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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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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自从得了龙涎香的供奉了几个月后，贾代善就发现自己之前托梦而损伤的阴气已经补充了回来，而且越发“飘飘欲鬼”了。
这能让他在府里自如地溜达了。
只是在他刚想去找找孙子的身影时，就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孙子了！这一下就让老爷子大为吃惊，难道是被人收走了？在府里一群下人中间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并没有这回事儿，府里并没来什么和尚道士，却有……神仙。
倒不是不能再托梦给贾赦，只是那熊小子是个豆腐心肠，要是跟他说贾瑚没了，指不定他会怎么样呢！为了这个，老爷子也就憋在了心里，这些天都是怏怏不乐。
他也不是那种没事儿就找个人出出气的，只是晚上出来溜达的多了，这府里的事儿也就知道的更加清楚了。
首先他那个孙媳妇儿，是个娇生惯养的，对自己的媳妇儿颇看不上眼，就不用提王氏了。
接着就是贾珠，整天点灯熬油，瞧着身子都不扎实！
最后就是发现孙媳妇还有身孕了，这点值得他乐呵一场，毕竟是重孙子嘛。
等到今天贾珠给抬回来，他就琢磨着晚上要不去看看贾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正琢磨着的时候，就听见祠堂外有些喧闹，原是几个打扫的小厮欢欢喜喜道：“珠大奶奶有身子了，福利每个人都能有六个月的赏钱呐！
“哟，好阔气！这珠大奶奶不愧是崔家老爷的独生女儿，六个月呐！”
“这才哪儿到哪儿？且等着吧，要是珠大爷能中，指不定又是六个月，这一年的月钱就有了！”
“隔壁福去岁的时候，珍大爷中了武状元，好家伙，那可是足足赏了一年！”
“且等着，就咱大老爷的豪气，等咱琏二爷中的时候，指不定会赏多少呢！行了，我干活去了，可不敢偷懒耍滑。”
这贾代善听到这里就不禁笑了笑，这倒是个有分寸的。又看了看祠堂中诸多牌位，尤其是母亲的，他不禁心中感叹了声。
哪里敢告诉他那个大小子，你那祖母到投胎的时候都放不下你，若不是我许诺发誓，跪下相求，她还不想走？
现在他家老太太，也该放心了。
十日放榜，贾珠既没能拔得头魁，也未曾名落孙山，得了个中等，全家欢欢喜喜地准备殿试。
殿试当日，贾珠吃了许多有好彩头的东西，却也不敢吃得太饱，甚至不敢喝太多水，天不亮就到了宫门口。
今日并无早朝，盖因上朝的太和殿这不是就腾给了他们殿试，而且主考官还是圣人？
殿试之前他那岳父和老师都曾经给他布置了一系列跟新政有关的题目，他现在脑子里将那些题目一一过了一遍，又想着岳父所说的朝中最近的动向，既是跃跃欲试，又是紧张忐忑。
和他一起考中的京城举子们都聚成了一小撮，见到彼此时都打着招呼，到看到贾珠的时候，大家眼中都喊着羡慕。
要是他们有这样一个岳父，这样一个大伯父，还愁什么？
贾珠的才学，他们也有啊！
好吧，这羡慕中其实更多是是掩藏很好的嫉妒。要说是考中之前，他们还能祈祷贾珠因他母亲所累，并不被主考官张大人看中，可到了这份上，一般都不会往下刷人的，这贾珠就算是考个二甲三甲，那将来也比他们有作为啊！谁让人家朝中有人呢？
羡慕完了贾珠，他们又睥睨起了那些聚在一起为数更多的江南举子们。
京城举子占了北方的三分之一，可江南举子却占据了所有考生的一半儿！这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头甲三人，有一半的几率是他们江南出身！二甲和三甲也都有一半儿！没见那边已经称兄道弟，热热闹闹地？还不是想结党！
没等多久就有礼官吩咐他们按照名次站好，继而清点人数，等清点完毕后就开始训话，让他们按照之前交代的规矩等着。
这又是一番苦熬，毕竟等考试还有半个多时辰呢。这秋日五更天的早晨，寒风凛冽，又恐作弊，个个都是身着单薄，手里还提着各自的篮子，说起来真真辛苦。
贾珠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僵了，恨不得将两手都所在长袖之中，可又不敢有半步行差就错，只得忍了，心里想着岳父的提点——
到了之后先破题，不要着急写草稿，等到手脚俱暖后再一鼓作气答题。
就这时候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约约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伯父走过来——不是贾赦，又是何人？
贾赦过来瞄了一下众多举子就在第三排看到了贾珠。
贾珠考中之后他也从未单独见过他，怎么说呢，见了怕他自觉有恃无恐，又怕自己想到贾瑚控制不住情绪。可到了这一天，他身为一品大员，户部尚书，虽不用上朝，但在大殿之中老实站着围观顺带监考还是没问题的。
而来都来了，他琢磨来去，还是过来刷了一下脸。
那礼官见了他之后就行礼道：“见过贾大人。”
那礼官心里也有数儿了，这不还是放心不下侄子？
贾赦道：“圣人体恤学子，让他们先入殿带考吧。”
那声贾大人一出，贾珠就觉得自己被众矢之的了！虽然大家谁都没敢妄动，可是他心里就是清楚，如果敢动的话，那眼神肯定是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了。
可等贾赦一说话，他心里就松了口气。
贾赦说了句话就直接走了，也没再看贾珠一眼，可谁都知道这时候他多说一句，指不定就要日后被参，这贾珠考个名落孙山也就罢了，要是稍微好点，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说风凉话！
往大殿去之前，这礼官也体恤起了众位举子，准许他们自由活动片刻，再行入殿。
这下立刻就有人戳了下贾珠，道：“你这大伯真好啊，可算是让我等沾光了。”
“是极是极！不然可要冻僵了。”
“贾大人心善！”
那礼官在一边听得挑眉，只是没训斥他们没规矩。
好在是他们自己也不敢多言，活动了下手脚，双手轮流提着篮子，给手呵气暖热。等身体稍微热乎了一点，没了之前的僵硬，这礼官又看了一眼太和宫，顿时让他们守好规矩，按照提前排练好的那样依次入殿。
等入殿之后，因时辰未到，新皇也没心思来场训话，便让他们一个个在位置上提前坐好。
刚刚贾赦露了一面后就让贾珠心中松快了不少——
的确，他知道自己的学问和江南的那几个早就名声赫赫的才子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但是他今天又不是来拼状元的，而是来博一个二甲，求个进士出身呐。我
目标这么一确定，他心里就松快多了。
接着就见有许多小太监手捧托盘而来，细目一看便见是一个个手炉，每人发了一个。
贾珠乖乖接了，也不敢左瞧右看，并不知道今日在场的并非只有贾赦，自己的岳父，自己的大伯，俱是在场。
不过他们这些都是来打酱油的，几位内阁大学士和张子野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这几人早就将这场上的举子们巡视了一遍，发现今年的举子年纪都偏年轻，便也明白了缘故。
