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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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龙虎上人心急玄州会议的召开，每一次出手都是全力以赴，山谷中的金刚猿猴可是遭了大霉，被快速的清理掉了。以至于在商队里准备多了解天机想法的关雄彻底没戏了。可是他又不能和龙虎上人明说，纵然此刻他和龙虎上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但他是玄州之人，而龙虎上人乃是东洲的强者，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事实上来说，这便是九州所特有的地域情怀在作祟。
眼看山道就要到底了，而天机这家伙年老成精了，滑的像一只泥鳅，让关雄一无所得。终于，关雄叹了一口气，准备找天机摊牌了。
“道长，不知道您考虑的如何了？”面对这次关雄一脸诚恳的前来，天机则显得一脸无奈。
“也罢，老道就说上几句吧。”
关雄闻言大喜，朝天机行了一个大礼。“哦？老关洗耳恭听。”
天机微微沉吟了一会，“东洲乃是是非之地，不宜进攻；而且又远隔重洋，耗时耗力；此时又非上古之时，九州一统，如今是各自为政，更无大义的名号，如此……结局不想而知啊。”
“正是此言啊，关雄人微言轻，还请道长在玄州会议上陈述，必能引起有识之士的共鸣…………”
关雄还没有说完，就被天机挥手打断道，“关庄主说笑了，这点粗浅的道理以站在上宵魔宗宗主这种高度上的人不会看不到。”
“那为什么？”关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脸疑惑。
天机则是微微眯起双眼，冷笑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要想成就上古圣皇的霸业，没有一个坚实的后方是不行的，所以这一次的玄州会谈明面上是东洲，其实还是玄州自身，一旦可以组成侵略东洲的同盟，那么担任盟主之位的那方势力…………”
“便有了充足的大义与大势来命令其他势力，这……”关雄顺着天机的思路，一脸惊骇，然后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天机，一记大礼，“还请道长出面，保玄州太平。”
“树欲静而风不止，无可奈何啊。”
看到天机如此一副说辞，关雄心中有些失望，恐怕这次玄州会谈很难说道这个玄州名宿了。
现在听天机这么一分析，原本迷茫的局势瞬间就清晰了起来，局势比他想象的更加的危急，而他却没有什么好的手段。
他虽然是青阳庄的庄主，但并不是以战力出名，而是以人脉和名声，小孟尝之名在玄州可谓家喻户晓，他身旁更是有着金蝶宫，繁花城等坚实的盟友，身后更有整个墨家的支持，但这一次他身后的墨家虽然持反对意见，恐怕就是避免出现这种会盟的情况吧，但在明面上并不想和上宵魔宗唱反调，不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如今整个玄州上下唯有上宵魔宗的死对头天下第一庄表明了自己反对的态度，事实上，这并不意外，凡是上宵魔宗赞同的事情，天下第一庄一定会反对，反之亦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那又如何？自己在玄州这幅棋局上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棋子。
他一脸大汗，却又如何也想不出来。
“还请道长教我！”关雄的语气非常诚恳。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思量，你后面的那一位恐怕早有定计了吧。”
对啊，不如先问问墨家家主是什么意思吧。
关雄一团混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他急忙道，“道长，关雄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了，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尹框。”天机高呼一声，招来了远处的尹框。“尹框，还不送送你的关大叔。”他一脸温和的吩咐道。
尹框点了点头，赶紧奔了上去。
华云飞带着一丝轻笑从远处走来，显然听到了天机对关雄说的话，他静默不语，似乎在思考天机刚才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假，恐怕是七分真，三分假吧。也只。也只有七分真，才能唬弄住同为玄州中人的关雄，至于三分假…………
呵呵，我倒是想起来了，天机有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没有说，玄州那位九转至尊的态度似乎被有意无意之间被淡化了。
天机望着关雄和尹框离去的背影，对着华云飞笑道，“玄州会谈，呵呵，关雄这个小娃娃要把老道放在火上烤啊。”
华云飞收起了沉思，在一旁轻笑道，“原来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诚不欺我也。”
“云飞，你这小子还在幸灾乐祸…………”
…………
玄中大草原乃是玄州南部最大的草原，聚集着大量的游牧民族，其中最赫赫有名的便是犬戎，蒙元，厥突，建奴这四大势力。当然了，这些游牧民族皆被外人称为胡人。
这些胡人，即使不为修士，但弓马娴熟，战力强横，乃是最好的战士，而成为修士之后，更是以战法粗狂，勇猛著称，挡住过许多想要染指这片土地的恶狼，极富盛名。
