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分院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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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络才进师傅所住的院落，便被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强忍着心中不适，站在院中，未敢前行。只远远喊了一声，“师傅！”
话音才落，那股威压便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若非心脏犹有余悸的依旧在跳个不停，她当真会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威压消失的同时，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进来。”
缨络拍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绪。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屋门口，她才发现。平日里黄泉院难得聚首一次的师叔师伯们，今日竟全数列坐厅中。各个神色肃穆，倒似是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见得此景，缨络霍然明白。之前她所感受到的威压，定是这些师叔师伯发出的。只因感受到她靠近的气息，便事先施放些威压，已探明身份。如此想来，他们今日所议之事，必定非同小可。
楼千月身为黄泉院院主，自是高坐厅首。于她左手边，所坐之人为副院主楼千重。右手边为副院主陈泉。再往下，左右分坐着其他几位黄泉院主事。
楼千月打量了缨络一眼，问道，“找我何事？”
缨络恭恭敬敬给众位师叔伯以及师傅行了礼后，方开口答道，“昨天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她说愿意留在黄泉院。所以，我就想来问问，师傅打算如何安排她。”
楼千月略一皱眉，对众人道，“众位师兄师弟，你们以为该如何安排？”
众人闻言，皆未作声。
唯独楼千重呵呵笑道，“那丫头既能选择咱们黄泉院，倒也算她有些眼光。她既是六长老特意嘱咐，叫我们多加优待的。如此，定要替她好生选个师傅。莫要叫六长老失望才是。”
楼千月道，“师兄如此说，莫非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楼千重笑着点点头，视线落到对面的陈泉身上，“我觉得，咱们之中最合适的人选，非陈泉师弟莫属。”
陈泉听得楼千重将话题甩到自己身上。不由皱眉道，“楼师兄过誉了。在我看来，最合适的人选，该是楼师兄你才对。”
倒也不怪两人你推我让。不愿接手。只因红豆初到黄泉院之时，楼千月便探查过其筋骨体质。得知此子资质平平，实非习武之才。若红豆只是普通弟子，即便是资质如此，随意安排一下，倒也未尝不可。反正黄泉院弟子众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让众人最是为难的，恰是六长老的嘱托。
诚然，六长老的初衷，不过是出于对红豆的同情。但真要随意安排，倘若哪日六长老来了兴致，过来探视一番。教得好，还则罢了，教得不好。以六长老的性子，再加上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师弟，当真是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叫人头痛。
如此，倒也难怪众人皆是不愿接手红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了。
不过，如此你推我让终究不是个法子。
“院主，以我看来。陈泉师弟既能教导出纪轩那般的优秀弟子，想那小丫头在他那里，也必定能够成才成仁。再加之陈泉师弟身为黄泉院副院主的身份，这真要说起来，也不算埋没了她。你以为，我这提议，如何？”楼千重不依不饶的说道。
一众人等，听得此话。纷纷点头附和。
楼千月扭头问陈泉道，“陈师弟你意下如何？”
陈泉心知一切皆是楼千重故意为之，再加之众人尽是出言附和，即便心中不忿，亦不好发作。冷哼一声，瞪了楼千重一眼。冷语回道，“既然院主你都这样说了，我若拒绝，岂不是太不识时务了？”
解决了红豆这个烫手山芋，楼千月不禁心情大好。虽听得出陈泉语气里的不满，但她适时的选择了无视。笑着抬头对缨络道，“既是如此。缨络，你便将那丫头带去你陈泉师叔的分院吧。”
缨络本以为有六长老的嘱咐，红豆拜入楼千月门下自然不成问题。但没成想最后成了这般结果。她虽心中失落，但也不敢多言。
恭敬应了一声，拜别众位师叔伯后，便迅速出了院子，往舍所跑去。
红豆坐在房间外面的台阶，双手托腮，看着院门发呆。孔雀站在她的身侧，斜靠着柱子，若有心事的看着天空出神。
待得缨络刚进院门，红豆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缨络姐姐问得怎么样了呀？我什么时候能学习剑法啊？”
缨络随着红豆进了院子。孔雀自思绪中回过神，看着缨络笑问道，“结果如何？”
缨络耸耸肩，“虽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倒也算是很不错。”说着，俯身对红豆道，“我师傅让我送你去陈泉师叔的分院，安排你以后随陈泉师叔学习剑法。”
虽然红豆对缨络总是欺负自己很是不满，但听得这个结果，还是不禁有些失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孔雀见得红豆失望的申请，跟着皱起眉，问缨络道，“就不能让你师傅通融通融，叫红豆与你一起？”