张子野今年出的题不但偏向实证，定名次的时候，也是选的立意高远，下笔务实又有新意之人。这般一选，不就是将他们的年龄都给筛了一个范围出来？
那刘煜瞄了瞄崔尚书，见他那双眼睛一直都盯在贾珠的身上就不禁心里笑了笑。
虽然有许多人都笑话崔尚书将女儿看的太过宝贝，不若从旁枝过继一个。他觉得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生儿生女虽是天注定，但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当然要为她打算，和继承香火没什么关系。
他家刘晋在年底之前就要娶贾珠的妹妹，他对贾珠也是打听过的，也看过他的文章，虽然算不上锐意进取，倒也能称得上一个稳健务实，不出什么错的话，一个二甲还是没问题的。
他又看了一眼张子野，只见此人面色冷峻，只端着一张脸就能从这脸上看出无尽威严来，不自禁地就让他想起了他老子。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棺材脸的儿子也是一张棺材脸。
他老人家年纪最大，也不知道见了多少次科举，并不在意这些才子们谁能一举成名天下知，只看个热闹便好。
君故今日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给放在了太和殿两侧，文武分列，让他们监考，并不允许主考官或小太监、举子们随意走动。若有谁中途要去出恭要举手，并有一名太监和随意一名大臣陪着去。
这一招儿，才是今天贾珠不敢多喝一口水的原因——
让一名三品以上的大员陪你一起出恭，这吓也吓坏了！
只是这样一来，的确能将作弊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他一手托腮看着手中的折子。
自从他让各地县府官员都能上达天听将折子送入内阁后，这些折子就会被内阁进行初步筛选。是自检自身的，是揭发上司的，是当地有土皇帝的，是前任历史遗留的，纷纷筛出来。
然后严重者上报于他，不严重的则下发六部进行处理。
如今六部在职能上又进行了一番优化，只是，这距离他的理想程度还相距甚远。
等钟声响起，时辰到了，君故才放下奏折，环视满殿举子，才道：“按照惯例，得到殿试机会的举子，若非特殊原因，否则人人都能有个名次。朕今天只告诉你们——并不是这样！朕开设恩科要的是敢于极言时政、了解民生，为民请命的人才，而非夸夸其谈、卖弄文字之庸才。今日的考题也并非一个，而是根据时政，出了五题，每一题写多写少随意，在日落之前完成卷者便可交卷，而后三日内，朕亲自改卷，以分数定名次。”
此言一出，莫说是举子们，就是在朝文武个个吃了一惊，接着就同情地看向学子们。
苦逼啊，摊上了恩科没错，但是也摊上了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啊！这么大的事儿，当场公布，提前半点风声都没透出来。莫说是这时候没人敢来句祖宗家法，就算有他们也没话说——
这祖宗才两代，第一代挂了，第二代就在宫里呢，新皇敢这么玩肯定是经过了他老人家的首肯，他们何苦当这出头鸟？
再说了，没看那贾家的贾珠也在其内？人家荣国公，人家贾敬，人家崔尚书不都没出头？
而贾珠听了新皇所言，原本还稍觉踏实的心倏染之间就紧张了起来！他哪里还敢按照岳父和老师的教训保守？心中那是一个叫苦。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岳父的提醒，若是不能保守之时，亦要稳妥，所想所写俱是要有可行性，否则再怎样激昂文字，也只是废纸一张。
见他面色还算沉稳，那崔尚书才移开视线，落到了贾赦身上。
这位荣国公要是敢坑他，呵呵！
题目一上来，贾珠一看，果然是五道——
爱国！
富强！
文明！
法治！
平等！
十个字，让贾珠同学一下就懵了。
这还真是……各抒己见啊。
每一道题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本题廿分）。
又一看，最上方写了本卷共计佰分。
卷子发了之后，便有礼官道：“答卷开始！”
之前入殿后就有小太监来检查了下篮子里的东西，这已是第二次检查，是以此时贾珠先将自己的笔墨拿了出来，将篮子放在规定的左侧，接着一边想着这些题目的出题用意，一边开始磨墨。
他们在这里考一天，文武大臣们就要在这里呆一天。圣人还算是体恤他们这些监考官，让他们可以坐着，只是不得妄动。中午时分，可以有时间去如厕。
大老爷今天一早就开了直播，这可是星级人民高声呼吁的，毕竟他们还没见过这么严酷的考试——就算特种异能战队挑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坑爹的比例啊！而且人人都说大老爷是学渣，又有张大老爷这个学霸对比，再加上大家都跟着旁听过快一年的精英教育（敬老爷、探花郎的小课堂），有一些同学就好奇这些学子们到底是个水平，呼声那是个高。
大老爷也就顺手推舟的从了。
这直播一开，弹幕就没断过，从这些傻孩子懂得多么凄惨开始，到现在一看题目，都觉得坑！
纯议论文啊，不给理科生活路啊，只要文章写的好，其他都不用鸟啊！这让偏科学废一个个喊起不公来。
君故倒不是没想过要开设其他科举，可惜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从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这因果就种下了，如今鼓励发明又实打实的封了不少官儿，可一时之间，还是改不了根本。
君故甚至考虑过，今年也开明算和明律，只是时间上已来不及，另外还想再加斟酌之故，所以没开。
只是任由他们喊破天机，这些举子们还是开始或沉思，或磨墨，或闭眸静心，各不相同。
只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星际人颜控这点怕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在这三百多号人不知底细，又不知肚中学问如何的时候，颜值才是一切啊！于是一群不平不公的偏科学废高呼完了之后，就到了颜控的天下！首当其冲的就是贾珠的粉！
什么？贾珠的粉？珠大爷好歹在敬老爷的小课堂上过学，又是一老实上进的好学生，虽然不如珍蠢蠢一样萌的让人欲罢不能，但还是劝了一波粉的。
除了贾珠这个颜值平均超出许多的青年外，大家还发现了俩颜值逆天的，而大老爷也不知是不是满足群众的好奇，拍摄精灵也总是围着那俩转来转去——
这还真不是贾赦的错，而是这俩以及另外一仁兄，就是这次榜上前三，再加上座次关系，大老爷当然就想让这些人领略一下什么叫大雍学神的水平！完全是出于名次考虑，和颜值没关系啊！
可是这些并不妨碍大家夸大老爷，赞声如潮啊如潮，等夸完了之后，大家犹不满足，还搞起了横向对比！
横向对比是啥？
当然是已经远赴江南的林如海，已经从最初的恍若仙人蜕变成儒将的敬老爷，还有张家三兄弟，要知道哥仨也都是进士及第，逆天！
再加上这些文官之中，少有不是翰林出身，所以能评比的还少吗？
不过这样的颜值话题大老爷从来都是留意在心，时刻关注的。而等了没多久就发现大家居然有志一同地感叹他为什么是个学渣，不然也能排一排，比一比……
喂喂喂！学渣怎么了！看不起本老爷是不是！本老爷那也是师从名师，和你们太子可是真·师兄弟！和你们张老爷那是师出同门的，指不定本老爷还能比肩贾敬，得个二甲呢！