“想要徒步穿行这篇大草原就没有什么太大意思了，草原便要有草原的作风。”天机淡淡的解释道。
华云飞和尹框对视一眼，表示不解。
天机笑了笑，带着两人步行到了最近的一个部落，一人买了一匹奴马。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谛便是增长的自己的见识，经验和智慧都是从见识中衍生出来的，只有看的够多，才会明白自己的无知，也会越加明白世间的真理。”天机摸着自己的那一头奴马，头也不回的说道。
华云飞闻言，若有所思，看着身旁的奴马，他一声苦笑。
真是天见可怜啊，他华云飞前世纵横北斗，什么事情没有干过，还真有，那就是骑马！你可以想象一个修仙的世界中，修士会学凡人一样骑马吗？何况华云飞又不是那种出身草根的修士，这或许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吧。
尹框一脸兴奋，心里暗自庆幸，这便是奴隶与修士的区别，人生之路上的风景截然不同啊。
他兴冲冲的一跃上马，却被奴马搞得一阵手忙脚乱，最后还是天机手把手教会尹框如何骑马的，毕竟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很快就玩的不亦乐乎。
在尹框学会骑马之后，华云飞看着天机教尹框动作，只是微微模仿了一下，胯下的奴马很快就听话了起来，非常顺从的听起了华云飞的指挥。
“看起来这位小哥挺有天分的啊。”
摊主是一位蒙元人，非常健谈，世代养马，虽然这些不是什么好马，但是日行百里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天机买了马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买了三把硬弓，数十只箭矢。
“莫非，师尊还要叫我们打猎不成？”
华云飞和尹框面面相觑。
三人很快骑着奴马，背着弓箭，如同胡人一般奔跑在大草原上，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看着远处的孤狼，散漫的羊群，天空上飞舞的雄鹰，尹框不由得挽起长弓，仰天搭箭，瞄准上方那只大鹰。
嗖的一声，只可惜发力的方式不对，箭枝成一条直线，笔直地射向高空，很快就没了踪影，并没有射中猎物。
但是尹框并不气馁，继续弯弓射箭，他的修为已经有一转中阶了，拉开这两石强弓绰绰有余，只是将箭囊里的弓箭全部射完了之后也没有射中一只猎物。
“师尊，这？”尹框脸色有些尴尬。
“哈哈，接着。”天机从怀中掏出两物仍给了华云飞和尹框。
“这是？”
“上好的奶豆腐。”天机笑了一笑，“草原人的习惯，云飞，你也尝一尝吧。”
华云飞点了点头，这奶豆腐吃起来微甜，**浓郁，弥漫了整个口腔，不比之前的猴脑差。
“师尊，你之前教我行万里路，我还清楚那是为了打磨法力，培养性子，那骑马射箭又是为了什么？”
吃完奶豆腐之后，尹框终于忍不住问道。
“修行之路，修的是什么啊？是道啊，那修道之路什么最为重要呢？是道心坚固！道心坚固，在于意志。意志坚定，却在于心！心有多大，便有多强！想要心越来越大，唯有眼界越来越高。”天机挽起大弓，长箭猛然射出，正中天空的一只老鹰，他回身笑道，“世间三百六十行，唯有足够的积累和沉淀，才可以在修行之路上越走越远。”
说道这里，天机面色一正，“为师只希望你多一些感悟罢了。”
“感悟？莫非三百六十行都要一个一个体验过去吗？”尹框一脸不解。
天机点了点头，“那是人世间最为宝贵的财富，一种夺也夺不走的无形财富。”
天机说道这里，华云飞好奇心突然大气，不由问道，“那是师尊的财富又有多少呢？”
“问我？也罢，老道这个师尊就给你显摆显摆吧，老道曾经化身凡人，做过乞丐，食不果腹；当过皇帝，权倾天下；亦跟人学过为商之道，富可敌国；也做过修士，翻手之间，乾坤倒转…………”说着，说着，天机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尽是回忆一般，“我想想这天下我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啊，又仿佛都做过了一般，后来我感觉到了无趣，世间的一切摸过于此…………”
华云飞和尹框就这么静静听着天机所说，想着天机的过往，那一定非常精彩吧。
“后来，我有想起了一件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天机似笑非笑的说道。
良久，天机没有说话，终于尹框忍不住道，“师尊，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天机指了指上方，然后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啊，哈哈哈……”
尹框呆呆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道人，除去严肃的面具，有似乎多了一个睿智的面具，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看尽世事的天机真的没有看出他的内心吗？为什么我一点都察觉不到那锋利如刀的睿智眼神？
他微微沉默，不敢想象，心中却是不断哀嚎，原来师尊和师兄一个比一个变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看来以后要玩心眼要注意了。
“走吧。”天机骑着奴马指着天机谷的方向继续前行。
