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劫夺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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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收拾了帐蓬，起身而去，段老三和小机灵紧紧跟在后面，这时，月亮西沉，天色一片漆黑，四野静悄悄的，士兵们排着队，不少士兵还打着哈欠，在长官的带领下，下了山坡，顺着大路，一直走向前方。前面，是一片乱石山，虽然不高，但地形颇为复杂，乱树巨石，布满路旁。大路从两侧的山峰下通过，曲折通向远方。
前面的骑马军官走到一处拐弯处停下来，指挥着士兵们，分成两部分，向两侧山上走去。
“他们要在这里打埋伏。”小机灵肯定地说。
段老三点点头，这些人显然并不是押送军火的，从眼前的阵势看，多半是抢劫军火的。难道，运军火的队伍，今天就要从这里过了吗？
他对小机灵说：“你去前面镇上，找到石大哥他们，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我在这里盯着。”
“好。”小机灵紧紧腰带，背起讨饭用的破口袋，一溜小跑，向前走去。还没走出三五里地，就见前面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正快步走向这边。夜里山路寂静，有谁象自己一样赶夜路呢？小机灵隐到路边一棵树下，等了一会，那人走到跟前，却发现是阿丙。
“阿丙，”小机灵从树后闪出来。
“是你啊。我说刚才看见一个人影，一转眼不见了呢。”阿丙说：“快，告诉老段，那边镇里来了押运军火的，三辆马车，一排士兵，正在镇里睡觉呢，呆会天一亮，估计就要出发了。”
“坏了，”小机灵说：“咱们昨天看见的那些兵，已经在前面埋伏好了，看样子，他们要抢先下手，抢这些军火。”
“哎呀，那怎么办？”
两个人一边商量，一边快步走到段老三身边，段老三正隐藏在一处土岗后面，听两人说完情况，想了想说：“得想办法阻止军火马车从这里过。”
“对，咱们给他们报信，告诉他们这里有埋伏。”小机灵睁着圆圆的眼睛，有些着急地说。
在段老三的安排下，三个人分了工，由阿丙继续在这里监视，小机灵和段老三去迎面堵截军火队伍，设法通知他们，逼其改道或是缓行，以免中了埋伏。
“咱们倒成了他们的哨兵了。”小机灵自嘲说。
“没办法，咱们的大队人马还没到，不能让别人把军火抢走。”
天慢慢亮了，初秋的早晨，有些湿意，山谷间笼罩了一层白雾，视线反而更加模糊。几十米外，便看不见人影。
“轰隆隆隆，”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车走动声。听声音，是装载着东西的重车，并且有马鞭声传来。
一会，一队士兵，出现在路上，前面十余人，后面十余人，中间三辆马车，全都用粗麻布盖着，装得满满当当，并用粗绳捆得结结实实，用健骡拉着，慢慢向前走来。
马车前后押运的士兵，并没背枪，都是徒手，松松垮垮，边走边谈笑，毫无戒备。段老三和小机灵迎面走过去。
见前面来了两个乞丐，士兵们并没在意，一个打头的高个子兵挥了挥手，“躲开，要饭的。”
“长官，”段老三喊道：“前面有埋伏，我们刚看见的。”
“**胡说什么。”大个子兵瞪起眼骂道。
“真的，”段老三说：“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有好几十个军爷，都在两边山坡上埋伏好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后边走过来，“要饭的，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毙了你。”
“骗你不是人，”段老三也急了，指着后边说：“我亲眼看见的。你们不信，派人到两边山坡上去看看。”
谁知道那军官瞪起眼睛，操起旁边马车上车倌的马鞭子，朝段老三劈头打了一鞭，骂道：“滚，少他妈跟老子玩洋相。”
段老三又气又急，眼见这群家伙不信自己的话，那个军官蛮不讲理，其他的士兵们也都骂骂咧咧，抬腿继续走路。有两个歪戴帽子的兵，抬起腿来还踢了小机灵一脚，“走开，再捣乱打死你们俩。”
两人无奈，让到路边，这群士兵一边骂着，一边走了过去。小机灵瞪大眼睛说：“真他奶奶的，他们倒挺勇敢的，连埋伏也不怕。”
“跟着他们。”段老三说。
两个人悄悄跟在士兵们的后面，向那片有埋伏的山路走过去。雾气越来越浓重，十余步外，便看不见身影。
