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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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四九城要穿着夹袄才不觉得冷,若是刮起了风就要披上斗篷才成,四九城的风刀子一样割的人疼,头脸都要包住。

    风吹得院子里的竹子飒飒的响,带来了一股极凉的寒意,一直渗透到了殊兰的四肢百骸,是谁要对胤禛下毒手?

    胤禛看她的样子好像吓着了一般,故作轻松的道:“你这是怎么了,爷无事,就是这几日有些忙,又睡的不好,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殊兰尖锐的声音打断:“无事?!怎么会无事?!难道爷没有看到自己的气色?这是有人想要爷的命!爷难道还没有察觉?!”

    胤禛还没有见过殊兰这么尖锐慌乱的时候,她总是很淡又似乎很浓,时而浅时而深,就好像是一副泼墨的山水画,从骨子里透着淡然还有浅浅的疏离。

    殊兰一把抓住胤禛的手,踮着脚粗鲁的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脸上各处的颜色,把鼻子凑到他的嘴边闻了闻味道,又要他张开嘴看。

    大约也是因为几日没有见着胤禛,后院的妻妾一听到胤禛在殊兰这里,都赶来了这边,就是好些日子没出门的李氏都跟着一块来了。

    殊兰跟胤禛的样子有点暧昧,胤禛双手扶着她的腰好让她省点力气,而殊兰正凑到胤禛的嘴边看,旁边看,就好像是胤禛在亲殊兰。

    额尔瑾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福了福身子:“爷。”

    钮钴禄,宋氏,李氏,武氏比不上额尔瑾,脸色都是说不出的精彩。

    十三也在却是一脸的凝重,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一堆人都围着殊兰和胤禛。

    殊兰扯下胤禛身上的荷包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被凉了好一会,额尔瑾即使心里有些不满,脸上却还带着笑意:“殊兰妹妹或者有些什么事情,站在外面总有些不好,在这院子风大,就是不为爷着想,也应该为自己想想。”

    并没有在胤禛身上发现导致现在这种情形的东西,殊兰有些挫败:“爷,最近可有跟别的时候不一样的事情?”

    胤禛仔细的思索了好半响:“并没有。”他顿了顿又道:“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那么肯定?”

    殊兰低声道:“不怕爷怪罪死草一样的青黑色是死征,难道竟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她指了指胤禛的两眉之间和太阳穴:“这几个地方都看得出来。”

    太医是胤禛信得过的人,他没有说就一定是没有看出来,但殊兰实在说的真切,而且胤禛自己潜意识里也觉得身体的忽然不适,并不是意外。

    李氏垂了垂眼眸,用帕子将脸一捂就挤到了胤禛跟前,带着哭腔道:“爷呀,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都这么不好,看的妾身心里扎了刀子一般的疼,爷,你可要保重身子,咱们一大家子都要靠爷!”

    李氏险些挤到殊兰,被胤禛用胳膊撑开了。

    李氏其实不是不聪明,也不是她的演技不到位,就是有时候大概真的时运不好,就比如现在,胤禛正在担忧他的生命,她却带着哭腔挤过去邀宠,谁见了都会烦躁,胤禛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

    额尔瑾给钮钴禄使了个眼色,钮钴禄迟疑了半响,最终挂上一脸的笑意上前扶住了殊兰的胳膊:“西侧福晋还有身孕,站久了怕是不好,外面又起了风,不如还是进屋坐下说。”

    殊兰转头看了她一眼,钮钴禄被这眼里难以严明的冰凉和厌恶骇的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院子里看着就有些混乱,被忽略的额尔瑾垂下眼笑着出声道:“这是怎么了,有话进了屋子慢慢说。”

    殊兰前所未有的觉得这一堆女人烦,她凉凉的道:“若是往常自然是要请了姐姐和妹妹进去慢慢说,只是今日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吉文,送客!”

