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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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导……”姜凌凌瞥了眼蠢呼呼的纪珺心，一脸苦巴巴地把潘导刚还回来的台本往前递了递。
潘导没接。
姜凌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皱巴巴，被圈得脏兮兮的台本在风中孤零零地摇摆。
“你们去吧，今天的戏我另外有安排。”潘导无奈地摆了摆手。
潘导刚说完，姜凌凌立马直起了腰板，丢下一句“谢谢潘导！”，一手拉着米红豆就撤。管他有什么安排，迅速走人别等他反悔才是真道理。迈了一步，瞥见旁边似乎还有话要说的纪珺心，姜凌凌心里一紧，伸出了另一只手，先拽走再说。
拽了一下，纪珺心没挪，还不明所以地看了姜凌凌一眼。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呢！姜凌凌心中一噎，顿时气起，手在纪珺心腰上一揽，提起，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提了米红豆，迅速撤退。
一手一个人，姜凌凌觉得有些心累。不过，如果人能有第三只手，她一定会用它来捂住纪珺心的嘴。
要说姜凌凌，那十多岁之前，可都是在山野里长大的。砍树摸鱼，上山下水，哪儿哪儿可都有她。日子过得苦，力气练出了一大把。后来被董元年接出来，娇生惯养着，可早前练出的一把力气，恐怕能再跟她两辈子。这会儿姜凌凌正怕纪珺心又乱说话，一会儿惹潘导反悔，哪儿还记得董元年和她说的把力气藏藏那事儿。
不用装虚弱就是爽，沉重的宫装算什么，单身狗算什么，单身狗一下子举起你们俩，哼哼哼！姜凌凌憋着一股奇怪的劲儿，提着两人一路走向后台。米红豆和纪珺心第一次体验被人提着走，一时惊呆，竟然连个招呼都没和潘导打，就被姜凌凌给弄走了。
两人隔着姜凌凌，遥遥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一眼提着两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姜凌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首歌“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
什么鬼……我要下来啊喂！不过如果这时候开口说话，会被打爆头么，嘤嘤嘤……米红豆怕吓到纪珺心，努力保持着面不改色，只是内心戏却十分丰富。
幸好等姜凌凌的劲儿慢慢过了，理智还是可以回来的。到了离后台不远处，见正是四下无人时，姜凌凌慢吞吞地把两人放下，配上了一个略囧的笑容。
纪珺心似乎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有些木呆呆的，米红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回笑了一个。
三人就这么站着，一下子出现了迷之沉默。
姜凌凌只是想迅速远离潘导，一时……就把两人当猪仔提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一种单身狗左手右手一个拆cp的兴奋感呢，可这会儿人放下来了，都不说话了，就觉得尴尬了。呜呜呜，都是娇滴滴美哒哒的姑娘家，就自己，就自己是怪力女……姜凌凌多骄傲个人啊，这会儿漏了短，又羞又气的，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说好的小公主呢，呜呜呜，不想去捉奸了，想去找干爹哭哭哭！
“呵呵……那个，我们先去卸妆吧？”到底还是更为了解姜凌凌身世的米红豆能消化得更快一些。不过这种奇怪的力气就是上辈子都没有听说啊喂！还是不要再提起了，多尴尬啊，可能会被灭口的，米红豆默默看了一眼脸色微微泛红的姜凌凌，看起来羞愤度已经快破表了。
呜呜呜，你们都不问问我，你们听我解释啊，这种力气我也不想的啊，你们什么都不问，我怎么开口说让你们保密啊！怎么开口啊！姜凌凌心中已泪流成河。早知道自己就高冷到底，和米红豆交什么朋友啊，一时松懈成千古恨啊。
