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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尾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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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有的故事, 也是再度回现代来穿越十二世的原因。？
楚离, 一切都想起来了。
子心？子心呢？
她现在只想知道爱人的下落。
那日, 天庭所有的神仙都遁入十八层地狱，天劫不消, 众仙不出。
十八层地狱, 是人和鬼都不屑于去的地方。
期间之苦, 自然难以名说。
所以，子心对楚离的恨, 也是难以名说。
她的父皇和母后,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今却要因为自己引起的祸端, 避退十八层地狱。与其说是恨楚离，不如说是恨自己。
所以，楚离更加担心她。
可是，自那日天庭一战后, 自己就入凡尘了，子心自然也不知所终。
楚离记得, 在穿越来现代第一世的陈阿娇世界, 她是见过子心的。那时候, 满身怨气的子心，时不时会出现。
可是，在那个酒吧里，遇到了跟着下凡的邪帝。
子心和邪帝大打出手，自己挡在子心面前, 然后……就失去记忆了。
对，就是从那个时候再也没有见过子心的！
记得的，只是在古代穿越十二世的事。
关于子心的一切，就像被抹去了一样。
那日，天界所有神仙都被移入十八层地狱，只除了唯二的子心和楚离。
“这是你们的情劫，需要你们自己去化解。”
临走，后土对三人说。
只是，她临去的时候，用灵识暗暗跟楚离说:“要解这个劫，必须下凡去寻回你曾经的十二个凡尘恋人。只有把她们聚齐，才能解此大劫。不过，她们如今已然被侵入凡间的邪魔污染，怎样祛除心魔，让她们回到本初的状态，只能看你的本事了。切记，她们唯有在不被污染的本初状态，才能帮到你。”
随着她灵识的话音落地，她的人也彻底消失，遁入下界。
于是，楚离跟邪帝提出:自己在偿还情债之前不想再谈爱情，自己因情误事，招惹众多纠结，如今也想把一切了断，让心好好沉静一段时间，才来想她们之间的事。
邪帝爱她至深，自然同意了。
就这样，她下了凡间，去寻找那一个个爱人的转世。
如今，十二个人的心魔已尽数祛除，那么，接下来呢？
想到那主意是后土所出，所以楚离觉得还是有必要找一下后土。
走过奈何桥，越过彼岸花，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后土。
“后土娘娘。”她倒头便要行礼。
后土却是摆手:“不用给我行礼，我有渡人生死之功德，你也有助男女姻缘之功德，并不下于我太多。况且，我这显的并不是真身。受不得你这样行礼叩拜。”
楚离这才想起:后土是以身化轮回。
也就是说，她是把自己化为了六道轮回。
所以，眼前的人，自然不是真身。
想到眼前人为世人舍身的壮举，楚离也是诸多感动。
作为人类，对这个伟大的“大地之母”有着本能的尊重。也不自觉会觉得亲近。
“娘娘，求您告诉我子心的去处？”
后土看了看她，又望向远处的彼岸花:“你来这里，只是为了问子心公主的去处？不想知道点别的？”
楚离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找后土，主要还是想问找到她们十二人之后的事。
“对了，我还想问您。当初你说，只要我能在人间找齐她们十二人，并且祛除她们的心魔，就能让天地渡过此次大劫，那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们了，一个一个，都祛除了心魔，让她们回到最本真的状态。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后土没有回答，而是转回头，望着她，眼里，似乎有着些许笑意，也或许没有，多年化身轮回看尽生死，早已经不知道如何喜怒哀乐。
“如果，我说只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会问哪个？”
楚离一怔。
后土依然一脸波澜不惊。
看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
楚离心头一跳。
如果只问一个问题？
后土静静地，等她发问。
诚然，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子心的下落。
但是，天地大劫涉及到三界的安危。万千生灵，都悬于此啊。
最终，她咬牙：“娘娘，我想知道我，如何化解这场劫数？”
后土脸上的表情更轻松了一些，似乎是在笑，只是依然是惯性的波拉不惊：“你心怀天下，则天道也会对你多开一面。如今，我却是两个问题都能回答你了。”
“真的？！”楚离大喜。
后土的睫毛微微扇了扇，美如蝶翅：“当初，我让你下凡找她们十二人，你才不得不对邪帝撒谎，说自己想下凡斩断情缘。这在子心公主看来，无疑是你又想去寻花问柳。所以，她当时很伤心，很伤心。甚至，伤心到自尽。”
“是您救了她？”楚离不顾打断别人讲话的不礼貌，急切地问。
后土却只是摇头：“我没有救，我只能负责轮回，管不了世间事。她已经死了。你在人间经历红尘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跟着你的子心，已经是一个鬼么？”
“……”楚离的心紧紧赌住，说不出话。
什么？
子心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
