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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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霜阁！
草庐之中，年纪轻轻鬓角却已经泛起点点白霜的中年文士信手在纸上勾勒着让他一生无法忘怀的这三个字。
落水南北大秦西楚并立，江南水乡也被这一条淘尽古今沧桑的长河所分割。
江南自古不缺少才子，纵观战国春秋八百载，谋士政客大多都是来自江南，不缺少数量，也不缺少质量。
书生意气，才高难免遭人妒忌，看不清形势的文人最终落得一个身首异处下场的人不在少数。
陈奇马踏江湖源于天子要立威，西楚吟霜阁内乱也是皇帝要杀人，牵连的最多的不是被视作棋子的江湖人士，更多的是站错了队的文人。
书生能审时度势自然能扶摇直上，可是若只是盲目的跟从权贵趋炎附势也当真对不起读书人三个字，但至少能保住命。
若是真为了什么仁义孝悌去顶撞权贵，恐怕，莫说功名不保，性命，也是堪舆！
周盛不是这三种读书人中的任何一种，可是下场比起第三种读书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惨一些。
如果说他真的犯了什么错误，恐怕恃才傲物这三个字是最贴切的比喻。
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可是，这世上偏偏有一种人，遇到不明白一定要问，看到不公平的一定要说，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也要管，打不过，就用说的来，没人听，就写成一片片文章，不肯住手。
吟霜阁内乱，这场得到皇帝首肯，以典明轩为首的内斗最终以皇室的胜利而告终。
当年吟霜阁经历了一系列打击而偏安西楚，典明轩暗中依附西楚皇室，训练杀手。外刺大秦，内杀忠良。
自古不问世事的吟霜阁被冠上了一个走狗的名字。
可是白螭龙却没有办法。
明知道自己的师弟已经走错了路，他却无法将他拉回来，为了守住那个自古以来的秘密，也为了跟随他流离颠沛的那几百名吟霜阁子弟。
白螭龙无法不妥协。
为皇家办事，自古以来就逃不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八个字。
吟霜阁如此，白螭龙亦如此。
每年万里挑一甄选杀手行刺大秦给西楚争取了时间，不断暗杀西楚内政见不一的朝臣让西楚终于变得上下一心，或者说，皇帝严重对的政策可以畅通无阻的令行禁止。
吟霜阁也终于走到陌路，一番喋血的厮杀，典明轩重伤，白螭龙身死，叶逐风带着几百参与不中北上，将老弱妇孺留在洛水南岸，北上到西凉的时候身边只有几十人。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西楚的计划而已，只是第一步而已。
紧接着，西楚皇室以附议逆党的罪名在朝中大肆清洗，所涉及的人不知包括朝臣，还有皇室王族，那些位高权重却不肯听皇帝命令的亲王，西楚境内春秋故国的遗民。
尽管这些事情都在暗地里进行，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是这么血腥的清洗事件。
而这一切罪孽的源头都被归附到吟霜阁上，本来，白螭龙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叶逐风偏偏是一个不肯安分的人，率领吟霜阁另立门户。
那些在血腥清洗下活着的人自然把矛头对准了叶逐风。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看出吟霜阁背后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迷雾当中看清楚真相，西楚皇室乐见其成，本来将责任推个一个死人，推给一个死了的组织有些难安众口，一个活着的叶逐风更好。
如果不是这样，叶逐风有怎么能够逃得过一个国家的追杀而北上。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这些，能看明白这么错综复杂内幕的人也不会愚蠢到站出来说话，这已经不是明哲保身范围内的事情了。
很不幸，周盛就是一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他是西楚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吟霜阁说话的人。
他本是内阁中最有希望晋身首辅的人，他是士林当中威望极高，当代才子的翘楚，可是，就因为他替吟霜阁说话，为叶逐风说话，而最终落得这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下场，一个人，和帝王计较，错了自然是错，对了，更加是错。
到如今，身边出了这件草庐之外，仅有一名自幼跟着自己的书童作伴。
苟活了五年，该死了把。
只有三十出头的周盛被种种折磨摧残的早已经沧桑无力，最后一件事情做完了，自己，该走了，这样的世道，活着又能如何。
想着，自负诗画双绝的周盛想着留下一点笔墨，也算是不枉此生，作画时不可能的了，且不说他们能不能给自己这个时间，就是砚台里的墨汁恐怕也不够用了。
