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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他们给我的胆子,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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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成狗了还是被打,初一破罐子破摔也豁出去了,梗起脖子肿成青紫猪头的脸越发狰狞,“装什么装,你就是小妾!伺候光身男人都不害臊,正经未出阁的姑娘早找根绳子挂树上去了好不好?跟男人厮混过,还不给开脸,小妾,你都是最见不得人的那种。也是,伺候老翁还开什么脸,想了摸几把,人一死,主家还能当姑娘转手卖个好价….” “初一,休得放肆!”褚元澈冷厉喝止,目光如刀。 罚的真是太轻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冲下去扒了这败类的舌头! “主子….”,初一戛然而止,转头冲着牀低声哀嚎,“主子,小的一时忘了您的话,该死该死。可这丫头本来就是啊….” 那边没完没了,叶蓁即便一头雾水还是眼里叙苗蹭蹭蹿起,徒手已经解不了气了,抡起椅子朝后背就去,“是什么?小妾?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小妾了?还伺候老翁?你丫的是不是脑袋有病啊?我告诉你,少跟这儿装神经病,姑奶奶不信!” 难道真不是?老太太实在看不出小丫头在说瞎话,拉了人假意义愤填膺,“丫头,你跟他说,你是什么人家出来的,省的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几道探究的目光夹击下,叶蓁突然开窍了,奥,这帮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呢。 小妾? 都认为她是个老头子的小妾。 难道她脸上写了这个? 还有,这就是初一那王八蛋理直气壮要强了她的理由吧。 娘的,这帮人脑回路都如此莫名其妙。 “听好了,我可是大户人家的秀,不是什么见鬼的小妾。我是被拐子拐了到这边,找机会跑到山里迷路才到你们这里的。” 解释,的确需要。小妾是通买卖的,就是货物,她有必要强调一下,她是一个人。 虽然除了初一以为,剩下几个没有因为这个给她白眼虐待她,可她,也不想让这些人背地里说她是二等人。 “呸,睁着眼说瞎话!”初一啐了一口,满满的不信,“大户人家养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能没羞没臊的给男人擦身?骗鬼去吧你!” “嘿!又不是我乐意的,是你们逼着我干的好不好?给我吃毒药,逼着我的好不好!一个是死,一个是伺候人,傻子都知道选哪个。你要不信啊,行啊,去外头找个大户人家的秀拿刀架她脖子上,她要不乖乖听你话,我跟你姓!” 蝼蚁尚且贪生,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世上要都是宁死不屈的女子,那就没有青楼啊小妾啊。这么想似乎也说的通,初一张张嘴,没词了。 褚元澈挑眉,古井无波的发问,“这些日子如此周到,不是做惯这些的不可能如此。大户人家伺候人的活计怎么会落到秀身上?” “我孝顺啊,祖母去世前卧病在床,都是我亲自照顾的。她那时候也是躺着不能动,伺候你跟伺候她是一样的,无非是擦洗按摩喂饭这些。”叶蓁摊手道,原主真的伺候过祖母快两年,亲力亲为的,孝顺的不得了。 正好让她拿来用用。 神情坦荡,不似有假。的确,他前些天跟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无异,伺候起来还真多少差别。 似乎也说的过去。 可还有一点,虽然是不是小妾跟他没干系,他还是禁不住刨根问底,“你不识字怎么解释?女工不通为何?女子不用考状元,大户人家的秀字还是要认全。女工更是学起,焉有做成那样的道理。” 给他做的所谓衣服,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正,无论如何,他不能把那块破布联想成出自学过女工的大家秀之手。 奥,其实她的破绽真是蛮多啊。 叶蓁心里抖三抖,脸上却强自镇静,“….谁说我不会的,不是,我本来会的,从那个一线天摔下来之后脑袋好像磕到了,忘了好多事情。这些天我正在努力的回想,也想起来一点点了,那个《姓普》我也没问你们谁吧,已经能读出一半了。” 