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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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笑带回来的那个小子，阿仁你觉得如何？”忘尘谷竹屋二层，两人跪坐在棋盘面前，正在对弈。
“明白事理，思路清晰，只是顾忌太多。而且若三笑先生所言确实，这个孩子身上将背负不小的责任。”棋盘之上，黑子数量已经远远多于白子。端木仁手执白棋，略作思索，竟将白子落在黑子包围之中。
“小小年纪，又经历如此磨难，有所顾忌，常理之中。若是少年时不经历磨难，后面的血雨腥风，又该如何踏过呢？”老者的黑子死死咬住，白子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
“只是这份责任，未免太沉重了些。”端木仁脸色沉重，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肯落下。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有些责任，总有人要背负。”老人轻轻地敲了敲棋盘，示意端木仁落子。
“谷主，如今我已四面楚歌，只希望未来，他不用面对这些。”端木仁会意，白子轻轻落下。
“既然我已四面楚歌，那我只能破釜沉舟了。”端木仁将白子置于黑子之中，口中略有不甘的说道。
“既然你有破釜沉舟之心，看我这招釜底抽薪。”老人黑子落下，端木仁瞬间皱眉，这局棋，胜败已定。
“老师棋艺精湛，学生不及，学生拜服。”能被端木仁称为老师的人，只有忘尘谷的谷主，姬淼。
“不必了。秦劼、典魁和黄瀚三人何时归谷，可有讯息？”姬淼虽年过七旬，却是老当益壮。姬淼起身，端木仁上前搀扶，却被他举手制止。
“如今宛城、正定祸乱已平，想来快了。”端木仁虽身在谷中，对于外面的情形却十分清楚。
“你觉得他们能回来吗？”姬淼透过窗户望着窗外，有两三稚子正在玩耍。
“学生以为，宛城、正定祸乱已平，秦执事他们必定如约回谷。只是...”端木仁略有所思，不在开口。
“只是如今天下将乱，他们必定会再次出谷，你想说的，可是这个？”姬淼轻声叹息，自二十年前他们来到忘尘谷的那一刻，姬淼就知道，有这一天。
“这是秦劼让灵儿和侑儿带回来的东西，你怎么看？”姬淼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方正的琉璃块内一个“盟”字无缝的嵌在其中。
“四方盟令？果然，三笑没有骗我们。”端木仁曾经见过此物。四方盟令如此特别的东西，端木仁自然不会忘记。
“阿仁，你可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阻拦秦劼他们出谷，反倒令华灵和孔侑协助他们吗？”
“想必是想全了三笑与他们的情义。”端木仁开口，但姬淼的表情告诉他，未尽其意。
“还记得四方盟令的主人吗？那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
“师傅说的是，当时徒儿也受到那人指点，受益良多。”对于四方盟令的主人，两人眼中神色各异。姬淼眼中略显欣赏。而端木仁的眼中，却有一丝崇拜。
“早在十八年前，那人便算出天下有此一劫。而我这次的决定，也是当初与那人的约定。”端木仁递过一杯清茶，姬淼泯了一口，回味着茶中诸般滋味。
“未曾想到那人竟有如此天人之智，只是过慧易夭，或许这也是英年早逝的原因吧。”端木仁想起往事，不禁唏嘘。
“那孩子身世坎坷。虽有太过顾忌，但也是人之常情。还需你好好开导。”
“学生得令，只是那孩子的心结，并非学生能解。”
颜末谦的性子端木仁虽未尽知，但据这几日的观察，端木仁发现他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
“人皆有命。只要顺势而为，余者顺其自然。”
“是。”
“至于，秦劼他们，若是朝廷有令，便让他们出谷。如今生灵涂炭，忘尘谷虽能避嫌，也恐非长久之计，你我也要早做打算。”端木仁听罢，深以为然，只是故土难离，若是有朝一日真要离开这个地方，还真是舍不得。
“阿仁，下次与我下棋之时，不用让我。为师并非老迈昏聩。你的棋道传承于我，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姬淼回到座位，倒上一杯清茶，缓缓说道。
“学生不敢。”端木仁施礼告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觉已走到药庐前。恰巧看到一群蝼蚁，将米粒抬回蚁穴。而这落在地上的米粒，似乎就是三日前的。
端木仁泛起笑意，旋即转身返回私塾。
“三笑，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姬淼说罢，一个英俊的男子出现在姬淼面前，这个男子，正是三笑先生。
“多谢谷主成全，三笑感激不尽。只是还有一事相求。”三笑先生性子平淡，但在姬淼面前，却是十足殷勤。
“先前那人将我的拐走?儿，如今你又来挖我最得力的弟子。秦劼、典魁和黄瀚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阿工和阿仁的事情，不必再说。”姬淼脸色忽转阴沉，对着三笑殷勤的笑脸，狠狠的瞪了一眼。
“少谷主如今在秦地大有作为，此番功劳，全靠谷主支持。”姬?是谷主独子。二十年前，随着那人走出忘尘谷，直到现在，从未回来。
“既是大有所为，理应荣归故里，这二十余年从未回谷，难道以为我这老头儿，不在了吗？”姬淼脸上怒意更甚，放置嘴边的茶杯，“咚”的一声，放在桌上。
“谷主勿怪，不过二十年前是您说跟他断绝关系，让他今生再也不要踏入忘尘谷中。所以少谷主才...”
