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路途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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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伊始，宁国府门前聚了一大帮人，静候几辆豪华青幔马车周围。舒眉和齐淑婳丫鬟婆子簇拥下进了车厢。
队伍行得很慢，车轮压石板马路上，咯吱咯吱作响。自从上次敬香回来后，舒眉就再也没出过府门。对外面街市，难免有几分好奇。齐淑婳体谅表妹初来乍到心情，带着她透过车帘缝隙，一同朝外观望。一边看景还一边蘀她解说。
大街上有不少马辆和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都是商铺，稍微高一点建筑，不是酒楼就是牌坊。走街上行人，衣着大多光鲜整洁，神情悦然。跟舒眉岭南和进京城沿途，所见到城镇景象很不一样。
果然是京都天子脚下，达官巨富众多，跟南边完全不一样风土人情。望着窗外风景，舒眉有些怔忡。突然，马车来了个颠簸，接着就嘎然停止了。
一个没留神，舒眉跟表姐撞到了一起。
齐淑婳眉头紧拧，扶起表妹后，转身朝着车厢外质问道：“怎么回事儿？遇到了什么？怎地说停就停了。”
旁边跟车仆从们，上来凑到跟前答道：“启禀三小姐，前面出现一伙人，当街聚众斗殴。把人家水果摊子都给砸了，橙子、梨果滚了一地。人群也围上了一圈，咱府里护卫，都上前去交涉了。”
齐淑婳跟舒眉对视一眼，惊讶地问道：“世子爷可是也过去了？”
那名仆从朗声答道：“世子爷早就上前去了，想来要等一会儿才能通过……”
齐三姑娘点了点头，就不再追问下去。扭头跟表妹聊起闲话。前几天，大伯父把舒眉叫进房，齐淑婳心里一直好奇，趁着等车机会，她正好跟舒眉问起当时情形。
“……就考了你对茶叶见识？”答案让齐淑婳颇感意外，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表妹。
舒眉犹豫了半晌，才又将那些传闻，还有送宠狗来婢女，其中圈套一一讲述给她听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会这么巧呢！那位什么萧少帮主，想来也不会那么没分寸。萍水相逢就送礼物上门，你还是寄别人家里。即便是江湖人士，也不会那么轻率。”齐淑婳恍然大悟，庆幸地不住地点头。
见提到这话题，舒眉不失时机向她打探起齐府情况。
“本不该由我一外人打听。可齐伯伯语气中，对舒儿颇为关怀。我也想心意，少给齐府添些麻烦。不知姐姐能否将婕妤娘娘，还有我祖父当年事，讲与妹妹知晓。”她目光灼灼，望着对方眸子里，满是渴求诚挚，让齐淑婳心头不由一凛。
齐淑婳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出其中原委：“我原也不知长辈之间恩怨纠葛。不过，这些年多少听说了一些。倒是可将大哥事，说与你听听。毕竟这次事情，跟他们大房多少有些关联。”
于是，齐淑婳将高氏嫁进齐府怪事，一一说与了表妹听，也算给她这无辜受害者一个交待。
“大嫂娘家，你是知道。如今这朝中，能号令群臣，只有高太尉和霍首辅。偏偏他们两家斗得厉害，虽说一家是文臣，一个乃武将。可双方势力，差不多势均力敌。霍首辅那边，也纠集了几家武将。咱们府里世代勋贵，祖祖辈辈一直没掺和这些事。自从跟高家结亲后，两位伯父和爹爹朝中日子不好过了……”
“原本不该站队。偏偏八年前，一封圣旨赐婚，将大嫂跟大哥凑成一对。”齐淑婳长长叹了口气。
“那我堂姐呢？”舒眉不禁问道，从施嬷嬷话语中，抓住只言片语，她可以断定这事关键还堂姐身上。
“不知是何原因，她送进宫里没多久，皇上就给齐高两家赐婚了。要说那些陈年旧事，也没啥出奇地方。只是大哥唯一孩子，三岁时一场变故中没了，后来丹露苑就一直没子嗣出世。”对表妹无辜卷入其中，齐淑婳心里十分愧疚，也不再避讳她了，将这些府中这些辛秘，说与了她听。
“什么缘故没？”
