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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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敲了敲木头上面的位置，示意灵筠错了，一边对着沈则道：”基本功不错。其余的还有待提高。你日后若是愿意，每日下午过来，我教你半个时辰，一准你来年科举中武状元。”
“多谢先生赐教。”沈则对着他弯腰作揖。
“起来吧。”烛残先生挥了挥手道。
从烛残先生那里刚刚回来，灵筠同沈则走在路上，沈则不由得问道：“姐姐，那位烛残先生到底是何人？怎生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其来历，我只听宁兄说过，师父他姓华，唯有一个名号叫做烛残，至于其他的身世来历，身家姓名，师父从未提过。”灵筠道。
“想必先生他不愿意让人知道吧。”沈则道：“不过先生此人，虽然古怪，倒也真是有才，让我佩服。”
”你近来在学校怎样？“灵筠问。
”这个说来倒也是一桩趣事，我们官学不是新来个叫吴泉之的教书先生么？“
”恩，怎么了？“灵筠抬眼。
”他同鲁公子很是聊得来，一个先生，非但是没有先生的架子和模样，反而是整日钦佩鲁公子，今日鲁公子走的时候，吴先生还亲自去送了呢。“沈则说到。
”可能是因为惜才吧。“灵筠随口说到：”同样都是怀才不遇，科举未中，自然是惺惺相惜。“
”我看倒未必，看起来，那个吴先生倒有些谄媚，尤其是听闻鲁公子成了上柱国府的座上之宾以后。”沈则道。
”是吗？“灵筠颇有些意外，不过这也正常，日后若是鲁其琛做了大官，他也算是他的老师了，自然也能够被提拔上来，这样细细想来，那一夜的月下喝酒行令，倒也不怎么单纯了。
虽然是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能够这样说，灵筠略微板着脸道：“做学生的，理当在学校好好学习，而不是听风是雨，在背后嚼先生的舌根。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不能够在旁人面前说，明白了？”
“明白，我自有分寸。”沈则道。
“话说，你怎么看出来吴先生谄媚的？”灵筠还是有些好奇。
沈则：........
当灵筠再次来到宁氏钱庄的时候，随着纪宋走进去，纪宋将她引进了一个凉亭之中。
刚将她带到那里，纪宋就退了出去。
茂林修竹，流水潺潺，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流觞曲水之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琴音流淌，令人心旷神怡。
她走进去，正好是看见凉亭之中背对着她坐着一个人正在抚琴。
那个人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闭着眼睛，穿着一身繁琐白衣，纤尘不染，他一双修长的手在琴上轻挑慢捻，如同天籁的琴音就从指尖缓缓流淌出来。
他面前还摆放着一张小石桌，放着一壶茶连同着两只白色的瓷杯，两个杯子之中都注满了碧绿色的茶水，微微荡漾着热气，发出来沁人心脾的清香。
忽而琴声开始急促起来，发出铮铮肃然的声音，似乎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气势磅礴。
面前仿佛是缓缓展开了一幅画卷，大漠黄沙，千嶂里，长河落日孤城闭。
灵筠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心中随着琴声跌宕起伏，忽而琴声弱了下来，似乎又有千般的无可奈何。
灵筠不知道怎么，此情此景却是让她想起来起来了范仲淹的词，不由得脱口而出。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琴声微微停顿片刻，忽而再次高昂，似乎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万千壮志豪情一般。
灵筠再次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忽而一声铮响，琴弦突然断裂，琴声戛然而至，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良久，灵筠方才开口道：”宁少果真弹得一手好琴。“
”高山流水，终于觅得知音，沈儇姑娘，过奖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面前的那个人忽而转过身来。
那个人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端正的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繁琐白衣，纤尘不染。
