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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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葬礼上的女人（一）
安以栖，曾经是郑荷素最想亲近的天使。
是她射出丘比特之箭，把她和他连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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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大学，大一下半学期的报道日。
从学院楼敲完报道章出来，边缓步走着边翻看着新学期资料的郑荷素听到了一声悦耳的呼唤：“荷素姐。”
抬头看向距她几步之遥，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笑容灿烂的女生，郑荷素愣了愣，“以栖？你怎么在这？”安以栖现在应该是高三生吧？
“来陪我哥的。”安以栖的视线越过郑荷素投诸其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哥！”
“嗯。”慵懒而磁性的单音节让郑荷素心里一跳，她能感受到男生从她身边经过时带起的一股薄荷清香，修长的背影站定在安以栖的身侧，转身。她在冬日看到了花开。
“哥这是我高中的学姐，书法社社长。”意外的相逢让安以栖的声音有些雀跃，“哥你还记得那个‘赫’字麽？你说写得很好的那个。”
一手随意地搭在安以栖的身上，一手把她手中的行李箱接到自己手里，男生才把目光放到所谓的学姐身上，“哦？就是和你的鬼画符截然相反的端庄之作？”
安以栖炸毛：“什么叫鬼画符？！那是草书啊草书！”
“哦——”男生故意拖长的音调让郑荷素心里被猫爪子饶着般痒痒的，“鬼画符。”
“呀！”总是被哥哥调笑的安以栖鼓起嘴，反击，“既然这么嫌弃，那我怎么还在某人的书柜里看到了我的鬼画符呢？”
偷偷收藏起妹妹题字的安以赫被揭穿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地吐出两个字：“辟邪。”
轻松地单手镇压住再次被成功撩拨的安以栖，安以赫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好，我是安以赫，以栖多谢你关照了。”狭长的桃花眼眼尾弯而上翘，无意地眼波流转，却摄人心魂。
“不用谢。”慌乱地摇摇头，郑荷素手中的纸张被紧张地捏出几条深深的皱褶，“我是郑荷素。以栖是个很好的学妹，书法也..”郑荷素夸到一半想起男生刚才对安以栖草书的评价，硬生生地转了个形容词，“很有个性。”
“噗。”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俊颜骤然笑意晕开，“哈哈。”
弯成月牙的桃花眼，勾起精致弧度的嘴角，两颊上微陷的浅涡，都让郑荷素怦然心动，接着，面红耳赤。
“你社长的评价和我的玩笑话差不多嘛。”肆意地揉了揉安以栖留长许多的黑发，安以赫与郑荷素对视的双眸里带着明晃晃的戏谑，不留情面。
面上羞得发烫，心脏宛若坠入冰窟，僵直着身体，郑荷素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尴尬的气氛被安以栖的一个肘击打破。猝不及防的安以赫脸扭曲了下，满级的嘲讽技能被打断。
“哥你够了。”安以栖抱歉地对唇色泛白的郑荷素笑笑，“荷素姐，我哥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向来口不择言、口不对心的...”
揉了揉胸口，安以赫并没有打断安以栖的诋毁。这肘击的力道有点大啊，看来这个学姐挺得妹妹的心，呢？
------
初次的相遇结束得很不美好，郑荷素却难以把那个慵懒而痞气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除。
走在路上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高瘦的身形，静心练字时总会写出个“赫”字，手机的存稿箱里未发出给安以栖的询问短讯过去的二十年里，向来冷静自制、淡泊雅然的郑荷素从未如此为一个男生心绪难安、牵肠挂肚。
而再次的会面，降临得出乎意料。
踏着上课铃声，男生斜背着包进了教室，长腿没迈几步就到达了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悠然入座。
郑荷素从男生踏入教室的那一瞬起就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从前至后，从左到右，直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也对上她的，她才惊醒着避开，垂着头久久不敢再抬起。
大学的课程教室是不固定的，听课的学生也可能来自各种不同的专业。
可是，目前的这门课是专属于她们专业的必修课，安以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目光投注在黑板上，郑荷素却难以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的注意力。她甚至倾听起周围女生的窃窃私语，是关于他的，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女生间的小小花痴和八卦。
每一秒都漫长而短暂。等郑荷素回过神来，手机中写给安以栖的短信赫然已呈现发送状态。
短信回得很快，“我哥刚服完兵役呢，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和荷素姐一个专业啊！”
兵役麽？郑荷素顿时茅塞顿开。韩国20岁至30岁的男性公民必须服兵役，兵种不同，服役期限也不同，但期限最短的兵种也需要服役24个月。
安以赫应该是在大一下入的伍，服役两年，然后今年回归学校继续学业。
完全看不出来啊，郑荷素在脑海里勾勒出安以赫的模样，漫不经心，散逸雅痞，一点儿也没有士兵的威武挺拔、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风格气度。