不过贾敬只能当个二甲，那是因为老爷子避嫌，谁让从那一届开始，都是他老人家当主考官？
等到中午的时候暂停答卷半个时辰，这是定例。当然若是有谁想要肚皮挨饿，忍着别人的噪音，也要埋首苦写的，也是允许的，只是少不得还要被人时刻盯着，以免作弊。
贾珠并没有继续答卷，毕竟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金娇玉贵地养大的，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就算是和贾琏读书的时候多注意了下锻炼身体，可也没什么长进。上一次差点被抬出考场，一出来就晕，其实多半是饿的。
考场那味道……他吃不下去啊！
贾赦到底是亲大伯，在吃饭的时候见贾珠去吃了，这才松了口气，根据扫描，这小子有点血压低，按时吃饭下午答题的时候才能耳目清晰。
不过自家侄子去吃饭了，可在那儿下笔如有神的还有几个，他之前就在拍摄精灵上看到了，今年榜上头名那位神情冷傲的青年更是没用馆阁体，那铁画银钩，在本朝敢称一声书法大家的赦大老爷当下就爱上了！再加上所陈内容，让他心中不禁大叹，若是没意外，定是头名！
什么，有意外？君故不可能那么没眼光！他这样定定地瞧着那边倒是引来了那位崔大人的注意，只是崔大人可没他那样的好眼神，离得那么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挑了挑眉，凑在他身边低声问道：“贤弟，你这是在看什么？”
贾赦想也没想道：“看金科状元，次子定是魁首。”
只是他们两人虽然声音放低，倒是离得近的几位举子还是听到了，顺着贾赦目光一看，心中都有所不愤。
尚未评卷，哪能如此断言！
大老爷倒是没发现，就算是发现也不可能跟这些橘子计较。而崔尚书却是看个分毫，心中不禁冷笑。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着急作甚？
再说了，纵然不是状元又如何？本朝中状元出身的阁老又有几人？他崔觐也不是状元出身，不也是一品大员？
崔旭这才抚着美髯，看向那位“状元公”目光深沉。
光凭着圣人所说的话就能听出他所想选取的是怎样的人才，只是这样的人，自古以来有几个能得善终？这小子要真是那样的人才，要嘛能名留青史，要么功败垂成继续名留青史。
这等大才，每朝又能出几个？
他又看向在快速用午膳的贾珠，见他吃饼多，喝水少，时不时的看一眼草稿，心中才觉平静。
他其实很满意贾珠这女婿。对别人来说女婿就是女婿，对他来说，其实也是儿婿。对他来说，贾珠这样的性格当女婿当学生都是极好的。懂事，听训，虽锐意不足，然而一想他的出身，倒也不全是缺点。只是这样一来，在新皇心中如何，就不好评说了。
不过幸而他有个好姓，身边这位荣国公要是没有忘记和他的约定，就断然不会对他束手不管。
等再次回来之后君故的眼睛就落到了贾赦身上，不为别的，他离开那一会儿就被无数吃瓜在微博上@了，甚至在他们订婚之后也“活泼”不少的君璟都转发@了他一下。
【剧中叫司徒璟:转发//@赫连太太：感觉大老爷那眼神迷之狂热啊！而且无比眼熟啊！那分明就是老子看男神@帝国皇太子-君故的眼神啊！于是男神你赶紧管好你家那位@赦大老爷别出轨喂！刚订婚就这样我们会……祭尊的！】
【@帝国皇太子-君故：@剧中叫我司徒璟你都没发现错别字？】
【大家叫我琏萌萌：@剧中叫司徒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于为什么明明有特别关注，而大老爷没有发现？很简单啊，他关了啊。自从订婚之后他发现自己也改不了晋江君的权限，让君故想调戏就调戏，于是他完全放弃了抵抗，直接屏蔽了微博啊！嗯，老爷表示想开的时候再开，其他时候管它去死。
君故慢悠悠却目标明确地直接往贾赦这边走来，而那位原来站在贾赦身边的崔尚书非常识时务懂眼色又微不可查地后退了半步，又半步，顺带转移了下目光，咦，这位举子的字也不错嘛，摸摸胡子赞许一下，顺便又挪了下身位。
崔尚书如此了得的演技被大家纷纷夸赞！
“看什么呢？”君故压低声音问，虽然他的声音没有达到让大老爷觉得耳朵能怀孕的程度，也颇是撩人，围观直播的吃瓜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是死瓜一个，已经阵亡了。
大老爷却目不转睛道：“看那字！快看快看！是不是特别有风骨？那龙行虎跃之感，简直透纸而出，不对，是跃然纸上！还不对，我都担心他写破纸，好腕力，好用心！”
君故往那边一瞄，身为一个开挂的君王，他的确看到了满纸刀光剑影，看到文采飞扬。
只是——
他看了一眼贾赦那眼神，的确是想警告他一下，难道本殿的字就不好吗？虽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练字，但曾经也是苦练不缀好吗？
可悲的不只是他的一手好字被忽视，还因为他在这边喝醋已经快要一桶，他身边这人还一无所知，赞叹不已，堪称……迷弟。
他又瞄了一眼卷子上的名字，倒是崔尚书的本家——崔觐。
原来，他就是狂生崔觐！
直白点说，要是这次的主考官不是张子野，如果这次不是君故的恩科，这位江南第一才子能不能参加殿试都是难说，可谁让这世界上有一个玄之又玄的词儿，叫运气？
为了人才都恨不得要千金买马骨的君故对着面前这一桶醋，又一次，干了。
忍！
狂生倒也不愧狂生之名，君故却看向了另外一人。
同样神情专注，落笔有神，只是坐姿有些诡异，若是那位京城府尹或是大理寺寺卿见了，定然知道他之身份。
贾赦又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肚子饿了才舍得移开眼睛，又看君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觉莫名其妙——他又怎么了？这怎么一脸想教训他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看了下贾敬，可惜，对面在武官之列的堂哥已经吃饭去了，并不在。
于是他又找大舅子，好吧，大舅子欣赏了一上午才俊，此时也对挨饿没有兴趣，于是他想了想，问君故：“要不陪我去吃点？”
在旁本来想当不存在的崔旭：“……”
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好歹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些不小心听到但又不想听到的人啊！
新皇却像是色令智昏，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欣然颔首，甚至还唇角微扬，简直吓傻了他这个老臣！
慢说他，邱白那心里更是感慨不已，这荣国公以往挺机灵的啊，这次怎么就傻了？
荣国公跟着新皇一起去用午膳，这崔旭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吃点了，突见面前多了个馒头，才发现居然是向东阳！
“谢过向大人。”按说吧，应该尊称一声向公的，只是向东阳大人这姓，委实让他下不去嘴。
那向东阳道：“你在看你女婿？”
正好贾珠吃完了，用帕子净了手，又端正仪态，真在观看草稿。
他笑道：“正是。在下就那么一个女儿，对这个女婿也不就不免严苛了些，让向大人见笑了。”
