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网 > 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 > 第060章: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上架啦!万字更求订阅)

第060章: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上架啦!万字更求订阅)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都市小说网 www.dsxsw.net,最快更新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最新章节!

    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第060章: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上架啦!万字更求订阅)

    马蹄声尚未近到让花朝月听到,可是单看他神情她也迅速察觉不对,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警惕的东张西望,一副“你别想丢下我”的样子。爱睍莼璩

    朱蕤低下头,看着她握在他朱袍上的奶白色小手指,不知为何,忽然生出几分促狭,一把抱起她,便轻飘飘的跃了出去,可这次她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居然没有尖叫……不同于之前的飞檐走壁,他这次只在离地面几尺的地方滑行,脚尖不时在树干上借力,神情十分悠闲,脚下却快逾追风。

    这片树林并不大,却是这附近不多的可以藏身的地方。那些黑衣人一定是尚武营的人,他们要先会合锦衣侯再出来追,就算再快也不可能亲眼见到他进这片树林……也就是说,并不能确定他就在这片树林里,一定会慢慢搜寻过来。

    再奔了几步,朱蕤侧头听了听,随手将花朝月放在一旁的矮树枝上,从袖中掏出一大把玉片,来回看了看地势,便在四周迅速布置起来,一边笑道:“小花儿,我变个戏法给你看看好不好?”

    花朝月却讶然道:“原来你有储物袋!你的袖子是乾坤袖!熹”

    他笑了笑,满心以为她下一句会说,你有储物袋还把银子放在我的戒指里真是太怎样了,正摆着风度翩翩的模样等她的甜言蜜语……谁知她却一脸兴味的凑过脸儿来:“里面是不是装满了银子?有多少?”

    朱蕤无言:“没有……我很穷。”

    她立刻捂住戒指,满眼警惕:“哦……选”

    朱蕤更是无语,手中却未停,花朝月先还不在意,看了几眼,便有些讶然,忽然想起前几日她刻天师符箓对付夜笙歌,被他一眼看破,不由喃喃道:“原来你也是天师?”

    她终于看出来了!朱蕤谦虚道:“我只约略懂些天师符箓,算不得是天师……所以我布个天师法阵出来,让你这个小天师给我瞧瞧,指点一下。”

    花朝月点点头:“好罢!”一边就真的从树枝上跃下来,认认真真的察看。

    朱蕤又气又笑,他发现她的反应从来都在他意料之外……马声人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的动作也渐渐加快,眼看一小片天师法阵堪堪布成,朱蕤全神贯注布阵,无意中回头时,却见花朝月站在天师法阵之中,正十分费力的将一片玉片***泥土,显然是移动了玉片。

    天师法阵与阵法师所布的阵法不尽相同,是用数个天师符箓,组成一个大的天师符箓,相当于在地面上刻符,极为讲究整体。如果说阵法师所布之阵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天师所布法阵则是一子误满盘皆毁了。

    所以一看她居然移动玉片,朱蕤便吃了一惊,急道:“小花儿,你……”口中说着,飞快转眼看去,却见她脚边已经有两块被移动过。他一皱眉,急赶了过去,花朝月却并没察觉有甚么不对,他既然赶过来,她也就迎上去,顺理成章的从他手里接过最后一枚玉片,伸手拉了他手。

    嘈杂人声已经近在咫尺,朱蕤满心想要立刻修补天师法阵,避免与锦衣侯当面冲突,可是拉着他的小手儿柔软滑腻,嫩的像是一捏就化了似的,他一时竟心猿意马,话哽在喉间,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就这么由她拉着他向前,不远处的人声,好像忽然隔了一层雾,听在耳中,却似乎一点都不重要,全不知有甚么意义……

    花朝月已经拉着他走出了十几步,弯下腰画了一条线:“蕤哥哥,这玉片要插在这儿。”

    朱蕤连看也不曾看,接过玉片甩手掷出,便端端正正的嵌在了泥地里。几乎与此同时,阵中陡然腾起一道气息,宛如一个小幅的龙卷风,自小而大无声无息的卷过,迅速将整个天师法阵笼罩其中。

