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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跃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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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在这条宇宙深空的裂痕里,五维的K星世界,暗暗的如陈旧的枯萎的江河,让地心下乌岩城的臣民看不到往昔。

    什么是星辰大海,什么是璀璨的星痕,在沉淀的历史上,曾经光束上的国度,只剩斑驳的记忆。

    世界要怎么演绎,才是合理的;战争要怎样继续,才是没有伤害?地面吹进的风,在墙中之屋里,来回盘旋着,就如找不到路的迷途的落魄的鹰犬,偶尔狰狞也若凄厉!

    这一排高大厚重的墙体,是五维的K星在地下建造的安全堡垒的边界,是通往没有光的K星表面的大门!这是隐秘的世界,一切充满了诡诈的气息,和建造者摇曳多姿的时空幻影。

    没有光的世界,人们似乎也要遗忘善良。

    破碎的珠玉,闪着淡淡的冷,在灰尘挂满的墙的裂缝里。曾经辉煌过吧!

    暗黑的歪斜着的门栓,空荡荡的墙中的古宅,架着猩红的火堆,熬着的褐色草药。

    蒙着头的这位女子走到我们面前的火堆旁,她侧身拿过我手里的红色的棉袍,捋着上面的针脚和帽檐的带子,她说:“这不是你母亲的,不必难过。这是我曾经的袍子,曾经在没有去K星表面之前,我也衣衫褴褛,不像个人样子,比你的母亲还要邋遢。那是因为,我忘记了勇气。”

    红色的棉袍上的翡翠,是墨绿的,如古泉的泪,那样的熟悉,怎么不会是我养母的。

    少女粉,挑衅地问:“这汤药是你架火堆煮的?这是什么药?乌岩城的居民活着的不多了,你是要再雪上加霜,夺取某些人的性命吧!爱乔装打扮的殇大人,你的外表那么勇敢正义,你的内心……可不一定啊。”

    转过身,我看到这位女子她的确是殇,战场无数次凯旋而归的人,杀了不计其数的怪兽,对抗了难以想象的恶劣环境,在回来的派出K星表层执行寻找天体之光计划者的眼里,她就是活着的女英雄。

    细细的眉毛轻轻地扬着,她仿似是这空旷的宅子里的穿金戴银的女主人。

    殇说:“内心和外在,有那么值得鉴赏?每个人,有生命的人,都善于掩藏,你不是吗?贵族的小丫头,也敢和我这样叫嚣,死亡在即了,还要研究内心,我踏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

    墙体里的裂痕,掉落下一粒粒琉璃碎片,曾经的这里也有过纷争。

    担心着粉,我说:“副站长大人,这样起争执不必要,我们也就是了解下为何在这里熬煮这样的汤药,这药只有病人才适合喝吧?这可不是普通的草药。你是乌岩城的副站长,我们也不想打扰你。”

    许多的秘密或许已经尘封了,无论是多么耀眼的宝石,最后还是跌落在岁月的布袋中。

    殇,摇曳的袍子布满尘埃的空屋中,仿佛要举起一把犀利的剑。

    女子殇,轻笑:“K星,时间站,你们知道多少,我看你们就是不会磁力术到处乱串的猫,星洡,你今生就要这般度过吗?能够找到开启光树的漓的培养计划,你没有和站长大人谦虚讨论?你不是也期待你的养子漓也一事无成吧。不练习磁力术,迟早会死在这里。你们愿意吗?”

    外星男孩,漓,摇着头,用袖子使劲地搽拭着灰尘满面的桌子。露出的花纹,像一处异域的符号,密密麻麻的,非常古怪。

    漓喊道:“我不会死在这,这里太丑陋了,没好吃的没好穿的,连光也没有,我可不稀罕。K星,既然我来了我将成为最优秀的少年。这些,都不要占用你们的时间。就想知道谁害死了那只小黑猫?”

    “猫?”女子殇的眼睛,摆出要吃人的架势,她捉着漓的袍子,把他提起来,咄咄逼人地质问:“严峻的生死之地,你还没有长大要陶醉在宠物的世界里吗?”

