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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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别人的家务事他并不打算插手,他作为一村之长的里正,村里的事情按理说他是应该管,但是现在是人家家务事,但是看着林婆雪哭的那么伤心,有些动容了。而且他也多少了解孙英的为人,这才是他打算去看看的原因。
林婆雪的心里有些自责,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林茂才和何氏会再次上门呢?是她太过于自信了,要不然怎么就留着孙英她们在家呢,她觉得自己这个当家的,做的不好,想着自己娘亲被人指责,被人欺负,她的心就跟着疼了起来。
林丹阳心里的担心并不比林婆雪的少,“小雪,你别哭了,你娘不会有事的!”陈云有慈祥的声音安慰着林婆雪。
孙英跪在地上认错,可是林茂才和何氏并不打算这样就结束了,他们二老也跪在了地上。
“老大媳妇啊,我们可不敢让你给我们下跪,我们受不起啊。你这是不是明摆着让村里人觉得是我们两口子诬赖你吗?你这不是像我们身上泼脏水是什么?我们求求你,别陷害我们成吗?别让大家认为我们是蛮不讲理的人成不?我们给你磕头了,求求你了成不?”林茂才和何氏跪在地上,朝着孙英磕头。
孙英完全就懵了,她哪里能受得起这个,用尽全身的力气搀扶着林茂才和何氏。“爹娘,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求你们二老起来成吗?儿媳哪里能受得起你们这样。你们想要什么跟我说成不?别这样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茂才和何氏这样,而且她现在仿佛一点儿理都不占,反而村里人觉得是孙英对不起二位老人,是孙英不孝顺,惹二老生气,要不然人家怎么能都给你下跪了。
村民们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刃戳着孙英的脊梁骨,她被人冤枉着,却百口莫辩。她跪地道歉,却被当成是理所当然,她让林茂才和何氏提出条件,在外人看来就是想不在问二位老人的事情,这婆娘够心思歹毒的,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
赵大婶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背后发凉,觉得林茂才和何氏这两个老东西太不是东西,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想为难孙英,说孙英不孝顺,也不看看他们自己做的是人事吗?弄了这么一出,还有脸说了。
最气愤的是,乡亲们还觉得他们做的对,合起伙来欺负孙英,孙英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的了,她受的委屈谁知道?
林俊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因为自己读书花了银子,没能给他们银子吗?大不了自己不读书了成吗?只要他们愿意放过自己娘亲,怎么样都成。
“娘,您别哭!是非黑白大家心里明白,你孝不孝顺不是他们所说的就是真的了。”林俊把孙英搂在怀里,他是真的心疼娘亲。
孙英心里好受了很多,外人的厌恶嫌弃看不起她都不是十分的在意,只要自己的孩子们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就好,她怕孩子们也觉得她不好。
孙英忍不住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可是她没有说话。
乡亲们看到这一幕也没有说话,林茂才和何氏想闹腾,也不知道该如何闹腾了。
林俊忍不住开口。“爷爷奶奶,你说我娘不应该让我去书院读书,应该把银子给你们对吗?可是我想问你们,在我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我们家没有口粮吃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大哥去你们家借粮食,被你们打了出去。我娘没有办法不得不回娘家借粮,可是依旧没有借到,我们一家人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你们伸出过援手吗?咱们摸着良心说话,头上五尺有神明。”
林茂才和何氏不说话了,本来向着林茂才和何氏的乡亲们有了疑问,“林大爷,您不是说他们家吃你们的吗?口粮都是你给他们分的,而且他们家粮食多吗?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林茂才听到了村民们的质疑看,他忍不住道:“我确实给他们口粮了,小俊你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林婆雪那丫头还拿走了我家很多的口粮,这是村里好多人都知道,”
“确实有这事,上次我见到了。”
林俊看着村民们,他的心里特别的不好受,他多么希望没有这样极品的家人,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就如同人生活的家庭,没有办法选择一样。他虽然对自己爷爷奶奶这种颠倒黑白的做法十分的生气,但是他却不能不认他们。
孙英听着自己儿子说之前的日子,她就觉得之前的日子过的太不容易了,以为日子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就能安生下来了,谁知道……
她嫁到林家来这么多年,之前他们不喜欢自己,针对自己就错了,今天还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自己。她觉得真的快受不了了,要不是念在孩子还小,她真的想一头撞死以表清白。
林俊握着孙英的手,他继续说了起来。“我们家的日子好起来,全是我妹妹小雪的功劳,她想到了卖烤串做生意,我们家里才能勉强的吃上饭,不用挨饿。可是这样的生意没有做太长时间,我们遇到了恶霸,生意便没有办法做了下去。口粮也没有了,才有要口粮那件事。”
“我们家做了好吃的,我娘首先想到就是我爷奶,她亲自送了过去,反而被我爷奶打了一顿。可是我娘就是心善,她觉得做为晚辈不能憎恨长辈,她吃的苦受的罪比我们想象中的多,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爷奶会在这里说我娘不孝顺。”林俊的眼里也充满了泪水。
林婆雪终于到了,看着林俊搀扶着孙英,孙英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都磕出了血,脸上也脏兮兮的。
她再看向林茂才和何氏,两个人就是衣服脏乱了些,别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她忍不住挤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大家怎么都在我们家门口围着,是观看我们家搬家吗?”林婆雪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认真的说着。
林茂才和何氏看到了林婆雪,就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小杂种,是不是你不让你娘给我们口粮的,想要饿死我们的?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的歹毒,我们是你的长辈,你难道不知道跟我们敬礼吗?”
林婆雪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拖着长长的音,“哦……原来爷爷奶奶你们也在这里啊?不过我刚才有听到别人骂我小杂种,声音也特别的耳熟。”
“你……”何氏被林婆雪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觉得林婆雪太难对付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好,反正就是不能让她占到半点便宜了。
“就是骂你了。你这个小杂种,跟你娘一样都是下贱玩意。”何氏这一骂不要紧,村里人觉得长辈做的也不对了。
“奶奶,你的记性真不好,你一边让我向你敬礼说您是我的长辈,一边又说我是别人家的野种,那我到底是你的孙女还是别人家的?”林婆雪这话一说出口,让何氏凌乱了,有一种自打嘴巴的感觉了。
“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孙英你就这样教的闺女吗?怎么这么的目中无人,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你还敢说这不是你的责任,你闺女不是你教的?还敢在那里喊冤,说你孝顺,你是想让你闺女把我们两口子给气死对不对?”何氏指着孙英的鼻子破口大骂。
孙英站在原地不说话,她是觉得自己闺女刚才的那些话是有些过了,但是她不想因此而责备自己闺女。“娘,都是我的错,我回头会好好教她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是儿媳的不是了……”
林婆雪制止了孙英。“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奶不是都说了,我不是林家的子孙,那我干嘛要孝顺她,而且我这是无师自通你不知道吗?奶你把我们家赶出去,我们走了,你说让我们跟林家人划清界限,我们也照办了。你们家走水了,我们见你们可怜粮食也给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做人别太过分了。我娘是好欺负,因为她心软。但是我林婆雪不心软,而且你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谁叫我是没有人要的小杂种呢?”