后土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娓娓道来：“她死了之后，因为怨念太深，入不了我轮回，只能飘荡人间。那也是你能看到她的原因。”
“……”楚离已经心痛到不能呼吸。
“不过，后来她遇到了四处接引孤魂的我。”后土虽然化身六道轮回，但她的替身依然可以四处走动，比如现在的她，就是一种替身影像。而为了人间更加干净，她也偶尔会行走世间接引孤魂野鬼入她轮回之所。
“我们遇见后，我跟她解释了这件事。本以为她会理解你，没想到她怨念还是很深，依然入不了六道轮回。她那么强的执念，即便是我，也无法接引她入我轮回，所以只能放任她到人间，我想，那就是她的情劫因果，必要了结了才行。后来，你也见到了，她跟去凡间找你。可是邪帝是不会允许子心存在于你身边的，所以，子心去了，她便也去了，两个人还打了起来。最终，你挡在中间昏迷。你昏迷的时候，子心提出，跟邪帝都不干涉你在人间的一切。并且，用激将法，让邪帝答应，跟她一样不靠近凡间的你，等你还完十二段情劫因果后，看你到底选择谁。并且，为了怕以前的伤心事让你太难受，她最终，还是提议邪帝，洗去了你关于天庭的记忆。邪帝当然求之不得，并且顺手把你跟子心的回忆也抹去绝大部分。所以，从陈娇之后，你就再没有了关于天庭的记忆。而对于子心，也越来越模糊吧。”
“……”楚离的心已然痛到麻木。
那样娇纵被呵护的天庭公主，却一次次为自己懂事。
她那样做，无非是不想邪帝出现，破坏自己祛除十二人心魔的计划。即便，交换代价是自己也见不到想见的人。想必，那时，她夜夜想念自己，也是日日煎熬吧？
可怜她，还想到照顾自己的心情。
可恨的自己，居然真的忘了她。。
“最后，她其实再度出现过，只是你没有认出她，因为她已经化身为欢情香。”后土缓缓道来，一如说着别人的普通故事，“邪帝虽然刚开始被我们蒙在鼓里，但后来，以她的法力，终于还是掐算出其中因果。所以，她插手其中，并亲自为简无心种下心魔。甚至，连在你身上，都做了手脚。坦白说，以她邪帝的身份出手，那心魔你根本祛除不掉。子心终究不忍你功亏一篑，也不忍三界受难，便化身为天界欢情香，帮简无心和你找回自己。如今，欢情香已然燃尽，而她，也不复存在。欢情香，也是还情香，情还完了，她也该转生了。”
“……”楚离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她死了。
她居然死了……
“好了，现在说说第二个问题。”后土抬了抬手，一道光芒从袖中射出，对面彼岸花丛，缓缓升起十二个女子。
她们望着楚离，眼里，是同样的爱意。
楚离怔住了。
这场面，她从来不敢想象。
后土开口：“她们都阳寿已尽，但，在去往轮回之前，可以帮到你。”
说着，又转向那十二个女子：“如果让你们帮她一件事，当然，也是帮助三界众生的一件事，你们愿意么？”
没有任何异议，她们都是愿意的。
“好，那我们就启用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后土说着，袖中再度光芒一闪。这一次，却是飞出了十二个小小的圆圆的光点。
“这是……”楚离作为神仙，也算有点见识，“是灵魂？不像。。那是……上古元神？！”
想到这一层，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要知道，在上古洪荒时代，无论是凤凰麒麟还是巫族妖族，都远远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比如，以体力见长的巫族，动不动就可以弯弓搭箭射日（后羿），也可以一言不合就开跑撵太阳（夸父）……
所以，上古元神，一旦复苏，那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存在？！
“这不是元神。最多，是还没长大的元神，只能叫元婴吧。”后土轻轻道，“我们巫族，是盘古开天辟地殒命时的精血所化，体力惊人，却没有元神。但是，我们十二祖巫又有所不同。经过高人指点，我们还是通过后天努力，修炼出了……一点点元神。但是这个元神实在太小，如同婴儿，所以我们当初叫它‘元婴’。”
所有人都汗。
所以，后来修仙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修仙啥啥期、啥啥期，期中就有一个叫“元婴期”，居然得名于此么！
“在巫妖一战中，我们族的十二祖巫，除了我，尽皆殒命。这，是他们的元婴。”
十二祖巫？
十二……
楚离心中一动，急问：“你的意思是，让这些元婴，寄生在她们体内？你想启用……都天神煞大阵？！”
在天庭的时候，她听说过这个阵法，听说其厉害非常，可以召唤盘古真身，具毁天灭地之能。甚至，其能发出混沌都天神雷，此雷，能开天！
“不错我，邪帝的法力突破界限，且一日千里增长，除非用此大阵，否则无人可敌。”
确实，还有谁能敌呢？
天庭能打的全陨落了。
“呵呵，后土，你倒是看得起我。”娇笑声传来，一个女子，也缓缓自虚空降落。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小狐狸，如今的邪帝。
她居然已经能跨越人鬼界限，直接入地府！！
楚离喉咙有些发干。
如果制服不了她，这是真的要天翻地覆了！所有人都不用活了！天庭、人间、地府，都只会变成邪魔的统治国。
“你来得正好，本来我们也要去找你。你来了，省了我们的功夫。”后土说话依然是不急不躁。
谈话间，那十二个元婴，已经分别进了十二人体内。
邪帝却并不着急：“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呢，听起来好唬人。不过，我好像听说，要发动这个阵，需要十二个人吧。你这里，就十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十一个？
楚离往那边望去，这才发现——所有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都脉脉含情，唯有简无心，却只有微笑。