米红豆说了卸妆，便要往后台走，只是走了两步，发现另外两个，动都没动。
嘿，走呀，这样呆着姜凌凌多尴尬，一会儿她打你哦，米红豆对纪珺心眨眨眼。
纪珺心装作没收到米红豆的脑电波。
米红豆只能转战另一只，“那个，姜凌凌，走啊，卸妆了……”
红着脸的迷之沉默。
呜呜呜，简直不能友好地玩耍了，难道我的记忆断片儿了么，难道刚才夹着两个人狂奔的是我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为什么！米红豆看看沉思状的纪珺心，又看看红脸的姜凌凌，整个人也不好了。
就在此时，纪珺心开始了小幅度地挪动，米红豆眼睁睁地看着纪珺心慢吞吞地从姜凌凌的侧边，挪到了正面，然后无比认真地开口说：“姜凌凌，我们的柜子里有一个黄桃罐头，我们一直打不开它，你能帮我们打开吗？”
与像被陨石砸到脑袋的米红豆相比，这句话让姜凌凌直接感受到了一万头羊驼踏过的力量。
微红的脸，变成了涨红，姜凌凌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可……以……啊……”每个字，都像是被一万头羊驼踏扁，再从嘴唇里自己个儿飘出来的。
米红豆快步向前，努力像是不经意地走过去，隔开了两人。“卸妆啊……”这是第几次说了！理我一下好吗？还做不做朋友了！
“太好了，以后我们开不了的罐头都可以找你吗？”纪珺心两只眼睛都明亮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姜凌凌，说得十分认真，似乎完全看不到面前的人羞愤度已经爆表。
“可以啊。”这回，字是姜凌凌踏扁的，顺便她还踏扁了那一万头羊驼。话已至此，她反倒不羞了，倒是更气了。所以娇滴滴的小姑娘你是在耻笑我么！是么是么！
纪珺心笑眯了眼：“姜凌凌你真是个好人。我和你说，我那个罐头可实了，之前我助理在剧组找了一圈儿的人给我们开，都开不了。我们觉得你肯定行，不过一会儿咱们悄悄地开，可不能被那些男的看到，万一伤了他们自尊就不好了。”说罢，纪珺心还像自己肯定自己一般，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嗯，而且他们还会让你去搬那些他们搬不动的道具。我们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说是吧？”
说罢，纪珺心看了米红豆一眼。
“对……”在米红豆看来，女神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姜凌凌的脸色，随着纪珺心后来的话，开始慢慢好转。虽然总觉得纪珺心说的话哪里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大家达成了共识，不会把自己怪力的事情说出去了。姜凌凌松了一口气，手一挥，“走，开罐头去！”
纪珺心跟上。
感觉自己被无视被抛弃了的米红豆坠在了最后面，然后，听到了前面姜凌凌的声音：“纪珺心啊，你是要多吃点了，你看你那腰细的。”
腰！对了！她刚才抱了纪珺心的腰！米红豆牙根一紧，个腿腿的，女神的腰，我都还没抱过！你抱了还敢再提！
“是吗？我还觉得最近吃得多了腰有点粗了呢。”纪珺心接话。
我去……女神在和别人讨论她的腰！好讨厌！米红豆默默跟在两人后面，听着前面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开心，默默磨牙一路。
剧组里有一大面柜子，平时有什么不方面老带着的东西，可以直接锁在里面。回到后台，纪珺心果真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个黄桃罐头，然后被姜凌凌轻轻松松地打开了。女神附送仰慕眼神无数，好话一箩筐。姜凌凌脸色大好地去换衣服去了，走前还催了原地不动的米红豆几句。
这时候你能看到我了，我已经看不见你了，哼！米红豆站着没动，等姜凌凌走去更衣间那边儿了，才把还握着黄桃罐头的纪珺心拉到了远远的角落。
“刚才姜凌凌明显是后悔被我们看出她力气大，脸色都那样了，你没看出来啊，你还敢专门提这个啊……”米红豆总觉得，就算纪珺心是个吃货，她也不该是一个没有眼色的吃货啊。
