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园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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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微紧咬牙关，尽量忍受着那股刺骨的寒意。听闻此话后，反而抬起头来，看着兰贵妃，一字一顿道：“兰贵妃是吗？您今日最好将我弄死，否则，他日死的，必定，是你。”
见兰贵妃眼中毫无在意的神色，檀微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补充道：“——毫无疑问。”
未央国的皇帝——桉苏澜是个孝子，她救活了他的母亲，当今的太后，而她要的报酬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这个兰贵妃，位分虽高，却没脑子，连皇后都不敢动檀微，她竟敢首先挑衅，足见只是个玩物。
有何惧？
兰贵妃低头拨弄着自己的丹蔻，漫不经心地道：“噢，是吗？呵呵，本宫，期待着那一天。”
檀微沉默不语，兰贵妃不说什么，莫名地叹了口气，便走了。
檀微抬头所见的，不过是一袭白衣拖地，白衣旁边，有几朵残花落下，正好点缀在她缓缓移动的白袍之上。不知为何，她感觉这寂寥的背影与周围水红的宫墙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司命大人……”这时，韶光在一旁慢慢的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唤着她，见檀微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便马上上前，搀着她的手臂，打算将她扶起。
檀微皱着眉将她的手甩开，自己摸索着宫墙艰难地向前走着。她说怎么感觉那么疼，原来是那个太监使力太盛，她又拼命挣扎，膝盖上的皮便被擦破了。
另外，她还在好奇这个丫鬟韶光怎的一点也不怕她——这个来自上天的神明，原来是别人安排来的眼线，自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好苗子了。这一点……从她刚刚无半分护主之意便可以看出。
*****
“快点呀蝶儿，等会还要给母后请安呢！听说啊，那个司命大人也要去呢，正好能看看她——”
正走到一处宫殿的门口，檀微便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兴冲冲地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差点撞上了她。女子一看见她，“呀”了一声就马上闭上了嘴，明显愣住了。
“哇……你好漂亮啊，你是哪宫的娘娘呀？我怎么没听皇兄说起过你啊！”女子双眸里闪现出羡慕的星星点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檀微的双手手臂。
“我叫……顾檀微。”檀微稍稍使力，挣脱了女子的钳制，见女子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补充道，“没错，就是你刚嚷嚷着要见的那个人。”
“哇呀，原来你就是那个司命大人！宫中的人都说你美的如谪仙神明一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女子倒吸一口气，更加变本加厉地抱住檀微的手臂，见檀微一副不耐的模样，松开了双手，了然地点头说道，“啊！哦，对了，司命大人，我，我是桉苏浅。”
“哦？原来你就是最受宠的小公主，桉苏浅。”顾檀微稍稍挑眉，看向桉苏浅，颇有兴趣地说道。
“最受宠吗？哪有啦……”桉苏浅嘻嘻地笑着，左手颇为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显得异常可爱。视线由上及下，见檀微的双膝微微弯曲，似乎站不直的样子，双膝上的裤脚上又微微泛红，大叫道，“啊，你受伤了？要不你先来我宫里处理一下伤口吧！”
檀微思及这里离她的寝宫还很远，便点点头，清冷道：“劳驾。”
“没事！这点小事谈什么麻烦不麻烦……”桉苏浅笑嘻嘻地将她扶进了她的寝宫。
“司命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呀？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我，我让皇兄惩治他！”待处理好顾檀微的血迹后，桉苏浅便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东问西，檀微都耐着性子一一为她回答。
桉苏浅见她并无厌烦，称呼便由可望而不可及的“司命大人”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司命姐姐”。她整个人是自得其乐。
檀微微垂下脑袋，想起兰贵妃寂寥的背影，不由得想到，她也许也是不愿进入这个华贵的铁笼里来的。而兰贵妃向她说，她期待着檀微报仇的那一天时，兰贵妃的眼中，是真的有一丝期盼的。
可能是……兰贵妃家室显赫，皇帝便将她的位分抬高至此，而她自己并不得宠，也不希望得宠。然而嫔妃自戕（自杀）是大罪，会株连九族。所以，她——不敢自戕？
“司命姐姐？司命姐姐！”桉苏浅见她低下头，作思考状，半天不回答她的问题，便唤着檀微。