    朱蕤这才是真的吃了一惊,急转目四顾。他原本的确存了个任她玩儿的意思,不忍违背她的意思,反正最坏也不过是被尚武营的人抓到,手底下论真章……可是却没想到,她移动他的玉片之后,居然真的布成了一个天师法阵,而且看上去比他所布的法阵更加高明。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二加零也可以等于二这种概念,这就相当于一块美玉打碎一块,就算找再高明的工匠,也无法修补的天衣无缝……可是花朝月居然真的可以打乱之后排列组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却做到了。

    花朝月显然并不觉得惊讶,拉着他站到了一处,悠然的东张西望,不远处的树丛中,已经可以看到黑衣人的衣角闪动,花朝月忽然道:“糟了!”朱蕤急去掩她唇,她愣了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掌下软糯,她的气息暖暖的吹在手心里,朱蕤明明觉得自己此举恰当机警之极,却硬是在她“你干嘛忽然捂我嘴我说句话怎么了怎么了”的谴责眼神中败下阵来,认命的松开了手。花朝月大大方方的开口,一点都没收敛音量:“蕤哥哥,我忘记了一件事。”

    他瞥了只距十来步的黑衣人们一眼,很是破罐破摔的开口道:“什么事?”

    花朝月指指脚下:“你看,我只给咱们留了这么小的位置,只够我们站着,连坐下来都未必够……如果这些黑衣人们找很久都不走,甚至在这儿支起锅子来做饭,那我会站的累死的。”

    黑衣人已经走到了面前,一边走一边彼此交谈。在朱蕤眼中看来毫无半分遮掩,几乎与他们面对面,可是她自在说话,他们却全无所觉。

    到了这会儿,朱蕤真是心头叹服,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在天师符箓上的造诣比他要高明的多……他所布的天师法阵,是布出一个疑阵将他们两个藏起来,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看黑衣人看的清清楚楚,黑衣人看过来时,这儿却是一片山壁。但山壁当然是不能呼吸和说话的,所以必须屏声息气,否则就会暴露……可是花朝月只改动了寥寥几枚玉片,所布出的天师法阵,看上去居然可以隔绝气息声音等等……可惜现在他们已经身入阵中,不能细细察看,朱蕤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法阵,你是怎么布成的?”

    花朝月脚上还有伤,站久了小腿直打颤,于是悄悄倚在他身上,她自己都不介意,朱蕤当然求之不得,很周到的伸出手臂,挽了她小腰儿,提供扶持支撑……花朝月很满意这服务,于是难得细致的道:“我娘说过,天师法阵一定要依遁自然。当然,如果是很高明的天师,比如我娘,已经高明到偷天换日,那么也可以让‘自然’跟着你走……但是这只能是暂时的,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通常说起来,天师符箓借力借法借道,最重要的就是这‘自然’两个字。比如说现在吧,你的阵法是模拟出一个假的山壁,把我们藏在山壁中,其实是改变了这环境,也就是说改变了自然,可是‘自然’不是一幅静止的画,是随时在变的,只要一变动就会很容易有破绽……但我的法子,是改变我们两个的气息,把我们变成山壁变成树,我们跟着自然走,那不就跟这树林混然一体了?”说的简直头头是道。也就是说,是改变“本我”去顺从“自然”,而不是改变“自然”来掩饰“本我”。朱蕤简直刮目相看,诚心诚意的道:“真是佩服。不知令堂是哪位?”

    她立刻离开他一点儿,横了他一眼:“不准问我娘的事,我爹会杀了你的!”

    “……”朱蕤无语,只得放弃拜见前辈的想法,继续不耻下问:“可是我们既然是树是山,为什么可以说话呼吸?”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分明写着“要不是你很帅这么笨我才不要教”,却很给面子的继续讲解:“因为我们是人啊,人肯定要说话呼吸的啊!我说的改变我们两个,当然要把这个也考虑进去一起改变。”她伸出一根奶白小手指,指指不远处的几枚玉片:“这几片的作用,就是改变我们说话和气息,使其与自然融合,这跟掩饰身形不是一个道理么?你不是会吗?”