反正这些天说的谎几个箩筐都撑不下,熟能生巧,她已经炉火纯青到脸不红心不跳,吃饭喝水一样自如。 褚元澈这回暂时是接受了。 与此同时的,莫名的松了口气,心底,窜出一缕舒畅,不知从何而来。 不知所谓的,搅的他愣怔的神游天外。 “奥,你们没的问了啊,这回轮到我了。”叶蓁怕阿澈再刁难,见缝插针的决定反攻,眼神游离的飘啊飘,“哪个造谣说我是小妾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初一。 初一真想死过去算了,流年不利,他娘的,灾星附体啊。 “呵呵,真的是你!背后议论人,还给人泼脏水,真是闲的可以。”叶蓁不怒反笑,就是笑的有点瘆人,围着初一走一遭,悠哉哉对着无忧征求意见,“师傅,您说他是不是太闲了?是不是应该给他多安排点事情做,省的他嚼舌根扯老婆舌。” 给正经姑娘扣上小妾的帽子,不打死他就不错了。无忧自然站到叶蓁这边,捋着胡子频频点头,“丫头,说的对极!你放心,从明个起,我肯定让他一刻不得闲。” 不让吃饱还得一直做活,犯人都没有这么惨,初一原地瘫倒,生无可恋。 叶蓁终于满意了,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婆婆,我送您回去休息。” “对,先回去歇着。明个我给你把脉,看看能不能帮你尽快恢复,也许比你放任自流的想起来的快呢。”柳慕白对治病最上心,说着话跟着出去。 无忧安顿了褚元澈之后,抬腿也走了。 只剩初一,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想诉苦,“主子…” “滚出去!” 褚元澈没好气的甩给他三个字。 毫不掩饰的,咬牙切齿。 呃,主子也十分嫌弃他。 他这就是老鼠过街吧。 初一霜打茄子似的蔫吧了,一步一挪到屋檐下。 孤零零往那一坐,耳边蚊子嗡嗡嗡,浑身疼加上被吵得烦,欲哭无泪,无*苍天。 ******** 睡觉睡到自然醒,来了这么多天,叶蓁总算享受一次。 伸着懒腰推门出去,太阳照着刺眼的很。 初一那丑八怪竟然没有天亮就砸门,舒服的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目光流转,那货就在斜前方,挽着袖子弯着腰呼哧呼哧活着煤灰。 “肉枣似的等南来的雁呐,快点干!等你搓好煤球是不是得过了晌午啊?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偷歼耍滑!再让我瞧见,哼哼,一顿饭都别想吃了….” “师傅,小的哪敢啊!师傅….师傅,小的脸疼、胳膊疼、腿疼、屁股疼….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师傅…” “疼啦?再偷懒,我让你更疼!别耍贫嘴,低头做活!” “做…师傅,我做。” 凑巧的,无忧拎着菜刀正跑出来,叱骂的很有力度。 听着初一可怜巴巴的挨骂,叶蓁全身每个汗毛都透着爽,别着手挺胸抬头悠哉哉迈着四方步过去,“师傅,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爱吃的,蒸腊肉,还煮了鹅蛋。”无忧立马收起凶神恶煞,化身慈祥白胡子老头。 “师傅,您最好了!” 叶蓁甜甜的笑着,眼睛却肆无忌惮的看向初一。 肿的青紫油亮的脸,本来就小的眼睛成了一条缝,面皮上还被挠破几块,蚊子应该是狠狠的爱抚了他。 解气,深深的解气。 “丫头,你要是不出气就揍他,放心,有师傅在,他不敢吱毛。”无忧豪气的提议。 叶蓁大方的摇摇头,“打他还得手疼,不划算。师傅,您老人家一定看好了厨房,省的有野猫野狗进去偷吃。” 野猫野狗?娘的,死丫头,这是说他呢。 初一心里明镜似的,可,敢怒不敢言。 阶下囚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忧当然懂,轻蔑的用眼睛斜了斜低头汗哒哒做活的初一,“好说好说,我眼神好使着呢,要是让我捉住,剥了他的皮。” “剥皮啊?呃,想想都疼。”叶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又打了个响指,“该剥还得剥,师傅,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对了,我去看阿澈,您忙。” “不会不会!剥皮,是师傅拿手活,还能切丝切片剁洱油炸。” 初一头皮发扎,从脚后跟冒气的凉气直到脑瓜顶。一失足成千古恨,虎落平阳被犬欺,死丫头,这是要慢慢折磨他啊。 还有那么多帮手,一堆人对付他一个,天呐,他怎么这么倒霉。 主子也是的,为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那眼神要把他凌迟似的。 