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明火执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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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看中了古城的商业氛围，不由得技痒，就想在古城开一家铺面。柱子很同意，就拿自己临街的铺面给三大爷。只要老人高兴就行，权当让老人消遣了，反正又不用他们挣钱养家。但在做什么生意上，众人的意见有分歧。
“咱姥爷是做粮食生意的，咱就在老宅的铺面上开个粮店。”大爷一直还惦记着母亲的过去，第一个发言。
三大爷虽然不打算开粮店，但大哥的孝心他也不能反对，就没有接话茬。奶奶却直接表示反对：“你姥爷当时开粮店是因为那时候粮食稀罕，现如今哪里买不着粮啊？现在在古城这地界开粮店，那真是用古青花卖大碗茶，买卖稀松，投资不小。”奶奶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要找对路子。乱世顾肚子，盛世顾面子。现在，还是有钱人的钱好挣。”趁众人都在跟前，奶奶及时传授生意经。
“哎！还是娘说的对，要做咱就做能挣大钱的买卖。”三大爷立即响应。
“想挣大钱就要有大投入，得担大风险。”二大爷一生都很谨慎。
“投入大些倒不是问题，做任何事情没有不担风险的，我看最关键的问题是做什么买卖？”柱子的父亲直奔问题核心。
“自己能做什么都还没想清楚，就一心想着挣大钱，做生意最忌讳急功近利了。原先说好的在县城里跟富有一起开超市，结果呢？说什么看不上卖针头线脑的，就知道一门心思鼓捣你那些什么烂石头。不要看不上生意小，小生意也能做成大买卖。你现在瞧瞧，现如今富有的超市生意怎样你还没个数？”奶奶见三大爷心切，就及时敲打他。在奶奶的四个儿子中，老大正直强势，老二理智谨慎，老四乖巧听话，唯有老三奶奶最担心。因为只有他最像爷爷的精明，但却缺少爷爷的历练。
六十多岁的人了，一听奶奶的教训，立时又如小猫一样乖顺低头。
“奶奶！您可不知道，现如今我三大爷收集的那些奇石可值老鼻子钱了！咱家这老宅门前的那对石鼓就是我三大爷收藏的，连我有年哥见了都想要呐。”柱子见大爷们脸寒，急忙给打圆场。
“瞎猫碰个死耗子！那些破石头，也就是有些有钱人钱多烧的，真到了危难时刻，吃不能吃，喝不能喝，远没有黄金来得实在。”奶奶心中很瞧不上三大爷的不务正业。
“哎！娘这一说，让我想到了一桩买卖，咱就开个金店，卖黄金珠宝首饰，钱不少挣，到什么时候也赔不了本。”柱子的父亲立即跟进。
“做黄金生意，投资大，风险也不小。”柱子及时提醒。
“你还别说，在咱们这古城，开个金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现如今人们日子好了，都想弄些值钱的东西在自己手中。金银珠宝首饰，平时既能显示个人的身份，又能保值、增值，关键的时候还能当钱使。我看这几年年轻人结婚办喜事，买金银首饰的还真不少。现如今真还时兴这个。只要好好经营，我看也差不了哪里去。”看来奶奶很是赞同父亲的意见。
“开金店投资可老大了，现如今我手头有些紧，怕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张。”三大爷本来打算开一个奇石店的，但奶奶的意见让他不敢有二话。况且开金银珠宝首饰店，多少也和他的想法有些接近，也就同意了奶奶的意见。
“你只要不怕我们占你便宜，我们就都投些。”大爷积极建言。
“那敢情好，有你们哥几个的支持，这生意我还真不怕了。”三大爷见大哥想加入，立即热烈欢迎。
“老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兄弟四个真要合伙做生意，能给下边的小弟兄们做个榜样，还真是一件好事。”奶奶见众人说到了一起，就高兴起来。
“那老三你能出多少？”大爷先听三大爷的意见。
“现在我手头只有两百万，就是卖两块石头也凑不出更多了。”三大爷的积蓄大部分都投在奇石上了。
“那就每人出两百万。”大爷一锤定音。
柱子一听，八百万也就刚够开个小金店的：“钱不够我这里可以先给借点儿，什么时候挣钱了再还我就是了。”
“咱光顾着从自个儿这里想办法了，忘了这里还有个大财主。有财神在这里，随便拔根毛就什么都有了，还用我们犯愁？”三大爷急忙拉赞助。
“我可不掺和您们的事情，我那一大摊子事情，就够我操心的了。”柱子急忙撇清自己。
“不用你操心，经营的事情有我们呐，你只要投资算股份就是了。”三大爷立即给经营定性。
