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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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黎明前的天空黑犹如泼墨,点点星子点缀其中璀璨动人。
长歌揉揉酸涩的眼睛,将身上的披着的中衣撩起盖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又将被角掖好,这才身了个懒腰。
估了估时间,现在应该是寅时,想要一旁打算稍微眯一会,思绪混乱却让她怎么都睡不着,想了想干脆不休息了,反正也不是没试过彻夜未眠,想着便起身走到院落。
月光淡淡的洒遍大地,俞长歌在树下找了个地方也不管露水寒湿,席地而坐。眼神游离不定,只是呆呆的望着月亮,思绪渐渐飘远。
她好想念娘亲,娘生小陌的时候难产,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生下他,为爹留后,只可惜赔上了性命也未曾换来那个男人一个侧目,就算是弥留最后一刻她也没等到想见的人,而小陌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自己的爹,不知道自己的爹长什么样。
还记得娘在死前用骨瘦如柴的手拉着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告诫她,勿为人妾!
长歌纤长的手指渐渐握紧,紧紧攥成拳,想到娘一生的遭遇,勿为人妾的念头更加坚定。
是的,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天空渐渐明朗,日出东方,耀眼的光渐渐掩去月光淡雅迷离的光辉,洒落光明,瞬间驱散天地的阴暗。这样的眼光仿佛将长歌心中的阴霾一并驱散,或者只是--隐藏到了更深的心底。
长歌舒展腰肢,活动四肢,长吁一口气,仿佛拥有了希望,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她还有小陌,她只有小陌,就算拼劲一切也要护他周全。
小蓉小心翼翼的展开衣服,以嫩绿丝线绣制的藤蔓极具生命力似的丝丝缠绕在袖口宽边上,翠绿的裙摆上用黄色丝线绣着大团的牡丹,黄绿相间煞是好看,与俞月华黄色的罩衫相得益彰,更显灵动活泼。
俞月华显然对长歌的手艺也很满意,在小蓉的服侍下穿上衣服绕镜转了两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蓉,祁公子到了吗?"
"我的好小姐,祁公子早就在偏厅等候了。"
俞月华惊讶的回头,"这么早?"
"佳人有约,祁公子必然是比小姐更心急啊。"小蓉打趣的说道。
俞月华莹润的小脸顿时升腾起两朵绯红,嘴角甜甜的笑着,手上动作不减,几下系好衣服丝带,拿起芙蓉团扇拉着小蓉就出门了。 两人走的匆忙,忘记了从献上衣服起就在角落眼眸低垂的女子。
俞长歌缓缓抬头目视她们的背影离开,剪水般的双瞳因为熬夜而布满了血丝,脸上苍白无血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旋,俞府的喜事近了吧。
长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后院的,睡眠不足让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回到后院后倒头就睡。
接连几日长歌和小陌都过着异常舒服的日子,虽然经常会饿肚子,但是吴妈和小姐却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来过后院。
长歌虽然讶异,却无比庆幸,并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久一些,这样她就可以多教小陌识字,让小陌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大一些。
"姐姐,你要去找荷妈了吗?"小陌一边练习写字,一边问着正要出门的长歌。
"是啊,姐姐去给你拿东西吃,小陌不是饿了吗。"
"那姐姐快些回来啊。"
长歌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快步走向厨房。
自从懂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俞府有多特殊,表面上是小姐,实际上却连下人都不如,自从她娘不再了之后,小陌和她更是彻底沦为下人,甚至连下人们都可以肆意欺负侮辱他们,只有厨房的荷妈同情他们,经常给他们留些剩菜剩饭,要不然她和小陌被饿死在俞府都很有可能。
对于荷妈,她早就已经当是半个亲人了,这份恩情若日后有机会必然涌泉相报。
俞府的厨房干净敞亮,未时的时候最是清闲,几乎没什么人来,长歌特意避过下人们选在这个时候来,进门就看见荷妈在最西边的灶台忙活。
长歌上前轻轻喊道,"荷妈。"
壮硕的中年女子回身慈爱的看着她,"快,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长歌接过荷妈手中的包袱,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有j□j个馒头,用手翻了下竟然还有用油纸包的鸡腿。长歌愕然,"怎么这么多?"竟然还有鸡腿?
荷妈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俯身在她耳畔小声的说道,"小姐出事了!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这些够你和小陌吃的,过几天再来。"
长歌抱着一包袱吃的走出厨房,脑袋里却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让她震撼的不能自已的消息。
他竟然拒绝了月华!为什么?心底的丝丝喜悦又是为什么?
