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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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小时。
虽然有陆爸爸的同事帮忙，可是我们把病人抬上病床还是费了一番工夫,几个人都被折腾出来一头汗。陆妈妈在一旁不停地抱怨着,先是埋怨医院不够人性化，护士们只是看并不动手帮着抬患者，接着就又说陆家没个顶用的人，关键时候都躲了起来,也不来帮忙，再后来自然就把怨气撒到陆枫的身上。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要是结婚了，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指望上。每天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陆枫熬了一晚上,她的脸色苍白,都出现了黑眼圈。她妈妈还在一个劲劲儿地念叨着，我听着都有些心烦。
陆枫似乎已经对她妈妈的埋怨习以为常，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忙乎着，偶尔会儿抬起眼冲我撇撇嘴。
加上我三个女人服侍陆爸爸，怎么说都有些不方便，我不禁提议道，“要不要雇个护工？”今晚还需要人陪护，我和陆枫都已经是疲倦不堪，总不能再熬一个晚上吧。
陆妈妈叹口气，“只能是这样了。现在的护工也不好雇都挑肥拣瘦。”不明白这陆妈妈平时有多少怨气，事事都能引发她的不满。
我有个毛病，累了心情就很烦躁。此刻听着陆妈妈的话心里的火呼呼的，“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留下照看叔叔。让陆枫给我带回来饭就行。”我希望她赶紧消失，好让我耳根清净一会儿。
而且让我不悦的还在于，陆妈妈对我半夜跑到医院，陪了一晚上，白天又请假跟着忙乎，始终连个谢字都没有。如果她知道我是她女儿的恋人，她这样不懂礼还能说得过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只是陆枫的一个好朋友。我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耐心对待已经过了更年期的陆妈妈。
陆枫正在同她妈妈商量到底是谁先去吃饭谁留下陪床，这时已经换掉白大褂，穿着裙装拎着名牌包的夏静怡走了进来。
我不由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前在手术室走廊，陆枫就已经盘问我半天，为什么会同夏静怡这般熟稔，还有高考请教她又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告诉她，那个时候我因为手术住院，担心误了功课，就在病床上复习，遇到有不懂得地方只能是向博士生的夏医生请教。后来出院了，曾去过她家几次，也是让她帮着辅导功课。
陆枫半信半疑，“这个夏静怡倒是个热心肠的人。”估计要不是在医院，她准会继续挖下去。
此刻，不知道夏静怡来又要干什么。“我正准备回家顺道来看看。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三五天就可以出院。”夏静怡用很职业的口吻对陆妈妈说道，然后她转过脸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凡凡你还没有回家休息吗，这样熬怎么行啊。”
因为手术很顺利，陆妈妈对夏静怡也不再冷脸相对，她无奈地叹口气说道，“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人生病了，只能是靠朋友帮忙。”陆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莫凡你结婚了？你爱人在哪里工作啊？”
我愣怔了一下，就见陆枫冲我眨眨眼。我恍然想起陆枫对她妈撒的谎，我“丈夫”出差她陪着我。“嗯，和我一个单位的。”
夏静怡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道，“凡凡，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犹豫着看看陆枫，不知道她有没有对她妈妈说过我“结婚”的时间，否则我编出个时间穿了帮。
“去年。”陆枫替我回答了，“夏医生我们正要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夏静怡笑着摇头，“凡凡你跟我回家去休息一会儿，下午可以让你朋友回家，这样晚上她就能来陪床了。你们的轮流陪护，不然人太累受不了。”她的话听上去充满了热心的关切。
她明知道我有女友，却三番五次当着陆枫的面这般热情。可既然陆枫都知道我与夏静怡很熟悉，当众对她冷脸就不合适，我便客气的笑着婉拒，“陆枫一会儿就回家。”
