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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苏念承认，她，对郁少臣，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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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清州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官兵穿梭其中，步履匆匆，不明真相的民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特大事件，纷纷关好自己门窗，不敢上前半步。
......
————
苏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偿。
梦里她回到了依依一岁多的时候，而依依身旁，还跟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宝宝，他们一起追着自己喊妈妈，苏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孩子，可是看着孩子那可爱的模样，她忍不住向前想去抱起那个小宝宝，但是就在自己伸手的一霎那，那个孩子却是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哥哥，姐姐怎么还不醒啊？撄”
“哥哥，姐姐的睫毛好长哦，比我的都好看呢。”
“哥哥，要不要我们喊她起床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闭嘴啦，你很吵耶，妈妈不是说了吗，不让我们吵到姐姐休息啦。”
“哪有啊，人家很乖的啦——哥哥，你看姐姐睫毛在颤呢，是不是要醒啦？”
“......”
“你们......”苏念刚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然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以为自己玄幻了。
看着苏念吃惊的样子，陆景晟没有作声，对于这种反应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遍了，倒是嘴巴闲不住的陆景闰很是开心的叫喊着，“姐姐，你终于醒啦，我和哥哥都等你半天了呢。”
“你们是谁啊？”苏念好像记得昨晚自己遇到几个男人，随后被人捂着鼻子，之后的事就再也记不得了，只是这对儿双胞胎是怎么回事？
陆景晟小大人般的开口解释，“我叫陆景晟，这是我弟弟陆景闰，姐姐你是被我爹地和妈咪救回来的，至于你发生了什么事，可能需要他们来告诉你答案。”
苏念大抵是明白了，应该是他们的父母救了自己。
而这时，恰好陆小妹跟陆非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哀怨的谷玉。
看见苏念已经醒了，谷玉朝前面的两口子翻了个白眼，“你看，我都说了不碍事，肯定会醒的，还非要我跑来这一趟。”
陆非离回身，朝他扫了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好吧，你冷你有理。
陆小妹好笑的看着谷玉，“行了，别在这苦着一张脸了，等会我就陪你回家，替你说情。”
谷玉这才灿烂着一张脸，“早说嘛，来，我再替她做个全身检查，免费的哈。”
谷玉乐颠颠的走上前，正想跟苏念说话，却见原本在床上坐着的女人已经飞快的下了床，然后朝陆非离走去。
“噗通”一声，苏念直接跪在了陆非离的面前。
陆小妹有些被吓到，“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苏念用力摇了摇头，没有起身，眼睛望着陆非离那张如第一次见面时依旧冷然的脸庞。
“陆先生，我求求您帮帮我，让那位医生救救我女儿吧，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需要多少钱，您也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凑齐的，我的孩子还那么小，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路要走，她不能变成哑巴的啊，您也是有孩子的人，您应该能理解作为父母的心情，希望你帮帮我吧。”
苏念白净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滴，眼睛里是恳求的希冀，只是她面对的是陆非离，那个冷面阎王的男人。
“抱歉，苏小姐，我又不是医生，你求我也是白费力气。”
陆非离的话刚说完，胳膊上便被身旁的陆小妹轻轻拧了一把，“怎么说话的啊，人家都这样求你了，你不能帮帮人家。”
虽然陆小妹不知道苏念到底求陆非离什么事，但是有句话苏念说对了，同为父母的人，体会的到作为父母为孩子着急的那份心。
“老婆，我冤枉啊。”
陆非离觉得自己躺枪了，还是被他心爱的老婆。
“不是我不帮她，而是我帮不了啊，”陆非离握着自己老婆的手，不断在大掌里摩挲着，模样可怜，“老婆，你对我好凶，还没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好呢。”
陆小妹横了他一眼，“说人话。”
“人话就是我无能为力，她要我帮忙找的是承砚，你觉得我有那本事让他重操旧业？”
陆非离话说完，满室的寂静。
苏念看着连刚刚热心帮她的陆小妹都沉默不语起来，一颗心慌了起来。
谷玉更是一声叹息，“确实，那小子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这辈子怕是走不出那个阴影了。”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苏念有些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着。
