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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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檀微稍稍使劲，便挣脱了他的钳制。她耸了耸肩，背对着皇帝，道：“你没听错。”然后走到软塌上坐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美目流转，看着皇帝，轻笑着继续道：“只不过……此法尤为复杂，若救活了太后，便是篡改天命，是要偿命的。我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介天子，愿意为你的母亲偿命么？”她眼中却是全然肃穆之意。
王德听后，胆战心惊地跪下，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劝阻道：“皇上！不可，不可啊！太后仙逝本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啊，更何况，您乃一国之主，若您为了一己之欲，一命换一命救了太后，太后怎会原谅皇上？莫说太后不会原谅您，国民亦不会原谅您，天下更不会原谅皇上的！”
“好，你若能救活太后，朕便赏你黄金万两。”皇帝此时已然恢复了理智，不理会仍跪在地的王德，擦去眼泪，不过思考稍许，便咬咬牙对着檀微庄重地说道。
“怎么，皇上就认为我如此肤浅吗？”檀微歪了歪头，轻笑着解释道，“我叫顾檀微，檀木之中的微笑。”——聪明人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的。
“王德！传令下去，即刻封顾檀微为‘定国司命’，赏黄金万两，赐住于离皇宫最近的‘青衿府’。另外，封‘定国司命’为一品大官，任何官员以品阶行礼。后宫除太后与皇后外，所有嫔妃必须向司命行礼，不得有误。”
皇帝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释她自己的名字，不得不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一连串地吩咐下去后，见王德似有阻挠之意，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王德不得不领旨退去。
“皇上果然爽快。对了，皇上，我说笑的，其实——救活太后也不需要您的命。”檀微轻轻笑了笑，“那么，先请皇上与众人一起出去罢，半个时辰后再进来。”
起死回生这法术极其复杂。倒也不会说要什么偿命不偿命，只是此法极为损害她的法术，使用此法之后，她有整整一月的时间丧失法术，与手无缚鸡之力，凡人无异。
皇帝并未有松一口气的样子，反而皱着眉犹豫了稍瞬，道：“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便吩咐众人随他一起下去了。
皇帝果然是皇帝，这个时候还知道威胁檀微，告诉她若这是她开的玩笑，这后果她是付不起的……不过她既然是他们口中的“司命”，呵呵，自然是不会有假的了。
天庭之中的司命——掌万物命格，任何生灵都由她掌管。她一下凡竟得了个如此的封号，真真实自惭形秽啊。
失了法术……这也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初来人世便表明了身份，定有许多人说她乃祸国殃民的妖孽。届时她没了法术可要怎么防身？
檀微抚了抚额，既然皇帝给了她这么多特权，应该不会出事。况且此举救活太后之后，她的声望定会大大增加的。无碍，无碍。
*****
檀微是在一个装饰极其华贵的宫殿里醒来的，她怔愣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想起她在人间，这里是皇宫。
——还真是不习惯。
一个宫女见她醒来后，进来规矩地行了个大礼，轻声道：“司命，奴婢名唤韶光，是皇上指来伺候您这几日的起居的。您已昏睡两日，皇上与太后在其间已探望您数次，并吩咐奴婢，若司命醒来便去通知皇上。奴婢这就去通知皇上，您先好好歇着。”
檀微眉间微扬，这个宫女怎的面对她这个仙人竟如此淡定？思及此，檀微不由得莞尔，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何要人人都惧怕她。正想躺下继续睡觉，不料皇上正巧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桉苏澜一进来便坐在了床边，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司命啊，朕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檀微微垂下眼睑，嘴角挂着一贯适度的弧度，“皇上的圣旨已然是对我最大的赏赐了，不是吗？”