    吉文立刻道:“福晋,李侧福晋,请吧。”

    进府好几年了,除过八福晋那一次,都没人见过这个娇滴滴的侧福晋大声说过一句话,跟人脸红的时候都没有,总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哪里见过她现在的样子,一身冷气都赶上了四贝勒,骇的院子里的人似乎都矮了一头。

    额尔瑾就是在好的脾气也因为这一句话破了功,她冷笑了一声转头去看胤禛:“没想到殊兰妹妹如今的脾气这么大,规矩这么好!”

    李氏尴尬了好一会,听得这么一句话,立马开口:“福晋就是往常太好性子了,让别人以为福晋好欺负,可不能每一次都大度的放过。”

    时事变了,胤禛渐渐的冷淡了李氏,孩子又养在前院,如今的李氏也不得不向额尔瑾低头。

    胤禛极其烦躁,头也比往常更疼,那种眩晕感再一次袭来,他四下里看了看,抓过小丫头手里的鞭子一把朝地上甩了去:“无知的蠢妇!”

    还要开口的额尔瑾被这刺耳的鞭子声和胤禛咆哮一样的呵斥声吓的一哆嗦,立时跪了下去,妻妾丫头一时跪了一地,胤禛牵了殊兰的手向外走,话语里带着森森的冷意:“以后无事不准随意来芳华院。”

    跟在后面的十三想了想还是回身说了句:“四嫂也别怪四哥发脾气,如今有人要害四哥性命,正说得关键,见着现在的样子,自然不高兴。”他是想说胤禛有性命之忧,妻妾们却在胤禛面前争风吃醋,胤禛会生气是自然的。

    他见兰红抱着女儿站在门口看,朝着她摆了摆手,转身跟上了胤禛。

    见胤禛走了,万儿和福儿忙上前扶起了额尔瑾,额尔瑾白着一张脸手还在哆嗦,显见是吓的不轻,刚才那一鞭子仿佛是抽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即恐惧又羞耻,她冷着一张脸,缓缓的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发钗,挺直了脊背,优雅从容一步一步迈出芳华院。

    李氏连裙子上还沾着泥都顾不上理会,匆匆忙忙的起身出了芳华院。

    钮钴禄跟着额尔瑾直到出了院子还回头看了一眼,她从来不知道殊兰是这么厌恶她,甚至那眼里还有一些别的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心惊肉跳,五脏六腑都生了寒意,她觉得她骨子里是惧怕殊兰的,又在心里摇头否定,怎么会呢,她最看不起惯会装腔作势的殊兰了。

    就宋氏和武氏似乎最淡然了。

    四贝勒府的前院也就成亲的时候殊兰待过一晚上,此后从来没有来过,更不要说胤禛的书房。

    胤禛让小丫头扶着殊兰坐下,自在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胤禛的书房布置的就如同他这个人干练简洁又透着与众不同的华贵,隐隐的还能闻到一股细细的绵长的香味,嗅了还想在嗅,殊兰起了身,四下里看了看:“爷这屋子点了什么熏香?”

    胤禛一怔:“爷这几日都不点熏香的。”

    “那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十三使劲了嗅了几口:“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殊兰的五官很敏锐,似乎有些异于常人,就比如胤禛脸上的气色殊兰能看到,太医看不到,屋子里有奇异的香味,殊兰可以闻到别人却都闻不到。

    她皱着眉头顺着味道进了里间,胤禛收拾出来起卧的地方简单了很多,当地铺了团花的猩猩毡,摆了桌椅板凳,角落里安置了一张拔步床,床头放着一个紫檀木的花架,上摆了一盆君子兰,胤禛爱兰花,熟识的人都知道。

    她顺着香味一直走到了这盆君子兰跟前,离得越近这味道就越浓郁,有一股说不出甜香,十三见她疑惑的看着这盆兰花,自己凑到跟前嗅了嗅:“到是有几分花香,不过很清淡,这是一盆很寻常的垂笑君子兰么。”

    但殊兰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盆兰花就像是个精神极好的人一般,就是花蕊都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饱满和滋润,好像在有片刻它就会达到一种极致,一种极致的妖娆。

    她看着那鲜红的花蕊,猛然瞪大了眼睛,指着这花,慌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垂泪兰!这个是垂泪兰!快丢到外面去!”