缨络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我们整个黄泉院的师叔伯全部都在，那气氛沉得吓死人。我哪敢再说什么？何况，陈泉师叔真的很厉害的，红豆跟他学习剑法绝对是赚到了。”
红豆闻言，抬起头，好奇道，“啊？为什么？难道他很厉害吗，比院主还要厉害？”
“陈泉师叔跟我师傅哪个厉害，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缨络神秘一笑，“你知道陈泉师叔是谁的师傅吗？”
红豆摇摇头。
缨络嘿笑道，“告诉你吧，陈泉师叔可是纪轩的师傅。你看，他既然连纪轩那样变态的弟子都能交出来。你跟着他学剑法，自然差不了。”
红豆一怔。抬起头，看向一侧的孔雀。
孔雀行上前，拍拍她的脑袋，“毕竟这是关系到你一生的选择，我觉得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比较好。去，我便同缨络一同送你过去。不去，我就亲自带你去找一趟院主前辈。或者，你也可以随我回藏剑山庄。该如何选择，全在于你自己。别人帮不了，也代替不了你。”
红豆咬着唇，沉思半晌，方答道，“我去。”
孔雀道，“可想好了，不后悔？”
红豆重重点头，“想好了，不后悔！”
孔雀淡淡一笑。摸摸她稚嫩的脸，对缨络道，“如此，我们便送她过去吧。”
陈泉的分院，离缨络所在的分院并不远。
三人到的时候，因着绝大部分弟子还在校场练功未归，所以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院落右侧临近大门的地方，有一道独立的拱门。拱门不大，在诺大的院落中显得并不起眼。拱门之后，便是陈泉居住的小院。
三人才进去小院，便见一妇人正坐在院中，边晒太阳，边纳着鞋底。妇人约莫四十年纪。穿着身褐色道袍，头发用一根乌木簪子绾在脑后。很是端庄。
缨络忽的停下步子，指指妇人，小声说，“这是陈泉师叔的夫人，陈师娘。早年间陈师娘受了刺激，这里有点不正常，”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会说话时小心些，莫要恼了她。”
说完，笑着行上前去。对妇人行礼道，“缨络见过陈师娘。”
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缨络，笑道，“你这丫头，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看师娘了。”
缨络笑道，“前段时间陪我大哥出去例行巡诊了。这不，昨儿才回来，今天就来看您了。”
“还算你有些孝心，”说着，她将鞋底放到一边，缓缓起身道，“倒算你来得巧，上午我刚炒了些瓜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出来与你吃。”
缨络一把拉住妇人，笑道，“不用了师娘，我这次过来还有事呢。”
妇人问道，“哦？有何事？”
缨络跑到红豆身边，将她往前一推，笑道，“她是红豆，我师傅安排她今后跟着陈师叔学习剑法，吩咐我把她送过来呢。”
妇人这才止住步子，回身看过去。
缨络见红豆一副呆傻模样，暗暗掐了她一把，“还不快些叫师娘。”
红豆这才醒过神来，怯怯的叫了一声师娘。只是这声师娘叫出，那头却全无反应。
红豆好奇的看过去，却见那妇人不知为何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尽是惊诧。
缨络瞧着妇人模样，也是颇为不解，轻声唤道，“师娘？陈师娘？你怎么了？”
那妇人恍如梦中初醒。忽的奔走上前，一把搂住红豆，“红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娘都快担心死了。以后不要再出去乱跑了知不知道？”言语间，声泪俱下，分外凄凉。
孔雀缨络见得此景，不由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红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有些手足无措。正当三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男声，“你们来了！”
缨络心中一喜，扭头果真看见陈泉略显阴沉的脸，“陈师叔，师娘她……”
陈泉看了缨络孔雀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上前，见妻子抱着红豆不放，倒是将事情的经过猜出了大概。昨日红豆到黄泉院的时候，他是见过的。眉眼确实与他死去多年的女儿红玉有些相像。只是……
“相公，你回来了啊，”宁雅兰见陈泉回来，伸手拭去颊上的泪水，指着红豆欢喜说道，“相公你快看，红儿回来了。咱们的红儿回来了。”
陈泉走到宁雅兰跟前，将她与红豆拉开，沉声道，“雅兰你认错了，她不是红儿，咱们的红儿早就不在了。”
宁雅兰摇摇头，“怎么可能认错，她明明就是咱们的红儿。你看，她跟我长得多像，她就是咱们的红儿不会错的。”
陈泉道，“红儿若是未死，现在应已有十七岁。你看她，哪里像是十七模样？”
宁雅兰这才如梦初醒。不可置信的看向丈夫，又看向红豆。忽的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一边落泪一边喃喃道，“红儿，我的红儿……你怎么那么命苦啊……红儿……”
陈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扶起妻子，叹声道，“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看开么？好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说完，扭头对缨络道，“没事的话，你们也回去吧。”
