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你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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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先是四下张望了片刻，没有看到除他之外的别人后，神情明显放松下来。他放下书包，拿出画纸，熟门熟路的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却只静静地看着湖中央，并未急着作画。
茉莉看到他闭上了双眼，微微仰头，像是在呼吸着湖中清新的空气，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笑容安心淡然。
这一刻，茉莉几乎对事实产生了怀疑。这样一个宁静的少年，将来为什么会变成了那样？
一直到艾瑞克开始画画，茉莉才从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犹豫很快就又变为了坚定，茉莉打量着四周，溺水而亡或许是个不错的暗杀计划。
似乎是有些累了，艾瑞克忽然放下画板跳下石头，伸了个懒腰走到湖边。茉莉忽然注意到他脚下踩着的石板就在湖上，在他踩上去的时候松动了一下。
计划立刻形成，茉莉在一个个障碍物后小心移动，很快便到了艾瑞克之前坐着的大石头后，她捡起一块鹅卵石，蓄起力道，精准地打在石板边缘。
本就不稳的石板在这外力作用下一斜，艾瑞克低呼一声便落入了水中。茉莉躲在巨石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耳中听着艾瑞克在水中的扑腾声。
她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指甲几乎陷入肉里，但这点疼痛在她此刻杂乱的思绪下又显得微不足道。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希望艾瑞克淹死，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哗啦声惊醒了茉莉，乍一看到艾瑞克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湖边，茉莉立刻趁着他未能抬头的情况下压低身形离开巨石后。
或许这个时候过去补上一刀能将艾瑞克杀死，但更大可能却是激发他的超能力。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茉莉这一次的计划是当暗杀计划失败时，让艾瑞克把它当做一场意外。
李爱国说过，阿萨尔超能力的激发或许是因为外部环境和内心世界的双重作用，让艾瑞克以为那是意外，而并非有人想杀他，或许可以减少这种刺激。
艾瑞克只在岸边趴了会儿便缓过气来。落水让他的脸色更为苍白，比茉莉不过高了半个头的身体微微佝偻着，显得极为单薄。他并未意识到刚才的“意外”并非意外，挤干衣角的水后，他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
又一次失败并未让茉莉灰心丧气。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任务并不轻松，几次的失败都是可能的。下一次的暗杀，或许依然是失败。
但一天内连着进行的两次暗杀计划都失败也确实让茉莉情绪有些低落，她刻意忽视了心底深处那隐秘的放松，不再跟踪艾瑞克，直接回住处。回去的路上，茉莉为了下一个暗杀计划顺手买了辆二手车。
第二天一早，茉莉给自己脑袋上裹了条围巾，又戴上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开着车在学校附近的小道上等着。昨天她看到了艾瑞克离开学校的方向，知道这条路就是他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不一会，茉莉就看到艾瑞克独自慢慢走来。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昨天落水后的苍白之色，但右脸颊似乎有些红肿。茉莉猜或许是昨天落水的时候磕到了。
见艾瑞克走过自己的车背对了自己，茉莉四下观察了片刻，找准时机猛地一踩油门，向他冲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走在路边的艾瑞克显然能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但他不会想到那车是冲自己来的。就在艾瑞克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车子也已经冲到了足够近的距离，茉莉猛地一打方向盘，往艾瑞克身上撞去！
“艾瑞克，小心！”
眼看着汽车前盖快碰到艾瑞克，斜刺里却冲出一个麻花辫女孩，将艾瑞克往边上一拉，汽车堪堪与两人擦身而过。
从后视镜中看到艾瑞克和救了他的温蒂两人惊魂未定的模样，茉莉并未停车，反而踩下油门，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暗杀又一次失败了。
将车随意丢弃后，茉莉独自往道斯中学走去，忍不住想，如果她那个时候更上进一点，将自己训练成杀手就好了。现在也不会千方百计想各种她以前从未考虑过的暗杀方法，还总是失败。如果她是杀手，或许也就不会在下杀手的时候感到犹豫了吧。
正在思考，茉莉忽然产生了种被窥探的感觉，她下意识警惕地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而再一细细查探，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茉莉摇摇头，继续迈步。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跟前，恶狠狠的声音随之而来。
“站住！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茉莉一怔，随即抬头，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大汉举着枪对着她，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兴奋，枪口微微颤抖着。
见茉莉没有任何反应，大汉又恶狠狠地喊道：“听见没有！把你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别想耍花样！”
茉莉慢慢举起双手，对大汉道：“我的钱包在口袋里。”
大汉视线一转落在茉莉示意的衣服口袋里。今天为了伪装，茉莉特地穿了件卫衣，口袋很大。
他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快拿出来！老子告诉你，别耍花样！”