    胤禛眼神一暗,一面安抚着殊兰,一面吩咐苏培盛:“还不快搬到院子去!”

    殊兰重重的喘了几口气,靠着胤禛站着:“这花不是垂笑君子兰,垂笑君子兰的花蕊是黄色,而垂泪兰的花蕊是血红色‘世有奇花,名垂泪兰,千年难遇,花种落于腐尸,落五百年,养五百年方能生根发芽,花橘黄,蕊血红,其香绵远悠长,幽暗难识,破人精气,乱人神识,一月精气神泄尽而亡,人不知皆以为疲累而亡,世人不知皆当做垂笑兰,却不知若养此花,只能垂泪。’,因为长在极阴得地方,花期又长,这花就好像成了精的精怪一般,吸人精血,佛家叫它‘胭脂蛊’,道家说它是‘千年泪’,千年难遇,是不祥之物。”

    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垂泪兰这个名字胤禛和十三都闻所未闻,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邬思道开腔道:“不才也曾在一本地方怪志上看到过这个垂泪兰,以为不过是神怪传说,却原来真有此事。”

    “人人都道《山海经》不过是上古传说,我却觉得不少都是记实写实,只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很多都不复存在,世人都是‘看不见便说没有’,却不知凡人看不见见不上的事情多如牛毛,世人所知人世之一都不足。”

    邬思道是个很有见识的人,听了殊兰的话若有所思,好一会击掌笑道:“侧福晋当得上奇女子这三个字!奴才受教了。”

    十三笑了一声,怪声道:“老道,爷可是第一次听见你夸女人,还是‘奇女子’!”

    胤禛心里觉得怪怪的,扶着殊兰坐下,让丫头将窗户都开了透气。

    邬思道知道十三又起了什么坏心眼不好在接话,就转而道:“虽是知道这花有问题,但旁人未必就认为是这花有问题,不能认同,难道就这样过去?”

    十三笑话他:“你脑子也有不灵的时候,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问,别人知不知道这花是垂泪兰不要紧,要紧的是跟这花待上几天之后人人都跟四哥是一个样子,难道还不能证明这花有问题?不能证明有人想害四哥?”

    邬思道笑着道:“还是十三爷聪明。”

    殊兰不满的道:“只想着如何揪出后面的人,可想过爷的身子,都这么几日了,身子伤得重了!”

    殊兰说脸上都透出了死气。

    一直显得极其沉默的胤禛,垂着眼淡淡的道:“十三,你带着这盆花找自愿要试的人,要他们立下契约,每个人都住满五天,记清楚他们这些人的症状,之后我会派了人去救治,现在就去。”

    十三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的时候跟胤禛确实很有几分相似:“弟弟这就去。”

    他朝着胤禛抱了抱拳转身出了屋子。

    胤禛又对邬思道道:“要劳烦先生和文觉和尚,查清楚这花是怎么进的府,有嫌疑的,都不能漏掉。”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这一次更是带上了一种压制的冷意,好像一经释放就是排山倒海之势。

    “是,奴才这就去办。”

    屋子里的人都被胤禛有条不紊的指使出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了,胤禛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幽暗的凤眼好像越发暗了,好一会才从沉思中出来,温和的摸了摸殊兰的脸颊:“你又救了爷一次。”

    他的手很冰,手上还有冷汗,他表现的太淡然了,殊兰一直以为他没有怕,她弯起眼睛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给他搓了搓:“这几日要劳烦爷住到妾身的院子里了,爷的身子妾身要好好调理调理,不过会很慢,至少也一个月,爷可不能觉得妾身是故意要把爷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才特意慢慢的给爷调理的。”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弯着眼睛一笑,就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就涌上了阵阵的疲惫,又泛起一丝丝的后怕,若没有她,一个月后大约就是他死期了。

    殊兰看他累了就起了身:“爷去妾身院子里歇一歇吧,妾身调了一些安神香,本是想让人给爷送过来用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胤禛点了点头。