她……
“简无心的心里，可是我下的心魔！即便是有欢情香，也不可能祛除。我的心魔种入心脏最底一层，欢情香在洗涤她心上污垢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心一并销蚀了。因为，我种的心魔，随着她的心而存在。”
“……！！”
看着简无心已经空洞的眼神，楚离心痛如绞。
“你为什么，要一个一个，伤害我爱的人？你不是说爱我么？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
“我当然知道！爱就是想要永远跟那个人在一起，是占有，是陪伴，是不许她身边有任何别的女人！”
邪帝眼神一厉，四周威压顿强。
“哈！”楚离无语。
“畜生终究是畜生，又怎会懂得人间之爱？”向来没有喜怒的后土，却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她无喜怒，这句话却成功挑起了邪帝的怒火：“后土！不要以为你有轮回功德，我就不敢杀你！”
“你敢么？”后土淡淡冷哼，“杀了我，你会立刻受到天道制裁，万劫不复，你信不信？”
要知，天道至公。任何事都有报应。像后土这样帮助无数已死生灵找到再生之法，生生轮回不息，这样的功德，甚至都可以成圣了。别人说是连她都敢杀，只怕是要立刻便遭天谴的。
邪帝虽然狂妄，却毕竟是狐狸，又不傻，所以并没有真的被激怒，而是反唇相讥：“就算我杀不了你，你也无法干涉我横行三界。哼，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你十一个怎么摆阵？！哈，简无心，简无心，她人如其名，可是无心啊！”
楚离面灰如土。
后土却面不改色：“那你要不要试试？”
“试就试！”
一个残缺的阵法，纵然是上古大阵，又能如何？
“你倒是狂妄。我就算是十一个人，也一样能制服你，信不信？”
“哈哈，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邪帝大笑一声，已经腾起。
“摆阵！”后土厉声，“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
十八年后。
楚离去十八层地狱接小狐狸：“今日你的劫数已满，你，还有怨恨么？”
十八层地狱的特别待客间，再没有挤得满满的天庭神仙，只有孤独的邪帝一人。
不，确切地说，她此刻已还原成一直小狐狸。
白白的皮毛，犹如天边的白云。
“真可爱，白白的摸起来好舒服呢。以后，我就叫你莫白吧。”那个时候，主人曾经如此给她定名。
主人。
主人……
看着主人，她还以为是做梦。
看狐狸呆呆的，楚离又问了一次：“小狐狸，你，可还有怨恨？”
小狐狸这才确定真的是主人来了，想到自己以前做的种种，赧然：“没，没有……”
楚离叹了口气，打开大门，将狐狸放了出来：“太上老君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劫数。你注定有十八年的十八层地狱之苦。十八年一过，劫数也过了，我就可以放你出来。他说，届时你心里的怨恨也会没有的。”
“嗯。”小狐狸乖巧低头。
确实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这十八年，她想通了很多事。
曾经的那场执妄痴恋，如同一场梦，根本就不真实。
其实，或许她并没有爱过主人吧？只是看到主人和子心公主在一起那么相爱，羡慕而已。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恋人，并与之享受一段亲密关系，如此而已。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唯一能见到的给予爱的，就是主人。
“没有了就好。”楚离摸摸她的头，“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能继续做你身边的小狐狸吗？”
“当然不能。毕竟发生了这些事，你不觉得，你跟我、跟子心，在一起会尴尬么？”
“……”好像是哦。
小狐狸用爪子挠挠头。
“再说，我也已经不在天庭月老宫了，也不适合再养狐狸了。”
“为什么不在月老宫？”
月老宫，可是她记事时的“家”呢。
“经过那么多，我们已经不想再做什么工作了，就像彼此陪着彼此。而且，转世投胎的子心虽然没有喝孟婆汤还记得我，但毕竟已经是凡人，凡人就会有生老病死，我要陪着她守护她，生生世世。所有的时光和精力，拿来陪她都不够，哪里还想在做那些工作呢？所以，百合红娘的工作，我也辞了。”
“辞了？”小狐狸大吃一惊，“那以后下面的人要谈恋爱怎么办？谈恋爱那么美好呢。”
虽然她没谈成，但记得以前主人和子心公主谈恋爱，还是很美好的呢。
“美好？”楚离眨巴眼，“要不，以后红娘你来干吧？”
“我？那，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啊？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干了。当初也是因为要钻天条空子，我和子心才会两届红娘一起住在百合馆。那么多年，那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你了，你对那里最熟，连姻缘簿红线那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平时我们办公的模式和依据你也都看透了，省去了工作交接。刚好你又是弯的，啧啧，最合适的红娘人选啊！”
“啊，不，不行啊。我又不是神仙。”
其实，小狐狸还是蛮想念“家”的，包括家里的一草一木一摆设。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吧？