在俞府上下都以为他和月华的好事将近时,他竟然亲口回绝了她。长歌初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不是震惊,而是喜悦。
荷妈刚刚告诉她,游湖那日小姐是哭着回来的,祁公子被老爷请去,纵使面带不忍却仍然是坚定不移回绝了俞老爷提亲的要求。
俞月华自小是在众星捧月般的呵护下成长,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羞辱,而亲口拒绝她的,还是他的心上人。这几日月华茶饭不思,上的菜都给原封退回了,让俞老爷和俞夫人担心不已。
下人们将小姐不要的菜都分着吃了,荷妈偷偷给他们留了些鸡腿和剩菜,希望长歌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要出门,避免遇到小姐白白当了炮灰。
俞府上下皆道祁墨生不识好歹,俞府家大业大,而老爷又只有三个孩子,其中长歌和小陌为妾生,小陌又从来没被老爷承认,连名字都是长歌起的,可见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老爷夫人百年之后,俞府家业都是小姐的。以俞府的产业,就算祁墨生三生都花不完,何苦守着空有名声的武林盟主和肃剑阁阁主的空名头。
傻,实在是太傻!众人都道祁墨生傻,免费的馅饼都不要,长歌心里却清楚的很,爹能找主动找他提亲,必然不会单为了月华的喜欢。
从他们回府那天起,爹就不在会是一个感情至上的人,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懂得权衡利弊,懂得用自己的已有换取他的想要,爹能允许月华和祁公子,必然是因为祁墨生那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许正是那些下人口中的空名头。
事情果然如长歌所想,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她。
长歌跪在厅前,聆听着上座她的爹和大娘的指示。
一声声或是温润柔和,或是慷锵有力的句子划过耳畔,长歌跪的有些恍惚,有瞬间的迷惑,仿佛听不懂座上两人的对话。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却划破混沌直入她心底深处。"下月十八嫁入云萧堡为妾。"
为妾!她不要!勿为人妾!娘临终前的叮嘱在耳畔回荡,她不要为妾。
"爹,我不要!我不要为妾!求您!"长歌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被撞的通红一片。
"啪!"装满热茶的杯子在脚边碎成一片,伴随着高昂的女声,"谁是你爹!"
长歌蓦然醒悟,赶紧改口求饶,匍匐上前,跪在俞老爷脚边,紧紧抓着他的裤脚,求你,老爷,我不要为妾!"不停的摇头祈求,希望能打动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俞求隆任她抓着自己衣角祈求,仍然是无动于衷端着茶杯喝茶。
"求您了,想想我娘吧。"长歌无力的抬头,眼神充满了祈求。
纹丝不动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俞求隆看着那张与自己和那人相似的脸上布满了泪痕,额头红肿,发丝凌乱,一丝不舍略过眼底。
俞府当家主母柳凝烟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盯着她。"贱人!还敢在老爷面前提那个狐狸精!"
饶是她现在风光无限,受人尊敬,但仍有好事者常常提起十多年前的事情,自己因为那个狐狸精被俞大哥退婚,沦为武林世家,甚至是街头小巷茶余饭后的笑料。三年,整整三年,她足不出户,就连家人都以她为耻,她曾经以为一生就要这样度过,谁知道苍天有眼,那个狐狸精是个灾星,不仅害俞大哥落魄,还害得俞府从此退出武林,只能靠她娘家支持从商。
那几年的账,她这一生都跟她算不清,就算她死了,也要跟她女儿算,至死方休!
柳凝烟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面色狰狞直直的盯着长歌。
"啪!!"极重的耳光落在长歌脸上,柳凝烟恨恨说道,"下月十八出嫁,嫁不嫁由不得你!"
长歌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应该认命,身为庶女,她哪有说不的权利,可是她又不想认命,她不想屈服,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再重复娘亲的痛苦,更不愿意将痛苦延续到她的子女身上。
柳凝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从容不迫的吐出几个字,轻而易举的打断了长歌的念想。
"自己不想活,好歹想想你弟弟。"
长歌颓然倒地,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与希望,迷茫的抬头看着她,眼神又却像是透过她看向了虚无,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艳红,从嘴角流淌到下颚,说不出的诡异与唯美。
是啊,她还有小陌,她要活下去!
