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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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冷，但更怕见不到你——
洛邑的冬天来的并不算早，年关将至才下起了雪。
“终于考完解放了！”
卫庆伸着懒腰，贱兮兮的看向一旁整理书包的顾莫非。
“非宝，今晚有没有安排呀~”
“嘿嘿嘿……”
两人眼神交流一拍即合。
这段时间，他们网瘾很重。
再加上卫庆找到了家小黑网吧，两人没事就会去玩上一会儿。
许明月的重点班还要在考试后开班会。
顾莫非和卫庆也不着急，趴在位置上等。
呼——
教室的后门被推开。
寒风阵阵带着飘扬的雪花，让后座的两人打了个寒颤。
“卧槽！谁这么不长眼，敢……”
看到来人，卫庆的话说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呃，舒虞啊，快进来，外面冷。”
顾莫非起身。
李舒虞穿的很厚。
雪白的长绒棉衣和围巾包裹下，身上的雪似乎要将她埋没。
她像一只幼年企鹅，怔怔的站在门口，稚嫩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
李舒虞很怕冷，从小就是。
“不是跟你说过，不用来了。”
顾莫非将她拉到教室，用手套帮她打落身上的雪。
“来接你”
李舒虞平静的说道。
小学的期末考试只有一天，李舒虞在昨天就已放假。
这几天雪下得很大，她怕冷不愿出门。
顾莫非跟她讲过，可以不来。
但好像没什么用。
“屋里热，把外套和围巾脱掉，不然等会出去该感冒了。”顾莫非关心的说道。
李舒虞点头，听话的卸去棉衣。
没了围巾的遮掩，她的样貌自然吸引了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
“莫非，你妹妹又来接你啊，真可爱！”
“哈哈，那是！”
顾莫非笑着，跟临走的同学打着招呼。
李舒虞眼神飘忽，紧了紧手，什么都没说。
李舒虞在顾莫非的位置上坐下，翻开他还未收起的书本。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顾莫非”三个字。
少女拿起笔，在书面上作画。
顾莫非和卫庆讨论着昨晚打的那把游戏。
年少的快乐，简单纯粹。
咚！
教室后门被踹开，寒风如流，再次涌入教室。
只是这次，卫庆出奇的安静。
“走”
许明月言简意赅，对三人挥了挥手。
顾莫非帮李舒虞穿戴好外套围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卫庆。
“你……”
“怎么了？”
卫庆挑眉。
「外面声音很杂，你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分辨出许明月的脚步声？」
顾莫非心里想着，没有问出口。
寒风凛冽，
茫茫的雪像是羊绒，在半空肆意飘洒，将整个世界覆盖。
许多学生在放学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成群结队打着雪仗，堆着雪人。
年少的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忘记冬天的寒冷和荒凉，而不是像那些无聊的大人，考虑着如何通勤上班。
四人并排，走的并不算快。
厚厚的棉靴踩上积雪，发出“吱呀”的声响。
时不时有雪球砸来，顾莫非三人也会适当回击。
走出校园，三人身上都“挂了彩”，特别是卫庆。
身为交际花的他，自然成为了重点目标，帮顾莫非和许明月吸引了不少火力。
“周崔浩那群王八蛋，过几天我非弄死他们！”
卫庆将棉衣帽子里的雪抖出。
“我们卫少爷社交广，人气高，哪像我们这群小透明，只有看着得份。”
许明月在一旁阴阳怪气。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啊，要不是老子，你早被重点班的那群畜生扔到雪堆里了！”
卫庆有些气愤。
“我也没让你帮啊！”
对于卫庆的示好，许明月并不受用。
因为她知道……
“嘿嘿”
听到这句话，卫庆并不恼怒，很贱的笑出了声。
“你当然没让我帮，我是自愿的，为你做什么事我都愿意！”
“咦~”