向东阳笑了笑没说话，他的座次离贾珠稍近，对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孙女婿的家伙，也留了留意，见其行文虽是四平八稳，倒也言之有物，倒也觉得不错。
而荣国公再出现在直播之中，已是接近响钟之时，也就是说吃饭的点儿结束之前。
他和圣人走了一个前后脚，他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就发现自己周围好像有点空当，瞧了瞧左右见他们都是看向身边学子誊卷，这才了然。
怕是都有看好的人选，或者亲朋旧故打过招呼想要看顾一二的吧？
他一想到自家那颗珠子，这才看向贾珠，瞧了两眼后才笑了，这小子不错嘛，最少都答完了！
咳，不要吐槽赦大老爷，毕竟他当年乃是真纨绔，就算是再豪言自己是名师指点，也改变不了他当年本质是个学废的事实。
下午的时间对这些大臣们来说似乎过的缓慢极了，而对于举子们来说，则是快极了！
有那手快的，才思敏捷的，如那狂生崔觐都已经快要誊写好卷子了！要是手慢一点，如贾珠这样的，则是一边强行稳定心神，一边让自己稳着手誊写，生怕在日落之时来不及交卷。
过了午时之后，这太和殿中的光线就有些不足，此时邱白让人端上蜡烛，也不送往考生那边，而是在文武大臣面前点燃，一下让殿中灯火通明。
毕竟都是婴儿手臂长短粗细的蜡烛，乃是御用之物，也没多少味道。
而上了蜡烛没有多久，那崔旭就第一个交卷，引得众大臣都向他看去，他却安之如怡地静坐在座位上。
交卷之时要将草稿与卷子一起交上，卷子被送到君故手中，而草稿则被邱白送到了张子野手上，供大臣们观看。毕竟君故虽然说了，他自己一个人批卷子，定分数，但是大臣们也都是有鉴赏能力的，看了卷子才不能说这圣心是不是偏颇了。
张子野看卷之前便看到那崔觐昂首挺胸地端坐着，看着自己。见自己察觉也不退缩，显然极有信心。
对他此举，身为首辅大臣的刘晋就笑了笑，看了眼因为是主考官这次的位次还在自己身边的张子野，一把年纪了也不顾形象，直接凑过去道：“分我看看。”
张子野全不给他这个老人家面子，自己垂眸看了第一页后，才将第一页给他。
刘晋也不生气，刚刚他就看到了崔觐的字体似乎不是馆阁体，待拿到手中后，他掏出来老花镜一戴，这才心惊，倒也知道了那贾赦为什么直盯盯地往那边看。
虽不是什么文豪也不是什么名士，但贾赦那手字之前让他赞了又赞，叹了有叹，可见了崔觐这字，亦是起了爱才之心，再加上这崔觐的名头在前，他老人家顿时又爱了三分。
等看完这一页就等着下一页，而且这老人家让人气急的是他自己看完了那页也不给下面的，非要等到张子野将下一页给了他，他才舍得将手中的那页传下去。
贾赦虽是一品，但未入内阁——其实他这辈子也进不了内阁，除非内阁什么时候不是翰林出身也能入。
不过大老爷并不在意，他相信#有生之年#嘛！等到君故退位给儿子的时候，他或许就能当上了呢？
还没等到所有的内阁大学士看完第一页，就陆续又有考生交卷，剩余考生明显都加快了速度。
贾赦瞄了一眼贾珠，见他额上冷汗连连，眼神还不算慌张，这才放心。又见贾敬也是面色和缓，就跟堂兄打了个照面。
说起来眼下这情况，倒是让他怀念起了贾珍考武科的时候。
那是一个简单速度！分拳脚、齐射、兵书三项。
前两项贾珍这个加持了金手指的，勇夺头名，兵书稍逊风骚，得了第二，综合第一。
谁像现在这样麻烦，最少三天后才能知道名次。
一个时辰后，钟声响起，准时收卷！
贾珠并未在提前交卷中的一员，虽然他也在钟响之前的两刻钟前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只是看样子一直都在认真检查。
和他一样的大约有一百多人。
待一一收卷之后，众人起身行礼，君故道：“好了，尔等今日辛苦了，三日之后放榜，先行出宫吧。”
便有小黄门与礼官一起率他们离开，怕他们行差步错。
贾珠随着众人一同离开，并不敢看左右两列都有的亲眷。
而等出宫之后，他就发现那崔觐和那些江南才子并未一同离开，而是自己自顾自地走向一旁。
他眼神一眯，就听身边有人嗤笑道：“让他狂，目下无尘，这下犯了众怒了吧？”
“人家可是要当状元的人，谁人能比？那荣国公有亲侄子在都没看他多！”
贾珠往那边一看，那人才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立刻歉然一笑，低头走了。
贾珠这才冷下脸来，向着自驾马车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
№1：表示楼主绝逼是第一个开楼的，抢到我男神首楼好开心！
№2：←_←而且还是在大老爷的论坛？不知道这个小崔会叫啥啊，我只看到卷子的一半儿。
№3：必须要在大老爷的论坛开啊XDDDDD，你们想想大老爷都是这位小崔的头号谜弟好吗？被迷得鬼迷心窍一样，简直快要跪舔了！
№4：我原本以为我颜控大老爷只爱太子那张脸，如今我错了……
№5：楼上你当然错了！他还喜欢小璟的脸啊，人鱼小皇子长相未知，郁闷！
№6：楼上你也是怂包，明明想到了他皇但是没敢说！
№7：我看@远古史他们爆料了！说他的字好看啊，特别好看那种，溢美之词一大堆啊，但是在下看了小课堂那么久，如今写出来想字……还不如珍蠢蠢当年的狗爬呢！蓝瘦！
№8：仰望楼上土豪，笔墨纸砚那是买得起的吗？
№9：←_←剁手家山寨的多了去了，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山寨，所以……具体对不对版也不知道。不过剁手家人才辈出啊！不少店主那字写的！！！
№10：傻了吧？那是有处理程序的！据说还是那些专修@远古史那些人搞出来的！
№11：咳，感觉他们也是好不容易可以发家致富一下？
№12: 卧槽，居然叫崔觐，也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寓意好！
№13：第一个答完卷子，然后那酷帅作风，居然好不怕我大舅，而且在我大舅的注视下还能如此傲然，光凭气势就能得分的赶脚！还有，我大伯全程都在看我大舅怎么办，在线等！急！
№14：最美不过夕阳红，让大舅和大伯相爱去吧！不过……大舅和大伯现在好像没什么进展啊_(:з」∠)_
№15：因为没爆料，没直播，没八卦QAQ。
№16：这果然是崔才子的专楼啊，我刚刚在隔壁看，大家都在讨论大老爷和太子出去到底是吃饭去了，还是吃♂饭去了！
№17：←_←我们崔才子居然是独领风骚啊，那么长时间之后才有人交卷。不过在场之中唯一一个能跟崔才子比颜值的居然坐姿那么奇葩……
№18：你要理解，远古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痔疮。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
№19：卧槽！我不该手贱搜索的，出来那图片我简直了……心疼楼上！！！
№20：楼上你居然就这样暴露了，不过……这个地方……不太好意思去看吧？也不知道家用治疗仪搞不搞得好……
№21：咳咳，认认真真把所有可能性看完的告诉你们，那个啥多了也会……默默地心疼所有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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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两天的更新有点折腾大家了，明天会送上一个三千字的番外，在想要不要单独放一章，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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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了龙涎香的供奉了几个月后，贾代善就发现自己之前托梦而损伤的阴气已经补充了回来，而且越发“飘飘欲鬼”了。
