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恣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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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长安城内。
“诶，你知道吗？听说，那个人就是左丞相的后裔，真是可惜了……”
“是啊，左丞相如此公正分明的一个人，在他死后，皇上竟要把他唯一的后裔都除掉。我听说啊，他可是个好人呢。左丞相在时，他便经常吩咐下人做些饭菜，专门送给居无定所的浪子们啊……”
“唉！你懂什么？左丞相虽然为人正直，但他生前身居高位，不知敛下了多少钱财呢？且他又手握兵权。如今他死后，皇上还不得赶紧找个借口将他满门抄斩，收回钱财与兵力啊？”
“诶？不是说那个司命大人的法术厉害的紧吗？她可是救活了太后的神明啊！其他两个国家听见她的名声后，都不敢进攻我们国家了。怎么皇上如今还担心这些问题啊？”
“这些你我怎么知道啊？所谓君心莫测啊。”
街上，一群衙役压着一个被锁在囚车里的犯人，缓缓前行。周围围绕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衙役只是恶狠狠地把挡路的百姓推开，然后继续前行。无法将那些大逆不道的同情犯人的话听进耳。——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嘞，客官，您里边请！”外面小二的跑堂声，将顾檀微的视线从窗外稍稍拉了回来，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心里倒是对百姓口中的那个“左丞相唯一的后裔”十分感兴趣。
一个即将处斩犯人，在民间的声望竟如此高？
“客官，您还要些什么吗？”小二见她一来便只点了杯普洱，未上其它饭菜瓜果，一直坐在窗户边。脸上便挂着不耐烦的神情，心以为又是个来占白位的。便再次上前询问道。
檀微眉间微扬，着实无奈。她一颗石头，又怎需吃什么五谷杂粮呢？只需每日吸取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即可。她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是什么？”
“咱们这口碑最好的要数八宝野鸭、佛手金卷了。那可是御菜三品呐！咱这还有上好的……”小二见她一开口询问便是招牌菜，脸上的不耐烦转为笑容，眼角的褶皱像被嵌上去的一般深刻，遮也遮不住。
檀微挥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揉揉眉心：“都上一份吧，你且下去。”
“诶，好，好！”小二赔笑地退下了，心中早已乐翻了天，盘算着等下如何给掌柜的谈谈工钱……他可是有一张让客人点了所有招牌菜的巧嘴呢？
檀微再次向窗外望去，但见囚车已经走到了客栈正下方。令她疑惑的是，那犯人竟无一丝秽染之气，反而浑身散发着正直凛冽的气息——当真不像是从一个犯人身上所能表现出来的。
她的唇畔染上一抹看好戏的笑意——有杀气！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见她隔壁几桌的蒙面大汉大喊一声：“兄弟们，上！”便全都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使用轻功直奔囚车！弹指挥间，便是一场杀戮。
百姓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全都慌了神，尖叫着，自顾自地朝有门的地方冲进去。少顷，檀微所在的客栈便挤满了人。百姓们见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便都和周围的人大声地谈论了起来。
檀微面不改色，继续喝着普洱，无视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一双丹凤眼紧紧地盯着下方的战况。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并没有去管犯人，反倒在和押送犯人的官兵们厮杀着。她眼神一凛，看来，是来劫囚的？她不由得轻笑一声，今天，有她在，休想劫囚。
然而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衙役们便被解决得十之*。檀微放下茶盏，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便提起内力从窗户直接冲向囚车。
刺客们本见快要得手，却突然杀出一个女子，不由得心生怒气，咬咬牙便再次迎战。
檀微俏皮一笑，奔上酒楼的房顶，用内力传音至所有人的耳朵，轻启菱唇：“住手。”所有刺客便觉四肢被人束缚一般，动弹不得。为首的刺客眼神一暗，心想，莫非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隔空打穴？