许明月嫌弃的抖抖肩膀，急忙后撤几步。
“你别恶心我行不行。”
她就猜到卫庆会说一些恶心的话。
这家伙又开始犯病了！
“不嘛不嘛！”
卫庆厚着脸往许明月身上蹭。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狗！”
我尼玛……
有病！
许明月紧了紧拳头，一把将他推开。
欲揍汝，恐汝爽！
顾莫非和李舒虞就和谐许多。
“小孩，没砸到吧？”
顾莫非弯腰清理着棉靴里的积雪。
李舒虞淡淡的摇头。
刚刚顾莫非把她保护的很好。
顾莫非长舒口气，刚要起身，背上传来重力，将他再次压了下去。
“恩~小非，人家也被砸到了，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呢！”
许明月趴在顾莫非背上，扭捏着说着。
声音酥麻，带着撒娇的意味。
顾莫非听的汗毛竖立。
“许明月，你给我好好说话啊。”
“我有好好说……呀！卫庆你特么要死啊！”
许明月回头，恰巧与卫庆鼻尖相抵。
两人短暂的四目相对，似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这个贱人！
也趴上来了！
许明月急忙回头，隐下羞红的脸。
我
怎么会……
不可能！
这一定是错觉！
“你，快点给我滚下去！”
“不嘛不嘛！我被砸出了内伤，现在动不了~”
卫庆夹着嗓子，顺手抱住了许明月。
“喂，你们两个，现在最遭罪的人，是我啊！”
顾莫非被压的唇角抽搐。
李舒虞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似乎察觉到了李舒虞逐渐阴冷的目光和森然的气息。
卫庆和许明月这才放过顾莫非。
“死卫庆！你敢占老娘便宜！我杀了你！”
看着许明月发疯的冲过来，卫庆被吓得连连后退。
“片姐，别，你冷静点……”
“啊！！！”
“爽~”
一路打闹，直至街角转口。
顾莫非和卫庆表示要去网吧。
“你们少打一天游戏会死啊！”
许明月不满。
她很讨厌网吧里闷热的感觉和味道。
“要玩多久？”
“呃，可能，要通宵……”
顾莫非有些心虚。
“通宵？！”
许明月被气笑，将目光投向一边。
“舒虞你呢？要回家吧？”
李舒虞站在顾莫非一侧，保持沉默，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好好好，我就知道……”
许明月无奈扶额。
自己父母常年外出务工，屋里就她和奶奶两个人。
顾莫非和卫庆每次夜不归宿，都要拿她当借口。
现在倒好，又多了一个！
“片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嘛，我用人品保证，下不为例！”
“人品？你有那东西吗？”
许明月很是嫌弃。
卫庆和顾莫非相视一笑。
他俩知道，许明月同意了。
四人调转方向，走入街角。
打开网吧的门帘，里面的光线并不明亮。
呛鼻的烟草味混杂着闷热和喧闹，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不是李舒虞第一次跟顾莫非来这里，她还是攥紧了顾莫非的衣角。
卫庆和这里的网管很熟，很快便开好了四台连坐机子。
“大庆，这几天你注意点，陈虎那家伙天天来找你。”
网管依在吧台提醒着。
“切，上次揍他揍的轻，让他来呗。”
卫庆满不在乎的接过小票，拍了拍网管的肩膀。
“谢了啊。”
找到机子，四人落座。
李舒虞和许明月在顾莫非两边，卫庆孤独的在许明月另一边。
这也是他们的固定位置。
戴上耳机，两人迫不及待的打开游戏登陆页面。
许明月和李舒虞无聊。
一个写作业，一个埋头画画，时不时瞥向顾莫非的电脑屏幕看上一眼。
“上啊大庆！你在搞鸡毛啊！”
“在路上，在路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玩了几局，两人很快进入了状态，开始放声吆喝，气氛也逐渐火热。
直至夜半，他们才显露疲态，跟网管要了四桶泡面。
“我要吃你的。”
许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吃到一半的顾莫非差点呛到。
“不是，你那碗是新的，一口没吃，你……”
“我不管，你给不给？”
顾莫非刚想妥协，又觉的背后阴冷。
李舒虞窝在椅子里，直勾勾的盯着他。
顾莫非讪讪的将头埋入泡面桶里，火急火燎的吃完。
“啧啧啧……”
一旁的卫庆看的出神，不断摇头。