    怎么会一样!身影是实的,声音是虚的,气息不用说更是虚之又虚,这怎么能一概而论!这会儿的朱蕤,简直就像初初得道的信徒,他本来就孜孜于天师之学,花朝月漫不经心道出的理念,于他却似乎是另一方天空,豁然开朗……打死他也不信,花朝月会是个勤奋的人,可偏偏就是这个懒惰贪财的小丫头,天师之学如此高明,稳压他一条街,叔叔能忍嫂嫂也不能忍哪……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写满羡慕嫉妒恨,花朝月迅速察觉了他的想法,于是摇头晃脑,得意到不行:“我很厉害吧!这就是投了明师和暗师的区别啦,这就是有天份和没天份的区别……”

    朱蕤抽了抽嘴角,却偏生无可反驳,一时傲娇病发作,脱口就想呛她一句什么,可是偎在身上的身体说不出的娇小柔软,低头时便看到她粉嫩嫩的小耳朵,耳上还缀着一枚小小珍珠,不住轻颤……看着看着,他便不由得弯了唇角,眼底全是温柔,心说就让她得意一番又怎样,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儿罢了……

    这边厢风光旖旎,几步外却是剑拔驽张,一众黑衣人正在转来转去,却显然一无所获,于是渐渐汇聚到不远处,忽听马蹄声响,一骑马儿飞也似的驰了进来,马上人一身玄色阔袖蟒袍,长身玉立,正是锦衣侯到了。

    朱蕤不由得略略别眼,下意识的收敛气息,须知愈是高手对杀气等等便愈是敏感,且锦衣侯本身也是修士,对天师法阵并不是一无所知,就算他面前是一株树一堵墙,若是杀气外溢,他也会有所察觉。

    就见锦衣侯从马上跃下,身法十分轻捷,一众黑衣人陆续上前禀报,锦衣侯听的越久,脸色便更阴沉几分。忽有一个黑衣人上前几步,将一物交了给他,锦衣侯接了过来,在手中略略一转。居然是一只鞋子,软缎所制,角上还绕了一朵小花儿,十分精致,当时花朝月从戒指中取了另一双鞋来换,便把单只的那鞋子随手一丢,却被尚武营的人找到了。

    锦衣侯心高气傲,若是被他知道他处心积虑要抓的人就在眼前,不知会做何想法?朱蕤油然生出几分舒爽,笑吟吟的看着他。花朝月忽然侧过头来,颇赞叹的道:“他的腿好长哇!”她对这个锦衣侯还有点儿惧怕,所以连声音都压低了些。

    朱蕤愣了愣,瞥了锦衣侯一眼,锦衣侯身材瘦削颀长,但他腰缠银鞭,看上去便更显得加倍挺拔,可是通常人说的时候,都会说个子高,很少有人会说腿好长……他的腿在袍子下面,你是怎么看到的?再说你好好看人就好了,为什么要盯着他的腿看?

    朱蕤不由皱起了长眉,有些莫名的不快。花朝月却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像模像样的点评:“我觉得他要是打架,最关键的一定是腿,不像你,你若是打架,最关键的是腰。”

    朱蕤又愣了一下。花朝月不会武功,不承想眼神儿倒毒的很,其实她说的没错,锦衣侯擅鞭,而鞭乃柔韧兵器,又能及远,所以他的武功着重腿法步法……而朱蕤擅剑,剑乃轻灵凛冽之物,所以他的武功极讲究身法灵活,腰就显得更关键。

    可是这又怎么样!他的腿也很长!不是,关键不是这个,一个小姑娘大模大样的研究陌生男人的腰腿,这真的没问题么?朱蕤长眉深皱,淡淡的道:“你不是也想摸摸吧?”