心里痛快了,叶蓁乐颠颠进了褚元澈房间,见着柳慕白正扶着人溜达,喊了声“早”,自顾自就去收拾床底。 待她刷洗好了放回去,那边也结束了晨练。 按部就班的擦洗换衣之后,叶蓁端了饭菜来,安静的一勺一勺喂过去。 坐在桌边吃了几口,褚元澈就觉出不对来,棱角分明的脸冷峻的带着不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叶蓁气定神闲的把勺子放回碗里,眼皮都没挑,“我要是知道忘记什么了,那不就不叫忘了。” 隔了一宿,变了个人,以前小心翼翼的,一下子腰杆直了,口气硬了,甚至敢跟他顶嘴了。 对,夜里还骂他狗都不如。 恨不得他死掉。 今天这是做什么?对毒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进而给他脸色看? 褚元澈脸渐黑,“每次饭前你都会嘱咐我‘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今天你没有说。方才撒了一点,你也没有给我擦。” 他还想说每次还会笑呵呵的跟他说这个对身体好那个应该多吃,今天话都没有。 不光是喂饭这会儿,一早晨给他干着干那,这么长时间,说话不超过五句。 笑都透着假,皮笑肉不笑。 “我不说不是你也知道。”叶蓁相当不以为意,哪回要是这人黑脸了,她都肝颤的赔小心,这回丝毫没有,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依旧四平八稳,“至于不给你擦,反正还得撒,一会儿一起擦就是了。” “你….”,还敢顶撞他,有了师傅几个撑腰,小丫头简直欺到他头上来了,这还得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的,我就扣你工钱。”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样子明显的赌气。 生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可爱? 对于脑袋里冒出的这个词,叶蓁迅速的拍飞了,这人就跟可爱不沾边啊。 冷漠、疑心、高高在上….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要是不笑脸相迎的把你供起来你就给我吃毒药呢。”不过这种错觉倒是让她更加放松了,手里抓个包子吃的喷香,“想扣就扣,随你高兴。” “你这是什么样子!” 有恃无恐! “看来你是想骂我,那你骂吧,骂够了我再喂你。”叶蓁继续咬她的包子,微笑的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骂不还口,我觉得我挺好的了。不过,我会去告诉婆婆,说你给我脸色看。” 褚元澈突然发现,小丫头气人的本事真不小,还懂的威胁,他板着脸口气不禁冷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有婆婆他们撑腰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可以为所欲为了?” “没有啊,我要是为所欲为,哪还会跑来伺候你。”叶蓁慢条斯理的咽利落嘴里的东西才接话,“我还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又没有偷懒。”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一不聋二不瞎。”明晃晃的表明了就是不想伺候他了,褚元澈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你都想给我毒药吃了,肯定是我以前伺候的不好,我这人知耻而后勇,正在想办法改进。”叶蓁无比真诚的对视过去,唇角弯的弧度很大,特别特别的假,“我觉得我以前首先就是太啰嗦了,以后,我会闭上嘴,不会烦到你的。祸从口出,没准哪句话说错了,被毒死多不值得。”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躲开他就躲开他,小丫头就是这么想的吧。 莫名的,褚元澈心里强烈拒绝,“都说了那是补血丸,根本不是毒药,就是想让你不要懈怠,没想毒死你。好了,工钱给你翻倍,以前怎么样往后还怎样,听见没有。” 嘴上不承认,用毒药吓唬人这事是他不地道,道歉?他绝对说不出口的。 银子翻倍,态度已经够明显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表现的很好喽?”话音刚落,叶蓁眼睛亮亮的追问。 