“好像是大哥跟大嫂发生争执，那孩子误闯了进去，被重物砸着了。”
“啊？！”舒眉大为失色，口中喃喃道，“怎会这样？”
“唉，家家有本难念经，他们后来形如陌路，前几天发生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姐姐也不知，怎么会把你也扯进去？！”
舒眉心里隐约有几分明白了，就如同施嬷嬷讲述那样，是跟她堂姐有关了。
看到表妹神情不属，齐淑婳安慰她道：“你也不要难过，这件事说起来吧，你是遭了池鱼之灾。换了另外一人，恐怕也是这待遇。这些年来，大嫂只对她娘家姐妹亲热，五妹也是两年前，吕家姑娘常到府里玩耍，才跟她熟络起来。”
“吕家姐姐？”舒眉回过神来，失声问道。
“嗯，她父亲前年才调回京城来，之前榆林地区当一名州官。听说她母亲，是太尉夫人庶妹，未出阁前娘家并不受重视。”
许是女人八卦天性，齐淑婳不知不觉，就聊到高吕两府秘事上了。
“原来，她跟四哥认识并不久，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舒眉喃喃自语，想到齐家姐妹对她排斥，心里又糊涂了几分。
“你怎会有那样念头？”齐淑婳显然很意外，“若真有青梅竹马就好了，大伯母还一直抱怨他不定性。郑府太太和姑奶奶们，想亲上加亲，劝大伯母跟她娘家侄女定亲……谁知四哥一听到这些事，扭头就遛，跑得比兔子都……”
表姐这些话，让舒眉不由想起，湖心她初次碰到那人情形。两人未起冲突前，齐峻跟他兄弟唐家三公子调侃那番话。
舒眉不由得愣住了。
她正想再问些关于世子夫人事。这时，车子开始启动了。外面传来刚才那名仆从声音。
“……街面人群已经驱散干净，世子爷要小过来，跟两位小姐禀一声，再行驶大约半个时辰，路边有个茶寮，到那儿再下车歇歇脚。”
齐淑婳应了一声“知道了！”两姐妹行驶车厢摇晃中，打起了盹儿来。
齐府马车家丁护卫下，穿过安定门大街，一路朝东北前行。他们身后顺天府大街上，随后就集结了一群戎装兵士，列队分布街道两边，严阵以待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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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伊始，宁国府门前聚了一大帮人，静候几辆豪华青幔马车周围。舒眉和齐淑婳丫鬟婆子簇拥下进了车厢。
队伍行得很慢，车轮压石板马路上，咯吱咯吱作响。自从上次敬香回来后，舒眉就再也没出过府门。对外面街市，难免有几分好奇。齐淑婳体谅表妹初来乍到心情，带着她透过车帘缝隙，一同朝外观望。一边看景还一边蘀她解说。
大街上有不少马辆和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都是商铺，稍微高一点建筑，不是酒楼就是牌坊。走街上行人，衣着大多光鲜整洁，神情悦然。跟舒眉岭南和进京城沿途，所见到城镇景象很不一样。
果然是京都天子脚下，达官巨富众多，跟南边完全不一样风土人情。望着窗外风景，舒眉有些怔忡。突然，马车来了个颠簸，接着就嘎然停止了。
一个没留神，舒眉跟表姐撞到了一起。
齐淑婳眉头紧拧，扶起表妹后，转身朝着车厢外质问道：“怎么回事儿？遇到了什么？怎地说停就停了。”
旁边跟车仆从们，上来凑到跟前答道：“启禀三小姐，前面出现一伙人，当街聚众斗殴。把人家水果摊子都给砸了，橙子、梨果滚了一地。人群也围上了一圈，咱府里护卫，都上前去交涉了。”
齐淑婳跟舒眉对视一眼，惊讶地问道：“世子爷可是也过去了？”
那名仆从朗声答道：“世子爷早就上前去了，想来要等一会儿才能通过……”
齐三姑娘点了点头，就不再追问下去。扭头跟表妹聊起闲话。前几天，大伯父把舒眉叫进房，齐淑婳心里一直好奇，趁着等车机会，她正好跟舒眉问起当时情形。
“……就考了你对茶叶见识？”答案让齐淑婳颇感意外，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表妹。
