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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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闹了一夜，瑕月睡得够多了，她今夜又听了韩允默说了太多的心事，彻夜未眠。反倒是韩允默，自个身子本就虚弱，还日日陪着瑕月，便早呼呼大睡了。
“韩许之，韩许之？”
瑕月摇晃着他的身体，发觉韩允默早就睡着了，她歪着头，抚摸着韩允默眼底的乌青，嘴里喃喃自语，“睡吧，多睡会。”
昏迷的这段日子，她其实一直都是有意识的，她能听见屋内所有的声音，甚至也清楚韩允默对她做的事，她向来不爱喝药，又极为讨厌苦，自然是半点苦药都不肯喝，谁知韩允默竟嘴对嘴喂自己，整整十日，她竭力想要睁开双目，却始终睁不开。
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越努力想，她的头便疼上好几分。
乍一瞧，这地上全部铺上了软垫，虽说是冬日寒凉，但也不必如此铺张浪费吧？瑕月光着脚在软垫上行走，如丝绸般柔软的脚感，她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痛……痛！”
韩允默的声音忽然响起，瑕月的目光瞬间回到了韩允默的身上，她坐在一旁，靠近韩允默。
“好痛！”
“哪里痛？”
瑕月知道韩允默定然是受了很多苦，“痛，腿好痛。”
腿不是接上了吗？为何还会疼呢？
瑕月掀开韩允默的外裤，发觉韩允默膝盖有许多的淤青，她瞬间想起了室内经常会有摔倒之声，想来定是韩允默摔在地上的声音，虽小声，但频繁。
这件事，瑕月帮不了他，也不会帮他。
“想必你也不愿让我知道这件事，也罢，我就当作不曾知道好了。”
韩允默向来要强，定不愿意这种事情让自己知道。
想着想着，瑕月躺在韩允默身边，闭着眼睡着了。
一夜好梦，醒来之时，韩允默爱抚着她的脸庞，如此美的一张脸，额头却有了疤痕，身上也有许多伤口，还真是个笨蛋，跑回来的时候天那般黑，定然是摔了许多次。
“你这个傻丫头，何时才会变得聪明一点？你知道吗？每次你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时候，我就更想欺负你了。”
韩允默偷偷在瑕月脸上落下一吻，正巧不巧与沈祈等人碰上。
“呦呦呦，没想到韩少爷也如此小人行径？”
韩允默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咳，沈神医好似还未向我解释，昨儿这香？”
沈祈嗤了一声，不知要说些什么好，要说韩允默是真傻还是假傻，若顺理成章地要了瑕月的身子，不是对自己有更多的筹码，一来可以让瑕月留下，二来还能……
“瞧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一定没成。韩少爷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
果然，此言受到了韩允默凌厉的目光。
“要是你们能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呵，那只会害死他们。”
陈燕儿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沈祈身旁，眼神中充满冰冷，尤其是望着韩允默的时候。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我又怎么能奢望他能保护好旁人？”
是啊，这一次韩允默虽说是早有准备，但就是因为韩允默不够狠，所以才会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还有许多的事情无法解释，比如瑕月，他们倒是觉得陈燕儿更知道所有的真相，尤其是关于瑕月真正的身份。
“你们妄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韩家多是虚伪之徒！十多年前就追着我不放，十多年后又来胡搅蛮缠。我都说了当初的事与我无关，她们就是不相信。而现在我的女儿又与你韩允默牵扯不清，到底是冤孽啊！”
陈燕儿简直想象不到，瑕月竟然会喜欢上韩允默。这怎么可能？两人完全不配啊！不对不对，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
有些话，韩允默不想再听了，他起身决定离开，青兰带着他离开此处。
待人走后，沈祈瞧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瑕月，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
“配？般不般配且不说，我就怕他们将来后悔。”
沈祈却笑着摇头，“竹染你错了，他们不会后悔的。韩允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心中有数，瑕月坚韧刚强，他们很相似，往往相似之人，才会更加知晓对方的心思。”沈祈看得很清楚，也很透彻，“他们唯一不般配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思想不同。不过啊，他们终究会走向本属于自己的命运，我们就算从中阻挠，也无济于事！”
