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网 > 九宫策,云若皇后 >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34)10000+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34)10000+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都市小说网 www.dsxsw.net,最快更新九宫策,云若皇后最新章节!

    她不明白,为甚皇上要赐给千雪这么一个冰冷的宫殿,明明是那么爱她的不是吗?

    她不能想象在这种寒冷的地方,究竟要如何独自入睡。

    心上忽而一滞,想到了在自己来之前的日子里,皇上当是夜夜守着千雪,夜夜用自己的温暖守护着她…妲…

    难道,难道皇上是想让千雪在每一个即便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也强硬的让她想着他,思念着他,呼唤着他窀。

    没由来的想法让凝文忍不住又颤了下身子,摇摇头,强令自己迅速忘记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太过沉重,太过可怕,如果一份爱可以执着至此,那么便已经不是一件被爱的幸福之事了。

    见凝文站在那里出神,千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宫里有些冷,恼怒摇摇头,她紧忙去旁边亲自翻找了一些外衣,来披在凝文身上,然后有些斥责般的对小颜说:“小颜,快去给皇后娘娘看茶!”

    小颜一愣,这才匆匆赶去。

    一时房间安静下来,多了一种莫名的尴尬,许是太久没见的姐妹,今日竟是以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场景再会。

    不,确切的说,那再一次的相会,是在夏侯泰册封凝文时,俯瞰天下众臣,俯瞰着俯首在下的她。

    “雪儿,你……怪我吗?”凝文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沉寂。

    千雪有些意外,停下手上为她打理的动作,沉默了半晌,失笑,“这句话,本该是我问的。如果你知道……”

    如果你知道,为何你会身在宫中,有因为什么或许会经历一场浩劫。

    千雪金眸多了一缕动摇,却没能将最后那句话说出口,反倒是她这样的神情,让凝文有些狐疑,刚欲追问,便听见小颜来端来热茶的声音。

    凝文及时收住了口,千雪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然而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再变成一片沉寂,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皇上驾到”。

    凝文与千雪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外面,似是并没想到夏侯泰这么快就来了。

    凝文稍显苦笑,侧眸看了眼千雪,“看来,皇上是怕我伤了你,不愿我与你多见面。”

    千雪只是勉强回以一笑,双眸中却显出了一份特别的焦虑。突然间上前趁着那沉重脚步还没跨入,也趁着凝文还没有来得起起身去迎驾,她便一把将凝文的手抓住,将其掌心反过。

    “凝文姐姐,我已经背叛过泰一次,我不能再背叛,但是……”千雪说着,便用食指在凝文掌心写了几个字。

    凝文有些茫然,可当她将千雪所写的几个字连城一词时,美眸猛的一动,脸色也愈发凝重,甚至神情也有些恍惚。

    千雪握了握凝文的手,松开,而后先一步出门迎驾。

    凝文在房中,呆愣愣地看看自己的掌心,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但也有些混乱。

    外面脚步声临近,请安声接连响起,凝文也不敢再多作耽搁,咬咬唇,也紧忙出去迎驾了。

    ——————————————————————————————————————————

    当凝文出来接驾的时候,夏侯泰已经赶到千乐宫正院,众人齐跪行礼,“给皇上请安”的声音依旧回荡在院中。

    凝文有些懊恼,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张或许又要让皇上恼怒。

    然而半天过去了,夏侯泰却一句话没有说,仅是沉默着。

    凝文下意识抬了双眸,结果对上了他正凝望着千雪的视线。这视线与看她时是完全不同的,是带了一份执着的。凝文自知自己在这段情爱里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所以她先一步开口,道:“皇上,臣妾是来向千雪妹妹探病的,病已经探完,便先行告退了。”

    这一次,夏侯泰没有拒绝,而是若有似无点了头,向她略微扬了下指尖。

    凝文这才舒了一口气,缓和了精神,侧眸看了眼有些无助的千雪,对她安抚一笑,又对夏侯泰行礼,这才与其他人一同退下。

    宫里人稍见稀少,似是都不敢打扰此时的皇上与皇贵妃。

    夏侯泰忽而什么都没说,上前几步便将千雪带入房中,并有些不悦的将她强按在了榻上。

    千雪有些茫然,又想起身服侍,却被夏侯泰一记冷眼顶回。

    “手上冰凉,脸色苍白。”夏侯泰如陈述般低语,而后又用指尖贴服了下千雪的额,“还发着烫。”