未料那女子竟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飞至他身旁：“不不不，本司并不会你们江湖的那套功夫，本司只是缚住了你们的心智，让你们不得妄动罢了。”
然后轻松地便摘了他的面巾，“唔”一声然后说：“长得还不错嘛，来，告诉姐姐，为何要去做刺客这门棘手的行业？”并暗中解开了他的哑穴，让他得以说话。
“姐姐”这词，真心用得没错啊，她，地府中的三生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存在了多少年了，或许百年，抑或千年。
她只知道，自她有意识起，便从各种鬼魂那看惯了人世百态。不然她怎会私自来到凡间呢？
刺客听得她自称“本司”，又思及她刚才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了所有兄弟，心下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知道，所以他心已凉了半截。
他深思一会，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堂堂的定国司命，竟会为难我们一群刺客？”
“不对，不对，本司这叫……”檀微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眯着眼，一字一句继续道，“替天行道。”
说罢，顾檀微不再理会刺客头首，便兀自走向囚犯。还未走近囚犯，他那双桃花眼便瞧了过来，带着某些惊艳的成分，很快便转为浓浓的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不理她，一直在打量她。檀微也不恼怒，便站着那，如闲庭散步般自然。男子看够了后，才笑着回答：“郁曜。”
“挺霸气的名字嘛，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檀微打了个哈欠，然后对仅存的几个衙役说道，“押送犯人，回宫。本司即刻去禀报皇上。”
“是，司命大人。”衙役们忍着伤痛，不再去看那个恣意妄为的女子，跪着说道。
檀微正准备离去，突然止住了脚步，回首对刺客的头首说道：“你，想走么？”
“当然。”刺客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眼中全然是满满的笑意。
“那便走罢。”檀微轻轻拂袖，刺客们便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一个刺客上前对头首道：“大人，我们接下来……”
檀微目不转睛地看着头首，似乎很期盼他的回答，头首眉间微扬，毫不在意地对手下说道：“当然是走了。”
她赞许的点点头，心道，是条汉子，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凝在她背影的两道灼灼的视线经久不散。
一月后，长安城内。
“诶，你知道吗？听说，那个人就是左丞相的后裔，真是可惜了……”
“是啊，左丞相如此公正分明的一个人，在他死后，皇上竟要把他唯一的后裔都除掉。我听说啊，他可是个好人呢。左丞相在时，他便经常吩咐下人做些饭菜，专门送给居无定所的浪子们啊……”
“唉！你懂什么？左丞相虽然为人正直，但他生前身居高位，不知敛下了多少钱财呢？且他又手握兵权。如今他死后，皇上还不得赶紧找个借口将他满门抄斩，收回钱财与兵力啊？”
“诶？不是说那个司命大人的法术厉害的紧吗？她可是救活了太后的神明啊！其他两个国家听见她的名声后，都不敢进攻我们国家了。怎么皇上如今还担心这些问题啊？”
“这些你我怎么知道啊？所谓君心莫测啊。”
街上，一群衙役压着一个被锁在囚车里的犯人，缓缓前行。周围围绕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衙役只是恶狠狠地把挡路的百姓推开，然后继续前行。无法将那些大逆不道的同情犯人的话听进耳。——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嘞，客官，您里边请！”外面小二的跑堂声，将顾檀微的视线从窗外稍稍拉了回来，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心里倒是对百姓口中的那个“左丞相唯一的后裔”十分感兴趣。
一个即将处斩犯人，在民间的声望竟如此高？
“客官，您还要些什么吗？”小二见她一来便只点了杯普洱，未上其它饭菜瓜果，一直坐在窗户边。脸上便挂着不耐烦的神情，心以为又是个来占白位的。便再次上前询问道。
檀微眉间微扬，着实无奈。她一颗石头，又怎需吃什么五谷杂粮呢？只需每日吸取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即可。她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是什么？”
“咱们这口碑最好的要数八宝野鸭、佛手金卷了。那可是御菜三品呐！咱这还有上好的……”小二见她一开口询问便是招牌菜，脸上的不耐烦转为笑容，眼角的褶皱像被嵌上去的一般深刻，遮也遮不住。
檀微挥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揉揉眉心：“都上一份吧，你且下去。”
“诶，好，好！”小二赔笑地退下了，心中早已乐翻了天，盘算着等下如何给掌柜的谈谈工钱……他可是有一张让客人点了所有招牌菜的巧嘴呢？
