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桂花糕好吃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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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珠玑殿的那位啊！疯了！”
“怎么会？前两日还好好的，食量还大的惊人呐！我在膳房做了几十年的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主！”
“嗨呀，能吃也不代表心宽体胖啊。听说啊，那位刺杀王上未果……”
“什么？刺杀？？？”
“小点声！王上哪那么好杀，没杀成，疯了！”
“这？王上竟没发落她？”
“没有，许是见她疯癫就不忍发落……”
掌事的拿着擀面杖踏了进来，方才嘀嘀咕咕的众人见管事的来了都息了声，继续做着手上的活儿去了。
掌事的斜着眼环顾了一圈，拿着擀面杖敲了敲桌台，提着嗓子数落道：“王宫内院关你们何事？只管干活，晓得吗？”
“是。”众人齐齐应了。
“珠玑殿的饭食好了吗？”
“在您右手边的台子上呢，容掌事。”
“嗯，继续做事吧。”
容管事放下擀面杖，用腰间围裙蹭了蹭手，小心翼翼的提起食盒，将食盒交到门外等候的宫女手上，道：“翠姑娘，今天的桂花糕是我们这谢妈子做的。”
“麻烦容掌事了。”小翠欠身。
点翠一路拿着食盒回了珠玑殿，雨墨在院子里和几个侍人玩捉迷藏玩的正欢。
“主子，您都连续吃了好几日桂花糕了，不腻味吗。”点翠将食盒置于院子里的石桌上，打开，又将几样菜品摆在了桌子上。
雨墨见点翠回来了，从一株花树后走出来，拍拍裙子：“当然不腻了，都多少年没吃到了，这才吃了几天而已。”转头对院子里躲着的几个侍人道：“出来吧，饭来了，不玩了。”
几个侍人闻声纷纷从假山后，树丛后出来，雨墨瞄了一眼：“来喜和来顺是不是藏太深了？你们去找找。”几个人面面相觑，发现还真是少了人，欠了个身就去找人了，雨墨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伸手就要拿桂花糕。
点翠挪开了那盘桂花糕：“主子，先洗手，脏！我听说帝都进来开始闹疫病了，注意点总是好的。”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跟我......没什么，我去洗了。”
雨墨去井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瓢水，净了手，反身回来拿了块桂花糕，咂了口，翻了翻眼睛。
她咀嚼着，发表了评论：“好像跟前几次不大一样，不过，还是不好吃。”
“不好吃我们一会分了吃了，您再尝尝别的。”
雨墨拿着筷子夹了个糖藕，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把藕放在了碟子上：“不吃了，这膳房的水平真的是愈发可悲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摆：“我出门遛达溜达，你们把饭吃了，一点都不许剩。”
“是。”点翠欠身。
“还有，”雨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咧嘴道，“不要再偷偷跟着我知道了吗？”
点翠闻言，无奈扶额：“主子，您要是就是安安分分的出去逛逛，不搞乱子，我们也不至于偷偷跟着呀……”
“真是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雨墨在宫里踱来踱去，路上碰见了波宫女，刚向自己欠身问安，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雨墨竖起耳朵听到了一些“珠玑”，“疯子”，“刺杀”，“活该”，“疯了还出来乱走”等等的词语，她抿起嘴摇摇头，这才几天啊，没想到我疯了的事情传的这么快啊。
踱着踱着，雨墨就踱到了膳房的门前。掌事见雨墨来了，赶忙出门迎接。“哟，珠娘娘，您怎么来了啊，瞧瞧我们这生火做饭的地方，别让您染了炊烟之气喽。”
雨墨扫了掌事一眼，撩起衣摆，一脚踩上了旁边石凳。“别废话，今天桂花糕谁做的？叫出来！”
“是，娘娘，老奴这就叫人。”
掌事朝一旁喊道：“谢妈子！有人找你！”
“诶！来了掌事的！”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从糕点房里走出来，先拿着腰上的围裙擦着手，又拿着粗壮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当谢妈子看清雨墨的时候，她惊讶的顿住了脚步，连擦汗的动作也停下了，只是嘴唇颤动，颤颤巍巍的念出了两个字：“王...王...王妃？”
雨墨歪着头，轻轻勾起嘴角，好像很满意谢妈子的反应，向掌事的挥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打发走了掌事，雨墨眯着眼向一旁呆住的的谢妈子勾勾手：“谢妈子，是吧。”
“啊......是的，娘娘。”眼前人真的是像极了少时的媵妃娘娘，也许这宫里早没人记得了，早就没人记得这宫里曾经还有一个喜欢红梅的小宫女，但她会记得。
只不过，媵妃娘娘是端庄的，娴静的，而眼前的这个身着王妃服饰的的女子，是活波的，俏皮的，倒是，有些像媵妃娘娘的女儿，琴瑶公主。
“你，认识我？”眼前人笑眯眯的，除了那一只脚踩在石凳上的不雅观动作，其余的，真的，真真的，都像极了，她好像回到了那个红梅盛放的寒冬夜晚，鼻子一酸，眼泪已在眼眶打起了转。
“不识，老奴一个粗鄙之人，怎会认识宫里的娘娘......”
