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首都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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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锦赛结束,也意味着，2010年过去了。全新的2011到来。
结束大型赛事后，运动员一般都会进入一段的休整期,在这段时间里，训练强度会相对减弱。运动员会将重心转移向理论知识的补充以及身体的养护。季甜甜也是这样。
在唐逸和两位教练在首都忙碌之际,她也开始专注学业,间隙会观看世界知名冰舞运动员的影像资料。
季甜甜的舞校也迎来了期末期。但是和唐逸面对的学业压力不一样,季甜甜主要面对的是舞蹈的考核和体型测量。这些对于有童子功并且一直没有荒废舞蹈练习的季甜甜来说并不困难。
训练强度减弱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训练。平常时候,季甜甜会在舞校里留到吃完晚餐,然后去冰场练习，马教练每周三天过来辅导她，帮她改进一些动作。
这个周六,季甜甜依然前往冰场训练。她常去的市队冰场这天正好维护，于是她就去了一家大型商场里的冰场。
恰逢双休日，这个冰场里有很多人,前来约会的青年男女,想在冰面健身的老头老太，和跟随教练学习冰上基础的小孩子都挤在了一起，人声鼎沸。
和马教练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季甜甜就先自己一个人练习。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练习分腿跳,还有各种旋转。
伴随着对冰面的熟悉程度逐步走高,她现在已经能把很多舞蹈动作移植到冰面上了。比如在空中劈一字马的跳跃。还有芭蕾平转e。平转是一个，两足*交错沿着直线往前不停旋转的动作。季甜甜很快发现在摩擦力相对小的冰面上做这个动作,比地面上更有意思,她能像陀螺一样不停往前。
这些“发明创造”只是她进行枯燥练习期间的调剂，很多动作在实际比赛上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用，这些动作是可以在规定相对宽松的表演滑里用到的。
季甜甜想着想着,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忽然就做起表演滑的梦了。要想在大赛里参加表演滑那首先得获得靠的前名次才行。
不做梦不做梦，要练习要练习。
季甜甜这么想着，忽然听耳畔炸起一串不耐烦地呵斥声。她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中年秃头教练在训斥一个摔倒在冰面上的小女孩。
“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么简单的旋转都做不好。”秃头教练一脸不耐烦地催促女孩，“来站起来，多用点力气！别软绵绵的。”
小女孩虽然摔得脸色泛白，但还是努力站起来，继续练习单足原地旋转，但很快又摔倒了。
“女孩子力量就是不行，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带女孩子。”教练不停地抱怨着，眼神还十分嫌弃。
季甜甜看着小女孩眼里逐渐泛起的泪花，忍了忍还是走过去。
“盲目用力是不行的，如果在旋转时给浮腿太多力量，反而会形成阻碍。”季甜甜走过去，扶起小女孩，轻声对她说话，“我看你刚才旋转的姿态是不错的。你要记得，从滑行中汲取动能。你把旋转前滑行的弧度做的饱满一些，不要提前进入旋转。”然后，季甜甜亲自做了个示范。
小女孩按照季甜甜的说法练习，滑出一个饱满的弧度，然后进入旋转，一次成功，没再摔倒。
“你哪个教练教的？”秃头教练瞪大眼睛，上下扫视一番季甜甜，确定自己过去没在这片冰场见过季甜甜。
“专门负责我的教练暂时不在。”季甜甜照实说。
“那就是没有教练了。”秃头教练笃定点头，对着季甜甜露出看似和蔼的笑容，“你还挺有天赋的，我都没见过滑的那么好的女孩子。很多女孩子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要不你以后跟我练吧。”
“教练，你是不是对女孩子有偏见？”季甜甜带着一脸迷惑笑容问。她来前就听说这一带没什么资质却在招生搞培训的野教练挺多，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季甜甜也是没想到这位教练自信到要当场收她当学员的地步。当然，以他的资历，能从她的旋转中看出多少功底也是未知。
“别以为掌握了基础旋转就了不得了。跟着我，你可以学会燕式，贝尔曼，躬身旋转等等高难度的旋转。”秃头教练无视季甜甜的话继续说，自以为是地开出他认为季甜甜肯定会心动的条件，“看你天赋好，我可以给你学费打个折。你回去跟你爸妈商量一下，这一带可没有比我更实惠的了。”
秃头教练当然也有自己的算盘。这一带教练竞争大，时常要发愁找不到新生没有收入。但是如果，招人的时候，有季甜甜这样的小孩子在边上练习，然后他说，季甜甜是他带出来的，那还愁家长不掏钱？
至于掏钱后满不满意，那他可就不在意了。
“怎么样好，考虑一下？遇到我你可是赚大了。”秃头教练继续说话。