“若是他当真那么孝顺，二十年前就该听我的，乖乖留在谷中，执掌谷中事物。再说了，难道他回来，我还会撵他不成？”老爷子气极反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谷主，您消消气，待我见到少谷主，一定转答。忘尘谷虽好，但还是未能尽少谷主之大才。如今少谷主在秦地造福万民，您老也能宽慰了。”三笑捧起茶壶，殷勤的替老爷子又甄了一杯。
“巧舌如簧，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偏要去趟那刀山火海。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老爷子语气虽重，但脸上浮出一丝笑容。
“老谷主，不是我们要趟那刀山火海，只是有些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三笑脸上渐渐凝重，姬淼会意，拿起茶壶，也替他倒上一杯。
“那我现在到底应该叫你三笑，还是叫你少将军呢？”
“名字只是一个称号，只要对的起这个称号，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三笑带回来的那个小子，阿仁你觉得如何？”忘尘谷竹屋二层，两人跪坐在棋盘面前，正在对弈。
“明白事理，思路清晰，只是顾忌太多。而且若三笑先生所言确实，这个孩子身上将背负不小的责任。”棋盘之上，黑子数量已经远远多于白子。端木仁手执白棋，略作思索，竟将白子落在黑子包围之中。
“小小年纪，又经历如此磨难，有所顾忌，常理之中。若是少年时不经历磨难，后面的血雨腥风，又该如何踏过呢？”老者的黑子死死咬住，白子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
“只是这份责任，未免太沉重了些。”端木仁脸色沉重，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肯落下。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有些责任，总有人要背负。”老人轻轻地敲了敲棋盘，示意端木仁落子。
“谷主，如今我已四面楚歌，只希望未来，他不用面对这些。”端木仁会意，白子轻轻落下。
“既然我已四面楚歌，那我只能破釜沉舟了。”端木仁将白子置于黑子之中，口中略有不甘的说道。
“既然你有破釜沉舟之心，看我这招釜底抽薪。”老人黑子落下，端木仁瞬间皱眉，这局棋，胜败已定。
“老师棋艺精湛，学生不及，学生拜服。”能被端木仁称为老师的人，只有忘尘谷的谷主，姬淼。
“不必了。秦劼、典魁和黄瀚三人何时归谷，可有讯息？”姬淼虽年过七旬，却是老当益壮。姬淼起身，端木仁上前搀扶，却被他举手制止。
“如今宛城、正定祸乱已平，想来快了。”端木仁虽身在谷中，对于外面的情形却十分清楚。
“你觉得他们能回来吗？”姬淼透过窗户望着窗外，有两三稚子正在玩耍。
“学生以为，宛城、正定祸乱已平，秦执事他们必定如约回谷。只是...”端木仁略有所思，不在开口。
“只是如今天下将乱，他们必定会再次出谷，你想说的，可是这个？”姬淼轻声叹息，自二十年前他们来到忘尘谷的那一刻，姬淼就知道，有这一天。
“这是秦劼让灵儿和侑儿带回来的东西，你怎么看？”姬淼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方正的琉璃块内一个“盟”字无缝的嵌在其中。
“四方盟令？果然，三笑没有骗我们。”端木仁曾经见过此物。四方盟令如此特别的东西，端木仁自然不会忘记。
“阿仁，你可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阻拦秦劼他们出谷，反倒令华灵和孔侑协助他们吗？”
“想必是想全了三笑与他们的情义。”端木仁开口，但姬淼的表情告诉他，未尽其意。
“还记得四方盟令的主人吗？那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