“什么股我也不掺和，我只借钱，到时候还我本钱就行。”柱子笑着躲闪。
“柱子你也别太照顾他们了，在商言商，亲爷俩也要明算账，不然经营就是个糊涂账，绝没个好。”奶奶总是在问题的本质上抓得准。
“这样吧，我先给拿一千二百万，算是奶奶的股份，算一半，另一半您们四人分。这样呢？奶奶就是董事长，您们老哥四个就是董事，我看就由三大爷来任这个总经理，如何？”
“我看行。三哥你说呢？”父亲立即表示赞同。
“那我们可赚大便宜了。”三大爷瞧瞧大哥、二哥。
“行了，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柱子的一片孝心。再说平时你们占柱子的便宜还少了？只要好好经营，早日把本钱还了就行了。”奶奶最后拍板。
不久，盛源金店就隆重开业了。名字是奶奶起的，用的是姥爷原来粮店的名号，取生意兴盛，财源广进之义。四间店铺一字排开，很是宽敞。因奶奶还是喜欢南山的清凉和开阔，就离开古城又回到了葫芦峪。没有了奶奶约束的三大爷见店面宽敞，就挤出一间给自己的奇石。但三大爷对奇石的喜爱到了执迷的程度，自己的收藏一件也舍不得出手，这些奇石就成了金店的摆设。这倒给金店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再加上金店秉承奶奶的严训——货真价实、诚信经营，金店很快就在府城有了名气。都知道在古城南门有个奇石金店。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你的生意好了，就有人心里不痛快。这不，在古城湖心广场北岸最好的地段，石老二家开的玉石、古玩店最近生意就不怎么样。他就认为是他柱子家的珠宝首饰店抢了他的生意。古城一建成，有了钱的石大头一家就在城北的最好的位置一下子买下了好几套院子。石老二就在自家的门店里又干起了老本行，卖玉石、古玩什么的。但假货居多。他们坚信“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他老石家的几个亿就是这么来的。他们认为，现如今的市场，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生意上不坑、蒙、拐、骗、偷，下辈子也发不了大财；生活中不吃、喝、嫖、赌、抽，这辈子岂不白活一场？
自己不舒服，就要想办法解决。通常，解决的办法有两种。一是调整自己的心态，通过改变自己来解决问题。这个办法比较容易些，说白了就是“忍”。但这绝对不是石大头家人的性格。二是想办法改变对方，如果对方倒霉了，自己不就舒服了吗？这个办法比较困难，但对石大头家的人来说比较刺激。如果成功，在心理上产生的快感也就更强烈更过瘾。石老二没有任何考虑就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七月的一天，中午的天气正闷热，三大爷正坐在藤椅上，喝着功夫茶一边欣赏着自己的一块奇石，一边看着金店的工作人员招揽顾客。金店内大功率的空调正卖力地送着舒爽的凉风，店门外的一排洋槐树上几只知了正卖力地欢叫。日子很是安顺逍遥。就在这时，店门一开，石老二提着个包裹就进来了。
“三叔真是逍遥啊。瞧这日子过的，真是神仙也羡慕。”
“呀！老二来了，真是稀客。坐，来尝尝咱葫芦峪正宗的金银花茶，清热消毒败火，瞧这毒日头。”
“三叔这些日子生意这么红火，有钱了是不是又进了什么奇石好宝贝？”呷着茶水的石老二有意往自己的目的上引。
“哪儿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些不上档次的大路货。没劲！”三大爷一提起奇石，就来了精神。
“今个儿我还真是来着了。朋友从云南给我带来个好东西，今天专门拿来孝敬三叔。”石老二说着就直接把脚下的包裹送到三大爷的跟前。
“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会有好东西孝敬我？指不定肚子里又憋了什么骚尿来糊弄你老叔。”心存警惕的三大爷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石老二好脸。
“还是三叔您道行深，我这点儿小把戏确实瞒不了您老的法眼。”石老二继续给三大爷灌迷魂汤。“朋友的一批货，想托我转手，我也好从中挣俩中介费。我就心思在咱整个府城，有能力吃下这批货而且想吃下这批货的人，也就只有三叔您了。这不，我就厚着脸皮来求三叔您了吗？”
“什么货？”好奇的三大爷内心不无警惕。
“三叔您先瞧瞧，看喜欢不？”石老二亲自替三大爷打开包裹。
“黄蜡石？”三大爷一眼就被吸引了。