“虽然你不是神仙，但你比所有神仙都厉害。你想去当红娘，谁敢说一个‘不’字？”楚离循循善诱，“再说了，以你的惊天法力，虽然现在已经放下执念，但玉帝还是要把你放在身边监督着才安心吧？你在天庭当差他求之不得你。你到处跑，他才牵肠挂肚。噗。”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小狐狸的法力，的确是宇宙最强。
甚至，即便是重启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将十一个已陨的上古元婴，和后土自己的元婴，都注入那十二个女子体内，依附她们的形体使出那毁天灭地的上古大阵，也未必能把她打败呢。
最后，她其实是输在自己的狂妄和大意。
她以为，那是一个残破的阵法。
然而并不是。
简无心，的确已经没有心了。
但是，渺云霄还有。
其实，那第十二个人，并不是简无心，而是渺云霄。只是她们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然后又故意装作无心失神的样子，才骗过了邪帝，让她一时大意，被偷袭成功。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这十二个人？
因为，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必须要使用者有一定的关联，要么同身、要么同心。
昔日十二祖巫是“同身”，因为他们都同样是盘古的精血所化。
而这十二个女子，却是“同心”，因为，她们心里，都只住着一个女子——楚离。
这，也正是当日太上老君说此劫唯有楚离可解的机缘。
毕竟，这个世上，除了风流红娘百合，也再无人能倾倒那么多的爱人了！
“好了，闲话不说了。今日子心十八岁成年，我去给她成年礼。红娘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哈。”楚离丢下小狐狸就要走。
小狐狸扯住主人衣角：“什么是成年礼？”
“就是……嘿嘿，等你以后找到爱人了，我再告诉你吧~(@^_^@)~”某色狼前红娘已经流着口水飞走。
“……”
看到主人如此，小狐狸也很感概：真好，一切都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这样，自己心里的愧疚就少一些了。
只是有些好奇，子心既然没有喝孟婆汤，又是怎么肯原谅主人的呢？
其实，这件事还要谢谢楚离那勇于承认错误的岳父岳母 = =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玉帝和王母在子心之前，有过七个美丽的女儿，但是分别爱上了凡人……
天条大如山，即便是身为万仙至尊的他们，也依然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甚至，因为他们的至尊身份，更需要公正无情——因为，只有如此，才能管理三界。
世人常说神仙无情，其实神仙想无情啊，而是因为掌管世间赏善罚恶，运行天地四季昏晓，本来就是需要公正无情的。
所谓天道无情。正因为无情，才能给所有人公平。
然而，面对子心和楚离的这一次，他们在至尊原则和父母身份之间，选择了父母身份。
终于，他们还是徇私了——没有如以前一样剔去女儿的仙骨、贬落凡尘，而是钻了天条的空子，让女儿作为准红娘，却又迟迟不上任。
根据天条，红娘一职的传承，本就是上一届爱上下一届，然后下一届便承袭上一届的红娘之位，上一届则流放天涯海角。
为了让女儿既可以留在天庭，又能开心地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对天界至尊挖空心思，最终想到让女儿作为准红娘却不上任的做法——因为她是准红娘，所以她爱上上一届的红娘本来就符合天条；而只要她一天不上任，上一届红娘就一天不会被流放。
这样，一天拖一天、一年拖一年。
八公主子心，和准前红娘楚离，在天界过起了夫妻一般的生活。
只是，人心可欺天不可欺。
万事，总有因果。
玉帝和王母利用手中职权，赚天条空子，玩出这样的把戏，即便天庭众仙不说什么，上天也是看在眼里的。
天道无晴，因果报应——玉帝和王母居高位，就要有高人一等的品格相配。窃居高位却行谋私之事，只能得到“天谴”。
那一场邪帝带领的邪灵作乱，正是那一场“天谴”。
所以，因果循环，不过报应。
正如，楚离和子心牺牲小我，拼命保护三界祥和，最终协助后土和那十二名女子，一起战胜了邪帝及万千邪魔，让三界安然度过这一次大劫，也算是无上功德。而天道也网开一面，让她们可以一人一仙，跨界相恋。
而那十二名女子，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功德，才会纷纷成为传奇，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最牛掰的那个，成为了一代女皇！
是的，前世之因，后世之果。后世之因，何尝不是前世之果？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一切，在天命里，早已注定。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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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一路看到这里，对我的包容（不管是对很烂的地方，还是对很懒的时候），这也是支持我一直坚持下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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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你刚好感兴趣的故事，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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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有的故事, 也是再度回现代来穿越十二世的原因。？