“那可说不准。”这时马教练穿着冰鞋滑了过来，站到季甜甜身边，“你说的这些，季甜甜都会。甚至可以给你当老师。”
“你是……市队的……”秃头教练望着马教练狠狠怔住。南城知名的几个教练他还是认得的。平时遇到他们就跑。
“失敬失敬，哈哈。真是没想到今天那么荣幸，能与市队打上照面。”秃头教练失神几秒，立刻笑呵呵地说话，转眼望向季甜甜，“我就说怎么那么厉害，原来是市队的。哈哈哈，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进市队，以后一定不得了！”
“季甜甜其实也不算是我们市队的了，她就要去国家队了。”马教练拍着季甜甜的肩膀说话。然后季甜甜就看到笑容凝固在秃头教练的脸上。
“你说对了一件事，小姑娘确实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拿了全锦赛冰舞银牌。”马教练继续说话，看着秃头教练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
“不知道你认识的力气大的男士之中，有几个有这样的水平？既然当了教练，就应该多反思自己，而不是总是嫌弃学员这不好那不好的，你说是吧。”马教练继续说，显然刚才秃头教练和季甜甜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秃头教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转身灰溜溜地离去了，连刚才教导的小女孩都顾不得了。
“回头告诉你妈妈，现在有部分靠着假证在商业地区招学员的教练，其实水平根本不行。”马教练对小女孩说话，“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要想继续学滑冰，我给你介绍专业教练。”
“好……好的。”一直处于僵硬状态的小女孩慢慢回过神，望着季甜甜眨了眨眼，“你真的是季甜甜？”
秃头教练不知道，可她知道，季甜甜是全锦赛上的奇迹。她一开始就觉得季甜甜长得眼熟，但不敢确定。
“我超喜欢你！”小女孩见季甜甜点头，便一个飞扑到她怀里，猫一样用力蹭她，“好棒啊，甜甜姐教我学滑冰啦，圣诞老人听见我许愿啦！”
季甜甜笑了笑，拉着小女孩做了几个轻盈的旋转。她娴熟的姿态自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那个就是季甜甜吧……全锦赛冰舞银牌。”
“啊这么看还真是，穿着运动服没化妆不太能认出来，但仔细看，长得真的好看。”
“南城之光，冰舞之光啊……”
周围滑冰的年轻人发出小声的议论，纷纷围拢过来。
季甜甜和大家纷纷打了招呼，然后在众人的围观和鼓掌中完成了一次特别的训练。
这样的强势围观自然惹来商场经理的注意，经理过来送了季甜甜一堆超市卡礼品卡。
“我也是第一次距离优秀的运动员那么近。”经理见季甜甜一直推脱，便笑呵呵地说话，“你也不要客气，你今天来我们这儿滑冰的消息，势必会带动商场人气，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滑冰的。你只要记得有事没事过来滑就好。”
季甜甜见推脱不得，就收下了卡，顺便把秃头教练的事告诉了经理。经理承诺会找相应负责人核实处理这件事，如果秃头教练真有问题会退还小女孩学费，并承诺加强对教练的审核工作。
不知不觉间，季甜甜这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又到了晚上。
季甜甜用卡给父母，教练们和她的商业合作伙伴都买了礼物。马教练的那份当场就能给，还在首都的几个就等着下次见到时给。
马教练也递给季甜甜一份大礼包，有冰鞋，护具，运动服，裤袜，毛巾水杯等等，看起来质量都不错。
“这是市体育局一片心意，让我务必转交给你。”马教练对季甜甜说。
“哇，谢谢。”季甜甜十分惊喜。不得不说这冰鞋和护具确实给她减轻了很多经济负担。
“市局的人听说了你的成绩，都非常高兴。托你的福，总局明年会给我们南城更多花滑方面的资源。全国俱乐部联赛之类的，也会来我们南城举办。明年我们这儿的花滑圈子，一定会热闹起来。相比之下，这些东西真的不算什么。你以后就带着这些去首都。国家队看到我们的手笔，也不敢对你太小气。”
“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呢。”季甜甜说。
“出了那么好的成绩，还能不让你不成。”马教练笃定地说话，“放一百个心吧。”
季甜甜不由陷入沉思。现在徐驰在首都，除了汇报工作以外，也是在和体育局，国家队领导讨论她的事。
季甜甜做唐逸舞伴这件事，当初是徐驰拍板决定的，领导都没有明确表态。
这次徐驰就是去为她要国家队名额的。有了这个名额，她就可以去首都参加更加专业的集训，日常花销，编舞服装等费用都不再会成为负担。
不过确实，有全锦赛的成绩打底，按理说确实不会有太大问题。
张丽莲通过比赛也深刻认识到季甜甜的水平，不阻碍她成为职业运动员去首都，就是一直担心她的上学问题。
不过这也只能等着徐驰忙完来南城再讨论。
季甜甜不再多想，再次感谢马教练，然后整理好大礼包就去坐公交车。
在车上她习惯性刷起花滑论坛。
自全锦赛结束后，有关冰舞的讨论帖和科普贴就多了起来。冰舞粉从动作聊到比赛打分，从知名选手八卦聊到唐逸和季甜甜的个人履历。
因为才学冰舞，季甜甜的履历还是很神秘的。大多数人只知道她是南城舞校舞蹈生。
