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消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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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听的见吗？”
墨晏并没有忌讳横道在地的尸体，躺在原属于他的病床上，将耳机重新戴了回去。
“听的见，不过病房里唯一的摄像头被打坏了，你那边怎么样。”
耳机那边的声音很明显松了口气，沙哑的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墨晏抬头看了一眼，估计是被流弹擦到，整个摄像头都被打得粉碎，显然不能继续工作了。
“这件房里的事件已经被我…………。”
墨晏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正在病房里翻箱倒柜的身影，不由得改口。
“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医院里的人员撤空了吗？我申请的支援怎么到现在都没到？”
他的心里充斥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后，仿佛所有的联系都被阻断了，哪怕里面枪火震天动地，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看一眼。
墨晏并不相信自己手下那群骄傲至极的组员会这么听总部的命令，哪怕知道组长陷落在这里都直接撤退。
“…………很抱歉。”
教授盯着投影仪上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医院的监控画面，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墨晏一言不发的捏住了病床的扶手，青筋暴露，连原本干涸的伤口都再次渗出了血迹。
“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规划路线，我现在带着目标人物出来。”
“目标人务还活着？”
教授的语气里满是惊讶，他把眼镜脱了下来，用力擦了擦，重新戴上，仿佛想看清什么，脸上满是惊讶。
“总部已经下达了命令，对这片区域使用3号物品，我现在去汇报，让柳指挥和你们直接对接，情况很复杂，呆在原地。”
老人原本疲惫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打入了强心剂，猛地跳了起来。
远处已经收拾东西准备撤离的人员吓了一跳，诧异的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该撤离的继续撤离！这里有我就够了！”
教授兴奋的涨红了脸，一边骂骂咧咧的踹开一个挡路的文件箱，一边掏出手机向阳台走去。
这里居然离医院很近，仅仅隔着一条商业街，站在阳台就已经能看见医院那高耸的标志。
伴随着手机的拨号声，教授死死盯着那里，仿佛在看一个狰狞张开的巨口。
墨晏借助扶手用力坐了起来，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脸色苍白的如同尸体一般，让人担心会不会随时倒下。
“哎，大佬，别动别动，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较个啥劲啊，躺下得了。”
穆禹连忙跑了过来，顺手把枕头给墨晏垫上，脸上满是狗腿子的谄媚笑容。
“大佬你把衣服脱脱，我从药箱里找到了绷带，给你包扎一下。”
墨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希望能尽快恢复体力。
听到这话不由惊异的瞄了穆禹一眼。
“你还会包扎？”
“这话说的，天都给你聊死了，大佬你是不是没女朋友？”
穆禹一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把风衣和内衬的袖子从肩膀处剪开，一边感叹大佬可真是真男人。
这么深得伤口连喊都不喊一声。
“…………”
墨晏有心想要反驳一下，但随即想到自己的确没有女朋友，只能默默偏开了头，满脸高冷男神的模样。
“嘶！！！！！你这叫会包扎？”
高冷男神瞬间破功，清秀的脸庞因为剧痛而扭曲了起来，冷汗大滴落下，连拳头都忍不住攥紧。
“啊这…………大佬你忍一忍，谁知道他拿的刀是个啥玩意儿，万一有毒呢？”
穆禹瞄了一眼墨晏攥紧的拳头，赶紧把碘酒放了下来。
“用棉签………………啊！！！！”
墨晏再次咬紧自己的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只不过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利刃一般狠狠剐过墨晏的手。
“双重消毒，双重消毒，保险点。”
墨晏讪笑着放下了手里的酒精。
………………
“墨组长，请报告当前情况。”
并没有过多久，耳机里就重新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有着军人特有的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废话。
“我现在和目标人员呆在一起，位于8楼，8034病房，需要支援。”
墨晏看着肩膀上歪歪扭扭的绷带，活动了两下肩膀，还好虽然看上难看，但并不影响活动。