楚离, 一切都想起来了。
子心？子心呢？
她现在只想知道爱人的下落。
那日, 天庭所有的神仙都遁入十八层地狱，天劫不消, 众仙不出。
十八层地狱, 是人和鬼都不屑于去的地方。
期间之苦, 自然难以名说。
所以，子心对楚离的恨, 也是难以名说。
她的父皇和母后,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今却要因为自己引起的祸端, 避退十八层地狱。与其说是恨楚离，不如说是恨自己。
所以，楚离更加担心她。
可是，自那日天庭一战后, 自己就入凡尘了，子心自然也不知所终。
楚离记得, 在穿越来现代第一世的陈阿娇世界, 她是见过子心的。那时候, 满身怨气的子心，时不时会出现。
可是，在那个酒吧里，遇到了跟着下凡的邪帝。
子心和邪帝大打出手，自己挡在子心面前, 然后……就失去记忆了。
对，就是从那个时候再也没有见过子心的！
记得的，只是在古代穿越十二世的事。
关于子心的一切，就像被抹去了一样。
那日，天界所有神仙都被移入十八层地狱，只除了唯二的子心和楚离。
“这是你们的情劫，需要你们自己去化解。”
临走，后土对三人说。
只是，她临去的时候，用灵识暗暗跟楚离说:“要解这个劫，必须下凡去寻回你曾经的十二个凡尘恋人。只有把她们聚齐，才能解此大劫。不过，她们如今已然被侵入凡间的邪魔污染，怎样祛除心魔，让她们回到本初的状态，只能看你的本事了。切记，她们唯有在不被污染的本初状态，才能帮到你。”
随着她灵识的话音落地，她的人也彻底消失，遁入下界。
于是，楚离跟邪帝提出:自己在偿还情债之前不想再谈爱情，自己因情误事，招惹众多纠结，如今也想把一切了断，让心好好沉静一段时间，才来想她们之间的事。
邪帝爱她至深，自然同意了。
就这样，她下了凡间，去寻找那一个个爱人的转世。
如今，十二个人的心魔已尽数祛除，那么，接下来呢？
想到那主意是后土所出，所以楚离觉得还是有必要找一下后土。
走过奈何桥，越过彼岸花，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后土。
“后土娘娘。”她倒头便要行礼。
后土却是摆手:“不用给我行礼，我有渡人生死之功德，你也有助男女姻缘之功德，并不下于我太多。况且，我这显的并不是真身。受不得你这样行礼叩拜。”
楚离这才想起:后土是以身化轮回。
也就是说，她是把自己化为了六道轮回。
所以，眼前的人，自然不是真身。
想到眼前人为世人舍身的壮举，楚离也是诸多感动。
作为人类，对这个伟大的“大地之母”有着本能的尊重。也不自觉会觉得亲近。
“娘娘，求您告诉我子心的去处？”
后土看了看她，又望向远处的彼岸花:“你来这里，只是为了问子心公主的去处？不想知道点别的？”
楚离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找后土，主要还是想问找到她们十二人之后的事。
“对了，我还想问您。当初你说，只要我能在人间找齐她们十二人，并且祛除她们的心魔，就能让天地渡过此次大劫，那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们了，一个一个，都祛除了心魔，让她们回到最本真的状态。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后土没有回答，而是转回头，望着她，眼里，似乎有着些许笑意，也或许没有，多年化身轮回看尽生死，早已经不知道如何喜怒哀乐。
“如果，我说只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会问哪个？”
楚离一怔。
后土依然一脸波澜不惊。
看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
楚离心头一跳。
如果只问一个问题？
后土静静地，等她发问。
诚然，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子心的下落。
但是，天地大劫涉及到三界的安危。万千生灵，都悬于此啊。
最终，她咬牙：“娘娘，我想知道我，如何化解这场劫数？”
后土脸上的表情更轻松了一些，似乎是在笑，只是依然是惯性的波拉不惊：“你心怀天下，则天道也会对你多开一面。如今，我却是两个问题都能回答你了。”
“真的？！”楚离大喜。
后土的睫毛微微扇了扇，美如蝶翅：“当初，我让你下凡找她们十二人，你才不得不对邪帝撒谎，说自己想下凡斩断情缘。这在子心公主看来，无疑是你又想去寻花问柳。所以，她当时很伤心，很伤心。甚至，伤心到自尽。”
“是您救了她？”楚离不顾打断别人讲话的不礼貌，急切地问。
后土却只是摇头：“我没有救，我只能负责轮回，管不了世间事。她已经死了。你在人间经历红尘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跟着你的子心，已经是一个鬼么？”
“……”楚离的心紧紧赌住，说不出话。
什么？
子心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
后土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娓娓道来：“她死了之后，因为怨念太深，入不了我轮回，只能飘荡人间。那也是你能看到她的原因。”