缨络迟疑道，“那红豆她……”
陈泉道，“我自有安排，你们回去吧。”
缨络孔雀对视一眼，点点头，“是。”
缨络才进师傅所住的院落，便被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强忍着心中不适，站在院中，未敢前行。只远远喊了一声，“师傅！”
话音才落，那股威压便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若非心脏犹有余悸的依旧在跳个不停，她当真会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威压消失的同时，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进来。”
缨络拍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绪。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屋门口，她才发现。平日里黄泉院难得聚首一次的师叔师伯们，今日竟全数列坐厅中。各个神色肃穆，倒似是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见得此景，缨络霍然明白。之前她所感受到的威压，定是这些师叔师伯发出的。只因感受到她靠近的气息，便事先施放些威压，已探明身份。如此想来，他们今日所议之事，必定非同小可。
楼千月身为黄泉院院主，自是高坐厅首。于她左手边，所坐之人为副院主楼千重。右手边为副院主陈泉。再往下，左右分坐着其他几位黄泉院主事。
楼千月打量了缨络一眼，问道，“找我何事？”
缨络恭恭敬敬给众位师叔伯以及师傅行了礼后，方开口答道，“昨天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她说愿意留在黄泉院。所以，我就想来问问，师傅打算如何安排她。”
楼千月略一皱眉，对众人道，“众位师兄师弟，你们以为该如何安排？”
众人闻言，皆未作声。
唯独楼千重呵呵笑道，“那丫头既能选择咱们黄泉院，倒也算她有些眼光。她既是六长老特意嘱咐，叫我们多加优待的。如此，定要替她好生选个师傅。莫要叫六长老失望才是。”
楼千月道，“师兄如此说，莫非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楼千重笑着点点头，视线落到对面的陈泉身上，“我觉得，咱们之中最合适的人选，非陈泉师弟莫属。”
陈泉听得楼千重将话题甩到自己身上。不由皱眉道，“楼师兄过誉了。在我看来，最合适的人选，该是楼师兄你才对。”
倒也不怪两人你推我让。不愿接手。只因红豆初到黄泉院之时，楼千月便探查过其筋骨体质。得知此子资质平平，实非习武之才。若红豆只是普通弟子，即便是资质如此，随意安排一下，倒也未尝不可。反正黄泉院弟子众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让众人最是为难的，恰是六长老的嘱托。
诚然，六长老的初衷，不过是出于对红豆的同情。但真要随意安排，倘若哪日六长老来了兴致，过来探视一番。教得好，还则罢了，教得不好。以六长老的性子，再加上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师弟，当真是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叫人头痛。
如此，倒也难怪众人皆是不愿接手红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了。
不过，如此你推我让终究不是个法子。
“院主，以我看来。陈泉师弟既能教导出纪轩那般的优秀弟子，想那小丫头在他那里，也必定能够成才成仁。再加之陈泉师弟身为黄泉院副院主的身份，这真要说起来，也不算埋没了她。你以为，我这提议，如何？”楼千重不依不饶的说道。
一众人等，听得此话。纷纷点头附和。
楼千月扭头问陈泉道，“陈师弟你意下如何？”
陈泉心知一切皆是楼千重故意为之，再加之众人尽是出言附和，即便心中不忿，亦不好发作。冷哼一声，瞪了楼千重一眼。冷语回道，“既然院主你都这样说了，我若拒绝，岂不是太不识时务了？”
解决了红豆这个烫手山芋，楼千月不禁心情大好。虽听得出陈泉语气里的不满，但她适时的选择了无视。笑着抬头对缨络道，“既是如此。缨络，你便将那丫头带去你陈泉师叔的分院吧。”
缨络本以为有六长老的嘱咐，红豆拜入楼千月门下自然不成问题。但没成想最后成了这般结果。她虽心中失落，但也不敢多言。
恭敬应了一声，拜别众位师叔伯后，便迅速出了院子，往舍所跑去。
红豆坐在房间外面的台阶，双手托腮，看着院门发呆。孔雀站在她的身侧，斜靠着柱子，若有心事的看着天空出神。
待得缨络刚进院门，红豆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缨络姐姐问得怎么样了呀？我什么时候能学习剑法啊？”
缨络随着红豆进了院子。孔雀自思绪中回过神，看着缨络笑问道，“结果如何？”
缨络耸耸肩，“虽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倒也算是很不错。”说着，俯身对红豆道，“我师傅让我送你去陈泉师叔的分院，安排你以后随陈泉师叔学习剑法。”
虽然红豆对缨络总是欺负自己很是不满，但听得这个结果，还是不禁有些失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孔雀见得红豆失望的申请，跟着皱起眉，问缨络道，“就不能让你师傅通融通融，叫红豆与你一起？”
缨络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我们整个黄泉院的师叔伯全部都在，那气氛沉得吓死人。我哪敢再说什么？何况，陈泉师叔真的很厉害的，红豆跟他学习剑法绝对是赚到了。”
