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针灸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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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奇的脸色不悦，反问：“那张主任从医二十年了，怎么就没有在《神医妙药》上发表片言只语呢？”
“这……”张雪智哑口无言。
《神医妙药》是国家特级医学期刊，每期只刊登十二篇论文，所刊登的不是已经取得公认的科研攻关课题便是提出了新颖并且行之有效的医疗新手段的文章，可不是随便个阿猫阿狗写的猫爪文可以登上的。
沈奇瞪了张雪智一眼，接着冷哂：“张主任，你还会认为这个年轻人会没有实际经验吗？人体穴位三百多个，有点记忆力的人要记住不难，可是隐穴、暗穴却是不为人知的，这个年轻人能发表那样的论文，就断无可能没有实际针灸经验。”
张雪智嘟哝着说：“老院长，就算他真的会针灸，可是病人陷入昏迷，需要抢救，如果随便让人施救，一个救治不好就有可能闹出人命，可是有损博爱医院的名声的，更何况病人还是骷髅团……”
“笑话。张主任，你不会忘记自己还是个医生了吧？在咱们医生眼中，可是只有病人，没有身份之分的。在这一点上，你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真是让我失望。”老医生越说越生气，脸色愠怒，一把推开张雪智，说：“让开！”
然后走到吴卫国面前，说：“小卫，先不说了。如果真如你所说是尸厥症的话，再不赶紧施救的话，恐怕再过半小时可就回天乏术了，这龙三早年对我有救命之恩，还请小卫全力施为，务必要把他救过来。”
吴卫国点了点头，奔到病患龙三所躺的医疗担架旁边。
“老院长……”老院长沈奇虽然是斥退了急诊科的张主任，可是会诊室内依旧还有不少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沈奇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我相信小卫的医术，如果他都治不好，在座的各位一定也治不好。”
沈奇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在脑外科的造诣国内无人可比，既然他执意坚持，谁也就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会诊室内的医生们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吭声。
吴卫国再一次仔细翻看了龙三的眼睛，口鼻，甚至耳朵，还仔细查看龙三的脑袋，又把了会儿脉，贴在龙三的胸口听了会儿，方才拍拍手稍事休息。
“怎么样？”沈奇赶紧问道。虽然他表面上说不担心，实际上他对吴卫国的了解仅限于书信，并不知道吴卫国是否医术高超，并且医学讲究实际操作经验，说得好写得好不如做得好，是门实践出真知的学科。
“形厥而气不厥，口鼻无气，状类死尸，而脉自动也，可以确证为尸厥症。”吴卫国点了点头。
这时，小护士郑梦巫恰好取了银针回来。
吴卫国也就不再啰嗦，动作麻利地打开针包，拿起了三棱针，而不是常用的毫针，用酒精棉布揩拭过后，一把抓起龙三的双足，针出如疾风，先后在足部的大敦，内庭，行间穴上连下三针，针停手起，拔针亦如流云。
一连串的动作娴熟流畅，充满美感，一气呵成，就算是行医数十年的老针灸师也不过如此，满屋子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很怀疑吴卫国是否撒谎，他真的只是图书管理员，而不是象京大学某个知名教授的得意门徒？
银针拔出后，下针的穴位，很快便有鲜血流出。
吴卫国的动作没有停，五指蜷缩成管状，嘴唇紧挨上去，嘴巴鼓张，连续又在龙三的左、右耳吹气各三下。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才长出一口气，站在一旁，紧瞪着龙三，观察病人情况。