写两个字把。
提笔欲书，可是，粘着墨水的毛笔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砚台中提起来。
心中感慨万千，将死之人，原来还有这么多不舍呀！
青梅竹马的表妹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
刺史家的那位小姐，幸好当时没有娶她，不然，不知道会被自己牵连成什么样子。
故居离得那几分墨宝，都是名人的画作，约莫着，应该被送到皇宫了吧，皇帝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是有眼光的人，总不至于把那几副画烧了，不然，自己就真愧对先人了。
想着想着，周盛的思绪定格在第一次到京师的时候。
他不懂江湖的，所以遇到山贼只能交出全身的财物保命。
一身迥然落魄如京师，本想着去投奔父亲的至交好友，可是，呵呵，人性凉薄，当年和父亲称兄道弟的叔父做的也不算绝，好歹给了自己一顿饱饭。
周盛的父亲早年间因为得罪权贵而被外放，叔父这样做已经难得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总是能为别人的作为找到各种理由，从不怨天尤人。
落魄京师五年，一个满腹腈纶意气风发的才子沦为街边要饭的乞丐。
世事无常四个字怎么能说的尽着其中的辛酸苦辣。
直到，他遇到那个本应该为之憎恨的仇人，遇到那个宛若清风的少年。
那一天，周盛和往常一样，和一群乞丐抢夺从酒楼里送出来的剩饭，食物不少，可是乞丐更多，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抢到一个馒头，周盛咽了咽口水。
本想着赶紧吃点东西，可是看到身边两个和他一样是乞丐却只有十几岁的兄妹，周盛狠了狠心，把手里的馒头掰开两份递给他们。
兄妹看着送到眼前的馒头片刻的不知所措之后，马上就接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哥哥捧着一半馒头突然扑通一声给周盛跪下，热泪盈眶。
或许，真的是好人有好报吧。
这三个宛若傻子一样的人莫名奇妙的被店小二带到了二楼，坐到一老一少的对面，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三个人狼吞虎咽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智商去思考为什么了，饥饿，苦难会剥夺一个人的一切。
“说说吧，看到了什么？”
忽然，老人开口说道。
而坐在一旁的少年点点头，开始从各个方面推测三个人的来历。
两个小孩自然不用说，可是，这少年端详一阵，竟然说出周盛是读书人，家道中落，进京遇人不淑等等遭遇，仿佛亲眼看见一样。
这一切都让周盛目瞪口呆。
后来，那两个孩子被老人带走了，而周盛，他得到的则是一纸任命，是京师隶属的一个小县的县令。
对于有能力的人这样一纸任命就足够了。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三年内，周盛平步青云，从一个落魄的乞丐走到内阁当中，被流传为一个神话。
直到后来多方调查之后，周盛才直到，那个白发老人就是吟霜阁的阁主，那名少年是他的弟子。
而那一天的偶遇，无非就是师傅考校徒弟而已。
帝王将相一抔黄土，确实没什么好写的呀！
想了想，终究还是无法下笔的周盛，选择了静候死亡。
“老爷，有客人。”
门口，和自己共患难的书童开口喊道。
“让他进来吧！”
吱嘎，门推开。
“他们到了！”
周盛平静的说道。
“是！”
斗篷下的黑衣人开口，却是一个清丽的女声。
周盛点点头道：“动手吧，让我死的平静些，我已经交代好书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这笔账，会算到典明轩和西楚皇室头上。”
“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黑衣女人开口，声音中满是凄怆！
周盛摇摇头，面目平静：“没有，他们兄妹我是了解的，叶逐风我也是了解的，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想不到，我周盛光明磊落一生，最终还是用起了这些旁门左道，可悲，可叹，可恨呀！”
灯火摇曳，黑衣女人推开房门离开，留下一具嘴角谌血的尸体。
几天后，这座少有人来的草庐之中来了两个客人，衣冠楚楚的公子和一名背负重剑的女子。
草庐荒芜，显然很久没有人打理，两个人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周盛的尸体，一男一女，扑通一声跪下。
三天后，这一对兄妹料理好了周盛的后事直奔西北而去。
而跟随在两个人身后的静静脱下那一身黑色斗篷，默默到周盛的坟前，跪下，磕头。
不为别的，此人，可敬，可佩。
来洛水之前，叶逐风就已经料到让他们兄妹回归吟霜阁这件事情不容易，可是，此刻叶逐风身边确实缺少人手，而这世界上唯一能让他们兄妹动容的人只有一个，当日把自己手上的馒头给了他们的周盛。
一切，看似简单，可是背后的无奈和心酸又有谁能够知道。
莫名的，静静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句苍凉的古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