“有人说一下吗，为啥首页冰舞浓度那么高，以前都没见过这个阵仗啊？”有好奇路人路过发帖，很快被安利去看全锦赛回放了。
季甜甜带着笑继续翻贴，接着笑容忽然顿住，她看到一个标题很醒目的帖子——
【冰舞组合名讨论帖，速进】季甜甜和唐逸是不是也该像他们前辈一样有个组合名？
楼主：各位觉得季甜甜和唐逸应该有个什么样的组合名勒？大家给个意见呀。
1L：他们俩确定会组在一起吗？我听说季甜甜是逸哥和老徐自己拍脑袋决定的舞伴，可能会遭到领导反对。
2L：他们出成绩出那么快，不会反对吧！
3L：那就鸡汤嘛，季唐谐音，顺口。
4L：我觉得叫甜糖好，嘿嘿，一听就好，嘿嘿。
5L：要不搞个投票吧。
不久之后，论坛里飘起组合名投票贴。参与投票的就两个名字，一个鸡汤，一个甜糖。
“有其他想法欢迎跟帖补充。”投票发起人在主楼这样说，但基本就确定在这个名字里选了。
季甜甜看着手机发怔。
甜糖这个组合名字，一听就很不详。好像以后不发点糖都对不起这个名字。这让人很有压力的呀。
季甜甜揉了揉脸，立刻披马甲去给组合名鸡汤投票。投完看投票结果，短短五分钟，鸡汤投票3人，甜糖投票11人。
季甜甜倒抽一口冷气，想了想，立刻给陈雨笙发消息：姐妹在吗？江湖救急呀！
然后把投票链接发了过去。
季甜甜：帮我投个票，就投鸡汤。能麻烦你拉人帮我投一下吗？拜托拜托！
很快陈雨笙发来消息：好的没问题，可是你真的觉得鸡汤这个组合名好听吗？
季甜甜：我喜欢！
季甜甜不再看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组合名不值得她引起这么大情绪波动。
车很快到站，季甜甜回到家，直奔自己房间。她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然后再次打开投票贴。
目前投票结果：鸡汤21票，甜糖97票。
季甜甜倒在床上大口呼吸，感到缺氧。
“雨笙，你有没有叫人帮我投票呀？”季甜甜有气无力地给陈雨笙打电话。
“叫了呀。”陈雨笙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话，“就是吧……我们当中好像出了叛徒。”
“什么意思？”
“就有些人……我明明告诉他们投鸡汤，可他们看到那个投票，还是投了甜糖。”陈雨笙见季甜甜沉默，于是立刻接下去说，“你别在意！大家都觉得甜糖好听，都是为你好呀！”
鬼才为我好。季甜甜挂了电话，倒在床上继续大口呼吸。
然后她听到门外依稀传来动静。季泽和张丽莲，似乎也在聊花滑论坛的事。
季甜甜爬下床，把门开一道小缝竖起耳朵听。
“老公，你看这个组合名投票！我刚给甜糖投票啦！”
“你不是反对早恋么？还搞这种组合名。”
“又不是一回事。我也喜欢两个小孩顶着可可爱爱的组合名在冰面上快快乐乐地比赛嘛。”
季甜甜无力地靠着门，已经说不出话。
她不再去看投票贴，去看别的帖子，转移注意力。
然后她看到有冰迷把她在等分区用美乐蒂打唐逸，还有唐逸给她擦口红印的镜头，做成动图发到帖子里。
也不知道是哪里找的素材。总之很多人跟帖。
1L：哇唐哥甜妹真的好可爱呀！是怎样的缘分让他们遇到彼此呀！
2L：是哎！他们其实也是才开始合作吧！但是看起来好像认识很久啦！好有爱哦哦哦！天然的默契！
3L：呜呜呜唐哥甜妹要好好长大，绝对不能拆！
4L：说起来唐逸本来不是叫逸哥的吗？你们直接按着新取的组合名把人家昵称改了？
5L：改就改了，有什么关系嘛。
季甜甜以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姿势看了很久的跟帖。
她冷静下来想，觉得组合名这个事儿吧，基本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是这两个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的动图，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季甜甜披马甲在论坛发帖求助。帖子主题——“有没有亲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版主删帖啊TAT”。
没有人理她，于是她私信问论坛版主能不能删除那两个动图。发完后她寻思版主可能不会理她，于是就打电话给远在首都的唐逸。
唐逸一开始没有接。过了段时间才打给季甜甜。
季甜甜：“你刚才在忙？”
唐逸：“嗯，送外卖。”
季甜甜：“外卖……现在还没有外卖平台吧？”顺势看了眼台历。
于是唐逸告诉季甜甜，这些天他和好哥们倪川建了几个外卖群，按照首都地区划分。
他把相应地区的小餐馆老板拉进群，然后把身边几个愿意跑腿当外卖员的年轻朋友也加了进去。老板接到客户电话，需要送外卖就在群里喊人发包，然后就有外卖小哥接单，一单赚个几块外卖费。
“积累更多人，我就和川子找人建个外卖平台，要是赶上时候被大公司收购，也能赚一笔。”唐逸对季甜甜讲述他的构想，“我不忙的时候也会送几单。不至于破产。你要的护踝已经买好了。”
“嗯……啊？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季甜甜忙不迭地在电话这头摆手，“我刚收到来自市体育局的大礼包，够用了！”
“我已经寄过来了。”唐逸静默片刻，又补上一句，“权当表达商业合作的诚意。”仿佛是怕季甜甜拒收。
“那谢谢你。”不过听唐逸这样说，季甜甜也有些安下心来。看来唐逸在重生后也是增加了技能点的，是能活得更好的样子。她这个商业伙伴不至于担心他会饿死。