    对天发誓他说的是反话!可是她却理所当然的答:“如果能摸摸当然好了……”

    “不准!”他喝了一声,声音略大,锦衣侯急抬了头,看向不远处的树梢。朱蕤薄唇微抿,有些懊恼,他想他终于明白花朝月设阵的法则了,她掩饰声音气息的法子,就是将这转成风声等自然之声,小声说话时还好,若是大声发脾气,气流涌动,自然风声也就略大……周围明明无风,偏这儿风大到吹动树叶……那怎么也是有点儿奇怪的。

    果然锦衣侯微微凝眉,缓缓的走上前来,神色阴沉,双眼寒意森森,眼神缓缓的在周围掠过,彼此只隔了不到十步,在朱蕤这一方看来,宛如两军对恃。朱蕤情知若是戒备便会露了杀气,索性不去看他,只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花朝月正拼命瞪他,小手儿却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袖子,朱蕤不由得一笑,隔袖握了她小手,另一只手也绕过来,低头专心把玩。她身量小巧清瘦,模样也生的俏丽之极,小手儿却带着软软的婴儿肥,软嘟嘟滑嫩嫩,雪糯糯可爱之极,握在手里心都要化了。他看她紧张的手心汗湿,忍不住的好笑,索性拿起她手儿来,在她掌心轻轻一吻。

    花朝月一下子就怔住了,猛然回头,光了一对大眼睛看他,朱蕤本是情不自禁,被她这么一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心中自悔唐突。

    她不通世事,天真烂漫,也完全不知男女大妨,所以很多时候,明明是很亲昵的行为,她也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妥,比如现在她偎在他怀里,他的手儿还环着她的腰,又比如之前她脚被砸伤,他脱了她的袜子与她肌肤相亲……可是此时,她眼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惊疑清清楚楚,他竟有些羞愧,缓缓的别开了眼。不管她懂不懂,此举的确是太过轻薄了。

    在这一刻,她专心在他,朱蕤也专心在他,两人都是心无旁鹜,无心中自成天地,合乎了自然之道,所以锦衣侯虽然全神探察,却居然半分也不曾察觉到,只能恨恨的挥手,道:“走!”

    一众黑衣人终于呼啦啦散去,朱蕤直听到他们退出了树林,才急急退后一步,放开了她。他等她发作,她却一直没吭声,朱蕤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正想什么想的出神,神色变幻,最后却化做释然,开开心心的凑过来:“蕤哥哥,他们走了?”

    “嗯。”他撑着一张淡定脸瞥眼她的表情。其实,他本来很担心她会大发脾气,可是她什么都没说,他又觉得揣着个闷葫芦的滋味太痛苦,还不如被她骂一句登徒子一拍两散……

    明明是他的错,她为什么不骂他呢?细细算起来,两人认识的日子,十根手指头都用不完就数完了,也不过比陌生人熟一点点罢了,可是现在手摸了腰搂了共患难了……究竟他要做哪一步她才会大发脾气?盗字前面还多了一个侠字的某人觉得不可以逃避惩罚,当然,如果会有惩罚的话……于是他抿了抿薄唇,郑重道歉:“刚才对不起,一时失态。”

    她摆手,“没关系。“

    他忍不住愤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会没关系!男女授受不亲!“

    她被他吼的一愣,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你亲我的手,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嚓的一下,他觉得耳根火烧火燎,俊面更是红的异常,然后他咬牙冷笑一声,模样拽到不行:“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幼稚的黄毛丫头!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话说的又急又快,说完了便是一窒。他觉得自己演的真是渣透了,连成语都没用好,以她的聪明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拆穿,然后她一定会昂起小下巴不屑的说一句“你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那他要怎么答才好?

    可是没等他纠结完,她已经抬起头来……她居然信了!她在男女之情上果然是白痴……就见她哦了一声,迷惘的抓抓头发:“可是我娘说,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聪明,每个人都会喜欢我的。我娘还说,喜欢才会想要亲亲,而且她还说,等我有一天想要亲哪个人的时候她就放心了……“

    她说的对啊!你娘亲说的很对!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也的确是因为喜欢才会亲亲……朱蕤静静的看着她。明明他是沾到便宜的那一个,而且被沾便宜的人根本没有要追究,可是为甚么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花朝月很快抛开这个话题,笑吟吟的走过来:“不说这个啦,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朱蕤定了定神,无奈的回到正事儿上:“锦衣侯一定会四处搜寻……我们先离开这儿,在附近找个地方躲两天,锦衣侯没甚么耐心,等他走了就可以了。“

    花朝月哦了一声:“可是我们为什么不想法子收拾他呢?我有很多迷/药和迷/香。”

    朱蕤摇了摇头:“我不想跟朝廷中人正面冲突,能不打架,就不要打。”口中说着,他研究地上的玉片,暗自记忆方位,然后收了起来,道:“我们跟锦衣侯照过面,所以现在需要易容改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面无表情掩饰着小心跳,淡定的问出来:“对了,你会不会幻形?”