“……”楚离已经心痛到不能呼吸。
“不过，后来她遇到了四处接引孤魂的我。”后土虽然化身六道轮回，但她的替身依然可以四处走动，比如现在的她，就是一种替身影像。而为了人间更加干净，她也偶尔会行走世间接引孤魂野鬼入她轮回之所。
“我们遇见后，我跟她解释了这件事。本以为她会理解你，没想到她怨念还是很深，依然入不了六道轮回。她那么强的执念，即便是我，也无法接引她入我轮回，所以只能放任她到人间，我想，那就是她的情劫因果，必要了结了才行。后来，你也见到了，她跟去凡间找你。可是邪帝是不会允许子心存在于你身边的，所以，子心去了，她便也去了，两个人还打了起来。最终，你挡在中间昏迷。你昏迷的时候，子心提出，跟邪帝都不干涉你在人间的一切。并且，用激将法，让邪帝答应，跟她一样不靠近凡间的你，等你还完十二段情劫因果后，看你到底选择谁。并且，为了怕以前的伤心事让你太难受，她最终，还是提议邪帝，洗去了你关于天庭的记忆。邪帝当然求之不得，并且顺手把你跟子心的回忆也抹去绝大部分。所以，从陈娇之后，你就再没有了关于天庭的记忆。而对于子心，也越来越模糊吧。”
“……”楚离的心已然痛到麻木。
那样娇纵被呵护的天庭公主，却一次次为自己懂事。
她那样做，无非是不想邪帝出现，破坏自己祛除十二人心魔的计划。即便，交换代价是自己也见不到想见的人。想必，那时，她夜夜想念自己，也是日日煎熬吧？
可怜她，还想到照顾自己的心情。
可恨的自己，居然真的忘了她。。
“最后，她其实再度出现过，只是你没有认出她，因为她已经化身为欢情香。”后土缓缓道来，一如说着别人的普通故事，“邪帝虽然刚开始被我们蒙在鼓里，但后来，以她的法力，终于还是掐算出其中因果。所以，她插手其中，并亲自为简无心种下心魔。甚至，连在你身上，都做了手脚。坦白说，以她邪帝的身份出手，那心魔你根本祛除不掉。子心终究不忍你功亏一篑，也不忍三界受难，便化身为天界欢情香，帮简无心和你找回自己。如今，欢情香已然燃尽，而她，也不复存在。欢情香，也是还情香，情还完了，她也该转生了。”
“……”楚离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她死了。
她居然死了……
“好了，现在说说第二个问题。”后土抬了抬手，一道光芒从袖中射出，对面彼岸花丛，缓缓升起十二个女子。
她们望着楚离，眼里，是同样的爱意。
楚离怔住了。
这场面，她从来不敢想象。
后土开口：“她们都阳寿已尽，但，在去往轮回之前，可以帮到你。”
说着，又转向那十二个女子：“如果让你们帮她一件事，当然，也是帮助三界众生的一件事，你们愿意么？”
没有任何异议，她们都是愿意的。
“好，那我们就启用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后土说着，袖中再度光芒一闪。这一次，却是飞出了十二个小小的圆圆的光点。
“这是……”楚离作为神仙，也算有点见识，“是灵魂？不像。。那是……上古元神？！”
想到这一层，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要知道，在上古洪荒时代，无论是凤凰麒麟还是巫族妖族，都远远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比如，以体力见长的巫族，动不动就可以弯弓搭箭射日（后羿），也可以一言不合就开跑撵太阳（夸父）……
所以，上古元神，一旦复苏，那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存在？！
“这不是元神。最多，是还没长大的元神，只能叫元婴吧。”后土轻轻道，“我们巫族，是盘古开天辟地殒命时的精血所化，体力惊人，却没有元神。但是，我们十二祖巫又有所不同。经过高人指点，我们还是通过后天努力，修炼出了……一点点元神。但是这个元神实在太小，如同婴儿，所以我们当初叫它‘元婴’。”
所有人都汗。
所以，后来修仙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修仙啥啥期、啥啥期，期中就有一个叫“元婴期”，居然得名于此么！
“在巫妖一战中，我们族的十二祖巫，除了我，尽皆殒命。这，是他们的元婴。”
十二祖巫？
十二……
楚离心中一动，急问：“你的意思是，让这些元婴，寄生在她们体内？你想启用……都天神煞大阵？！”
在天庭的时候，她听说过这个阵法，听说其厉害非常，可以召唤盘古真身，具毁天灭地之能。甚至，其能发出混沌都天神雷，此雷，能开天！
“不错我，邪帝的法力突破界限，且一日千里增长，除非用此大阵，否则无人可敌。”
确实，还有谁能敌呢？
天庭能打的全陨落了。
“呵呵，后土，你倒是看得起我。”娇笑声传来，一个女子，也缓缓自虚空降落。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小狐狸，如今的邪帝。
她居然已经能跨越人鬼界限，直接入地府！！
楚离喉咙有些发干。
如果制服不了她，这是真的要天翻地覆了！所有人都不用活了！天庭、人间、地府，都只会变成邪魔的统治国。
“你来得正好，本来我们也要去找你。你来了，省了我们的功夫。”后土说话依然是不急不躁。
谈话间，那十二个元婴，已经分别进了十二人体内。
邪帝却并不着急：“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呢，听起来好唬人。不过，我好像听说，要发动这个阵，需要十二个人吧。你这里，就十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十一个？
楚离往那边望去，这才发现——所有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都脉脉含情，唯有简无心，却只有微笑。
