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投缘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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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正秀阁里的疫情实在太过严重，吴太医觉得实在是瞒不住了，只好入宫请命，再找几位太医来王府同做诊治。
这么一折腾，消息传到了景宣帝的耳朵里。
“晋江在闹疫情朕是知道的，这王府里头……怎得如此怪异？京城里到处都没有瘟疫的状况发生，却偏偏是宸王府里头闹瘟病？”
宸王面见了兄长，却也是百般无奈。他正琢磨着，怎么说这件事才最为合理。
“想来，林巡抚在晋江，或许前些日子给臣府中林氏寄送了些物件，所以才让小女得了病吧！”
“嗯，这倒是最有可能的！可林巡抚那儿给朕的折子里，倒是没有提及他自己，应该没有病倒吧！不行，朕还是得让人去看看晋江的状况如何！”
信了宸王的话，景宣帝便开始忙着让人调查晋江疫情的最新状况。
离开了宣政殿，聂炎熙仰天长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宸王府里头，南宫月见正秀阁那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干脆到曦园来看看自己的闺女。当然，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想来亲口问问聂青鸾。
母亲半眯着眼睛，死盯着自己什么都不说的模样，让此刻的聂青鸾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明摆着就是逼问的架势——怎么和自己过去的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了没多久，她已经把南宫月视作了亲母，完全没有与她生疏的意思。更因如此，被南宫月这般瞪着，青鸾只好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所做所为。
“什么？煮了杯盏的水去熬粥？”南宫月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这么说来，那杯子已经被煮过两回了，竟然还有能耐让人继续得病？”
她此刻想到的，是晋江的疫情。如果说，这病的沾染力如此强悍，那晋江的疫情或许很难控制。而正秀阁里，一夜之间那么多人染了病，就怕会再次威胁到王府的安全！
青鸾噘着嘴，小声说着：“母亲……是我错了……我没考虑到会变成这般状况啊！”
“你呀！现在这做法，岂不是与那聂音一模一样了！这件事，你们俩算是扯平了！如果这王府没能幸免，怕是你的罪过更大！”
南宫月狠狠用指尖点了青鸾的额头。青鸾抿着嘴，不敢吱声了。
容若跪在一旁，觉得甚是委屈，毕竟遭了这番折磨九死一生的是自家郡主，怎生变成了她们罪过会更大呢？
“是奴婢不好，熬了粥还特意给了迎春……阮嬷嬷完全不知道那水有问题，都是奴婢的错，王妃就罚奴婢一人吧！”
容若肚子里虽然有气，但是却也不想青鸾为此挨了罚。毕竟，青鸾高烧不退时的命悬一线，究竟有多可怕，容若是心有余悸的。
“只是，奴婢不后悔做了此事！毕竟奴婢一直陪着郡主，眼看着郡主遭受如此折磨，实在气不过！若是这时间再倒回去，奴婢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容若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也豁出去了，不怕会不会被挨一顿板子。
青鸾听着她的话，竟然是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
她自然明白，真正的聂青鸾，是真的去了……
看着女儿也这般委屈哭了，南宫月心软，可是不敢再追究了。
“罢了，此事必须要瞒着，瞒得彻底才行！对了，旧物件可都销毁了？”
容若抬起头来，赶紧回道：“昨儿个王妃来之前，这儿就已经全部换了新物件，凡是郡主得病时用过的东西能烧的能砸的都毁了！光是处理这些东西，咱们曦园的人也是忙了一夜。碗勺杯盏之类的，凡是不能烧尽了的，除了已经用火好好烤了之外，残留的东西都泡在白醋里，等吴太医来了再处理！”
南宫月听了这番话，倒是安心了些许。
青鸾挽着母亲的手，小声言道：“如果不是都置换干净了，母亲就是想进屋子，我也是不会让您进来的！毕竟，您若是也真因此得了病，女儿肯定会比自己得病更难受的！”
听着青鸾这番话，南宫月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只是她脸上还不敢笑，只好忍着。毕竟，女儿还是做了太出格的事情。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聂炎熙实情，青鸾却死命摇头，“千万不要啊！母亲，若是告诉父王，他肯定……肯定……”
青鸾慌了，南宫月倒是乐了。