    他的脸色愈发不好,直接强硬的将千雪塞入杯中,不许她再多乱动,而自己则亲自拿过热水,倒入盆中,为她浸湿白布,再来为她暖暖手脚。

    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如此温柔的泰,千雪一时有些失神了,她任由他为她擦拭着双手,金眸中难得透了些暖意,可又想起凝文,心里边儿总是有份别扭的自责感,遂突然捏住夏侯泰的手,缓缓想要将自己的手扯回,同时说道:“皇上还是不要在千乐宫停留太久,这样会对皇后不利。她……是皇上的妻子。”

    千雪说出这句话后,夏侯泰突然停了动作。

    只见他忽而一笑,测过眼眸看向千雪,淡淡说道:“那,你是我的什么人?”

    千雪怔了一下,也陷入了沉默。

    是啊,她也是他的妻子。在这深深宫阙中,她已经被关的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又来自何方?

    东卫的礼仪教化、繁文缛节,她好像记得更加清楚。

    独独忘记的,就是当初你想和他一起回来时心中的那份雀跃。

    房间中,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那来自指尖儿淡淡的温暖,还在提醒着,千雪自己原来还活着。

    就在这时,夏侯泰却突然开口:“雪儿,以后离凝文远一些,什么都不要打听,什么都不要管,外面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说到这里,夏侯泰稍稍放软了语气,轻握了一下千雪的手,“好好养胎,好好把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朕一定会把最好的,留给他们。”

    夏侯泰眸子闪出一抹光亮,如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千雪的心咯噔一声,全身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僵硬,她若有似无地摇摇头,突然用力抓住夏侯太的手。

    然话还没说,千雪便被夏侯太突然冷下的视线所打断,夏侯太仅仅是拍了拍千雪的手背,淡淡一笑,“雪儿……不要做忤逆朕的事,不要再一次的违背朕的意愿,也不要再一次的……让朕生气了。”

    千雪一怔,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于是渐渐阖了双眸,再次陷入沉默,如是放弃挣扎。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空气渐渐罩上了一层寒冷,伴着这本就寒冷的宫殿,一次再一次的冻结着千雪的心。其实她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对夏侯泰说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夏侯泰早已经决定了,她与孩子的未来。

    不久后,夏侯泰替千雪,盖上了被子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长发,又温柔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起身离开。

    才一出门,夏侯泰眼中的温柔,突然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心底发寒的冰冷。

    他唤了郑喜,对他说道:“从今日起,加派千乐宫的人手,若是皇后与皇贵妃再有接触,必须第一时间向陈报告,绝不允许再出现今日之事。”

    郑喜应了,若有似无的看了眼千乐宫的方向,心里边儿对千雪还是有着一种同情的,他是看着这个爱笑的女人一天天变得如此安静的,也明白皇上心里边有着怎样的焦躁。

    就在这时,夏侯泰却突然动了一下唇角,如是想起什么那般问向郑喜:“钟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郑喜闻言,半步上前对夏侯泰附耳说了几句话,只见夏侯泰微微一笑,便扬步离开了,

    郑喜长叹一声气,抖擞了一下精神,遂跟上前去。

    ————————————————————————————————————

    这一边,离开后的凝文,急匆匆地向着月华宫走去,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轻松,双手紧握,依旧在感受着千雪最后给她写下的那几个字:钟将军。

    千雪为什么会写下这三个字,又为何用这样凝重的神情?

    凝文越想心里越沉,突然停住步子,对兰儿说道:“兰儿,听闻今日将军府的侍从来宫里了,不知走了没?”

    兰儿不知凝文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于是干笑着回答道:“奴婢……奴婢看您今日来千乐宫了,他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打发他回去了,不过好像还没有走远,如果……”

    凝文眸子一动,突然扬步朝着南门走去。

    <

    不多时,凝文终于看见了将军府随从的身影,她顾不得身下的衣袍,急忙又加快了步子,在后面喊了一句,“且慢!”

