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杀你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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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的想法是临时产生的，并不确定有用，但当她看到艾瑞克听到她的话而亮起来的双眸时，她就决定尽她最大努力让这个计划奏效。
茉莉的计划说起来很简单。艾瑞克喜欢画画，画功也很不错，他可以在路上摆摊为人画素描像赚钱。
跟艾瑞克大致商量了该怎么做后时间已经不早，约定了下午碰面的时间和地点，茉莉和艾瑞克便分别离开去了晨会教室。
早上第二节课结束时，茉莉身边又多了个布兰特。
这段时间下来，茉莉发现只要他别去欺压艾瑞克，平时看起来竟然也是个不错的男孩。至少当她加入他所在小团体之后，他对她可以算是鞍前马后照顾得无微不至。茉莉一边为这样的布兰特感到吃惊，一边又心虚地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对过去的埃舍恩首领，最终还是给自己了一个暗示，告诉自己眼前此人跟埃舍恩首领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个年少轻狂的男孩而已。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由于期待着下午的计划，茉莉只觉得这一天特别难熬，等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她才终于长舒了口气。
但当她要离开时，却被布兰特拦住。
“茉莉，这周六的舞会，你可以作为我的舞伴参加吗？”布兰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茉莉，期期艾艾地说。
茉莉一窒，猛然想起自己竟然漏掉考虑这个麻烦了。就算舞会当天不可避免的会暴露艾瑞克跟她的舞伴关系，但至少现在，她还不想让布兰特去找艾瑞克麻烦，打击到他。
“抱歉，我已经先答应别人了。”茉莉带着些歉意笑道。
“是谁？”布兰特不死心地追问。
茉莉自然不可能明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布兰特眉头一皱，想到一种可能，脱口问道：“是艾瑞克？”
茉莉心中一跳，脸上却保持着镇定，语气极为平淡，“怎么会是他呢？”
布兰特闻言放松下来，旋即又皱眉深思，“除了他……还有谁？”他这句话更像是问自己而不是问茉莉。
茉莉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向布兰特告别离开。她的步伐丝毫不乱，一步一步极为踏实，但她的心早已经火急火燎地飞到了与艾瑞克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布兰特望着茉莉的背影，脸上是气急的神情，但对于被人捷足先登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茉莉驱车来到道斯小镇的镇心公园，将车停好，便来到公园中心的大喷泉下方等待。没过一会儿，艾瑞克急匆匆地赶来，远远看到笔直站着等自己的茉莉，脸不争气地红透了。
对艾瑞克来说，这已经可以算是一次约会了。他的心怦怦直跳，等他到了茉莉跟前，他几乎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无法慢下的心跳声让他感到极为窘迫，怕茉莉听到他那雷响般的激动。
茉莉只当艾瑞克的脸红是跑步造成的，也不多言，接过艾瑞克手中的画架帮他搭好，又将先前准备好的小板凳放在画架下。
两人对于卖画都没什么经验，互相对视了眼，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公园里来往的人很多，对于搭了画架的两人有好奇的也不少，但没人上来询问。
两人干站了会儿，眼见艾瑞克原本雀跃的神情越来越沮丧，茉莉急中生智提议道：“你先给我画个画像吧。”
“诶？”艾瑞克一怔，随即就明白了茉莉的意思，当茉莉在几米外的公园长椅上坐好时，他也已经准备就绪。
微风穿过茉莉又黑又亮的长发，带起微小的弧度，她放松地坐在长椅上，神情柔和，面容带着浅浅笑意。她的双眼专注地望着喷泉的方向，深褐色的瞳孔里仿佛倒映着喷泉的水光，润泽灵巧，动人心弦。
艾瑞克呆呆地看着茉莉，心脏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许久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动笔在铅画纸上描画。
一刻钟后，栩栩如生的美丽少女跃然纸上，艾瑞克落下最后一笔，恋恋不舍地望着做了十五分钟模特的茉莉，心中满溢着无法言说的幸福满足感。
“完成了，茉莉。”
闻言，茉莉顿时放松下来，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快步走到艾瑞克身边望去。看到画板上的自己，茉莉双眼一亮，欣喜地说：“画得真好看！”