“母后特别感谢你，那日她醒来便见你昏倒在地，后来又知道你是为了拯救她才一直昏迷不醒，可吓坏了！要不是母后身体未痊愈，早就拖着朕来瞧你了。”皇上仍是兴奋地说着，眼中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你且安心修养，朕过几天再带你去向母后请安。等你身子好全，你便可以回你的‘青衿府’了。”
檀微对此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皇上，我救活了太后，灵力受损，所以我有将近一月的时间不能恢复法术……所以，皇上，我希望这段时间我能住在皇宫。”
桉苏澜点点头，了然地说：“朕知道了，朕自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安全。”
*****
“韶光，替我拿杯水来。”
“是，司命大人。”韶光闻言不慌不忙地去倒了杯水端至檀微手上。
檀微皱了皱眉，一饮而尽，复将茶杯给回韶光。没了法术真是麻烦，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好在有丫鬟伺候着。檀微思及此，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开。
“大人，皇上身边的王公公刚刚来报，请您休息稍许后，便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小窗开了点缝，阳光从外照射入内，正好照在檀微的手上，她顿觉极其舒服。往外瞧去，正巧见光秃秃的枝丫上，两只喜鹊在枝头嬉笑欢闹着，当真是应了“最美不过韶光”这句话。
檀微眯了眯眼，“不急，先随本司（本司：自称，例如朕，我。）去御花园走走。”
韶光睫毛微颤，应了一声后，拿出一套嫣红的宫装给檀微换上。
*****
刚踏入御花园，檀微便闻到一阵扑鼻的梅香，她脸上浮过一抹喜色，脚步不由得加快。待走近瞧见，才发现不过是白梅。她脸上生出几分失望，向韶光问道：“这里没有红梅吗？”
“回大人，没有。”韶光微微抬头瞧了她一眼，才低下头继续嗫嚅道，“因着皇上最宠爱的兰贵妃不喜红色，所以皇上也就叫人拔去了御花园所有的红梅。”
檀微挑了挑眉，真是不巧，她素来最喜红色。突然听见背后似有脚步声，檀微转身瞧向后方。
为首的女子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衣着华贵，很明显是位得宠的娘娘。
不知是否是檀微的错觉，她感觉这位娘娘一见到她显眼的红衣，眸里便明显多出几分厌恶。
见这娘娘后面的宫女都睁大眼惊奇地瞧着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愣了愣，也低头瞧向自己。
今日的檀微着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大红的锦缎上，显得很是惊艳。
檀微怔愣之际心里已如明镜，她微抬眼帘，遮去眼中的玩味：“兰贵妃？”
兰贵妃身后的宫女当即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大胆！娘娘的位分岂容你直呼？！”
顾檀微不屑地一笑，皇帝的名讳她都可以直呼，更何况一介妃嫔。
兰贵妃见状，略有几分谨慎地说道：“你是司命大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檀微嘴角微微上扬。
兰贵妃了然地点头，将刚才呵斥檀微的那个宫女提了出来，缓声道：“快快见过司命。”
宫女睁大眼，打量了檀微好几眼，皱着眉道：“可，可是娘娘，她并无说她是司命大人呀。”
——虽然那个人长得的确如神明般谪仙。
兰贵妃回过神来，瞧向檀微，一字一顿道：“或许是本宫心存着一分念想，总以为司命大人这般神仙定要与众不同，是不屑于承认自己是谁的。”
檀微听见此话，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直视兰贵妃的眼底。
“见过司命大人。”宫女的话将檀微神游的心思拉回现实，她垂下眼睑，继续不饶人地道，“本司记得，皇上说的，似乎是……后宫众人除太后与皇后外，任何人都必须向本司行礼吧？”
兰贵妃的脸色稍稍难看了些，檀微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等着看接下来的戏。
此时兰贵妃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便立马走向檀微，还没等檀微做出任何反应，便一脚踢向檀微的小腿上方亦是膝盖的后方，她被迫跪了下来……
“娘娘除了向太后皇后与皇上行礼外，无须顾及任何人。此话，是皇上当着娘娘亲口说的。司命大人莫非觉得，您记忆中的话，比皇上的圣旨还重要？”太监的左手状似无意地搭在檀微的肩膀上，看似随手，实则暗自发了力，迫使她站不起来。
御花园中此时，还有前几日下的那场大雪中残留的余雪，檀微一跪下便感到那沁人心骨的冰凉，由膝盖传至身体各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无奈她现在灵力尽失，动弹不了分毫。
偏这御花园的大理石又是最冷硬的，在这大冬天地跪在这里，想来，她是头一个。
“嗯？司命大人，你不是神女么？你不是还令太后起死回生了吗？怎么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兰贵妃一手捂嘴娇笑着，状似惊讶地问道，斜长的凤眼里却全然是一片不屑。