死士用死策！
吟霜阁！
草庐之中，年纪轻轻鬓角却已经泛起点点白霜的中年文士信手在纸上勾勒着让他一生无法忘怀的这三个字。
落水南北大秦西楚并立，江南水乡也被这一条淘尽古今沧桑的长河所分割。
江南自古不缺少才子，纵观战国春秋八百载，谋士政客大多都是来自江南，不缺少数量，也不缺少质量。
书生意气，才高难免遭人妒忌，看不清形势的文人最终落得一个身首异处下场的人不在少数。
陈奇马踏江湖源于天子要立威，西楚吟霜阁内乱也是皇帝要杀人，牵连的最多的不是被视作棋子的江湖人士，更多的是站错了队的文人。
书生能审时度势自然能扶摇直上，可是若只是盲目的跟从权贵趋炎附势也当真对不起读书人三个字，但至少能保住命。
若是真为了什么仁义孝悌去顶撞权贵，恐怕，莫说功名不保，性命，也是堪舆！
周盛不是这三种读书人中的任何一种，可是下场比起第三种读书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惨一些。
如果说他真的犯了什么错误，恐怕恃才傲物这三个字是最贴切的比喻。
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可是，这世上偏偏有一种人，遇到不明白一定要问，看到不公平的一定要说，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也要管，打不过，就用说的来，没人听，就写成一片片文章，不肯住手。
吟霜阁内乱，这场得到皇帝首肯，以典明轩为首的内斗最终以皇室的胜利而告终。
当年吟霜阁经历了一系列打击而偏安西楚，典明轩暗中依附西楚皇室，训练杀手。外刺大秦，内杀忠良。
自古不问世事的吟霜阁被冠上了一个走狗的名字。
可是白螭龙却没有办法。
明知道自己的师弟已经走错了路，他却无法将他拉回来，为了守住那个自古以来的秘密，也为了跟随他流离颠沛的那几百名吟霜阁子弟。
白螭龙无法不妥协。
为皇家办事，自古以来就逃不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八个字。
吟霜阁如此，白螭龙亦如此。
每年万里挑一甄选杀手行刺大秦给西楚争取了时间，不断暗杀西楚内政见不一的朝臣让西楚终于变得上下一心，或者说，皇帝严重对的政策可以畅通无阻的令行禁止。
吟霜阁也终于走到陌路，一番喋血的厮杀，典明轩重伤，白螭龙身死，叶逐风带着几百参与不中北上，将老弱妇孺留在洛水南岸，北上到西凉的时候身边只有几十人。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西楚的计划而已，只是第一步而已。
紧接着，西楚皇室以附议逆党的罪名在朝中大肆清洗，所涉及的人不知包括朝臣，还有皇室王族，那些位高权重却不肯听皇帝命令的亲王，西楚境内春秋故国的遗民。
尽管这些事情都在暗地里进行，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是这么血腥的清洗事件。
而这一切罪孽的源头都被归附到吟霜阁上，本来，白螭龙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叶逐风偏偏是一个不肯安分的人，率领吟霜阁另立门户。
那些在血腥清洗下活着的人自然把矛头对准了叶逐风。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看出吟霜阁背后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迷雾当中看清楚真相，西楚皇室乐见其成，本来将责任推个一个死人，推给一个死了的组织有些难安众口，一个活着的叶逐风更好。
如果不是这样，叶逐风有怎么能够逃得过一个国家的追杀而北上。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这些，能看明白这么错综复杂内幕的人也不会愚蠢到站出来说话，这已经不是明哲保身范围内的事情了。
很不幸，周盛就是一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他是西楚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吟霜阁说话的人。
他本是内阁中最有希望晋身首辅的人，他是士林当中威望极高，当代才子的翘楚，可是，就因为他替吟霜阁说话，为叶逐风说话，而最终落得这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下场，一个人，和帝王计较，错了自然是错，对了，更加是错。
到如今，身边出了这件草庐之外，仅有一名自幼跟着自己的书童作伴。
苟活了五年，该死了把。
只有三十出头的周盛被种种折磨摧残的早已经沧桑无力，最后一件事情做完了，自己，该走了，这样的世道，活着又能如何。
想着，自负诗画双绝的周盛想着留下一点笔墨，也算是不枉此生，作画时不可能的了，且不说他们能不能给自己这个时间，就是砚台里的墨汁恐怕也不够用了。
写两个字把。
提笔欲书，可是，粘着墨水的毛笔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砚台中提起来。
心中感慨万千，将死之人，原来还有这么多不舍呀！