她……
“简无心的心里，可是我下的心魔！即便是有欢情香，也不可能祛除。我的心魔种入心脏最底一层，欢情香在洗涤她心上污垢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心一并销蚀了。因为，我种的心魔，随着她的心而存在。”
“……！！”
看着简无心已经空洞的眼神，楚离心痛如绞。
“你为什么，要一个一个，伤害我爱的人？你不是说爱我么？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
“我当然知道！爱就是想要永远跟那个人在一起，是占有，是陪伴，是不许她身边有任何别的女人！”
邪帝眼神一厉，四周威压顿强。
“哈！”楚离无语。
“畜生终究是畜生，又怎会懂得人间之爱？”向来没有喜怒的后土，却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她无喜怒，这句话却成功挑起了邪帝的怒火：“后土！不要以为你有轮回功德，我就不敢杀你！”
“你敢么？”后土淡淡冷哼，“杀了我，你会立刻受到天道制裁，万劫不复，你信不信？”
要知，天道至公。任何事都有报应。像后土这样帮助无数已死生灵找到再生之法，生生轮回不息，这样的功德，甚至都可以成圣了。别人说是连她都敢杀，只怕是要立刻便遭天谴的。
邪帝虽然狂妄，却毕竟是狐狸，又不傻，所以并没有真的被激怒，而是反唇相讥：“就算我杀不了你，你也无法干涉我横行三界。哼，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你十一个怎么摆阵？！哈，简无心，简无心，她人如其名，可是无心啊！”
楚离面灰如土。
后土却面不改色：“那你要不要试试？”
“试就试！”
一个残缺的阵法，纵然是上古大阵，又能如何？
“你倒是狂妄。我就算是十一个人，也一样能制服你，信不信？”
“哈哈，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邪帝大笑一声，已经腾起。
“摆阵！”后土厉声，“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
十八年后。
楚离去十八层地狱接小狐狸：“今日你的劫数已满，你，还有怨恨么？”
十八层地狱的特别待客间，再没有挤得满满的天庭神仙，只有孤独的邪帝一人。
不，确切地说，她此刻已还原成一直小狐狸。
白白的皮毛，犹如天边的白云。
“真可爱，白白的摸起来好舒服呢。以后，我就叫你莫白吧。”那个时候，主人曾经如此给她定名。
主人。
主人……
看着主人，她还以为是做梦。
看狐狸呆呆的，楚离又问了一次：“小狐狸，你，可还有怨恨？”
小狐狸这才确定真的是主人来了，想到自己以前做的种种，赧然：“没，没有……”
楚离叹了口气，打开大门，将狐狸放了出来：“太上老君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劫数。你注定有十八年的十八层地狱之苦。十八年一过，劫数也过了，我就可以放你出来。他说，届时你心里的怨恨也会没有的。”
“嗯。”小狐狸乖巧低头。
确实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这十八年，她想通了很多事。
曾经的那场执妄痴恋，如同一场梦，根本就不真实。
其实，或许她并没有爱过主人吧？只是看到主人和子心公主在一起那么相爱，羡慕而已。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恋人，并与之享受一段亲密关系，如此而已。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唯一能见到的给予爱的，就是主人。
“没有了就好。”楚离摸摸她的头，“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能继续做你身边的小狐狸吗？”
“当然不能。毕竟发生了这些事，你不觉得，你跟我、跟子心，在一起会尴尬么？”
“……”好像是哦。
小狐狸用爪子挠挠头。
“再说，我也已经不在天庭月老宫了，也不适合再养狐狸了。”
“为什么不在月老宫？”
月老宫，可是她记事时的“家”呢。
“经过那么多，我们已经不想再做什么工作了，就像彼此陪着彼此。而且，转世投胎的子心虽然没有喝孟婆汤还记得我，但毕竟已经是凡人，凡人就会有生老病死，我要陪着她守护她，生生世世。所有的时光和精力，拿来陪她都不够，哪里还想在做那些工作呢？所以，百合红娘的工作，我也辞了。”
“辞了？”小狐狸大吃一惊，“那以后下面的人要谈恋爱怎么办？谈恋爱那么美好呢。”
虽然她没谈成，但记得以前主人和子心公主谈恋爱，还是很美好的呢。
“美好？”楚离眨巴眼，“要不，以后红娘你来干吧？”
“我？那，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啊？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干了。当初也是因为要钻天条空子，我和子心才会两届红娘一起住在百合馆。那么多年，那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你了，你对那里最熟，连姻缘簿红线那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平时我们办公的模式和依据你也都看透了，省去了工作交接。刚好你又是弯的，啧啧，最合适的红娘人选啊！”
“啊，不，不行啊。我又不是神仙。”
其实，小狐狸还是蛮想念“家”的，包括家里的一草一木一摆设。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吧？