顾檀微稍稍使劲，便挣脱了他的钳制。她耸了耸肩，背对着皇帝，道：“你没听错。”然后走到软塌上坐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美目流转，看着皇帝，轻笑着继续道：“只不过……此法尤为复杂，若救活了太后，便是篡改天命，是要偿命的。我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介天子，愿意为你的母亲偿命么？”她眼中却是全然肃穆之意。
王德听后，胆战心惊地跪下，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劝阻道：“皇上！不可，不可啊！太后仙逝本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啊，更何况，您乃一国之主，若您为了一己之欲，一命换一命救了太后，太后怎会原谅皇上？莫说太后不会原谅您，国民亦不会原谅您，天下更不会原谅皇上的！”
“好，你若能救活太后，朕便赏你黄金万两。”皇帝此时已然恢复了理智，不理会仍跪在地的王德，擦去眼泪，不过思考稍许，便咬咬牙对着檀微庄重地说道。
“怎么，皇上就认为我如此肤浅吗？”檀微歪了歪头，轻笑着解释道，“我叫顾檀微，檀木之中的微笑。”——聪明人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的。
“王德！传令下去，即刻封顾檀微为‘定国司命’，赏黄金万两，赐住于离皇宫最近的‘青衿府’。另外，封‘定国司命’为一品大官，任何官员以品阶行礼。后宫除太后与皇后外，所有嫔妃必须向司命行礼，不得有误。”
皇帝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释她自己的名字，不得不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一连串地吩咐下去后，见王德似有阻挠之意，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王德不得不领旨退去。
“皇上果然爽快。对了，皇上，我说笑的，其实——救活太后也不需要您的命。”檀微轻轻笑了笑，“那么，先请皇上与众人一起出去罢，半个时辰后再进来。”
起死回生这法术极其复杂。倒也不会说要什么偿命不偿命，只是此法极为损害她的法术，使用此法之后，她有整整一月的时间丧失法术，与手无缚鸡之力，凡人无异。
皇帝并未有松一口气的样子，反而皱着眉犹豫了稍瞬，道：“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便吩咐众人随他一起下去了。
皇帝果然是皇帝，这个时候还知道威胁檀微，告诉她若这是她开的玩笑，这后果她是付不起的……不过她既然是他们口中的“司命”，呵呵，自然是不会有假的了。
天庭之中的司命——掌万物命格，任何生灵都由她掌管。她一下凡竟得了个如此的封号，真真实自惭形秽啊。
失了法术……这也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初来人世便表明了身份，定有许多人说她乃祸国殃民的妖孽。届时她没了法术可要怎么防身？
檀微抚了抚额，既然皇帝给了她这么多特权，应该不会出事。况且此举救活太后之后，她的声望定会大大增加的。无碍，无碍。
*****
檀微是在一个装饰极其华贵的宫殿里醒来的，她怔愣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想起她在人间，这里是皇宫。
——还真是不习惯。
一个宫女见她醒来后，进来规矩地行了个大礼，轻声道：“司命，奴婢名唤韶光，是皇上指来伺候您这几日的起居的。您已昏睡两日，皇上与太后在其间已探望您数次，并吩咐奴婢，若司命醒来便去通知皇上。奴婢这就去通知皇上，您先好好歇着。”
檀微眉间微扬，这个宫女怎的面对她这个仙人竟如此淡定？思及此，檀微不由得莞尔，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何要人人都惧怕她。正想躺下继续睡觉，不料皇上正巧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桉苏澜一进来便坐在了床边，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司命啊，朕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檀微微垂下眼睑，嘴角挂着一贯适度的弧度，“皇上的圣旨已然是对我最大的赏赐了，不是吗？”
“母后特别感谢你，那日她醒来便见你昏倒在地，后来又知道你是为了拯救她才一直昏迷不醒，可吓坏了！要不是母后身体未痊愈，早就拖着朕来瞧你了。”皇上仍是兴奋地说着，眼中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你且安心修养，朕过几天再带你去向母后请安。等你身子好全，你便可以回你的‘青衿府’了。”