他能说不好吗?说不好,指定又要闹幺蛾子。 自然不能,“…好。”褚元澈无奈的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脸很黑,毫不掩饰他的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打算把饭都吃光?” 不给他吃,当着他的面把他的饭吃掉,这是打算要饿他吗? 用在初一身上的也要给他用用? “跟你说话不是心底害怕嘛,咬咬包子缓解一下压力而已。”叶蓁用力的咽下去最后一口包子,又端起碗,唇角弯弯的送一勺过去,“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 害怕!他可没看出这人害怕在哪,不过面前的人嘴上示弱了,褚元澈的火气也散了,“害怕?害怕的话,昨天夜里就不会骂的那么起劲了。” “你也说了,我是有婆婆他们撑腰啊,他们给我的胆子,我有什么办法?”假意烦恼的嘚瑟一下,叶蓁见好就收,“好了,吃饭吧。放心,我往后一定一如既往伺候好你。秋后算账,我是懂的,我怕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用不着我的时候,收拾我。” “算你识相。”褚元澈郁郁的张嘴接了粥,心里竟然气不起来了。 十三岁,还是孝子呢,耍个脾气就耍吧,他要是计较,显得没度量。 收放自如的让冷面人吃瘪,叶蓁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愉悦的情绪满的溢出来就是一张憋笑的脸。 这是在笑话他?褚元澈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你这样,让我怎么吃饭。” 的确,好像有点过分了啊。“嗯,嗯。”叶蓁只得清清嗓子绷起脸。 褚元澈也没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恐怕,以后,他是再也镇不住这小丫头了。 他的猜想很快得到验证。 从那之后,叶蓁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没事瞧瞧初一的可怜相,手里的活能推给初一的,也是毫不手软。 伺候人,直接改为照顾人,因为再没有老鼠见着猫的谨小慎微,活照做,话照说,一点没有卑躬屈膝。 惬意的日子过得就是特别的快,一眨眼,秋风起,中秋节到了。 整整一个半月的康复锻炼,褚元澈大有起色,只需一个人稍微扶着,就能慢慢行走。 赶上过节,夕食丰盛,他也被扶着坐到堂屋桌边。 这是回到谷里之后,第一次同桌而坐,陌生,却让他小小的欣喜兴奋。 “瞅什么瞅,不怕瞅到眼里拔不出来啊!”无忧温好了酒,递了一杯给柳慕白,见初一对他的救流口水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瞪眼睛,“快吃,吃完了地里拔草去!” “师傅,小的吃饱就去,快着呢,快着呢。”初一只得舔着脸赔笑。 半个月都多了,这些个人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天天帮着那死丫头欺负他,天亮到天黑,指使的他陀螺一样。 还对吃的看的死紧,反不让吃,他饿极了偷偷摘了两个梨,不光被骂成狗,还免了他一顿饭。 天天的腿软眼花,胆战心惊,长此以往,他的小命啊。 “别看见好的没命往肚子里塞,到时候蹲都蹲不下怎么拔草。”无忧看着初一抓起一个大鸡腿,白眼斜过去,“天黑前菜地里的草要是拔不完,明天饭又省了。” 初一小眼睛里黯淡无光,他要哭了好嘛。本来想敞开了吃,一顿顶三顿的,这下泡汤了。 老太太面上有些怜悯,最终也是别过脸去,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想他干的事,要是那天真成了,叶蓁这丫头这辈子也就完了。 再看小丫头,正剥好了虾给阿澈喂食,老太太打心眼里喜欢,“不要只顾着阿澈,你吃几口喂他几口,要不菜都凉了。” “没事的婆婆,我还是先喂饱他。吃吃停停的不痛快,嘿嘿,一下子吃饱才好。” “那你吃饱再给我吃,我还不太饿。”褚元澈咽了嘴里的虾不肯接送过来的鱼肉,语调很是平和。 平地惊起一声雷,一桌子的人全都刷的把目光投过去,满满的都是这人中邪了吗? 叶蓁最惊讶,愣头愣脑的手按在人家脑门上,“….诶,没发烧啊。” 褚元澈无语的阴了脸,“看来你是不饿。” “….饿,我饿的很。我吃的很快,不会让你就等的。”叶蓁很实诚的点点头,也不敢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夹了菜就往嘴里塞。 “丫头,那是…奥,这有新筷子。”老太太并没有明说,只是慈爱的递过去一双干净筷子。 叶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手里的筷子为了阿澈好几口了,这是间接那啥? -本章完结-
