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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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怎么认识咱家郝仁?”郝氏一听,赶紧问道。

    冷萍想起郝仁的嘱咐,正要吩咐于学良闭嘴,于学良却是个嘴快的,立刻说道:“婶子,如今城里哪有不认识郝仁的,郝仁前些日子帮着县衙破了杨树村的腹内藏蛇案你不知道?郝仁没跟你说?哎呀,当时那可是叫个精彩……”

    于学良学着说书人的架势,将腹内藏蛇案说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听得郝氏的脸色都变了!

    “你说仁儿他上县衙帮着县老爷破案了?”郝氏紧张的脸色苍白。

    “是啊,所以郝仁现在是名声在外,就连巡察使都对他青睐有加!”于学良再次点头。

    “好了,别说了!”冷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郝氏脸色会变,不过想想郝仁要她瞒着郝氏,或许是有道理的,当即也就上前拉了郝氏的手说道:“娘,郝仁也是为了能参加这次考试!”

    郝氏这会儿却完全听不进去,只是要冷萍赶紧收拾东西,等郝仁回来就离开。

    李言贞十分的欣赏郝仁,这次将他唤去,亲自问了应试的情况,又道:“如今秋闱结束,老夫也要与几位大人回天城,相信明年咱们就会在天城见面的!”

    今年中了举人,明年就能参加殿试,李言贞对郝仁能种举人的信心十足。

    “是,多谢李大人!”郝仁抱拳道谢。

    李言贞捋捋胡须道:“还有一个好消息,上次跟你说的毒馒头案已经有了进展,案子已经破了,人证物证俱全!”

    郝仁细问了破案的经过,抱拳道:“李大人为民请命,不错怪一个好人,实在是黎民的福气!”

    李言贞摆摆手道:“这是为官的本分!”

    “还有冷姑娘,是个人才,这次救了刘大人,回去之后,老夫一定上奏给皇上,让皇上下旨褒奖!”李言贞又道。

    救了朝廷命官,应该大赏。

    郝仁却说道:“内子只是一个妇人,哪里当得起这贤名?不过凑巧罢了!”

    刘迎的病胡元勋瞧不好,皇上是知道的,可是庞贵妃又派了个连林来。

    展师父经常跟他说起朝廷的事情,因为这次来的巡察使是李言贞,更是说了不少李言贞的事情。

    李言贞与庞贵妃不合,因为李言贞办过庞贵妃的堂弟,庞贵妃早就瞧李言贞不顺眼,只是找不到借口罢了!

    如果李言贞将这次治病的情形上报,冷萍是压制了连林这个御医出头,先不说赏赐,怕是冷萍的命就先没了!

    李言贞见郝仁如此说,也就一沉吟。

    李言贞是秉公办事,可是并不糊涂,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得罪了那么多人,如今还能做到巡察使。

    “如今朝廷正缺像冷姑娘一般的人才……”李言贞还是觉着可惜,冷萍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未来真的不可限量,若是就这般错过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郝仁说道,“天底下有大才者不在少数,可是却极少显露头角,就是因为这世界上有‘嫉妒’两字!”

    李言贞一愣,望向郝仁。

    明明郝仁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与郝仁在一起说话,李言贞总有一种错觉,就像跟一个长者对话一般。郝仁有着超于常人的智慧!

    “本官明白了!”李言贞点点头。

    郝仁也赶紧道谢。

    天色晚了,郝仁却没有回来,贡院那边送来消息,说是李言贞留下郝仁吃饭。

    郝氏只得先跟于林氏一家先回去,叮嘱冷萍与郝仁第二日赶紧回。

    冷萍在客栈里等着郝仁。

    郝仁待掌了灯好久才回来,神情十分的高兴,身上带着一丝酒气。

    “喝酒了?你还是个孩子呢!”冷萍闻着那酒气就不悦的皱眉,这个李言贞,平日里瞧着很靠谱,竟然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喝酒。

    “只不过尝了一口,李大人说我与他是忘年交,喝一口表个诚意!”郝仁脸色未酡,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喝了。

    “娘等了你许久,天色暗了才走,若不是家里离不开人,娘今日就得住在这儿等你回来了!”冷萍说道,将于学良嘴快的事儿一说,又道:“娘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明日你回去做好思想准备!”