夏静怡听了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下午陆枫的一个表哥来医院，陆妈妈让我和陆枫先回家休息。晚上则由雇的男护工陪护。
送我回家的路上，陆枫一直都在议论着夏静怡。我闭着眼睛窝在座位上，对她的这番试探只是哼哼哈哈地应和着。
再过几天陆爸爸就能出院，我与夏静怡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既然已经对陆枫隐瞒了我同夏静怡的关系，我想不如就这样一直瞒下去吧。就当我与夏静怡相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到了我家楼下，我告诉陆枫明天得去酒店，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你也要注意身体。”
一连两天因为忙乎工作，白天我没有时间去看望陆爸爸，只能是下班后去。陆爸爸恢复的不错，已经能下地走动。
那天，陆妈妈也在。也许是因为自家老公身体没什么大碍，陆妈妈心情不错，她一见我就笑着说道，“哎呀，莫凡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个热心人，她还给小枫介绍对象。那小伙也是医生，长得很帅气。”
这都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说夏静怡把同事介绍给陆枫，她明知道陆枫是我的女友。这个女人倒底是安得什么心！
我疑惑地望着陆枫。陆枫却低着头不看我。“莫凡，你帮着小枫参谋下。”陆妈妈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好。”我笑得有些苦涩。显然陆枫已经同医生见过面。这事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中发生的，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戴着眼睛、个子高高长得很俊朗的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不用猜这个人就是夏静怡给陆枫介绍的对象。
这位王医生是来请陆枫和她妈妈一起去吃饭的。陆枫马上就回绝了他，“不去了。在医院呆了一整天很累人，我们想回家去休息。”她偷偷地瞟着我。
我回应她一个傻傻的笑。见过面又请吃饭，这就是说医生对陆枫的初步印象也满意。
“既然小王都提出来，咱们就去吧。你俩也该勤联系着。”陆妈妈冲着女儿使个眼色。
陆枫还想说话，王医生却抢先说道，“咱们不如把夏主任也叫上。”
他的提议立即就得到陆妈妈的首肯，“夏医生是你们的介绍人，应该请她一起去。赶紧给她打电话啊。”
光一个夏静怡就够让我心烦，现在突然又冒出个王医生，乘着他打电话的功夫，我对陆枫说道，“我先回去了。”我留下会让陆枫尴尬，再说我不愿见到夏静怡。
“凡凡别走，一起去吧。”陆枫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夏医生也是你的朋友。”她悄悄地拉下我的衣襟。我没有再吱声。
夏静怡倒是很爽快地就答应前去吃饭。
等走出医院楼门，我告诉陆枫今天有点累不想去。陆枫一听就不高兴了，抿着嘴角温怒地盯着我。
一旁的夏静怡马上说道，“凡凡你上我的车吧，我还有话要对你讲。”
大家都在看着我的去留，陆妈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要不去陆枫准又会生气。去就去吧，我倒想看看夏静怡还会有什么表演。
我没有乘坐夏静怡的奥迪A6，而是钻进了陆枫的车后座上。一路上，陆妈妈都在夸着王医生。我想首先是医生这个职业吸引了她。陆枫始终都不说话。
“小枫你觉得怎么啊？”这个问题陆妈妈问了不止一次。
陆枫有些烦躁，绷着脸抢白着她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嘛，没感觉。”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见两三次面没感觉是正常的，以后接触的多了，自然就有感觉了，莫凡是过来人，你说阿姨的话对不对？”陆妈妈扭过脸笑着问我。
这是最近两天陆妈妈笑得最惬意的时候，我只能是点头附和。
虽说我从陆枫身上没有找到热恋的那种激情，可好歹她也是我的女友，陪着她同她的对象吃饭，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让我想起了柳青岩。当初我被逼着去相亲，她就是内心再冷漠的一个人，估计也不会好受。
坐在饭店里感到浑身不自在的不仅是我一个人。陆枫夹在她妈妈与王医生之间，而我则挨着夏静怡与陆妈妈。
席间，我们就听着陆妈妈与夏静怡在说话。夏静怡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异常活跃。我从王医生的嘴里了解到，夏静怡的老公是家医药公司的老总，一家人住的是跃层小别墅。而且夏静怡马上就有升为副院长的可能。