    那随从步子一顿,回身看去,一见是凝文,急忙倒了几步上前说道:“属下给皇后娘娘请安……”随从顿了顿,接道,“方才遇到兰儿,说是皇后娘娘去了千乐宫,所以属下才……”

    凝文摇头,几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臂,急切说道:“先随本宫回一趟月华宫。”说完这句,凝文即刻回头转身离开。

    随从一头雾水,神色略显担忧,遂与自己的属下说了几句话,而后也踏着步子,随着凝文去了。

    ————————————————————————————————————

    回到月华宫,凝文二话不说便让随从开始汇报钟将军近日的情况,她总觉得,千雪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说起“钟将军”这三个字。

    果不其然,一提此事那随从的眼中就布出了些许的闪烁,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一切如常。”

    凝文虽然不问政事,但也看得出这随从话中有虚,突然拍案而起,直指着那随从喊道:“此事关系到钟家上下性命,你若忠于钟家,就绝不许有任何隐瞒。”

    随从心上一紧,第一次见自家这位小姐第一次发如此动怒,知道凝文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故而知道事情也瞒不下去了,抬头直视凝文说道:“老爷近日与门客往来频繁,还有商绅贵胄。时常也会有人拜托钟将军,疏通一下关系,推荐一些人才,入朝为官……也会……总之,近日来巴结老爷的不少……”

    凝文双瞳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没想到,她这个皇后才做了几日,他的父亲竟然开始买官卖官,还与商绅联系甚密,大概也插手了不少官办的生意。

    难道,皇上对自己的宠爱,是给他的父亲看的吗?

    皇上早就料到他的父亲会有次一举吗?

    可……怎么可能!

    凝文心中越想越怕,只愿自己是多想,可是每每回想起千雪那时的神情,便又不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若是,如此……

    那么皇上,皇上对他们钟家便是……

    一个恐怖的词汇出现在了凝文的心中,双手捂住唇,双瞳不住的动摇。

    “快,准备纸笔,一定要将本宫所写之事传达给父亲!”凝文说至如此,迅速在兰儿端来的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折起,凝重地塞给了随从,“一定要亲手交给父亲。”

    随从应了,跪安之后,便离开了月华宫。

    凝文一人无力的坐在了榻上,掌心碰触到夏侯泰睡过的地方,心里划过一片寒凉。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错觉。

    凝文渐渐闭上了眼睛,双手攥起,如在祈祷。

    然而房中的凝文却并不知道,夏侯泰身边的亲信方尧早已在暗中偷听了多时,待随从走后,冷笑一声,向着南书房方向而去。

    ————————————————————————————————————————

    南书房中的夏侯泰,正在不紧不慢的看着文书,方尧进门低声在夏侯泰的耳边说了什么,夏侯泰指尖儿一顿,眼中划过一缕流光。

    或是有些淡淡的哀伤,或是也有些许的愠怒,而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喃喃而道:“雪儿,你终究是再一次的……背叛了朕。”

    最后一字落下,夏侯泰突然起身让所有的东西挥而下,狭长的双目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与失望,还有……那不易被发觉的悲伤。

    半晌,他才再度恢复了沉静,瞬间敛住了一切的情绪,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掩面平复情绪,而后回到了最开始的冷静,“你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都没听见,明白吗?”

    方尧紧忙应了,但夏侯泰突然的情绪还是使得方尧有些诧异,因为自家的主子,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像这般不加掩饰的痛苦,几乎从未有过。

    更重要的是,在夏侯泰的脸上,让方尧第一次如此明显的看到了那层被他遮盖上的面具,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如此快的将自己的心情改变。

    不,心里的痛并未消失,只是如此快的,关上了自己的心扉。

    皇上,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的脆弱,除了那个女人,除了纳兰千雪。

    方尧恍回神,叹口气,尽量缓解了气氛,问道:“皇上,接下来怎么办?要去盯着钟将军吗?”

    夏侯泰闭眸,沉默着想了片刻,凝声说道:“敢让他有那样的底气,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在他手上,一定有着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只要那颗棋子还在他身边,总会跳出来,争取他所想得到的。但是人,往往又不愿分享自己的果实。”

    “皇上是想,一箭双雕?”