    郝仁一愣,那一口酒就全醒了,扼腕道:“这个大良子,就坏在他那张嘴上,改天我一定给他缝起来!”

    “不过为什么不能告诉娘?你有出息,受高官的待见,也就有了前途,娘应该高兴才是!”冷萍问道。

    郝仁顿顿,低声道:“或许娘只是想求个温饱吧,向来伴君如伴虎,中个举人,选个芝麻大的官做做也就罢了!”

    郝氏从来没有向郝仁提过去天城考状元的事儿,起初郝仁以为这事儿还早,郝氏不提,可是在他中了秀才进文翰书院之时,郝氏就曾经明确的告诉他,她只不过希望他中个举人,以后做个县令也就罢了,天城,那是万万不能去的!

    他当时小,觉着去考殿试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如今秋闱已过,中个举人他是有把握的,若是不去考殿试……

    想起这些年严夫子对他的期望还有李言贞对他的知遇之恩来,郝仁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郝仁聪明,展师父虽然没有明说,郝氏也没有明说,可是他却知道,他的身上恐怕有不寻常的原因,只是这原因,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因为遇到李言贞这个知己的喜气,因为冷萍的这些话烟消云散。

    “咱们出去逛逛吧!”冷萍见他突然不高兴了,这事儿也就不再说,看看还不算晚,也就提议道。

    之前在阮府的时候,她经常带着怀夏出去逛夜市,虽说现在是初秋,晚上凉渗了一些,比不得盛夏之时热闹,却也不差。

    郝仁在客栈里大半个月,每日里就知道读书,连夜市都没有出去逛过。

    如今终于考完试,怎么也应该放松一下。

    郝仁心思有些沉重,见冷萍似乎很有兴致,也就点点头。

    两人就出了客栈。

    “两位出去?”客栈的小二迎了上来,亲自递上灯笼。

    李雨带着人抬着轿子来请郝仁,这云升客栈的掌柜与小二全都瞧见的,全都纷纷猜测郝仁与李言贞的关系,自然不敢怠慢。

    “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耽误不了你们下栓!”冷萍笑着,接过灯笼。

    小二应着,突地记起了什么,赶紧跑向柜台取了一封信,交在冷萍的手里说道:“这是下晌儿一个小丫头送来的,说是交给冷姑娘,冷姑娘那会儿去贡院接人了,也就暂时放在柜台上,傍晚的时候忙,竟然给忘记了,真是该死!”

    冷萍接过信看了一眼,落款是祝桃。

    祝桃……冷萍脑海中模模糊糊的一个身穿绿色袄裤,扎着双髻小丫头的印象。

    冷萍将信打开,字歪歪扭扭的,约了亥时在西街珠宝行门前见面。

    “谁的信?”郝仁走在前面问道。

    “祝桃!”冷萍淡淡的开口。

    郝仁脚步一顿,“是桃子的信?”

    桃子?冷萍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觉着这名字熟悉呢,原来是郝仁的那个小女朋友啊!

    郝仁却盯着冷萍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桃子五岁死了父母就进了你家,与你一起长大,你爹娘死后,她就被留在了冷家,想来过的也很苦!”

    “是吗?可能是我脑袋伤过一次,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冷萍淡淡的摊摊手,又道:“你若是叹苦她,等你中了举人,当了老爷,就买她回来当贴身丫鬟不就行了?”

    郝仁一怔,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低声道:“你当真不记得她了?”

    冷萍甩着手出了客栈,“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怎么,我还要必须记得她吗?”

    说起来也奇怪,在冷萍的印象里,对冷蔚然与梨蕊都是有印象的,就连对梨九都有点印象,可是偏偏对这个贴身伺候自己的小丫鬟没有了印象!