“青鸾，不是为娘不帮你，往后你若是敢不听话胡乱造次，这正秀阁闹瘟病的实情，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你父王知道了！”南宫月故意吓唬着，青鸾无奈，只好认栽。
“这便是亲娘啊！”送走了南宫月后，青鸾倒在美人榻上，哭笑不得。话虽如此，她心里也却是甜的。
虽然，桂梓仙不再，但是重生了的她，又有了母亲。她不想再错过与母亲之间的温存，趁着自己还待字闺中，青鸾决心要多陪陪母亲才行。
毕竟如今的她，是一个人的命，当两个人的份儿活着。
容若倒是松了口气，至少眼前王妃不打算告诉王爷事实，那就等于是护犊子到底了。她蹲在青鸾身边，小声问道：“主子，什么时候把那戏文给戏班儿演？”
“那自然是越早越好咯！”青鸾想起这事来，觉得眼下，这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这场戏能够让京城中人瞩目，让看客们察觉到桂梓仙死得太冤，或许就真会有人要求官府调查真相！
“若是可以，清明之前就得让这场戏上演才行，哪怕只演一场！若是等落葬以后，怕是再难做调查了……”
青鸾拧着那对秀气的柳眉，依旧是侧躺在那儿，心思却是早就飘到了那曾经在桂府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曾经体验了失去母亲的日子，那竟然被身边人出卖惨遭陷害的日子……
*
正秀阁的疫情，总算是被控制住了。一眨眼，都已经过了五天。
缓过劲儿来的王府后院，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至少，正秀阁里得了病的八个人，七个都退了烧，三个人身上起了红疹子留了少许疤痕。唯独一人，却是丢了性命。
其实，这还是出乎了青鸾的意料之外。她只是想好好惩戒一番那意图害死自己的人，却不料，还真有人用命付出了代价。
死的人，是迎香。
细想此事，青鸾正琢磨着这瘟疫的特征。有丫头瞧见了迎香偷偷吃了一碗原本要给聂音的粥，而那一碗并没有被再次好好闷煮过。当时迎香送去给聂音的，则是滚烫的鸡汤粥。
“果然，这带着病的毒物好生用火烧了，是可以把毒给灭不少的！三小姐命大，倒也是靠那一炉子火给救了！”容若这般琢磨着。
而青鸾虽起初也是这般想法，却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阮嬷嬷煮粥，本来就是煮的滚烫稀烂，再煮烂一回，那粥还能喝吗？聂音是个嘴巴挑剔的，不可能让迎香把已经煮沸过一次的粥再煮沸一回。所以即便是热腾腾的粥，也必定只是被温过了一回。
与闺女一起品着宏云山雀舌的南宫月，听着青鸾的疑惑，倒也是觉得蹊跷了。
“再或者，真如你父王所想……”南宫月已经听闻了宸王在宫中的说辞，“该是晋江那儿送来了什么东西，一并给了聂音，这才让正秀阁里的人染了病吧！而聂音不知东西有问题，就顺手送了你！”
可是，那套红宝银鱼盏，也确实是真有问题。吴太医亲自做了验证，结论不会有错。此事，阮嬷嬷也是得到准信儿的。
想到聂音也已经遭了罪，如今身上也有不少红疹子没消，青鸾倒也是觉得足够解气了。
“你父王那里，也是得了个消息。”南宫月正回忆着昨儿个晚上与聂炎熙谈及此事，“晋江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而林巡抚也确实在疫情爆发之前给林夫人他们捎带了东西。有的是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有的是首饰珠串儿，还有些许字画之类的东西！那一堆如今全都被一并烧了，生怕还留有什么脏东西在。想来，萱姐儿也住在正秀阁里头，这回没染病还真是运气好！要知道，她平日里还总会和升哥儿一起玩儿，若是俩孩子都得了病，那还得了！”
青鸾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如今她看待林氏与其子女出了状况，只有一个想法：活该。
突然，她发现了刚才听见的话里该是有什么自己没留意的，更重要的事情。
回过神来，她歪着脖子，盯着母亲，忽然笑得戏谑了起来。
“青鸾，有你这么看着母亲的吗？”南宫月从没被青鸾这么盯过，实在不适应。
谁知，青鸾却嬉笑着问道：“母亲呀，这些天，你都睡哪儿呀？哦，不对，这些天父王都睡哪儿呀？”
“你这丫头！”南宫月提起手边的迎枕装作要砸青鸾的样子，青鸾赶紧一猫腰躲开了，“母亲，你如今与父王和好如初是好事儿呀，何必瞒着我呢？”
南宫月放下了迎枕，瞟了一眼，没好气地说着：“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哥！”
青鸾顺势与阮嬷嬷对视了一眼，二人笑而不语。
容若则是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若是这对母女平日里在屋子里这般没大没小没规矩的模样给外人知道了，绝对能让人不可思议！
便是在这些天，京城里最有名的福天戏班儿新演的一出戏，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这出戏的名字，叫做《愚女恨》。
顾名思义，那戏中主角，便是个愚蠢女子。只是她再愚蠢，所遭遇的一切，却是也令人唏嘘感叹，同情不已……
正端着青花缠枝莲纹三才盖碗儿品茶的内阁大学士凌天泽，此刻坐在那戏楼里，候着最新的一场《愚女恨》开演。
除此之外，他还邀请了自己的一位官场同僚，大理寺少卿——瞿平玉。