纪珺心把手上的黄桃罐头慢慢盖好：“就是看出来了，才要提啊。看姜凌凌那个样子，应该是把她力气大这事儿当大秘密的。被我们知道了，她心里肯定特别忐忑。乔如柏也说了，这个圈子水深着呢，很多人的黑料，都是被比较亲近的人爆出来的。我们是觉着力气大没什么，顶多是现实生活没见过吃惊了些，说实话我觉得还挺萌的。不过姜凌凌是要进娱乐圈的人，她有多介意，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一个月，得罪她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好结果。虽然不是我们主动问出的秘密，但是我们还是知道了。万一她很介意……”
“那你还让她开罐头……”米红豆不懂。
“知道都知道了，装作不知道也没用啊。不过姜凌凌这个人呢，表面上看起来很骄傲，但是应该很需要别人的认同。我记得我以前拍过一部戏，里面就有这么一个角色，骄傲任性，不过其实那都是伪装。”纪珺心说着，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洗手间门口自己要把肯德基大礼包还给姜凌凌时，对方露出的那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受伤表情，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那个角色，骄傲任性是伪装，伤害别人也是伪装，其实她最想要的，只是别人的认同。当然，如果是崇拜，会让她更开心。单纯，对她有需求，崇拜她的人，能更容易成为她的朋友。当时剧情里就是这么写的，我想过了，这个角色的设定还是挺合理的。所以，我刚才就演了一下，那个能让这个角色放下戒心甚至是觉得开心的人设。单纯的，对她有需求，有崇拜的人设。”
“等等，你是说，你演了一个人设？“米红豆听前半段还有些云里雾里呢，这会儿听到后面，像是突然云雾散开，不过紧接着一道惊雷直接把她给劈了。
纪珺心一脸无辜地点头：“对啊。”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在演戏？”米红豆一语既出，又迅速补充道，“哪一句？”
“每一句……”
“每一句？”
“每一句。”
纪珺心肯定的回答，让米红豆倒吸了一口气。
从被姜凌凌放下开始，米红豆担心过，想不通过，生气过，甚至奇怪地醋过，但是完全没想过，从一开始，纪珺心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演戏。为了塑造一个，单纯的，对姜凌凌有需求没威胁，有崇拜没隐患的人设。米红豆终于明白，纪珺心开口前的沉思，是在想些什么了。
“放心吧，我想过了，刚才那种情况，我们是一体的。我给了她这种印象，同样的也会映射在你身上。别担心，要是她针对你，还有我呢。”纪珺心只当米红豆此时不太好的脸色是被自己说得害怕姜凌凌了，安抚道，“其实我们也不必害怕她真的报复什么。只不过我想着能少点麻烦就少点。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纪珺心说着，摸了摸手上的黄桃罐头。
“所以……想吃黄桃罐头，也是戏？”米红豆有些发凉。
“噗……”纪珺心把罐头往米红豆眼前凑了凑，“前几天就过期了。”
米红豆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冷，却不是很明白，自己在冷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一些陌生。
“其实姜凌凌没有那么复杂，就算我们什么都不说，她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米红豆有些无力，姜凌凌是有仇报仇的人，不是到处惹仇的人，自己知道，不过纪珺心不知道才是正常吧。这种演戏的自保，也不能说错，可总觉得哪里是不对的。她演得真像，自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完全不像演的，就像是之前的肚子疼，不也轻易地让自己相信了么。
这个时候，米红豆会替姜凌凌说话，纪珺心显然是没有想到的，低头摩挲了一会儿玻璃罐头，好一会儿没再开口。
一番对话，让米红豆身子有些发凉，似乎之前紧张纪珺心的肚子疼而出的汗，都凉在了衣服里，冰冻冰冻的。
