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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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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这就上了二楼,依旧和曾经过往的每一天一模一样,麻木不仁中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只是目前的网吧中,似乎很是温暖,这与方才自己所处于的那个外面,那个冰冷的世界,完全不同,真的完全不同。

    进了办公室,脱了外套,拿出起手机,看到时间是上午八点零三分,这表示自己并没有迟到,可这迟到与否,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反锁了门,依旧坐在皮质的椅子上,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并没有立即就开始整理账目,或者说又像很是遥远的过去一样,等待着楼下收银员喊自己,亦或者是想着,是不是该抄一会书。

    对的,对于这些事情,完全完全都没有去想,因为根本就没有因为,只是一个人麻木至极中,抽着香烟,望着窗外被冰凌所覆盖的世界,对的,这个世界已然结冰,冷到渗透每位逗留于外在世界人的骨髓深处一般。

    拿起办公桌下的白酒瓶,这是最烈的北京二锅头,打开瓶盖,闻了一下,浓烈而又无比刺鼻的酒精味道,瞬间侵蚀到了鼻腔的深处一般,令人目眩神迷,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才傻傻的笑着,想着,可是,到底该想些什么呢?

    ……

    至于今天到底是怎么过的,其实疯子对此完全不明白,或者说真的是根本就不明白,只是复杂至极的思绪,就像是一群密密麻麻,那夏天寻求鲜血的无头苍蝇一样,甚至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对的,今天就是这样过的,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只是这种分离,又绝非是第一次经历,总以为只要经历多了,人也就变得开始习惯,或者说变得开始静默,可是?可是、可是不管是从第一次开始经历离别,离别那老家饭店的女领班,还是眼睁睁看着消失在大雪纷飞中的娟,亦或者是自己不辞而别寻求明天,从而离去的雨晗,或者又是对自己不辞而别的丽丽,再到令人痛彻心扉的静。

    这是自己的人生,这茫然的一路走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又似什么也没有失去一样,因自己还是自己,还是那个孤独到想自杀的自己,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此时此刻,竟然又再一次想起了古镇巷口的老头。

    关于老头的记忆,至此,这就在自己的脑海中肆意上演,老头是那么的睿智,是那样充满了无穷的智慧,对的,老头总是拿着他的紫砂杯,半躺在椅子上,一年四季,甚至每分每秒都是如此,也从不曾会改变任何,就像什么也得不到的同时,什么也不会失去,只不过,老头也有着他自己的爱情故事。

    呵呵,想到这里,疯子又是点燃了一支香烟,看着玻璃窗外的世界,此刻已是晚上,严格来讲的话,正是如此,所以外面是令人迷醉的夕阳光彩路灯的亮光,这亮光好似很是温暖,但这只是因为办公室中有温暖的气温而已,对的,这里有空调,而且开的是三十度高温。

    不过,路灯光亮的光晕近处,好像有浓浓的雾气正在飞舞,难道真是雾气?可是雾气一般只会在早晨的时刻才会出现,现在出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是老天爷对于世人开的一个玩笑不成?

    所以疯子淡然起身,慢慢走到窗边,仔细凝神看去,这一瞬间看到,原来那才不是什么雾气,更不是老天爷和世人开的什么玩笑,这竟然是冬雪,对的,这是冬天的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细细的针尖一样,也伴随着寒风呼啸,站在窗边,这都能听到呼呼的寒风声。

    看到在这样世界中的人们,匆忙至极,他们有些依旧是大包小包,而有些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满面春风似的,他们是要去某家饭店一起聚餐吗?还是已聚餐回来,所以正在聊着令人无比开心的事情呢?只是疾驰而过的匆忙汽车,总是鸣笛,故此无法得知他们在聊些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嗵嗵嗵的声响,这是炮竹的声音,过年了啊?对啊,真的要过年了,这个注定被冰凌与漫天飞舞的细小雪花所覆盖的新年,疯子咧嘴而笑,随手就想拿起酒瓶继续喝酒,只是白酒不是早就喝完了吗?

    啊咧?