艾瑞克露出满足的笑意，心里却说，因为你很好看。
艾瑞克作画的时候，有些路人好奇围过来看，当最后那幅美丽精巧的素描图成形的时候，都露出了赞叹不已的神情。
茉莉当机立断，取出张空白铅画纸写上五十元一幅画像的字样，贴在画架的侧面。
有了茉莉作为模特的那幅画，路人中不乏心动的。
一对年轻情侣相携着过来询问，“两个人画一起还是五十吗？”
茉莉点点头，这对情侣便依偎着在长椅上坐下，互相拥抱着摆出亲密的模样。
对于第一对上门的客人，艾瑞克自然也很看重，神情严肃地开始动笔，只微抖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不到十分钟，又一幅素描像完成了。
“好快。”茉莉惊叹道。
艾瑞克握了握手中画笔，抿唇没有回应。刚才帮茉莉画了十五分钟，完全是因为他一开始看呆了，中间又几次走神，不然只有她一个人，他可以在五分钟之内画完。
拿到这幅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画作，这对情侣十分开心，爽快地付了钱，将画卷起带走了。
而赚到第一桶金的茉莉和艾瑞克的兴奋也是溢于言表，由茉莉将钱收好，两人继续等待下一个顾客。
不过，那对情侣走后的半小时内，都没有人再上门，这让两人高昂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茉莉看了看周围日渐减少的路人，果断地帮艾瑞克收拾画架，准备转移阵地。其实一开始他们就选错地方了，来公园的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就算对艾瑞克的画技称赞，也绝不会花钱自己画上一幅。茉莉一开始选择公园是怕遇上同学，现在看来，即使有些冒险，他们也该去镇子的商业街上摆摊。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道斯小镇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在人群川流不息的路边搭好画架。没过几分钟，果然就有路人过来询问，得知单人只要五分钟就能画好，便直接站在艾瑞克跟前，让他随意发挥。
艾瑞克不负所望，极快地又高质量地画完画，得到路人满意的惊叹后将画卷起给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之后的两个小时，艾瑞克头一次体会到了画画画到手软是怎样一个境界。但当他看到那一大叠新旧不一的钱时，他又觉得今天一天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陪我……”想到自己画画时茉莉也站在一旁陪着没有休息，艾瑞克便心中悸动，望着茉莉略显疲惫的脸露出感动和歉然交织的神情。
“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啊。”茉莉笑了笑，“你如果不能去，我不是要一个人去了吗？”
“……嗯。”艾瑞克低头应道。他知道她这是在安慰他，因为她本来完全可以跟别人一起去，却偏偏选择了自己。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两人拿着赚到的钱去了最近的服装店，挑选适合艾瑞克的礼服。
艾瑞克的身形偏瘦，两人试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件相对合身的。想到自己也还没有准备礼服，茉莉便趁着艾瑞克试衣服的空挡里，在店员的帮助下挑了件大红色礼服裙，走进试衣间。
等到茉莉穿好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穿着得体黑色礼服的艾瑞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艾瑞克的个子不算很高，但剪裁合体的礼服衬得他长身玉立，仿佛一位浊世佳公子。但他的表情是拘谨的，带着的老旧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翩翩学者。
茉莉微微一怔，不知道怎么就别开了视线，微低了头，脸颊染上抹红晕。
两人还未说话，店员便夸奖开了，“两位眼光很不错，这两套衣服穿在你们身上很合身，也很配！如果穿着这两身去舞会，绝对可以夺得所有人的眼球！”
茉莉和艾瑞克对视一眼，脸上的热度似乎升了一分，也没多言，只低声道：“那就买这两套吧。”
“……嗯。”
当两人告别店员，提着礼服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而就如同这暧昧神秘的夜色，两人间的气氛仿佛也变得暧昧。
茉莉不自在地请艾瑞克上车，一路沉默地送艾瑞克回家，远远地停在离他家有段距离的地方。
似乎感觉到茉莉的异样，艾瑞克下车时欲言又止，然而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站在车旁一脸犹豫。
茉莉假装没注意到，只对他笑了笑，“我走了，再见。”