后来，郑荷素才知道，安以赫是上着剑鞘的利器，平时韬光养晦，临了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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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导航麽？”对着不知所措的女生，安以赫薄唇张合，不紧不慢，“怎么走哪儿都能和你偶遇？”
面对安以赫看似说笑实则充满压迫感的质问，郑荷素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理智叫嚣着让她逃走，身子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故意跟着你。”尾音还带着一丝颤意。
“哦——”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调调，安以赫很是自然地碾了碾左脚，然后挪开，往郑荷素站立的方向走去。姿态优雅闲适得好似中世纪贵族漫步在自家的庄园，若不是身后有一片横躺着的人的话。
郑荷素还以她2.0的视力看清其中一个趴在地上的男生右手正呈现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那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手臂能弯曲得了的弧度。而另一只看起来尚且完好的左手臂刚才还被安以赫踩在脚下。
“断了哟。”安以赫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但郑荷素知道他是在故作调笑，调笑的内容却让她的手臂也不由地感同身受地隐隐作痛。
“还杵在这儿。你是想和我身后那一坨呆在一块儿麽？还是...要打112（110）？”看着女生蓦然掏出手机拨键的举动，安以赫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线，眼神从轻佻骤然转变为锐利，如刀子般，原本懒洋洋地垂着的双手肌肉不着痕迹地崩起，蓄势待发。
垂着眼眸，竭力抑住自己不稳的心绪，郑荷素一字一顿地回答：“不是。我打的是119（120）。”
“喂，xx区xx路xx号有人受伤需要急救...”
“噗。”用力的肩胛放松成无害的状态，然后抖动起来，“哈哈哈。”安以赫的笑声肆无忌惮地蔓延，让郑荷素不得不提升自己的音量才能把准确地信息传达给电话的另一头。
说完主要内容，郑荷素就即刻挂了电话，“我们离开这儿吧。过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而男生的笑意还没有止住，“你怎么那么逗呢。”手虚捂着肚子，安以赫觉着除了自家妹妹，就要数郑荷素的反应最好玩了。
起先还以为她是装模作样的假好人，现在看来是个很容易被带坏的伪圣母嘛。
故意把脑袋凑近面露惘然的女生，瞧见她脸颊果不其然地飞上两抹红晕，安以赫难得地笑出自己两排整齐结白的牙齿，“你喜欢我？”
番外之葬礼上的女人（一）
安以栖，曾经是郑荷素最想亲近的天使。
是她射出丘比特之箭，把她和他连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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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大学，大一下半学期的报道日。
从学院楼敲完报道章出来，边缓步走着边翻看着新学期资料的郑荷素听到了一声悦耳的呼唤：“荷素姐。”
抬头看向距她几步之遥，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笑容灿烂的女生，郑荷素愣了愣，“以栖？你怎么在这？”安以栖现在应该是高三生吧？
“来陪我哥的。”安以栖的视线越过郑荷素投诸其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哥！”
“嗯。”慵懒而磁性的单音节让郑荷素心里一跳，她能感受到男生从她身边经过时带起的一股薄荷清香，修长的背影站定在安以栖的身侧，转身。她在冬日看到了花开。
“哥这是我高中的学姐，书法社社长。”意外的相逢让安以栖的声音有些雀跃，“哥你还记得那个‘赫’字麽？你说写得很好的那个。”
一手随意地搭在安以栖的身上，一手把她手中的行李箱接到自己手里，男生才把目光放到所谓的学姐身上，“哦？就是和你的鬼画符截然相反的端庄之作？”
安以栖炸毛：“什么叫鬼画符？！那是草书啊草书！”
“哦——”男生故意拖长的音调让郑荷素心里被猫爪子饶着般痒痒的，“鬼画符。”
“呀！”总是被哥哥调笑的安以栖鼓起嘴，反击，“既然这么嫌弃，那我怎么还在某人的书柜里看到了我的鬼画符呢？”
偷偷收藏起妹妹题字的安以赫被揭穿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地吐出两个字：“辟邪。”
轻松地单手镇压住再次被成功撩拨的安以栖，安以赫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好，我是安以赫，以栖多谢你关照了。”狭长的桃花眼眼尾弯而上翘，无意地眼波流转，却摄人心魂。
“不用谢。”慌乱地摇摇头，郑荷素手中的纸张被紧张地捏出几条深深的皱褶，“我是郑荷素。以栖是个很好的学妹，书法也..”郑荷素夸到一半想起男生刚才对安以栖草书的评价，硬生生地转了个形容词，“很有个性。”
“噗。”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俊颜骤然笑意晕开，“哈哈。”
弯成月牙的桃花眼，勾起精致弧度的嘴角，两颊上微陷的浅涡，都让郑荷素怦然心动，接着，面红耳赤。
“你社长的评价和我的玩笑话差不多嘛。”肆意地揉了揉安以栖留长许多的黑发，安以赫与郑荷素对视的双眸里带着明晃晃的戏谑，不留情面。
面上羞得发烫，心脏宛若坠入冰窟，僵直着身体，郑荷素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尴尬的气氛被安以栖的一个肘击打破。猝不及防的安以赫脸扭曲了下，满级的嘲讽技能被打断。
“哥你够了。”安以栖抱歉地对唇色泛白的郑荷素笑笑，“荷素姐，我哥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向来口不择言、口不对心的...”