这能让他在府里自如地溜达了。
只是在他刚想去找找孙子的身影时，就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孙子了！这一下就让老爷子大为吃惊，难道是被人收走了？在府里一群下人中间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并没有这回事儿，府里并没来什么和尚道士，却有……神仙。
倒不是不能再托梦给贾赦，只是那熊小子是个豆腐心肠，要是跟他说贾瑚没了，指不定他会怎么样呢！为了这个，老爷子也就憋在了心里，这些天都是怏怏不乐。
他也不是那种没事儿就找个人出出气的，只是晚上出来溜达的多了，这府里的事儿也就知道的更加清楚了。
首先他那个孙媳妇儿，是个娇生惯养的，对自己的媳妇儿颇看不上眼，就不用提王氏了。
接着就是贾珠，整天点灯熬油，瞧着身子都不扎实！
最后就是发现孙媳妇还有身孕了，这点值得他乐呵一场，毕竟是重孙子嘛。
等到今天贾珠给抬回来，他就琢磨着晚上要不去看看贾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正琢磨着的时候，就听见祠堂外有些喧闹，原是几个打扫的小厮欢欢喜喜道：“珠大奶奶有身子了，福利每个人都能有六个月的赏钱呐！
“哟，好阔气！这珠大奶奶不愧是崔家老爷的独生女儿，六个月呐！”
“这才哪儿到哪儿？且等着吧，要是珠大爷能中，指不定又是六个月，这一年的月钱就有了！”
“隔壁福去岁的时候，珍大爷中了武状元，好家伙，那可是足足赏了一年！”
“且等着，就咱大老爷的豪气，等咱琏二爷中的时候，指不定会赏多少呢！行了，我干活去了，可不敢偷懒耍滑。”
这贾代善听到这里就不禁笑了笑，这倒是个有分寸的。又看了看祠堂中诸多牌位，尤其是母亲的，他不禁心中感叹了声。
哪里敢告诉他那个大小子，你那祖母到投胎的时候都放不下你，若不是我许诺发誓，跪下相求，她还不想走？
现在他家老太太，也该放心了。
十日放榜，贾珠既没能拔得头魁，也未曾名落孙山，得了个中等，全家欢欢喜喜地准备殿试。
殿试当日，贾珠吃了许多有好彩头的东西，却也不敢吃得太饱，甚至不敢喝太多水，天不亮就到了宫门口。
今日并无早朝，盖因上朝的太和殿这不是就腾给了他们殿试，而且主考官还是圣人？
殿试之前他那岳父和老师都曾经给他布置了一系列跟新政有关的题目，他现在脑子里将那些题目一一过了一遍，又想着岳父所说的朝中最近的动向，既是跃跃欲试，又是紧张忐忑。
和他一起考中的京城举子们都聚成了一小撮，见到彼此时都打着招呼，到看到贾珠的时候，大家眼中都喊着羡慕。
要是他们有这样一个岳父，这样一个大伯父，还愁什么？
贾珠的才学，他们也有啊！
好吧，这羡慕中其实更多是是掩藏很好的嫉妒。要说是考中之前，他们还能祈祷贾珠因他母亲所累，并不被主考官张大人看中，可到了这份上，一般都不会往下刷人的，这贾珠就算是考个二甲三甲，那将来也比他们有作为啊！谁让人家朝中有人呢？
羡慕完了贾珠，他们又睥睨起了那些聚在一起为数更多的江南举子们。
京城举子占了北方的三分之一，可江南举子却占据了所有考生的一半儿！这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头甲三人，有一半的几率是他们江南出身！二甲和三甲也都有一半儿！没见那边已经称兄道弟，热热闹闹地？还不是想结党！
没等多久就有礼官吩咐他们按照名次站好，继而清点人数，等清点完毕后就开始训话，让他们按照之前交代的规矩等着。
这又是一番苦熬，毕竟等考试还有半个多时辰呢。这秋日五更天的早晨，寒风凛冽，又恐作弊，个个都是身着单薄，手里还提着各自的篮子，说起来真真辛苦。
贾珠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僵了，恨不得将两手都所在长袖之中，可又不敢有半步行差就错，只得忍了，心里想着岳父的提点——
到了之后先破题，不要着急写草稿，等到手脚俱暖后再一鼓作气答题。
就这时候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约约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伯父走过来——不是贾赦，又是何人？
贾赦过来瞄了一下众多举子就在第三排看到了贾珠。
贾珠考中之后他也从未单独见过他，怎么说呢，见了怕他自觉有恃无恐，又怕自己想到贾瑚控制不住情绪。可到了这一天，他身为一品大员，户部尚书，虽不用上朝，但在大殿之中老实站着围观顺带监考还是没问题的。
而来都来了，他琢磨来去，还是过来刷了一下脸。
那礼官见了他之后就行礼道：“见过贾大人。”
那礼官心里也有数儿了，这不还是放心不下侄子？
贾赦道：“圣人体恤学子，让他们先入殿带考吧。”
那声贾大人一出，贾珠就觉得自己被众矢之的了！虽然大家谁都没敢妄动，可是他心里就是清楚，如果敢动的话，那眼神肯定是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了。
可等贾赦一说话，他心里就松了口气。
贾赦说了句话就直接走了，也没再看贾珠一眼，可谁都知道这时候他多说一句，指不定就要日后被参，这贾珠考个名落孙山也就罢了，要是稍微好点，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说风凉话！
往大殿去之前，这礼官也体恤起了众位举子，准许他们自由活动片刻，再行入殿。
这下立刻就有人戳了下贾珠，道：“你这大伯真好啊，可算是让我等沾光了。”
“是极是极！不然可要冻僵了。”
“贾大人心善！”
那礼官在一边听得挑眉，只是没训斥他们没规矩。
好在是他们自己也不敢多言，活动了下手脚，双手轮流提着篮子，给手呵气暖热。等身体稍微热乎了一点，没了之前的僵硬，这礼官又看了一眼太和宫，顿时让他们守好规矩，按照提前排练好的那样依次入殿。
等入殿之后，因时辰未到，新皇也没心思来场训话，便让他们一个个在位置上提前坐好。
刚刚贾赦露了一面后就让贾珠心中松快了不少——
的确，他知道自己的学问和江南的那几个早就名声赫赫的才子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但是他今天又不是来拼状元的，而是来博一个二甲，求个进士出身呐。我
目标这么一确定，他心里就松快多了。
接着就见有许多小太监手捧托盘而来，细目一看便见是一个个手炉，每人发了一个。
贾珠乖乖接了，也不敢左瞧右看，并不知道今日在场的并非只有贾赦，自己的岳父，自己的大伯，俱是在场。
不过他们这些都是来打酱油的，几位内阁大学士和张子野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这几人早就将这场上的举子们巡视了一遍，发现今年的举子年纪都偏年轻，便也明白了缘故。
张子野今年出的题不但偏向实证，定名次的时候，也是选的立意高远，下笔务实又有新意之人。这般一选，不就是将他们的年龄都给筛了一个范围出来？