“还有，我需要知道我组员的情况，以及战斗组的具体位置。”
“组员全部陷落，我们通过摄像头观察到他们被切碎了…………”
“战斗组在进入医院的时候伤亡了接近三分之一，已经撤回。”
“墨组长，没有支援了，很抱歉。”
耳机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墨晏调整情绪。
“我没事，请继续。”
墨晏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回答道，只是绷带再次隐隐渗出了血迹。
“整个亚洲相关地区都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事件，并且还在快速蔓延。”
“但经过总部的比对，丰州市比其他地区早了30分钟出现大规模爆发事件。”
“而第一个苏醒者也出现在丰州市，所以，总部决定动用3号物品。”
“抹除丰州人民医院以及其半径10公里范围内一切土地。”
墨晏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作为丰州市组长，总部一直收藏的物品也有一定的知情权，恰巧3号物品的资料他也看过。
被称之为湮灭之球的绝对禁忌。
一共6枚的红色气球，平时被严密保存在总部地下上千米处，组长以下甚至连知晓这件物品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其被发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个小镇里，吹爆之后会造成以气球为中心，半径10公里范围内规则性抹除。
无论是土壤，空气，抑或是微生物，都会被轻描淡写的扫除干净，伴随的仅仅是一声气球爆炸的脆响，什么都不会留下。
所以直到一群背包客迷失在沙漠里不得不通过卫星电话求救，这个消失的小镇才被发现。
总部运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艰难的从地下十公里处找到了这一盒少了一个的红色气球。
在经过实验研究，以及处理某些事件的消耗下，现在只留存着最后一枚，已经被封存数年，当作底蕴保存着。
然而却在这时候被拿出来，看来总部已经判定这件事为‘无解’级了吗。
“但由于运输需要时间，而且刘教授认为贸然行动会导致事件大规模扩散。”
“他现在拿着枪呆在阳台上不肯离开。”
“所以总部决定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成功，总部会直接进行投放。”
对面并没有因为墨晏的沉默而停下，语气从始至终的冷漠。
“我已经申请作为投放员，而且被批准了，附近居民也即将在5分钟内被驱散完毕。”
“在25分钟后教授也会被远程用麻醉弹强行带走。”
“去干你应该干的事吧，墨晏。”
“老师，你这么做，师母不会打断你的腿吗。”
湮灭之球是少有的使用条件简单的物品。
只需要有人吹爆就能使用，但限定是人，哪怕是人形机器之类的吹爆，都只会像一个普通气球一样炸裂。
“那也得我能回来，她才能打断我的腿啊。”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明明只剩下不到30分钟的时间，但两个人都没有着急。
仿佛久别重逢的朋友，坐下来，聊聊平时发生的事。
穆禹看着墨晏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才发觉这两个说话一样冷冰冰的人，关系远比他想的要亲近的多。
“我也就不劝您了，我知道您的脾气，剩下的交给我吧，老师。”
墨晏表情尊敬，仿佛那个持刀的身影就在身前一般。
“哈哈哈哈，我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随着信号的中断，爽朗的笑声渐渐平息，忠厚老实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一丝苦笑。
“烟儿真的这么跟你说的吗？”
“是的，老师。”
“师母说您这次回去，一定要打断您的腿，如果您死了，就带着女儿改嫁，到时候让您做个孤魂野鬼。”
“还说要去刨您的坟。”
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一脸严肃，仿佛在朗读什么军事报告，字正腔圆，刻板方正。
“啧，那可惨了。”
中年人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学斌啊。”
“到！”
年轻人立刻站的笔直。
“别那么严肃，这是我私人的请求。”
“如果我死了，你就督促着你师娘找个好人家，她还年轻，笯笯还小，有个依靠也好过日子。”
“我啊，真希望你师娘能说到做到……。”
“你撤离吧，时间不多了，物品会由无人机直接送过来的。”
他仰起头，看了眼大屏幕上传输过来的照片。
清一色的黑色风衣被血肉沾染，一个个年轻的面庞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生前的气息。
无一例外的都张着嘴，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同伴传出警告。
就是这样一群生机盎然的生命，凋零在这样普普通通的地方，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寂静无声。
柳辉闭上眼，脑海里仍然能记起他们刚刚进校时青涩骄傲的面庞。
“如果让学生冲锋陷阵，而老师躲在后面，会是老师一辈子的耻辱吧。”