“正宗的云南黄龙玉！”
“还翡翠呐！就是块石头，离玉的标准还差得远呐！”
“在这方面您老是专家，您说它是啥就是啥。”石老二讪讪笑着陪着笑脸。
“行，我也不跟你废话。多少货？说个价。”三大爷很痛快。
“两吨多点儿，加上运费、人工等合到每斤一百多元，您要是一次都吃进，就给您个优惠价——一百。”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容我好好考虑考虑。”三大爷闻听有些迟疑，就想先缓一缓，也趁机压一压价。
“那行，东西我给您搁这儿，您再研究研究，明天您给我个准信儿，不行我也好给朋友回话，别耽误了人家的买卖。”石老二说得轻描淡写。
“不送！”三大爷头也没抬就打发石老二走了。
直到石老二离开金店走远了，三大爷才认真拿起这块黄蜡石仔细研究起来。皮壳蜡黄，温润通透，水洗过后，更显鸡油般的玉质光泽。三大爷一上手就喜欢上了这个东西。但东西是石老二送过来的，不能不让三大爷更加谨慎小心。他上网搜查有关黄蜡石的资料，但翻遍了网页也没有多少有关云南黄蜡石的有用信息。他原想打算打电话给柱子，但又担心消息被母亲给知道了，到时候自然又免不了挨顿训。他不是担心挨母亲的骂，而是担心母亲生气伤了自个儿的身体。再说，这段日子金店的生意真还不错，自己也有不少进项，到时候再跟石老二砍砍价，最多也就三十多万的生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定主意的三大爷就又再次拿起眼前的这块黄蜡石仔细把玩起来，细腻清凉的感觉入手很是怡人。三大爷越看越喜欢，整个晚上都没有离手。
第二天一大早，金店刚开门不久，石老二就又登门了。
“三叔，您考虑得怎么样啦？我那朋友还急等着我给他回话呐。”
“这回怕是得让你失望了。前两天刚进了一批货，钱不凑手。昨天我还打算跟你那几个弟弟借点儿，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成。这事儿十有八九要黄了。”三大爷在漫天给石老二打马虎眼。
“三叔您就甭给我哭穷了，您随便拔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这点儿银子在您眼里根本就不算钱。”
“我这里钱真的不凑手。要不你再便宜便宜，看看价格合适，我再给你凑凑，兴许能够个七大八。”
“您老先给个数，看多少您能要啊？”
“我现在手里只有二十万，再多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来。”三大爷很认真。
三大爷看中了古城的商业氛围，不由得技痒，就想在古城开一家铺面。柱子很同意，就拿自己临街的铺面给三大爷。只要老人高兴就行，权当让老人消遣了，反正又不用他们挣钱养家。但在做什么生意上，众人的意见有分歧。
“咱姥爷是做粮食生意的，咱就在老宅的铺面上开个粮店。”大爷一直还惦记着母亲的过去，第一个发言。
三大爷虽然不打算开粮店，但大哥的孝心他也不能反对，就没有接话茬。奶奶却直接表示反对：“你姥爷当时开粮店是因为那时候粮食稀罕，现如今哪里买不着粮啊？现在在古城这地界开粮店，那真是用古青花卖大碗茶，买卖稀松，投资不小。”奶奶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要找对路子。乱世顾肚子，盛世顾面子。现在，还是有钱人的钱好挣。”趁众人都在跟前，奶奶及时传授生意经。
“哎！还是娘说的对，要做咱就做能挣大钱的买卖。”三大爷立即响应。
“想挣大钱就要有大投入，得担大风险。”二大爷一生都很谨慎。
“投入大些倒不是问题，做任何事情没有不担风险的，我看最关键的问题是做什么买卖？”柱子的父亲直奔问题核心。
“自己能做什么都还没想清楚，就一心想着挣大钱，做生意最忌讳急功近利了。原先说好的在县城里跟富有一起开超市，结果呢？说什么看不上卖针头线脑的，就知道一门心思鼓捣你那些什么烂石头。不要看不上生意小，小生意也能做成大买卖。你现在瞧瞧，现如今富有的超市生意怎样你还没个数？”奶奶见三大爷心切，就及时敲打他。在奶奶的四个儿子中，老大正直强势，老二理智谨慎，老四乖巧听话，唯有老三奶奶最担心。因为只有他最像爷爷的精明，但却缺少爷爷的历练。
六十多岁的人了，一听奶奶的教训，立时又如小猫一样乖顺低头。
“奶奶！您可不知道，现如今我三大爷收集的那些奇石可值老鼻子钱了！咱家这老宅门前的那对石鼓就是我三大爷收藏的，连我有年哥见了都想要呐。”柱子见大爷们脸寒，急忙给打圆场。
“瞎猫碰个死耗子！那些破石头，也就是有些有钱人钱多烧的，真到了危难时刻，吃不能吃，喝不能喝，远没有黄金来得实在。”奶奶心中很瞧不上三大爷的不务正业。