那刘煜瞄了瞄崔尚书，见他那双眼睛一直都盯在贾珠的身上就不禁心里笑了笑。
虽然有许多人都笑话崔尚书将女儿看的太过宝贝，不若从旁枝过继一个。他觉得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生儿生女虽是天注定，但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当然要为她打算，和继承香火没什么关系。
他家刘晋在年底之前就要娶贾珠的妹妹，他对贾珠也是打听过的，也看过他的文章，虽然算不上锐意进取，倒也能称得上一个稳健务实，不出什么错的话，一个二甲还是没问题的。
他又看了一眼张子野，只见此人面色冷峻，只端着一张脸就能从这脸上看出无尽威严来，不自禁地就让他想起了他老子。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棺材脸的儿子也是一张棺材脸。
他老人家年纪最大，也不知道见了多少次科举，并不在意这些才子们谁能一举成名天下知，只看个热闹便好。
君故今日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给放在了太和殿两侧，文武分列，让他们监考，并不允许主考官或小太监、举子们随意走动。若有谁中途要去出恭要举手，并有一名太监和随意一名大臣陪着去。
这一招儿，才是今天贾珠不敢多喝一口水的原因——
让一名三品以上的大员陪你一起出恭，这吓也吓坏了！
只是这样一来，的确能将作弊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他一手托腮看着手中的折子。
自从他让各地县府官员都能上达天听将折子送入内阁后，这些折子就会被内阁进行初步筛选。是自检自身的，是揭发上司的，是当地有土皇帝的，是前任历史遗留的，纷纷筛出来。
然后严重者上报于他，不严重的则下发六部进行处理。
如今六部在职能上又进行了一番优化，只是，这距离他的理想程度还相距甚远。
等钟声响起，时辰到了，君故才放下奏折，环视满殿举子，才道：“按照惯例，得到殿试机会的举子，若非特殊原因，否则人人都能有个名次。朕今天只告诉你们——并不是这样！朕开设恩科要的是敢于极言时政、了解民生，为民请命的人才，而非夸夸其谈、卖弄文字之庸才。今日的考题也并非一个，而是根据时政，出了五题，每一题写多写少随意，在日落之前完成卷者便可交卷，而后三日内，朕亲自改卷，以分数定名次。”
此言一出，莫说是举子们，就是在朝文武个个吃了一惊，接着就同情地看向学子们。
苦逼啊，摊上了恩科没错，但是也摊上了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啊！这么大的事儿，当场公布，提前半点风声都没透出来。莫说是这时候没人敢来句祖宗家法，就算有他们也没话说——
这祖宗才两代，第一代挂了，第二代就在宫里呢，新皇敢这么玩肯定是经过了他老人家的首肯，他们何苦当这出头鸟？
再说了，没看那贾家的贾珠也在其内？人家荣国公，人家贾敬，人家崔尚书不都没出头？
而贾珠听了新皇所言，原本还稍觉踏实的心倏染之间就紧张了起来！他哪里还敢按照岳父和老师的教训保守？心中那是一个叫苦。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岳父的提醒，若是不能保守之时，亦要稳妥，所想所写俱是要有可行性，否则再怎样激昂文字，也只是废纸一张。
见他面色还算沉稳，那崔尚书才移开视线，落到了贾赦身上。
这位荣国公要是敢坑他，呵呵！
题目一上来，贾珠一看，果然是五道——
爱国！
富强！
文明！
法治！
平等！
十个字，让贾珠同学一下就懵了。
这还真是……各抒己见啊。
每一道题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本题廿分）。
又一看，最上方写了本卷共计佰分。
卷子发了之后，便有礼官道：“答卷开始！”
之前入殿后就有小太监来检查了下篮子里的东西，这已是第二次检查，是以此时贾珠先将自己的笔墨拿了出来，将篮子放在规定的左侧，接着一边想着这些题目的出题用意，一边开始磨墨。
他们在这里考一天，文武大臣们就要在这里呆一天。圣人还算是体恤他们这些监考官，让他们可以坐着，只是不得妄动。中午时分，可以有时间去如厕。
大老爷今天一早就开了直播，这可是星级人民高声呼吁的，毕竟他们还没见过这么严酷的考试——就算特种异能战队挑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坑爹的比例啊！而且人人都说大老爷是学渣，又有张大老爷这个学霸对比，再加上大家都跟着旁听过快一年的精英教育（敬老爷、探花郎的小课堂），有一些同学就好奇这些学子们到底是个水平，呼声那是个高。
大老爷也就顺手推舟的从了。
这直播一开，弹幕就没断过，从这些傻孩子懂得多么凄惨开始，到现在一看题目，都觉得坑！
纯议论文啊，不给理科生活路啊，只要文章写的好，其他都不用鸟啊！这让偏科学废一个个喊起不公来。
君故倒不是没想过要开设其他科举，可惜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从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这因果就种下了，如今鼓励发明又实打实的封了不少官儿，可一时之间，还是改不了根本。
君故甚至考虑过，今年也开明算和明律，只是时间上已来不及，另外还想再加斟酌之故，所以没开。
只是任由他们喊破天机，这些举子们还是开始或沉思，或磨墨，或闭眸静心，各不相同。
只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星际人颜控这点怕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在这三百多号人不知底细，又不知肚中学问如何的时候，颜值才是一切啊！于是一群不平不公的偏科学废高呼完了之后，就到了颜控的天下！首当其冲的就是贾珠的粉！
什么？贾珠的粉？珠大爷好歹在敬老爷的小课堂上过学，又是一老实上进的好学生，虽然不如珍蠢蠢一样萌的让人欲罢不能，但还是劝了一波粉的。
除了贾珠这个颜值平均超出许多的青年外，大家还发现了俩颜值逆天的，而大老爷也不知是不是满足群众的好奇，拍摄精灵也总是围着那俩转来转去——
这还真不是贾赦的错，而是这俩以及另外一仁兄，就是这次榜上前三，再加上座次关系，大老爷当然就想让这些人领略一下什么叫大雍学神的水平！完全是出于名次考虑，和颜值没关系啊！
可是这些并不妨碍大家夸大老爷，赞声如潮啊如潮，等夸完了之后，大家犹不满足，还搞起了横向对比！
横向对比是啥？
当然是已经远赴江南的林如海，已经从最初的恍若仙人蜕变成儒将的敬老爷，还有张家三兄弟，要知道哥仨也都是进士及第，逆天！
再加上这些文官之中，少有不是翰林出身，所以能评比的还少吗？
不过这样的颜值话题大老爷从来都是留意在心，时刻关注的。而等了没多久就发现大家居然有志一同地感叹他为什么是个学渣，不然也能排一排，比一比……
喂喂喂！学渣怎么了！看不起本老爷是不是！本老爷那也是师从名师，和你们太子可是真·师兄弟！和你们张老爷那是师出同门的，指不定本老爷还能比肩贾敬，得个二甲呢！
不过贾敬只能当个二甲，那是因为老爷子避嫌，谁让从那一届开始，都是他老人家当主考官？