陆小妹毕竟是女人，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不由俯身将苏念从地毯上拉起来，“姑娘，这件事我老公还真的帮不上忙，虽然承砚是他的朋友，但即使是朋友，也是没办法强人所难的，更何况他当年受的是心伤，我们更不能让他难做，要不你再找其他医生看看，毕竟我们中国这么大，名医还是多的很，不一定非要他一个人。”
苏念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无望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们已经找过不少医生了，他们都是束手无策。”
当时依依出事后，郁少臣就已经找遍了全国的医生，要是有效果，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清州，而且看郁少臣和陆非离之间有恩怨的样子，如果真要有办法，郁少臣自尊心那么强的男人，也不能来求陆非离。
她的女儿这么小，为什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想起那小小的人儿，苏念眼眶又是忍不住一热。
“陆先生，陆太太，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是你们，恐怕此刻的我还不知道遭遇什么厄运呢，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要是有需要或者是你们来襄城了，只要有用得着我苏念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苏念说完，起身，对着陆小妹和陆非离深深鞠了一躬。
“后会有期。”
苏念说完，忍着虚浮的步子朝门口走去。
陆小妹看着苏念明明已经撑不住却还倔强的挺直的脊背，眼角有些湿润，她也是位母亲，最能了解苏念现在的心境，所以不免多了一份悲悯之情。
“姑娘，你等等......”
————
蔺仲尧打开车门，在郁少臣旁边坐下，看着他胡子邋遢的颓废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你说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整成这副德性。
蔺仲尧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你喝口水，休息一下吧，从昨天你就没吃一口饭，你这是折磨谁呢。”
郁少臣这几天本身就没休息好，又加上苏念不见，更是一夜一天没有合眼，眼眶有些凹陷，而那双深邃的眸子愈发的幽深。
“折磨我自己。”
郁少臣已经一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嗓子忽然出声，不免有些干哑，伸手接过蔺仲尧手里的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
“大哥，你不懂，”郁少臣望了眼蔺仲尧，随后将视线望向车窗外街道上路过的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或是小夫妻，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再出口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你也根本不会懂，我爱她爱到不能自已，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却是喜欢这样的改变，我会为了她开始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情绪，我会跟着她的喜怒而高兴或是难过，我会为她有时一个明亮的笑容甘愿做一些自己曾经不屑的事情，哪怕是看起来......那么幼稚，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说到这里，郁少臣低笑起来，想起他有时为了看苏念跳脚的样子会故意惹她生气，惹恼那个小女人只是为了想看她那明明恨他牙痒痒却是毫无办法还击的模样，以及那有时懊恼或是娇羞的模样，即使她倔强起来气得他要死的模样，也该死的好看，让他迷恋。
你说，这样一个女人，让他郁少臣怎么放手。
“可她是有夫之妇。”
蔺仲尧低吼。
郁少臣回眸，看着蔺仲尧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来，“大哥，多亏你提醒了我，这次我再回去，哪怕是抢，哪怕不择手段，我都要将她禁锢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蔺仲尧怔愣，因为郁少臣此时的表情他已多年不曾看到。
而上次看见，是在八年前。
那是嗜血般的势在必得。
“少臣，你可不能犯浑啊，”蔺仲尧大惊失色，“你难道不想再重回部队了？”
郁少臣眸光微敛，随后才轻声出口，“如果非要在使命和她之间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的选她。”
郁少臣说完，不去看蔺仲尧受伤的目光，伸手推开车门便下了车，只是在迈出最后一只脚的时候微顿，“大哥，你不能因为一次受伤而否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她值得爱的女人存在，你也该放下过去，然后找一个属于你的女人。”
蔺仲尧脸色一时变得僵硬起来，以至于原本想要拉住郁少臣的手也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
“难道我真的错了......”
......