说罢，她逃般驱车离开，只是从后视镜中，她能看到艾瑞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变成一个小黑点。
茉莉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茉莉的想法是临时产生的，并不确定有用，但当她看到艾瑞克听到她的话而亮起来的双眸时，她就决定尽她最大努力让这个计划奏效。
茉莉的计划说起来很简单。艾瑞克喜欢画画，画功也很不错，他可以在路上摆摊为人画素描像赚钱。
跟艾瑞克大致商量了该怎么做后时间已经不早，约定了下午碰面的时间和地点，茉莉和艾瑞克便分别离开去了晨会教室。
早上第二节课结束时，茉莉身边又多了个布兰特。
这段时间下来，茉莉发现只要他别去欺压艾瑞克，平时看起来竟然也是个不错的男孩。至少当她加入他所在小团体之后，他对她可以算是鞍前马后照顾得无微不至。茉莉一边为这样的布兰特感到吃惊，一边又心虚地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对过去的埃舍恩首领，最终还是给自己了一个暗示，告诉自己眼前此人跟埃舍恩首领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个年少轻狂的男孩而已。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由于期待着下午的计划，茉莉只觉得这一天特别难熬，等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她才终于长舒了口气。
但当她要离开时，却被布兰特拦住。
“茉莉，这周六的舞会，你可以作为我的舞伴参加吗？”布兰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茉莉，期期艾艾地说。
茉莉一窒，猛然想起自己竟然漏掉考虑这个麻烦了。就算舞会当天不可避免的会暴露艾瑞克跟她的舞伴关系，但至少现在，她还不想让布兰特去找艾瑞克麻烦，打击到他。
“抱歉，我已经先答应别人了。”茉莉带着些歉意笑道。
“是谁？”布兰特不死心地追问。
茉莉自然不可能明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布兰特眉头一皱，想到一种可能，脱口问道：“是艾瑞克？”
茉莉心中一跳，脸上却保持着镇定，语气极为平淡，“怎么会是他呢？”
布兰特闻言放松下来，旋即又皱眉深思，“除了他……还有谁？”他这句话更像是问自己而不是问茉莉。
茉莉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向布兰特告别离开。她的步伐丝毫不乱，一步一步极为踏实，但她的心早已经火急火燎地飞到了与艾瑞克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布兰特望着茉莉的背影，脸上是气急的神情，但对于被人捷足先登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茉莉驱车来到道斯小镇的镇心公园，将车停好，便来到公园中心的大喷泉下方等待。没过一会儿，艾瑞克急匆匆地赶来，远远看到笔直站着等自己的茉莉，脸不争气地红透了。
对艾瑞克来说，这已经可以算是一次约会了。他的心怦怦直跳，等他到了茉莉跟前，他几乎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无法慢下的心跳声让他感到极为窘迫，怕茉莉听到他那雷响般的激动。
茉莉只当艾瑞克的脸红是跑步造成的，也不多言，接过艾瑞克手中的画架帮他搭好，又将先前准备好的小板凳放在画架下。
两人对于卖画都没什么经验，互相对视了眼，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公园里来往的人很多，对于搭了画架的两人有好奇的也不少，但没人上来询问。
两人干站了会儿，眼见艾瑞克原本雀跃的神情越来越沮丧，茉莉急中生智提议道：“你先给我画个画像吧。”
“诶？”艾瑞克一怔，随即就明白了茉莉的意思，当茉莉在几米外的公园长椅上坐好时，他也已经准备就绪。
微风穿过茉莉又黑又亮的长发，带起微小的弧度，她放松地坐在长椅上，神情柔和，面容带着浅浅笑意。她的双眼专注地望着喷泉的方向，深褐色的瞳孔里仿佛倒映着喷泉的水光，润泽灵巧，动人心弦。
艾瑞克呆呆地看着茉莉，心脏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许久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动笔在铅画纸上描画。
一刻钟后，栩栩如生的美丽少女跃然纸上，艾瑞克落下最后一笔，恋恋不舍地望着做了十五分钟模特的茉莉，心中满溢着无法言说的幸福满足感。
“完成了，茉莉。”
闻言，茉莉顿时放松下来，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快步走到艾瑞克身边望去。看到画板上的自己，茉莉双眼一亮，欣喜地说：“画得真好看！”
艾瑞克露出满足的笑意，心里却说，因为你很好看。
艾瑞克作画的时候，有些路人好奇围过来看，当最后那幅美丽精巧的素描图成形的时候，都露出了赞叹不已的神情。