“唐逸，我跟你聊点儿正事。”季甜甜进入正题，“你知道怎么联系花滑论坛的版主让人删帖吗？”
然后她描述了一下那些动图。
“你现在还不习惯被网友注视，以后这样的动图，会有很多的。”唐逸的声音里带着笑，“要是次次都删，反而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季甜甜睁大眼睛，“你不是说不会有人磕小孩子的CP吗？”
“是不会。但是会有人在你长大后，翻出现在发生的种种，进行资料整理，然后磕……不，我的意思是，证明他们的某种理论。”
“……”季甜甜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好像知道的挺多。”
“最近在学视频剪辑，的确知道了很多。”
“你还真学？”
“嗯。我也保存了很多全锦赛视频。”
“你不许学了！”季甜甜挂了电话，再次大口呼吸。
她最终决定断网几天，远离花滑论坛。
又过了几天，徐驰独自来到南城拜访季甜甜家。唐逸就要期末考试，没有过来，而江琳和他一起留在首都。
季甜甜为三个大人泡好茶，就按着父母的意思，乖乖坐在两人之间。这次大人们谈话不再瞒着她了。
“季甜甜在全锦赛上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江教练这几天总是在我耳畔说，如果在短舞编舞上更大胆些，可能两个孩子的成绩会更好一点。”徐驰露出有些感慨的笑容。
“你们已经帮了我们甜甜很多。”季泽柔和地说话，“我们对她的成绩，也都很满意的。”
“希望我们未来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吧。”徐驰静默片刻，抬眼望着两位家长，“体育局和国家队的领导已经同意季甜甜加入国家队。我们都希望，她能和唐逸一起，走出国门，为国争光。”
徐驰的用词干净简练。季甜甜听着，感到一颗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
好了，现在是板上钉钉了。她已经是有国家认证的职业运动员了。
“季甜甜是难得的冰舞人才，也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好苗子。国家队非常欢迎她。进入国家队就会有相应的补贴，训练费，器材费，编舞费等等都不需要再担心。为了能培养出为国争光的人才，我和队里的大家都将不遗余力。”徐驰顿了顿，继续说话，“当然，这是国家层面的。至于我个人，也非常希望甜甜能一直滑下去。我能在她身上看到冰舞的希望。”
“甜甜，你喜欢冰舞吗？”季泽转头问季甜甜。
“喜欢呀。”季甜甜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喜欢和唐逸一直组队吗？”季泽继续问，“如果只是喜欢冰舞，不喜欢目前的搭档，也要明确地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季甜甜不得不感慨季泽的思维就是清晰。能有这样一位父亲她的人生真的省事很多。
“唐逸也挺好的。”她给予季泽肯定的眼神，“我们已经说好，要维持稳定的合作关系了。”
“那就好。”季泽摸摸季甜甜的头。
“徐教练，这些话，我们上次谈话时你差不多就都说过了。”张丽莲缓缓开口，脸上透着担心，“我也和你说过吧，我们甜甜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她是经过层层选拔，进入南城舞蹈学院附中的。我很担心她的学业。”
“我把季甜甜的情况向上级反应了一下，”徐驰缓缓说话，“上级也很重视，进行多方面协调后，目前我得到的结果是，季甜甜可以转去首都舞蹈学院附中读书。首都花滑资源丰富，固定练习的冰场设备也先进。甜甜去首都，舞蹈方面，还有冰舞这块的练习应该都能顾上。本来冰舞和地面上的舞蹈，也是有密切关系的，融会贯通对孩子也好。”徐驰说完，对两位失神中的家长笑了笑。
张丽莲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首都舞蹈学院及其附属中学（简称首舞附中），那可是国内舞蹈生心目中的圣地。能进去的孩子需要经过地方选拔再去首都进行几轮选拔，只有全国最好的苗子才能被录取。而从那儿毕业的孩子有的会直接进团跳舞，有的会去更厉害的舞蹈学院深造，甚至走艺人路线，基本都混的不差。
张丽莲心知肚明季甜甜的天资条件不是所有舞蹈生里最优秀的。腿长是够了，但是足背没那么好看。所以在小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她没有带季甜甜去首都参加首都舞蹈学院附中的选拔。她就和季甜甜留在南城还有附近的城市打转，报考各地艺术学校。而季甜甜现在读的南城舞蹈学院附中，实力其实也是不错的，就是肯定没有首舞附中那么知名了。
“这样，真的可以？”季泽比张丽莲先一步回过神，“我想确认一下，是首都舞蹈学院附中的芭蕾专业，愿意录取我们季甜甜？”
“没错。首都舞蹈学院一直很支持我们国队的跨界选材项目，帮我们冰舞队的孩子破个例办个转学也不成问题。何况，季甜甜的资质很优秀。”徐驰继续说，“当然，去之前要录几段舞蹈，做一些简单的测验，但我想对季甜甜来说不是问题。测验的详细资料，我也都拿过来了。”说着，徐驰把一些资料摆到了季甜甜和家长面前。
看来徐驰在首都留了那么多天，是真的在忙很多事。
季甜甜静默片刻，转头望着张丽莲，张丽莲亦望着她。两人的眼神中都蔓延着无限的欣喜。