“大哥，已经打听到了，昨夜嫂子被几个不入流的社会小混混给迷晕了，准备卖给左门一些地下色、情场所去接客，后来被陆非离夫妇救下，现在应该在陆家大宅。”
......
拥堵的街道上，一辆挂牌军牌的悍马却是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其中，肆无忌惮的横行着。
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那双大手青筋毕现，油门已经踩到了底。
郁少臣下颚紧绷，神色冷冽之极，想起得到的那些消息，他就想马上见到那个小女人，然后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好好安抚，她胆子一向不大，昨晚肯定是吓坏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哭，会不会埋怨他。
郁少臣越想，心越疼。
原本四十分钟才到陆家大宅，而他只用了十八分钟。
————
“陆非离！”
郁少臣车子还未停稳，已经从车子上跳了下来，随后一把推开虚掩着的大门。
“苏念呢？你把她藏哪里了？”
陆非离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有些好笑的望了眼浑身狼狈的郁少臣，“怎么叫我把她藏起来？这话说得真难听，难道我昨晚没有派人通知你？是你自己不打电话过来，怪我？”
“我靠，”郁少臣伸手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我特么能知道你是在告诉我苏念在这里？”
“所以说，”陆非离放下手中的剪刀，随意坐在一旁的凉椅上，望着郁少臣，“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急躁，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这是作为过来人送你的箴言。”
“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唠叨，我女人呢？”郁少臣不耐的开口，不就是曾经败在他手下吗，至于这么多年一直打压他，他这是没在部队，要不然，非要挫挫他的锐气。
陆非离微微耸肩，双手一摊，“已经走了。”
“走了？”郁少臣心微沉，“去哪里了？”
“应该是回襄城了，”陆非离漫不经心的道，“我老婆送她去的机场，这会儿应该已经登机了吧。”
陆非离那种欠揍的态度实在是让郁少臣忍不下去了，直接扔了自己手里的外套，一副要干架的姿态，只是郁少臣还未来得及出拳的时候，便听见陆非离幽幽的声音传来。
“赌城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也对夏原下了左门的通缉令，不过依他的性子，他肯定是会伺机朝你或者你女人寻仇的吧，你确定你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郁少臣咬牙，恨恨的瞪了一眼这腹黑的男人，真心是想跟他好好打一架，可是，想起苏念的安危，也只能将这笔账留着以后慢慢算了。
“别指望我会谢你。”
郁少臣留下这句话便立刻转身立刻，跳上自己车子，迅速驶离。
陆非离挑眉望了眼远去的车身，起身，继续修剪花草，这可是他老婆最爱的花，一定要用心点，他还指着它们能从陆小妹那里得到点甜头儿呢。
————
飞机上，苏念了无睡意。
也不知道郁少臣知道她先走了会不会生气，依着他的脾气，肯定是会大发雷霆的吧。
想起那个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真的是让人无奈的很，跟个孩子似的。
清州之行，就像是一场梦。
来的时候，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是郁少臣，护她周全。
在原始森林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这个男人依然处处为自己着想，打了野味，总是逼她先吃，说是让她补充体力，不要拖他后退，一副凶狠狠的模样，可是苏念就是知道，这个男人以看似霸道的姿态在保护着她。
夜晚，又是这个男人以宽厚而又温暖的胸膛为她抵御冷风的侵蚀，又在她耳边故意说些让她生气的话以分散对周围黑暗的恐惧。
这个男人的爱，润物细无声，让人无法忽略，也让人无从拒绝。
苏念承认，她，对郁少臣，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但也只限于心动。
苏念更清楚，郁少臣这个男人，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她真的配不上他，不是她自贬，而是真的配不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蔺仲尧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将苏念彻底浇醒，连同那刚升起来的一丝心动，扼杀在摇篮。
苏念想，就这样吧，回去之后，无论如何，她不会再靠近这个男人，因为她真的不敢肯定自己不会在这个男人柔情的攻势下沦陷，更不能确定还能否守住自己的心。
可有时候，现实往往与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就算她想撇清关系，而有些人，却是不会放过她。