后边，一个人影，从浓雾里钻出来，向前疾走着，到近前一看，正是石锁，他追上段老三和小机灵，“快，你们看见军火车了吗？”
“看见了。”段老三点点头，把刚才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石锁也急了，“那怎么办？”
“没办法，先盯着吧。”
石锁搓了搓手，眼见军火队伍马上要陷入埋伏，而自己这边人数太少，劫持是行不通的，只好先跟上去，见机行事。他不住咒骂着：“这群二百五，不听老人言，呆会该有苦头吃了。”
山路曲折，前面山势逐渐险峻起来，透过雾气，遥遥看见前面的车队，放慢了脚步，士兵们都边走边东张西望，似乎是提高了警惕，但并没有停下来。
渐渐地，几十个人的军火车队，进入了埋伏圈。
“呼噜噜——”一阵奇怪的轰鸣声，从前面传了过来，石锁等人都愣了一下，小机灵侧着耳朵听了听，说：“是石头滚动的声音，他们放滚木擂石了。”
果然，前面腾起一阵灰黄色的灰尘，透过薄雾看去，从两边山坡上，大大小小的石块，滚落下来，正在前进的军火队伍，被山上滚下的石头一砸，立刻发出了一阵乱纷纷的叫喊声，人喊马嘶，一阵大乱。
“活该。“小机灵骂道。
“叭，叭叭，”枪声响了起来，押运队伍没有枪，肯定是埋伏的人马打的，紧接着，一阵呐喊声，从前面两侧的山坡上传来，看样子，山上埋伏的人马，已经发起冲锋了。
石锁等几个人登上一个高地，向前望去，雾气虽然散了一些，但是前面土雾、黄尘、硝烟掺杂在一起，反而更加看不清楚，枪声稀落下来，只听见乱纷纷的叫喊声，杂乱的脚步声，象开了锅似地响成一团。
“坏了，军火要被他们抢走了。”石锁急得直跺脚。
段老三没吱声，前面的战斗，很快就会见分晓，本来，大家一直担心直系军阀将军火劫走，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抢在直系的前面。现在，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想劫下军火，或是阻止这场战斗，是不可能的。
雾，渐渐散去了，前面的景象，看得更加清晰，那些押运军火的士兵，正在抱头鼠窜，象一群野兔子，顺着山坡、大路，没命地四散奔逃。打埋伏的那些人，也并没有认真追赶，而是直奔那三辆马车，用枪逼住车倌，搬开挡在路上的石块，押着马车向前走去。
“跟上，”段老三命令道：“小机灵，你留下，等后边咱们的人上来，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
一场小小的伏击战，很快结果了，三辆马车被人押着，拐上一条岔路，向前走去。段老三等人悄悄跟在后面，沿路在树木山石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是乞丐们特有的记号，后边的人，可以循着记号追上来。
4
何原带着第二批人马，赶上来的时候，小机灵正着急地等在路边，他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向何原报告说：“坏了坏了，军火被劫走了，让人打了埋伏，段老三和石锁他们盯上去了。”
何原沉着地听小机灵描绘了事情的经过，问道：“你们看清楚了？原来押运军火的人，全都没带枪？”
“没有，一个拿枪的都没有，一中埋伏，立刻全军覆没，都撒开长腿逃跑了。”
“奇怪，”何原摇摇头。跟他来的人，有大江等几个工人，还有几个青年学生，大家都着急地说：“快，咱们赶紧追吧。”
“大江，你带着大家，去追段老三他们，但不要着急动手，先盯住他们，等咱们的人都齐了，再采取行动。”何原说。
“那你呢？”大江瞪着眼睛，没弄明白。
何原让小机灵和一个姓白的青年学生，跟自己留在这里，他对大家说：“我觉得不对劲，押运军火这么重要的事，商怀庆、飞山猴之类诡计多端的人，为什么只派了几个徒手兵呢？这不明摆着要挨抢吗？”
时间紧迫，大家来不及讨论，大部分人在大江的率领下，飞步拐上小路，寻着前面留下的记号，去追军火马车。何原、小机灵和小白，在路边坐下来，小机灵将事情的经过又详细说了一遍，何原点着一锅旱烟，边抽边点头，然后说道：“咱们第三批队伍，估计中午前能到，小机灵，你辛苦一趟，再去那个市镇的方向，侦察一下，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在中午前回来。”
“好，”小机灵背起破口袋，一溜小跑向前走去。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雾气被阳光驱散了，空荡荡的山谷，草木茂盛，一片明亮，刚才发生过战斗的地方，只有一些零乱的石块，被石块砸断的树枝，以及一片杂乱无章的脚印，还遗留在那里。