“小雪,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你是娘的闺女,娘要你!”孙英的心里特别的难受,她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这也太伤她的心了。
林婆雪知道这样做会伤人,但是为了让何氏闭嘴,让村民们不在过问这件事,她只能这样说了。
何氏一听这话,恨不得一棍子打在林婆雪的身上。林茂才看自己老伴落了下风,忍不住道:“老大媳妇,我知道你带着几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可不是我们把你赶出去的,你看看这都是你自己再收拾东西,你们都已经搬家了不是?你既然已经不承认自己是林家的人,那我们林家的东西你们是不是应该留下。”
孙英想说自己没有跟林家划清界限,但是看到了林婆雪那样,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就听从林茂才的话,林家给他们的东西真的不多,他们想要拿去就拿去吧,这点儿她不会有意见的。
里正陈云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爹娘,就算自己的儿媳有什么不是,但是也不是多大的错误,有必要要这样做吗?而且今个子孙都不要了?想林茂才这样的老人真的不多见。
孙英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她一想到自己闺女刚才说的那话,“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以后我不再是您的儿媳对吗?我跟林家没有关系了?就是说把我休了?”
林茂才听到了孙英的话,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想点头说自己就是那个意思,但是又沉默不语。
林婆雪忍不住道:“娘,他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就是说咱们以后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了,他们不再是你的公公婆婆,也不再是我们的爷爷奶奶,相当于咱们被族里除名了。”
乡亲们一听这话,都觉得林茂才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不过也也有人觉得这样做好,以后人家孙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也就轻松了,不用这样常常被林茂才和何氏骚扰了。
林茂才犹豫了一下,最后他在气头上来不及想更多便点头,恶狠狠道:“没错,从今之后你们不再是我林家的人了,你们的死活跟我们林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你们每个月要给我们家一两银子,我们是长辈,你们孝顺我们是应该的,这个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告你们不孝。”
林婆雪忍不住走到了陈云的身边。“里正爷爷,你觉得他这样做对吗?是他把我们家里人赶出去,说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他林家的人,可是他又让我们孝顺他,这不就说不过去了,我们都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我们为何要孝顺他们,而且一个月一两银子,我们家哪里拿得出来,我们买房子的银子都没有付清呢。”
陈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小丫头太聪明了,学会狐假虎威了。不过这事自己也没有想着坐视不管,他来都来了,自然要问个清楚,管一管的。
“林茂才,小雪说的没错,你这样做完全就是无赖,毫无道理可言,这么多村民都在,让大家评评理。”陈云的话音一落,村民们就热烈的讨论起来。
林茂才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里正,您人好,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欺负老头子我,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小闺女也快出嫁了,孙英作为大嫂不是应该给出礼钱吗?而且她在我们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不应该给钱吗?”
这人简直就是蛮横不讲理,这说的是人话吗?陈云不由的被气笑了,这个林茂才真是有才。
“林茂才,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孙英她是你家儿媳,给你儿子林子安生儿育女,林子安怪带着家里值钱的东西走了,下落不明,她含辛茹苦的把孩子们拉扯大,孝敬你们二老,今天要跟她和孩子们脱离关系,让人家拿出银子来?你这说的是人话?做的是人事吗?正常人能干出这样的龌龊事?”陈云大声的质问着。
林婆雪觉得陈云真的是个好人,今天要是没有他在,估计事情就难办了,不过她也不想陈云太过于辛苦了。
“里正爷爷,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林婆雪帮着陈云顺气。陈云是真的喜欢林婆雪及她的家人。他觉得孙英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林茂才和何氏之所以能这样趾高气扬,就是因为他们纵容的结果。
林茂才一时间没有话说了,他被陈云问的是哑口无言,“里正,你向着他们处理的不公道,我知道你是看着他们有银子,给了您好处,我们什么都没有给您,您就向着他们,你做事不公。”
这话彻底的让陈云恼怒了,这相当于是质疑他的人品,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林茂才就是那个没有脑子的人,也就怪他自己倒霉,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陈云在村里做了这么多年的里正,村民们都喜欢他,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林茂才,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陈云在这里发誓,如果我收了他们任何好处,让我喝口水都噎死。”
林茂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而且看着陈云这么生气,他心里不由暗道:糟了,把里正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里正,我哪里会怀疑您,我刚才是有口无心,并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我刚才也就是在气头上,我就是觉得孙英这不知一声的把房子给买了,也有了地方住了,她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吗?所以我也就想明白了,给他们分家,可是我这心里也特别的不受。我们老两口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就是想让他们孝顺点儿,听话点儿,可是……”林茂才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推,不过他这一堆话没有说完,就被陈云打断了。
“你就说说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了?”他觉得既然已经趟这趟浑水了,就索性帮到底。
林茂才见陈云没有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放,心里顿时也就放心不少了。“他们把林家的东西留下,而且就算搬家了,也要照样孝敬我们老两口,大不了不把他们逐出林家祖籍就是了。”
其实这也就是各退一步。林婆雪倒是巴不得林茂才把他们都赶出祖籍了,那样他们二老也不需要管了,不过就孙英的个性不管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一两银子的要求也太高了,没有人能够满足的了,要不这样每个月给你们家100文,顺便给十斤口粮,要是逢年过节给300文和五斤猪肉,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这样决定了,不过以后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去他们家闹事,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允许。”陈云的话说出口之后,林茂才和何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何氏在一旁嘟囔着嘴道:“里正,他们家那么能赚钱,就给我们家这么点儿也太少了吧?你这可是偏袒他们。”
“我看你们既然嫌少,那这事我就不管了,你们以后说人家不孝顺你们,也是你们自己活该,我不在管了。”陈云看着何氏不乐意,就甩手不干了。
林茂才知道也是陈云不管了,林婆雪那丫头说不定一个子都不给自己家,那日子岂不是更加的难过了,一百文就一百文总比没有的好。于是他厚着脸皮拉着陈云的手道:“里正,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咱们村里也就您最公道了,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
林罗云的心里不同意,觉得凭什么给他们钱,可是她确实不想让林茂才这样来家里闹腾,索性就同意了。
“那孙英你们同意吗?”陈云这事自己擅作主张的,并没有跟林婆雪他们商量。
孙英现在哪里有心思管这个,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林婆雪刚才的那句话上,目光有些呆滞,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林俊提醒了孙英,她才缓过神来。“我们家都是小雪做主,她同意我们就同意。”
林婆雪见孙英这样说了,她沉默了一下,“这事让我们同意也不是不成,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们必须为之前的行为向我娘道歉,还有跟村里的人说清楚,之前的那些话是他们瞎编的,我娘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要是这一点儿做不到这个要求我也不会同意。”
孙英的心里好受多了,她知道林婆雪是向着自己的。可是她为什么刚才要说那么一番话呢?她不是野种,不是没有人要,她是自己的亲闺女,自己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呢。
何氏一听林婆雪这样说,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孙英你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这个家居然让一个丫头片子当家做主,亏你想的出来。”
孙英没有狡辩,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林婆雪,期待着她的决定。
陈云又问林茂才的意思,“我同意!”