揉了揉胸口，安以赫并没有打断安以栖的诋毁。这肘击的力道有点大啊，看来这个学姐挺得妹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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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相遇结束得很不美好，郑荷素却难以把那个慵懒而痞气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除。
走在路上总是不由自主地寻找高瘦的身形，静心练字时总会写出个“赫”字，手机的存稿箱里未发出给安以栖的询问短讯过去的二十年里，向来冷静自制、淡泊雅然的郑荷素从未如此为一个男生心绪难安、牵肠挂肚。
而再次的会面，降临得出乎意料。
踏着上课铃声，男生斜背着包进了教室，长腿没迈几步就到达了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悠然入座。
郑荷素从男生踏入教室的那一瞬起就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从前至后，从左到右，直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也对上她的，她才惊醒着避开，垂着头久久不敢再抬起。
大学的课程教室是不固定的，听课的学生也可能来自各种不同的专业。
可是，目前的这门课是专属于她们专业的必修课，安以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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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都漫长而短暂。等郑荷素回过神来，手机中写给安以栖的短信赫然已呈现发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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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役麽？郑荷素顿时茅塞顿开。韩国20岁至30岁的男性公民必须服兵役，兵种不同，服役期限也不同，但期限最短的兵种也需要服役24个月。
安以赫应该是在大一下入的伍，服役两年，然后今年回归学校继续学业。
完全看不出来啊，郑荷素在脑海里勾勒出安以赫的模样，漫不经心，散逸雅痞，一点儿也没有士兵的威武挺拔、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风格气度。
后来，郑荷素才知道，安以赫是上着剑鞘的利器，平时韬光养晦，临了锋芒毕露。
-----
“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导航麽？”对着不知所措的女生，安以赫薄唇张合，不紧不慢，“怎么走哪儿都能和你偶遇？”
面对安以赫看似说笑实则充满压迫感的质问，郑荷素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理智叫嚣着让她逃走，身子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故意跟着你。”尾音还带着一丝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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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荷素还以她2.0的视力看清其中一个趴在地上的男生右手正呈现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那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手臂能弯曲得了的弧度。而另一只看起来尚且完好的左手臂刚才还被安以赫踩在脚下。
“断了哟。”安以赫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但郑荷素知道他是在故作调笑，调笑的内容却让她的手臂也不由地感同身受地隐隐作痛。
“还杵在这儿。你是想和我身后那一坨呆在一块儿麽？还是...要打112（110）？”看着女生蓦然掏出手机拨键的举动，安以赫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线，眼神从轻佻骤然转变为锐利，如刀子般，原本懒洋洋地垂着的双手肌肉不着痕迹地崩起，蓄势待发。
垂着眼眸，竭力抑住自己不稳的心绪，郑荷素一字一顿地回答：“不是。我打的是119（120）。”
“喂，xx区xx路xx号有人受伤需要急救...”
“噗。”用力的肩胛放松成无害的状态，然后抖动起来，“哈哈哈。”安以赫的笑声肆无忌惮地蔓延，让郑荷素不得不提升自己的音量才能把准确地信息传达给电话的另一头。
说完主要内容，郑荷素就即刻挂了电话，“我们离开这儿吧。过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而男生的笑意还没有止住，“你怎么那么逗呢。”手虚捂着肚子，安以赫觉着除了自家妹妹，就要数郑荷素的反应最好玩了。
起先还以为她是装模作样的假好人，现在看来是个很容易被带坏的伪圣母嘛。
故意把脑袋凑近面露惘然的女生，瞧见她脸颊果不其然地飞上两抹红晕，安以赫难得地笑出自己两排整齐结白的牙齿，“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