“哦，不错啊，取穴准确，手法势若疾风，快如闪电，竟是极难掌握的‘透天凉’手法。小子，你还真不简单啊，我果然没有看错。”博爱医院的老院长沈奇同样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吴卫国停下动作后，才发出赞叹声。
吴卫国摸了摸额头的汗珠，笑了笑没有回应。透天凉手法对手腕力量要求极高，寥寥三针，便已经让他有脱力的趋势。
“这不可能，老院长说笑的吧？他等多只有二十出头，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掌握得了那么高深的针灸手法。就算是常年从事针灸，要完全掌握‘透天凉’手法没有个十年八载也是不行的。”急诊科的张雪智虽然是西医师，可他行医几十年，多少接触过中医，当然听说过“透天凉”针法，当即是发出了质疑。
其实，博爱医院也有中医师近百人，专门从事针灸也有近三十人，可是真正掌握“透天凉”手法的也就只有两人，一个是老院长沈奇，另外一个便是他的关门弟子顾鹏杰。
“先深入针，而后渐浅退针，得气后感觉到寒冷之气，急提慢按反复六次，泻尽邪寒之气，然后再泻再提，再转用普通手法，缓慢提之，不是正宗的透天凉手法还能是什么？张主任，你不会是怀疑我老眼昏花了吧？”老院长沈奇瞥了一眼张雪智，脸色十分不悦。
这时，一直以来都直挺挺地犹如尸体瘫在医疗担架上的龙三，他的手脚竟然轻微地动了动，像是要苏醒过来的样子。
虽然动作很微弱，可是一直关注着父亲的龙武还是发现了，连忙喊道：“看，我爸爸的手动了。”
“闭嘴！”吴卫国瞥了一眼龙武，再次从针包中取出了银针，这一次不再是三棱针，而是常用的毫针，动作迅疾地刺入龙三的人中，然后反复左捻右转。
过了会儿，银针起出，又快速地在龙三身上的“涌泉”、“商阳”、“关冲”、“少泽”穴上连下数针。
针出如风，快如闪电，看的人眼花缭乱。
一连番动作过后，躺在病床上僵硬有如死尸的龙三脸色渐渐回转，身体窸窸窣窣地开始微微颤抖。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来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看向了龙三。
突然，龙三的肚子咕噜发出打饱嗝一样的声音，随即传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味，放了个极响亮的臭屁。
满屋子的人免不了恼火，纷纷掩住鼻子，正要咒骂时，却看到龙三睁开眼睛，手缓缓地曲起，然后用手肘支撑着坐了起来。
龙三苏醒了！
此时，他的眼神虽然依旧还有些浑浊、赤红，可却是千真万确地苏醒了。龙三先是看向吴卫国，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充满了感激，过了会儿又看向了他的儿子龙武，还点了点头。
这是真的吗？
满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扁鹊针灸治好虢国太子尸厥症的故事，作为医生，没有人不知道。可扁鹊是谁？那可是流芳千古的医神，有这本事不足为奇，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图书管理员的年轻人居然也做到了，这就未免太过妖孽了。
要知道即便是知道如何治疗尸厥症，知道如何下针。面对重度昏迷的患者，穴位的辨认、下针力度的运用，这都是学问。
在全国通过针灸抢救尸厥症的统计报告上，可是十次有六次是失手了，最后转为西医抢救，然后病人不是死了就是真的成了植物人。
这一定不是真的。
会诊室内的十余个白大褂使劲揉揉眼睛，有的甚至掐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疼得呲牙咧嘴才相信是真的。
小护士郑梦巫则连把吴卫国递给他的银针都没拿住，掉落在地，睁着一双秀目，像看神话一样地看着吴卫国，眼中分明有星星在闪耀。
急诊科主任张雪智更是不敢相信，一屁股坐到地上，作为一个西医师，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喃喃地说：“真的救活了？真的是用针灸救活了？还没有任何副作用，这，这怎么可能？”
龙三的儿子龙武也是激动万分，趴到龙三的床前，激动得悲嗷出声。