“真是甜蜜的烦恼。”
啪！
一只手将泡面桶打落。
汤汤水水洒了卫庆一身。
“哟，卫少，来玩啊！”
我怕冷，但更怕见不到你——
洛邑的冬天来的并不算早，年关将至才下起了雪。
“终于考完解放了！”
卫庆伸着懒腰，贱兮兮的看向一旁整理书包的顾莫非。
“非宝，今晚有没有安排呀~”
“嘿嘿嘿……”
两人眼神交流一拍即合。
这段时间，他们网瘾很重。
再加上卫庆找到了家小黑网吧，两人没事就会去玩上一会儿。
许明月的重点班还要在考试后开班会。
顾莫非和卫庆也不着急，趴在位置上等。
呼——
教室的后门被推开。
寒风阵阵带着飘扬的雪花，让后座的两人打了个寒颤。
“卧槽！谁这么不长眼，敢……”
看到来人，卫庆的话说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呃，舒虞啊，快进来，外面冷。”
顾莫非起身。
李舒虞穿的很厚。
雪白的长绒棉衣和围巾包裹下，身上的雪似乎要将她埋没。
她像一只幼年企鹅，怔怔的站在门口，稚嫩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
李舒虞很怕冷，从小就是。
“不是跟你说过，不用来了。”
顾莫非将她拉到教室，用手套帮她打落身上的雪。
“来接你”
李舒虞平静的说道。
小学的期末考试只有一天，李舒虞在昨天就已放假。
这几天雪下得很大，她怕冷不愿出门。
顾莫非跟她讲过，可以不来。
但好像没什么用。
“屋里热，把外套和围巾脱掉，不然等会出去该感冒了。”顾莫非关心的说道。
李舒虞点头，听话的卸去棉衣。
没了围巾的遮掩，她的样貌自然吸引了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
“莫非，你妹妹又来接你啊，真可爱！”
“哈哈，那是！”
顾莫非笑着，跟临走的同学打着招呼。
李舒虞眼神飘忽，紧了紧手，什么都没说。
李舒虞在顾莫非的位置上坐下，翻开他还未收起的书本。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顾莫非”三个字。
少女拿起笔，在书面上作画。
顾莫非和卫庆讨论着昨晚打的那把游戏。
年少的快乐，简单纯粹。
咚！
教室后门被踹开，寒风如流，再次涌入教室。
只是这次，卫庆出奇的安静。
“走”
许明月言简意赅，对三人挥了挥手。
顾莫非帮李舒虞穿戴好外套围巾，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卫庆。
“你……”
“怎么了？”
卫庆挑眉。
「外面声音很杂，你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分辨出许明月的脚步声？」
顾莫非心里想着，没有问出口。
寒风凛冽，
茫茫的雪像是羊绒，在半空肆意飘洒，将整个世界覆盖。
许多学生在放学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成群结队打着雪仗，堆着雪人。
年少的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忘记冬天的寒冷和荒凉，而不是像那些无聊的大人，考虑着如何通勤上班。
四人并排，走的并不算快。
厚厚的棉靴踩上积雪，发出“吱呀”的声响。
时不时有雪球砸来，顾莫非三人也会适当回击。
走出校园，三人身上都“挂了彩”，特别是卫庆。
身为交际花的他，自然成为了重点目标，帮顾莫非和许明月吸引了不少火力。
“周崔浩那群王八蛋，过几天我非弄死他们！”
卫庆将棉衣帽子里的雪抖出。
“我们卫少爷社交广，人气高，哪像我们这群小透明，只有看着得份。”
许明月在一旁阴阳怪气。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啊，要不是老子，你早被重点班的那群畜生扔到雪堆里了！”
卫庆有些气愤。
“我也没让你帮啊！”
对于卫庆的示好，许明月并不受用。
因为她知道……
“嘿嘿”
听到这句话，卫庆并不恼怒，很贱的笑出了声。
“你当然没让我帮，我是自愿的，为你做什么事我都愿意！”
“咦~”
许明月嫌弃的抖抖肩膀，急忙后撤几步。
“你别恶心我行不行。”
她就猜到卫庆会说一些恶心的话。
这家伙又开始犯病了！
“不嘛不嘛！”
卫庆厚着脸往许明月身上蹭。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狗！”