既能加入国家队去首都使用先进的冰舞资源，又能进入最好的舞校继续在芭蕾方面的深造，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全锦赛结束,也意味着，2010年过去了。全新的2011到来。
结束大型赛事后，运动员一般都会进入一段的休整期,在这段时间里，训练强度会相对减弱。运动员会将重心转移向理论知识的补充以及身体的养护。季甜甜也是这样。
在唐逸和两位教练在首都忙碌之际,她也开始专注学业,间隙会观看世界知名冰舞运动员的影像资料。
季甜甜的舞校也迎来了期末期。但是和唐逸面对的学业压力不一样,季甜甜主要面对的是舞蹈的考核和体型测量。这些对于有童子功并且一直没有荒废舞蹈练习的季甜甜来说并不困难。
训练强度减弱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训练。平常时候,季甜甜会在舞校里留到吃完晚餐,然后去冰场练习，马教练每周三天过来辅导她，帮她改进一些动作。
这个周六,季甜甜依然前往冰场训练。她常去的市队冰场这天正好维护，于是她就去了一家大型商场里的冰场。
恰逢双休日，这个冰场里有很多人,前来约会的青年男女,想在冰面健身的老头老太，和跟随教练学习冰上基础的小孩子都挤在了一起，人声鼎沸。
和马教练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季甜甜就先自己一个人练习。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练习分腿跳,还有各种旋转。
伴随着对冰面的熟悉程度逐步走高,她现在已经能把很多舞蹈动作移植到冰面上了。比如在空中劈一字马的跳跃。还有芭蕾平转e。平转是一个，两足*交错沿着直线往前不停旋转的动作。季甜甜很快发现在摩擦力相对小的冰面上做这个动作,比地面上更有意思,她能像陀螺一样不停往前。
这些“发明创造”只是她进行枯燥练习期间的调剂，很多动作在实际比赛上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用，这些动作是可以在规定相对宽松的表演滑里用到的。
季甜甜想着想着,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忽然就做起表演滑的梦了。要想在大赛里参加表演滑那首先得获得靠的前名次才行。
不做梦不做梦，要练习要练习。
季甜甜这么想着，忽然听耳畔炸起一串不耐烦地呵斥声。她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中年秃头教练在训斥一个摔倒在冰面上的小女孩。
“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么简单的旋转都做不好。”秃头教练一脸不耐烦地催促女孩，“来站起来，多用点力气！别软绵绵的。”
小女孩虽然摔得脸色泛白，但还是努力站起来，继续练习单足原地旋转，但很快又摔倒了。
“女孩子力量就是不行，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带女孩子。”教练不停地抱怨着，眼神还十分嫌弃。
季甜甜看着小女孩眼里逐渐泛起的泪花，忍了忍还是走过去。
“盲目用力是不行的，如果在旋转时给浮腿太多力量，反而会形成阻碍。”季甜甜走过去，扶起小女孩，轻声对她说话，“我看你刚才旋转的姿态是不错的。你要记得，从滑行中汲取动能。你把旋转前滑行的弧度做的饱满一些，不要提前进入旋转。”然后，季甜甜亲自做了个示范。
小女孩按照季甜甜的说法练习，滑出一个饱满的弧度，然后进入旋转，一次成功，没再摔倒。
“你哪个教练教的？”秃头教练瞪大眼睛，上下扫视一番季甜甜，确定自己过去没在这片冰场见过季甜甜。
“专门负责我的教练暂时不在。”季甜甜照实说。
“那就是没有教练了。”秃头教练笃定点头，对着季甜甜露出看似和蔼的笑容，“你还挺有天赋的，我都没见过滑的那么好的女孩子。很多女孩子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要不你以后跟我练吧。”
“教练，你是不是对女孩子有偏见？”季甜甜带着一脸迷惑笑容问。她来前就听说这一带没什么资质却在招生搞培训的野教练挺多，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季甜甜也是没想到这位教练自信到要当场收她当学员的地步。当然，以他的资历，能从她的旋转中看出多少功底也是未知。
“别以为掌握了基础旋转就了不得了。跟着我，你可以学会燕式，贝尔曼，躬身旋转等等高难度的旋转。”秃头教练无视季甜甜的话继续说，自以为是地开出他认为季甜甜肯定会心动的条件，“看你天赋好，我可以给你学费打个折。你回去跟你爸妈商量一下，这一带可没有比我更实惠的了。”
秃头教练当然也有自己的算盘。这一带教练竞争大，时常要发愁找不到新生没有收入。但是如果，招人的时候，有季甜甜这样的小孩子在边上练习，然后他说，季甜甜是他带出来的，那还愁家长不掏钱？
至于掏钱后满不满意，那他可就不在意了。
“怎么样好，考虑一下？遇到我你可是赚大了。”秃头教练继续说话。
“那可说不准。”这时马教练穿着冰鞋滑了过来，站到季甜甜身边，“你说的这些，季甜甜都会。甚至可以给你当老师。”
“你是……市队的……”秃头教练望着马教练狠狠怔住。南城知名的几个教练他还是认得的。平时遇到他们就跑。