“你，这是要哭了吗？”雨墨还是笑眯眯的。
谢妈子连忙拿袖子去擦眼泪，嘴里还不忘念叨着：“主子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好了，我看上你了，把你手上的活交代一下，收拾收拾行李，跟我走吧。”
谢妈子一听，脸吓的刷白，一下子跪了下来，一下下的磕头。“这......不知小人犯了什么罪......”
“桂花糕太好吃了！你偷了我的胃！可以了吧。别磕了，脑子磕坏了，忘了怎么做可不好了。”我的天，这宫里人跪来跪去，罪来罪去的习惯真可怕......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种尊重，在自己看来是负担无疑了。
“......”
半个时辰后，雨墨已经带着挎着包裹的谢妈子到了珠玑宫门口。
“这宫门有个什么好看的？进去呀？”雨墨看着旁边看着“珠玑宫”三个字发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的谢妈子，不由感觉好笑，却又觉得可叹。
这高墙朱院，该是多少人梦了一辈子都想到的地方，又是多少人悲惨而在史官笔下简简单单几个字的一辈子......
世上诸事，终是围城一座，外边的人拼了命的想挤进去，里边的人，却拼了命的想逃出来......
雨墨原本以为谢妈子会道出什么赞叹之词，却不料她只是轻轻来了句，像是怀念般，语气那样悠远：“主子，这里原来，不叫珠玑宫，在前朝，叫晚梅宫。”
“听说了吗？珠玑殿的那位啊！疯了！”
“怎么会？前两日还好好的，食量还大的惊人呐！我在膳房做了几十年的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主！”
“嗨呀，能吃也不代表心宽体胖啊。听说啊，那位刺杀王上未果……”
“什么？刺杀？？？”
“小点声！王上哪那么好杀，没杀成，疯了！”
“这？王上竟没发落她？”
“没有，许是见她疯癫就不忍发落……”
掌事的拿着擀面杖踏了进来，方才嘀嘀咕咕的众人见管事的来了都息了声，继续做着手上的活儿去了。
掌事的斜着眼环顾了一圈，拿着擀面杖敲了敲桌台，提着嗓子数落道：“王宫内院关你们何事？只管干活，晓得吗？”
“是。”众人齐齐应了。
“珠玑殿的饭食好了吗？”
“在您右手边的台子上呢，容掌事。”
“嗯，继续做事吧。”
容管事放下擀面杖，用腰间围裙蹭了蹭手，小心翼翼的提起食盒，将食盒交到门外等候的宫女手上，道：“翠姑娘，今天的桂花糕是我们这谢妈子做的。”
“麻烦容掌事了。”小翠欠身。
点翠一路拿着食盒回了珠玑殿，雨墨在院子里和几个侍人玩捉迷藏玩的正欢。
“主子，您都连续吃了好几日桂花糕了，不腻味吗。”点翠将食盒置于院子里的石桌上，打开，又将几样菜品摆在了桌子上。
雨墨见点翠回来了，从一株花树后走出来，拍拍裙子：“当然不腻了，都多少年没吃到了，这才吃了几天而已。”转头对院子里躲着的几个侍人道：“出来吧，饭来了，不玩了。”
几个侍人闻声纷纷从假山后，树丛后出来，雨墨瞄了一眼：“来喜和来顺是不是藏太深了？你们去找找。”几个人面面相觑，发现还真是少了人，欠了个身就去找人了，雨墨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伸手就要拿桂花糕。
点翠挪开了那盘桂花糕：“主子，先洗手，脏！我听说帝都进来开始闹疫病了，注意点总是好的。”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跟我......没什么，我去洗了。”
雨墨去井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瓢水，净了手，反身回来拿了块桂花糕，咂了口，翻了翻眼睛。
她咀嚼着，发表了评论：“好像跟前几次不大一样，不过，还是不好吃。”
“不好吃我们一会分了吃了，您再尝尝别的。”
雨墨拿着筷子夹了个糖藕，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把藕放在了碟子上：“不吃了，这膳房的水平真的是愈发可悲了。”
她起身拍了拍衣摆：“我出门遛达溜达，你们把饭吃了，一点都不许剩。”