    “在对面的空屋子里,柜子角,一只死猫。”粉,轻然地说着,察觉着殇的表情,紧张地注视着她的目光。殇会杀死男孩漓吗?那种眼神中的狰狞。

    殇,丢下漓,抽身去了刚才死掉小黑猫的那个房子,然后许久才出来,她的狡黠的神情在她的眉角隐匿着,她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吗?看那血迹淋漓的黑猫的尸体,凶手就是刚刚来过,不是殇吗?

    粉说:“我们误解你了?你不是凶手?殇大人。”

    女子殇,不安地高喊着:“我当然不是凶手,凶手是逃不掉的,我也很想自己能是凶手!”

    我说:“殇大人,你愿意把自己看做凶手?这位杀死黑猫的人,有敬佩的地方吗?光之芽被盗取,是件大事吧!”

    身材高挑的殇,披上红色的袍子坐到火堆前的椅子上:“凶手是个心满意足的人,这是多年的计划,平凡人是做不起的。你不看历史吗?传闻若这光之芽,被盗取,这墙中之屋会变成一片焦土,现在还好好的,说明光之芽它安然健在,可惜了那只守护的猫,也死有所值了。”

    这样黑色的宅子,四周除了灰尘,一切就如房屋的主人突然离去的模样。

    我问:“这些空房子的主人,真都死了?我分明感到他们是迁徙了。”

    殇说:“星洡,不会磁力术的少年,你感到了活人的气息?这么沉旧的灰尘之地,骸骨都化为灰了。不要被讹传蒙蔽了你的眼。谎言也是有根据的。好歹,我们是五维的边角。”

    桌子边缘上红色玛瑙镶嵌的地方,挤满厚厚的尘土,桌子上的茶碗还在冒着热气。

    粉说:“我母亲说,历史上有过一次模糊不清的K星跃迁革命,可关于这墙中之屋的建造,我听过很多传闻。”

    继续清理着桌面的男孩漓问道:“粉姐姐,跃迁革命是什么?”

    我说:“你忽视的,总有一天会强烈的出现在你的眼前。那大概就是跃迁革命,呵呵。”

    少女粉,用磁力术飞出的磁力线飘荡在房间的四周,那长长的淡黄色的纤体,缠绕着经过纤维的每一个角落,灰尘在火光里,显得清晰可见,一粒一粒的,仿若需要人们去细数它们的存在,不被寂寞的往事的迷离,跳跃在空气里。

    ——

    其实,我知道什么是跃迁革命。我读过K星那时运不齐,命运多舛的各类历史事件。

    我所知的K星跃迁革命,发生在K星有光的时代,那个时候K星上的居民被一位王者统一,分散各处的大小之国被同化,全球一致的发展动向由这位伟大的王指挥。

    这位多情执着的王,一日在飞雪的冬季沉思,他问身边的侍从,什么是光明?侍从说光就是黑暗的眼泪,水晶的波水。辉煌的K星从未经受黑暗的洗礼,一直沉浸在光芒的星体,没有关于黑暗的任何遭遇。

    曾经完美K星,在宇宙裂痕里是如此的光彩照人,星羽四溢,这里的居民没有人知道黑暗是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黑暗是遥不可及的宇宙尘埃,是被轻视和嘲弄的东西。

    这位伟大的王,史称K星上的万王之王。他决定引领K星探究什么是神秘的黑暗之翼。就这样,群臣与百姓偏离了光,开始热衷于寻找黑暗,家家户户沟通隔绝,围起高高的栅栏,彼此疏离,独享孤冷,祈求阴暗。

    臣民开始厌倦光,唾弃闪亮的东西,门扉紧闭,把明亮的家园打造成废墟的宫殿,并且把自己的身体也包裹的极其严密,这将近一百万年的时光里,K星的居民就做了这样的事,并且引以自豪。

    那时候,黑暗慢慢成为一种时尚和炫耀的东西,不再是轻视和嘲弄,而是神秘的崇拜。

    这位伟大的王,认为自己做出了一件世上最得意的跃迁策略。但他不并不知道,处在宇宙裂痕深处五维时空的K星正渐渐进入真正的黑暗地带。

    直至有一天,K星的居民,打开窗子,望见漫无边际的漆黑无休止的夜,整个K星真的实现了那位王的跃迁计划。然而,漫漫的黑暗旅途,并没有带来惊喜,而是无尽的灾难。

    这就是K星历史上的跃迁革命,被后人不断诟病。

    黑色的罩子里,火堆的光芒,照着虚空的墙中之屋,锅里的草药飞溅着浓烈的气味。我们坐在这间屋子里面,仿佛忘记了一切的存在,缅怀在历史的无奈中。而杀死黑猫的人,也在各自的心里揣测。