他的弯曲起来骨骼分明的手，手指无意识的捻着衣角，都说是白衣易冷，可是偏偏是被他穿出来妥帖舒服的感觉，眉宇之间异常干净，嘴角轻扬，如沐春风，所谓公子如玉世无双，无外乎如此。
看着灵筠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不说话，宁绍微微一笑，声音很是温和，还带着笑意：”几日不见，沈儇姑娘不认得我了？“
灵筠还是不敢置信道：”宁兄？“
”过来吃茶，茶水现在正好，待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宁绍道。
灵筠这才是坐过去，端起面前的一盏茶，轻轻的啜了一口，果然清香怡人，唇齿留香，她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好茶。“
她缓缓的放下来茶盏，眼前的宁绍已经再没有在坊间打铁时候的那样的玩世不恭的神采飞扬，取而代之的，却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待人处事进退有度的庄主宁绍。
”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宁庄主应当是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了吧。“灵筠道。
”此时有没有外人，怎么叫宁庄主这般见外？“宁绍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宁兄，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灵筠直接问道。
”我同意。“宁绍道。
三个字落入灵筠的耳朵之中，灵筠有些不敢相信，最终还是对着宁绍很是诚恳的道：”原本我在来之前，的确已经想好了如何劝说你同我合作，想了很多让人无法拒绝的优势和条件，可是当我知道你是宁兄的时候，我还是实话实说吧，至于这批布能卖出去多少，其实我的心中也没有底气。“
宁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捻着衣角，似乎在思考着。
”如今是王家一家独大，几乎将布的市场全部垄断，除非能够同布库司有关系，否则根本无法撼动其皇商的地位，如果只是凭借一时的新意，百姓怕只是一时跟风罢了。“
”一时跟风就可以了，足以将程家的布料在晋阳城打开市场了，至于想要在长安打开人脉，那时候才需要同布库司的大人搞好关系，我在做这笔生意的时候，没有想过要赚多少，我也不差那几个钱，我想的不过是同沈姑娘合作，日后也能够共赢罢了。“宁绍说的也是很实在。
”我听说宁兄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万一这一桩亏了呢？“灵筠问道。
”不会亏的。“宁绍很是自信道：”沈姑娘以为呢？“
”我也这么认为。“灵筠笑道：”反正宁兄不差钱。“
他一边敲了敲木头上面的位置，示意灵筠错了，一边对着沈则道：”基本功不错。其余的还有待提高。你日后若是愿意，每日下午过来，我教你半个时辰，一准你来年科举中武状元。”
“多谢先生赐教。”沈则对着他弯腰作揖。
“起来吧。”烛残先生挥了挥手道。
从烛残先生那里刚刚回来，灵筠同沈则走在路上，沈则不由得问道：“姐姐，那位烛残先生到底是何人？怎生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其来历，我只听宁兄说过，师父他姓华，唯有一个名号叫做烛残，至于其他的身世来历，身家姓名，师父从未提过。”灵筠道。
“想必先生他不愿意让人知道吧。”沈则道：“不过先生此人，虽然古怪，倒也真是有才，让我佩服。”
”你近来在学校怎样？“灵筠问。
”这个说来倒也是一桩趣事，我们官学不是新来个叫吴泉之的教书先生么？“
”恩，怎么了？“灵筠抬眼。
”他同鲁公子很是聊得来，一个先生，非但是没有先生的架子和模样，反而是整日钦佩鲁公子，今日鲁公子走的时候，吴先生还亲自去送了呢。“沈则说到。
”可能是因为惜才吧。“灵筠随口说到：”同样都是怀才不遇，科举未中，自然是惺惺相惜。“
”我看倒未必，看起来，那个吴先生倒有些谄媚，尤其是听闻鲁公子成了上柱国府的座上之宾以后。”沈则道。
”是吗？“灵筠颇有些意外，不过这也正常，日后若是鲁其琛做了大官，他也算是他的老师了，自然也能够被提拔上来，这样细细想来，那一夜的月下喝酒行令，倒也不怎么单纯了。
虽然是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能够这样说，灵筠略微板着脸道：“做学生的，理当在学校好好学习，而不是听风是雨，在背后嚼先生的舌根。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不能够在旁人面前说，明白了？”
“明白，我自有分寸。”沈则道。
“话说，你怎么看出来吴先生谄媚的？”灵筠还是有些好奇。
沈则：........