林婆雪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靠谱,于是对里正说:“里正爷爷为了安全起见,我要求立个字据,让在场的乡亲们给我们做个见证,您可那如何?”
“我看成。”陈云让人拿出了笔墨写了出来,分别拿给两边看,然后没有意见了按上了手印。
林茂才让何氏跟孙英道歉,并且跟村里人解释了刚才好多事情都是他们自己胡编乱造的,跟孙英没有关系。
乡亲们忍不住唏嘘,他们有的人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说的挺过分的,就向孙英道歉,孙英都心地善良的原谅了大家。“没事的,可能是我有的地方做的不够好,大家能够帮我指证,我也挺开心,你们的道歉我就接受,这事就这样过去吧,以后咱们还都是好邻里。”
乡亲们也被孙英的善良打动了,这不她们家搬家嘛,年轻力壮的壮汉都主动帮忙,当然这里面是林家的东西要留下,比如说床、铁锅,厨房里的用具。
林茂才直接就问孙英要这个月的钱和粮食,其实这也是他同意答应道歉的原因。“孙英,既然这文书都签了,十斤粮食和100文钱,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了。”
孙英二话没说就让林罗云拿钱给林茂才,这么多人在也不怕林茂才翻脸不认账。“爹娘,我们家的粮食没有那么多了,这100文先给您。粮食能不能通融几天,等新粮下来了,我就给您送去。”
“不行,等到新粮下来了,我们也都饿死了!”何氏不讲理的话语,让人感觉特别的厌恶。
“不就是十斤粮食吗?嫂子先从我们家借给您,等新粮下来您在还给我。”赵铁柱说完就从自己家里拿出十斤粮食递给了林茂才。
孙英本来想要拦着,结果被赵大婶给制止了。“嫂子,我们也帮不上忙,这点儿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还请你们收下了。”
孙英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一直帮衬着自己家,要不然这日子还真的没有办法过。
林茂才拿到钱和粮食就安心多了。他不再管孙英他们的事情,拉着何氏回家去了。
林子群本来是来帮忙的,可是到最后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白白看了一场热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家也算是搬完了,劳烦了这么多人帮忙,可是林家人一个帮忙的都没有,说来还真的有些心寒,不过他们不会再来闹就谢天谢地了。
“孙英嫂子,我们家离你们家也不远,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们帮忙。”李光头憨厚的说着,之前他对孙英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可是这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着看看能有什么事情能帮上忙不,免得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人家。
“光头叔,今天干活你最认真了,等我们家收拾好了,请大伙来我们家吃饭如何?”林婆雪扯着嗓门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人家可不是为了这顿饭,而且也都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口粮都不够吃的不说,而且买房子的钱还没有付清,哪里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吃饭,就是让你吃,你也不好意思啊。
李光头还真就喜欢林婆雪这丫头的个性,虽然刁蛮了些,但是豪爽。“雪丫头,光吃饭可没有意思,叔我可是要喝酒,你能满足叔吗?”
“没问题!不过我就怕婶子不愿意,到时候您喝多了,还不是要麻烦我婶子。我婶子心里多不好受啊。”她这话一说出口,引起了一阵哄笑。
李光头原本黑不溜秋的脸变的黑红黑红的,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幸好他媳妇不在,不然肯定又是说道他一番。他并不知道自己媳妇已经来了。
“好你个李光头,又想喝酒了,而且还厚着脸皮问人家要酒喝,你咋好意思的,不怕嫂子笑话你,嫂子家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你这人……”李光头的媳妇叫赵兰梅,为人正直憨厚,就是这嘴巴说不不饶人。
孙英忍不住上前拉架。“兰梅妹子,你别气了,光头他也就是说说,今天还多亏了他的帮忙,以后咱们做了邻居,总有麻烦你们的时候,来我们家里吃饭喝酒,也不用客气,虽然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磕磕巴巴,但是总会有好的时候。大家都互相帮衬着过。”
赵兰梅的心里对孙英那是一个佩服,她觉得孙英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而且公公婆婆待她又不好,她一点儿都没有抱怨,而且看着她们家跟赵铁柱家的相处,就足以看的出来这人应该是很好相处,人跟人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吗?
“孙英嫂子,你说的对,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你们家有啥难处尽管跟我说,只要我们能帮的肯定帮。”赵兰梅是发自内心的。
赵大婶本来还担心孙英一家搬到这边来没有人照顾,这下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多好的邻居就这样跟自己家分开了,心里舍不得啊,尤其是看着赵兰梅和孙英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不由的酸涩起来,没错她就是吃醋了。
林婆雪看的清清楚楚,她觉得这一路走来,要是没有赵大婶家的帮忙,这日子也可以想象,他们也不会因为搬家了,就忘记了老邻居的好,她走到赵大婶的身边道:“婶子,以后你们可要常常来我们家里,我给你们做好吃,要是我家里没啥事,我也去你们家蹭吃蹭喝,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许我蹭饭。”
赵大婶被林婆雪的这几句话逗笑了。“你这丫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做饭可比婶子我做的好吃。还用得着去我家蹭饭吗?我还担心你吃不惯我做的饭呢。”
林婆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婶子,好像你说的还真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人总有想要偷懒的时候,我偷懒的时候为了不挨饿就去你家蹭饭不成吗?看来婶子的意思是不打算给我饭吃了?”