委屈成狗了还是被打,初一破罐子破摔也豁出去了,梗起脖子肿成青紫猪头的脸越发狰狞,“装什么装,你就是小妾!伺候光身男人都不害臊,正经未出阁的姑娘早找根绳子挂树上去了好不好?跟男人厮混过,还不给开脸,小妾,你都是最见不得人的那种。也是,伺候老翁还开什么脸,想了摸几把,人一死,主家还能当姑娘转手卖个好价….” “初一,休得放肆!”褚元澈冷厉喝止,目光如刀。 罚的真是太轻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冲下去扒了这败类的舌头! “主子….”,初一戛然而止,转头冲着牀低声哀嚎,“主子,小的一时忘了您的话,该死该死。可这丫头本来就是啊….” 那边没完没了,叶蓁即便一头雾水还是眼里叙苗蹭蹭蹿起,徒手已经解不了气了,抡起椅子朝后背就去,“是什么?小妾?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小妾了?还伺候老翁?你丫的是不是脑袋有病啊?我告诉你,少跟这儿装神经病,姑奶奶不信!” 难道真不是?老太太实在看不出小丫头在说瞎话,拉了人假意义愤填膺,“丫头,你跟他说,你是什么人家出来的,省的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几道探究的目光夹击下,叶蓁突然开窍了,奥,这帮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呢。 小妾? 都认为她是个老头子的小妾。 难道她脸上写了这个? 还有,这就是初一那王八蛋理直气壮要强了她的理由吧。 娘的,这帮人脑回路都如此莫名其妙。 “听好了,我可是大户人家的秀,不是什么见鬼的小妾。我是被拐子拐了到这边,找机会跑到山里迷路才到你们这里的。” 解释,的确需要。小妾是通买卖的,就是货物,她有必要强调一下,她是一个人。 虽然除了初一以为,剩下几个没有因为这个给她白眼虐待她,可她,也不想让这些人背地里说她是二等人。 “呸,睁着眼说瞎话!”初一啐了一口,满满的不信,“大户人家养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能没羞没臊的给男人擦身?骗鬼去吧你!” “嘿!又不是我乐意的,是你们逼着我干的好不好?给我吃毒药,逼着我的好不好!一个是死,一个是伺候人,傻子都知道选哪个。你要不信啊,行啊,去外头找个大户人家的秀拿刀架她脖子上,她要不乖乖听你话,我跟你姓!” 蝼蚁尚且贪生,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世上要都是宁死不屈的女子,那就没有青楼啊小妾啊。这么想似乎也说的通,初一张张嘴,没词了。 褚元澈挑眉,古井无波的发问,“这些日子如此周到,不是做惯这些的不可能如此。大户人家伺候人的活计怎么会落到秀身上?” “我孝顺啊,祖母去世前卧病在床,都是我亲自照顾的。她那时候也是躺着不能动,伺候你跟伺候她是一样的,无非是擦洗按摩喂饭这些。”叶蓁摊手道,原主真的伺候过祖母快两年,亲力亲为的,孝顺的不得了。 正好让她拿来用用。 神情坦荡,不似有假。的确,他前些天跟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无异,伺候起来还真多少差别。 似乎也说的过去。 可还有一点,虽然是不是小妾跟他没干系,他还是禁不住刨根问底,“你不识字怎么解释?女工不通为何?女子不用考状元,大户人家的秀字还是要认全。女工更是学起,焉有做成那样的道理。” 给他做的所谓衣服,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正,无论如何,他不能把那块破布联想成出自学过女工的大家秀之手。 奥,其实她的破绽真是蛮多啊。 叶蓁心里抖三抖,脸上却强自镇静,“….谁说我不会的,不是,我本来会的,从那个一线天摔下来之后脑袋好像磕到了,忘了好多事情。这些天我正在努力的回想,也想起来一点点了,那个《姓普》我也没问你们谁吧,已经能读出一半了。” 反正这些天说的谎几个箩筐都撑不下,熟能生巧,她已经炉火纯青到脸不红心不跳,吃饭喝水一样自如。 褚元澈这回暂时是接受了。 与此同时的,莫名的松了口气,心底,窜出一缕舒畅,不知从何而来。 不知所谓的,搅的他愣怔的神游天外。 “奥,你们没的问了啊,这回轮到我了。”