“嗯？”檀微带着稍许复杂的眼神抬头，见桉苏浅仍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望着她，她清咳了两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抖出兰贵妃，便连忙转移话题，“哦对了，小浅，你的封号是什么？”
“嗯……和硕歌语公主。”桉苏浅歪着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司命姐姐？”
檀微见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便恢复了清冷的性子，淡淡道：“没什么，那我以后便唤你歌语公主。”
“哎呀！”桉苏浅嘟起小嘴，皱着眉不悦道，“司命姐姐！我不是让你叫我小浅嘛，干嘛要唤我的封号！”
檀微浅笑着回答：“礼数应当。”
桉苏浅咧开嘴角，脸上的酒窝立时显现了出来，她狡黠地说道：“嗯，那，那我命令你叫我小浅。”
顾檀微的眼里这才带有几分笑意，“好，小浅。”
“啊！对了，”桉苏浅皱着眉头，很难为情地道，“我们等会儿还要给母后去请安呢，司命姐姐，可是你的脚受伤了……”
“怎么不去？太后也是一片好意。”檀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几分兴趣。
——她倒要看看桉苏澜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
慈宁宫。
“太后吉祥。”
檀微微微福了福身子，说道，她并未行叩首等大礼。毕竟她从未跪拜过任何人，包括阎王以及桉苏澜。
见太后身旁坐着桉苏澜，她便又稍福了福身子，“见过皇上。”
“母后——”只见身旁一个湖蓝的身影飞奔至前，檀微抬起头，原来是桉苏浅扑腾进了太后的怀里，太后反倒不怪罪的样子，慈祥地笑着，还捋了捋桉苏浅鬓角散落的几缕碎发。
“瞧你累的，坐下来吧。”太后宠溺地笑着，同时将桉苏浅安置在自己最近的位置。
桉苏澜见状笑道：“浅儿，你见着朕可从未如此欢喜过。”
“嗯？”桉苏浅的小脑袋从太后的怀里抬起来，意识到自己得罪人了，两个眼珠子骨碌一转，嘻笑着跳到桉苏澜旁边抱住他的手臂，“哎呀，浅儿也喜欢皇兄，皇兄最好了！”
桉苏澜笑骂着桉苏浅，太后这仿佛才注意到顾檀微，眼神一凛，宠溺不再。上下观察了檀微好一阵子，见她只是福身并未行礼，眸子稍深几许，缓缓道，“你叫顾檀微？是你，救活的哀家？”
顾檀微解释道：“是。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微臣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最主要的，还是太后您的造化。”
“哦？”太后换了个坐姿，双手捻起桌上的葡萄，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一介凡人罢了？”丰腴华贵之情态尽显。
“可以这么说。”檀微不骄不躁，低眉顺眼地答道。
“那么，”太后将手中的葡萄向檀微扔去，葡萄在离檀微很远的地方落地，却慢慢地滚到了她的面前，太后极其严肃地说道，“你凭什么身居一品司命之位？”
檀微轻笑一声，抬起头来，双眼直视太后：“凭我就是顾檀微。”
大殿之上异常安静，安静得连针落在地上都听的见声音，檀微说出此话时，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那种王者的威武，是浑然天成，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凭我是我。
一身火红站立于大殿之中，衣袂飘飘，发丝随风起舞，眼中是让人毫不质疑的霸气。明明是多么浮夸的一句话，到她嘴里此话一出，便感觉仿佛她就是这个世上的主宰者！
太后和皇上还有桉苏浅，都闭上了嘴，呆呆地看着这个女子。过了稍许时间，桉苏澜清了清嗓子，略带指责地看向太后，太后才爽朗一笑，“来人呐，赐坐！哈哈，司命大人，哀家，可要谢谢你啊。”
“谢太后，这本是微臣应该的。”檀微稳住了欢喜的心情，太后这关已经过了，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她双脚一歪，状似无意地一倒，整个人便倒在了殿中，“啊，疼——”
“司命姐姐！”奴才们还在呆愣之际，桉苏浅赶忙跑下来扶住顾檀微，“姐姐，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回事？”桉苏澜站起身，皱着眉头问道。
檀微口中还在呢喃着“没事”，桉苏浅这才急着说道：“皇兄，我刚遇见司命姐姐的时候，她的膝盖便受伤了，问她怎么回事，她亦不说，我猜她定是遇上什么难缠的人物了！”
“先扶司命坐好，”桉苏澜一拂衣袍，坐回了软塌，“把司命的奴才带上来问话。”
“是。”
*****
不多时，檀微便看见韶光被压了上来。她微垂下眼睑，暗叫不好，她还不知道韶光是谁的人？万一韶光是兰贵妃的人，可不就帮着兰贵妃说话了？
韶光也是个聪明人，她被带上来后，眼珠子一转，看周围这阵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令檀微惊讶的是，她竟将刚才在御花园所发生的事情招了个十足十。
看来……韶光不是兰贵妃的人。
檀微心中微脑，又多一个劲敌。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在她身边穿插眼线的人，必不简单。
“岂有此理！”桉苏浅愤怒地拍案而起，吼道，“竟然趁司命姐姐没有灵力之时，靠蛮力欺负她？真是可恶！”
檀微眼角微抬，留意到桉苏澜出乎意料的，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心未动眼未抬，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右手拇指的扳指，作深思状，没有做出任何表现。