青梅竹马的表妹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
刺史家的那位小姐，幸好当时没有娶她，不然，不知道会被自己牵连成什么样子。
故居离得那几分墨宝，都是名人的画作，约莫着，应该被送到皇宫了吧，皇帝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是有眼光的人，总不至于把那几副画烧了，不然，自己就真愧对先人了。
想着想着，周盛的思绪定格在第一次到京师的时候。
他不懂江湖的，所以遇到山贼只能交出全身的财物保命。
一身迥然落魄如京师，本想着去投奔父亲的至交好友，可是，呵呵，人性凉薄，当年和父亲称兄道弟的叔父做的也不算绝，好歹给了自己一顿饱饭。
周盛的父亲早年间因为得罪权贵而被外放，叔父这样做已经难得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总是能为别人的作为找到各种理由，从不怨天尤人。
落魄京师五年，一个满腹腈纶意气风发的才子沦为街边要饭的乞丐。
世事无常四个字怎么能说的尽着其中的辛酸苦辣。
直到，他遇到那个本应该为之憎恨的仇人，遇到那个宛若清风的少年。
那一天，周盛和往常一样，和一群乞丐抢夺从酒楼里送出来的剩饭，食物不少，可是乞丐更多，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抢到一个馒头，周盛咽了咽口水。
本想着赶紧吃点东西，可是看到身边两个和他一样是乞丐却只有十几岁的兄妹，周盛狠了狠心，把手里的馒头掰开两份递给他们。
兄妹看着送到眼前的馒头片刻的不知所措之后，马上就接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哥哥捧着一半馒头突然扑通一声给周盛跪下，热泪盈眶。
或许，真的是好人有好报吧。
这三个宛若傻子一样的人莫名奇妙的被店小二带到了二楼，坐到一老一少的对面，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三个人狼吞虎咽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智商去思考为什么了，饥饿，苦难会剥夺一个人的一切。
“说说吧，看到了什么？”
忽然，老人开口说道。
而坐在一旁的少年点点头，开始从各个方面推测三个人的来历。
两个小孩自然不用说，可是，这少年端详一阵，竟然说出周盛是读书人，家道中落，进京遇人不淑等等遭遇，仿佛亲眼看见一样。
这一切都让周盛目瞪口呆。
后来，那两个孩子被老人带走了，而周盛，他得到的则是一纸任命，是京师隶属的一个小县的县令。
对于有能力的人这样一纸任命就足够了。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三年内，周盛平步青云，从一个落魄的乞丐走到内阁当中，被流传为一个神话。
直到后来多方调查之后，周盛才直到，那个白发老人就是吟霜阁的阁主，那名少年是他的弟子。
而那一天的偶遇，无非就是师傅考校徒弟而已。
帝王将相一抔黄土，确实没什么好写的呀！
想了想，终究还是无法下笔的周盛，选择了静候死亡。
“老爷，有客人。”
门口，和自己共患难的书童开口喊道。
“让他进来吧！”
吱嘎，门推开。
“他们到了！”
周盛平静的说道。
“是！”
斗篷下的黑衣人开口，却是一个清丽的女声。
周盛点点头道：“动手吧，让我死的平静些，我已经交代好书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这笔账，会算到典明轩和西楚皇室头上。”
“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黑衣女人开口，声音中满是凄怆！
周盛摇摇头，面目平静：“没有，他们兄妹我是了解的，叶逐风我也是了解的，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想不到，我周盛光明磊落一生，最终还是用起了这些旁门左道，可悲，可叹，可恨呀！”
灯火摇曳，黑衣女人推开房门离开，留下一具嘴角谌血的尸体。
几天后，这座少有人来的草庐之中来了两个客人，衣冠楚楚的公子和一名背负重剑的女子。
草庐荒芜，显然很久没有人打理，两个人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周盛的尸体，一男一女，扑通一声跪下。
三天后，这一对兄妹料理好了周盛的后事直奔西北而去。
而跟随在两个人身后的静静脱下那一身黑色斗篷，默默到周盛的坟前，跪下，磕头。
不为别的，此人，可敬，可佩。
来洛水之前，叶逐风就已经料到让他们兄妹回归吟霜阁这件事情不容易，可是，此刻叶逐风身边确实缺少人手，而这世界上唯一能让他们兄妹动容的人只有一个，当日把自己手上的馒头给了他们的周盛。
一切，看似简单，可是背后的无奈和心酸又有谁能够知道。
莫名的，静静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句苍凉的古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
死士用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