茉莉当机立断，取出张空白铅画纸写上五十元一幅画像的字样，贴在画架的侧面。
有了茉莉作为模特的那幅画，路人中不乏心动的。
一对年轻情侣相携着过来询问，“两个人画一起还是五十吗？”
茉莉点点头，这对情侣便依偎着在长椅上坐下，互相拥抱着摆出亲密的模样。
对于第一对上门的客人，艾瑞克自然也很看重，神情严肃地开始动笔，只微抖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不到十分钟，又一幅素描像完成了。
“好快。”茉莉惊叹道。
艾瑞克握了握手中画笔，抿唇没有回应。刚才帮茉莉画了十五分钟，完全是因为他一开始看呆了，中间又几次走神，不然只有她一个人，他可以在五分钟之内画完。
拿到这幅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画作，这对情侣十分开心，爽快地付了钱，将画卷起带走了。
而赚到第一桶金的茉莉和艾瑞克的兴奋也是溢于言表，由茉莉将钱收好，两人继续等待下一个顾客。
不过，那对情侣走后的半小时内，都没有人再上门，这让两人高昂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茉莉看了看周围日渐减少的路人，果断地帮艾瑞克收拾画架，准备转移阵地。其实一开始他们就选错地方了，来公园的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就算对艾瑞克的画技称赞，也绝不会花钱自己画上一幅。茉莉一开始选择公园是怕遇上同学，现在看来，即使有些冒险，他们也该去镇子的商业街上摆摊。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道斯小镇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在人群川流不息的路边搭好画架。没过几分钟，果然就有路人过来询问，得知单人只要五分钟就能画好，便直接站在艾瑞克跟前，让他随意发挥。
艾瑞克不负所望，极快地又高质量地画完画，得到路人满意的惊叹后将画卷起给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之后的两个小时，艾瑞克头一次体会到了画画画到手软是怎样一个境界。但当他看到那一大叠新旧不一的钱时，他又觉得今天一天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陪我……”想到自己画画时茉莉也站在一旁陪着没有休息，艾瑞克便心中悸动，望着茉莉略显疲惫的脸露出感动和歉然交织的神情。
“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啊。”茉莉笑了笑，“你如果不能去，我不是要一个人去了吗？”
“……嗯。”艾瑞克低头应道。他知道她这是在安慰他，因为她本来完全可以跟别人一起去，却偏偏选择了自己。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两人拿着赚到的钱去了最近的服装店，挑选适合艾瑞克的礼服。
艾瑞克的身形偏瘦，两人试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件相对合身的。想到自己也还没有准备礼服，茉莉便趁着艾瑞克试衣服的空挡里，在店员的帮助下挑了件大红色礼服裙，走进试衣间。
等到茉莉穿好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穿着得体黑色礼服的艾瑞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艾瑞克的个子不算很高，但剪裁合体的礼服衬得他长身玉立，仿佛一位浊世佳公子。但他的表情是拘谨的，带着的老旧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翩翩学者。
茉莉微微一怔，不知道怎么就别开了视线，微低了头，脸颊染上抹红晕。
两人还未说话，店员便夸奖开了，“两位眼光很不错，这两套衣服穿在你们身上很合身，也很配！如果穿着这两身去舞会，绝对可以夺得所有人的眼球！”
茉莉和艾瑞克对视一眼，脸上的热度似乎升了一分，也没多言，只低声道：“那就买这两套吧。”
“……嗯。”
当两人告别店员，提着礼服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而就如同这暧昧神秘的夜色，两人间的气氛仿佛也变得暧昧。
茉莉不自在地请艾瑞克上车，一路沉默地送艾瑞克回家，远远地停在离他家有段距离的地方。
似乎感觉到茉莉的异样，艾瑞克下车时欲言又止，然而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站在车旁一脸犹豫。
茉莉假装没注意到，只对他笑了笑，“我走了，再见。”
说罢，她逃般驱车离开，只是从后视镜中，她能看到艾瑞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变成一个小黑点。
茉莉忽然觉得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