忽然想起娜，她是焰的妹妹，很强壮的雌性，一直企图成为焰的妻兽，兽人会不会都是近亲产物？那兽族怎么可能强盛？
杨璐很纠结地望了焰一眼，他这么强大，长得又这么帅，不像是近亲产物啊。他不怕跟娜结合，毁了他优良的基因么？
焰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她。
杨璐决定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雄性兽人会选择同母所生的雌性为妻兽吗？”
焰摇摇头：“不，那样神会发怒。”
咦？兽人也知道不能近亲结婚啊，那为什么娜要当焰的妻兽，焰并不厌恶呢？
“每一年冬天，部落里怀孕的雌性会产下幼崽，留下最强壮的雌性和雄性幼兽，其余的跟其他兽人领地的幼兽|交换，然后分配给这些雌性养育。”
杨璐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也就是说你跟娜并不是亲兄妹罗？你们的父母不一样？”
焰点点头：“娜是翼狮兽族交换到我们领地由我母兽养育长大的雌兽。”
正说着，几名男兽人忽然走过来跟焰说了几句话，焰的神色变得严肃，他示意杨璐回他的屋子等待，然后就跟那几名男兽人离开了。
杨璐坐在焰的屋子里，翻出饼干，折腾那么久，饿劲虽然过了，可总得吃点东西，望着干巴巴的饼干，有点食不下咽。
刚吃了一口，玄就找了来。
杨璐嘴里含着饼干屑，紧张地瞪着他，这家伙趁焰不在跑来揍她了么？
玄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跟前：“跟我走。”
杨璐忙摇头表示不愿意。
玄粗黑的眉毛拧了起来，一把拽起杨璐就往外拖。
杨璐急了，一脚踢在焰的腿上，痛得她呲牙裂齿，皱着眉，嘴里喷着饼干屑抗议：“你干什么！我不跟你走！”
玄干脆横抱起杨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带你去吃肉！”
“啥？！”杨璐呆滞。
吃肉，有肉吃
回想起他们烤得很好吃的肉，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饥饿感重新涌来，比先前更强烈，连带手脚都软了，任由玄将她抱回了他的屋子。
石屋里充满了烤肉的香味，绿色的叶子垫在热乎乎的烤肉下面。
玄切下一小块烤肉递给她：“吃吧。”
杨璐瞄了他一眼，不太敢接，玄生气地抬了抬手：“吃！”
杨璐舔舔嘴唇，饥饿终于占了上风，她接过烤肉痛快地吃了起来。
玄的嘴角微微上翘，旋即消失，他低下头继续为杨璐切肉。
杨璐吃完两块烤肉，已经很饱了，玄仍旧把肉递给她。
杨璐摇摇头，拍了拍肚子：“很饱了，吃不下。”
玄皱着眉：“你吃得太少，难怪容易生病。”
杨璐瘪瘪嘴，她吃的已经是以前的两倍了，还少啊？！再说，生病还不因为他抓伤了自己。
不过，这亦是他一片好心，想不到这家伙也有体贴的一面。
想到先前玄要她做伴侣的话，杨璐越发有点不自在，嗫嚅道：“谢谢你……”
玄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样子好像很意外。
杨璐脸一红，怎，怎么，跟他道谢很奇怪吗？
玄起身出了屋子，很快就转回，手里多了一枝挂满野果的树枝，他摘下一个放到杨璐手里：“吃。”
杨璐转了转这枚深黄色鸡蛋大小的野果，咬了一口，又甜又多汁。
触到玄期盼的目光，朝他灿然一笑：“很甜，很好吃。”
玄咧嘴笑了起来，尖利的牙齿白得炫目，他把树枝放到杨璐怀里，认真地说：“我很强壮，足够保护你，成为我的伴侣，你可以生下最强壮的孩子。”
杨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默然将野果还给玄：“对不起，我不愿意成为你的伴侣，无论你有多强。”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弱小的雄性？”玄大声问道。
跟兽人沟通好难啊，杨璐叹了口气，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话慢慢解释：“我只会跟相爱的雄性在一起。我不爱你，所以不会当你的伴侣，与强弱没有关系。”
玄迷茫地注视着她：“爱？是什么？”
杨璐挠挠头，琢磨着怎么跟兽人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兽人该怎么理解爱呢，头疼。
“爱嘛，就是比喜欢多一点……”还真不好解释呢，杨璐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恋爱过很悲催。
玄看了看烤肉：“我喜欢吃肉，但我更喜欢你，那我是爱你的了？”
噗——杨璐想吐血，很好，她在玄的眼里，地位比烤肉高了一点。
杨璐满脸黑线地猛摇头：“不不，那不是爱！你喜欢吃肉，跟爱一个人完全不一样啊！”
玄更迷茫了，他眯起眼继续思考，半天才道：“我喜欢女奴莉亚，但我更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再跟她交|配，想当你的伴侣，只跟你交|配，那我是爱你的了？”
“不是啊！！”杨璐跳了起来，急得抓头：“总之我没爱上你，你对我也不是爱，我跟你不适合做伴侣！”
吼完大气不喘，吃了肉果然有力气了。
玄的目光黯淡失望，杨璐心虚地垂下眼帘，暗中奇怪，怎……怎么她会觉得有点愧疚呢？
玄猛地站起身，坚定的说：“除非你的雄性|伴侣能打败我，否则你只能接受我！你别想逃走！”
杨璐彻底没撤，玄果然按照兽人的处理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玄离她很近，身高又不输给焰，体格更加魁梧，这让她觉得有些压迫感。
杨璐抬起头看着他，平静地说：“我愿意一个人去东边森林，取来埃蒙食兽侏儒人嘴里的毒液。”
玄瞪大了眼睛：“你会死的！”
杨璐笑了笑：“不一定。而且，我说过，我宁死也不愿意当兽人的性|奴。谢谢你的款待，我先走了。”
杨璐转身就往屋外走，手臂忽然被玄拉住，他一使劲就把杨璐整个揽入怀里，紧紧抱住，黝黑宽阔的胸膛急剧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竖杠杠，没办法……刚发的时候还被自动锁了，加了好多竖条才解锁的。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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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杨璐跳了起来，急得抓头：“总之我没爱上你，你对我也不是爱，我跟你不适合做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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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璐抬起头看着他，平静地说：“我愿意一个人去东边森林，取来埃蒙食兽侏儒人嘴里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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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璐笑了笑：“不一定。而且，我说过，我宁死也不愿意当兽人的性|奴。谢谢你的款待，我先走了。”
杨璐转身就往屋外走，手臂忽然被玄拉住，他一使劲就把杨璐整个揽入怀里，紧紧抱住，黝黑宽阔的胸膛急剧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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