“这话可不能乱讲，当不当官我无所谓的。”夏静怡谦和地笑着，“还是说说我们的王医生吧。”她开始向陆妈妈和陆枫介绍着王医生的种种优点。
我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夏静怡又像是不经意地提到我刚认识她的那段经历，“凡凡那个时候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她的上进心打动了我。就是工作一天再累，只要是她去找我问问题，我都愿意帮她。”
众人都附和着笑着，陆枫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可夏静怡就像是故意的，仍旧说个没完。“凡凡，你知道吗，我到现在都觉得你给我送去的锅贴是我最喜欢的。”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我实在忍不住了讥笑道，“我妈妈做的锅贴对现在的夏主任来说，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汤吧。”
夏静怡愣怔了一下，马上就又笑了，“你家的包子铺还在吧，哪天你带我去品尝一下。”她的手居然就很自然地放到了我的腿上。
我站了起来，假意去卫生间走出了包厢。没走几步，陆枫从后面叫住我，“凡凡，等等我。”
我站住。陆枫神情很复杂地走上前来，“凡凡，有些话我想要同你解释。”我知道她是为了对象的事找我谈。
陆枫解释说是她妈妈与夏静怡闲聊时，无意中说她还没有对象，让夏医生帮着介绍。没想到夏静怡当时就提到了这个王医生。当晚，在医院陆枫就同他见了一面。第二天中午，王医生主动找到病房。
“凡凡你要相信我，我不会结婚的。”陆枫用急切地眼神看着我。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以我对陆妈妈的了解，陆枫结不结婚并不是她自己完全说了算的。“我能理解，当初我也这样被我妈逼着相亲。”除去安慰她让她放心，我还能说什么？
吃过饭，陆枫和她妈妈回家，顺道把我也送回去。我正要上车，却被夏静怡叫住了，“凡凡，我几次邀请你想同你叙叙旧，你怎么就懒得理我这个姐姐啊。”
我想是该同她谈谈了。“那就明天晚上一起坐坐吧。”我用很无所谓的神情看着她。
“好啊，你说去哪里？”夏静怡的惊喜有些夸张，她还故意往陆枫的车里瞅了一眼。
我要对她讲的话都是一些私密，公共场所不大合适。“就去你医院的那个家吧。你看方便吗？”那间房子对我与她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夏静怡马上点头，“好的，我等你电话。”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小时。
虽然有陆爸爸的同事帮忙，可是我们把病人抬上病床还是费了一番工夫,几个人都被折腾出来一头汗。陆妈妈在一旁不停地抱怨着,先是埋怨医院不够人性化，护士们只是看并不动手帮着抬患者，接着就又说陆家没个顶用的人，关键时候都躲了起来,也不来帮忙，再后来自然就把怨气撒到陆枫的身上。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要是结婚了，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指望上。每天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陆枫熬了一晚上,她的脸色苍白,都出现了黑眼圈。她妈妈还在一个劲劲儿地念叨着，我听着都有些心烦。
陆枫似乎已经对她妈妈的埋怨习以为常，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忙乎着，偶尔会儿抬起眼冲我撇撇嘴。
加上我三个女人服侍陆爸爸，怎么说都有些不方便，我不禁提议道，“要不要雇个护工？”今晚还需要人陪护，我和陆枫都已经是疲倦不堪，总不能再熬一个晚上吧。
陆妈妈叹口气，“只能是这样了。现在的护工也不好雇都挑肥拣瘦。”不明白这陆妈妈平时有多少怨气，事事都能引发她的不满。
我有个毛病，累了心情就很烦躁。此刻听着陆妈妈的话心里的火呼呼的，“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留下照看叔叔。让陆枫给我带回来饭就行。”我希望她赶紧消失，好让我耳根清净一会儿。
而且让我不悦的还在于，陆妈妈对我半夜跑到医院，陪了一晚上，白天又请假跟着忙乎，始终连个谢字都没有。如果她知道我是她女儿的恋人，她这样不懂礼还能说得过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只是陆枫的一个好朋友。我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耐心对待已经过了更年期的陆妈妈。
陆枫正在同她妈妈商量到底是谁先去吃饭谁留下陪床，这时已经换掉白大褂，穿着裙装拎着名牌包的夏静怡走了进来。