夜凉如水,黎明前的天空黑犹如泼墨,点点星子点缀其中璀璨动人。
长歌揉揉酸涩的眼睛,将身上的披着的中衣撩起盖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又将被角掖好,这才身了个懒腰。
估了估时间,现在应该是寅时,想要一旁打算稍微眯一会,思绪混乱却让她怎么都睡不着,想了想干脆不休息了,反正也不是没试过彻夜未眠,想着便起身走到院落。
月光淡淡的洒遍大地,俞长歌在树下找了个地方也不管露水寒湿,席地而坐。眼神游离不定,只是呆呆的望着月亮,思绪渐渐飘远。
她好想念娘亲,娘生小陌的时候难产,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生下他,为爹留后,只可惜赔上了性命也未曾换来那个男人一个侧目,就算是弥留最后一刻她也没等到想见的人,而小陌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自己的爹,不知道自己的爹长什么样。
还记得娘在死前用骨瘦如柴的手拉着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告诫她,勿为人妾!
长歌纤长的手指渐渐握紧,紧紧攥成拳,想到娘一生的遭遇,勿为人妾的念头更加坚定。
是的,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天空渐渐明朗,日出东方,耀眼的光渐渐掩去月光淡雅迷离的光辉,洒落光明,瞬间驱散天地的阴暗。这样的眼光仿佛将长歌心中的阴霾一并驱散,或者只是--隐藏到了更深的心底。
长歌舒展腰肢,活动四肢,长吁一口气,仿佛拥有了希望,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她还有小陌,她只有小陌,就算拼劲一切也要护他周全。
小蓉小心翼翼的展开衣服,以嫩绿丝线绣制的藤蔓极具生命力似的丝丝缠绕在袖口宽边上,翠绿的裙摆上用黄色丝线绣着大团的牡丹,黄绿相间煞是好看,与俞月华黄色的罩衫相得益彰,更显灵动活泼。
俞月华显然对长歌的手艺也很满意,在小蓉的服侍下穿上衣服绕镜转了两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蓉,祁公子到了吗?"
"我的好小姐,祁公子早就在偏厅等候了。"
俞月华惊讶的回头,"这么早?"
"佳人有约,祁公子必然是比小姐更心急啊。"小蓉打趣的说道。
俞月华莹润的小脸顿时升腾起两朵绯红,嘴角甜甜的笑着,手上动作不减,几下系好衣服丝带,拿起芙蓉团扇拉着小蓉就出门了。 两人走的匆忙,忘记了从献上衣服起就在角落眼眸低垂的女子。
俞长歌缓缓抬头目视她们的背影离开,剪水般的双瞳因为熬夜而布满了血丝,脸上苍白无血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旋,俞府的喜事近了吧。
长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后院的,睡眠不足让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回到后院后倒头就睡。
接连几日长歌和小陌都过着异常舒服的日子,虽然经常会饿肚子,但是吴妈和小姐却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来过后院。
长歌虽然讶异,却无比庆幸,并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久一些,这样她就可以多教小陌识字,让小陌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大一些。
"姐姐,你要去找荷妈了吗?"小陌一边练习写字,一边问着正要出门的长歌。
"是啊,姐姐去给你拿东西吃,小陌不是饿了吗。"
"那姐姐快些回来啊。"
长歌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快步走向厨房。
自从懂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俞府有多特殊,表面上是小姐,实际上却连下人都不如,自从她娘不再了之后,小陌和她更是彻底沦为下人,甚至连下人们都可以肆意欺负侮辱他们,只有厨房的荷妈同情他们,经常给他们留些剩菜剩饭,要不然她和小陌被饿死在俞府都很有可能。
对于荷妈,她早就已经当是半个亲人了,这份恩情若日后有机会必然涌泉相报。
俞府的厨房干净敞亮,未时的时候最是清闲,几乎没什么人来,长歌特意避过下人们选在这个时候来,进门就看见荷妈在最西边的灶台忙活。
长歌上前轻轻喊道,"荷妈。"
壮硕的中年女子回身慈爱的看着她,"快,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长歌接过荷妈手中的包袱,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有j□j个馒头,用手翻了下竟然还有用油纸包的鸡腿。长歌愕然,"怎么这么多?"竟然还有鸡腿?
荷妈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俯身在她耳畔小声的说道,"小姐出事了!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这些够你和小陌吃的,过几天再来。"
长歌抱着一包袱吃的走出厨房,脑袋里却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让她震撼的不能自已的消息。
他竟然拒绝了月华!为什么?心底的丝丝喜悦又是为什么?