“你这丫头……”赵大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丫头的嘴也太能说了,自己都说不过她。
林婆雪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赵大婶心里也好受了很多,一下子就这样分开了,还真的不习惯呢,她明白林婆雪那样说完全是为了安慰自己,让自己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两家人的感情在那搁着,是不会因为分别就疏远了的。
孙英和赵兰梅也是一见如故,说了一些婆娘们之间的知心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亲切了。
天色也不早了,屋里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这不刚搬过来,家里也乱糟糟的,就开始准备晚饭。
“嫂子,你们全家去我们家里吃吧,瞧这天色也看不着了,做饭也不好做,我们家都做好了。”赵铁柱和赵大婶笑呵呵的对孙英一家人说着。
孙英觉得去人家家里不太好,而且人家帮了自己家一天的忙,连口水都没有让人家喝上,这要是再去人家家里吃饭,成什么样子了,可是自己家几个孩子也忙活了老半天,从早上忙到现在,中午的饭都没有吃,这晚饭要是现在做,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赵大婶就拉着孙英道:“嫂子你就别犹豫了,我们家都做你们的饭了,要是你们不去的话,这饭也得剩下,你看现在的天这么热,饭还不坏了,浪费了。走走走,去我们家吃去,没有人说你们的。”
林丹阳觉得自己就不去了,一两顿饭不吃也没有啥,他要先把床能搬弄好了送屋里去,要不然晚上他们回来了怎么睡。
赵铁柱看着林丹阳站着不走,忍不住走了过来:“丹阳,你怎么不跟着吃饭去?我家的口粮够吃的,走吧,快走!”
“铁柱,我知道你心地好,让他们去就成了,我不饿了,这饭还没有消化呢。而且我想赶快把这床给做好了,要不然他们娘几个怎么住?我这心里着急你知道?”林丹阳对着赵铁柱看着已经走出去的人群,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赵铁柱知道林丹阳喜欢孙英,可是孙英那性子是不可能跟林丹阳在一起的,不过林子安一直在外头,有这个人和没有这个人有什么区别,回头让自己家婆娘谈谈孙英的底,他也是看林丹阳这样真的太难得了。
“丹阳,干活也不恰这一会儿,先去吃饭,等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做,要是实在不行,我出来打地铺,让孙英和两个丫头跟我媳妇睡,两小子跟我家小兔崽子睡,挤一挤就睡下了,也不差这一晚上不是,等明天一早咱俩就上山砍树,打床。你看怎么样?”赵铁柱是真的不想林丹阳这么累,从早到晚都没有闲着。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他怎么能不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且他中午那顿都没有吃,都忙着搬家了。
林丹阳依旧面露难色,他知道赵铁柱是好意,可是他心里急,哪里有心思吃饭,而且也觉得赵铁柱他们家今天帮了很多的忙,吃人家的睡人家的,这孙英哪里能愿意啊,所以他不想让孙英为难,只能让他自己辛苦点儿在辛苦点儿了,他这样的心思别人哪里能够明白。
“丹阳,你想想你要是不去,孙英她吃饭能安心吗?孩子们能安心吗?你在他们家的地位,还需要我来说嘛?你自己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赵铁柱觉得林丹阳是太实在了,他就知道干活。
林丹阳确实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听赵铁柱的话,他觉得也对,要是自己没有去,还不是要来找自己,这一来一回的折腾,还不如自己去了,但……心里越想反而觉得够纠结的了。
“丹阳,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呢,快点跟我回去,早点吃完了早点开工,今天能干多点儿是多点儿,干不完明天继续干如何。”赵铁柱硬生生的拉着林丹阳往门口走,林丹阳也不在推辞,他觉得赵铁柱说的十分有道理。
孙英一家人跟着赵大婶走在路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日子依然要继续。
“小雪,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把娘的心砸的生疼生疼的。”孙英总算找到机会了,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不好受。
林婆雪知道会是这样,“娘,我刚才那话是故意说给前院那些人听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娘、哥哥们和罗云爱我,可是我要不那样说的话,您想想那麻烦能这么快结束吗?”
虽说是这个理,不过那句话确实够伤人的。“以后不许这样了,娘这心里头想想就觉得难受。”
林婆雪点点头并且用保证的口气说道:“娘,我以后保准不在说那种话了,您就别难过了成吗?”
赵长川老两口在家里做好饭炒好菜,就等着他们来吃呢,他们年纪大了,搬家的活帮不了,但是做饭的活能做,之前的那场闹剧,可把他气坏了,觉得林茂才太不是个东西,血口喷人满嘴的胡说八道,还好里正给主持了公道。
“赵爷爷、奶奶,我们来你们家蹭饭了。嘿嘿……”林婆雪热情的叫着。几个孩子也跟着。
赵长川和老伴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都没事,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也喜欢这几个孩子,都跟自己的孙儿一样。
“来赵爷爷家,就跟自己家一样,饿坏了吧,三妮快把饼和红薯拿来。”赵长川怕孩子们饿着,所以就让孩子们先吃,农户人家虽然也有规矩,一般都要等长辈和劳力先吃,孩子后吃,不过在赵家他们没有这样的规矩。
孙英和赵大婶也相继进来了。“赵叔、赵婶,我们家又跟你们添麻烦了,来你们家吃这不好意思。”
“孙英,你这话说的婶子我可就不爱听了,可不是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心里高兴着呢。快坐下,午饭都没有吃,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实在,你看你这磕的,疼吧,我们家里有药草,回来给你上上。”
“赵叔、赵婶你们也坐啊,我不饿!”她看着孩子们吃的满嘴都是,而且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总是给人家添麻烦像啥样子啊。
她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林丹阳和赵铁柱,心里头不踏实。“铁柱怎么还没有来?他可是今天的苦力,我们这都把饭吃了像啥样?”
林虎看了看四周道:“丹阳叔呢?不是跟咱们一起来吃饭吗?”