“也罢，这就是他们的命！”
陈燕儿坐在此处等着瑕月苏醒，半个时辰过去了，香燃尽了，瑕月也醒了过来。
“您……”
陈燕儿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凉意，“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很抱歉，我无法告知你。孩子，我得快些离开这里了，不然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
陈燕儿看着瑕月目光炯炯之中全是担忧，比起现在的她，陈燕儿还是希望瑕月能回到从前那般模样，起码不会受到伤害。
“这件事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很抱歉我不能告知于你。”
“可若我说，杀身之祸已经来了呢？”瑕月眼眸中藏了许多别人看不透的深意，就连此刻的陈燕儿也看不透了。
陈燕儿四处观望，好在是韩允默的人已经离开了，她才敢开始放声而言：“那是因为你失忆了，你什么都不懂。一旦你恢复记忆，你会为你现在做出的决定而后悔终生的。你以为韩允默的双腿是怎么没的？他心中比你还清楚！等到他查明真相的那一日，你确定你还能相安无事吗？而且你与他是孽缘，你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等等，孽缘？谁与你说我与他是孽缘的？你究竟知道了什么，又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瑕月抓着她的手，方才的担忧已经变成了疑惑，更多的还是愤怒。
被欺骗、被隐瞒、被利用的愤怒！
尤其是那些人望向自己时，那惊恐且害怕的表情，以及自己对这些人残存的记忆中都说明了：她不是好人，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记忆中，那人的眼神凌厉且冷漠，高傲而目空一切。
瑕月抓着陈燕儿，将她给抓疼了，陈燕儿直接给了瑕月一耳光，脸上的痛让瑕月几乎是冷静了下来，“瑕月！你忘记了你是谁，还爱上了韩允默，这都没什么。但你仔细想一想，他是真的爱你吗？他算无遗策，他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若他是真心想要让你走，就不会在这些日子带你来万佛寺里。他早就知道有人会杀他，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治腿的吗？”
瑕月对上她的眼，那一巴掌，让她冷静下来。
她不敢想下去，可脑中却想起关于韩允默的那一条线，由韩允默连起来的千丝万缕，就如同丝线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瑕月，你们情意相通是好事，然他对你爱有几分呢？如果你想走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回到那个属于你我真正的地方，只是瑕月，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你还没有完成任务，我无法带你走。”
“完成任务？我还有任务？”瑕月猛然间站起，她发觉自己才像是困兽之斗，这些人都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都不是！
“抱歉，这任务，我无法告诉你。”
“既无法告诉，又为何要警告我？陈燕儿，韩允默不是好人，你们就是了吗？我不傻，我不是你们利用的工具！想来我在你们那儿也是个德高望重之人，不然，那些人望见我时，怎会慌张？”
瑕月很聪明，有些事就算不点破她也能猜出来七八分，她对江湖的门派倒略有耳闻，那些人恐怕是淡影宫之人。
“我必须走了，抱歉。”
陈燕儿不敢再继续多说，面对瑕月，她总是害怕。
与此同时，沈祈和韩允默却谈笑风生。
沈祈蹲下身看了韩允默的腿，一直啧啧啧的，就好像是在阴阳怪气一样。
“糟老头子，你说爷这腿，能有几成的把握站起来？”青水见医圣竟然不愿意说实情，而是啧啧称奇。
“你之前中毒了对吧？”
“是，我中了寒毒和陀罗花毒。”
“有人帮你解毒了，并且还日日帮你活动筋骨，促进血液流通。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就是那丫头帮你的吧？”
“她叫瑕月。”
“是是是，瑕月姑娘日日帮你活动，导致你半月前肝火旺盛，好在是你身边的人连忙给你开了降火的药，不然你的肝定是要受损。”
不得不说，这沈祈竟然还是个喜欢到处打听事的，尤其是男男女女的情事。
医圣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双眼泛着光，而且一直暗示韩允默能不能透露一点事来。
“不能。”
“哎呦，有的人啊，虽然双腿不健全，可是第三条腿还如此有力，到时候恢复好了，啧，瞧你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可不知道会怎样呢！”
这些日子，沈祈多少也从青绿等人口中得知瑕月之前在墨轩居的事情。
沈祈故意开韩允默的玩笑，惹得韩允默瞪了他一眼。
“咦！能不能有点正形！我瑕月姐姐才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她很厉害的。”