    郝仁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就沉默,与冷萍一起上了街。

    西街的珠宝行这个时辰早已经关门落了锁,冷邺带着祝桃站在门前,不断的张望着。

    “公子,多谢您陪着奴婢来!”桃子的脸上全是喜气,一想到能见到分别几年的小姐,桃子就握紧了双手。

    她在云府也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小姐发达了,说不定能将她买回去,也就不再用过如今的苦日子了!

    冷邺则弯弯嘴角,心里打的是另外一番主意。

    中个举人他是有信心的,可是要继续向上走,就得朝里有人。

    云深那边是无法指望了,如今他就开始想指望冷萍,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呢!

    当冷萍的身影从街道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冷邺愉悦的弯了唇角,眼睛睁大,可是在看到冷萍身侧的郝仁之时,他猛的攒紧了手指。

    那个小子怎么也跟着来了?

    “小姐!”祝桃一看见冷萍就迎了上去,抱着冷萍大跳。

    祝桃长的清秀,身子娇小,脸有巴掌大,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与郝仁差不多同年。

    冷萍被祝桃抱着,望着她的小脸,脑子里模模糊糊的记起一些东西,心里也开始软软的,柔柔的。

    冷萍拉住祝桃的手,这一拉,眸色却一暗。

    “祝桃,我给你把把脉!”冷萍说道,拉着她手站住。

    祝桃一怔,不解的望向冷萍。

    冷萍再次确认之后,张大眼睛。

    祝桃竟然怀孕了!

    “怎么了?”冷邺上前低声问道,“你的脸色很不好!”

    冷邺关心的不是祝桃,是冷萍。

    冷萍看了一眼冷邺,一股怒气喷薄而出。

    这孩子是谁的?不管是谁的,都是丧尽天良!祝桃还是个孩子!

    “小姐……”祝桃望着冷萍盛怒的脸色也有些害怕,她低低的唤了冷萍,拉着冷萍的手,眼睛大大的,十分的可怜。

    “祝桃,你跟我来!”这一下子,冷萍就没有了逛街的兴致,拉着祝桃就走。

    祝桃一边走一边向后看着冷邺。

    冷邺皱眉,大步跟上。

    郝仁跟在几人身后。

    客栈的房间里,冷萍将房门关上,让祝桃坐在圆桌前。

    “小姐,桃子可想死你了,你带桃子走吧,桃子不想在云府待下去了!”祝桃低声道,垂着脖颈,露出一截瘀痕。

    冷萍眸色一暗,上前解开她衣领,就见她脖颈上全是伤痕,有一些,还似乎是咬痕。

    冷萍的手再次握紧。

    “桃子,你跟我说,到底是谁干的?”冷萍咬牙切齿,这种禽兽,就应该去坐牢!

    桃子摸了摸脖颈上的伤,低声道:“是翠云小姐,她被夫人打了,就打我出气!”

    “翠云?冷翠云?”冷萍一怔,冷翠云不是冷邺的妹妹吗?怎么会让桃子怀孕呢!

    “我的意思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冷萍低声问道。

    祝桃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小脸刷白。

    冷萍低声解释道:“你怀孕了,你不知道?你葵水几个月没来了?”

    祝桃的唇角哆嗦着,眼睛无助的瞪着,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冷萍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问道:“你跟我说,你多大了?”

    祝桃蠕动了小嘴,低声道:“十四……”

    “葵水来了几年?”冷萍又问道。

    祝桃低下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揉着衣角,“那年小姐被赶出家门,桃子就来了葵水,可是那年冬天,大夫人让我去河里洗衣服,那水冰凉,以后断断续续的……”

    冷萍舒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无助的孩子,攥紧了手指。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在妇科工作过,每年总有几个未成年的少女来医院打胎,那些孩子,最小的也就只有十四五岁,全都是因为对性好奇,一失足就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女人在二十岁之前,身体各方面发育还不完全,是不适合生育孩子的,况且打胎,做一次就对子宫的伤害加深一次,有很多就是因为年轻不懂事,后来结婚之后再也无法做妈妈!