舒眉犹豫了半晌，才又将那些传闻，还有送宠狗来婢女，其中圈套一一讲述给她听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会这么巧呢！那位什么萧少帮主，想来也不会那么没分寸。萍水相逢就送礼物上门，你还是寄别人家里。即便是江湖人士，也不会那么轻率。”齐淑婳恍然大悟，庆幸地不住地点头。
见提到这话题，舒眉不失时机向她打探起齐府情况。
“本不该由我一外人打听。可齐伯伯语气中，对舒儿颇为关怀。我也想心意，少给齐府添些麻烦。不知姐姐能否将婕妤娘娘，还有我祖父当年事，讲与妹妹知晓。”她目光灼灼，望着对方眸子里，满是渴求诚挚，让齐淑婳心头不由一凛。
齐淑婳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出其中原委：“我原也不知长辈之间恩怨纠葛。不过，这些年多少听说了一些。倒是可将大哥事，说与你听听。毕竟这次事情，跟他们大房多少有些关联。”
于是，齐淑婳将高氏嫁进齐府怪事，一一说与了表妹听，也算给她这无辜受害者一个交待。
“大嫂娘家，你是知道。如今这朝中，能号令群臣，只有高太尉和霍首辅。偏偏他们两家斗得厉害，虽说一家是文臣，一个乃武将。可双方势力，差不多势均力敌。霍首辅那边，也纠集了几家武将。咱们府里世代勋贵，祖祖辈辈一直没掺和这些事。自从跟高家结亲后，两位伯父和爹爹朝中日子不好过了……”
“原本不该站队。偏偏八年前，一封圣旨赐婚，将大嫂跟大哥凑成一对。”齐淑婳长长叹了口气。
“那我堂姐呢？”舒眉不禁问道，从施嬷嬷话语中，抓住只言片语，她可以断定这事关键还堂姐身上。
“不知是何原因，她送进宫里没多久，皇上就给齐高两家赐婚了。要说那些陈年旧事，也没啥出奇地方。只是大哥唯一孩子，三岁时一场变故中没了，后来丹露苑就一直没子嗣出世。”对表妹无辜卷入其中，齐淑婳心里十分愧疚，也不再避讳她了，将这些府中这些辛秘，说与了她听。
“什么缘故没？”
“好像是大哥跟大嫂发生争执，那孩子误闯了进去，被重物砸着了。”
“啊？！”舒眉大为失色，口中喃喃道，“怎会这样？”
“唉，家家有本难念经，他们后来形如陌路，前几天发生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姐姐也不知，怎么会把你也扯进去？！”
舒眉心里隐约有几分明白了，就如同施嬷嬷讲述那样，是跟她堂姐有关了。
看到表妹神情不属，齐淑婳安慰她道：“你也不要难过，这件事说起来吧，你是遭了池鱼之灾。换了另外一人，恐怕也是这待遇。这些年来，大嫂只对她娘家姐妹亲热，五妹也是两年前，吕家姑娘常到府里玩耍，才跟她熟络起来。”
“吕家姐姐？”舒眉回过神来，失声问道。
“嗯，她父亲前年才调回京城来，之前榆林地区当一名州官。听说她母亲，是太尉夫人庶妹，未出阁前娘家并不受重视。”
许是女人八卦天性，齐淑婳不知不觉，就聊到高吕两府秘事上了。
“原来，她跟四哥认识并不久，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舒眉喃喃自语，想到齐家姐妹对她排斥，心里又糊涂了几分。
“你怎会有那样念头？”齐淑婳显然很意外，“若真有青梅竹马就好了，大伯母还一直抱怨他不定性。郑府太太和姑奶奶们，想亲上加亲，劝大伯母跟她娘家侄女定亲……谁知四哥一听到这些事，扭头就遛，跑得比兔子都……”
表姐这些话，让舒眉不由想起，湖心她初次碰到那人情形。两人未起冲突前，齐峻跟他兄弟唐家三公子调侃那番话。
舒眉不由得愣住了。
她正想再问些关于世子夫人事。这时，车子开始启动了。外面传来刚才那名仆从声音。
“……街面人群已经驱散干净，世子爷要小过来，跟两位小姐禀一声，再行驶大约半个时辰，路边有个茶寮，到那儿再下车歇歇脚。”
齐淑婳应了一声“知道了！”两姐妹行驶车厢摇晃中，打起了盹儿来。
齐府马车家丁护卫下，穿过安定门大街，一路朝东北前行。他们身后顺天府大街上，随后就集结了一群戎装兵士，列队分布街道两边，严阵以待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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