“你……和人做朋友之前，都会分析一下她的性格，然后去演一个，更容易做她朋友的角色吗？”米红豆听到自己问出了这句话，那么陌生的没有温度的一句话，从自己的唇齿间吐出，真是难以置信。不，那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纪珺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潘导……”姜凌凌瞥了眼蠢呼呼的纪珺心，一脸苦巴巴地把潘导刚还回来的台本往前递了递。
潘导没接。
姜凌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皱巴巴，被圈得脏兮兮的台本在风中孤零零地摇摆。
“你们去吧，今天的戏我另外有安排。”潘导无奈地摆了摆手。
潘导刚说完，姜凌凌立马直起了腰板，丢下一句“谢谢潘导！”，一手拉着米红豆就撤。管他有什么安排，迅速走人别等他反悔才是真道理。迈了一步，瞥见旁边似乎还有话要说的纪珺心，姜凌凌心里一紧，伸出了另一只手，先拽走再说。
拽了一下，纪珺心没挪，还不明所以地看了姜凌凌一眼。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呢！姜凌凌心中一噎，顿时气起，手在纪珺心腰上一揽，提起，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提了米红豆，迅速撤退。
一手一个人，姜凌凌觉得有些心累。不过，如果人能有第三只手，她一定会用它来捂住纪珺心的嘴。
要说姜凌凌，那十多岁之前，可都是在山野里长大的。砍树摸鱼，上山下水，哪儿哪儿可都有她。日子过得苦，力气练出了一大把。后来被董元年接出来，娇生惯养着，可早前练出的一把力气，恐怕能再跟她两辈子。这会儿姜凌凌正怕纪珺心又乱说话，一会儿惹潘导反悔，哪儿还记得董元年和她说的把力气藏藏那事儿。
不用装虚弱就是爽，沉重的宫装算什么，单身狗算什么，单身狗一下子举起你们俩，哼哼哼！姜凌凌憋着一股奇怪的劲儿，提着两人一路走向后台。米红豆和纪珺心第一次体验被人提着走，一时惊呆，竟然连个招呼都没和潘导打，就被姜凌凌给弄走了。
两人隔着姜凌凌，遥遥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一眼提着两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姜凌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首歌“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
什么鬼……我要下来啊喂！不过如果这时候开口说话，会被打爆头么，嘤嘤嘤……米红豆怕吓到纪珺心，努力保持着面不改色，只是内心戏却十分丰富。
幸好等姜凌凌的劲儿慢慢过了，理智还是可以回来的。到了离后台不远处，见正是四下无人时，姜凌凌慢吞吞地把两人放下，配上了一个略囧的笑容。
纪珺心似乎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有些木呆呆的，米红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回笑了一个。
三人就这么站着，一下子出现了迷之沉默。
姜凌凌只是想迅速远离潘导，一时……就把两人当猪仔提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一种单身狗左手右手一个拆cp的兴奋感呢，可这会儿人放下来了，都不说话了，就觉得尴尬了。呜呜呜，都是娇滴滴美哒哒的姑娘家，就自己，就自己是怪力女……姜凌凌多骄傲个人啊，这会儿漏了短，又羞又气的，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说好的小公主呢，呜呜呜，不想去捉奸了，想去找干爹哭哭哭！
“呵呵……那个，我们先去卸妆吧？”到底还是更为了解姜凌凌身世的米红豆能消化得更快一些。不过这种奇怪的力气就是上辈子都没有听说啊喂！还是不要再提起了，多尴尬啊，可能会被灭口的，米红豆默默看了一眼脸色微微泛红的姜凌凌，看起来羞愤度已经快破表了。
呜呜呜，你们都不问问我，你们听我解释啊，这种力气我也不想的啊，你们什么都不问，我怎么开口说让你们保密啊！怎么开口啊！姜凌凌心中已泪流成河。早知道自己就高冷到底，和米红豆交什么朋友啊，一时松懈成千古恨啊。
米红豆说了卸妆，便要往后台走，只是走了两步，发现另外两个，动都没动。
嘿，走呀，这样呆着姜凌凌多尴尬，一会儿她打你哦，米红豆对纪珺心眨眨眼。