    可是如今的桃子,怕是又是另外的一副情景。

    桃子是冷府的丫鬟,没有人权,她断然不会如此年轻就去招惹男人,只有……

    冷萍握住了桃子的手,她的手冰凉。

    “桃子,你跟我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冷萍踹了口起,继续问道。

    桃子摇摇头,泪眼迷蒙,“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是有一次姑爷灌奴婢酒,奴婢就醉了,第二天醒来,奴婢就觉着身子疼,可是姑爷说吃了酒就会那样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姑爷?云聂?冷萍倒抽了一口气。

    看着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如此禽兽不如!

    祝桃才只有十四岁,身子赢瘦,小小年纪就生孩子的话……

    “桃子,你就留在我身边,不要回去了!”冷萍低声道。

    祝桃一愣,脸上一下子有了喜气,可是一想到自己有了身孕……

    “你的身子尽管交给我,我会想法子的!”冷萍说道。

    “小姐,翠云小姐不会放奴婢的,翠云小姐说了,要折磨死奴婢!”桃子的声音颤颤的。

    “这帮王八蛋!”冷萍狠狠的骂了!

    此刻,房门外,冷邺与郝仁并排站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冷邺先开了口。

    “萍儿变了很多,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冷邺低声道。

    郝仁却扬扬眉,“不再受你摆布了,是吗?”

    冷邺一愣,愤怒的望向郝仁,“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郝仁照旧神情平和。

    冷邺狠狠的甩了衣袖,转过身去。

    冷萍从屋里出来,脸上凝重,“冷邺,你回去吧,祝桃就留在我这里了,冷翠云若是要人,让她来找我!”

    冷邺一怔,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冷萍不愿意回答,望向冷邺的眸光却冰冷如剑。

    “桃子本来就是你的人,你想要回去,自然也是应该,只是如今她已经是翠云的陪嫁丫鬟,也算是云家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冷邺低声说道。

    “若我是非要桃子怎么办?”冷萍冷冷的盯着冷邺,“你也说了,桃子本来就是我的人!”

    冷邺有些犹豫,最后也就沉默,转身走了。

    夜里,冷萍仔细的问了桃子上次被云聂灌醉的时间,又结合她的葵水时间,再通过抚摸肚子确认,终于大概算出个日子来。

    “还来得及!”冷萍叹口气。

    “小姐……”桃子紧紧的握着冷萍的手,将冷萍当成她的救命稻草。

    “我会帮你的,你别怕!”冷萍喘口气。

    桃子安歇了,冷萍在一旁却久久不能入睡。

    云聂是云深的儿子,云深是县老爷,若是去县衙告状,这官司一定会被云深压下,况且在现代,这种案子都无法启齿,更何况是这个贞操高过生命的古代,这事儿若真的捅出去,恐怕伤害最大的是桃子——桃子怕是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况且桃子是冷翠云的陪嫁丫鬟,在这个古代,陪嫁的丫鬟通常都被男人收来做通房,若是云聂咬着这点不放的话……

    可是就这么放过云聂,实在是不甘心!

    冷萍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突然发现现代的那一套在古代根本行不通。

    在现代的话,桃子才十四,属于未成年,出了这事儿,属于qiang奸幼nv的范畴,就算是云深是县令,云聂也跑不了!

    可是在这个古代,桃子是陪嫁丫鬟,是可以做通房侍妾的,又有了身孕……顶多被冷翠云知道了,闹一闹,可是对云家却是无碍的,甚至云家还会以桃子有了云家的孩子而被接回去,那桃子这一生就彻底的毁了!

    冷萍长舒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望着祝桃在一旁蜷缩的小身子,握握拳头,出了门。

    郝仁在屋里正睡得香,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他张开眼睛问了一声,听见是冷萍的声音,也就上前开了门。

    “深更半夜的,什么事情?”郝仁揉揉眼睛,看着冷萍散着发,赤着脚,修长白皙的双臂裸露在外,张着发红的眼睛就进了门。

    郝仁愣在原地。

    冷萍的身上是她自己裁剪,让郝氏帮她做的吊带睡衣,当时郝氏就嫌弃这衣服太露,冷萍却说这衣服是睡觉穿的,她自己一个屋,穿着谁知道?