“失敬失敬，哈哈。真是没想到今天那么荣幸，能与市队打上照面。”秃头教练失神几秒，立刻笑呵呵地说话，转眼望向季甜甜，“我就说怎么那么厉害，原来是市队的。哈哈哈，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进市队，以后一定不得了！”
“季甜甜其实也不算是我们市队的了，她就要去国家队了。”马教练拍着季甜甜的肩膀说话。然后季甜甜就看到笑容凝固在秃头教练的脸上。
“你说对了一件事，小姑娘确实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拿了全锦赛冰舞银牌。”马教练继续说话，看着秃头教练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
“不知道你认识的力气大的男士之中，有几个有这样的水平？既然当了教练，就应该多反思自己，而不是总是嫌弃学员这不好那不好的，你说是吧。”马教练继续说，显然刚才秃头教练和季甜甜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秃头教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转身灰溜溜地离去了，连刚才教导的小女孩都顾不得了。
“回头告诉你妈妈，现在有部分靠着假证在商业地区招学员的教练，其实水平根本不行。”马教练对小女孩说话，“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要想继续学滑冰，我给你介绍专业教练。”
“好……好的。”一直处于僵硬状态的小女孩慢慢回过神，望着季甜甜眨了眨眼，“你真的是季甜甜？”
秃头教练不知道，可她知道，季甜甜是全锦赛上的奇迹。她一开始就觉得季甜甜长得眼熟，但不敢确定。
“我超喜欢你！”小女孩见季甜甜点头，便一个飞扑到她怀里，猫一样用力蹭她，“好棒啊，甜甜姐教我学滑冰啦，圣诞老人听见我许愿啦！”
季甜甜笑了笑，拉着小女孩做了几个轻盈的旋转。她娴熟的姿态自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那个就是季甜甜吧……全锦赛冰舞银牌。”
“啊这么看还真是，穿着运动服没化妆不太能认出来，但仔细看，长得真的好看。”
“南城之光，冰舞之光啊……”
周围滑冰的年轻人发出小声的议论，纷纷围拢过来。
季甜甜和大家纷纷打了招呼，然后在众人的围观和鼓掌中完成了一次特别的训练。
这样的强势围观自然惹来商场经理的注意，经理过来送了季甜甜一堆超市卡礼品卡。
“我也是第一次距离优秀的运动员那么近。”经理见季甜甜一直推脱，便笑呵呵地说话，“你也不要客气，你今天来我们这儿滑冰的消息，势必会带动商场人气，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滑冰的。你只要记得有事没事过来滑就好。”
季甜甜见推脱不得，就收下了卡，顺便把秃头教练的事告诉了经理。经理承诺会找相应负责人核实处理这件事，如果秃头教练真有问题会退还小女孩学费，并承诺加强对教练的审核工作。
不知不觉间，季甜甜这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又到了晚上。
季甜甜用卡给父母，教练们和她的商业合作伙伴都买了礼物。马教练的那份当场就能给，还在首都的几个就等着下次见到时给。
马教练也递给季甜甜一份大礼包，有冰鞋，护具，运动服，裤袜，毛巾水杯等等，看起来质量都不错。
“这是市体育局一片心意，让我务必转交给你。”马教练对季甜甜说。
“哇，谢谢。”季甜甜十分惊喜。不得不说这冰鞋和护具确实给她减轻了很多经济负担。
“市局的人听说了你的成绩，都非常高兴。托你的福，总局明年会给我们南城更多花滑方面的资源。全国俱乐部联赛之类的，也会来我们南城举办。明年我们这儿的花滑圈子，一定会热闹起来。相比之下，这些东西真的不算什么。你以后就带着这些去首都。国家队看到我们的手笔，也不敢对你太小气。”
“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呢。”季甜甜说。
“出了那么好的成绩，还能不让你不成。”马教练笃定地说话，“放一百个心吧。”
季甜甜不由陷入沉思。现在徐驰在首都，除了汇报工作以外，也是在和体育局，国家队领导讨论她的事。
季甜甜做唐逸舞伴这件事，当初是徐驰拍板决定的，领导都没有明确表态。
这次徐驰就是去为她要国家队名额的。有了这个名额，她就可以去首都参加更加专业的集训，日常花销，编舞服装等费用都不再会成为负担。
不过确实，有全锦赛的成绩打底，按理说确实不会有太大问题。
张丽莲通过比赛也深刻认识到季甜甜的水平，不阻碍她成为职业运动员去首都，就是一直担心她的上学问题。
不过这也只能等着徐驰忙完来南城再讨论。
季甜甜不再多想，再次感谢马教练，然后整理好大礼包就去坐公交车。
在车上她习惯性刷起花滑论坛。
自全锦赛结束后，有关冰舞的讨论帖和科普贴就多了起来。冰舞粉从动作聊到比赛打分，从知名选手八卦聊到唐逸和季甜甜的个人履历。
因为才学冰舞，季甜甜的履历还是很神秘的。大多数人只知道她是南城舞校舞蹈生。
“有人说一下吗，为啥首页冰舞浓度那么高，以前都没见过这个阵仗啊？”有好奇路人路过发帖，很快被安利去看全锦赛回放了。
季甜甜带着笑继续翻贴，接着笑容忽然顿住，她看到一个标题很醒目的帖子——
【冰舞组合名讨论帖，速进】季甜甜和唐逸是不是也该像他们前辈一样有个组合名？