纪珺心装作没收到米红豆的脑电波。
米红豆只能转战另一只，“那个，姜凌凌，走啊，卸妆了……”
红着脸的迷之沉默。
呜呜呜，简直不能友好地玩耍了，难道我的记忆断片儿了么，难道刚才夹着两个人狂奔的是我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为什么！米红豆看看沉思状的纪珺心，又看看红脸的姜凌凌，整个人也不好了。
就在此时，纪珺心开始了小幅度地挪动，米红豆眼睁睁地看着纪珺心慢吞吞地从姜凌凌的侧边，挪到了正面，然后无比认真地开口说：“姜凌凌，我们的柜子里有一个黄桃罐头，我们一直打不开它，你能帮我们打开吗？”
与像被陨石砸到脑袋的米红豆相比，这句话让姜凌凌直接感受到了一万头羊驼踏过的力量。
微红的脸，变成了涨红，姜凌凌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可……以……啊……”每个字，都像是被一万头羊驼踏扁，再从嘴唇里自己个儿飘出来的。
米红豆快步向前，努力像是不经意地走过去，隔开了两人。“卸妆啊……”这是第几次说了！理我一下好吗？还做不做朋友了！
“太好了，以后我们开不了的罐头都可以找你吗？”纪珺心两只眼睛都明亮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姜凌凌，说得十分认真，似乎完全看不到面前的人羞愤度已经爆表。
“可以啊。”这回，字是姜凌凌踏扁的，顺便她还踏扁了那一万头羊驼。话已至此，她反倒不羞了，倒是更气了。所以娇滴滴的小姑娘你是在耻笑我么！是么是么！
纪珺心笑眯了眼：“姜凌凌你真是个好人。我和你说，我那个罐头可实了，之前我助理在剧组找了一圈儿的人给我们开，都开不了。我们觉得你肯定行，不过一会儿咱们悄悄地开，可不能被那些男的看到，万一伤了他们自尊就不好了。”说罢，纪珺心还像自己肯定自己一般，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嗯，而且他们还会让你去搬那些他们搬不动的道具。我们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说是吧？”
说罢，纪珺心看了米红豆一眼。
“对……”在米红豆看来，女神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姜凌凌的脸色，随着纪珺心后来的话，开始慢慢好转。虽然总觉得纪珺心说的话哪里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大家达成了共识，不会把自己怪力的事情说出去了。姜凌凌松了一口气，手一挥，“走，开罐头去！”
纪珺心跟上。
感觉自己被无视被抛弃了的米红豆坠在了最后面，然后，听到了前面姜凌凌的声音：“纪珺心啊，你是要多吃点了，你看你那腰细的。”
腰！对了！她刚才抱了纪珺心的腰！米红豆牙根一紧，个腿腿的，女神的腰，我都还没抱过！你抱了还敢再提！
“是吗？我还觉得最近吃得多了腰有点粗了呢。”纪珺心接话。
我去……女神在和别人讨论她的腰！好讨厌！米红豆默默跟在两人后面，听着前面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开心，默默磨牙一路。
剧组里有一大面柜子，平时有什么不方面老带着的东西，可以直接锁在里面。回到后台，纪珺心果真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个黄桃罐头，然后被姜凌凌轻轻松松地打开了。女神附送仰慕眼神无数，好话一箩筐。姜凌凌脸色大好地去换衣服去了，走前还催了原地不动的米红豆几句。
这时候你能看到我了，我已经看不见你了，哼！米红豆站着没动，等姜凌凌走去更衣间那边儿了，才把还握着黄桃罐头的纪珺心拉到了远远的角落。
“刚才姜凌凌明显是后悔被我们看出她力气大，脸色都那样了，你没看出来啊，你还敢专门提这个啊……”米红豆总觉得，就算纪珺心是个吃货，她也不该是一个没有眼色的吃货啊。