等到中午的时候暂停答卷半个时辰，这是定例。当然若是有谁想要肚皮挨饿，忍着别人的噪音，也要埋首苦写的，也是允许的，只是少不得还要被人时刻盯着，以免作弊。
贾珠并没有继续答卷，毕竟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金娇玉贵地养大的，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就算是和贾琏读书的时候多注意了下锻炼身体，可也没什么长进。上一次差点被抬出考场，一出来就晕，其实多半是饿的。
考场那味道……他吃不下去啊！
贾赦到底是亲大伯，在吃饭的时候见贾珠去吃了，这才松了口气，根据扫描，这小子有点血压低，按时吃饭下午答题的时候才能耳目清晰。
不过自家侄子去吃饭了，可在那儿下笔如有神的还有几个，他之前就在拍摄精灵上看到了，今年榜上头名那位神情冷傲的青年更是没用馆阁体，那铁画银钩，在本朝敢称一声书法大家的赦大老爷当下就爱上了！再加上所陈内容，让他心中不禁大叹，若是没意外，定是头名！
什么，有意外？君故不可能那么没眼光！他这样定定地瞧着那边倒是引来了那位崔大人的注意，只是崔大人可没他那样的好眼神，离得那么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挑了挑眉，凑在他身边低声问道：“贤弟，你这是在看什么？”
贾赦想也没想道：“看金科状元，次子定是魁首。”
只是他们两人虽然声音放低，倒是离得近的几位举子还是听到了，顺着贾赦目光一看，心中都有所不愤。
尚未评卷，哪能如此断言！
大老爷倒是没发现，就算是发现也不可能跟这些橘子计较。而崔尚书却是看个分毫，心中不禁冷笑。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着急作甚？
再说了，纵然不是状元又如何？本朝中状元出身的阁老又有几人？他崔觐也不是状元出身，不也是一品大员？
崔旭这才抚着美髯，看向那位“状元公”目光深沉。
光凭着圣人所说的话就能听出他所想选取的是怎样的人才，只是这样的人，自古以来有几个能得善终？这小子要真是那样的人才，要嘛能名留青史，要么功败垂成继续名留青史。
这等大才，每朝又能出几个？
他又看向在快速用午膳的贾珠，见他吃饼多，喝水少，时不时的看一眼草稿，心中才觉平静。
他其实很满意贾珠这女婿。对别人来说女婿就是女婿，对他来说，其实也是儿婿。对他来说，贾珠这样的性格当女婿当学生都是极好的。懂事，听训，虽锐意不足，然而一想他的出身，倒也不全是缺点。只是这样一来，在新皇心中如何，就不好评说了。
不过幸而他有个好姓，身边这位荣国公要是没有忘记和他的约定，就断然不会对他束手不管。
等再次回来之后君故的眼睛就落到了贾赦身上，不为别的，他离开那一会儿就被无数吃瓜在微博上@了，甚至在他们订婚之后也“活泼”不少的君璟都转发@了他一下。
【剧中叫司徒璟:转发//@赫连太太：感觉大老爷那眼神迷之狂热啊！而且无比眼熟啊！那分明就是老子看男神@帝国皇太子-君故的眼神啊！于是男神你赶紧管好你家那位@赦大老爷别出轨喂！刚订婚就这样我们会……祭尊的！】
【@帝国皇太子-君故：@剧中叫我司徒璟你都没发现错别字？】
【大家叫我琏萌萌：@剧中叫司徒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于为什么明明有特别关注，而大老爷没有发现？很简单啊，他关了啊。自从订婚之后他发现自己也改不了晋江君的权限，让君故想调戏就调戏，于是他完全放弃了抵抗，直接屏蔽了微博啊！嗯，老爷表示想开的时候再开，其他时候管它去死。
君故慢悠悠却目标明确地直接往贾赦这边走来，而那位原来站在贾赦身边的崔尚书非常识时务懂眼色又微不可查地后退了半步，又半步，顺带转移了下目光，咦，这位举子的字也不错嘛，摸摸胡子赞许一下，顺便又挪了下身位。
崔尚书如此了得的演技被大家纷纷夸赞！
“看什么呢？”君故压低声音问，虽然他的声音没有达到让大老爷觉得耳朵能怀孕的程度，也颇是撩人，围观直播的吃瓜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是死瓜一个，已经阵亡了。
大老爷却目不转睛道：“看那字！快看快看！是不是特别有风骨？那龙行虎跃之感，简直透纸而出，不对，是跃然纸上！还不对，我都担心他写破纸，好腕力，好用心！”
君故往那边一瞄，身为一个开挂的君王，他的确看到了满纸刀光剑影，看到文采飞扬。
只是——
他看了一眼贾赦那眼神，的确是想警告他一下，难道本殿的字就不好吗？虽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练字，但曾经也是苦练不缀好吗？
可悲的不只是他的一手好字被忽视，还因为他在这边喝醋已经快要一桶，他身边这人还一无所知，赞叹不已，堪称……迷弟。
他又瞄了一眼卷子上的名字，倒是崔尚书的本家——崔觐。
原来，他就是狂生崔觐！
直白点说，要是这次的主考官不是张子野，如果这次不是君故的恩科，这位江南第一才子能不能参加殿试都是难说，可谁让这世界上有一个玄之又玄的词儿，叫运气？
为了人才都恨不得要千金买马骨的君故对着面前这一桶醋，又一次，干了。
忍！
狂生倒也不愧狂生之名，君故却看向了另外一人。
同样神情专注，落笔有神，只是坐姿有些诡异，若是那位京城府尹或是大理寺寺卿见了，定然知道他之身份。
贾赦又看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肚子饿了才舍得移开眼睛，又看君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觉莫名其妙——他又怎么了？这怎么一脸想教训他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看了下贾敬，可惜，对面在武官之列的堂哥已经吃饭去了，并不在。
于是他又找大舅子，好吧，大舅子欣赏了一上午才俊，此时也对挨饿没有兴趣，于是他想了想，问君故：“要不陪我去吃点？”
在旁本来想当不存在的崔旭：“……”
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好歹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些不小心听到但又不想听到的人啊！
新皇却像是色令智昏，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欣然颔首，甚至还唇角微扬，简直吓傻了他这个老臣！
慢说他，邱白那心里更是感慨不已，这荣国公以往挺机灵的啊，这次怎么就傻了？
荣国公跟着新皇一起去用午膳，这崔旭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吃点了，突见面前多了个馒头，才发现居然是向东阳！
“谢过向大人。”按说吧，应该尊称一声向公的，只是向东阳大人这姓，委实让他下不去嘴。
那向东阳道：“你在看你女婿？”
正好贾珠吃完了，用帕子净了手，又端正仪态，真在观看草稿。
他笑道：“正是。在下就那么一个女儿，对这个女婿也不就不免严苛了些，让向大人见笑了。”
向东阳笑了笑没说话，他的座次离贾珠稍近，对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孙女婿的家伙，也留了留意，见其行文虽是四平八稳，倒也言之有物，倒也觉得不错。