茉莉慢慢将手伸到口袋里，抽.出手时却极为迅速，白光一闪，手术刀如闪电般插.入大汉手腕，只听得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枪已经落地。
在大汉抱着手腕痛得满地打滚的时候，茉莉捡起那把枪皱眉看了眼，放入自己的衣袋中。
她又走上前踩在大汉手腕上，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拔.出手术刀在大汉的衣服上擦干净，才放回口袋里。她皱眉斜了大汉一眼，告诉自己她这样做没错，才转身离开。
她的心软其实是赵娴梅修女教出来的，但赵娴梅修女却说，她过于心软会害了她。她说得没错。茉莉忘不了在与HAM的战争中，她因为心软而放过了一个HAM成员，却导致她自己差点死于对方手中。从此她明白了，善良心软确实是为人之本的，但那是对同样善良无辜的人们，而对那些十恶不赦的恶徒，至少得彻底废去他们的行动力，不然就是将自己和同伴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刚才她本可以在不见血的情况下制服大汉，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如果这个时候的艾瑞克也像未来那样残忍邪恶该有多好？
茉莉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艾瑞克像未来一般，或许她根本连接近他的可能都没有。那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后能生还，完全是她走了天大的好运。
茉莉走了大概半小时，便回到了学校。
甫一进校门，她便观察着哪里适合伏击。现在她手中有了把枪，若要暗杀，实在是再方便不过。现在的艾瑞克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应该不会对危险有很敏锐的洞察力。
学校食堂几乎处于校园的最中心，而在校门口和食堂之间则有一座偏僻的教学楼，是室内社团活动的统一活动点，一到放学，这里便热闹如同集市。但此刻还是上课时间，这里显得有些冷清。
茉莉找好伏击点，便安静地等待着。
随着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教室，或急或缓地向食堂走去。
当看到艾瑞克和温蒂相伴着走来时，茉莉下意识握紧手枪，却在下一刻轻轻放下。现在路上人太多了，她的枪法只能算中上，如果贸然出手，失败事小，被艾瑞克发现激发了他的异能就不妙了。
大概半小时后，来吃饭的学生相继吃饱喝足离去，路上行人渐少，但艾瑞克和温蒂迟迟没有出现。
茉莉想起昨天看到的，忍不住想或许今天他们也遇到了类似的事吧。
又过了会儿，茉莉才看到艾瑞克和温蒂走了出来，一个垂着视线佝偻着，一个脸色铁青忿忿不平。
但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茉莉慢慢举起了枪口对着艾瑞克，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而就在茉莉扣下扳机时，先前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再度袭来。心头微颤之下，茉莉原本就非百发百中的枪法更是失了准头，子弹擦着她藏身的柱子而过，紧接着飞过艾瑞克肩头，射向远方。
艾瑞克迎着枪声倒下。
茉莉忙收起枪隐入教学楼中，四周静悄悄的，刚才被窥探的感觉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只有远处枪声造成的混乱正在蔓延。
暗杀又一次失败了。
艾瑞克先是四下张望了片刻，没有看到除他之外的别人后，神情明显放松下来。他放下书包，拿出画纸，熟门熟路的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却只静静地看着湖中央，并未急着作画。
茉莉看到他闭上了双眼，微微仰头，像是在呼吸着湖中清新的空气，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笑容安心淡然。
这一刻，茉莉几乎对事实产生了怀疑。这样一个宁静的少年，将来为什么会变成了那样？
一直到艾瑞克开始画画，茉莉才从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犹豫很快就又变为了坚定，茉莉打量着四周，溺水而亡或许是个不错的暗杀计划。
似乎是有些累了，艾瑞克忽然放下画板跳下石头，伸了个懒腰走到湖边。茉莉忽然注意到他脚下踩着的石板就在湖上，在他踩上去的时候松动了一下。
计划立刻形成，茉莉在一个个障碍物后小心移动，很快便到了艾瑞克之前坐着的大石头后，她捡起一块鹅卵石，蓄起力道，精准地打在石板边缘。
本就不稳的石板在这外力作用下一斜，艾瑞克低呼一声便落入了水中。茉莉躲在巨石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耳中听着艾瑞克在水中的扑腾声。
她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指甲几乎陷入肉里，但这点疼痛在她此刻杂乱的思绪下又显得微不足道。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希望艾瑞克淹死，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哗啦声惊醒了茉莉，乍一看到艾瑞克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湖边，茉莉立刻趁着他未能抬头的情况下压低身形离开巨石后。
或许这个时候过去补上一刀能将艾瑞克杀死，但更大可能却是激发他的超能力。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茉莉这一次的计划是当暗杀计划失败时，让艾瑞克把它当做一场意外。
李爱国说过，阿萨尔超能力的激发或许是因为外部环境和内心世界的双重作用，让艾瑞克以为那是意外，而并非有人想杀他，或许可以减少这种刺激。
艾瑞克只在岸边趴了会儿便缓过气来。落水让他的脸色更为苍白，比茉莉不过高了半个头的身体微微佝偻着，显得极为单薄。他并未意识到刚才的“意外”并非意外，挤干衣角的水后，他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
又一次失败并未让茉莉灰心丧气。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任务并不轻松，几次的失败都是可能的。下一次的暗杀，或许依然是失败。
但一天内连着进行的两次暗杀计划都失败也确实让茉莉情绪有些低落，她刻意忽视了心底深处那隐秘的放松，不再跟踪艾瑞克，直接回住处。回去的路上，茉莉为了下一个暗杀计划顺手买了辆二手车。