纪珺心把手上的黄桃罐头慢慢盖好：“就是看出来了，才要提啊。看姜凌凌那个样子，应该是把她力气大这事儿当大秘密的。被我们知道了，她心里肯定特别忐忑。乔如柏也说了，这个圈子水深着呢，很多人的黑料，都是被比较亲近的人爆出来的。我们是觉着力气大没什么，顶多是现实生活没见过吃惊了些，说实话我觉得还挺萌的。不过姜凌凌是要进娱乐圈的人，她有多介意，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一个月，得罪她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好结果。虽然不是我们主动问出的秘密，但是我们还是知道了。万一她很介意……”
“那你还让她开罐头……”米红豆不懂。
“知道都知道了，装作不知道也没用啊。不过姜凌凌这个人呢，表面上看起来很骄傲，但是应该很需要别人的认同。我记得我以前拍过一部戏，里面就有这么一个角色，骄傲任性，不过其实那都是伪装。”纪珺心说着，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洗手间门口自己要把肯德基大礼包还给姜凌凌时，对方露出的那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受伤表情，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那个角色，骄傲任性是伪装，伤害别人也是伪装，其实她最想要的，只是别人的认同。当然，如果是崇拜，会让她更开心。单纯，对她有需求，崇拜她的人，能更容易成为她的朋友。当时剧情里就是这么写的，我想过了，这个角色的设定还是挺合理的。所以，我刚才就演了一下，那个能让这个角色放下戒心甚至是觉得开心的人设。单纯的，对她有需求，有崇拜的人设。”
“等等，你是说，你演了一个人设？“米红豆听前半段还有些云里雾里呢，这会儿听到后面，像是突然云雾散开，不过紧接着一道惊雷直接把她给劈了。
纪珺心一脸无辜地点头：“对啊。”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在演戏？”米红豆一语既出，又迅速补充道，“哪一句？”
“每一句……”
“每一句？”
“每一句。”
纪珺心肯定的回答，让米红豆倒吸了一口气。
从被姜凌凌放下开始，米红豆担心过，想不通过，生气过，甚至奇怪地醋过，但是完全没想过，从一开始，纪珺心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演戏。为了塑造一个，单纯的，对姜凌凌有需求没威胁，有崇拜没隐患的人设。米红豆终于明白，纪珺心开口前的沉思，是在想些什么了。
“放心吧，我想过了，刚才那种情况，我们是一体的。我给了她这种印象，同样的也会映射在你身上。别担心，要是她针对你，还有我呢。”纪珺心只当米红豆此时不太好的脸色是被自己说得害怕姜凌凌了，安抚道，“其实我们也不必害怕她真的报复什么。只不过我想着能少点麻烦就少点。现在看来，应该没事了。”纪珺心说着，摸了摸手上的黄桃罐头。
“所以……想吃黄桃罐头，也是戏？”米红豆有些发凉。
“噗……”纪珺心把罐头往米红豆眼前凑了凑，“前几天就过期了。”
米红豆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冷，却不是很明白，自己在冷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一些陌生。
“其实姜凌凌没有那么复杂，就算我们什么都不说，她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米红豆有些无力，姜凌凌是有仇报仇的人，不是到处惹仇的人，自己知道，不过纪珺心不知道才是正常吧。这种演戏的自保，也不能说错，可总觉得哪里是不对的。她演得真像，自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完全不像演的，就像是之前的肚子疼，不也轻易地让自己相信了么。
这个时候，米红豆会替姜凌凌说话，纪珺心显然是没有想到的，低头摩挲了一会儿玻璃罐头，好一会儿没再开口。
一番对话，让米红豆身子有些发凉，似乎之前紧张纪珺心的肚子疼而出的汗，都凉在了衣服里，冰冻冰冻的。
“你……和人做朋友之前，都会分析一下她的性格，然后去演一个，更容易做她朋友的角色吗？”米红豆听到自己问出了这句话，那么陌生的没有温度的一句话，从自己的唇齿间吐出，真是难以置信。不，那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纪珺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