林婆雪也发现没有林丹阳,心想糟了,他估计又一个人在那里做床了,这个憨厚的男人,真是让人头疼,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别人,就是想不到自己。
林俊站起来道:“我去找找他们。”
“不用找了,我们回来了,你们的速度够快的。”赵铁柱憨厚的笑着,拉着林丹阳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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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雪的心里有些自责,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林茂才和何氏会再次上门呢?是她太过于自信了,要不然怎么就留着孙英她们在家呢,她觉得自己这个当家的,做的不好,想着自己娘亲被人指责,被人欺负,她的心就跟着疼了起来。
林丹阳心里的担心并不比林婆雪的少,“小雪,你别哭了,你娘不会有事的!”陈云有慈祥的声音安慰着林婆雪。
孙英跪在地上认错,可是林茂才和何氏并不打算这样就结束了,他们二老也跪在了地上。
“老大媳妇啊,我们可不敢让你给我们下跪,我们受不起啊。你这是不是明摆着让村里人觉得是我们两口子诬赖你吗?你这不是像我们身上泼脏水是什么?我们求求你,别陷害我们成吗?别让大家认为我们是蛮不讲理的人成不?我们给你磕头了,求求你了成不?”林茂才和何氏跪在地上,朝着孙英磕头。
孙英完全就懵了,她哪里能受得起这个,用尽全身的力气搀扶着林茂才和何氏。“爹娘,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求你们二老起来成吗?儿媳哪里能受得起你们这样。你们想要什么跟我说成不?别这样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茂才和何氏这样,而且她现在仿佛一点儿理都不占,反而村里人觉得是孙英对不起二位老人,是孙英不孝顺,惹二老生气,要不然人家怎么能都给你下跪了。
村民们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刃戳着孙英的脊梁骨,她被人冤枉着,却百口莫辩。她跪地道歉,却被当成是理所当然,她让林茂才和何氏提出条件,在外人看来就是想不在问二位老人的事情,这婆娘够心思歹毒的,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
赵大婶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背后发凉,觉得林茂才和何氏这两个老东西太不是东西,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想为难孙英,说孙英不孝顺,也不看看他们自己做的是人事吗?弄了这么一出,还有脸说了。
最气愤的是,乡亲们还觉得他们做的对,合起伙来欺负孙英,孙英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的了,她受的委屈谁知道?
林俊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因为自己读书花了银子,没能给他们银子吗?大不了自己不读书了成吗?只要他们愿意放过自己娘亲,怎么样都成。
“娘,您别哭!是非黑白大家心里明白,你孝不孝顺不是他们所说的就是真的了。”林俊把孙英搂在怀里,他是真的心疼娘亲。
孙英心里好受了很多,外人的厌恶嫌弃看不起她都不是十分的在意,只要自己的孩子们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就好,她怕孩子们也觉得她不好。
孙英忍不住擦拭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可是她没有说话。
乡亲们看到这一幕也没有说话,林茂才和何氏想闹腾,也不知道该如何闹腾了。
林俊忍不住开口。“爷爷奶奶,你说我娘不应该让我去书院读书,应该把银子给你们对吗?可是我想问你们,在我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我们家没有口粮吃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大哥去你们家借粮食,被你们打了出去。我娘没有办法不得不回娘家借粮,可是依旧没有借到,我们一家人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你们伸出过援手吗?咱们摸着良心说话,头上五尺有神明。”
林茂才和何氏不说话了,本来向着林茂才和何氏的乡亲们有了疑问,“林大爷,您不是说他们家吃你们的吗?口粮都是你给他们分的,而且他们家粮食多吗?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林茂才听到了村民们的质疑看,他忍不住道:“我确实给他们口粮了,小俊你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林婆雪那丫头还拿走了我家很多的口粮,这是村里好多人都知道,”
“确实有这事,上次我见到了。”
林俊看着村民们,他的心里特别的不好受,他多么希望没有这样极品的家人,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就如同人生活的家庭,没有办法选择一样。他虽然对自己爷爷奶奶这种颠倒黑白的做法十分的生气,但是他却不能不认他们。
孙英听着自己儿子说之前的日子,她就觉得之前的日子过的太不容易了,以为日子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就能安生下来了,谁知道……
她嫁到林家来这么多年,之前他们不喜欢自己,针对自己就错了,今天还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自己。她觉得真的快受不了了,要不是念在孩子还小,她真的想一头撞死以表清白。
林俊握着孙英的手,他继续说了起来。“我们家的日子好起来,全是我妹妹小雪的功劳,她想到了卖烤串做生意,我们家里才能勉强的吃上饭,不用挨饿。可是这样的生意没有做太长时间,我们遇到了恶霸,生意便没有办法做了下去。口粮也没有了,才有要口粮那件事。”
“我们家做了好吃的,我娘首先想到就是我爷奶,她亲自送了过去,反而被我爷奶打了一顿。可是我娘就是心善,她觉得做为晚辈不能憎恨长辈,她吃的苦受的罪比我们想象中的多,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爷奶会在这里说我娘不孝顺。”林俊的眼里也充满了泪水。
林婆雪终于到了,看着林俊搀扶着孙英,孙英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都磕出了血,脸上也脏兮兮的。
她再看向林茂才和何氏,两个人就是衣服脏乱了些,别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她忍不住挤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大家怎么都在我们家门口围着,是观看我们家搬家吗?”林婆雪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认真的说着。
林茂才和何氏看到了林婆雪,就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小杂种,是不是你不让你娘给我们口粮的,想要饿死我们的?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的歹毒,我们是你的长辈,你难道不知道跟我们敬礼吗?”
林婆雪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拖着长长的音,“哦……原来爷爷奶奶你们也在这里啊?不过我刚才有听到别人骂我小杂种,声音也特别的耳熟。”
“你……”何氏被林婆雪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觉得林婆雪太难对付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好,反正就是不能让她占到半点便宜了。
“就是骂你了。你这个小杂种,跟你娘一样都是下贱玩意。”何氏这一骂不要紧,村里人觉得长辈做的也不对了。
“奶奶,你的记性真不好,你一边让我向你敬礼说您是我的长辈,一边又说我是别人家的野种,那我到底是你的孙女还是别人家的?”林婆雪这话一说出口,让何氏凌乱了,有一种自打嘴巴的感觉了。
“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孙英你就这样教的闺女吗?怎么这么的目中无人,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你还敢说这不是你的责任,你闺女不是你教的?还敢在那里喊冤,说你孝顺,你是想让你闺女把我们两口子给气死对不对?”何氏指着孙英的鼻子破口大骂。
孙英站在原地不说话,她是觉得自己闺女刚才的那些话是有些过了,但是她不想因此而责备自己闺女。“娘,都是我的错,我回头会好好教她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是儿媳的不是了……”
林婆雪制止了孙英。“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奶不是都说了,我不是林家的子孙,那我干嘛要孝顺她,而且我这是无师自通你不知道吗?奶你把我们家赶出去,我们走了,你说让我们跟林家人划清界限,我们也照办了。你们家走水了,我们见你们可怜粮食也给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做人别太过分了。我娘是好欺负,因为她心软。但是我林婆雪不心软,而且你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谁叫我是没有人要的小杂种呢?”