    夏侯泰摇摇头,抬开眸子看向方尧,轻启唇,道:“朝堂上,可不仅双雕这么简单。”

    他讳莫如深的一笑,眼中透了杀光。

    方尧突然明白了夏侯泰的意思,连自己都有种身上发寒的感觉,原来皇上,是走了一步狠棋。

    接下来的朝堂风波,将会是一场,极大的惊涛骇浪。

    感慨之余,方尧忽而想起一件事,“那皇上,皇后那边……”

    提到凝文,夏侯泰多了些许沉默,只道:“除了千乐宫,随她走动吧。另外,既然凝文已经有所怀疑,叫她少接触一些将军府的人。”

    夏侯泰说完,便抬起视线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如一位钓鱼者,在等待那条大鱼的到来。

    尽管他所爱之人,总是不能将心完完全全交给他,可是他却依旧不允她因他以外的人而受伤。

    想到千雪,夏侯泰的眼中多了些柔和,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念着那个字:“雪……”

    ————————————————————————————————————————————

    钟将军府中,即便天色已晚,依旧热闹非凡,好酒好肉伺候,门客络绎不绝,甚至夜至此时还有人还在往内进入,有官宦子弟,有商人贵胄,此番热闹之景与过去的清冷完全不同。

    当从宫中返回的随从,来到钟将军这里时,钟将军已经喝得有些半醉半醒,红着一张脸,还在招呼着别人一起来喝酒。

    随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钟将军劝回房间,而后将凝文写的那张条子递给了钟将军。

    钟将军酒气熏天,迷迷糊糊的看着那张纸条,反问随从道:“这东西是凝文给我的?”见随从点头了,钟将军打了一个酒嗝,揉揉眼睛,念道:“我父……亲启,今日凝文见过千雪妹妹,经妹妹提醒,知道皇上已经在观望钟家,所以想劝告父亲一二……望父亲万事低调行事,切勿不要……做越矩之事,凝文恳请父亲收手……莫要因小失大。”

    钟将军读到这里,眉头已经拧紧,他冷笑一声,突然间撕碎了这封信,狠狠对着随从说道:“你回去转告凝文,别听千乐宫那魔物在那里危言耸听,她才是现在失宠所以不想我们过好。本将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让凝文管好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他来管我,本将军现在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不要以为,本将军还会夹着尾巴做人,让她好好侍候好皇上就行了,外面的事与他无关!”

    随从见状知道钟将军也听不进去劝,只得沉默,径自离开了房间,准备回去回复凝文。

    可谁料到,随从才刚刚出了府宅,正欲上马车,突然就被一个身影拦住。随同一惊,急忙向后退了半步大喊:“你,你们是——!”

    来人蒙面对着随从轻声一笑,便在那无人的街角,带着其余几个黑衣人将随从绑走。

    而后回神看了眼将军府方向,若有似无一笑,喃喃自语:“应该差不多了。”

    言罢,他竟没与其他几名黑衣人同行,而是转身去了将军府,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揭开了瓦片,悄然望向了房中醉醺醺的钟将军。

    ————————————————————————————————————

    而在发生刚才那一切的时候,将军府之人,却毫不知情。

    关上门后的钟将军一人坐在凳子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怒意,配着此刻的醉意,突然一脚踹开了旁边的凳子,扯开衣襟,晃着步子向床边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的烛火突然灭了,冷风将窗户吹得左右摇摆,一下一下,听得渗人。

    钟将军好像突然感觉到什么,猛然回身,警戒的望着四周。

    一个白色的人影有忽然飘过,引得钟将军像无头苍蝇一样左右看着,突然大喝一声:“谁!!”

    “钟将军……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此时一个飘忽的声音出现,钟将军闻声于征,脸上顿时显出了一丝轻蔑。

    “你这个时候出现……难道不怕人怀疑吗?现在,我的身份,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钟将军冷哼一声,侧身望去,看向了那终于停下步子的白衣身影。

    巫马烈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钟将军,再次重复了方才被钟将军刻意忽略的那句话:“钟将军难道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或者,不想记得。”

    钟将军有些恼羞成怒,,猛地向前走了几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里可是东卫!若是本将军愿意,可以瞬间拿下你的人头,还可以立上一功,识相的赶紧从本将军眼前消失,不要再碍本将军的事了,若是你想要银两,你小多少随便开价,本将军给你就是!”