在俞府上下都以为他和月华的好事将近时,他竟然亲口回绝了她。长歌初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不是震惊,而是喜悦。
荷妈刚刚告诉她,游湖那日小姐是哭着回来的,祁公子被老爷请去,纵使面带不忍却仍然是坚定不移回绝了俞老爷提亲的要求。
俞月华自小是在众星捧月般的呵护下成长,何时受过如此大的羞辱,而亲口拒绝她的,还是他的心上人。这几日月华茶饭不思,上的菜都给原封退回了,让俞老爷和俞夫人担心不已。
下人们将小姐不要的菜都分着吃了,荷妈偷偷给他们留了些鸡腿和剩菜,希望长歌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要出门,避免遇到小姐白白当了炮灰。
俞府上下皆道祁墨生不识好歹,俞府家大业大,而老爷又只有三个孩子,其中长歌和小陌为妾生,小陌又从来没被老爷承认,连名字都是长歌起的,可见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老爷夫人百年之后,俞府家业都是小姐的。以俞府的产业,就算祁墨生三生都花不完,何苦守着空有名声的武林盟主和肃剑阁阁主的空名头。
傻,实在是太傻!众人都道祁墨生傻,免费的馅饼都不要,长歌心里却清楚的很,爹能找主动找他提亲,必然不会单为了月华的喜欢。
从他们回府那天起,爹就不在会是一个感情至上的人,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懂得权衡利弊,懂得用自己的已有换取他的想要,爹能允许月华和祁公子,必然是因为祁墨生那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许正是那些下人口中的空名头。
事情果然如长歌所想,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她。
长歌跪在厅前,聆听着上座她的爹和大娘的指示。
一声声或是温润柔和,或是慷锵有力的句子划过耳畔,长歌跪的有些恍惚,有瞬间的迷惑,仿佛听不懂座上两人的对话。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却划破混沌直入她心底深处。"下月十八嫁入云萧堡为妾。"
为妾!她不要!勿为人妾!娘临终前的叮嘱在耳畔回荡,她不要为妾。
"爹,我不要!我不要为妾!求您!"长歌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被撞的通红一片。
"啪!"装满热茶的杯子在脚边碎成一片,伴随着高昂的女声,"谁是你爹!"
长歌蓦然醒悟,赶紧改口求饶,匍匐上前,跪在俞老爷脚边,紧紧抓着他的裤脚,求你,老爷,我不要为妾!"不停的摇头祈求,希望能打动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俞求隆任她抓着自己衣角祈求,仍然是无动于衷端着茶杯喝茶。
"求您了,想想我娘吧。"长歌无力的抬头,眼神充满了祈求。
纹丝不动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俞求隆看着那张与自己和那人相似的脸上布满了泪痕,额头红肿,发丝凌乱,一丝不舍略过眼底。
俞府当家主母柳凝烟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盯着她。"贱人!还敢在老爷面前提那个狐狸精!"
饶是她现在风光无限,受人尊敬,但仍有好事者常常提起十多年前的事情,自己因为那个狐狸精被俞大哥退婚,沦为武林世家,甚至是街头小巷茶余饭后的笑料。三年,整整三年,她足不出户,就连家人都以她为耻,她曾经以为一生就要这样度过,谁知道苍天有眼,那个狐狸精是个灾星,不仅害俞大哥落魄,还害得俞府从此退出武林,只能靠她娘家支持从商。
那几年的账,她这一生都跟她算不清,就算她死了,也要跟她女儿算,至死方休!
柳凝烟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面色狰狞直直的盯着长歌。
"啪!!"极重的耳光落在长歌脸上,柳凝烟恨恨说道,"下月十八出嫁,嫁不嫁由不得你!"
长歌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应该认命,身为庶女,她哪有说不的权利,可是她又不想认命,她不想屈服,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再重复娘亲的痛苦,更不愿意将痛苦延续到她的子女身上。
柳凝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从容不迫的吐出几个字,轻而易举的打断了长歌的念想。
"自己不想活,好歹想想你弟弟。"
长歌颓然倒地,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与希望,迷茫的抬头看着她,眼神又却像是透过她看向了虚无,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艳红,从嘴角流淌到下颚,说不出的诡异与唯美。
是啊,她还有小陌,她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