檀微再次向窗外望去，但见囚车已经走到了客栈正下方。令她疑惑的是，那犯人竟无一丝秽染之气，反而浑身散发着正直凛冽的气息——当真不像是从一个犯人身上所能表现出来的。
她的唇畔染上一抹看好戏的笑意——有杀气！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见她隔壁几桌的蒙面大汉大喊一声：“兄弟们，上！”便全都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使用轻功直奔囚车！弹指挥间，便是一场杀戮。
百姓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全都慌了神，尖叫着，自顾自地朝有门的地方冲进去。少顷，檀微所在的客栈便挤满了人。百姓们见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便都和周围的人大声地谈论了起来。
檀微面不改色，继续喝着普洱，无视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一双丹凤眼紧紧地盯着下方的战况。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并没有去管犯人，反倒在和押送犯人的官兵们厮杀着。她眼神一凛，看来，是来劫囚的？她不由得轻笑一声，今天，有她在，休想劫囚。
然而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衙役们便被解决得十之*。檀微放下茶盏，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便提起内力从窗户直接冲向囚车。
刺客们本见快要得手，却突然杀出一个女子，不由得心生怒气，咬咬牙便再次迎战。
檀微俏皮一笑，奔上酒楼的房顶，用内力传音至所有人的耳朵，轻启菱唇：“住手。”所有刺客便觉四肢被人束缚一般，动弹不得。为首的刺客眼神一暗，心想，莫非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隔空打穴？
未料那女子竟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飞至他身旁：“不不不，本司并不会你们江湖的那套功夫，本司只是缚住了你们的心智，让你们不得妄动罢了。”
然后轻松地便摘了他的面巾，“唔”一声然后说：“长得还不错嘛，来，告诉姐姐，为何要去做刺客这门棘手的行业？”并暗中解开了他的哑穴，让他得以说话。
“姐姐”这词，真心用得没错啊，她，地府中的三生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存在了多少年了，或许百年，抑或千年。
她只知道，自她有意识起，便从各种鬼魂那看惯了人世百态。不然她怎会私自来到凡间呢？
刺客听得她自称“本司”，又思及她刚才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了所有兄弟，心下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知道，所以他心已凉了半截。
他深思一会，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堂堂的定国司命，竟会为难我们一群刺客？”
“不对，不对，本司这叫……”檀微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眯着眼，一字一句继续道，“替天行道。”
说罢，顾檀微不再理会刺客头首，便兀自走向囚犯。还未走近囚犯，他那双桃花眼便瞧了过来，带着某些惊艳的成分，很快便转为浓浓的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不理她，一直在打量她。檀微也不恼怒，便站着那，如闲庭散步般自然。男子看够了后，才笑着回答：“郁曜。”
“挺霸气的名字嘛，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檀微打了个哈欠，然后对仅存的几个衙役说道，“押送犯人，回宫。本司即刻去禀报皇上。”
“是，司命大人。”衙役们忍着伤痛，不再去看那个恣意妄为的女子，跪着说道。
檀微正准备离去，突然止住了脚步，回首对刺客的头首说道：“你，想走么？”
“当然。”刺客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眼中全然是满满的笑意。
“那便走罢。”檀微轻轻拂袖，刺客们便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一个刺客上前对头首道：“大人，我们接下来……”
檀微目不转睛地看着头首，似乎很期盼他的回答，头首眉间微扬，毫不在意地对手下说道：“当然是走了。”
她赞许的点点头，心道，是条汉子，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凝在她背影的两道灼灼的视线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