————
襄城这几天炒得沸沸扬扬的当属名臣集团总裁郁少臣与凌氏总裁夫人苏念的绯闻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绯闻已经炒到白热化的地步，而当事人，没有一个出来解释的，双方的集团公司，也没有官方出来发言澄清。
就连那位频频出现在绯闻头条的花花公子凌子扬，对于绯闻的事也是缄默，要么是无可奉告，要么全程黑着一张脸，甚至有次还差点动手，这样的态度似乎坐实了绯闻的真实性。
苏念一下飞机，便看到守候在机场大厅的无数记者，或许是拜凌子扬绯闻后遗症所赐，苏念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混迹人群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刚随着人流走出通道，肩膀便被人重重一拍，苏念一惊，抬起头，看见的却是洛相思那张好久不见的脸。
“香香，你想吓死我啊。”
苏念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上飞机之前，苏念便借了陆小妹的手机给洛相思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的航班。
“小样儿，没做亏心事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洛相思伸手勾住苏念的脖子，在她耳边附语，“先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苏念看着洛相思有些凝重的表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扫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记者们，心底有了几分猜测，点了点头，随着洛相思一起出了大厅。
苏念上了车，刚坐稳，洛相思的车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驰了出去。
“香香，你慢点。”
洛相思的车速根本让苏念来不及询问任何事，只能紧紧的抓着安全带。
等到洛相思车子停稳的时候，苏念这才注意，车子已经到了承德医院的大门外。
“来医院干嘛，”苏念有些不明所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脸的紧张，“不会是依依出什么事了吧？依依怎了？”
“依依没事，”洛相思出口安抚，尔后才道，“是你爸爸。”
苏念原本还焦急不安的神色在听到‘爸爸’两个字后死寂一片。
“香香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
苏念说完这句话，将脸别向一边。
对于好友的反应，洛相思早已猜到，却还是再次开口，“你走之后不知道是谁放出了你和郁少臣在一起时的照片，而且照片拍摄的角度很有问题，因为每一张都是举止亲密，让人想不误会都难，再加上背后有心人抹黑，你们俩被传得越来越不堪，就连郁少臣的公司都无从解释，毕竟这种事情越解释就像是掩饰，所以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是这跟苏仲宪什么关系？”苏念虽然诧异于绯闻背后始作俑者的意图，却还是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就在你飞机降落的前半小时，有记者围攻到了苏氏，更是逼问苏董事长，问他怎么教出你......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最后还扒出了何浅浅当年的事，反正当时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还提到了你妈妈，总之你爸爸最后受不住打击，当场就昏了过去，刚刚苏恒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爸情况有些不大乐观，而且，他说他想见你，医生说，恐怕，凶多吉少。”
洛相思这番话说完，车厢里是冗长的沉默。
苏念手里紧紧攥着的安全带，早已被她捏的扭曲变形。
“他的生死关我什么事，”苏念眼里闪着盈盈的水光，“当年我和妈妈在山上被一群绑匪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他管过我们生死吗？现在他要死了，凭什么要我过去我就过去，他以为他是谁呢。”
“念念，”洛相思知道她妈妈的死是苏念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想留下遗憾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更何况，他现在能不能下了手术台还不一定呢。”
“香香，”苏念沉声喊道，“你不是我，你根本不能理解当年我和妈妈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我到现在有时候晚上还会做梦梦见我妈妈为我挡子弹的情景，香香，我是真的恨呐。”
洛相思当然明白苏念的苦楚，毕竟那时她们一个宿舍，苏念每晚被噩梦惊醒后的失声痛哭她更是看在眼里，只是......
