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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小伊小叶童年篇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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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二天早晨。

    叶非坐在沙发上,隔几分钟那个便会看一次手表,一脸烦躁。他似乎睡得很不好,瞳孔里布满了血丝。他在等原伊起床一起去上学。听说,原伊有赖床的习惯。

    果然,经过男人的一番折腾,才把原伊从床上拽起。原伊似乎也睡的不好,满脸惺忪,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叶非的瞬间,又恢复了招牌笑脸。

    在叶非的记忆中,原伊很爱笑,他笑起来,似乎万物都失了颜色。他的笑,似乎被赋予了生命。

    “小叶早。”原伊见叶非不理他,厥起了小嘴,“你应该说,小伊早。”

    叶非继续面无表情。

    “小伊,快点吃早饭,和叶非一起上学。”身后响起男人温柔的声音。男人应该是个冷酷狡诈甚至残忍的商人,但在原伊面前,永远扮演着一个慈父角色。

    原伊乖顺道,“好。”

    原伊胡乱吃了几口,便匆匆跑向叶非的房间,叶非跟在他身后,悄悄把门关上。

    果然,原伊指着叶非的鼻子,气汹汹的质问:“小叶……我的娜娜呢?”

    “放走了。”不是放,而是杀了。叶非在心里补充。

    “为什么?”原伊的眼睛红了,他习惯性去揉眼睛。

    叶非无辜的摊了摊手,看向窗外,装出落寞的神情:“小鸟需要自由!”

    原伊随着叶非的视线,看向窗外,沉默了。

    小鸟们正在蓝天欢快的翱翔,唱着动听的歌。

    他喜欢娜娜,想把娜娜留在身边。可是,娜娜呆在笼子里,一定很寂寞吧?

    他微微勾起嘴角,大眼睛里流光四射。

    他想,只要娜娜幸福就好。

    他又转头看向叶非,他看到,叶非望着窗外的侧脸,写满了向往与期待。

    他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从来只为自己考虑,而那一刻,他却思考,小叶是否也像小鸟一样,想要展翅高飞呢?

    **

    男人开车送原伊和叶非来到学校。

    一路上,男人和原伊又重复上演着某种亲情戏码,而叶非则始终保持沉默。

    男人应该和班主任提前打过了招呼。

    班主任亲自接待叶非,慈祥万分。

    “大家早上好,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将转入我们班,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那么,小朋友,来做下自我介绍吧。”

    “叶非。”

    冰冷简短的两个字,破坏了原本热烈的气氛。

    “你好,我是本班班长。”一个满脸傲气的男孩突然站起来,向叶非微笑示意。

    叶非不予理睬,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他是来学知识的,而不是与这些幼稚的小鬼周旋的,有林原伊一个,已经够他受了。

    男孩的脸微微变色,他也是一个贵族小少爷,哪会碰到这种状况!

    叶非上课时,眼神虔诚而专注,如同他杀人的时候。

    每当下课,林原伊就来找他,叽叽喳喳的说一大堆话,使他不断蹙眉。

    而那个班长,总是望着他们,终于,他向他们走来,露出虚伪的笑,说道:“小伊,你们认识啊?”

    原伊点点头:“是啊,小叶和我住一起呢。”

    叶非看到,班长的脸显出记恨。

    “小伊,今天是我的生日,放学来我家玩好不好?”

    原伊正欲答应,叶非却抢先开口:“小伊,放学我们一起动物园看小鸟吧。”

    原伊一下乐得跳起来,直接把班长给忽略了。

    叶非不知为何这么做,只是潜意识觉得,这个班长很惹人厌。同样是小孩,却不是每个都像林原伊那么傻的。

    他想起了自己在孤儿院的日子。那时,每一个小孩,都会为了玩具争吵,会为了自己不受伤害,不惜出卖别的孩子。谁说小孩是纯真的。

    人一生出来,便拥有原罪。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需求不同,表现得手法不同罢了。

    班长毕竟是小孩,怒意全写在脸上,又不好发作,气得直咬牙。

    可是,叶非有些后悔了,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7】*

    动物园。

    前方是一只巨大的鸟笼,各种形态的小鸟汇聚一堂。原伊靠在栏杆上,迷恋的凝视它们,很久,很久。

    “他们真可怜,我的娜娜现在就很幸福。”原伊忽然感叹,回头看向叶非,小声说,“谢谢你,小叶。”

    叶非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虚,原伊的神情太过真挚,似乎就要刺穿他的心脏。他别过头,不敢直视原伊的眼睛。

    原伊眸子里又水汪汪了,他揉眼,小声嘟囔,“可是,看不到娜娜,我会睡不着,我好想它。”