红豆闻言，抬起头，好奇道，“啊？为什么？难道他很厉害吗，比院主还要厉害？”
“陈泉师叔跟我师傅哪个厉害，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缨络神秘一笑，“你知道陈泉师叔是谁的师傅吗？”
红豆摇摇头。
缨络嘿笑道，“告诉你吧，陈泉师叔可是纪轩的师傅。你看，他既然连纪轩那样变态的弟子都能交出来。你跟着他学剑法，自然差不了。”
红豆一怔。抬起头，看向一侧的孔雀。
孔雀行上前，拍拍她的脑袋，“毕竟这是关系到你一生的选择，我觉得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比较好。去，我便同缨络一同送你过去。不去，我就亲自带你去找一趟院主前辈。或者，你也可以随我回藏剑山庄。该如何选择，全在于你自己。别人帮不了，也代替不了你。”
红豆咬着唇，沉思半晌，方答道，“我去。”
孔雀道，“可想好了，不后悔？”
红豆重重点头，“想好了，不后悔！”
孔雀淡淡一笑。摸摸她稚嫩的脸，对缨络道，“如此，我们便送她过去吧。”
陈泉的分院，离缨络所在的分院并不远。
三人到的时候，因着绝大部分弟子还在校场练功未归，所以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院落右侧临近大门的地方，有一道独立的拱门。拱门不大，在诺大的院落中显得并不起眼。拱门之后，便是陈泉居住的小院。
三人才进去小院，便见一妇人正坐在院中，边晒太阳，边纳着鞋底。妇人约莫四十年纪。穿着身褐色道袍，头发用一根乌木簪子绾在脑后。很是端庄。
缨络忽的停下步子，指指妇人，小声说，“这是陈泉师叔的夫人，陈师娘。早年间陈师娘受了刺激，这里有点不正常，”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会说话时小心些，莫要恼了她。”
说完，笑着行上前去。对妇人行礼道，“缨络见过陈师娘。”
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缨络，笑道，“你这丫头，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看师娘了。”
缨络笑道，“前段时间陪我大哥出去例行巡诊了。这不，昨儿才回来，今天就来看您了。”
“还算你有些孝心，”说着，她将鞋底放到一边，缓缓起身道，“倒算你来得巧，上午我刚炒了些瓜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出来与你吃。”
缨络一把拉住妇人，笑道，“不用了师娘，我这次过来还有事呢。”
妇人问道，“哦？有何事？”
缨络跑到红豆身边，将她往前一推，笑道，“她是红豆，我师傅安排她今后跟着陈师叔学习剑法，吩咐我把她送过来呢。”
妇人这才止住步子，回身看过去。
缨络见红豆一副呆傻模样，暗暗掐了她一把，“还不快些叫师娘。”
红豆这才醒过神来，怯怯的叫了一声师娘。只是这声师娘叫出，那头却全无反应。
红豆好奇的看过去，却见那妇人不知为何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尽是惊诧。
缨络瞧着妇人模样，也是颇为不解，轻声唤道，“师娘？陈师娘？你怎么了？”
那妇人恍如梦中初醒。忽的奔走上前，一把搂住红豆，“红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娘都快担心死了。以后不要再出去乱跑了知不知道？”言语间，声泪俱下，分外凄凉。
孔雀缨络见得此景，不由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红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有些手足无措。正当三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男声，“你们来了！”
缨络心中一喜，扭头果真看见陈泉略显阴沉的脸，“陈师叔，师娘她……”
陈泉看了缨络孔雀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上前，见妻子抱着红豆不放，倒是将事情的经过猜出了大概。昨日红豆到黄泉院的时候，他是见过的。眉眼确实与他死去多年的女儿红玉有些相像。只是……
“相公，你回来了啊，”宁雅兰见陈泉回来，伸手拭去颊上的泪水，指着红豆欢喜说道，“相公你快看，红儿回来了。咱们的红儿回来了。”
陈泉走到宁雅兰跟前，将她与红豆拉开，沉声道，“雅兰你认错了，她不是红儿，咱们的红儿早就不在了。”
宁雅兰摇摇头，“怎么可能认错，她明明就是咱们的红儿。你看，她跟我长得多像，她就是咱们的红儿不会错的。”
陈泉道，“红儿若是未死，现在应已有十七岁。你看她，哪里像是十七模样？”
宁雅兰这才如梦初醒。不可置信的看向丈夫，又看向红豆。忽的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一边落泪一边喃喃道，“红儿，我的红儿……你怎么那么命苦啊……红儿……”
陈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扶起妻子，叹声道，“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看开么？好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说完，扭头对缨络道，“没事的话，你们也回去吧。”
缨络迟疑道，“那红豆她……”
陈泉道，“我自有安排，你们回去吧。”
缨络孔雀对视一眼，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