    ……

    ……

    ……

    怎么泪流不止,为何流泪?为何心脏如此疼痛,就好像有人用刀生生在割自己的心脏一般,抿嘴咬牙,好想就此停止泪流满面,可即便就是将嘴唇咬至出血,这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无法停止流泪,对啊,夜幕早已降临,虽然没有想起亚萍,但又明白,亚萍已然离开了这座令人痛彻心扉的大城市。

    这座大城市在漫天飞舞的细小雪花中,好似偏偏起舞,在夕阳色灯光的照耀下,开始展示它独特的魅力,对啊,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令人心醉,只是美丽的背后,却又是如此的令人心痛欲绝。

    疯子哭了好久好久,已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总之一直一直胡乱抹着眼泪,一直一直望着外面的冰冷世界,好想在这刻就此与世长辞,如此这样,这就不用再继续痛苦,就可以停止这刻的痛彻心扉,只是老天爷很是疼爱自己呢,明明只要摔碎紫砂杯,就可以得到自杀的工具,可却是胆小如鼠,惧怕死亡。

    呵呵,一阵自嘲而笑,再次抹掉眼泪,好想向这个世界祷告,祈祷亚萍还在出租屋里,好想告诉亚萍说,自己一定会更加更加努力,请求她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哪怕这又只是自己随口将要撇下的一句谎言,但真的想继续持续这份早已变味的爱情,哪怕只是持续一分钟?两分钟都可以啊。

    不过,真正能走出痛苦的唯一办法,那就只是直面痛苦,这句话不知道是从谁口中而出,也找不到任何出处,但却又是至理名言似的,因为逃避根本无用,对的,任何逃避都没有用。

    所以继续抹掉眼泪,用舌头品尝着自己嘴唇被咬破而出的鲜血,咸咸的,这种味道可真是太可怕了,又是胡乱抹了抹眼泪,因为现在,自己要出门,要回到已剩自己孤独一人的出租屋里,在无比的心之绞痛中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刚来到这家网吧的时候,那一刻也没有亚萍的身影,那一刻不是已然决定自己一个人,就此坚强的活着吗?

    可是鼻子好酸啊,眼睛好是酸涩啊,好想好想大哭一场,好想好想喝酒,只是酒怎么也喝不醉,而且已没有了酒,好想好想抽烟,只是已没有了香烟,所以再次擦拭眼泪,带着疲惫不堪的心灵,带着对未来彻底绝望的一颗心,至此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在一楼看到了王雨,也看到夜班的收银员,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甚至还有两位网管都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几个好像最近都很开心似的,而疯子只是面无表情,尽量不让自己泪水再次流出,毕竟不能让他们看到呢,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软弱与无能,这可不是一位小领导,这所要展现给别人的样子。

    只是王雨他们还是热情的询问疯子他,去接他的女朋友啊?疯子只是摇头苦笑,但没有说任何话,随后就直接出了网吧门,至于此刻这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太过冰冷,就像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冰冷至极,密密麻麻的针尖大雪纷飞,寒风肆意呼啸,吹在脸上像无数的冰冷钢针在扎,浓烈至极的刺痛感。

    长街两旁都洋溢着快要过年的气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伤心,泪水再次决堤,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路上,看到的都是陌生人,所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完全不必在意任何,只需要继续哭泣,只需要买到香烟和白酒,对的,这样就足够了,只要拥有香烟,只要拥有白酒,那么自己还是自己,还是那个傻傻的,更是无比孤独的烂货。

    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样的自己,更是讨厌自己的无能,讨厌自己不能赚到留住亚萍的足够金钱,这样懦弱无能的自己,竟然还是管理着近十家网吧的虚伪小领导,这可真是可笑至极,简直就是太可笑了。

    抽着香烟,喝着白酒,肆意哭泣着,不必在意寒风的呼啸,也不必在意冰冷至极的针尖雪花,只是这如针尖一样的雪花打在脸上,可真是生疼啊,就是双手和耳朵乃至脸蛋,似乎在这刻都彻底失去了知觉一般,这可实在是太过糟糕,可这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再次回到了出租屋,那些与亚萍的记忆随之就像汹涌的海啸一般,无情中冲击着自己的内心与醉酒的脑海世界,所以心脏继续剧痛,鼻子继续酸涩,眼睛继续酸涩,但这种时刻,也就只有抽烟喝酒,或许唯有如此,这才能减轻一些痛苦,可真的是这样的吗?这越是抽烟,越是喝酒,这痛彻心扉好似越来越是浓烈一般……

    自己好是害怕啊,虽然隔壁洗手间的灯光依旧开着,里面也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虽然自己房间的隔壁依旧没人,所以黑暗,可是自己的出租屋里,也是一片黑暗啊,轻轻放下手中的酒瓶,拿出钥匙,这就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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