    叶非的心似乎在瞬间的沉落了。他抬头仰望,寻找娜娜展翅高飞的身影。他觉得,娜娜真的就在天空某个角落,自由的翱翔,而不是被他扭断了脖子。

    他第一次仰望湛蓝的天空。

    原来,那是如此的美好。

    他把手伸向原伊,情不自禁的牵住小人,传递安慰。

    风吹过他的发丝,瞳孔微眯,点点温柔溢出,好似星光。

    后来,叶非才知道,原伊把所有养的小鸟都放了,那都是他养了很多年的鸟,而娜娜,是最特别的一只。每天,放学路上,叶非都能看到,原伊望着天上的鸟,凝视很久,似在留恋。他的眼睛很红,而嘴角,却是一直上扬着。

    从此以后,叶非不再伤害小鸟。

    “小叶,我和小夹一样,讨厌星期一”

    “吃菠菜,是不是真的会变大力士?”

    “今天功课真多,我们一起做吧。”

    ……

    原伊总是絮絮叨叨。而叶非总是沉默。

    叶非和原伊牵着小手,背着书包一起回家。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抬头,无论何种角度,天空总是白里透蓝。

    抬头,无论何种时候,都有一两只飞鸟划过天际,不留痕迹的带走曾经的纯真。

    回到家的那一刻,原伊蹭到男人身上,撒起娇来。叶非忽然忆起了那对夫妇,记忆中,他们没有奢华的房子,他们的面貌早已模糊,他却记得,他们会抱起自己,温柔的讲故事。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瓦解,湿漉漉的。

    饭桌很大。

    男人抱着原伊,不断夹着各类蔬菜,放到原伊碗里。原伊愁眉苦脸,看到男人强硬的眼神后,默默低头,极不情愿的夹起碗里堆积成山的食物,咽下去。原来,原伊不但赖床,还挑食。

    妇女默默吃着饭,与他们没有任何交谈,被施了咒语的嘴角僵硬上扬,笑中带颤。

    叶非坐在一旁,一边吃着饭,一边观察这怪异的一家人,疑惑渐起。

    吃完饭,原伊就拽住叶非,一蹦一跳跑进叶非的房间,眼睛弯成了小月亮。

    “小叶,猫和老鼠,你看了吗?”

    “……”

    “没关系,我们一起看,看很多遍都不会厌的。”

    “……”

    “你放哪了?拿出来吧。”

    “……”

    叶非想说,大概在垃圾桶里吧。

    原伊不高兴了,动手翻起了叶非的房间。

    房间不大,行李也不多。

    很快,原伊便明白,他送给叶非的礼物,一样不剩。

    在叶非心中的废品,却是原伊最珍贵的宝贝。

    原伊小少爷脾气爆发了,他怒目圆睁,随手翻出一张画,猛的一扯,撕成两半。

    然后,原伊感到从某个地方传来一阵凉意,手颤抖了,破损的画飘落在了地上。

    叶非面无表情的蹲下,拣起分成两半的画,拿在手上,拼在一起,凝视很久。

    他没有笑,没有生气。他只是在回忆。

    那一天,他杀了夫妇,完成了这幅画。

    夫妇俩闭着眼睛,挂着永恒的笑。两旁开满了诡异的花,娇艳妖媚,周遭是一片血红。这些花,生长在鲜血中,只有鲜血才能孕育出如此鲜红的颜色。

    也许,他是爱着他们的,以爱之名,残忍的占有。

    只是此刻,画中的安逸笑容有了一条裂痕。原来,即使有实体,也会如此的短暂,无法挽留。

    散了,破了,便无法修补。

    叶非不知道原伊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是一个人,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男人的吼叫划破心口。

    叶非的大脑空白一片,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奔跑。

    还是奔跑。

    眼前是一片血海,更胜往日的灿烂,妖艳魅惑的颜色,却再也无法另叶非神往。

    小小的原伊躺在地上,手握着容器。

    很大的容器,却无法承载更多。

    因为,血从原伊的手腕迅速流淌,蔓延,开出一朵朵来自地狱的花朵,灿烂过后,却又瞬间枯萎,仿佛诉说着难以言喻的凄美。

    心很空。不经意间,失去了什么。眼睛雾气弥漫。眼前这个人,轮廓模糊,血红掩盖了他本身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叶非视角

    童年篇:两只小时候的故事^^小叶初遇小伊~

    少年篇:长大后的叶非重遇原伊。内容包括原伊的第一次,原伊追求叶非的囧事,後来的落魄,夏勒和叶非的赌约等等......

    先看这篇再看正传会比较清晰?

    原谅我的倒叙水平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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