叶蓁怕阿澈再刁难,见缝插针的决定反攻,眼神游离的飘啊飘,“哪个造谣说我是小妾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初一。 初一真想死过去算了,流年不利,他娘的,灾星附体啊。 “呵呵,真的是你!背后议论人,还给人泼脏水,真是闲的可以。”叶蓁不怒反笑,就是笑的有点瘆人,围着初一走一遭,悠哉哉对着无忧征求意见,“师傅,您说他是不是太闲了?是不是应该给他多安排点事情做,省的他嚼舌根扯老婆舌。” 给正经姑娘扣上小妾的帽子,不打死他就不错了。无忧自然站到叶蓁这边,捋着胡子频频点头,“丫头,说的对极!你放心,从明个起,我肯定让他一刻不得闲。” 不让吃饱还得一直做活,犯人都没有这么惨,初一原地瘫倒,生无可恋。 叶蓁终于满意了,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婆婆,我送您回去休息。” “对,先回去歇着。明个我给你把脉,看看能不能帮你尽快恢复,也许比你放任自流的想起来的快呢。”柳慕白对治病最上心,说着话跟着出去。 无忧安顿了褚元澈之后,抬腿也走了。 只剩初一,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想诉苦,“主子…” “滚出去!” 褚元澈没好气的甩给他三个字。 毫不掩饰的,咬牙切齿。 呃,主子也十分嫌弃他。 他这就是老鼠过街吧。 初一霜打茄子似的蔫吧了,一步一挪到屋檐下。 孤零零往那一坐,耳边蚊子嗡嗡嗡,浑身疼加上被吵得烦,欲哭无泪,无*苍天。 ******** 睡觉睡到自然醒,来了这么多天,叶蓁总算享受一次。 伸着懒腰推门出去,太阳照着刺眼的很。 初一那丑八怪竟然没有天亮就砸门,舒服的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目光流转,那货就在斜前方,挽着袖子弯着腰呼哧呼哧活着煤灰。 “肉枣似的等南来的雁呐,快点干!等你搓好煤球是不是得过了晌午啊?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偷歼耍滑!再让我瞧见,哼哼,一顿饭都别想吃了….” “师傅,小的哪敢啊!师傅….师傅,小的脸疼、胳膊疼、腿疼、屁股疼….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师傅…” “疼啦?再偷懒,我让你更疼!别耍贫嘴,低头做活!” “做…师傅,我做。” 凑巧的,无忧拎着菜刀正跑出来,叱骂的很有力度。 听着初一可怜巴巴的挨骂,叶蓁全身每个汗毛都透着爽,别着手挺胸抬头悠哉哉迈着四方步过去,“师傅,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爱吃的,蒸腊肉,还煮了鹅蛋。”无忧立马收起凶神恶煞,化身慈祥白胡子老头。 “师傅,您最好了!” 叶蓁甜甜的笑着,眼睛却肆无忌惮的看向初一。 肿的青紫油亮的脸,本来就小的眼睛成了一条缝,面皮上还被挠破几块,蚊子应该是狠狠的爱抚了他。 解气,深深的解气。 “丫头,你要是不出气就揍他,放心,有师傅在,他不敢吱毛。”无忧豪气的提议。 叶蓁大方的摇摇头,“打他还得手疼,不划算。师傅,您老人家一定看好了厨房,省的有野猫野狗进去偷吃。” 野猫野狗?娘的,死丫头,这是说他呢。 初一心里明镜似的,可,敢怒不敢言。 阶下囚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忧当然懂,轻蔑的用眼睛斜了斜低头汗哒哒做活的初一,“好说好说,我眼神好使着呢,要是让我捉住,剥了他的皮。” “剥皮啊?呃,想想都疼。”叶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又打了个响指,“该剥还得剥,师傅,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对了,我去看阿澈,您忙。” “不会不会!剥皮,是师傅拿手活,还能切丝切片剁洱油炸。” 初一头皮发扎,从脚后跟冒气的凉气直到脑瓜顶。一失足成千古恨,虎落平阳被犬欺,死丫头,这是要慢慢折磨他啊。 还有那么多帮手,一堆人对付他一个,天呐,他怎么这么倒霉。 主子也是的,为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那眼神要把他凌迟似的。 心里痛快了,叶蓁乐颠颠进了褚元澈房间,见着柳慕白正扶着人溜达,喊了声“早”,自顾自就去收拾床底。 待她刷洗好了放回去,那边也结束了晨练。 按部就班的擦洗换衣之后,叶蓁端了饭菜来,安静的一勺一勺喂过去。 