    虽然还睡的不是很踏实,却比往常的时候睡的长了些,稍微多了几分精神,殊兰让人扶了胤禛起来看着他喝了一碗粥才道:“十三弟接了兰红回去了,爷睡着,妾身就没叫爷起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兰红也不好待下去,虽是不情愿还是带了女儿跟着十三回去了。

    “十三走的时候赌咒发誓以后在不敢冤枉兰红了。不过他偷偷给妾身说,觉得能拿着鞭子直接抽人的都是直肠子,心里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妾身就说,以后要是谁让兰红不舒服了,你就让她抽上几下,过去了她就忘了,背地里使坏她也没那个心眼。”

    她一边跟胤禛说话一面用菊叶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将手反复的搓洗了好几次。

    又笑着转头道:“妾身让十三去太医院借了一套银针,要给爷扎针,爷信不信的过妾身?”

    胤禛反而笑道:“你怕不怕?”

    胤禛的病自有太医来看,好了是功劳不好了是命数,但殊兰插手就不一样,她不是太医,胤禛要有一丝的不好,就会全赖在她的身上,可是太医要有办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殊兰抿了抿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实话给爷说吧,爷是中了垂泪兰的阴毒,毒已经进了经脉,如果不把毒及时清理,一年之后又是问题,妾身这套行针方法是跟垂泪兰在一个地方看的,爷睡的那会在丫头身上试了一遍,就是治不好,也不会伤了爷的身子,爷要是信得过妾身,妾身就给爷行针。”

    胤禛脱了衣裳露出尚且精壮的上身,趴在床上:“你只管来吧,爷信你。”

    这又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能接收到来自她身上的自信和笃定,他就信了她一定有办法,就好像他遇难恰巧就出现在了殊兰的面前,殊兰知道垂泪兰,恰巧就替他发现了,殊兰能救他,恰巧就在他的身边。

    有一些东西细密的将他们连在一起,殊兰会因为他有事慌乱的失了分寸,殊兰愿意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他又如此得上天眷顾,因为殊兰是他的。

    殊兰手上的动作飞快几针下去,胤禛的就觉得身上奇异的笼罩了一层热意,从殊兰下针的地方进去,游走在他的身体里,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慢行走,虽然弱虽然慢却让他的身心得到了放松和舒缓,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终于是抵不住好几日以来的疲惫缓缓的睡了过去。

    额尔瑾毕竟是正室,身后有她所代表的势力,有些事情怎么都要她知道,苏培盛按着胤禛的意思一句一句慢慢的说了一遍,并没有说殊兰给胤禛行针的事情。

    额尔瑾心里又涌起了后怕,之后又是对殊兰的嫉妒和不安,这一次是她救了爷的命,爷本就宠她,又有了身孕要是在生了阿哥,以后哪里有她这个福晋的立足之地,她的脸面和尊严要放在哪里?

    胤禛下午时候的呵斥声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好像是被惊着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走动,她第一次茫然无措了起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夜里躺下睡了,殊兰就嘟着嘴撒娇:“给爷用了个针,人家胳膊和手腕疼。”

    胤禛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将她揽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又使性子。”

    “我不管,你给我揉胳膊,揉手腕!”

    确实是累着她了,胤禛摸了摸殊兰的肚子,却被忽然的胎动吓的呆住了。

    殊兰笑的直打跌又嗔怪他:“可见还是孩子贴心,知道爷累着我了,特意打了爷给我出气!”

    “他…他经常这样?”

    “孩子从第五个月开始都会这样?伸个懒腰什么的,爷一天到晚只知道忙,哪里见得上爷的面,爷不知道也不稀奇。”

    胤禛却忽然来了兴趣,披了衣裳坐了起来,俯身在她肚子上听,肚子里的孩子像是被打搅了一样不满的又动了一下,胤禛的声音兴奋的有些尖细:“他又动了,跟爷打招呼呢!”

    殊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二阿哥和三阿哥在李姐姐肚子里的时候不是这样?”