彭学斌敬了个礼，向封锁线外走去，那里一群群民众正满脸惊慌的被护送离开，熙熙攘攘。
他忍不住回过头，看见那个在学校里呆了半辈子的男人，笔挺的站着，面色如要进入课堂一般宁静。
“教授，听的见吗？”
墨晏并没有忌讳横道在地的尸体，躺在原属于他的病床上，将耳机重新戴了回去。
“听的见，不过病房里唯一的摄像头被打坏了，你那边怎么样。”
耳机那边的声音很明显松了口气，沙哑的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墨晏抬头看了一眼，估计是被流弹擦到，整个摄像头都被打得粉碎，显然不能继续工作了。
“这件房里的事件已经被我…………。”
墨晏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正在病房里翻箱倒柜的身影，不由得改口。
“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医院里的人员撤空了吗？我申请的支援怎么到现在都没到？”
他的心里充斥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后，仿佛所有的联系都被阻断了，哪怕里面枪火震天动地，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看一眼。
墨晏并不相信自己手下那群骄傲至极的组员会这么听总部的命令，哪怕知道组长陷落在这里都直接撤退。
“…………很抱歉。”
教授盯着投影仪上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医院的监控画面，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墨晏一言不发的捏住了病床的扶手，青筋暴露，连原本干涸的伤口都再次渗出了血迹。
“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规划路线，我现在带着目标人物出来。”
“目标人务还活着？”
教授的语气里满是惊讶，他把眼镜脱了下来，用力擦了擦，重新戴上，仿佛想看清什么，脸上满是惊讶。
“总部已经下达了命令，对这片区域使用3号物品，我现在去汇报，让柳指挥和你们直接对接，情况很复杂，呆在原地。”
老人原本疲惫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打入了强心剂，猛地跳了起来。
远处已经收拾东西准备撤离的人员吓了一跳，诧异的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该撤离的继续撤离！这里有我就够了！”
教授兴奋的涨红了脸，一边骂骂咧咧的踹开一个挡路的文件箱，一边掏出手机向阳台走去。
这里居然离医院很近，仅仅隔着一条商业街，站在阳台就已经能看见医院那高耸的标志。
伴随着手机的拨号声，教授死死盯着那里，仿佛在看一个狰狞张开的巨口。
墨晏借助扶手用力坐了起来，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脸色苍白的如同尸体一般，让人担心会不会随时倒下。
“哎，大佬，别动别动，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较个啥劲啊，躺下得了。”
穆禹连忙跑了过来，顺手把枕头给墨晏垫上，脸上满是狗腿子的谄媚笑容。
“大佬你把衣服脱脱，我从药箱里找到了绷带，给你包扎一下。”
墨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希望能尽快恢复体力。
听到这话不由惊异的瞄了穆禹一眼。
“你还会包扎？”
“这话说的，天都给你聊死了，大佬你是不是没女朋友？”
穆禹一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把风衣和内衬的袖子从肩膀处剪开，一边感叹大佬可真是真男人。
这么深得伤口连喊都不喊一声。
“…………”
墨晏有心想要反驳一下，但随即想到自己的确没有女朋友，只能默默偏开了头，满脸高冷男神的模样。
“嘶！！！！！你这叫会包扎？”
高冷男神瞬间破功，清秀的脸庞因为剧痛而扭曲了起来，冷汗大滴落下，连拳头都忍不住攥紧。
“啊这…………大佬你忍一忍，谁知道他拿的刀是个啥玩意儿，万一有毒呢？”
穆禹瞄了一眼墨晏攥紧的拳头，赶紧把碘酒放了下来。
“用棉签………………啊！！！！”
墨晏再次咬紧自己的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只不过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利刃一般狠狠剐过墨晏的手。
“双重消毒，双重消毒，保险点。”
墨晏讪笑着放下了手里的酒精。
………………
“墨组长，请报告当前情况。”
并没有过多久，耳机里就重新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有着军人特有的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废话。
“我现在和目标人员呆在一起，位于8楼，8034病房，需要支援。”
墨晏看着肩膀上歪歪扭扭的绷带，活动了两下肩膀，还好虽然看上难看，但并不影响活动。
“还有，我需要知道我组员的情况，以及战斗组的具体位置。”
“组员全部陷落，我们通过摄像头观察到他们被切碎了…………”
“战斗组在进入医院的时候伤亡了接近三分之一，已经撤回。”
“墨组长，没有支援了，很抱歉。”