“哎！娘这一说，让我想到了一桩买卖，咱就开个金店，卖黄金珠宝首饰，钱不少挣，到什么时候也赔不了本。”柱子的父亲立即跟进。
“做黄金生意，投资大，风险也不小。”柱子及时提醒。
“你还别说，在咱们这古城，开个金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现如今人们日子好了，都想弄些值钱的东西在自己手中。金银珠宝首饰，平时既能显示个人的身份，又能保值、增值，关键的时候还能当钱使。我看这几年年轻人结婚办喜事，买金银首饰的还真不少。现如今真还时兴这个。只要好好经营，我看也差不了哪里去。”看来奶奶很是赞同父亲的意见。
“开金店投资可老大了，现如今我手头有些紧，怕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张。”三大爷本来打算开一个奇石店的，但奶奶的意见让他不敢有二话。况且开金银珠宝首饰店，多少也和他的想法有些接近，也就同意了奶奶的意见。
“你只要不怕我们占你便宜，我们就都投些。”大爷积极建言。
“那敢情好，有你们哥几个的支持，这生意我还真不怕了。”三大爷见大哥想加入，立即热烈欢迎。
“老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兄弟四个真要合伙做生意，能给下边的小弟兄们做个榜样，还真是一件好事。”奶奶见众人说到了一起，就高兴起来。
“那老三你能出多少？”大爷先听三大爷的意见。
“现在我手头只有两百万，就是卖两块石头也凑不出更多了。”三大爷的积蓄大部分都投在奇石上了。
“那就每人出两百万。”大爷一锤定音。
柱子一听，八百万也就刚够开个小金店的：“钱不够我这里可以先给借点儿，什么时候挣钱了再还我就是了。”
“咱光顾着从自个儿这里想办法了，忘了这里还有个大财主。有财神在这里，随便拔根毛就什么都有了，还用我们犯愁？”三大爷急忙拉赞助。
“我可不掺和您们的事情，我那一大摊子事情，就够我操心的了。”柱子急忙撇清自己。
“不用你操心，经营的事情有我们呐，你只要投资算股份就是了。”三大爷立即给经营定性。
“什么股我也不掺和，我只借钱，到时候还我本钱就行。”柱子笑着躲闪。
“柱子你也别太照顾他们了，在商言商，亲爷俩也要明算账，不然经营就是个糊涂账，绝没个好。”奶奶总是在问题的本质上抓得准。
“这样吧，我先给拿一千二百万，算是奶奶的股份，算一半，另一半您们四人分。这样呢？奶奶就是董事长，您们老哥四个就是董事，我看就由三大爷来任这个总经理，如何？”
“我看行。三哥你说呢？”父亲立即表示赞同。
“那我们可赚大便宜了。”三大爷瞧瞧大哥、二哥。
“行了，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柱子的一片孝心。再说平时你们占柱子的便宜还少了？只要好好经营，早日把本钱还了就行了。”奶奶最后拍板。
不久，盛源金店就隆重开业了。名字是奶奶起的，用的是姥爷原来粮店的名号，取生意兴盛，财源广进之义。四间店铺一字排开，很是宽敞。因奶奶还是喜欢南山的清凉和开阔，就离开古城又回到了葫芦峪。没有了奶奶约束的三大爷见店面宽敞，就挤出一间给自己的奇石。但三大爷对奇石的喜爱到了执迷的程度，自己的收藏一件也舍不得出手，这些奇石就成了金店的摆设。这倒给金店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再加上金店秉承奶奶的严训——货真价实、诚信经营，金店很快就在府城有了名气。都知道在古城南门有个奇石金店。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你的生意好了，就有人心里不痛快。这不，在古城湖心广场北岸最好的地段，石老二家开的玉石、古玩店最近生意就不怎么样。他就认为是他柱子家的珠宝首饰店抢了他的生意。古城一建成，有了钱的石大头一家就在城北的最好的位置一下子买下了好几套院子。石老二就在自家的门店里又干起了老本行，卖玉石、古玩什么的。但假货居多。他们坚信“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他老石家的几个亿就是这么来的。他们认为，现如今的市场，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生意上不坑、蒙、拐、骗、偷，下辈子也发不了大财；生活中不吃、喝、嫖、赌、抽，这辈子岂不白活一场？
自己不舒服，就要想办法解决。通常，解决的办法有两种。一是调整自己的心态，通过改变自己来解决问题。这个办法比较容易些，说白了就是“忍”。但这绝对不是石大头家人的性格。二是想办法改变对方，如果对方倒霉了，自己不就舒服了吗？这个办法比较困难，但对石大头家的人来说比较刺激。如果成功，在心理上产生的快感也就更强烈更过瘾。石老二没有任何考虑就选择了第二种方法。