“师傅说的是，当时徒儿也受到那人指点，受益良多。”对于四方盟令的主人，两人眼中神色各异。姬淼眼中略显欣赏。而端木仁的眼中，却有一丝崇拜。
“早在十八年前，那人便算出天下有此一劫。而我这次的决定，也是当初与那人的约定。”端木仁递过一杯清茶，姬淼泯了一口，回味着茶中诸般滋味。
“未曾想到那人竟有如此天人之智，只是过慧易夭，或许这也是英年早逝的原因吧。”端木仁想起往事，不禁唏嘘。
“那孩子身世坎坷。虽有太过顾忌，但也是人之常情。还需你好好开导。”
“学生得令，只是那孩子的心结，并非学生能解。”
颜末谦的性子端木仁虽未尽知，但据这几日的观察，端木仁发现他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
“人皆有命。只要顺势而为，余者顺其自然。”
“是。”
“至于，秦劼他们，若是朝廷有令，便让他们出谷。如今生灵涂炭，忘尘谷虽能避嫌，也恐非长久之计，你我也要早做打算。”端木仁听罢，深以为然，只是故土难离，若是有朝一日真要离开这个地方，还真是舍不得。
“阿仁，下次与我下棋之时，不用让我。为师并非老迈昏聩。你的棋道传承于我，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姬淼回到座位，倒上一杯清茶，缓缓说道。
“学生不敢。”端木仁施礼告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觉已走到药庐前。恰巧看到一群蝼蚁，将米粒抬回蚁穴。而这落在地上的米粒，似乎就是三日前的。
端木仁泛起笑意，旋即转身返回私塾。
“三笑，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姬淼说罢，一个英俊的男子出现在姬淼面前，这个男子，正是三笑先生。
“多谢谷主成全，三笑感激不尽。只是还有一事相求。”三笑先生性子平淡，但在姬淼面前，却是十足殷勤。
“先前那人将我的拐走?儿，如今你又来挖我最得力的弟子。秦劼、典魁和黄瀚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阿工和阿仁的事情，不必再说。”姬淼脸色忽转阴沉，对着三笑殷勤的笑脸，狠狠的瞪了一眼。
“少谷主如今在秦地大有作为，此番功劳，全靠谷主支持。”姬?是谷主独子。二十年前，随着那人走出忘尘谷，直到现在，从未回来。
“既是大有所为，理应荣归故里，这二十余年从未回谷，难道以为我这老头儿，不在了吗？”姬淼脸上怒意更甚，放置嘴边的茶杯，“咚”的一声，放在桌上。
“谷主勿怪，不过二十年前是您说跟他断绝关系，让他今生再也不要踏入忘尘谷中。所以少谷主才...”
“若是他当真那么孝顺，二十年前就该听我的，乖乖留在谷中，执掌谷中事物。再说了，难道他回来，我还会撵他不成？”老爷子气极反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谷主，您消消气，待我见到少谷主，一定转答。忘尘谷虽好，但还是未能尽少谷主之大才。如今少谷主在秦地造福万民，您老也能宽慰了。”三笑捧起茶壶，殷勤的替老爷子又甄了一杯。
“巧舌如簧，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偏要去趟那刀山火海。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老爷子语气虽重，但脸上浮出一丝笑容。
“老谷主，不是我们要趟那刀山火海，只是有些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三笑脸上渐渐凝重，姬淼会意，拿起茶壶，也替他倒上一杯。
“那我现在到底应该叫你三笑，还是叫你少将军呢？”
“名字只是一个称号，只要对的起这个称号，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