一屋子的人唯有吴卫国还保持着平静，他一巴掌拍飞大哭的龙武，低喝：“人又没死，哭个什么？”然后又把挣扎着要走下病床的龙三按回医疗担架，低声怒斥：“快躺下，你的邪风还没有完全拔出，是不可以乱动的。”
“嗯。”龙三很配合地点了点头，躺回病床，咳嗽了一声，感激地看着吴卫国，说：“谢谢你，医生。多谢你救我一命，龙某谨记在心，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吴卫国没有搭理他，而是伏下身子把原本递给郑梦巫却被她掉落在地捡起来，连同之前的三棱针，用酒精棉布反复擦拭后放入针包。
过了会儿，吴卫国突然转过头去，问：“沈老，你那徒弟顾医生应该会针灸吧？”
这时，沈奇笑着说：“小卫，说起来丢人，我这徒弟顾鹏杰虽然是我的关门弟子，可他的针灸比起来差远了。”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从沈奇舒畅的笑容中，不难看出，顾鹏杰还是深得他心的。
“哦？”吴卫国点了点头，“沈老，既然这样。想必关于病人的后续治疗，顾医生应该是可以接手的，我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龙三虽然抢救了过来，可是身体虚弱，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针灸来固本培元，甚至还要配合汤药治疗，十天半个月总还是要的。
沈奇人老成精，自然看出来了吴卫国的意思，笑着说：“哦，怎么，小卫，这就要走？”
吴卫国点头，说：“是，既然也没什么事了，我也该离开了。”
沈奇接着问：“哦？是要返回象京大学吗？还是？对了，小卫，你来博爱医院是？”
吴卫国答：“沈老，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来这是探望病人。他是我的一个老师，在你们博爱医院长期住院，今天恰好轮休，便过来看他。”
“哦，是这样？”老院长沈奇突然把郑梦巫叫了过来，然后低头说了几句。很快，满屋子的白大褂，还有龙三以及骷髅团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吴卫国正纳闷时，沈奇突然揽着他的手，示意他先坐下，然后认真地说道：“小卫，我觉得你这么有才华，却做一个图书管理员实在太过屈才，象京大学有眼无珠，我沈奇可不会那样，不如这样，你到我们博爱医院来做医生，月薪6000，你看如何？”
月薪6000？吴卫国刚开始本要拒绝，可听到这个数字还是不免大吃了一惊，这沈奇出手可是比涂芬大方多了，不愧是全国有名的医院院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迟疑着说：“这个，沈老，你看，我也没有行医执照，当医生恐怕不行？”
长达几年的书信来往，沈奇可是非常清楚吴卫国在医学方面的天赋的。尤其是针灸这一块，才华更是卓越。
当然了，作为针灸大家的沈奇，他也还是发现吴卫国仍然存在进步的空间，刚才吴卫国在施展“透天凉”手法时捻针的力度就偏轻了，拔针的姿势也存在问题，应该是龙甩尾，而不是风翔式，这些细节都还不够到位，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是个十分不错的针灸天才。
这样的好苗子，沈奇好不容易碰上了，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几年他一直在国外，这些天回到象京，忙不过来，正打算有空了联系吴卫国的。
他见吴卫国推辞，还以为是嫌薪水太低或者地位太低，忙又说：“小卫，你这可是哐沈老了。以你的才气考个从医资格证不算什么难事吧？这样，只要你答应到博爱医院来，我可以做主，中医科的副主任，保底月薪1万，此外还有年终分红，你看如何？”
博爱医院是私立医院，这沈奇虽然已经早就从院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可他毕竟还是博爱医药集团的董事长。换句话说，博爱医院的院长说话也还没他顶用，更何况现任的院长还是他的学生。
所以，沈奇许诺给吴卫国的条件，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这……真的月薪1万，还有年终分红？”吴卫国有些为难了，就算是他并不想当医生，可还是被沈奇开出来的价码给吸引了。