尹框呆呆的看着天机，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中不再是憨厚之色，而是一脸的冷静和睿智，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有趣啊，与人斗，真是其乐无穷啊，也只有这样踏上的巅峰才不会太过无趣……”说吧，尹框的脸上又变成了之前的单纯，憨厚之色，从远处看甚至还有一些木讷。
“那到底是什么呢？是天？还是天之上的东西，是道吗？还是说命运呢？”而华云飞没有理会一旁的尹框，而是呆呆的看着上方，突然他明白了什么，“还是说，你要和我一样，跟命运玩玩？”
他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尹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可以撬动命运的也唯有变数了，而王星便是命运之河中最大的变数…………”声音越来越轻，直至细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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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来说，这便是九州所特有的地域情怀在作祟。
眼看山道就要到底了，而天机这家伙年老成精了，滑的像一只泥鳅，让关雄一无所得。终于，关雄叹了一口气，准备找天机摊牌了。
“道长，不知道您考虑的如何了？”面对这次关雄一脸诚恳的前来，天机则显得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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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雄闻言大喜，朝天机行了一个大礼。“哦？老关洗耳恭听。”
天机微微沉吟了一会，“东洲乃是是非之地，不宜进攻；而且又远隔重洋，耗时耗力；此时又非上古之时，九州一统，如今是各自为政，更无大义的名号，如此……结局不想而知啊。”
“正是此言啊，关雄人微言轻，还请道长在玄州会议上陈述，必能引起有识之士的共鸣…………”
关雄还没有说完，就被天机挥手打断道，“关庄主说笑了，这点粗浅的道理以站在上宵魔宗宗主这种高度上的人不会看不到。”
“那为什么？”关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脸疑惑。
天机则是微微眯起双眼，冷笑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要想成就上古圣皇的霸业，没有一个坚实的后方是不行的，所以这一次的玄州会谈明面上是东洲，其实还是玄州自身，一旦可以组成侵略东洲的同盟，那么担任盟主之位的那方势力…………”
“便有了充足的大义与大势来命令其他势力，这……”关雄顺着天机的思路，一脸惊骇，然后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天机，一记大礼，“还请道长出面，保玄州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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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机如此一副说辞，关雄心中有些失望，恐怕这次玄州会谈很难说道这个玄州名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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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青阳庄的庄主，但并不是以战力出名，而是以人脉和名声，小孟尝之名在玄州可谓家喻户晓，他身旁更是有着金蝶宫，繁花城等坚实的盟友，身后更有整个墨家的支持，但这一次他身后的墨家虽然持反对意见，恐怕就是避免出现这种会盟的情况吧，但在明面上并不想和上宵魔宗唱反调，不然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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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又如何？自己在玄州这幅棋局上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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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框一脸兴奋，心里暗自庆幸，这便是奴隶与修士的区别，人生之路上的风景截然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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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框学会骑马之后，华云飞看着天机教尹框动作，只是微微模仿了一下，胯下的奴马很快就听话了起来，非常顺从的听起了华云飞的指挥。
“看起来这位小哥挺有天分的啊。”