    人不一样,心情也就不一样。

    殊兰带了酸味的口气,惹得胤禛大笑了起来,狠狠的亲了她几口:“原来你除过是‘奇女子’还是个‘醋坛子’。”

    她怎么觉得胤禛的话也怪怪的,胤禛觉得失言,咳嗽了一声,又躺了下去,将殊兰的胳膊捏在手里慢慢的揉:“舒服了没?”

    殊兰嘟嘟囔囔的道:“这么熟练,可见以前给什么宋姐姐李姐姐的揉过,我不要你揉了。”

    他知道殊兰是在故意逗他高兴,捉住她往回缩的胳膊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叫你调皮。”

    殊兰哎哟着直笑:“可了不得了,四爷欺负人了,赶明儿我也学兰红提着包袱走人,到时候爷找不到我,爱咬哪一个就咬哪一个,只这会可怜可怜我肚子了还有一个,暂且放过我吧。”

    胤禛被她说的又气又笑,轻拧了她的嘴一把:“亏爷以前还觉得你是个笨嘴的,如今是真领教了,这一张嘴让人爱不得恨不得。”

    殊兰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胤禛腿一伸就把她的两条腿夹住,又捉住她的胳膊:“看你还怎么使坏。”

    她嘴里就道:“以强凌弱非大丈夫所为!”

    吴嬷嬷在外面听着,实在是怕伤着了孩子,压着嗓子咳嗽了一声,果然听着里面安静了,脸上不知怎的又有了笑意,这位冷面的四爷背地里竟是这个样子,真是想都想不来。

    胤禛下意识的就把殊兰搂在了怀里,半响听的没动静了,才低头去看殊兰,殊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胤禛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也累坏了,快点睡。”

    殊兰轻声道:“爷给我讲个故事。”

    “快点睡。”

    “讲不讲?不讲以后不许摸我肚子。”

    “哎呀,说了不许摸,你还摸……”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觉得垂泪兰这里写的有点玄幻?但又想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没见过的不知道的多如牛毛,不算太离谱吧,是吧,是吧....

    垂泪兰什么的都是我胡编乱造的,我无意中看见个对胤禛的评价,说他是一个比较任性的皇帝,自己品味了很久,觉得这话大有道理

    这一章够肥吧,花花啊花花

    ps:这里跟大家探讨一下侧福晋的身份地位在清朝到底怎么样,就用亲王的福晋和侧福晋做例子说一下:

    一:亲王福晋吉服褂,绣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馀皆与皇子福晋同。侧福晋冠顶等各饰东珠九。服与嫡福晋同。并按崇德元年,定亲王嫡妃冠顶嵌东珠八,侧妃嵌东珠七。顺治九年,定嫡妃冠顶增嵌东珠二。服用翟鸟四团龙补、五爪龙缎、妆缎、满翠四补等缎。侧妃冠顶增嵌东珠二。服与嫡妃同。

    首先从吉服上来说,她们相差了一颗帽子上的东珠。

    二:在看看侧福晋的品级到底是大还是小:

    顺治九年,定郡王嫡妃冠服与亲王世子侧妃同

    郡王妃轿、车盖、帏与亲王世子侧妃同

    那么从上面这一段看出来了什么?郡王妃的品级相当于亲王侧妃,亲王世子侧妃的品级肯定比不上亲王侧妃,也就是说,亲王侧妃的品级比郡王妃高。

    十三还是个光头阿哥,殊兰的品级只有比兰红高,不会比她低,要真说不对等那也是兰红不对等。

    我看了下清朝皇子后面女人们的称呼,有以下几个分类:福晋、侧福晋、庶福晋、妾、侍妾。

    这样看,被称为妾的应该是格格,侍妾应该跟我想象中的通房丫头差不多。

    侧福晋出入有仪仗,有品级,有朝廷俸禄,真二八经的妾可没有这样的待遇,所以清朝时候的侧福晋实实在在相当于平妻,这个说法一点都不过分。虽然侧福晋的这种制度确实对女人不公平,但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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