楼主：各位觉得季甜甜和唐逸应该有个什么样的组合名勒？大家给个意见呀。
1L：他们俩确定会组在一起吗？我听说季甜甜是逸哥和老徐自己拍脑袋决定的舞伴，可能会遭到领导反对。
2L：他们出成绩出那么快，不会反对吧！
3L：那就鸡汤嘛，季唐谐音，顺口。
4L：我觉得叫甜糖好，嘿嘿，一听就好，嘿嘿。
5L：要不搞个投票吧。
不久之后，论坛里飘起组合名投票贴。参与投票的就两个名字，一个鸡汤，一个甜糖。
“有其他想法欢迎跟帖补充。”投票发起人在主楼这样说，但基本就确定在这个名字里选了。
季甜甜看着手机发怔。
甜糖这个组合名字，一听就很不详。好像以后不发点糖都对不起这个名字。这让人很有压力的呀。
季甜甜揉了揉脸，立刻披马甲去给组合名鸡汤投票。投完看投票结果，短短五分钟，鸡汤投票3人，甜糖投票11人。
季甜甜倒抽一口冷气，想了想，立刻给陈雨笙发消息：姐妹在吗？江湖救急呀！
然后把投票链接发了过去。
季甜甜：帮我投个票，就投鸡汤。能麻烦你拉人帮我投一下吗？拜托拜托！
很快陈雨笙发来消息：好的没问题，可是你真的觉得鸡汤这个组合名好听吗？
季甜甜：我喜欢！
季甜甜不再看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组合名不值得她引起这么大情绪波动。
车很快到站，季甜甜回到家，直奔自己房间。她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然后再次打开投票贴。
目前投票结果：鸡汤21票，甜糖97票。
季甜甜倒在床上大口呼吸，感到缺氧。
“雨笙，你有没有叫人帮我投票呀？”季甜甜有气无力地给陈雨笙打电话。
“叫了呀。”陈雨笙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话，“就是吧……我们当中好像出了叛徒。”
“什么意思？”
“就有些人……我明明告诉他们投鸡汤，可他们看到那个投票，还是投了甜糖。”陈雨笙见季甜甜沉默，于是立刻接下去说，“你别在意！大家都觉得甜糖好听，都是为你好呀！”
鬼才为我好。季甜甜挂了电话，倒在床上继续大口呼吸。
然后她听到门外依稀传来动静。季泽和张丽莲，似乎也在聊花滑论坛的事。
季甜甜爬下床，把门开一道小缝竖起耳朵听。
“老公，你看这个组合名投票！我刚给甜糖投票啦！”
“你不是反对早恋么？还搞这种组合名。”
“又不是一回事。我也喜欢两个小孩顶着可可爱爱的组合名在冰面上快快乐乐地比赛嘛。”
季甜甜无力地靠着门，已经说不出话。
她不再去看投票贴，去看别的帖子，转移注意力。
然后她看到有冰迷把她在等分区用美乐蒂打唐逸，还有唐逸给她擦口红印的镜头，做成动图发到帖子里。
也不知道是哪里找的素材。总之很多人跟帖。
1L：哇唐哥甜妹真的好可爱呀！是怎样的缘分让他们遇到彼此呀！
2L：是哎！他们其实也是才开始合作吧！但是看起来好像认识很久啦！好有爱哦哦哦！天然的默契！
3L：呜呜呜唐哥甜妹要好好长大，绝对不能拆！
4L：说起来唐逸本来不是叫逸哥的吗？你们直接按着新取的组合名把人家昵称改了？
5L：改就改了，有什么关系嘛。
季甜甜以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姿势看了很久的跟帖。
她冷静下来想，觉得组合名这个事儿吧，基本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是这两个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的动图，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季甜甜披马甲在论坛发帖求助。帖子主题——“有没有亲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版主删帖啊TAT”。
没有人理她，于是她私信问论坛版主能不能删除那两个动图。发完后她寻思版主可能不会理她，于是就打电话给远在首都的唐逸。
唐逸一开始没有接。过了段时间才打给季甜甜。
季甜甜：“你刚才在忙？”
唐逸：“嗯，送外卖。”
季甜甜：“外卖……现在还没有外卖平台吧？”顺势看了眼台历。
于是唐逸告诉季甜甜，这些天他和好哥们倪川建了几个外卖群，按照首都地区划分。
他把相应地区的小餐馆老板拉进群，然后把身边几个愿意跑腿当外卖员的年轻朋友也加了进去。老板接到客户电话，需要送外卖就在群里喊人发包，然后就有外卖小哥接单，一单赚个几块外卖费。
“积累更多人，我就和川子找人建个外卖平台，要是赶上时候被大公司收购，也能赚一笔。”唐逸对季甜甜讲述他的构想，“我不忙的时候也会送几单。不至于破产。你要的护踝已经买好了。”
“嗯……啊？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季甜甜忙不迭地在电话这头摆手，“我刚收到来自市体育局的大礼包，够用了！”
“我已经寄过来了。”唐逸静默片刻，又补上一句，“权当表达商业合作的诚意。”仿佛是怕季甜甜拒收。
“那谢谢你。”不过听唐逸这样说，季甜甜也有些安下心来。看来唐逸在重生后也是增加了技能点的，是能活得更好的样子。她这个商业伙伴不至于担心他会饿死。
“唐逸，我跟你聊点儿正事。”季甜甜进入正题，“你知道怎么联系花滑论坛的版主让人删帖吗？”
然后她描述了一下那些动图。