车厢里，有手机在响，洛相思接起，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她挂断了电话。
“你爸爸被推进手术室了。”
---题外话---昨晚我睡觉时才想起来，忘了做一下介绍，关于陆非离可能有的读者亲不知道，这是上一本故事里的猪脚，这两章关于他们的一些出场有些多，但都是为了另一个人物的出现做的铺垫，他们就是出来打酱油的，以后基本不会太多，要是不喜欢的莫怪哈。
凌晨五点。
清州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官兵穿梭其中，步履匆匆，不明真相的民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特大事件，纷纷关好自己门窗，不敢上前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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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偿。
梦里她回到了依依一岁多的时候，而依依身旁，还跟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宝宝，他们一起追着自己喊妈妈，苏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孩子，可是看着孩子那可爱的模样，她忍不住向前想去抱起那个小宝宝，但是就在自己伸手的一霎那，那个孩子却是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哥哥，姐姐怎么还不醒啊？撄”
“哥哥，姐姐的睫毛好长哦，比我的都好看呢。”
“哥哥，要不要我们喊她起床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闭嘴啦，你很吵耶，妈妈不是说了吗，不让我们吵到姐姐休息啦。”
“哪有啊，人家很乖的啦——哥哥，你看姐姐睫毛在颤呢，是不是要醒啦？”
“......”
“你们......”苏念刚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然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以为自己玄幻了。
看着苏念吃惊的样子，陆景晟没有作声，对于这种反应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遍了，倒是嘴巴闲不住的陆景闰很是开心的叫喊着，“姐姐，你终于醒啦，我和哥哥都等你半天了呢。”
“你们是谁啊？”苏念好像记得昨晚自己遇到几个男人，随后被人捂着鼻子，之后的事就再也记不得了，只是这对儿双胞胎是怎么回事？
陆景晟小大人般的开口解释，“我叫陆景晟，这是我弟弟陆景闰，姐姐你是被我爹地和妈咪救回来的，至于你发生了什么事，可能需要他们来告诉你答案。”
苏念大抵是明白了，应该是他们的父母救了自己。
而这时，恰好陆小妹跟陆非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哀怨的谷玉。
看见苏念已经醒了，谷玉朝前面的两口子翻了个白眼，“你看，我都说了不碍事，肯定会醒的，还非要我跑来这一趟。”
陆非离回身，朝他扫了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好吧，你冷你有理。
陆小妹好笑的看着谷玉，“行了，别在这苦着一张脸了，等会我就陪你回家，替你说情。”
谷玉这才灿烂着一张脸，“早说嘛，来，我再替她做个全身检查，免费的哈。”
谷玉乐颠颠的走上前，正想跟苏念说话，却见原本在床上坐着的女人已经飞快的下了床，然后朝陆非离走去。
“噗通”一声，苏念直接跪在了陆非离的面前。
陆小妹有些被吓到，“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苏念用力摇了摇头，没有起身，眼睛望着陆非离那张如第一次见面时依旧冷然的脸庞。
“陆先生，我求求您帮帮我，让那位医生救救我女儿吧，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需要多少钱，您也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凑齐的，我的孩子还那么小，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路要走，她不能变成哑巴的啊，您也是有孩子的人，您应该能理解作为父母的心情，希望你帮帮我吧。”
苏念白净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滴，眼睛里是恳求的希冀，只是她面对的是陆非离，那个冷面阎王的男人。
“抱歉，苏小姐，我又不是医生，你求我也是白费力气。”
陆非离的话刚说完，胳膊上便被身旁的陆小妹轻轻拧了一把，“怎么说话的啊，人家都这样求你了，你不能帮帮人家。”
虽然陆小妹不知道苏念到底求陆非离什么事，但是有句话苏念说对了，同为父母的人，体会的到作为父母为孩子着急的那份心。
“老婆，我冤枉啊。”
陆非离觉得自己躺枪了，还是被他心爱的老婆。
“不是我不帮她，而是我帮不了啊，”陆非离握着自己老婆的手，不断在大掌里摩挲着，模样可怜，“老婆，你对我好凶，还没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好呢。”
陆小妹横了他一眼，“说人话。”
“人话就是我无能为力，她要我帮忙找的是承砚，你觉得我有那本事让他重操旧业？”
陆非离话说完，满室的寂静。
苏念看着连刚刚热心帮她的陆小妹都沉默不语起来，一颗心慌了起来。