“不敢不敢，她是你们爷的心上人、心尖宠，我可不敢再多说一两句呢！”年轻就是好啊，沈祈眼中充满艳羡。
“是嘛，我看你可敢说了，什么都敢说。人家小两口闺房之事你也想打听，你配吗！”青离冷哼一声，似乎是表达她的不满，怎么会有人喜欢打听这种事？
“非也非也，只是对于后续的训练，我觉得你家爷极有可能会把持不住。”
韩允默正喝着水，忽然被呛，咳嗽不止。
把持不住，呵呵，他可太把持的住了。昨晚之事，恐怕也是沈祈对自己的一个考验。那个小妮子，才不允许自己吃亏，他吻了小妮子一下，小妮子就故意撩拨，勾着他的脖子索吻。
想起了昨晚睡前之事，韩允默耳尖发红。
“瑕月，不多睡会吗？”
“不想睡，爷抱抱我。”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韩允默亲住她的樱桃小嘴，谁知渐渐瑕月就开始不乐意了。
“爷～”
“怎么？”
“还要~”瑕月如同水蛇一般勾着他的脖子，在她耳后说着魅惑的话语。
“呦，还说没什么，你瞧瞧你主子这耳后，红得很呢！诶，你说说你怎么喜欢瑕月的，我可以只收你一半的诊金。”
这会轮到青离和青水惊讶，这神医没想到还耍小孩子脾气，竟肯用一半诊金来换爷的房中事。不过他们爷~啧，不换，肯定不换！
“我只收你黄金两百两，你就告诉我嘛！你看看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多辛苦？”
“我给你黄金五百两，闭上你的嘴。”
“不要这样嘛，你这腿要是再不针灸，以后可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断骨是接上了，可后面之事，才是真的困难。都说伤筋动骨一百日，韩允默如此好动，恐怕是极难痊愈。
韩允默被说得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好在是冬日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耳后的红晕却还是暴露了韩允默的心思。
“有什么事你可以来问我，别为难爷。”
医圣忽而转了过去，瞧见一面容精致、唇角带着微笑的女子向他走来。
琥珀色的丹凤眼，细细的柳叶眉上挑，看上去自带凌厉。
“爷脸皮子薄，你问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咳咳咳！”
“瑕月。”
“爷难道不想把我的事情告诉旁人吗？还是爷觉得瑕月身份卑微，配不上爷，那瑕月还是和我母亲一同离开。”瑕月其实见到这神医的第一眼，就想呛他，与他过过嘴瘾。
谁知韩允默直接抓住她的手，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受非议，流言蜚语足够伤人，那时候在韩府……”
“哼！随你。”
瑕月明显就是生气了，甩开韩允默的手，风风火火地又跑走了。
两人几乎是闹了一夜，瑕月睡得够多了，她今夜又听了韩允默说了太多的心事，彻夜未眠。反倒是韩允默，自个身子本就虚弱，还日日陪着瑕月，便早呼呼大睡了。
“韩许之，韩许之？”
瑕月摇晃着他的身体，发觉韩允默早就睡着了，她歪着头，抚摸着韩允默眼底的乌青，嘴里喃喃自语，“睡吧，多睡会。”
昏迷的这段日子，她其实一直都是有意识的，她能听见屋内所有的声音，甚至也清楚韩允默对她做的事，她向来不爱喝药，又极为讨厌苦，自然是半点苦药都不肯喝，谁知韩允默竟嘴对嘴喂自己，整整十日，她竭力想要睁开双目，却始终睁不开。
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越努力想，她的头便疼上好几分。
乍一瞧，这地上全部铺上了软垫，虽说是冬日寒凉，但也不必如此铺张浪费吧？瑕月光着脚在软垫上行走，如丝绸般柔软的脚感，她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痛……痛！”
韩允默的声音忽然响起，瑕月的目光瞬间回到了韩允默的身上，她坐在一旁，靠近韩允默。
“好痛！”
“哪里痛？”
瑕月知道韩允默定然是受了很多苦，“痛，腿好痛。”
腿不是接上了吗？为何还会疼呢？
瑕月掀开韩允默的外裤，发觉韩允默膝盖有许多的淤青，她瞬间想起了室内经常会有摔倒之声，想来定是韩允默摔在地上的声音，虽小声，但频繁。
这件事，瑕月帮不了他，也不会帮他。
“想必你也不愿让我知道这件事，也罢，我就当作不曾知道好了。”
韩允默向来要强，定不愿意这种事情让自己知道。
想着想着，瑕月躺在韩允默身边，闭着眼睡着了。
一夜好梦，醒来之时，韩允默爱抚着她的脸庞，如此美的一张脸，额头却有了疤痕，身上也有许多伤口，还真是个笨蛋，跑回来的时候天那般黑，定然是摔了许多次。
“你这个傻丫头，何时才会变得聪明一点？你知道吗？每次你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时候，我就更想欺负你了。”
韩允默偷偷在瑕月脸上落下一吻，正巧不巧与沈祈等人碰上。
“呦呦呦，没想到韩少爷也如此小人行径？”
韩允默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咳，沈神医好似还未向我解释，昨儿这香？”
沈祈嗤了一声，不知要说些什么好，要说韩允默是真傻还是假傻，若顺理成章地要了瑕月的身子，不是对自己有更多的筹码，一来可以让瑕月留下，二来还能……