“虽然你不是神仙，但你比所有神仙都厉害。你想去当红娘，谁敢说一个‘不’字？”楚离循循善诱，“再说了，以你的惊天法力，虽然现在已经放下执念，但玉帝还是要把你放在身边监督着才安心吧？你在天庭当差他求之不得你。你到处跑，他才牵肠挂肚。噗。”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小狐狸的法力，的确是宇宙最强。
甚至，即便是重启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将十一个已陨的上古元婴，和后土自己的元婴，都注入那十二个女子体内，依附她们的形体使出那毁天灭地的上古大阵，也未必能把她打败呢。
最后，她其实是输在自己的狂妄和大意。
她以为，那是一个残破的阵法。
然而并不是。
简无心，的确已经没有心了。
但是，渺云霄还有。
其实，那第十二个人，并不是简无心，而是渺云霄。只是她们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然后又故意装作无心失神的样子，才骗过了邪帝，让她一时大意，被偷袭成功。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这十二个人？
因为，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必须要使用者有一定的关联，要么同身、要么同心。
昔日十二祖巫是“同身”，因为他们都同样是盘古的精血所化。
而这十二个女子，却是“同心”，因为，她们心里，都只住着一个女子——楚离。
这，也正是当日太上老君说此劫唯有楚离可解的机缘。
毕竟，这个世上，除了风流红娘百合，也再无人能倾倒那么多的爱人了！
“好了，闲话不说了。今日子心十八岁成年，我去给她成年礼。红娘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哈。”楚离丢下小狐狸就要走。
小狐狸扯住主人衣角：“什么是成年礼？”
“就是……嘿嘿，等你以后找到爱人了，我再告诉你吧~(@^_^@)~”某色狼前红娘已经流着口水飞走。
“……”
看到主人如此，小狐狸也很感概：真好，一切都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这样，自己心里的愧疚就少一些了。
只是有些好奇，子心既然没有喝孟婆汤，又是怎么肯原谅主人的呢？
其实，这件事还要谢谢楚离那勇于承认错误的岳父岳母 = =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玉帝和王母在子心之前，有过七个美丽的女儿，但是分别爱上了凡人……
天条大如山，即便是身为万仙至尊的他们，也依然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甚至，因为他们的至尊身份，更需要公正无情——因为，只有如此，才能管理三界。
世人常说神仙无情，其实神仙想无情啊，而是因为掌管世间赏善罚恶，运行天地四季昏晓，本来就是需要公正无情的。
所谓天道无情。正因为无情，才能给所有人公平。
然而，面对子心和楚离的这一次，他们在至尊原则和父母身份之间，选择了父母身份。
终于，他们还是徇私了——没有如以前一样剔去女儿的仙骨、贬落凡尘，而是钻了天条的空子，让女儿作为准红娘，却又迟迟不上任。
根据天条，红娘一职的传承，本就是上一届爱上下一届，然后下一届便承袭上一届的红娘之位，上一届则流放天涯海角。
为了让女儿既可以留在天庭，又能开心地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对天界至尊挖空心思，最终想到让女儿作为准红娘却不上任的做法——因为她是准红娘，所以她爱上上一届的红娘本来就符合天条；而只要她一天不上任，上一届红娘就一天不会被流放。
这样，一天拖一天、一年拖一年。
八公主子心，和准前红娘楚离，在天界过起了夫妻一般的生活。
只是，人心可欺天不可欺。
万事，总有因果。
玉帝和王母利用手中职权，赚天条空子，玩出这样的把戏，即便天庭众仙不说什么，上天也是看在眼里的。
天道无晴，因果报应——玉帝和王母居高位，就要有高人一等的品格相配。窃居高位却行谋私之事，只能得到“天谴”。
那一场邪帝带领的邪灵作乱，正是那一场“天谴”。
所以，因果循环，不过报应。
正如，楚离和子心牺牲小我，拼命保护三界祥和，最终协助后土和那十二名女子，一起战胜了邪帝及万千邪魔，让三界安然度过这一次大劫，也算是无上功德。而天道也网开一面，让她们可以一人一仙，跨界相恋。
而那十二名女子，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功德，才会纷纷成为传奇，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最牛掰的那个，成为了一代女皇！
是的，前世之因，后世之果。后世之因，何尝不是前世之果？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一切，在天命里，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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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一路看到这里，对我的包容（不管是对很烂的地方，还是对很懒的时候），这也是支持我一直坚持下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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