我不由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前在手术室走廊，陆枫就已经盘问我半天，为什么会同夏静怡这般熟稔，还有高考请教她又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告诉她，那个时候我因为手术住院，担心误了功课，就在病床上复习，遇到有不懂得地方只能是向博士生的夏医生请教。后来出院了，曾去过她家几次，也是让她帮着辅导功课。
陆枫半信半疑，“这个夏静怡倒是个热心肠的人。”估计要不是在医院，她准会继续挖下去。
此刻，不知道夏静怡来又要干什么。“我正准备回家顺道来看看。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三五天就可以出院。”夏静怡用很职业的口吻对陆妈妈说道，然后她转过脸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凡凡你还没有回家休息吗，这样熬怎么行啊。”
因为手术很顺利，陆妈妈对夏静怡也不再冷脸相对，她无奈地叹口气说道，“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人生病了，只能是靠朋友帮忙。”陆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莫凡你结婚了？你爱人在哪里工作啊？”
我愣怔了一下，就见陆枫冲我眨眨眼。我恍然想起陆枫对她妈撒的谎，我“丈夫”出差她陪着我。“嗯，和我一个单位的。”
夏静怡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道，“凡凡，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犹豫着看看陆枫，不知道她有没有对她妈妈说过我“结婚”的时间，否则我编出个时间穿了帮。
“去年。”陆枫替我回答了，“夏医生我们正要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夏静怡笑着摇头，“凡凡你跟我回家去休息一会儿，下午可以让你朋友回家，这样晚上她就能来陪床了。你们的轮流陪护，不然人太累受不了。”她的话听上去充满了热心的关切。
她明知道我有女友，却三番五次当着陆枫的面这般热情。可既然陆枫都知道我与夏静怡很熟悉，当众对她冷脸就不合适，我便客气的笑着婉拒，“陆枫一会儿就回家。”
夏静怡听了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下午陆枫的一个表哥来医院，陆妈妈让我和陆枫先回家休息。晚上则由雇的男护工陪护。
送我回家的路上，陆枫一直都在议论着夏静怡。我闭着眼睛窝在座位上，对她的这番试探只是哼哼哈哈地应和着。
再过几天陆爸爸就能出院，我与夏静怡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既然已经对陆枫隐瞒了我同夏静怡的关系，我想不如就这样一直瞒下去吧。就当我与夏静怡相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到了我家楼下，我告诉陆枫明天得去酒店，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你也要注意身体。”
一连两天因为忙乎工作，白天我没有时间去看望陆爸爸，只能是下班后去。陆爸爸恢复的不错，已经能下地走动。
那天，陆妈妈也在。也许是因为自家老公身体没什么大碍，陆妈妈心情不错，她一见我就笑着说道，“哎呀，莫凡你的这个朋友还真是个热心人，她还给小枫介绍对象。那小伙也是医生，长得很帅气。”
这都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说夏静怡把同事介绍给陆枫，她明知道陆枫是我的女友。这个女人倒底是安得什么心！
我疑惑地望着陆枫。陆枫却低着头不看我。“莫凡，你帮着小枫参谋下。”陆妈妈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好。”我笑得有些苦涩。显然陆枫已经同医生见过面。这事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中发生的，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戴着眼睛、个子高高长得很俊朗的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不用猜这个人就是夏静怡给陆枫介绍的对象。
这位王医生是来请陆枫和她妈妈一起去吃饭的。陆枫马上就回绝了他，“不去了。在医院呆了一整天很累人，我们想回家去休息。”她偷偷地瞟着我。
我回应她一个傻傻的笑。见过面又请吃饭，这就是说医生对陆枫的初步印象也满意。
“既然小王都提出来，咱们就去吧。你俩也该勤联系着。”陆妈妈冲着女儿使个眼色。
陆枫还想说话，王医生却抢先说道，“咱们不如把夏主任也叫上。”
他的提议立即就得到陆妈妈的首肯，“夏医生是你们的介绍人，应该请她一起去。赶紧给她打电话啊。”