她垂下眼睑，看来，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
檀微紧咬牙关，尽量忍受着那股刺骨的寒意。听闻此话后，反而抬起头来，看着兰贵妃，一字一顿道：“兰贵妃是吗？您今日最好将我弄死，否则，他日死的，必定，是你。”
见兰贵妃眼中毫无在意的神色，檀微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补充道：“——毫无疑问。”
未央国的皇帝——桉苏澜是个孝子，她救活了他的母亲，当今的太后，而她要的报酬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这个兰贵妃，位分虽高，却没脑子，连皇后都不敢动檀微，她竟敢首先挑衅，足见只是个玩物。
有何惧？
兰贵妃低头拨弄着自己的丹蔻，漫不经心地道：“噢，是吗？呵呵，本宫，期待着那一天。”
檀微沉默不语，兰贵妃不说什么，莫名地叹了口气，便走了。
檀微抬头所见的，不过是一袭白衣拖地，白衣旁边，有几朵残花落下，正好点缀在她缓缓移动的白袍之上。不知为何，她感觉这寂寥的背影与周围水红的宫墙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司命大人……”这时，韶光在一旁慢慢的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唤着她，见檀微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便马上上前，搀着她的手臂，打算将她扶起。
檀微皱着眉将她的手甩开，自己摸索着宫墙艰难地向前走着。她说怎么感觉那么疼，原来是那个太监使力太盛，她又拼命挣扎，膝盖上的皮便被擦破了。
另外，她还在好奇这个丫鬟韶光怎的一点也不怕她——这个来自上天的神明，原来是别人安排来的眼线，自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好苗子了。这一点……从她刚刚无半分护主之意便可以看出。
*****
“快点呀蝶儿，等会还要给母后请安呢！听说啊，那个司命大人也要去呢，正好能看看她——”
正走到一处宫殿的门口，檀微便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兴冲冲地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差点撞上了她。女子一看见她，“呀”了一声就马上闭上了嘴，明显愣住了。
“哇……你好漂亮啊，你是哪宫的娘娘呀？我怎么没听皇兄说起过你啊！”女子双眸里闪现出羡慕的星星点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檀微的双手手臂。
“我叫……顾檀微。”檀微稍稍使力，挣脱了女子的钳制，见女子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补充道，“没错，就是你刚嚷嚷着要见的那个人。”
“哇呀，原来你就是那个司命大人！宫中的人都说你美的如谪仙神明一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女子倒吸一口气，更加变本加厉地抱住檀微的手臂，见檀微一副不耐的模样，松开了双手，了然地点头说道，“啊！哦，对了，司命大人，我，我是桉苏浅。”
“哦？原来你就是最受宠的小公主，桉苏浅。”顾檀微稍稍挑眉，看向桉苏浅，颇有兴趣地说道。
“最受宠吗？哪有啦……”桉苏浅嘻嘻地笑着，左手颇为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显得异常可爱。视线由上及下，见檀微的双膝微微弯曲，似乎站不直的样子，双膝上的裤脚上又微微泛红，大叫道，“啊，你受伤了？要不你先来我宫里处理一下伤口吧！”
檀微思及这里离她的寝宫还很远，便点点头，清冷道：“劳驾。”
“没事！这点小事谈什么麻烦不麻烦……”桉苏浅笑嘻嘻地将她扶进了她的寝宫。
“司命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呀？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我，我让皇兄惩治他！”待处理好顾檀微的血迹后，桉苏浅便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东问西，檀微都耐着性子一一为她回答。
桉苏浅见她并无厌烦，称呼便由可望而不可及的“司命大人”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司命姐姐”。她整个人是自得其乐。
檀微微垂下脑袋，想起兰贵妃寂寥的背影，不由得想到，她也许也是不愿进入这个华贵的铁笼里来的。而兰贵妃向她说，她期待着檀微报仇的那一天时，兰贵妃的眼中，是真的有一丝期盼的。
可能是……兰贵妃家室显赫，皇帝便将她的位分抬高至此，而她自己并不得宠，也不希望得宠。然而嫔妃自戕（自杀）是大罪，会株连九族。所以，她——不敢自戕？
“司命姐姐？司命姐姐！”桉苏浅见她低下头，作思考状，半天不回答她的问题，便唤着檀微。
“嗯？”檀微带着稍许复杂的眼神抬头，见桉苏浅仍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望着她，她清咳了两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抖出兰贵妃，便连忙转移话题，“哦对了，小浅，你的封号是什么？”