    巫马烈眉头一蹙,神情渐渐凝重下来,说道:“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银两,钟将军是想卸磨杀驴不成?”

    钟将军眼睛一眯狠声说道:“本将军就算想杀,你能奈本将军何!”

    钟将军说罢突然拔剑,朝着马列便是一剑,幸好巫马烈身手不凡,即可躲过,他有些愤怒地看向钟将军,双手紧紧握起,“你,你真想要杀我?!”

    “你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一定会杀你!给我滚!!!”钟将军大喝一声,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

    直到这一刻,巫马烈似乎才真的明白,这位钟将军从始到终根本就是将他当做一颗弃。用力喘息几口气,只狠狠道了一句“你一定会后悔的”,而后便消失在了房中。

    冷风再次把窗子吹的响动,钟将军用力将剑甩回剑鞘,返回榻上继续睡觉。

    瓦上黑衣人眼睛半阖,思忖什么,而后身子一转,跃下房顶,急急追上了还没走多远的巫马烈。

    巫马烈机警,其实早在房间的时候,他就听到房上有人,但是因为他与钟将军的对话,并不怎么想保密,甚至更想让别人知道,遂也就没有告诉钟将军。

    听到这人竟追着着自己来了,巫马烈不免又提高了警惕,回身看向逐步靠近自己的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巫马烈眉头皱了皱,单手握住刀柄,“难道你是官府的人?”

    黑衣人沉默半晌,哼笑一声,只道:“我主子想见你一面,请随我走一趟。”

    巫马烈觉得事情变得愈发蹊跷,猛地拔出弯刀上来就向着黑衣人攻去,却没想到黑衣人的身手就那般敏捷,几个回转便躲开了他的攻击,反而从后面擒住了他,再一个用力,便将他狠狠摁倒在地,“如此,得罪了。”

    他自后用力将巫马烈击昏,而后便拖着他的身子,消失在了夜里,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

    夜,格外森冷。

    被击昏的巫马烈突然被冰水泼醒,刺骨的寒冷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巫马烈猛然惊醒,茫然的看着四周。

    他这是在什么地方?刚才好像是被人击晕……

    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起。看来捉他的人,非常之有自信,自信自己一定不会被他巫马烈所袭。

    巫马烈起身,发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黑得犹如地狱深渊。

    然而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响动,是来自他的身前,巫马烈即刻驻足,凝视前方。

    “不用怕成这样,今夜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透着些温雅,可以同样透着一股慑然。

    声音有些熟悉,竟然巫马烈不寒而栗,如同曾经在某个可怖的地方听过……

    突然一怔,巫马烈后退半步,喃喃道:“你……你难道是——!”

    里面那人轻笑一声,可以听见他缓步走来的声音,猛的一声帐幔被扯开的声音响起,一股幽冷的寒光顿时将此地照亮。

    巫马烈瞬间僵住,双瞳出现了动摇,因为看此地的布局,根本就已经在东卫的皇宫了,但这又绝非普通的宫殿,而是一个如同宫中牢狱的地方。

    这时,眼前之人逐步靠近,每靠近一步,都让巫马烈有些胆颤,不由跟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那人逆光而站,随着步子靠近,渐渐映出了她的脸庞,而那人果不其然就是让整个南雪,整个四大家族为之恐惧的男人——夏侯泰。

    巫马烈脸上霎时扭曲,伸手就想攻击,觉得夏侯泰轻易躲过,猛地用力便将锁住巫马烈的喉咙摁在了墙上,夏侯泰依旧面无表情,手上的力道却逐渐加大,几乎可以听到喉咙快要被捏碎的声音。

    就在巫马烈快要窒息的时候,夏侯泰这才放开了手,犹如松开了自己随时可以捏死一只虫。

    夏侯泰副手回身走了几步,看着在地上喘气的巫马烈,冷冷说道:“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朕,只是想从你手上得一样东西。”

    巫马烈不解,抬头看向夏侯泰。

    这是方尧拿着一张长长的卷轴而来,霎时摊开,上面写满了人名,有些巫马烈自钟将军口中听过,有些却闻所未闻。

    “你想让我做什么?!”巫马烈狠狠扯动唇角,“若是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夏侯泰问道,声音不急不缓。