“小雪,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你是娘的闺女,娘要你!”孙英的心里特别的难受,她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这也太伤她的心了。
林婆雪知道这样做会伤人,但是为了让何氏闭嘴,让村民们不在过问这件事,她只能这样说了。
何氏一听这话,恨不得一棍子打在林婆雪的身上。林茂才看自己老伴落了下风,忍不住道:“老大媳妇,我知道你带着几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可不是我们把你赶出去的,你看看这都是你自己再收拾东西,你们都已经搬家了不是?你既然已经不承认自己是林家的人,那我们林家的东西你们是不是应该留下。”
孙英想说自己没有跟林家划清界限,但是看到了林婆雪那样,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就听从林茂才的话,林家给他们的东西真的不多,他们想要拿去就拿去吧,这点儿她不会有意见的。
里正陈云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爹娘,就算自己的儿媳有什么不是,但是也不是多大的错误,有必要要这样做吗?而且今个子孙都不要了?想林茂才这样的老人真的不多见。
孙英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她一想到自己闺女刚才说的那话,“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以后我不再是您的儿媳对吗?我跟林家没有关系了?就是说把我休了?”
林茂才听到了孙英的话,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想点头说自己就是那个意思,但是又沉默不语。
林婆雪忍不住道:“娘,他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就是说咱们以后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了,他们不再是你的公公婆婆,也不再是我们的爷爷奶奶,相当于咱们被族里除名了。”
乡亲们一听这话,都觉得林茂才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不过也也有人觉得这样做好,以后人家孙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也就轻松了,不用这样常常被林茂才和何氏骚扰了。
林茂才犹豫了一下,最后他在气头上来不及想更多便点头,恶狠狠道:“没错,从今之后你们不再是我林家的人了,你们的死活跟我们林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你们每个月要给我们家一两银子,我们是长辈,你们孝顺我们是应该的,这个你们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告你们不孝。”
林婆雪忍不住走到了陈云的身边。“里正爷爷,你觉得他这样做对吗?是他把我们家里人赶出去,说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他林家的人,可是他又让我们孝顺他,这不就说不过去了,我们都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我们为何要孝顺他们,而且一个月一两银子,我们家哪里拿得出来,我们买房子的银子都没有付清呢。”
陈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小丫头太聪明了,学会狐假虎威了。不过这事自己也没有想着坐视不管,他来都来了,自然要问个清楚,管一管的。
“林茂才,小雪说的没错,你这样做完全就是无赖,毫无道理可言,这么多村民都在,让大家评评理。”陈云的话音一落,村民们就热烈的讨论起来。
林茂才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里正,您人好,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欺负老头子我,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小闺女也快出嫁了,孙英作为大嫂不是应该给出礼钱吗?而且她在我们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不应该给钱吗?”
这人简直就是蛮横不讲理,这说的是人话吗?陈云不由的被气笑了,这个林茂才真是有才。
“林茂才,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孙英她是你家儿媳,给你儿子林子安生儿育女,林子安怪带着家里值钱的东西走了,下落不明,她含辛茹苦的把孩子们拉扯大,孝敬你们二老,今天要跟她和孩子们脱离关系,让人家拿出银子来?你这说的是人话?做的是人事吗?正常人能干出这样的龌龊事?”陈云大声的质问着。
林婆雪觉得陈云真的是个好人,今天要是没有他在,估计事情就难办了,不过她也不想陈云太过于辛苦了。
“里正爷爷,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林婆雪帮着陈云顺气。陈云是真的喜欢林婆雪及她的家人。他觉得孙英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了不知道还手,林茂才和何氏之所以能这样趾高气扬,就是因为他们纵容的结果。
林茂才一时间没有话说了,他被陈云问的是哑口无言,“里正,你向着他们处理的不公道,我知道你是看着他们有银子,给了您好处,我们什么都没有给您,您就向着他们,你做事不公。”
这话彻底的让陈云恼怒了,这相当于是质疑他的人品,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林茂才就是那个没有脑子的人,也就怪他自己倒霉,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陈云在村里做了这么多年的里正,村民们都喜欢他,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林茂才,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陈云在这里发誓,如果我收了他们任何好处,让我喝口水都噎死。”
林茂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而且看着陈云这么生气,他心里不由暗道:糟了,把里正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里正,我哪里会怀疑您,我刚才是有口无心,并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我刚才也就是在气头上,我就是觉得孙英这不知一声的把房子给买了,也有了地方住了,她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跟我们划清界限吗?所以我也就想明白了,给他们分家,可是我这心里也特别的不受。我们老两口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就是想让他们孝顺点儿,听话点儿,可是……”林茂才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推,不过他这一堆话没有说完,就被陈云打断了。
“你就说说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了?”他觉得既然已经趟这趟浑水了,就索性帮到底。
林茂才见陈云没有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放,心里顿时也就放心不少了。“他们把林家的东西留下,而且就算搬家了,也要照样孝敬我们老两口,大不了不把他们逐出林家祖籍就是了。”
其实这也就是各退一步。林婆雪倒是巴不得林茂才把他们都赶出祖籍了,那样他们二老也不需要管了,不过就孙英的个性不管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一两银子的要求也太高了,没有人能够满足的了,要不这样每个月给你们家100文,顺便给十斤口粮,要是逢年过节给300文和五斤猪肉,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这样决定了,不过以后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去他们家闹事,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允许。”陈云的话说出口之后,林茂才和何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何氏在一旁嘟囔着嘴道:“里正,他们家那么能赚钱,就给我们家这么点儿也太少了吧?你这可是偏袒他们。”
“我看你们既然嫌少,那这事我就不管了,你们以后说人家不孝顺你们,也是你们自己活该,我不在管了。”陈云看着何氏不乐意,就甩手不干了。
林茂才知道也是陈云不管了,林婆雪那丫头说不定一个子都不给自己家,那日子岂不是更加的难过了,一百文就一百文总比没有的好。于是他厚着脸皮拉着陈云的手道:“里正,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咱们村里也就您最公道了,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
林罗云的心里不同意,觉得凭什么给他们钱,可是她确实不想让林茂才这样来家里闹腾,索性就同意了。
“那孙英你们同意吗?”陈云这事自己擅作主张的,并没有跟林婆雪他们商量。
孙英现在哪里有心思管这个,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林婆雪刚才的那句话上,目光有些呆滞,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林俊提醒了孙英,她才缓过神来。“我们家都是小雪做主,她同意我们就同意。”
林婆雪见孙英这样说了,她沉默了一下,“这事让我们同意也不是不成,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们必须为之前的行为向我娘道歉,还有跟村里的人说清楚,之前的那些话是他们瞎编的,我娘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要是这一点儿做不到这个要求我也不会同意。”
孙英的心里好受多了,她知道林婆雪是向着自己的。可是她为什么刚才要说那么一番话呢?她不是野种,不是没有人要,她是自己的亲闺女,自己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呢。
何氏一听林婆雪这样说,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孙英你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这个家居然让一个丫头片子当家做主,亏你想的出来。”
孙英没有狡辩,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林婆雪,期待着她的决定。
陈云又问林茂才的意思,“我同意!”