谷玉更是一声叹息，“确实，那小子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这辈子怕是走不出那个阴影了。”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苏念有些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着。
陆小妹毕竟是女人，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不由俯身将苏念从地毯上拉起来，“姑娘，这件事我老公还真的帮不上忙，虽然承砚是他的朋友，但即使是朋友，也是没办法强人所难的，更何况他当年受的是心伤，我们更不能让他难做，要不你再找其他医生看看，毕竟我们中国这么大，名医还是多的很，不一定非要他一个人。”
苏念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无望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们已经找过不少医生了，他们都是束手无策。”
当时依依出事后，郁少臣就已经找遍了全国的医生，要是有效果，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清州，而且看郁少臣和陆非离之间有恩怨的样子，如果真要有办法，郁少臣自尊心那么强的男人，也不能来求陆非离。
她的女儿这么小，为什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想起那小小的人儿，苏念眼眶又是忍不住一热。
“陆先生，陆太太，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是你们，恐怕此刻的我还不知道遭遇什么厄运呢，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要是有需要或者是你们来襄城了，只要有用得着我苏念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苏念说完，起身，对着陆小妹和陆非离深深鞠了一躬。
“后会有期。”
苏念说完，忍着虚浮的步子朝门口走去。
陆小妹看着苏念明明已经撑不住却还倔强的挺直的脊背，眼角有些湿润，她也是位母亲，最能了解苏念现在的心境，所以不免多了一份悲悯之情。
“姑娘，你等等......”
————
蔺仲尧打开车门，在郁少臣旁边坐下，看着他胡子邋遢的颓废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你说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因为一个女人整成这副德性。
蔺仲尧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你喝口水，休息一下吧，从昨天你就没吃一口饭，你这是折磨谁呢。”
郁少臣这几天本身就没休息好，又加上苏念不见，更是一夜一天没有合眼，眼眶有些凹陷，而那双深邃的眸子愈发的幽深。
“折磨我自己。”
郁少臣已经一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嗓子忽然出声，不免有些干哑，伸手接过蔺仲尧手里的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
“大哥，你不懂，”郁少臣望了眼蔺仲尧，随后将视线望向车窗外街道上路过的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或是小夫妻，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再出口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你也根本不会懂，我爱她爱到不能自已，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却是喜欢这样的改变，我会为了她开始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情绪，我会跟着她的喜怒而高兴或是难过，我会为她有时一个明亮的笑容甘愿做一些自己曾经不屑的事情，哪怕是看起来......那么幼稚，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说到这里，郁少臣低笑起来，想起他有时为了看苏念跳脚的样子会故意惹她生气，惹恼那个小女人只是为了想看她那明明恨他牙痒痒却是毫无办法还击的模样，以及那有时懊恼或是娇羞的模样，即使她倔强起来气得他要死的模样，也该死的好看，让他迷恋。
你说，这样一个女人，让他郁少臣怎么放手。
“可她是有夫之妇。”
蔺仲尧低吼。
郁少臣回眸，看着蔺仲尧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来，“大哥，多亏你提醒了我，这次我再回去，哪怕是抢，哪怕不择手段，我都要将她禁锢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蔺仲尧怔愣，因为郁少臣此时的表情他已多年不曾看到。
而上次看见，是在八年前。
那是嗜血般的势在必得。
“少臣，你可不能犯浑啊，”蔺仲尧大惊失色，“你难道不想再重回部队了？”
郁少臣眸光微敛，随后才轻声出口，“如果非要在使命和她之间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的选她。”
郁少臣说完，不去看蔺仲尧受伤的目光，伸手推开车门便下了车，只是在迈出最后一只脚的时候微顿，“大哥，你不能因为一次受伤而否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她值得爱的女人存在，你也该放下过去，然后找一个属于你的女人。”
蔺仲尧脸色一时变得僵硬起来，以至于原本想要拉住郁少臣的手也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
“难道我真的错了......”
......