因为正秀阁里的疫情实在太过严重，吴太医觉得实在是瞒不住了，只好入宫请命，再找几位太医来王府同做诊治。
这么一折腾，消息传到了景宣帝的耳朵里。
“晋江在闹疫情朕是知道的，这王府里头……怎得如此怪异？京城里到处都没有瘟疫的状况发生，却偏偏是宸王府里头闹瘟病？”
宸王面见了兄长，却也是百般无奈。他正琢磨着，怎么说这件事才最为合理。
“想来，林巡抚在晋江，或许前些日子给臣府中林氏寄送了些物件，所以才让小女得了病吧！”
“嗯，这倒是最有可能的！可林巡抚那儿给朕的折子里，倒是没有提及他自己，应该没有病倒吧！不行，朕还是得让人去看看晋江的状况如何！”
信了宸王的话，景宣帝便开始忙着让人调查晋江疫情的最新状况。
离开了宣政殿，聂炎熙仰天长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宸王府里头，南宫月见正秀阁那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干脆到曦园来看看自己的闺女。当然，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想来亲口问问聂青鸾。
母亲半眯着眼睛，死盯着自己什么都不说的模样，让此刻的聂青鸾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明摆着就是逼问的架势——怎么和自己过去的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了没多久，她已经把南宫月视作了亲母，完全没有与她生疏的意思。更因如此，被南宫月这般瞪着，青鸾只好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所做所为。
“什么？煮了杯盏的水去熬粥？”南宫月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这么说来，那杯子已经被煮过两回了，竟然还有能耐让人继续得病？”
她此刻想到的，是晋江的疫情。如果说，这病的沾染力如此强悍，那晋江的疫情或许很难控制。而正秀阁里，一夜之间那么多人染了病，就怕会再次威胁到王府的安全！
青鸾噘着嘴，小声说着：“母亲……是我错了……我没考虑到会变成这般状况啊！”
“你呀！现在这做法，岂不是与那聂音一模一样了！这件事，你们俩算是扯平了！如果这王府没能幸免，怕是你的罪过更大！”
南宫月狠狠用指尖点了青鸾的额头。青鸾抿着嘴，不敢吱声了。
容若跪在一旁，觉得甚是委屈，毕竟遭了这番折磨九死一生的是自家郡主，怎生变成了她们罪过会更大呢？
“是奴婢不好，熬了粥还特意给了迎春……阮嬷嬷完全不知道那水有问题，都是奴婢的错，王妃就罚奴婢一人吧！”
容若肚子里虽然有气，但是却也不想青鸾为此挨了罚。毕竟，青鸾高烧不退时的命悬一线，究竟有多可怕，容若是心有余悸的。
“只是，奴婢不后悔做了此事！毕竟奴婢一直陪着郡主，眼看着郡主遭受如此折磨，实在气不过！若是这时间再倒回去，奴婢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
容若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也豁出去了，不怕会不会被挨一顿板子。
青鸾听着她的话，竟然是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
她自然明白，真正的聂青鸾，是真的去了……
看着女儿也这般委屈哭了，南宫月心软，可是不敢再追究了。
“罢了，此事必须要瞒着，瞒得彻底才行！对了，旧物件可都销毁了？”
容若抬起头来，赶紧回道：“昨儿个王妃来之前，这儿就已经全部换了新物件，凡是郡主得病时用过的东西能烧的能砸的都毁了！光是处理这些东西，咱们曦园的人也是忙了一夜。碗勺杯盏之类的，凡是不能烧尽了的，除了已经用火好好烤了之外，残留的东西都泡在白醋里，等吴太医来了再处理！”
南宫月听了这番话，倒是安心了些许。
青鸾挽着母亲的手，小声言道：“如果不是都置换干净了，母亲就是想进屋子，我也是不会让您进来的！毕竟，您若是也真因此得了病，女儿肯定会比自己得病更难受的！”
听着青鸾这番话，南宫月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只是她脸上还不敢笑，只好忍着。毕竟，女儿还是做了太出格的事情。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聂炎熙实情，青鸾却死命摇头，“千万不要啊！母亲，若是告诉父王，他肯定……肯定……”
青鸾慌了，南宫月倒是乐了。
“青鸾，不是为娘不帮你，往后你若是敢不听话胡乱造次，这正秀阁闹瘟病的实情，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你父王知道了！”南宫月故意吓唬着，青鸾无奈，只好认栽。
“这便是亲娘啊！”送走了南宫月后，青鸾倒在美人榻上，哭笑不得。话虽如此，她心里也却是甜的。
虽然，桂梓仙不再，但是重生了的她，又有了母亲。她不想再错过与母亲之间的温存，趁着自己还待字闺中，青鸾决心要多陪陪母亲才行。
毕竟如今的她，是一个人的命，当两个人的份儿活着。