摊主是一位蒙元人，非常健谈，世代养马，虽然这些不是什么好马，但是日行百里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天机买了马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买了三把硬弓，数十只箭矢。
“莫非，师尊还要叫我们打猎不成？”
华云飞和尹框面面相觑。
三人很快骑着奴马，背着弓箭，如同胡人一般奔跑在大草原上，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看着远处的孤狼，散漫的羊群，天空上飞舞的雄鹰，尹框不由得挽起长弓，仰天搭箭，瞄准上方那只大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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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尹框并不气馁，继续弯弓射箭，他的修为已经有一转中阶了，拉开这两石强弓绰绰有余，只是将箭囊里的弓箭全部射完了之后也没有射中一只猎物。
“师尊，这？”尹框脸色有些尴尬。
“哈哈，接着。”天机从怀中掏出两物仍给了华云飞和尹框。
“这是？”
“上好的奶豆腐。”天机笑了一笑，“草原人的习惯，云飞，你也尝一尝吧。”
华云飞点了点头，这奶豆腐吃起来微甜，**浓郁，弥漫了整个口腔，不比之前的猴脑差。
“师尊，你之前教我行万里路，我还清楚那是为了打磨法力，培养性子，那骑马射箭又是为了什么？”
吃完奶豆腐之后，尹框终于忍不住问道。
“修行之路，修的是什么啊？是道啊，那修道之路什么最为重要呢？是道心坚固！道心坚固，在于意志。意志坚定，却在于心！心有多大，便有多强！想要心越来越大，唯有眼界越来越高。”天机挽起大弓，长箭猛然射出，正中天空的一只老鹰，他回身笑道，“世间三百六十行，唯有足够的积累和沉淀，才可以在修行之路上越走越远。”
说道这里，天机面色一正，“为师只希望你多一些感悟罢了。”
“感悟？莫非三百六十行都要一个一个体验过去吗？”尹框一脸不解。
天机点了点头，“那是人世间最为宝贵的财富，一种夺也夺不走的无形财富。”
天机说道这里，华云飞好奇心突然大气，不由问道，“那是师尊的财富又有多少呢？”
“问我？也罢，老道这个师尊就给你显摆显摆吧，老道曾经化身凡人，做过乞丐，食不果腹；当过皇帝，权倾天下；亦跟人学过为商之道，富可敌国；也做过修士，翻手之间，乾坤倒转…………”说着，说着，天机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尽是回忆一般，“我想想这天下我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啊，又仿佛都做过了一般，后来我感觉到了无趣，世间的一切摸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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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有想起了一件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天机似笑非笑的说道。
良久，天机没有说话，终于尹框忍不住道，“师尊，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天机指了指上方，然后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啊，哈哈哈……”
尹框呆呆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道人，除去严肃的面具，有似乎多了一个睿智的面具，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看尽世事的天机真的没有看出他的内心吗？为什么我一点都察觉不到那锋利如刀的睿智眼神？
他微微沉默，不敢想象，心中却是不断哀嚎，原来师尊和师兄一个比一个变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看来以后要玩心眼要注意了。
“走吧。”天机骑着奴马指着天机谷的方向继续前行。
尹框呆呆的看着天机，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中不再是憨厚之色，而是一脸的冷静和睿智，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有趣啊，与人斗，真是其乐无穷啊，也只有这样踏上的巅峰才不会太过无趣……”说吧，尹框的脸上又变成了之前的单纯，憨厚之色，从远处看甚至还有一些木讷。
“那到底是什么呢？是天？还是天之上的东西，是道吗？还是说命运呢？”而华云飞没有理会一旁的尹框，而是呆呆的看着上方，突然他明白了什么，“还是说，你要和我一样，跟命运玩玩？”
他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尹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可以撬动命运的也唯有变数了，而王星便是命运之河中最大的变数…………”声音越来越轻，直至细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