    花朝月摇头:“不会啊。”

    他微愕:“你不是……妖精么?妖精就算不会幻形也可以恢复本体……”

    他还没说完,她已经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是妖精!”

    “……”原来她不是妖精。朱蕤急急道歉,然后小松了口气,只是他显然高兴的太早了,如果他再问一句你是不是人类……答案就会很精彩……

    道了半天歉,她还是有点儿悻悻的,朱蕤轻咳道:“你一定有可以改装的衣服,把自己稍微变个样子,我也换一件衣服。”一边说一边走到不远处的大树后。

    易容改扮这种事她太擅长了啊!花朝月立刻从戒指中选出一件衣服,很费力的披挂在身上,然后又掏出另一种款式的头罩套在头上,再翻出一双厚底的小靴子穿好……于是不大会儿朱蕤穿好衣服走回时,瞬间被闪花了眼睛,她换了一身红底金线的衣裳,配上了红底金线的头罩,从上到下,从头罩到裙摆,一层一层全都挂着流苏,重重叠叠足有几十层的样子,她娇小的身子已经被淹没在了衣服堆里,她简直就是一个流动的灯笼!

    花朝月得意的声音从头罩里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最厚的一件衣服,就算锦衣侯站在我面前也认不出我的!”朱蕤扶额:“大小姐,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是认真的啦!这衣服刀枪不入,就是有点重……”

    “……”朱蕤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上前摘了她的头罩,花朝月已经被这几十层布料压的要吐舌头,他一摘下来,她赶紧挺了挺脖子:“路近吗?要是路远你要背着我,太重了我走不动。”

    “你穿几床棉被在身上,我哪里背的动。”朱蕤笑着伸手敲敲她的脑袋:“要你改装,不是越严实越好,而是越不引人注意越好……你想想,比如街上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长的不漂亮没有痣也没有任何特点,另一个人穿的富丽堂皇捂的严严实从头到脚半丝不露,哪个你会多看几眼,哪个你会记得更清楚?哪个你会好奇要拆开看看?”

    花朝月本极聪明,顿时恍然,哦了一声,对他上下打量,他的俊面已经稍稍涂黄了些,挺秀的长眉也涂的浓黑,湛湛双瞳显得更冷厉,板脸的时候颇为傲慢,范儿十足。他除下了那身朱红长袍,换了一身靓蓝色绫锻束腰袍,系了一条绞丝腰带,剪裁极是可体,质地却十分华贵,愈衬得器宇轩昂,英挺逼人……没错,他就是为了展现一下他的好身材……她不是说锦衣侯的腿长吗?所以他就让她看看他的腿长不长,小蛮腰细不细,身材棒不棒!

    看她大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该看的都看清楚了,某大侠弯弯唇角,优雅撇清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还不快去换衣服?”一边就背过了身,身后窸窸窣窣好一会儿,然后花朝月道:“好啦!”

    朱蕤转回身来,花朝月已经换好了一件青缎交领褙子,白绫子裙,居然是大户人家丫头的装扮,朱蕤暗赞这丫头真是一点就透,她生的玲珑俏巧,就算遮住本来面目,要勉强扮做路人也容易有破绽,扮做丫头倒有七八分像……而且跟他冰山酷少爷的装束意外的很搭。

    朱蕤满意的抿唇,然后拿了颜料盒出来,花朝月瞥了一眼,讶然道:“胭脂诶!你居然……”朱蕤皱起眉,不用抬头就知道她的大眼睛里一定包罗万象,于是直接命令:“闭眼晴!这是易容用的颜料!不是胭脂!”