我尼玛……
有病！
许明月紧了紧拳头，一把将他推开。
欲揍汝，恐汝爽！
顾莫非和李舒虞就和谐许多。
“小孩，没砸到吧？”
顾莫非弯腰清理着棉靴里的积雪。
李舒虞淡淡的摇头。
刚刚顾莫非把她保护的很好。
顾莫非长舒口气，刚要起身，背上传来重力，将他再次压了下去。
“恩~小非，人家也被砸到了，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呢！”
许明月趴在顾莫非背上，扭捏着说着。
声音酥麻，带着撒娇的意味。
顾莫非听的汗毛竖立。
“许明月，你给我好好说话啊。”
“我有好好说……呀！卫庆你特么要死啊！”
许明月回头，恰巧与卫庆鼻尖相抵。
两人短暂的四目相对，似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这个贱人！
也趴上来了！
许明月急忙回头，隐下羞红的脸。
我
怎么会……
不可能！
这一定是错觉！
“你，快点给我滚下去！”
“不嘛不嘛！我被砸出了内伤，现在动不了~”
卫庆夹着嗓子，顺手抱住了许明月。
“喂，你们两个，现在最遭罪的人，是我啊！”
顾莫非被压的唇角抽搐。
李舒虞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似乎察觉到了李舒虞逐渐阴冷的目光和森然的气息。
卫庆和许明月这才放过顾莫非。
“死卫庆！你敢占老娘便宜！我杀了你！”
看着许明月发疯的冲过来，卫庆被吓得连连后退。
“片姐，别，你冷静点……”
“啊！！！”
“爽~”
一路打闹，直至街角转口。
顾莫非和卫庆表示要去网吧。
“你们少打一天游戏会死啊！”
许明月不满。
她很讨厌网吧里闷热的感觉和味道。
“要玩多久？”
“呃，可能，要通宵……”
顾莫非有些心虚。
“通宵？！”
许明月被气笑，将目光投向一边。
“舒虞你呢？要回家吧？”
李舒虞站在顾莫非一侧，保持沉默，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好好好，我就知道……”
许明月无奈扶额。
自己父母常年外出务工，屋里就她和奶奶两个人。
顾莫非和卫庆每次夜不归宿，都要拿她当借口。
现在倒好，又多了一个！
“片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嘛，我用人品保证，下不为例！”
“人品？你有那东西吗？”
许明月很是嫌弃。
卫庆和顾莫非相视一笑。
他俩知道，许明月同意了。
四人调转方向，走入街角。
打开网吧的门帘，里面的光线并不明亮。
呛鼻的烟草味混杂着闷热和喧闹，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不是李舒虞第一次跟顾莫非来这里，她还是攥紧了顾莫非的衣角。
卫庆和这里的网管很熟，很快便开好了四台连坐机子。
“大庆，这几天你注意点，陈虎那家伙天天来找你。”
网管依在吧台提醒着。
“切，上次揍他揍的轻，让他来呗。”
卫庆满不在乎的接过小票，拍了拍网管的肩膀。
“谢了啊。”
找到机子，四人落座。
李舒虞和许明月在顾莫非两边，卫庆孤独的在许明月另一边。
这也是他们的固定位置。
戴上耳机，两人迫不及待的打开游戏登陆页面。
许明月和李舒虞无聊。
一个写作业，一个埋头画画，时不时瞥向顾莫非的电脑屏幕看上一眼。
“上啊大庆！你在搞鸡毛啊！”
“在路上，在路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玩了几局，两人很快进入了状态，开始放声吆喝，气氛也逐渐火热。
直至夜半，他们才显露疲态，跟网管要了四桶泡面。
“我要吃你的。”
许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吃到一半的顾莫非差点呛到。
“不是，你那碗是新的，一口没吃，你……”
“我不管，你给不给？”
顾莫非刚想妥协，又觉的背后阴冷。
李舒虞窝在椅子里，直勾勾的盯着他。
顾莫非讪讪的将头埋入泡面桶里，火急火燎的吃完。
“啧啧啧……”
一旁的卫庆看的出神，不断摇头。
“真是甜蜜的烦恼。”
啪！
一只手将泡面桶打落。
汤汤水水洒了卫庆一身。
“哟，卫少，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