林婆雪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靠谱,于是对里正说:“里正爷爷为了安全起见,我要求立个字据,让在场的乡亲们给我们做个见证,您可那如何?”
“我看成。”陈云让人拿出了笔墨写了出来,分别拿给两边看,然后没有意见了按上了手印。
林茂才让何氏跟孙英道歉,并且跟村里人解释了刚才好多事情都是他们自己胡编乱造的,跟孙英没有关系。
乡亲们忍不住唏嘘,他们有的人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说的挺过分的,就向孙英道歉,孙英都心地善良的原谅了大家。“没事的,可能是我有的地方做的不够好,大家能够帮我指证,我也挺开心,你们的道歉我就接受,这事就这样过去吧,以后咱们还都是好邻里。”
乡亲们也被孙英的善良打动了,这不她们家搬家嘛,年轻力壮的壮汉都主动帮忙,当然这里面是林家的东西要留下,比如说床、铁锅,厨房里的用具。
林茂才直接就问孙英要这个月的钱和粮食,其实这也是他同意答应道歉的原因。“孙英,既然这文书都签了,十斤粮食和100文钱,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了。”
孙英二话没说就让林罗云拿钱给林茂才,这么多人在也不怕林茂才翻脸不认账。“爹娘,我们家的粮食没有那么多了,这100文先给您。粮食能不能通融几天,等新粮下来了,我就给您送去。”
“不行,等到新粮下来了,我们也都饿死了!”何氏不讲理的话语,让人感觉特别的厌恶。
“不就是十斤粮食吗?嫂子先从我们家借给您,等新粮下来您在还给我。”赵铁柱说完就从自己家里拿出十斤粮食递给了林茂才。
孙英本来想要拦着,结果被赵大婶给制止了。“嫂子,我们也帮不上忙,这点儿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还请你们收下了。”
孙英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一直帮衬着自己家,要不然这日子还真的没有办法过。
林茂才拿到钱和粮食就安心多了。他不再管孙英他们的事情,拉着何氏回家去了。
林子群本来是来帮忙的,可是到最后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白白看了一场热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家也算是搬完了,劳烦了这么多人帮忙,可是林家人一个帮忙的都没有,说来还真的有些心寒,不过他们不会再来闹就谢天谢地了。
“孙英嫂子,我们家离你们家也不远,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们帮忙。”李光头憨厚的说着,之前他对孙英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可是这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着看看能有什么事情能帮上忙不,免得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人家。
“光头叔,今天干活你最认真了,等我们家收拾好了,请大伙来我们家吃饭如何?”林婆雪扯着嗓门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人家可不是为了这顿饭,而且也都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口粮都不够吃的不说,而且买房子的钱还没有付清,哪里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吃饭,就是让你吃,你也不好意思啊。
李光头还真就喜欢林婆雪这丫头的个性,虽然刁蛮了些,但是豪爽。“雪丫头,光吃饭可没有意思,叔我可是要喝酒,你能满足叔吗?”
“没问题!不过我就怕婶子不愿意,到时候您喝多了,还不是要麻烦我婶子。我婶子心里多不好受啊。”她这话一说出口,引起了一阵哄笑。
李光头原本黑不溜秋的脸变的黑红黑红的,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幸好他媳妇不在,不然肯定又是说道他一番。他并不知道自己媳妇已经来了。
“好你个李光头,又想喝酒了,而且还厚着脸皮问人家要酒喝,你咋好意思的,不怕嫂子笑话你,嫂子家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你这人……”李光头的媳妇叫赵兰梅,为人正直憨厚,就是这嘴巴说不不饶人。
孙英忍不住上前拉架。“兰梅妹子,你别气了,光头他也就是说说,今天还多亏了他的帮忙,以后咱们做了邻居,总有麻烦你们的时候,来我们家里吃饭喝酒,也不用客气,虽然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磕磕巴巴,但是总会有好的时候。大家都互相帮衬着过。”
赵兰梅的心里对孙英那是一个佩服,她觉得孙英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生活,而且公公婆婆待她又不好,她一点儿都没有抱怨,而且看着她们家跟赵铁柱家的相处,就足以看的出来这人应该是很好相处,人跟人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吗?
“孙英嫂子,你说的对,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你们家有啥难处尽管跟我说,只要我们能帮的肯定帮。”赵兰梅是发自内心的。
赵大婶本来还担心孙英一家搬到这边来没有人照顾,这下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多好的邻居就这样跟自己家分开了,心里舍不得啊,尤其是看着赵兰梅和孙英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不由的酸涩起来,没错她就是吃醋了。
林婆雪看的清清楚楚,她觉得这一路走来,要是没有赵大婶家的帮忙,这日子也可以想象,他们也不会因为搬家了,就忘记了老邻居的好,她走到赵大婶的身边道:“婶子,以后你们可要常常来我们家里,我给你们做好吃,要是我家里没啥事,我也去你们家蹭吃蹭喝,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许我蹭饭。”
赵大婶被林婆雪的这几句话逗笑了。“你这丫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做饭可比婶子我做的好吃。还用得着去我家蹭饭吗?我还担心你吃不惯我做的饭呢。”
林婆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婶子,好像你说的还真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人总有想要偷懒的时候,我偷懒的时候为了不挨饿就去你家蹭饭不成吗?看来婶子的意思是不打算给我饭吃了?”