“瞧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一定没成。韩少爷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
果然，此言受到了韩允默凌厉的目光。
“要是你们能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呵，那只会害死他们。”
陈燕儿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沈祈身旁，眼神中充满冰冷，尤其是望着韩允默的时候。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我又怎么能奢望他能保护好旁人？”
是啊，这一次韩允默虽说是早有准备，但就是因为韩允默不够狠，所以才会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还有许多的事情无法解释，比如瑕月，他们倒是觉得陈燕儿更知道所有的真相，尤其是关于瑕月真正的身份。
“你们妄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韩家多是虚伪之徒！十多年前就追着我不放，十多年后又来胡搅蛮缠。我都说了当初的事与我无关，她们就是不相信。而现在我的女儿又与你韩允默牵扯不清，到底是冤孽啊！”
陈燕儿简直想象不到，瑕月竟然会喜欢上韩允默。这怎么可能？两人完全不配啊！不对不对，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
有些话，韩允默不想再听了，他起身决定离开，青兰带着他离开此处。
待人走后，沈祈瞧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瑕月，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
“配？般不般配且不说，我就怕他们将来后悔。”
沈祈却笑着摇头，“竹染你错了，他们不会后悔的。韩允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心中有数，瑕月坚韧刚强，他们很相似，往往相似之人，才会更加知晓对方的心思。”沈祈看得很清楚，也很透彻，“他们唯一不般配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思想不同。不过啊，他们终究会走向本属于自己的命运，我们就算从中阻挠，也无济于事！”
“也罢，这就是他们的命！”
陈燕儿坐在此处等着瑕月苏醒，半个时辰过去了，香燃尽了，瑕月也醒了过来。
“您……”
陈燕儿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凉意，“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很抱歉，我无法告知你。孩子，我得快些离开这里了，不然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
陈燕儿看着瑕月目光炯炯之中全是担忧，比起现在的她，陈燕儿还是希望瑕月能回到从前那般模样，起码不会受到伤害。
“这件事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很抱歉我不能告知于你。”
“可若我说，杀身之祸已经来了呢？”瑕月眼眸中藏了许多别人看不透的深意，就连此刻的陈燕儿也看不透了。
陈燕儿四处观望，好在是韩允默的人已经离开了，她才敢开始放声而言：“那是因为你失忆了，你什么都不懂。一旦你恢复记忆，你会为你现在做出的决定而后悔终生的。你以为韩允默的双腿是怎么没的？他心中比你还清楚！等到他查明真相的那一日，你确定你还能相安无事吗？而且你与他是孽缘，你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等等，孽缘？谁与你说我与他是孽缘的？你究竟知道了什么，又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瑕月抓着她的手，方才的担忧已经变成了疑惑，更多的还是愤怒。
被欺骗、被隐瞒、被利用的愤怒！
尤其是那些人望向自己时，那惊恐且害怕的表情，以及自己对这些人残存的记忆中都说明了：她不是好人，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记忆中，那人的眼神凌厉且冷漠，高傲而目空一切。
瑕月抓着陈燕儿，将她给抓疼了，陈燕儿直接给了瑕月一耳光，脸上的痛让瑕月几乎是冷静了下来，“瑕月！你忘记了你是谁，还爱上了韩允默，这都没什么。但你仔细想一想，他是真的爱你吗？他算无遗策，他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若他是真心想要让你走，就不会在这些日子带你来万佛寺里。他早就知道有人会杀他，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治腿的吗？”
瑕月对上她的眼，那一巴掌，让她冷静下来。
她不敢想下去，可脑中却想起关于韩允默的那一条线，由韩允默连起来的千丝万缕，就如同丝线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瑕月，你们情意相通是好事，然他对你爱有几分呢？如果你想走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回到那个属于你我真正的地方，只是瑕月，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你还没有完成任务，我无法带你走。”