坐在桌边吃了几口,褚元澈就觉出不对来,棱角分明的脸冷峻的带着不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叶蓁气定神闲的把勺子放回碗里,眼皮都没挑,“我要是知道忘记什么了,那不就不叫忘了。” 隔了一宿,变了个人,以前小心翼翼的,一下子腰杆直了,口气硬了,甚至敢跟他顶嘴了。 对,夜里还骂他狗都不如。 恨不得他死掉。 今天这是做什么?对毒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进而给他脸色看? 褚元澈脸渐黑,“每次饭前你都会嘱咐我‘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今天你没有说。方才撒了一点,你也没有给我擦。” 他还想说每次还会笑呵呵的跟他说这个对身体好那个应该多吃,今天话都没有。 不光是喂饭这会儿,一早晨给他干着干那,这么长时间,说话不超过五句。 笑都透着假,皮笑肉不笑。 “我不说不是你也知道。”叶蓁相当不以为意,哪回要是这人黑脸了,她都肝颤的赔小心,这回丝毫没有,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依旧四平八稳,“至于不给你擦,反正还得撒,一会儿一起擦就是了。” “你….”,还敢顶撞他,有了师傅几个撑腰,小丫头简直欺到他头上来了,这还得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的,我就扣你工钱。”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样子明显的赌气。 生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可爱? 对于脑袋里冒出的这个词,叶蓁迅速的拍飞了,这人就跟可爱不沾边啊。 冷漠、疑心、高高在上….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要是不笑脸相迎的把你供起来你就给我吃毒药呢。”不过这种错觉倒是让她更加放松了,手里抓个包子吃的喷香,“想扣就扣,随你高兴。” “你这是什么样子!” 有恃无恐! “看来你是想骂我,那你骂吧,骂够了我再喂你。”叶蓁继续咬她的包子,微笑的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骂不还口,我觉得我挺好的了。不过,我会去告诉婆婆,说你给我脸色看。” 褚元澈突然发现,小丫头气人的本事真不小,还懂的威胁,他板着脸口气不禁冷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有婆婆他们撑腰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可以为所欲为了?” “没有啊,我要是为所欲为,哪还会跑来伺候你。”叶蓁慢条斯理的咽利落嘴里的东西才接话,“我还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又没有偷懒。”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一不聋二不瞎。”明晃晃的表明了就是不想伺候他了,褚元澈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你都想给我毒药吃了,肯定是我以前伺候的不好,我这人知耻而后勇,正在想办法改进。”叶蓁无比真诚的对视过去,唇角弯的弧度很大,特别特别的假,“我觉得我以前首先就是太啰嗦了,以后,我会闭上嘴,不会烦到你的。祸从口出,没准哪句话说错了,被毒死多不值得。”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躲开他就躲开他,小丫头就是这么想的吧。 莫名的,褚元澈心里强烈拒绝,“都说了那是补血丸,根本不是毒药,就是想让你不要懈怠,没想毒死你。好了,工钱给你翻倍,以前怎么样往后还怎样,听见没有。” 嘴上不承认,用毒药吓唬人这事是他不地道,道歉?他绝对说不出口的。 银子翻倍,态度已经够明显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表现的很好喽?”话音刚落,叶蓁眼睛亮亮的追问。 他能说不好吗?说不好,指定又要闹幺蛾子。 自然不能,“…好。”褚元澈无奈的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脸很黑,毫不掩饰他的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打算把饭都吃光?” 