七月的一天，中午的天气正闷热，三大爷正坐在藤椅上，喝着功夫茶一边欣赏着自己的一块奇石，一边看着金店的工作人员招揽顾客。金店内大功率的空调正卖力地送着舒爽的凉风，店门外的一排洋槐树上几只知了正卖力地欢叫。日子很是安顺逍遥。就在这时，店门一开，石老二提着个包裹就进来了。
“三叔真是逍遥啊。瞧这日子过的，真是神仙也羡慕。”
“呀！老二来了，真是稀客。坐，来尝尝咱葫芦峪正宗的金银花茶，清热消毒败火，瞧这毒日头。”
“三叔这些日子生意这么红火，有钱了是不是又进了什么奇石好宝贝？”呷着茶水的石老二有意往自己的目的上引。
“哪儿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些不上档次的大路货。没劲！”三大爷一提起奇石，就来了精神。
“今个儿我还真是来着了。朋友从云南给我带来个好东西，今天专门拿来孝敬三叔。”石老二说着就直接把脚下的包裹送到三大爷的跟前。
“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会有好东西孝敬我？指不定肚子里又憋了什么骚尿来糊弄你老叔。”心存警惕的三大爷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石老二好脸。
“还是三叔您道行深，我这点儿小把戏确实瞒不了您老的法眼。”石老二继续给三大爷灌迷魂汤。“朋友的一批货，想托我转手，我也好从中挣俩中介费。我就心思在咱整个府城，有能力吃下这批货而且想吃下这批货的人，也就只有三叔您了。这不，我就厚着脸皮来求三叔您了吗？”
“什么货？”好奇的三大爷内心不无警惕。
“三叔您先瞧瞧，看喜欢不？”石老二亲自替三大爷打开包裹。
“黄蜡石？”三大爷一眼就被吸引了。
“正宗的云南黄龙玉！”
“还翡翠呐！就是块石头，离玉的标准还差得远呐！”
“在这方面您老是专家，您说它是啥就是啥。”石老二讪讪笑着陪着笑脸。
“行，我也不跟你废话。多少货？说个价。”三大爷很痛快。
“两吨多点儿，加上运费、人工等合到每斤一百多元，您要是一次都吃进，就给您个优惠价——一百。”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容我好好考虑考虑。”三大爷闻听有些迟疑，就想先缓一缓，也趁机压一压价。
“那行，东西我给您搁这儿，您再研究研究，明天您给我个准信儿，不行我也好给朋友回话，别耽误了人家的买卖。”石老二说得轻描淡写。
“不送！”三大爷头也没抬就打发石老二走了。
直到石老二离开金店走远了，三大爷才认真拿起这块黄蜡石仔细研究起来。皮壳蜡黄，温润通透，水洗过后，更显鸡油般的玉质光泽。三大爷一上手就喜欢上了这个东西。但东西是石老二送过来的，不能不让三大爷更加谨慎小心。他上网搜查有关黄蜡石的资料，但翻遍了网页也没有多少有关云南黄蜡石的有用信息。他原想打算打电话给柱子，但又担心消息被母亲给知道了，到时候自然又免不了挨顿训。他不是担心挨母亲的骂，而是担心母亲生气伤了自个儿的身体。再说，这段日子金店的生意真还不错，自己也有不少进项，到时候再跟石老二砍砍价，最多也就三十多万的生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定主意的三大爷就又再次拿起眼前的这块黄蜡石仔细把玩起来，细腻清凉的感觉入手很是怡人。三大爷越看越喜欢，整个晚上都没有离手。
第二天一大早，金店刚开门不久，石老二就又登门了。
“三叔，您考虑得怎么样啦？我那朋友还急等着我给他回话呐。”
“这回怕是得让你失望了。前两天刚进了一批货，钱不凑手。昨天我还打算跟你那几个弟弟借点儿，但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成。这事儿十有八九要黄了。”三大爷在漫天给石老二打马虎眼。
“三叔您就甭给我哭穷了，您随便拔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这点儿银子在您眼里根本就不算钱。”
“我这里钱真的不凑手。要不你再便宜便宜，看看价格合适，我再给你凑凑，兴许能够个七大八。”
“您老先给个数，看多少您能要啊？”
“我现在手里只有二十万，再多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来。”三大爷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