檀微对此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皇上，我救活了太后，灵力受损，所以我有将近一月的时间不能恢复法术……所以，皇上，我希望这段时间我能住在皇宫。”
桉苏澜点点头，了然地说：“朕知道了，朕自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安全。”
*****
“韶光，替我拿杯水来。”
“是，司命大人。”韶光闻言不慌不忙地去倒了杯水端至檀微手上。
檀微皱了皱眉，一饮而尽，复将茶杯给回韶光。没了法术真是麻烦，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好在有丫鬟伺候着。檀微思及此，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开。
“大人，皇上身边的王公公刚刚来报，请您休息稍许后，便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小窗开了点缝，阳光从外照射入内，正好照在檀微的手上，她顿觉极其舒服。往外瞧去，正巧见光秃秃的枝丫上，两只喜鹊在枝头嬉笑欢闹着，当真是应了“最美不过韶光”这句话。
檀微眯了眯眼，“不急，先随本司（本司：自称，例如朕，我。）去御花园走走。”
韶光睫毛微颤，应了一声后，拿出一套嫣红的宫装给檀微换上。
*****
刚踏入御花园，檀微便闻到一阵扑鼻的梅香，她脸上浮过一抹喜色，脚步不由得加快。待走近瞧见，才发现不过是白梅。她脸上生出几分失望，向韶光问道：“这里没有红梅吗？”
“回大人，没有。”韶光微微抬头瞧了她一眼，才低下头继续嗫嚅道，“因着皇上最宠爱的兰贵妃不喜红色，所以皇上也就叫人拔去了御花园所有的红梅。”
檀微挑了挑眉，真是不巧，她素来最喜红色。突然听见背后似有脚步声，檀微转身瞧向后方。
为首的女子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衣着华贵，很明显是位得宠的娘娘。
不知是否是檀微的错觉，她感觉这位娘娘一见到她显眼的红衣，眸里便明显多出几分厌恶。
见这娘娘后面的宫女都睁大眼惊奇地瞧着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愣了愣，也低头瞧向自己。
今日的檀微着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大红的锦缎上，显得很是惊艳。
檀微怔愣之际心里已如明镜，她微抬眼帘，遮去眼中的玩味：“兰贵妃？”
兰贵妃身后的宫女当即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大胆！娘娘的位分岂容你直呼？！”
顾檀微不屑地一笑，皇帝的名讳她都可以直呼，更何况一介妃嫔。
兰贵妃见状，略有几分谨慎地说道：“你是司命大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檀微嘴角微微上扬。
兰贵妃了然地点头，将刚才呵斥檀微的那个宫女提了出来，缓声道：“快快见过司命。”
宫女睁大眼，打量了檀微好几眼，皱着眉道：“可，可是娘娘，她并无说她是司命大人呀。”
——虽然那个人长得的确如神明般谪仙。
兰贵妃回过神来，瞧向檀微，一字一顿道：“或许是本宫心存着一分念想，总以为司命大人这般神仙定要与众不同，是不屑于承认自己是谁的。”
檀微听见此话，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直视兰贵妃的眼底。
“见过司命大人。”宫女的话将檀微神游的心思拉回现实，她垂下眼睑，继续不饶人地道，“本司记得，皇上说的，似乎是……后宫众人除太后与皇后外，任何人都必须向本司行礼吧？”
兰贵妃的脸色稍稍难看了些，檀微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等着看接下来的戏。
此时兰贵妃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便立马走向檀微，还没等檀微做出任何反应，便一脚踢向檀微的小腿上方亦是膝盖的后方，她被迫跪了下来……
“娘娘除了向太后皇后与皇上行礼外，无须顾及任何人。此话，是皇上当着娘娘亲口说的。司命大人莫非觉得，您记忆中的话，比皇上的圣旨还重要？”太监的左手状似无意地搭在檀微的肩膀上，看似随手，实则暗自发了力，迫使她站不起来。
御花园中此时，还有前几日下的那场大雪中残留的余雪，檀微一跪下便感到那沁人心骨的冰凉，由膝盖传至身体各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无奈她现在灵力尽失，动弹不了分毫。
偏这御花园的大理石又是最冷硬的，在这大冬天地跪在这里，想来，她是头一个。
“嗯？司命大人，你不是神女么？你不是还令太后起死回生了吗？怎么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兰贵妃一手捂嘴娇笑着，状似惊讶地问道，斜长的凤眼里却全然是一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