    花朝月哦了一声,显然觉得新奇有趣,乖乖的闭上眼睛,还仰起小脸,这姿势真的很像……索吻……

    朱蕤心头顿时就是一颤,暗骂自己真是魔障了……手却半分不颤,淡定将她的小脸儿涂的青白,颧骨处点了几个小麻子,眉毛略略向下一抹,改装完花朝月摸出镜子一照,嘴巴就有点儿嘟,朱蕤忍不住一笑,柔声哄她:“只是暂时装扮一下,小花儿这么漂亮,不扮丑一点怎么能过关……而且就算这样也还是很漂亮,真的。”

    她还是举着镜子左照右照,朱蕤收起颜料,笑道:“走罢!”花朝月大大的叹了口气,跟了上来。

    他的个子本来就高,换了这身靓蓝色的束腰袍,更显挺拔俊美,她不一会儿就手痒起来,小心翼翼的伸手……他却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

    小腰不给摸!

    花朝月犹未察觉,遗憾的咂咂嘴巴,伸手来拉他手,朱蕤云淡风轻的把手摆到了前面,小手不给拉!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太幼稚,想都想不明白他在别扭些什么,是他轻薄小姑娘,亲了人家的小手,人家没发脾气还不成,那要人家怎么样呢?亲了左手,再把右手送上来?就算她真的这样,他也未必高兴,没准更不高兴……朱蕤不出声的叹了口气,脚下情不自禁的越来越快。

    一连几次失手,花朝月终于确认他是故意的,于是叫:“蕤哥哥!”

    他正满心纠结,并未在意,她放大声音:“蕤哥哥!“他仍旧没甚么反应,花朝月恼了,大声道:“朱蕤!“

    朱蕤微吃一惊,下意识的答应一声,回过身来,两人已经距离了不短的位置,花朝月一副委屈地要哭的表情蹲在地上,摸着砸伤未愈的小脚丫,见他回头,便愤怒指责:“你是坏人!我要跟你绝交!我要回家!“

    朱蕤愣了一下,心里顿时就是咣当一声,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才能更有面子的哄好她,脚下却已经轻轻一点,跃回她身边,伸手放在她小脑袋上,帮她顺毛:“怎么了?什么事情不开心?”

    把她画丑,不给摸小手摸小腰,叫不应,还走路不等人,他太过分了!花朝月用力甩头,甩开他手:“我不理你了!你不讲道理!“

    他伸手去拉她小手儿,却被她甩开,索性跟她一起蹲下来,略低头看着她泪汪汪的大眼睛:“究竟是谁不讲道理?你的脚又不是我弄伤的。”

    她怒:“就是你!我本来抛元宝抛的好好的,一阵风吹来就砸到我脚上了!一定是你的诡计!”终于把丢脸的乌龙成功栽了出去,小姑娘身心略爽,泪也就退下去了。

    朱蕤抿唇看她,心里想着让着她让着她,却还是忍不住取笑道:“好大的风!”

    花朝月恼羞成怒的张大眼睛,朱蕤急放低姿态:“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元宝是我造的,小脚儿是我砸的,小姑娘是我气的……”

    这就是朱蕤,就算他把姿态放到最低,话里话外其实也没让几分,说是的全是明摆着不是的……他说到一半,自己也察觉到了,不由得小小惭愧,于是张开手臂,声音满是温柔:“我错了,小花儿大人大量,抱一抱好不好?抱着你走路当做赔罪好不好?”

    花朝月哼了一声,别开脸,朱蕤忍不住一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重新开步走。他胸膛宽厚,手臂有力,温度适宜,小姑娘仰脸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很快就开心起来,诚心赞扬:“你长的真像我爹爹。”朱蕤一个踉跄,然后她续道:“像我爹爹一样好看。”

    说话不要大喘气啊!而且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他有这么老么?朱蕤小小郁闷,可是她拿他比至亲之人,终究是好意,他实在不忍心反驳……其实他当然不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恭惟,她家神仙爹就算在九天界也是数一数二的风华绝代了……看眼前气氛还算不错,朱蕤开口道:“对了,小花儿,我能不能瞧瞧咱们劫到的镖?”花朝月顿时警惕起来:“为什么?你不是说……”

    “是,我说的,”朱蕤点点头,恨不得把真诚两个字写在脑门上:“我说过全给你,就是全给你,我绝不会向你讨还,我只是瞧瞧。”

    她满眼怀疑:“瞧什么?”