小白问何原：“何老师，你是说，这场劫持军火的战斗，有问题？”
那些士兵收拾了帐蓬，起身而去，段老三和小机灵紧紧跟在后面，这时，月亮西沉，天色一片漆黑，四野静悄悄的，士兵们排着队，不少士兵还打着哈欠，在长官的带领下，下了山坡，顺着大路，一直走向前方。前面，是一片乱石山，虽然不高，但地形颇为复杂，乱树巨石，布满路旁。大路从两侧的山峰下通过，曲折通向远方。
前面的骑马军官走到一处拐弯处停下来，指挥着士兵们，分成两部分，向两侧山上走去。
“他们要在这里打埋伏。”小机灵肯定地说。
段老三点点头，这些人显然并不是押送军火的，从眼前的阵势看，多半是抢劫军火的。难道，运军火的队伍，今天就要从这里过了吗？
他对小机灵说：“你去前面镇上，找到石大哥他们，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我在这里盯着。”
“好。”小机灵紧紧腰带，背起讨饭用的破口袋，一溜小跑，向前走去。还没走出三五里地，就见前面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正快步走向这边。夜里山路寂静，有谁象自己一样赶夜路呢？小机灵隐到路边一棵树下，等了一会，那人走到跟前，却发现是阿丙。
“阿丙，”小机灵从树后闪出来。
“是你啊。我说刚才看见一个人影，一转眼不见了呢。”阿丙说：“快，告诉老段，那边镇里来了押运军火的，三辆马车，一排士兵，正在镇里睡觉呢，呆会天一亮，估计就要出发了。”
“坏了，”小机灵说：“咱们昨天看见的那些兵，已经在前面埋伏好了，看样子，他们要抢先下手，抢这些军火。”
“哎呀，那怎么办？”
两个人一边商量，一边快步走到段老三身边，段老三正隐藏在一处土岗后面，听两人说完情况，想了想说：“得想办法阻止军火马车从这里过。”
“对，咱们给他们报信，告诉他们这里有埋伏。”小机灵睁着圆圆的眼睛，有些着急地说。
在段老三的安排下，三个人分了工，由阿丙继续在这里监视，小机灵和段老三去迎面堵截军火队伍，设法通知他们，逼其改道或是缓行，以免中了埋伏。
“咱们倒成了他们的哨兵了。”小机灵自嘲说。
“没办法，咱们的大队人马还没到，不能让别人把军火抢走。”
天慢慢亮了，初秋的早晨，有些湿意，山谷间笼罩了一层白雾，视线反而更加模糊。几十米外，便看不见人影。
“轰隆隆隆，”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车走动声。听声音，是装载着东西的重车，并且有马鞭声传来。
一会，一队士兵，出现在路上，前面十余人，后面十余人，中间三辆马车，全都用粗麻布盖着，装得满满当当，并用粗绳捆得结结实实，用健骡拉着，慢慢向前走来。
马车前后押运的士兵，并没背枪，都是徒手，松松垮垮，边走边谈笑，毫无戒备。段老三和小机灵迎面走过去。
见前面来了两个乞丐，士兵们并没在意，一个打头的高个子兵挥了挥手，“躲开，要饭的。”
“长官，”段老三喊道：“前面有埋伏，我们刚看见的。”
“**胡说什么。”大个子兵瞪起眼骂道。
“真的，”段老三说：“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有好几十个军爷，都在两边山坡上埋伏好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后边走过来，“要饭的，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毙了你。”
“骗你不是人，”段老三也急了，指着后边说：“我亲眼看见的。你们不信，派人到两边山坡上去看看。”
谁知道那军官瞪起眼睛，操起旁边马车上车倌的马鞭子，朝段老三劈头打了一鞭，骂道：“滚，少他妈跟老子玩洋相。”
段老三又气又急，眼见这群家伙不信自己的话，那个军官蛮不讲理，其他的士兵们也都骂骂咧咧，抬腿继续走路。有两个歪戴帽子的兵，抬起腿来还踢了小机灵一脚，“走开，再捣乱打死你们俩。”
两人无奈，让到路边，这群士兵一边骂着，一边走了过去。小机灵瞪大眼睛说：“真他奶奶的，他们倒挺勇敢的，连埋伏也不怕。”
“跟着他们。”段老三说。
两个人悄悄跟在士兵们的后面，向那片有埋伏的山路走过去。雾气越来越浓重，十余步外，便看不见身影。
后边，一个人影，从浓雾里钻出来，向前疾走着，到近前一看，正是石锁，他追上段老三和小机灵，“快，你们看见军火车了吗？”
“看见了。”段老三点点头，把刚才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石锁也急了，“那怎么办？”