“大哥，已经打听到了，昨夜嫂子被几个不入流的社会小混混给迷晕了，准备卖给左门一些地下色、情场所去接客，后来被陆非离夫妇救下，现在应该在陆家大宅。”
......
拥堵的街道上，一辆挂牌军牌的悍马却是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其中，肆无忌惮的横行着。
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那双大手青筋毕现，油门已经踩到了底。
郁少臣下颚紧绷，神色冷冽之极，想起得到的那些消息，他就想马上见到那个小女人，然后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好好安抚，她胆子一向不大，昨晚肯定是吓坏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哭，会不会埋怨他。
郁少臣越想，心越疼。
原本四十分钟才到陆家大宅，而他只用了十八分钟。
————
“陆非离！”
郁少臣车子还未停稳，已经从车子上跳了下来，随后一把推开虚掩着的大门。
“苏念呢？你把她藏哪里了？”
陆非离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有些好笑的望了眼浑身狼狈的郁少臣，“怎么叫我把她藏起来？这话说得真难听，难道我昨晚没有派人通知你？是你自己不打电话过来，怪我？”
“我靠，”郁少臣伸手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我特么能知道你是在告诉我苏念在这里？”
“所以说，”陆非离放下手中的剪刀，随意坐在一旁的凉椅上，望着郁少臣，“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急躁，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这是作为过来人送你的箴言。”
“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唠叨，我女人呢？”郁少臣不耐的开口，不就是曾经败在他手下吗，至于这么多年一直打压他，他这是没在部队，要不然，非要挫挫他的锐气。
陆非离微微耸肩，双手一摊，“已经走了。”
“走了？”郁少臣心微沉，“去哪里了？”
“应该是回襄城了，”陆非离漫不经心的道，“我老婆送她去的机场，这会儿应该已经登机了吧。”
陆非离那种欠揍的态度实在是让郁少臣忍不下去了，直接扔了自己手里的外套，一副要干架的姿态，只是郁少臣还未来得及出拳的时候，便听见陆非离幽幽的声音传来。
“赌城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也对夏原下了左门的通缉令，不过依他的性子，他肯定是会伺机朝你或者你女人寻仇的吧，你确定你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郁少臣咬牙，恨恨的瞪了一眼这腹黑的男人，真心是想跟他好好打一架，可是，想起苏念的安危，也只能将这笔账留着以后慢慢算了。
“别指望我会谢你。”
郁少臣留下这句话便立刻转身立刻，跳上自己车子，迅速驶离。
陆非离挑眉望了眼远去的车身，起身，继续修剪花草，这可是他老婆最爱的花，一定要用心点，他还指着它们能从陆小妹那里得到点甜头儿呢。
————
飞机上，苏念了无睡意。
也不知道郁少臣知道她先走了会不会生气，依着他的脾气，肯定是会大发雷霆的吧。
想起那个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真的是让人无奈的很，跟个孩子似的。
清州之行，就像是一场梦。
来的时候，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是郁少臣，护她周全。
在原始森林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这个男人依然处处为自己着想，打了野味，总是逼她先吃，说是让她补充体力，不要拖他后退，一副凶狠狠的模样，可是苏念就是知道，这个男人以看似霸道的姿态在保护着她。
夜晚，又是这个男人以宽厚而又温暖的胸膛为她抵御冷风的侵蚀，又在她耳边故意说些让她生气的话以分散对周围黑暗的恐惧。
这个男人的爱，润物细无声，让人无法忽略，也让人无从拒绝。
苏念承认，她，对郁少臣，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但也只限于心动。
苏念更清楚，郁少臣这个男人，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她真的配不上他，不是她自贬，而是真的配不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蔺仲尧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将苏念彻底浇醒，连同那刚升起来的一丝心动，扼杀在摇篮。
苏念想，就这样吧，回去之后，无论如何，她不会再靠近这个男人，因为她真的不敢肯定自己不会在这个男人柔情的攻势下沦陷，更不能确定还能否守住自己的心。
可有时候，现实往往与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
就算她想撇清关系，而有些人，却是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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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这几天炒得沸沸扬扬的当属名臣集团总裁郁少臣与凌氏总裁夫人苏念的绯闻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绯闻已经炒到白热化的地步，而当事人，没有一个出来解释的，双方的集团公司，也没有官方出来发言澄清。