老院长沈奇见他上钩，连忙趁热打铁地说：“没错，月薪1万，另有年终分红。嗯，如果上科研项目的话，还可以申请项目拨款，重点攻关项目，启动资金至少就有一百万。”
沈奇的脸色不悦，反问：“那张主任从医二十年了，怎么就没有在《神医妙药》上发表片言只语呢？”
“这……”张雪智哑口无言。
《神医妙药》是国家特级医学期刊，每期只刊登十二篇论文，所刊登的不是已经取得公认的科研攻关课题便是提出了新颖并且行之有效的医疗新手段的文章，可不是随便个阿猫阿狗写的猫爪文可以登上的。
沈奇瞪了张雪智一眼，接着冷哂：“张主任，你还会认为这个年轻人会没有实际经验吗？人体穴位三百多个，有点记忆力的人要记住不难，可是隐穴、暗穴却是不为人知的，这个年轻人能发表那样的论文，就断无可能没有实际针灸经验。”
张雪智嘟哝着说：“老院长，就算他真的会针灸，可是病人陷入昏迷，需要抢救，如果随便让人施救，一个救治不好就有可能闹出人命，可是有损博爱医院的名声的，更何况病人还是骷髅团……”
“笑话。张主任，你不会忘记自己还是个医生了吧？在咱们医生眼中，可是只有病人，没有身份之分的。在这一点上，你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真是让我失望。”老医生越说越生气，脸色愠怒，一把推开张雪智，说：“让开！”
然后走到吴卫国面前，说：“小卫，先不说了。如果真如你所说是尸厥症的话，再不赶紧施救的话，恐怕再过半小时可就回天乏术了，这龙三早年对我有救命之恩，还请小卫全力施为，务必要把他救过来。”
吴卫国点了点头，奔到病患龙三所躺的医疗担架旁边。
“老院长……”老院长沈奇虽然是斥退了急诊科的张主任，可是会诊室内依旧还有不少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沈奇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我相信小卫的医术，如果他都治不好，在座的各位一定也治不好。”
沈奇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在脑外科的造诣国内无人可比，既然他执意坚持，谁也就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会诊室内的医生们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吭声。
吴卫国再一次仔细翻看了龙三的眼睛，口鼻，甚至耳朵，还仔细查看龙三的脑袋，又把了会儿脉，贴在龙三的胸口听了会儿，方才拍拍手稍事休息。
“怎么样？”沈奇赶紧问道。虽然他表面上说不担心，实际上他对吴卫国的了解仅限于书信，并不知道吴卫国是否医术高超，并且医学讲究实际操作经验，说得好写得好不如做得好，是门实践出真知的学科。
“形厥而气不厥，口鼻无气，状类死尸，而脉自动也，可以确证为尸厥症。”吴卫国点了点头。
这时，小护士郑梦巫恰好取了银针回来。
吴卫国也就不再啰嗦，动作麻利地打开针包，拿起了三棱针，而不是常用的毫针，用酒精棉布揩拭过后，一把抓起龙三的双足，针出如疾风，先后在足部的大敦，内庭，行间穴上连下三针，针停手起，拔针亦如流云。
一连串的动作娴熟流畅，充满美感，一气呵成，就算是行医数十年的老针灸师也不过如此，满屋子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很怀疑吴卫国是否撒谎，他真的只是图书管理员，而不是象京大学某个知名教授的得意门徒？
银针拔出后，下针的穴位，很快便有鲜血流出。
吴卫国的动作没有停，五指蜷缩成管状，嘴唇紧挨上去，嘴巴鼓张，连续又在龙三的左、右耳吹气各三下。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才长出一口气，站在一旁，紧瞪着龙三，观察病人情况。
“哦，不错啊，取穴准确，手法势若疾风，快如闪电，竟是极难掌握的‘透天凉’手法。小子，你还真不简单啊，我果然没有看错。”博爱医院的老院长沈奇同样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吴卫国停下动作后，才发出赞叹声。
吴卫国摸了摸额头的汗珠，笑了笑没有回应。透天凉手法对手腕力量要求极高，寥寥三针，便已经让他有脱力的趋势。