“嗯……和硕歌语公主。”桉苏浅歪着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司命姐姐？”
檀微见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便恢复了清冷的性子，淡淡道：“没什么，那我以后便唤你歌语公主。”
“哎呀！”桉苏浅嘟起小嘴，皱着眉不悦道，“司命姐姐！我不是让你叫我小浅嘛，干嘛要唤我的封号！”
檀微浅笑着回答：“礼数应当。”
桉苏浅咧开嘴角，脸上的酒窝立时显现了出来，她狡黠地说道：“嗯，那，那我命令你叫我小浅。”
顾檀微的眼里这才带有几分笑意，“好，小浅。”
“啊！对了，”桉苏浅皱着眉头，很难为情地道，“我们等会儿还要给母后去请安呢，司命姐姐，可是你的脚受伤了……”
“怎么不去？太后也是一片好意。”檀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几分兴趣。
——她倒要看看桉苏澜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
慈宁宫。
“太后吉祥。”
檀微微微福了福身子，说道，她并未行叩首等大礼。毕竟她从未跪拜过任何人，包括阎王以及桉苏澜。
见太后身旁坐着桉苏澜，她便又稍福了福身子，“见过皇上。”
“母后——”只见身旁一个湖蓝的身影飞奔至前，檀微抬起头，原来是桉苏浅扑腾进了太后的怀里，太后反倒不怪罪的样子，慈祥地笑着，还捋了捋桉苏浅鬓角散落的几缕碎发。
“瞧你累的，坐下来吧。”太后宠溺地笑着，同时将桉苏浅安置在自己最近的位置。
桉苏澜见状笑道：“浅儿，你见着朕可从未如此欢喜过。”
“嗯？”桉苏浅的小脑袋从太后的怀里抬起来，意识到自己得罪人了，两个眼珠子骨碌一转，嘻笑着跳到桉苏澜旁边抱住他的手臂，“哎呀，浅儿也喜欢皇兄，皇兄最好了！”
桉苏澜笑骂着桉苏浅，太后这仿佛才注意到顾檀微，眼神一凛，宠溺不再。上下观察了檀微好一阵子，见她只是福身并未行礼，眸子稍深几许，缓缓道，“你叫顾檀微？是你，救活的哀家？”
顾檀微解释道：“是。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微臣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最主要的，还是太后您的造化。”
“哦？”太后换了个坐姿，双手捻起桌上的葡萄，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一介凡人罢了？”丰腴华贵之情态尽显。
“可以这么说。”檀微不骄不躁，低眉顺眼地答道。
“那么，”太后将手中的葡萄向檀微扔去，葡萄在离檀微很远的地方落地，却慢慢地滚到了她的面前，太后极其严肃地说道，“你凭什么身居一品司命之位？”
檀微轻笑一声，抬起头来，双眼直视太后：“凭我就是顾檀微。”
大殿之上异常安静，安静得连针落在地上都听的见声音，檀微说出此话时，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那种王者的威武，是浑然天成，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凭我是我。
一身火红站立于大殿之中，衣袂飘飘，发丝随风起舞，眼中是让人毫不质疑的霸气。明明是多么浮夸的一句话，到她嘴里此话一出，便感觉仿佛她就是这个世上的主宰者！
太后和皇上还有桉苏浅，都闭上了嘴，呆呆地看着这个女子。过了稍许时间，桉苏澜清了清嗓子，略带指责地看向太后，太后才爽朗一笑，“来人呐，赐坐！哈哈，司命大人，哀家，可要谢谢你啊。”
“谢太后，这本是微臣应该的。”檀微稳住了欢喜的心情，太后这关已经过了，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她双脚一歪，状似无意地一倒，整个人便倒在了殿中，“啊，疼——”
“司命姐姐！”奴才们还在呆愣之际，桉苏浅赶忙跑下来扶住顾檀微，“姐姐，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回事？”桉苏澜站起身，皱着眉头问道。
檀微口中还在呢喃着“没事”，桉苏浅这才急着说道：“皇兄，我刚遇见司命姐姐的时候，她的膝盖便受伤了，问她怎么回事，她亦不说，我猜她定是遇上什么难缠的人物了！”
“先扶司命坐好，”桉苏澜一拂衣袍，坐回了软塌，“把司命的奴才带上来问话。”
“是。”
*****
不多时，檀微便看见韶光被压了上来。她微垂下眼睑，暗叫不好，她还不知道韶光是谁的人？万一韶光是兰贵妃的人，可不就帮着兰贵妃说话了？
韶光也是个聪明人，她被带上来后，眼珠子一转，看周围这阵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令檀微惊讶的是，她竟将刚才在御花园所发生的事情招了个十足十。
看来……韶光不是兰贵妃的人。
檀微心中微脑，又多一个劲敌。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在她身边穿插眼线的人，必不简单。
“岂有此理！”桉苏浅愤怒地拍案而起，吼道，“竟然趁司命姐姐没有灵力之时，靠蛮力欺负她？真是可恶！”
檀微眼角微抬，留意到桉苏澜出乎意料的，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心未动眼未抬，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右手拇指的扳指，作深思状，没有做出任何表现。
她垂下眼睑，看来，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