“没办法，先盯着吧。”
石锁搓了搓手，眼见军火队伍马上要陷入埋伏，而自己这边人数太少，劫持是行不通的，只好先跟上去，见机行事。他不住咒骂着：“这群二百五，不听老人言，呆会该有苦头吃了。”
山路曲折，前面山势逐渐险峻起来，透过雾气，遥遥看见前面的车队，放慢了脚步，士兵们都边走边东张西望，似乎是提高了警惕，但并没有停下来。
渐渐地，几十个人的军火车队，进入了埋伏圈。
“呼噜噜——”一阵奇怪的轰鸣声，从前面传了过来，石锁等人都愣了一下，小机灵侧着耳朵听了听，说：“是石头滚动的声音，他们放滚木擂石了。”
果然，前面腾起一阵灰黄色的灰尘，透过薄雾看去，从两边山坡上，大大小小的石块，滚落下来，正在前进的军火队伍，被山上滚下的石头一砸，立刻发出了一阵乱纷纷的叫喊声，人喊马嘶，一阵大乱。
“活该。“小机灵骂道。
“叭，叭叭，”枪声响了起来，押运队伍没有枪，肯定是埋伏的人马打的，紧接着，一阵呐喊声，从前面两侧的山坡上传来，看样子，山上埋伏的人马，已经发起冲锋了。
石锁等几个人登上一个高地，向前望去，雾气虽然散了一些，但是前面土雾、黄尘、硝烟掺杂在一起，反而更加看不清楚，枪声稀落下来，只听见乱纷纷的叫喊声，杂乱的脚步声，象开了锅似地响成一团。
“坏了，军火要被他们抢走了。”石锁急得直跺脚。
段老三没吱声，前面的战斗，很快就会见分晓，本来，大家一直担心直系军阀将军火劫走，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抢在直系的前面。现在，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想劫下军火，或是阻止这场战斗，是不可能的。
雾，渐渐散去了，前面的景象，看得更加清晰，那些押运军火的士兵，正在抱头鼠窜，象一群野兔子，顺着山坡、大路，没命地四散奔逃。打埋伏的那些人，也并没有认真追赶，而是直奔那三辆马车，用枪逼住车倌，搬开挡在路上的石块，押着马车向前走去。
“跟上，”段老三命令道：“小机灵，你留下，等后边咱们的人上来，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
一场小小的伏击战，很快结果了，三辆马车被人押着，拐上一条岔路，向前走去。段老三等人悄悄跟在后面，沿路在树木山石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是乞丐们特有的记号，后边的人，可以循着记号追上来。
4
何原带着第二批人马，赶上来的时候，小机灵正着急地等在路边，他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向何原报告说：“坏了坏了，军火被劫走了，让人打了埋伏，段老三和石锁他们盯上去了。”
何原沉着地听小机灵描绘了事情的经过，问道：“你们看清楚了？原来押运军火的人，全都没带枪？”
“没有，一个拿枪的都没有，一中埋伏，立刻全军覆没，都撒开长腿逃跑了。”
“奇怪，”何原摇摇头。跟他来的人，有大江等几个工人，还有几个青年学生，大家都着急地说：“快，咱们赶紧追吧。”
“大江，你带着大家，去追段老三他们，但不要着急动手，先盯住他们，等咱们的人都齐了，再采取行动。”何原说。
“那你呢？”大江瞪着眼睛，没弄明白。
何原让小机灵和一个姓白的青年学生，跟自己留在这里，他对大家说：“我觉得不对劲，押运军火这么重要的事，商怀庆、飞山猴之类诡计多端的人，为什么只派了几个徒手兵呢？这不明摆着要挨抢吗？”
时间紧迫，大家来不及讨论，大部分人在大江的率领下，飞步拐上小路，寻着前面留下的记号，去追军火马车。何原、小机灵和小白，在路边坐下来，小机灵将事情的经过又详细说了一遍，何原点着一锅旱烟，边抽边点头，然后说道：“咱们第三批队伍，估计中午前能到，小机灵，你辛苦一趟，再去那个市镇的方向，侦察一下，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在中午前回来。”
“好，”小机灵背起破口袋，一溜小跑向前走去。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雾气被阳光驱散了，空荡荡的山谷，草木茂盛，一片明亮，刚才发生过战斗的地方，只有一些零乱的石块，被石块砸断的树枝，以及一片杂乱无章的脚印，还遗留在那里。
小白问何原：“何老师，你是说，这场劫持军火的战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