“你这丫头……”赵大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丫头的嘴也太能说了,自己都说不过她。
林婆雪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赵大婶心里也好受了很多,一下子就这样分开了,还真的不习惯呢,她明白林婆雪那样说完全是为了安慰自己,让自己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两家人的感情在那搁着,是不会因为分别就疏远了的。
孙英和赵兰梅也是一见如故,说了一些婆娘们之间的知心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亲切了。
天色也不早了,屋里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这不刚搬过来,家里也乱糟糟的,就开始准备晚饭。
“嫂子,你们全家去我们家里吃吧,瞧这天色也看不着了,做饭也不好做,我们家都做好了。”赵铁柱和赵大婶笑呵呵的对孙英一家人说着。
孙英觉得去人家家里不太好,而且人家帮了自己家一天的忙,连口水都没有让人家喝上,这要是再去人家家里吃饭,成什么样子了,可是自己家几个孩子也忙活了老半天,从早上忙到现在,中午的饭都没有吃,这晚饭要是现在做,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赵大婶就拉着孙英道:“嫂子你就别犹豫了,我们家都做你们的饭了,要是你们不去的话,这饭也得剩下,你看现在的天这么热,饭还不坏了,浪费了。走走走,去我们家吃去,没有人说你们的。”
林丹阳觉得自己就不去了,一两顿饭不吃也没有啥,他要先把床能搬弄好了送屋里去,要不然晚上他们回来了怎么睡。
赵铁柱看着林丹阳站着不走,忍不住走了过来:“丹阳,你怎么不跟着吃饭去?我家的口粮够吃的,走吧,快走!”
“铁柱,我知道你心地好,让他们去就成了,我不饿了,这饭还没有消化呢。而且我想赶快把这床给做好了,要不然他们娘几个怎么住?我这心里着急你知道?”林丹阳对着赵铁柱看着已经走出去的人群,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赵铁柱知道林丹阳喜欢孙英,可是孙英那性子是不可能跟林丹阳在一起的,不过林子安一直在外头,有这个人和没有这个人有什么区别,回头让自己家婆娘谈谈孙英的底,他也是看林丹阳这样真的太难得了。
“丹阳,干活也不恰这一会儿,先去吃饭,等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做,要是实在不行,我出来打地铺,让孙英和两个丫头跟我媳妇睡,两小子跟我家小兔崽子睡,挤一挤就睡下了,也不差这一晚上不是,等明天一早咱俩就上山砍树,打床。你看怎么样?”赵铁柱是真的不想林丹阳这么累,从早到晚都没有闲着。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他怎么能不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且他中午那顿都没有吃,都忙着搬家了。
林丹阳依旧面露难色,他知道赵铁柱是好意,可是他心里急,哪里有心思吃饭,而且也觉得赵铁柱他们家今天帮了很多的忙,吃人家的睡人家的,这孙英哪里能愿意啊,所以他不想让孙英为难,只能让他自己辛苦点儿在辛苦点儿了,他这样的心思别人哪里能够明白。
“丹阳,你想想你要是不去,孙英她吃饭能安心吗?孩子们能安心吗?你在他们家的地位,还需要我来说嘛?你自己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赵铁柱觉得林丹阳是太实在了,他就知道干活。
林丹阳确实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听赵铁柱的话,他觉得也对,要是自己没有去,还不是要来找自己,这一来一回的折腾,还不如自己去了,但……心里越想反而觉得够纠结的了。
“丹阳,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呢,快点跟我回去,早点吃完了早点开工,今天能干多点儿是多点儿,干不完明天继续干如何。”赵铁柱硬生生的拉着林丹阳往门口走,林丹阳也不在推辞,他觉得赵铁柱说的十分有道理。
孙英一家人跟着赵大婶走在路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日子依然要继续。
“小雪,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把娘的心砸的生疼生疼的。”孙英总算找到机会了,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不好受。
林婆雪知道会是这样,“娘,我刚才那话是故意说给前院那些人听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娘、哥哥们和罗云爱我,可是我要不那样说的话,您想想那麻烦能这么快结束吗?”
虽说是这个理,不过那句话确实够伤人的。“以后不许这样了,娘这心里头想想就觉得难受。”
林婆雪点点头并且用保证的口气说道:“娘,我以后保准不在说那种话了,您就别难过了成吗?”
赵长川老两口在家里做好饭炒好菜,就等着他们来吃呢,他们年纪大了,搬家的活帮不了,但是做饭的活能做,之前的那场闹剧,可把他气坏了,觉得林茂才太不是个东西,血口喷人满嘴的胡说八道,还好里正给主持了公道。
“赵爷爷、奶奶,我们来你们家蹭饭了。嘿嘿……”林婆雪热情的叫着。几个孩子也跟着。
赵长川和老伴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都没事,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也喜欢这几个孩子,都跟自己的孙儿一样。
“来赵爷爷家,就跟自己家一样,饿坏了吧,三妮快把饼和红薯拿来。”赵长川怕孩子们饿着,所以就让孩子们先吃,农户人家虽然也有规矩,一般都要等长辈和劳力先吃,孩子后吃,不过在赵家他们没有这样的规矩。
孙英和赵大婶也相继进来了。“赵叔、赵婶,我们家又跟你们添麻烦了,来你们家吃这不好意思。”
“孙英,你这话说的婶子我可就不爱听了,可不是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心里高兴着呢。快坐下,午饭都没有吃,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实在,你看你这磕的,疼吧,我们家里有药草,回来给你上上。”
“赵叔、赵婶你们也坐啊,我不饿!”她看着孩子们吃的满嘴都是,而且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总是给人家添麻烦像啥样子啊。
她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林丹阳和赵铁柱,心里头不踏实。“铁柱怎么还没有来?他可是今天的苦力,我们这都把饭吃了像啥样?”
林虎看了看四周道:“丹阳叔呢?不是跟咱们一起来吃饭吗?”
林婆雪也发现没有林丹阳,心想糟了,他估计又一个人在那里做床了,这个憨厚的男人,真是让人头疼,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别人,就是想不到自己。
林俊站起来道:“我去找找他们。”
“不用找了,我们回来了,你们的速度够快的。”赵铁柱憨厚的笑着,拉着林丹阳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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