“这不可能，老院长说笑的吧？他等多只有二十出头，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掌握得了那么高深的针灸手法。就算是常年从事针灸，要完全掌握‘透天凉’手法没有个十年八载也是不行的。”急诊科的张雪智虽然是西医师，可他行医几十年，多少接触过中医，当然听说过“透天凉”针法，当即是发出了质疑。
其实，博爱医院也有中医师近百人，专门从事针灸也有近三十人，可是真正掌握“透天凉”手法的也就只有两人，一个是老院长沈奇，另外一个便是他的关门弟子顾鹏杰。
“先深入针，而后渐浅退针，得气后感觉到寒冷之气，急提慢按反复六次，泻尽邪寒之气，然后再泻再提，再转用普通手法，缓慢提之，不是正宗的透天凉手法还能是什么？张主任，你不会是怀疑我老眼昏花了吧？”老院长沈奇瞥了一眼张雪智，脸色十分不悦。
这时，一直以来都直挺挺地犹如尸体瘫在医疗担架上的龙三，他的手脚竟然轻微地动了动，像是要苏醒过来的样子。
虽然动作很微弱，可是一直关注着父亲的龙武还是发现了，连忙喊道：“看，我爸爸的手动了。”
“闭嘴！”吴卫国瞥了一眼龙武，再次从针包中取出了银针，这一次不再是三棱针，而是常用的毫针，动作迅疾地刺入龙三的人中，然后反复左捻右转。
过了会儿，银针起出，又快速地在龙三身上的“涌泉”、“商阳”、“关冲”、“少泽”穴上连下数针。
针出如风，快如闪电，看的人眼花缭乱。
一连番动作过后，躺在病床上僵硬有如死尸的龙三脸色渐渐回转，身体窸窸窣窣地开始微微颤抖。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来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看向了龙三。
突然，龙三的肚子咕噜发出打饱嗝一样的声音，随即传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味，放了个极响亮的臭屁。
满屋子的人免不了恼火，纷纷掩住鼻子，正要咒骂时，却看到龙三睁开眼睛，手缓缓地曲起，然后用手肘支撑着坐了起来。
龙三苏醒了！
此时，他的眼神虽然依旧还有些浑浊、赤红，可却是千真万确地苏醒了。龙三先是看向吴卫国，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充满了感激，过了会儿又看向了他的儿子龙武，还点了点头。
这是真的吗？
满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扁鹊针灸治好虢国太子尸厥症的故事，作为医生，没有人不知道。可扁鹊是谁？那可是流芳千古的医神，有这本事不足为奇，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图书管理员的年轻人居然也做到了，这就未免太过妖孽了。
要知道即便是知道如何治疗尸厥症，知道如何下针。面对重度昏迷的患者，穴位的辨认、下针力度的运用，这都是学问。
在全国通过针灸抢救尸厥症的统计报告上，可是十次有六次是失手了，最后转为西医抢救，然后病人不是死了就是真的成了植物人。
这一定不是真的。
会诊室内的十余个白大褂使劲揉揉眼睛，有的甚至掐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疼得呲牙咧嘴才相信是真的。
小护士郑梦巫则连把吴卫国递给他的银针都没拿住，掉落在地，睁着一双秀目，像看神话一样地看着吴卫国，眼中分明有星星在闪耀。
急诊科主任张雪智更是不敢相信，一屁股坐到地上，作为一个西医师，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喃喃地说：“真的救活了？真的是用针灸救活了？还没有任何副作用，这，这怎么可能？”
龙三的儿子龙武也是激动万分，趴到龙三的床前，激动得悲嗷出声。
一屋子的人唯有吴卫国还保持着平静，他一巴掌拍飞大哭的龙武，低喝：“人又没死，哭个什么？”然后又把挣扎着要走下病床的龙三按回医疗担架，低声怒斥：“快躺下，你的邪风还没有完全拔出，是不可以乱动的。”