    他好生无奈:“我只是看看,我发誓我不会趁机拿走,半文都不会,但是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能说。”

    花朝月皱着眉头看了他半天,才翘翘嘴巴,“那好吧,让我想想……”

    没一口拒绝,就是有希望,朱蕤也没敢使劲催,眼看马上就要进市镇,他低头哄她:“自己下来走一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他做少爷装束,她穿的小丫环衣服,他抱着她着实有点儿显眼……

    一句话尚未说完,斜刺里,忽有人疾冲上来施了一礼,道:“花姑娘。”

    朱蕤微微挑眉,花朝月则是从来没被人这样叫过,所以一时没反应……那人恭恭敬敬的续道:“小的是笙歌楼的人,楼主说道,若是姑娘需要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就跟小的走。这时候客栈会很吵的……”留一个意味深长的话尾,然后用“你懂的”的眼神看着她。

    “啊?“花朝月终于回过神儿来,然后跳下来把住朱蕤的手臂,一脸警惕:“他是不是骗子?”

    朱蕤没甚么好脸色,可是这毕竟不是她的错,也不能对她发脾气,所以他声音还算温和:“你说呢?”

    “肯定是骗子啊!”花朝月用“你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的眼神儿看他,然后缩回他的胳膊后面去,“你快点打倒他,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钱……”

    那人哭笑不得:“姑娘,小的当真是笙歌楼的人。”

    “才怪!”花朝月不屑:“笙歌楼的人都很好看,你一看就不是。”

    那人脸都垮了下来,认命的解释:“我……笙歌楼不是每一个都做皮肉生意的,总还有保镖护院什么的,我就是个……护院。”再说他有这么难看么!

    花朝月研究他的神色,然后晃朱蕤的手臂:“喂,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朱蕤淡声道:“你要是想抢劫他,不管他是不是笙歌楼的人都可以抢,不用找理由。”

    那人终于上道了一回,毫不犹豫的把腰间钱袋解下送上:“姑娘,小的身无长物,就这么点银子……便送了姑娘罢!”

    花朝月飞快的伸出小手,接过钱袋,然后缩回去,严肃指责:“一看你就不是夜笙歌派来的!夜楼主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派你这种人来?”

    夜笙歌都是“这么好的人”,他居然不是!那人无语了许久:“小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入不得姑娘的法眼?”

    “你说自己身无长物,”花朝月在朱蕤身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小手指点点,犀利道:“那不明明还有块玉佩!”当面撒谎,真不实在!

    那人瞬间风中凌乱,无言的取下玉佩双手奉上,花朝月在贿赂面前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推着朱蕤的手去接:“快看看有没有毒!”

    朱蕤也无语了,这些事儿都是谁教她的……而且要看有没有毒用他的手看,这也忒无情无义了点儿罢?他难道不怕毒?再说刚才接钱袋的时候她怎么不想想毒的事儿?话虽是这么说,他仍旧是接过细细看了才丢给她:“玉质差的很,值不了几个钱的。”

    她很骄傲的收入戒指:“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懂不懂!”

    朱蕤:“……”

    那人:“……”

    然后花朝月满意的拍了拍手,那人上前一步:“现在可以跟小的走了罢?”

    “好。”花朝月拉住朱蕤的手跟在后面,朱蕤忍不住笑道:“说你笨吧,有时倒也警惕;说你聪明吧,一袋银子一块玉佩就跟人家走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前面走着的人一起听到。

    花朝月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以为前面的人听不到,其实人家是高手偷听完全无压力:“我当然知道他是笙歌楼的人啦!”

    朱蕤讶然,“嗯?”

    “他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香气,虽然不像夜笙歌身上那么浓,也不像笙歌楼的炉鼎那么浓,但肯定是有的。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笙歌楼的人。”

    朱蕤:“……”

    那人:“……”

    所以说她刚才装模做样就只是为了敲诈这点儿小钱么?于是在带朱蕤两人去了事先准备好的宅第之后,某人回去回报,夜楼主难得见到这位得力手下霜打茄子似的德性,于是动问了一下,然后……直笑到喷茶……

本站推荐: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神医毒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神医嫡女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嫂子的诱惑明朝败家子

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都市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百里砂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百里砂并收藏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