    女子殇的眼眸微垂,那是一种极深的思考状态,我想那些曾经的厮杀的战场一定也撞击着这位果敢女子的心灵。她的鬓发就如一位奢华丽丽的嫔妃,在回忆皇宫事迹。

    我担心的是光之芽还在吗?黑猫死了。这草药的氤氲让我不断回忆着我的养母,她每次给养父熬药时都会说要铭记一些东西,说这草药会救人的命。

    不得不说的是,当黑暗成了深邃又静默的存才,光之芽由此诞生。历史上那位伟大的王,为了给K星留有后路,便隐藏了光之芽,把它装进了一个古匣子里,埋入K星地下。

    以等待有一朝一日,想要寻找光的居民能找到它,为打开黑暗的大门,迎接光亮的世界做准备。但他也并不知道,为了光之芽,也发生过无数的战争,反对者和支持者在这黑暗暗的墙中之屋里,上演了浓烈的硝烟。

    墙中之屋是地下安全堡垒的边界,是通往K星表面的大门。是史上另一位王多次修造,也就是建造地下安全堡垒——屋中之城池的的新王——琰。

    ——

    望着眼前的这一排排黑色的空房子,打破大家的沉思,我突然问道:“在这墙中之屋里,以前到底居住过什么人?是普通居民,还是K星星际边缘地带的流浪者?”

    但是,红色袍子的缎带在空中一闪,殇,淡淡地离开,她并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她眼中还没长大的人多言。那是成熟者对幼稚者的不屑。

    粉肯定地说:“我母亲说墙中之屋的居民,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也不是结成帮派自寻短见的愚昧者。他们的组成主要是第一批建造地下安全堡垒的工人,和一些隐藏起来的贵族。”

    她这样不再犹豫的陈述,让我立刻懂得她的身份,她是贵族出身啊,贵族的后裔,如果不是在黑暗的世界里,她应该过着显赫的家族优渥的生活,不是现在要练习磁力术,期待成为能去往K星表面寻找天体之光计划的派遣者。

    原来,在地下安全堡垒乌岩城的第一次建造以失败告终,原因不详。在第二次的建造中才形成稳固不会轻易被摧毁的城池,并且合理布局了生存结构。

    这些墙中之屋,就是第一批建造者和第二批建造者曾经生活的据点,也是劳作后的歇息处,但是在乌岩城建成的前一日,里面的居住者全部神秘消失了,也包括建造工人他们的眷属以及躲避天灾的某些贵族。

    没有人知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人看到墙中之屋闪现出一团黄色的光,闪现着浓浓烈焰。后来,这里便被封禁。

    这是粉说的这些空宅子一个流传比较广泛的版本。

    真相是什么?这些空中的微尘也许知道答案。那件红袍子不断在我的脑中浮现,殇说是她的,我却认为它是我养母的,那么熟稔的针脚,我不会记错。

    错综复杂的迷宫的墙中之屋,交错着尘封的往事和封锁着死去的神秘。一缕缕尘埃荡漾在灰色风里,我不禁再次深感迷惘。

    那盏挂在黑色砖石墙角的水晶灯,积满黑色的污迹。

    这个世界是谁制造的呢?是我吗?曾经的我是什么样的呢,我已经不愿意去寻找那些失去的记忆。现在的我是五维世界的少年,所有的曾经都不足挂齿了,因为那仅仅是曾经,谁还愿意记得前世今生呢,在孤独的灵魂境遇,我不过是想闭着眼睛任意让时光飞过,只愿我曾经没有树敌。

    漓,惊怔,抹去灰尘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段古银般灿丽丽的图案,弧形的群星在大理石上旋转,闪着年轮的耀斑。

    这是历史,假若都记得曾经,记得罹难,我们会对故去的一切哭泣吗?

    有星,在天顶上流过,色彩被沧桑屏蔽。

    在K星的黑暗的世界里,我们还是见不到自然天体投射的光。

    地心下的世界,犹如黑瓶中的琉璃。

    沉寂着,古老的岁月。

    掩面哭泣,我却不忍多看一眼墙角寂寞的水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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