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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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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行动就行动,第一站,印刷厂。

    其实印刷厂你只要给钱,他们都会完成任务,并不管你的内容。但是紫纹想要去混个脸熟,探个底细。因为万一万慧娟靠着关系在里面搅和一下,让她错过了发行日,那可不是小事儿。

    有些时候,差池就是出现在这种不经意的小环节。果不然,这个印刷厂的主事人,居然是万慧娟的老同学。还好去看了看,不然的话简直是暗箭难防!

    当晚,紫纹果断打电话给他老爸,问了这家印刷厂合同什么时候到期。听闻还有一年半,紫纹的眉头皱了皱。

    “老爸,你有没有合同副本?发我一个行吗?”

    “有是有,但是你要这个干嘛?”紫威言不明其中奥妙。

    “你知道现在的印刷厂主事人是万慧娟的老同学,老搭档吗?”

    “啊?我不知道啊!”紫威言也起了警惕心,“只知道十来年前就开始和这家合作,从来没有打听过之间的道道。”

    “算了,还是先把合同发给我看一下再说。”紫纹觉得多说无益,先看合同再决定。

    紫威言果断地将合同副本电邮给了紫纹,还提醒她小心行事。

    紫纹当然不敢掉以轻心,立即找来私家侦探,让他把这个叫王梁的印刷厂一把手与万慧娟的关系调查得一干二净。

    虽说“老同学”这层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在利益的催促下,也有可能崩盘。但是紫纹就是想知道,这两人的关系链,到底有多牢靠。

    两天之后,私家侦探查出来的结果果然不尽人意。

    大概是十几年前,王梁刚刚起步的时候,遇人不淑。这不淑之人,还是他新结婚的老婆!骗了他的感情不说,还卷着他的投资款,跑了!

    好死不死的,这笔款项还是用了他的公章。欠了一屁股债的王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差点吃了官司。

    那时候,万慧娟刚刚坐上了主编的位置,之前知道王梁是搞印刷的,正巧在这时候找上门,才知道了里因外果。

    那个时候,万慧娟十分想要奠定自己在杂志社的地位,很想要把这单合作签下来。她在杂志社已经夸下了海口,不服输的劲儿让她决定帮助王梁。

    那时候的王梁很颓废,一心想死,万慧娟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吞了过量的安眠药。王梁要是死了,这万慧娟的意向策划也就黄了,她怎么甘心?于是硬生生地把王梁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王梁被救回来之后,万慧娟做了他很多思想工作,并且出钱找了律师。不但解除了他和他前妻的婚姻关系,还解决了他的外债,帮他平反了!

    但是刚刚扬眉吐气的王梁,却发现这半年来,因为这些糟心事儿,公司掉了好多订单,还损失了不少违约金。

    对于正在发愁的王梁,万慧娟的订单可算是救命稻草,让他起死回生,东山再起。

    而且这几年,王梁没有少给万慧娟外快,也因为有利可图,万慧娟一下子跟王梁签了10年的长订单合同。

    好家伙,这不单单是老同学这一关系,万慧娟简直是王梁的救命恩人!怪不得王梁对万慧娟的评语好的不得了。

    报告里也查到,十来年的合作,两人在合约上打了很多擦边球,黑了很多钱。这也让这两人的关联更加紧密,因为若是反目,那便是一毁俱毁,两败俱伤。

    既然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料,紫纹觉得应该把他们同时拖下水!切!一个拿着杂志社的钱充裕自己的腰包,一个拿着印刷厂的资源,克扣杂志社的投资,还真是一丘之貉!

    可是,这要怎么破?紫纹想到了砾荇。

    报官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杂志社名誉问题。不管事实是怎样,万慧娟要是进去了,便是影响杂志社声誉的丑闻。

    跟砾荇说明了原因,第二天,他就带着他家的律师来到了紫纹家。这律师姓杨,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蔡鸣那块儿的事情,基本都是他过目的。

    也因为杨律师和砾荇他们父母合作了二十来年,又是看着砾荇长大的,所以砾荇有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他都很上心。

    这会儿,他正在仔细审阅紫纹给他看的合同副本。看完之后,他问:“说说你的目的吧?”

    “我想和他们解除合同关系,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大,造成负面影响。”说着,紫纹递出了印刷厂和万慧娟之间的经济纠葛调查报告,“虽然报官可以解决,但是耗时长,而且不利于杂志的舆论导向。”

    “的确,这事儿她们做得很隐秘,真要查起来,没有一年半载解决不了。”杨律师也同意紫纹的观点,“那这些款项还需要追吗?”

    “为什么这么问?追不追有影响吗?”

    “追的话,难解决!”杨律师这么说着,“两人这十来年,前前后后也就是几百万的私款,但是违约金却更高。”

    “也就是说,为了追这几百万的款,杂志社需要付违约金?”

    “合同就是合同,一马关一马。”杨律师又问,“合同上说,违约金要支付未完成合同量的三倍,还有一年半,你算算是多少?”

    “一年半,少说也要18到20期的杂志,按照目前的发行量,要赔好几千万。”紫纹初步估算了一下。

    “是的。如果现在终止合同,开始追款,最多追回几百万,而且合同里并没有说明违规可以作废违约金,所以得不偿失。”杨律师指出了合同里的漏洞。

    “那……要是他们违约呢?”

    “也是一样的,要赔偿杂志违约金,但是这个违约金数量就比较小。”

    “怎么说?”

    “合同里说,赔偿数量以这一期发行量来算的三倍,并且每耽误一期,便如数递增。”

    “也就是说,只有一期的三倍,也就是一千万不到?”紫纹这么问。

    “为什么?不是可以递增?”砾荇不明白了。

    “小丫头,你觉得你的朋友会让杂志耽误发行吗?”杨律师反问砾荇。

    “原来是这样啊!那多亏?”

    “不亏!”紫纹并没有将两个违约金相比,而是将利益相衡。

    “姐姐你解释一下吧?我怎么算都觉得亏!”

    “是这样的……”紫纹开始解释给砾荇听。

    这两人不是贪了几百万吗?若是印刷厂违约,那等于就是让他们把联合贪去的钱由印刷厂补上了。而且这数目会比单单追款要高得多。再加上紫纹肯定不会让杂志错过发行日,这样来说,杂志并没有损失,所以违约金并不需要拿来填空,属于净赚。

    而印刷厂虽然没有造成杂志社的损失,却也会因为没有达到合同要求,构成违约,这笔钱是非赔不可的。这一条件成立,紫纹就能以对方违约解除合作关系。

    “那要是他们不违约呢?”砾荇问。

    “不违约不是更好?一年半之后自动解约罢了!”紫纹表示没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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