第二天一早，茉莉给自己脑袋上裹了条围巾，又戴上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开着车在学校附近的小道上等着。昨天她看到了艾瑞克离开学校的方向，知道这条路就是他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不一会，茉莉就看到艾瑞克独自慢慢走来。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昨天落水后的苍白之色，但右脸颊似乎有些红肿。茉莉猜或许是昨天落水的时候磕到了。
见艾瑞克走过自己的车背对了自己，茉莉四下观察了片刻，找准时机猛地一踩油门，向他冲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走在路边的艾瑞克显然能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但他不会想到那车是冲自己来的。就在艾瑞克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车子也已经冲到了足够近的距离，茉莉猛地一打方向盘，往艾瑞克身上撞去！
“艾瑞克，小心！”
眼看着汽车前盖快碰到艾瑞克，斜刺里却冲出一个麻花辫女孩，将艾瑞克往边上一拉，汽车堪堪与两人擦身而过。
从后视镜中看到艾瑞克和救了他的温蒂两人惊魂未定的模样，茉莉并未停车，反而踩下油门，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暗杀又一次失败了。
将车随意丢弃后，茉莉独自往道斯中学走去，忍不住想，如果她那个时候更上进一点，将自己训练成杀手就好了。现在也不会千方百计想各种她以前从未考虑过的暗杀方法，还总是失败。如果她是杀手，或许也就不会在下杀手的时候感到犹豫了吧。
正在思考，茉莉忽然产生了种被窥探的感觉，她下意识警惕地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而再一细细查探，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茉莉摇摇头，继续迈步。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跟前，恶狠狠的声音随之而来。
“站住！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茉莉一怔，随即抬头，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大汉举着枪对着她，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兴奋，枪口微微颤抖着。
见茉莉没有任何反应，大汉又恶狠狠地喊道：“听见没有！把你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别想耍花样！”
茉莉慢慢举起双手，对大汉道：“我的钱包在口袋里。”
大汉视线一转落在茉莉示意的衣服口袋里。今天为了伪装，茉莉特地穿了件卫衣，口袋很大。
他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快拿出来！老子告诉你，别耍花样！”
茉莉慢慢将手伸到口袋里，抽.出手时却极为迅速，白光一闪，手术刀如闪电般插.入大汉手腕，只听得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枪已经落地。
在大汉抱着手腕痛得满地打滚的时候，茉莉捡起那把枪皱眉看了眼，放入自己的衣袋中。
她又走上前踩在大汉手腕上，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拔.出手术刀在大汉的衣服上擦干净，才放回口袋里。她皱眉斜了大汉一眼，告诉自己她这样做没错，才转身离开。
她的心软其实是赵娴梅修女教出来的，但赵娴梅修女却说，她过于心软会害了她。她说得没错。茉莉忘不了在与HAM的战争中，她因为心软而放过了一个HAM成员，却导致她自己差点死于对方手中。从此她明白了，善良心软确实是为人之本的，但那是对同样善良无辜的人们，而对那些十恶不赦的恶徒，至少得彻底废去他们的行动力，不然就是将自己和同伴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刚才她本可以在不见血的情况下制服大汉，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如果这个时候的艾瑞克也像未来那样残忍邪恶该有多好？
茉莉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艾瑞克像未来一般，或许她根本连接近他的可能都没有。那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后能生还，完全是她走了天大的好运。
茉莉走了大概半小时，便回到了学校。
甫一进校门，她便观察着哪里适合伏击。现在她手中有了把枪，若要暗杀，实在是再方便不过。现在的艾瑞克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应该不会对危险有很敏锐的洞察力。
学校食堂几乎处于校园的最中心，而在校门口和食堂之间则有一座偏僻的教学楼，是室内社团活动的统一活动点，一到放学，这里便热闹如同集市。但此刻还是上课时间，这里显得有些冷清。
茉莉找好伏击点，便安静地等待着。
随着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教室，或急或缓地向食堂走去。
当看到艾瑞克和温蒂相伴着走来时，茉莉下意识握紧手枪，却在下一刻轻轻放下。现在路上人太多了，她的枪法只能算中上，如果贸然出手，失败事小，被艾瑞克发现激发了他的异能就不妙了。
大概半小时后，来吃饭的学生相继吃饱喝足离去，路上行人渐少，但艾瑞克和温蒂迟迟没有出现。
茉莉想起昨天看到的，忍不住想或许今天他们也遇到了类似的事吧。
又过了会儿，茉莉才看到艾瑞克和温蒂走了出来，一个垂着视线佝偻着，一个脸色铁青忿忿不平。
但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茉莉慢慢举起了枪口对着艾瑞克，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而就在茉莉扣下扳机时，先前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再度袭来。心头微颤之下，茉莉原本就非百发百中的枪法更是失了准头，子弹擦着她藏身的柱子而过，紧接着飞过艾瑞克肩头，射向远方。
艾瑞克迎着枪声倒下。
茉莉忙收起枪隐入教学楼中，四周静悄悄的，刚才被窥探的感觉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只有远处枪声造成的混乱正在蔓延。
暗杀又一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