光一个夏静怡就够让我心烦，现在突然又冒出个王医生，乘着他打电话的功夫，我对陆枫说道，“我先回去了。”我留下会让陆枫尴尬，再说我不愿见到夏静怡。
“凡凡别走，一起去吧。”陆枫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夏医生也是你的朋友。”她悄悄地拉下我的衣襟。我没有再吱声。
夏静怡倒是很爽快地就答应前去吃饭。
等走出医院楼门，我告诉陆枫今天有点累不想去。陆枫一听就不高兴了，抿着嘴角温怒地盯着我。
一旁的夏静怡马上说道，“凡凡你上我的车吧，我还有话要对你讲。”
大家都在看着我的去留，陆妈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要不去陆枫准又会生气。去就去吧，我倒想看看夏静怡还会有什么表演。
我没有乘坐夏静怡的奥迪A6，而是钻进了陆枫的车后座上。一路上，陆妈妈都在夸着王医生。我想首先是医生这个职业吸引了她。陆枫始终都不说话。
“小枫你觉得怎么啊？”这个问题陆妈妈问了不止一次。
陆枫有些烦躁，绷着脸抢白着她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嘛，没感觉。”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见两三次面没感觉是正常的，以后接触的多了，自然就有感觉了，莫凡是过来人，你说阿姨的话对不对？”陆妈妈扭过脸笑着问我。
这是最近两天陆妈妈笑得最惬意的时候，我只能是点头附和。
虽说我从陆枫身上没有找到热恋的那种激情，可好歹她也是我的女友，陪着她同她的对象吃饭，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让我想起了柳青岩。当初我被逼着去相亲，她就是内心再冷漠的一个人，估计也不会好受。
坐在饭店里感到浑身不自在的不仅是我一个人。陆枫夹在她妈妈与王医生之间，而我则挨着夏静怡与陆妈妈。
席间，我们就听着陆妈妈与夏静怡在说话。夏静怡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异常活跃。我从王医生的嘴里了解到，夏静怡的老公是家医药公司的老总，一家人住的是跃层小别墅。而且夏静怡马上就有升为副院长的可能。
“这话可不能乱讲，当不当官我无所谓的。”夏静怡谦和地笑着，“还是说说我们的王医生吧。”她开始向陆妈妈和陆枫介绍着王医生的种种优点。
我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夏静怡又像是不经意地提到我刚认识她的那段经历，“凡凡那个时候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她的上进心打动了我。就是工作一天再累，只要是她去找我问问题，我都愿意帮她。”
众人都附和着笑着，陆枫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可夏静怡就像是故意的，仍旧说个没完。“凡凡，你知道吗，我到现在都觉得你给我送去的锅贴是我最喜欢的。”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我实在忍不住了讥笑道，“我妈妈做的锅贴对现在的夏主任来说，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汤吧。”
夏静怡愣怔了一下，马上就又笑了，“你家的包子铺还在吧，哪天你带我去品尝一下。”她的手居然就很自然地放到了我的腿上。
我站了起来，假意去卫生间走出了包厢。没走几步，陆枫从后面叫住我，“凡凡，等等我。”
我站住。陆枫神情很复杂地走上前来，“凡凡，有些话我想要同你解释。”我知道她是为了对象的事找我谈。
陆枫解释说是她妈妈与夏静怡闲聊时，无意中说她还没有对象，让夏医生帮着介绍。没想到夏静怡当时就提到了这个王医生。当晚，在医院陆枫就同他见了一面。第二天中午，王医生主动找到病房。
“凡凡你要相信我，我不会结婚的。”陆枫用急切地眼神看着我。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以我对陆妈妈的了解，陆枫结不结婚并不是她自己完全说了算的。“我能理解，当初我也这样被我妈逼着相亲。”除去安慰她让她放心，我还能说什么？
吃过饭，陆枫和她妈妈回家，顺道把我也送回去。我正要上车，却被夏静怡叫住了，“凡凡，我几次邀请你想同你叙叙旧，你怎么就懒得理我这个姐姐啊。”
我想是该同她谈谈了。“那就明天晚上一起坐坐吧。”我用很无所谓的神情看着她。
“好啊，你说去哪里？”夏静怡的惊喜有些夸张，她还故意往陆枫的车里瞅了一眼。
我要对她讲的话都是一些私密，公共场所不大合适。“就去你医院的那个家吧。你看方便吗？”那间房子对我与她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夏静怡马上点头，“好的，我等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