就连那位频频出现在绯闻头条的花花公子凌子扬，对于绯闻的事也是缄默，要么是无可奉告，要么全程黑着一张脸，甚至有次还差点动手，这样的态度似乎坐实了绯闻的真实性。
苏念一下飞机，便看到守候在机场大厅的无数记者，或许是拜凌子扬绯闻后遗症所赐，苏念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混迹人群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刚随着人流走出通道，肩膀便被人重重一拍，苏念一惊，抬起头，看见的却是洛相思那张好久不见的脸。
“香香，你想吓死我啊。”
苏念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上飞机之前，苏念便借了陆小妹的手机给洛相思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的航班。
“小样儿，没做亏心事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洛相思伸手勾住苏念的脖子，在她耳边附语，“先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苏念看着洛相思有些凝重的表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乱，扫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记者们，心底有了几分猜测，点了点头，随着洛相思一起出了大厅。
苏念上了车，刚坐稳，洛相思的车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驰了出去。
“香香，你慢点。”
洛相思的车速根本让苏念来不及询问任何事，只能紧紧的抓着安全带。
等到洛相思车子停稳的时候，苏念这才注意，车子已经到了承德医院的大门外。
“来医院干嘛，”苏念有些不明所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脸的紧张，“不会是依依出什么事了吧？依依怎了？”
“依依没事，”洛相思出口安抚，尔后才道，“是你爸爸。”
苏念原本还焦急不安的神色在听到‘爸爸’两个字后死寂一片。
“香香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
苏念说完这句话，将脸别向一边。
对于好友的反应，洛相思早已猜到，却还是再次开口，“你走之后不知道是谁放出了你和郁少臣在一起时的照片，而且照片拍摄的角度很有问题，因为每一张都是举止亲密，让人想不误会都难，再加上背后有心人抹黑，你们俩被传得越来越不堪，就连郁少臣的公司都无从解释，毕竟这种事情越解释就像是掩饰，所以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是这跟苏仲宪什么关系？”苏念虽然诧异于绯闻背后始作俑者的意图，却还是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就在你飞机降落的前半小时，有记者围攻到了苏氏，更是逼问苏董事长，问他怎么教出你......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最后还扒出了何浅浅当年的事，反正当时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还提到了你妈妈，总之你爸爸最后受不住打击，当场就昏了过去，刚刚苏恒打电话给我，说是你爸情况有些不大乐观，而且，他说他想见你，医生说，恐怕，凶多吉少。”
洛相思这番话说完，车厢里是冗长的沉默。
苏念手里紧紧攥着的安全带，早已被她捏的扭曲变形。
“他的生死关我什么事，”苏念眼里闪着盈盈的水光，“当年我和妈妈在山上被一群绑匪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他管过我们生死吗？现在他要死了，凭什么要我过去我就过去，他以为他是谁呢。”
“念念，”洛相思知道她妈妈的死是苏念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想留下遗憾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更何况，他现在能不能下了手术台还不一定呢。”
“香香，”苏念沉声喊道，“你不是我，你根本不能理解当年我和妈妈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我到现在有时候晚上还会做梦梦见我妈妈为我挡子弹的情景，香香，我是真的恨呐。”
洛相思当然明白苏念的苦楚，毕竟那时她们一个宿舍，苏念每晚被噩梦惊醒后的失声痛哭她更是看在眼里，只是......
车厢里，有手机在响，洛相思接起，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她挂断了电话。
“你爸爸被推进手术室了。”
---题外话---昨晚我睡觉时才想起来，忘了做一下介绍，关于陆非离可能有的读者亲不知道，这是上一本故事里的猪脚，这两章关于他们的一些出场有些多，但都是为了另一个人物的出现做的铺垫，他们就是出来打酱油的，以后基本不会太多，要是不喜欢的莫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