“嗯。”龙三很配合地点了点头，躺回病床，咳嗽了一声，感激地看着吴卫国，说：“谢谢你，医生。多谢你救我一命，龙某谨记在心，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吴卫国没有搭理他，而是伏下身子把原本递给郑梦巫却被她掉落在地捡起来，连同之前的三棱针，用酒精棉布反复擦拭后放入针包。
过了会儿，吴卫国突然转过头去，问：“沈老，你那徒弟顾医生应该会针灸吧？”
这时，沈奇笑着说：“小卫，说起来丢人，我这徒弟顾鹏杰虽然是我的关门弟子，可他的针灸比起来差远了。”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从沈奇舒畅的笑容中，不难看出，顾鹏杰还是深得他心的。
“哦？”吴卫国点了点头，“沈老，既然这样。想必关于病人的后续治疗，顾医生应该是可以接手的，我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龙三虽然抢救了过来，可是身体虚弱，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针灸来固本培元，甚至还要配合汤药治疗，十天半个月总还是要的。
沈奇人老成精，自然看出来了吴卫国的意思，笑着说：“哦，怎么，小卫，这就要走？”
吴卫国点头，说：“是，既然也没什么事了，我也该离开了。”
沈奇接着问：“哦？是要返回象京大学吗？还是？对了，小卫，你来博爱医院是？”
吴卫国答：“沈老，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来这是探望病人。他是我的一个老师，在你们博爱医院长期住院，今天恰好轮休，便过来看他。”
“哦，是这样？”老院长沈奇突然把郑梦巫叫了过来，然后低头说了几句。很快，满屋子的白大褂，还有龙三以及骷髅团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吴卫国正纳闷时，沈奇突然揽着他的手，示意他先坐下，然后认真地说道：“小卫，我觉得你这么有才华，却做一个图书管理员实在太过屈才，象京大学有眼无珠，我沈奇可不会那样，不如这样，你到我们博爱医院来做医生，月薪6000，你看如何？”
月薪6000？吴卫国刚开始本要拒绝，可听到这个数字还是不免大吃了一惊，这沈奇出手可是比涂芬大方多了，不愧是全国有名的医院院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迟疑着说：“这个，沈老，你看，我也没有行医执照，当医生恐怕不行？”
长达几年的书信来往，沈奇可是非常清楚吴卫国在医学方面的天赋的。尤其是针灸这一块，才华更是卓越。
当然了，作为针灸大家的沈奇，他也还是发现吴卫国仍然存在进步的空间，刚才吴卫国在施展“透天凉”手法时捻针的力度就偏轻了，拔针的姿势也存在问题，应该是龙甩尾，而不是风翔式，这些细节都还不够到位，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是个十分不错的针灸天才。
这样的好苗子，沈奇好不容易碰上了，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几年他一直在国外，这些天回到象京，忙不过来，正打算有空了联系吴卫国的。
他见吴卫国推辞，还以为是嫌薪水太低或者地位太低，忙又说：“小卫，你这可是哐沈老了。以你的才气考个从医资格证不算什么难事吧？这样，只要你答应到博爱医院来，我可以做主，中医科的副主任，保底月薪1万，此外还有年终分红，你看如何？”
博爱医院是私立医院，这沈奇虽然已经早就从院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可他毕竟还是博爱医药集团的董事长。换句话说，博爱医院的院长说话也还没他顶用，更何况现任的院长还是他的学生。
所以，沈奇许诺给吴卫国的条件，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这……真的月薪1万，还有年终分红？”吴卫国有些为难了，就算是他并不想当医生，可还是被沈奇开出来的价码给吸引了。
老院长沈奇见他上钩，连忙趁热打铁地说：“没错，月薪1万，另有年终分红。嗯，如果上科研项目的话，还可以申请项目拨款，重点攻关项目，启动资金至少就有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