而荣国公再出现在直播之中，已是接近响钟之时，也就是说吃饭的点儿结束之前。
他和圣人走了一个前后脚，他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就发现自己周围好像有点空当，瞧了瞧左右见他们都是看向身边学子誊卷，这才了然。
怕是都有看好的人选，或者亲朋旧故打过招呼想要看顾一二的吧？
他一想到自家那颗珠子，这才看向贾珠，瞧了两眼后才笑了，这小子不错嘛，最少都答完了！
咳，不要吐槽赦大老爷，毕竟他当年乃是真纨绔，就算是再豪言自己是名师指点，也改变不了他当年本质是个学废的事实。
下午的时间对这些大臣们来说似乎过的缓慢极了，而对于举子们来说，则是快极了！
有那手快的，才思敏捷的，如那狂生崔觐都已经快要誊写好卷子了！要是手慢一点，如贾珠这样的，则是一边强行稳定心神，一边让自己稳着手誊写，生怕在日落之时来不及交卷。
过了午时之后，这太和殿中的光线就有些不足，此时邱白让人端上蜡烛，也不送往考生那边，而是在文武大臣面前点燃，一下让殿中灯火通明。
毕竟都是婴儿手臂长短粗细的蜡烛，乃是御用之物，也没多少味道。
而上了蜡烛没有多久，那崔旭就第一个交卷，引得众大臣都向他看去，他却安之如怡地静坐在座位上。
交卷之时要将草稿与卷子一起交上，卷子被送到君故手中，而草稿则被邱白送到了张子野手上，供大臣们观看。毕竟君故虽然说了，他自己一个人批卷子，定分数，但是大臣们也都是有鉴赏能力的，看了卷子才不能说这圣心是不是偏颇了。
张子野看卷之前便看到那崔觐昂首挺胸地端坐着，看着自己。见自己察觉也不退缩，显然极有信心。
对他此举，身为首辅大臣的刘晋就笑了笑，看了眼因为是主考官这次的位次还在自己身边的张子野，一把年纪了也不顾形象，直接凑过去道：“分我看看。”
张子野全不给他这个老人家面子，自己垂眸看了第一页后，才将第一页给他。
刘晋也不生气，刚刚他就看到了崔觐的字体似乎不是馆阁体，待拿到手中后，他掏出来老花镜一戴，这才心惊，倒也知道了那贾赦为什么直盯盯地往那边看。
虽不是什么文豪也不是什么名士，但贾赦那手字之前让他赞了又赞，叹了有叹，可见了崔觐这字，亦是起了爱才之心，再加上这崔觐的名头在前，他老人家顿时又爱了三分。
等看完这一页就等着下一页，而且这老人家让人气急的是他自己看完了那页也不给下面的，非要等到张子野将下一页给了他，他才舍得将手中的那页传下去。
贾赦虽是一品，但未入内阁——其实他这辈子也进不了内阁，除非内阁什么时候不是翰林出身也能入。
不过大老爷并不在意，他相信#有生之年#嘛！等到君故退位给儿子的时候，他或许就能当上了呢？
还没等到所有的内阁大学士看完第一页，就陆续又有考生交卷，剩余考生明显都加快了速度。
贾赦瞄了一眼贾珠，见他额上冷汗连连，眼神还不算慌张，这才放心。又见贾敬也是面色和缓，就跟堂兄打了个照面。
说起来眼下这情况，倒是让他怀念起了贾珍考武科的时候。
那是一个简单速度！分拳脚、齐射、兵书三项。
前两项贾珍这个加持了金手指的，勇夺头名，兵书稍逊风骚，得了第二，综合第一。
谁像现在这样麻烦，最少三天后才能知道名次。
一个时辰后，钟声响起，准时收卷！
贾珠并未在提前交卷中的一员，虽然他也在钟响之前的两刻钟前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只是看样子一直都在认真检查。
和他一样的大约有一百多人。
待一一收卷之后，众人起身行礼，君故道：“好了，尔等今日辛苦了，三日之后放榜，先行出宫吧。”
便有小黄门与礼官一起率他们离开，怕他们行差步错。
贾珠随着众人一同离开，并不敢看左右两列都有的亲眷。
而等出宫之后，他就发现那崔觐和那些江南才子并未一同离开，而是自己自顾自地走向一旁。
他眼神一眯，就听身边有人嗤笑道：“让他狂，目下无尘，这下犯了众怒了吧？”
“人家可是要当状元的人，谁人能比？那荣国公有亲侄子在都没看他多！”
贾珠往那边一看，那人才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立刻歉然一笑，低头走了。
贾珠这才冷下脸来，向着自驾马车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
№1：表示楼主绝逼是第一个开楼的，抢到我男神首楼好开心！
№2：←_←而且还是在大老爷的论坛？不知道这个小崔会叫啥啊，我只看到卷子的一半儿。
№3：必须要在大老爷的论坛开啊XDDDDD，你们想想大老爷都是这位小崔的头号谜弟好吗？被迷得鬼迷心窍一样，简直快要跪舔了！
№4：我原本以为我颜控大老爷只爱太子那张脸，如今我错了……
№5：楼上你当然错了！他还喜欢小璟的脸啊，人鱼小皇子长相未知，郁闷！
№6：楼上你也是怂包，明明想到了他皇但是没敢说！
№7：我看@远古史他们爆料了！说他的字好看啊，特别好看那种，溢美之词一大堆啊，但是在下看了小课堂那么久，如今写出来想字……还不如珍蠢蠢当年的狗爬呢！蓝瘦！
№8：仰望楼上土豪，笔墨纸砚那是买得起的吗？
№9：←_←剁手家山寨的多了去了，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山寨，所以……具体对不对版也不知道。不过剁手家人才辈出啊！不少店主那字写的！！！
№10：傻了吧？那是有处理程序的！据说还是那些专修@远古史那些人搞出来的！
№11：咳，感觉他们也是好不容易可以发家致富一下？
№12: 卧槽，居然叫崔觐，也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寓意好！
№13：第一个答完卷子，然后那酷帅作风，居然好不怕我大舅，而且在我大舅的注视下还能如此傲然，光凭气势就能得分的赶脚！还有，我大伯全程都在看我大舅怎么办，在线等！急！
№14：最美不过夕阳红，让大舅和大伯相爱去吧！不过……大舅和大伯现在好像没什么进展啊_(:з」∠)_
№15：因为没爆料，没直播，没八卦QAQ。
№16：这果然是崔才子的专楼啊，我刚刚在隔壁看，大家都在讨论大老爷和太子出去到底是吃饭去了，还是吃♂饭去了！
№17：←_←我们崔才子居然是独领风骚啊，那么长时间之后才有人交卷。不过在场之中唯一一个能跟崔才子比颜值的居然坐姿那么奇葩……
№18：你要理解，远古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痔疮。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
№19：卧槽！我不该手贱搜索的，出来那图片我简直了……心疼楼上！！！
№20：楼上你居然就这样暴露了，不过……这个地方……不太好意思去看吧？也不知道家用治疗仪搞不搞得好……
№21：咳咳，认认真真把所有可能性看完的告诉你们，那个啥多了也会……默默地心疼所有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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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两天的更新有点折腾大家了，明天会送上一个三千字的番外，在想要不要单独放一章，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