“是。”点翠欠身。
“还有，”雨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身，咧嘴道，“不要再偷偷跟着我知道了吗？”
点翠闻言，无奈扶额：“主子，您要是就是安安分分的出去逛逛，不搞乱子，我们也不至于偷偷跟着呀……”
“真是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雨墨在宫里踱来踱去，路上碰见了波宫女，刚向自己欠身问安，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雨墨竖起耳朵听到了一些“珠玑”，“疯子”，“刺杀”，“活该”，“疯了还出来乱走”等等的词语，她抿起嘴摇摇头，这才几天啊，没想到我疯了的事情传的这么快啊。
踱着踱着，雨墨就踱到了膳房的门前。掌事见雨墨来了，赶忙出门迎接。“哟，珠娘娘，您怎么来了啊，瞧瞧我们这生火做饭的地方，别让您染了炊烟之气喽。”
雨墨扫了掌事一眼，撩起衣摆，一脚踩上了旁边石凳。“别废话，今天桂花糕谁做的？叫出来！”
“是，娘娘，老奴这就叫人。”
掌事朝一旁喊道：“谢妈子！有人找你！”
“诶！来了掌事的！”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从糕点房里走出来，先拿着腰上的围裙擦着手，又拿着粗壮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当谢妈子看清雨墨的时候，她惊讶的顿住了脚步，连擦汗的动作也停下了，只是嘴唇颤动，颤颤巍巍的念出了两个字：“王...王...王妃？”
雨墨歪着头，轻轻勾起嘴角，好像很满意谢妈子的反应，向掌事的挥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打发走了掌事，雨墨眯着眼向一旁呆住的的谢妈子勾勾手：“谢妈子，是吧。”
“啊......是的，娘娘。”眼前人真的是像极了少时的媵妃娘娘，也许这宫里早没人记得了，早就没人记得这宫里曾经还有一个喜欢红梅的小宫女，但她会记得。
只不过，媵妃娘娘是端庄的，娴静的，而眼前的这个身着王妃服饰的的女子，是活波的，俏皮的，倒是，有些像媵妃娘娘的女儿，琴瑶公主。
“你，认识我？”眼前人笑眯眯的，除了那一只脚踩在石凳上的不雅观动作，其余的，真的，真真的，都像极了，她好像回到了那个红梅盛放的寒冬夜晚，鼻子一酸，眼泪已在眼眶打起了转。
“不识，老奴一个粗鄙之人，怎会认识宫里的娘娘......”
“你，这是要哭了吗？”雨墨还是笑眯眯的。
谢妈子连忙拿袖子去擦眼泪，嘴里还不忘念叨着：“主子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好了，我看上你了，把你手上的活交代一下，收拾收拾行李，跟我走吧。”
谢妈子一听，脸吓的刷白，一下子跪了下来，一下下的磕头。“这......不知小人犯了什么罪......”
“桂花糕太好吃了！你偷了我的胃！可以了吧。别磕了，脑子磕坏了，忘了怎么做可不好了。”我的天，这宫里人跪来跪去，罪来罪去的习惯真可怕......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种尊重，在自己看来是负担无疑了。
“......”
半个时辰后，雨墨已经带着挎着包裹的谢妈子到了珠玑宫门口。
“这宫门有个什么好看的？进去呀？”雨墨看着旁边看着“珠玑宫”三个字发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的谢妈子，不由感觉好笑，却又觉得可叹。
这高墙朱院，该是多少人梦了一辈子都想到的地方，又是多少人悲惨而在史官笔下简简单单几个字的一辈子......
世上诸事，终是围城一座，外边的人拼了命的想挤进去，里边的人，却拼了命的想逃出来......
雨墨原本以为谢妈子会道出什么赞叹之词，却不料她只是轻轻来了句，像是怀念般，语气那样悠远：“主子，这里原来，不叫珠玑宫，在前朝，叫晚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