不给他吃,当着他的面把他的饭吃掉,这是打算要饿他吗? 用在初一身上的也要给他用用? “跟你说话不是心底害怕嘛,咬咬包子缓解一下压力而已。”叶蓁用力的咽下去最后一口包子,又端起碗,唇角弯弯的送一勺过去,“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 害怕!他可没看出这人害怕在哪,不过面前的人嘴上示弱了,褚元澈的火气也散了,“害怕?害怕的话,昨天夜里就不会骂的那么起劲了。” “你也说了,我是有婆婆他们撑腰啊,他们给我的胆子,我有什么办法?”假意烦恼的嘚瑟一下,叶蓁见好就收,“好了,吃饭吧。放心,我往后一定一如既往伺候好你。秋后算账,我是懂的,我怕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用不着我的时候,收拾我。” “算你识相。”褚元澈郁郁的张嘴接了粥,心里竟然气不起来了。 十三岁,还是孝子呢,耍个脾气就耍吧,他要是计较,显得没度量。 收放自如的让冷面人吃瘪,叶蓁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愉悦的情绪满的溢出来就是一张憋笑的脸。 这是在笑话他?褚元澈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你这样,让我怎么吃饭。” 的确,好像有点过分了啊。“嗯,嗯。”叶蓁只得清清嗓子绷起脸。 褚元澈也没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恐怕,以后,他是再也镇不住这小丫头了。 他的猜想很快得到验证。 从那之后,叶蓁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没事瞧瞧初一的可怜相,手里的活能推给初一的,也是毫不手软。 伺候人,直接改为照顾人,因为再没有老鼠见着猫的谨小慎微,活照做,话照说,一点没有卑躬屈膝。 惬意的日子过得就是特别的快,一眨眼,秋风起,中秋节到了。 整整一个半月的康复锻炼,褚元澈大有起色,只需一个人稍微扶着,就能慢慢行走。 赶上过节,夕食丰盛,他也被扶着坐到堂屋桌边。 这是回到谷里之后,第一次同桌而坐,陌生,却让他小小的欣喜兴奋。 “瞅什么瞅,不怕瞅到眼里拔不出来啊!”无忧温好了酒,递了一杯给柳慕白,见初一对他的救流口水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瞪眼睛,“快吃,吃完了地里拔草去!” “师傅,小的吃饱就去,快着呢,快着呢。”初一只得舔着脸赔笑。 半个月都多了,这些个人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天天帮着那死丫头欺负他,天亮到天黑,指使的他陀螺一样。 还对吃的看的死紧,反不让吃,他饿极了偷偷摘了两个梨,不光被骂成狗,还免了他一顿饭。 天天的腿软眼花,胆战心惊,长此以往,他的小命啊。 “别看见好的没命往肚子里塞,到时候蹲都蹲不下怎么拔草。”无忧看着初一抓起一个大鸡腿,白眼斜过去,“天黑前菜地里的草要是拔不完,明天饭又省了。” 初一小眼睛里黯淡无光,他要哭了好嘛。本来想敞开了吃,一顿顶三顿的,这下泡汤了。 老太太面上有些怜悯,最终也是别过脸去,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想他干的事,要是那天真成了,叶蓁这丫头这辈子也就完了。 再看小丫头,正剥好了虾给阿澈喂食,老太太打心眼里喜欢,“不要只顾着阿澈,你吃几口喂他几口,要不菜都凉了。” “没事的婆婆,我还是先喂饱他。吃吃停停的不痛快,嘿嘿,一下子吃饱才好。” “那你吃饱再给我吃,我还不太饿。”褚元澈咽了嘴里的虾不肯接送过来的鱼肉,语调很是平和。 平地惊起一声雷,一桌子的人全都刷的把目光投过去,满满的都是这人中邪了吗? 叶蓁最惊讶,愣头愣脑的手按在人家脑门上,“….诶,没发烧啊。” 褚元澈无语的阴了脸,“看来你是不饿。” “….饿,我饿的很。我吃的很快,不会让你就等的。”叶蓁很实诚的点点头,也不敢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夹了菜就往嘴里塞。 “丫头,那是…奥,这有新筷子。”老太太并没有明说,只是慈爱的递过去一双干净筷子。 叶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手里的筷子为了阿澈好几口了,这是间接那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