当灵筠再次来到宁氏钱庄的时候，随着纪宋走进去，纪宋将她引进了一个凉亭之中。
刚将她带到那里，纪宋就退了出去。
茂林修竹，流水潺潺，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流觞曲水之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琴音流淌，令人心旷神怡。
她走进去，正好是看见凉亭之中背对着她坐着一个人正在抚琴。
那个人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闭着眼睛，穿着一身繁琐白衣，纤尘不染，他一双修长的手在琴上轻挑慢捻，如同天籁的琴音就从指尖缓缓流淌出来。
他面前还摆放着一张小石桌，放着一壶茶连同着两只白色的瓷杯，两个杯子之中都注满了碧绿色的茶水，微微荡漾着热气，发出来沁人心脾的清香。
忽而琴声开始急促起来，发出铮铮肃然的声音，似乎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气势磅礴。
面前仿佛是缓缓展开了一幅画卷，大漠黄沙，千嶂里，长河落日孤城闭。
灵筠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心中随着琴声跌宕起伏，忽而琴声弱了下来，似乎又有千般的无可奈何。
灵筠不知道怎么，此情此景却是让她想起来起来了范仲淹的词，不由得脱口而出。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琴声微微停顿片刻，忽而再次高昂，似乎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万千壮志豪情一般。
灵筠再次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忽而一声铮响，琴弦突然断裂，琴声戛然而至，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良久，灵筠方才开口道：”宁少果真弹得一手好琴。“
”高山流水，终于觅得知音，沈儇姑娘，过奖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面前的那个人忽而转过身来。
那个人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端正的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繁琐白衣，纤尘不染。
他的弯曲起来骨骼分明的手，手指无意识的捻着衣角，都说是白衣易冷，可是偏偏是被他穿出来妥帖舒服的感觉，眉宇之间异常干净，嘴角轻扬，如沐春风，所谓公子如玉世无双，无外乎如此。
看着灵筠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不说话，宁绍微微一笑，声音很是温和，还带着笑意：”几日不见，沈儇姑娘不认得我了？“
灵筠还是不敢置信道：”宁兄？“
”过来吃茶，茶水现在正好，待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宁绍道。
灵筠这才是坐过去，端起面前的一盏茶，轻轻的啜了一口，果然清香怡人，唇齿留香，她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好茶。“
她缓缓的放下来茶盏，眼前的宁绍已经再没有在坊间打铁时候的那样的玩世不恭的神采飞扬，取而代之的，却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待人处事进退有度的庄主宁绍。
”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宁庄主应当是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了吧。“灵筠道。
”此时有没有外人，怎么叫宁庄主这般见外？“宁绍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宁兄，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灵筠直接问道。
”我同意。“宁绍道。
三个字落入灵筠的耳朵之中，灵筠有些不敢相信，最终还是对着宁绍很是诚恳的道：”原本我在来之前，的确已经想好了如何劝说你同我合作，想了很多让人无法拒绝的优势和条件，可是当我知道你是宁兄的时候，我还是实话实说吧，至于这批布能卖出去多少，其实我的心中也没有底气。“
宁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捻着衣角，似乎在思考着。
”如今是王家一家独大，几乎将布的市场全部垄断，除非能够同布库司有关系，否则根本无法撼动其皇商的地位，如果只是凭借一时的新意，百姓怕只是一时跟风罢了。“
”一时跟风就可以了，足以将程家的布料在晋阳城打开市场了，至于想要在长安打开人脉，那时候才需要同布库司的大人搞好关系，我在做这笔生意的时候，没有想过要赚多少，我也不差那几个钱，我想的不过是同沈姑娘合作，日后也能够共赢罢了。“宁绍说的也是很实在。
”我听说宁兄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万一这一桩亏了呢？“灵筠问道。
”不会亏的。“宁绍很是自信道：”沈姑娘以为呢？“
”我也这么认为。“灵筠笑道：”反正宁兄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