耳机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墨晏调整情绪。
“我没事，请继续。”
墨晏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回答道，只是绷带再次隐隐渗出了血迹。
“整个亚洲相关地区都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事件，并且还在快速蔓延。”
“但经过总部的比对，丰州市比其他地区早了30分钟出现大规模爆发事件。”
“而第一个苏醒者也出现在丰州市，所以，总部决定动用3号物品。”
“抹除丰州人民医院以及其半径10公里范围内一切土地。”
墨晏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作为丰州市组长，总部一直收藏的物品也有一定的知情权，恰巧3号物品的资料他也看过。
被称之为湮灭之球的绝对禁忌。
一共6枚的红色气球，平时被严密保存在总部地下上千米处，组长以下甚至连知晓这件物品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其被发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个小镇里，吹爆之后会造成以气球为中心，半径10公里范围内规则性抹除。
无论是土壤，空气，抑或是微生物，都会被轻描淡写的扫除干净，伴随的仅仅是一声气球爆炸的脆响，什么都不会留下。
所以直到一群背包客迷失在沙漠里不得不通过卫星电话求救，这个消失的小镇才被发现。
总部运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艰难的从地下十公里处找到了这一盒少了一个的红色气球。
在经过实验研究，以及处理某些事件的消耗下，现在只留存着最后一枚，已经被封存数年，当作底蕴保存着。
然而却在这时候被拿出来，看来总部已经判定这件事为‘无解’级了吗。
“但由于运输需要时间，而且刘教授认为贸然行动会导致事件大规模扩散。”
“他现在拿着枪呆在阳台上不肯离开。”
“所以总部决定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成功，总部会直接进行投放。”
对面并没有因为墨晏的沉默而停下，语气从始至终的冷漠。
“我已经申请作为投放员，而且被批准了，附近居民也即将在5分钟内被驱散完毕。”
“在25分钟后教授也会被远程用麻醉弹强行带走。”
“去干你应该干的事吧，墨晏。”
“老师，你这么做，师母不会打断你的腿吗。”
湮灭之球是少有的使用条件简单的物品。
只需要有人吹爆就能使用，但限定是人，哪怕是人形机器之类的吹爆，都只会像一个普通气球一样炸裂。
“那也得我能回来，她才能打断我的腿啊。”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明明只剩下不到30分钟的时间，但两个人都没有着急。
仿佛久别重逢的朋友，坐下来，聊聊平时发生的事。
穆禹看着墨晏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才发觉这两个说话一样冷冰冰的人，关系远比他想的要亲近的多。
“我也就不劝您了，我知道您的脾气，剩下的交给我吧，老师。”
墨晏表情尊敬，仿佛那个持刀的身影就在身前一般。
“哈哈哈哈，我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随着信号的中断，爽朗的笑声渐渐平息，忠厚老实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一丝苦笑。
“烟儿真的这么跟你说的吗？”
“是的，老师。”
“师母说您这次回去，一定要打断您的腿，如果您死了，就带着女儿改嫁，到时候让您做个孤魂野鬼。”
“还说要去刨您的坟。”
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一脸严肃，仿佛在朗读什么军事报告，字正腔圆，刻板方正。
“啧，那可惨了。”
中年人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学斌啊。”
“到！”
年轻人立刻站的笔直。
“别那么严肃，这是我私人的请求。”
“如果我死了，你就督促着你师娘找个好人家，她还年轻，笯笯还小，有个依靠也好过日子。”
“我啊，真希望你师娘能说到做到……。”
“你撤离吧，时间不多了，物品会由无人机直接送过来的。”
他仰起头，看了眼大屏幕上传输过来的照片。
清一色的黑色风衣被血肉沾染，一个个年轻的面庞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生前的气息。
无一例外的都张着嘴，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同伴传出警告。
就是这样一群生机盎然的生命，凋零在这样普普通通的地方，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寂静无声。
柳辉闭上眼，脑海里仍然能记起他们刚刚进校时青涩骄傲的面庞。
“如果让学生冲锋陷阵，而老师躲在后面，会是老师一辈子的耻辱吧。”
彭学斌敬了个礼，向封锁线外走去，那里一群群民众正满脸惊慌的被护送离开，熙熙攘攘。
他忍不住回过头，看见那个在学校里呆了半辈子的男人，笔挺的站着，面色如要进入课堂一般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