“完成任务？我还有任务？”瑕月猛然间站起，她发觉自己才像是困兽之斗，这些人都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都不是！
“抱歉，这任务，我无法告诉你。”
“既无法告诉，又为何要警告我？陈燕儿，韩允默不是好人，你们就是了吗？我不傻，我不是你们利用的工具！想来我在你们那儿也是个德高望重之人，不然，那些人望见我时，怎会慌张？”
瑕月很聪明，有些事就算不点破她也能猜出来七八分，她对江湖的门派倒略有耳闻，那些人恐怕是淡影宫之人。
“我必须走了，抱歉。”
陈燕儿不敢再继续多说，面对瑕月，她总是害怕。
与此同时，沈祈和韩允默却谈笑风生。
沈祈蹲下身看了韩允默的腿，一直啧啧啧的，就好像是在阴阳怪气一样。
“糟老头子，你说爷这腿，能有几成的把握站起来？”青水见医圣竟然不愿意说实情，而是啧啧称奇。
“你之前中毒了对吧？”
“是，我中了寒毒和陀罗花毒。”
“有人帮你解毒了，并且还日日帮你活动筋骨，促进血液流通。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就是那丫头帮你的吧？”
“她叫瑕月。”
“是是是，瑕月姑娘日日帮你活动，导致你半月前肝火旺盛，好在是你身边的人连忙给你开了降火的药，不然你的肝定是要受损。”
不得不说，这沈祈竟然还是个喜欢到处打听事的，尤其是男男女女的情事。
医圣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双眼泛着光，而且一直暗示韩允默能不能透露一点事来。
“不能。”
“哎呦，有的人啊，虽然双腿不健全，可是第三条腿还如此有力，到时候恢复好了，啧，瞧你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可不知道会怎样呢！”
这些日子，沈祈多少也从青绿等人口中得知瑕月之前在墨轩居的事情。
沈祈故意开韩允默的玩笑，惹得韩允默瞪了他一眼。
“咦！能不能有点正形！我瑕月姐姐才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她很厉害的。”
“不敢不敢，她是你们爷的心上人、心尖宠，我可不敢再多说一两句呢！”年轻就是好啊，沈祈眼中充满艳羡。
“是嘛，我看你可敢说了，什么都敢说。人家小两口闺房之事你也想打听，你配吗！”青离冷哼一声，似乎是表达她的不满，怎么会有人喜欢打听这种事？
“非也非也，只是对于后续的训练，我觉得你家爷极有可能会把持不住。”
韩允默正喝着水，忽然被呛，咳嗽不止。
把持不住，呵呵，他可太把持的住了。昨晚之事，恐怕也是沈祈对自己的一个考验。那个小妮子，才不允许自己吃亏，他吻了小妮子一下，小妮子就故意撩拨，勾着他的脖子索吻。
想起了昨晚睡前之事，韩允默耳尖发红。
“瑕月，不多睡会吗？”
“不想睡，爷抱抱我。”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韩允默亲住她的樱桃小嘴，谁知渐渐瑕月就开始不乐意了。
“爷～”
“怎么？”
“还要~”瑕月如同水蛇一般勾着他的脖子，在她耳后说着魅惑的话语。
“呦，还说没什么，你瞧瞧你主子这耳后，红得很呢！诶，你说说你怎么喜欢瑕月的，我可以只收你一半的诊金。”
这会轮到青离和青水惊讶，这神医没想到还耍小孩子脾气，竟肯用一半诊金来换爷的房中事。不过他们爷~啧，不换，肯定不换！
“我只收你黄金两百两，你就告诉我嘛！你看看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多辛苦？”
“我给你黄金五百两，闭上你的嘴。”
“不要这样嘛，你这腿要是再不针灸，以后可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断骨是接上了，可后面之事，才是真的困难。都说伤筋动骨一百日，韩允默如此好动，恐怕是极难痊愈。
韩允默被说得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好在是冬日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耳后的红晕却还是暴露了韩允默的心思。
“有什么事你可以来问我，别为难爷。”
医圣忽而转了过去，瞧见一面容精致、唇角带着微笑的女子向他走来。
琥珀色的丹凤眼，细细的柳叶眉上挑，看上去自带凌厉。
“爷脸皮子薄，你问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咳咳咳！”
“瑕月。”
“爷难道不想把我的事情告诉旁人吗？还是爷觉得瑕月身份卑微，配不上爷，那瑕月还是和我母亲一同离开。”瑕月其实见到这神医的第一眼，就想呛他，与他过过嘴瘾。
谁知韩允默直接抓住她的手，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受非议，流言蜚语足够伤人，那时候在韩府……”
“哼！随你。”
瑕月明显就是生气了，甩开韩允默的手，风风火火地又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