    郝氏这才给她做了。

    方才她着急,也就没有换衣裳,只是这样穿着就进了郝仁的房门。

    冷萍坐在郝仁的床上,将一双腿盘起来,眉头还紧皱着,抬眸看看愣在地上的郝仁,吩咐道:“关门,有事儿跟你商量!”

    郝仁再看身后的那两扇,忍不住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关上。

    郝仁在院里床榻的圆桌旁坐下来,远远的望着冷萍说道:“深更半夜的什么事情?”

    冷萍再次叹口气,“祝桃怀孕了,是云聂的!”

    郝仁一愣,僵在了那里。

    “我知道你心里会难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将为桃子讨个公道!”冷萍摆摆手,先让郝仁别难过。

    郝仁是难过,不过不是冷萍想象的那种,曾经在冷二爷家读书的时候,冷萍是不稀得理他的,只有桃子与他说话,桃子年纪虽然比他大一岁,可是长的娇小,他一直将桃子当做妹妹看待的,可是如今却……

    郝仁握紧了双手。

    “今日我留下桃子,明日冷翠云与云家一定会来要人!桃子是冷翠云的陪嫁,是可以做云聂的通房的,如今又有了身孕,如果云家强行要将桃子带走的话……”冷萍终究不是这里的人,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桃子虽然是丫鬟,可是当年夫子瞧她可怜,只是收留她,没有让她签卖身契的!”郝仁沉声道。

    冷萍一愣,一下子就站起身来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郝仁又道:“可是桃子去了冷家之后,就不知道有没有签卖身契了,若是签了……”郝仁一沉吟。

    若是签了卖身契,桃子就只是一个丫鬟,又是冷翠云嫁到云家的陪嫁……

    “若是签了又如何?”冷萍问道。

    “你私自扣留别人家的丫鬟,就是拐带人口,明日衙门会上门来抓你的!”郝仁低低的开口。

    冷萍一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掐了腰骂道:“这是什么世道?我还拐带人口?桃子还是个孩子,才十四,她懂什么?竟然……”

    郝仁静静的望着冷萍,“十四岁有许多都成亲了,只是桃子长的瞧着小而已!”

    桃子的眉眼长的小,瞧着像是十二三的,冷萍就觉着是个孩子,其实在古代,十四岁也有当母亲的!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着桃子被云聂那个混蛋糟蹋?”冷萍气的小胸脯一鼓一鼓的,“亏你口口声声的饿还惦记着人家!”

    郝仁的脸色涨红,“我什么时候惦记着她了?她与你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你……”

    “好了好了,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你先说这事儿怎么办吧?”论医术,冷萍在行,可是论人际关系处理事情,郝仁是高手。

    郝仁沉吟了一下,低声道:“桃子卖身契的事儿交给我,只是桃子腹中的孩子……”

    “孩子交给我!”冷萍立刻说道,“那就合作愉快!”

    冷萍伸出手来。

    郝仁一愣,不知道冷萍的意思。

    “笨蛋,要握手啊!”冷萍上前拉起郝仁的手。

    郝仁直觉的想要抽回,却被冷萍的手紧紧抓住,“这次桃子的事情就要靠我们了!”

    郝仁点点头。

    冷萍走之后,郝仁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与郝仁不同,有了郝仁帮忙,冷萍就像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一觉就到了天亮!

    “小姐,小姐!”冷萍醒来的时候,就见桃子端着脸盘在床前,笑脸笑的灿烂,“小姐,起身了,先擦个脸!”

    冷萍赶紧坐起来,这边桃子已经递上了毛巾。

    冷萍接过,一向自立惯了,还真的不习惯别人伺候呢!

    “在小姐的身边奴婢就是睡得踏实,这一觉就到天亮了,也不知道这早饭是出去买还是在客栈里吃?”桃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吃早饭的事情先不急,桃子,我问你,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冷萍先让桃子坐下来。

    桃子一下子迷茫了,张大了眼睛望着冷萍,“小姐不是说会帮桃子的吗?小姐反悔了?小姐不肯要桃子了吗?”

    冷萍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身子太单薄,根本就不适合要孩子,可是这毕竟也是你的骨肉,需要你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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