容若倒是松了口气，至少眼前王妃不打算告诉王爷事实，那就等于是护犊子到底了。她蹲在青鸾身边，小声问道：“主子，什么时候把那戏文给戏班儿演？”
“那自然是越早越好咯！”青鸾想起这事来，觉得眼下，这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这场戏能够让京城中人瞩目，让看客们察觉到桂梓仙死得太冤，或许就真会有人要求官府调查真相！
“若是可以，清明之前就得让这场戏上演才行，哪怕只演一场！若是等落葬以后，怕是再难做调查了……”
青鸾拧着那对秀气的柳眉，依旧是侧躺在那儿，心思却是早就飘到了那曾经在桂府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曾经体验了失去母亲的日子，那竟然被身边人出卖惨遭陷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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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秀阁的疫情，总算是被控制住了。一眨眼，都已经过了五天。
缓过劲儿来的王府后院，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至少，正秀阁里得了病的八个人，七个都退了烧，三个人身上起了红疹子留了少许疤痕。唯独一人，却是丢了性命。
其实，这还是出乎了青鸾的意料之外。她只是想好好惩戒一番那意图害死自己的人，却不料，还真有人用命付出了代价。
死的人，是迎香。
细想此事，青鸾正琢磨着这瘟疫的特征。有丫头瞧见了迎香偷偷吃了一碗原本要给聂音的粥，而那一碗并没有被再次好好闷煮过。当时迎香送去给聂音的，则是滚烫的鸡汤粥。
“果然，这带着病的毒物好生用火烧了，是可以把毒给灭不少的！三小姐命大，倒也是靠那一炉子火给救了！”容若这般琢磨着。
而青鸾虽起初也是这般想法，却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阮嬷嬷煮粥，本来就是煮的滚烫稀烂，再煮烂一回，那粥还能喝吗？聂音是个嘴巴挑剔的，不可能让迎香把已经煮沸过一次的粥再煮沸一回。所以即便是热腾腾的粥，也必定只是被温过了一回。
与闺女一起品着宏云山雀舌的南宫月，听着青鸾的疑惑，倒也是觉得蹊跷了。
“再或者，真如你父王所想……”南宫月已经听闻了宸王在宫中的说辞，“该是晋江那儿送来了什么东西，一并给了聂音，这才让正秀阁里的人染了病吧！而聂音不知东西有问题，就顺手送了你！”
可是，那套红宝银鱼盏，也确实是真有问题。吴太医亲自做了验证，结论不会有错。此事，阮嬷嬷也是得到准信儿的。
想到聂音也已经遭了罪，如今身上也有不少红疹子没消，青鸾倒也是觉得足够解气了。
“你父王那里，也是得了个消息。”南宫月正回忆着昨儿个晚上与聂炎熙谈及此事，“晋江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而林巡抚也确实在疫情爆发之前给林夫人他们捎带了东西。有的是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有的是首饰珠串儿，还有些许字画之类的东西！那一堆如今全都被一并烧了，生怕还留有什么脏东西在。想来，萱姐儿也住在正秀阁里头，这回没染病还真是运气好！要知道，她平日里还总会和升哥儿一起玩儿，若是俩孩子都得了病，那还得了！”
青鸾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如今她看待林氏与其子女出了状况，只有一个想法：活该。
突然，她发现了刚才听见的话里该是有什么自己没留意的，更重要的事情。
回过神来，她歪着脖子，盯着母亲，忽然笑得戏谑了起来。
“青鸾，有你这么看着母亲的吗？”南宫月从没被青鸾这么盯过，实在不适应。
谁知，青鸾却嬉笑着问道：“母亲呀，这些天，你都睡哪儿呀？哦，不对，这些天父王都睡哪儿呀？”
“你这丫头！”南宫月提起手边的迎枕装作要砸青鸾的样子，青鸾赶紧一猫腰躲开了，“母亲，你如今与父王和好如初是好事儿呀，何必瞒着我呢？”
南宫月放下了迎枕，瞟了一眼，没好气地说着：“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哥！”
青鸾顺势与阮嬷嬷对视了一眼，二人笑而不语。
容若则是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若是这对母女平日里在屋子里这般没大没小没规矩的模样给外人知道了，绝对能让人不可思议！
便是在这些天，京城里最有名的福天戏班儿新演的一出戏，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这出戏的名字，叫做《愚女恨》。
顾名思义，那戏中主角，便是个愚蠢女子。只是她再愚蠢，所遭遇的一切，却是也令人唏嘘感叹，同情不已……
正端着青花缠枝莲纹三才盖碗儿品茶的内阁大学士凌天泽，此刻坐在那戏楼里，候着最新的一场《愚女恨》开演。
除此之外，他还邀请了自己的一位官场同僚，大理寺少卿——瞿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