“你现在还不习惯被网友注视，以后这样的动图，会有很多的。”唐逸的声音里带着笑，“要是次次都删，反而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季甜甜睁大眼睛，“你不是说不会有人磕小孩子的CP吗？”
“是不会。但是会有人在你长大后，翻出现在发生的种种，进行资料整理，然后磕……不，我的意思是，证明他们的某种理论。”
“……”季甜甜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好像知道的挺多。”
“最近在学视频剪辑，的确知道了很多。”
“你还真学？”
“嗯。我也保存了很多全锦赛视频。”
“你不许学了！”季甜甜挂了电话，再次大口呼吸。
她最终决定断网几天，远离花滑论坛。
又过了几天，徐驰独自来到南城拜访季甜甜家。唐逸就要期末考试，没有过来，而江琳和他一起留在首都。
季甜甜为三个大人泡好茶，就按着父母的意思，乖乖坐在两人之间。这次大人们谈话不再瞒着她了。
“季甜甜在全锦赛上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江教练这几天总是在我耳畔说，如果在短舞编舞上更大胆些，可能两个孩子的成绩会更好一点。”徐驰露出有些感慨的笑容。
“你们已经帮了我们甜甜很多。”季泽柔和地说话，“我们对她的成绩，也都很满意的。”
“希望我们未来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吧。”徐驰静默片刻，抬眼望着两位家长，“体育局和国家队的领导已经同意季甜甜加入国家队。我们都希望，她能和唐逸一起，走出国门，为国争光。”
徐驰的用词干净简练。季甜甜听着，感到一颗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
好了，现在是板上钉钉了。她已经是有国家认证的职业运动员了。
“季甜甜是难得的冰舞人才，也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好苗子。国家队非常欢迎她。进入国家队就会有相应的补贴，训练费，器材费，编舞费等等都不需要再担心。为了能培养出为国争光的人才，我和队里的大家都将不遗余力。”徐驰顿了顿，继续说话，“当然，这是国家层面的。至于我个人，也非常希望甜甜能一直滑下去。我能在她身上看到冰舞的希望。”
“甜甜，你喜欢冰舞吗？”季泽转头问季甜甜。
“喜欢呀。”季甜甜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喜欢和唐逸一直组队吗？”季泽继续问，“如果只是喜欢冰舞，不喜欢目前的搭档，也要明确地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季甜甜不得不感慨季泽的思维就是清晰。能有这样一位父亲她的人生真的省事很多。
“唐逸也挺好的。”她给予季泽肯定的眼神，“我们已经说好，要维持稳定的合作关系了。”
“那就好。”季泽摸摸季甜甜的头。
“徐教练，这些话，我们上次谈话时你差不多就都说过了。”张丽莲缓缓开口，脸上透着担心，“我也和你说过吧，我们甜甜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她是经过层层选拔，进入南城舞蹈学院附中的。我很担心她的学业。”
“我把季甜甜的情况向上级反应了一下，”徐驰缓缓说话，“上级也很重视，进行多方面协调后，目前我得到的结果是，季甜甜可以转去首都舞蹈学院附中读书。首都花滑资源丰富，固定练习的冰场设备也先进。甜甜去首都，舞蹈方面，还有冰舞这块的练习应该都能顾上。本来冰舞和地面上的舞蹈，也是有密切关系的，融会贯通对孩子也好。”徐驰说完，对两位失神中的家长笑了笑。
张丽莲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首都舞蹈学院及其附属中学（简称首舞附中），那可是国内舞蹈生心目中的圣地。能进去的孩子需要经过地方选拔再去首都进行几轮选拔，只有全国最好的苗子才能被录取。而从那儿毕业的孩子有的会直接进团跳舞，有的会去更厉害的舞蹈学院深造，甚至走艺人路线，基本都混的不差。
张丽莲心知肚明季甜甜的天资条件不是所有舞蹈生里最优秀的。腿长是够了，但是足背没那么好看。所以在小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她没有带季甜甜去首都参加首都舞蹈学院附中的选拔。她就和季甜甜留在南城还有附近的城市打转，报考各地艺术学校。而季甜甜现在读的南城舞蹈学院附中，实力其实也是不错的，就是肯定没有首舞附中那么知名了。
“这样，真的可以？”季泽比张丽莲先一步回过神，“我想确认一下，是首都舞蹈学院附中的芭蕾专业，愿意录取我们季甜甜？”
“没错。首都舞蹈学院一直很支持我们国队的跨界选材项目，帮我们冰舞队的孩子破个例办个转学也不成问题。何况，季甜甜的资质很优秀。”徐驰继续说，“当然，去之前要录几段舞蹈，做一些简单的测验，但我想对季甜甜来说不是问题。测验的详细资料，我也都拿过来了。”说着，徐驰把一些资料摆到了季甜甜和家长面前。
看来徐驰在首都留了那么多天，是真的在忙很多事。
季甜甜静默片刻，转头望着张丽莲，张丽莲亦望着她。两人的眼神中都蔓延着无限的欣喜。
既能加入国家队去首都使用先进的冰舞资源，又能进入最好的舞校继续在芭蕾方面的深造，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