    巫马烈暗暗想想,其实也听说了近来千雪失宠的时,于是唇角一扬,道:“反正这钟将军也不是什么好渣。如果,你答应让我亲手杀了纳兰千雪,你给我一箱金银珠宝,我便帮你。”

    夏侯泰眸子一动,下一刻去找你了轻笑,只道一声:“朕答应你,给你所想要的。”

    夏侯泰答应的这么痛快,着实令巫马烈有些讶异,可脸上的惊喜也掩饰不住。

    于是他,咬破了自己的手,干脆利索的将手印按在那张纸上。

    夏侯泰唇角微动,上前几步将那纸拿在手里,淡漠的看了巫马烈一眼,然后将其卷起,回身便向外走去,同时冷冷丢下一句:“送他想要的。”

    声音愈发消失,巫马烈满怀惊喜地等待着即将得到的一切。

    没多久,方尧便抬着几箱金银珠宝前来,掀开盖子让巫马烈确认。

    巫马烈如同发了疯一样的将那些东西捧在手里,看着夏侯泰离去的方向,眼中透出利光。

    他帮着夏侯泰除掉钟将军,又透过夏侯泰的手除掉纳兰千雪,如今还从夏侯泰这里得到了无数的珠宝,他巫马一族便可重头再来!

    夏侯泰这个愚蠢的男人,连被他算计了都不知道!

    巫马烈笑得愈发狰狞,然而就在合上盖子准备带走的那一刻,只见刀光一闪,脖颈突然喷出了触目惊心的血雨,巫马烈猛然跪地,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尧。

    而方尧只是淡漠的将刀收回,握住一把珠宝丢撒在了巫马烈的身上。

    “你若只要珠宝,尚且留你一名,可你偏偏想要去死,就怪不得东卫了。”

    “什么……意思……”巫马烈艰难开口,眼瞪如铜。

    方尧轻轻拍了拍巫马烈的肩膀,轻声喊道:“你想让皇上亲手杀了皇贵妃,便是要杀了皇上的心,皇上又岂能留你的命?”

    巫马烈一怔,好像此时才明白,但已经再也来不及说什么了,他缓缓倒在了血泊里。

    方尧看着他,盖上了他的双眼。

    如此,便已经斩草除根,接下来,积压已久的暗潮,终于要掀开了。

    方尧有些期待,而后转身离开此处,关了门,将巫马烈和他的野心,永远关在了一起。

    而这一面,凝文始终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她等了那出门送信的随从许久,可是一直不见他来回复。她在月华宫中来回踱步,愈发不安。

    总觉得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总觉得身上阵阵发寒。

    正当这时,郑喜差人前来,送上了许多的礼品,据说是皇上所赐。

    凝文上前清点,不明白为何皇上突然间给她这么多东西,就好像……

    就好像,是想补偿于她,如同验证了她心中的不安。

    凝文蓦然跪地,怅然若失,双手逐渐掩住了脸庞,用着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钟家……钟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谁来……救救钟家……”

    ————————————————————————————————————————————————

    三日后,朝堂上真得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

    南雪巫马一族的巫马烈画押认罪,并指认了以钟将军为首的许多武将和一些大臣结党营私,并企图与叛贼联合谋反。

    这桩案子瞬间成为东卫最大的案子,而且平日钟将军仗着自己女儿是皇后,在民间无法无天,如此被除,让百姓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民心顿时全部倾向夏侯泰,朝廷其他官员也都机敏着判断着此刻的局势。

    其中不乏一些聪明人,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登基后布下的一个大局,古来谋反罪,又有几个是真的谋反?

    刻意宠着皇后,让钟将军有恃无恐,于是按性子在民间胡来,欺压百姓,积累民怨。然后在抓住南雪的巫马烈,认罪画押。

    自有朝廷以来,但凡联系到谋反之事,只要提到名字,便一定会查出点事,所以名单上的名字,有些是钟将军的旧识,有些大概连钟将军自己都不熟。

    也就是说,这是皇上精心布置的一场换棋子的大戏,此后,皇上的位置,便坐稳了,且民心所向,大臣不敢再高估自己,不敢再随意揣摩圣意。

本站推荐: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神医毒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神医嫡女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嫂子的诱惑明朝败家子

九宫策,云若皇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都市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月下的神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月下的神兔并收藏九宫策,云若皇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