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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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闭口不说话，林星辰趁机转移话题，目光认真地对大家道：“鬼痴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查清楚，所以，借舍吧！”
不知为何，林星辰打从心底相信鬼痴的夫人是个好人，可能是因为她曾是一个为贫苦百姓无私奉献的医师，这样菩萨心肠的人绝不会做出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
而且她的眼睛却给人很通透干净的感觉，所以即便处于鬼魂的状态，也无法抹去那一身的正气，也无法让人将她看作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江燕玉其实很想反对的，但她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林星辰的决定，只能担忧道：“小星辰，你真的要借舍？”
“嗯！”林星辰的态度很坚决。
半天没有做声的鬼陌天，此刻终于出声：“我为你护法。”
“好。”林星辰微笑地看着鬼陌天，眼神示意他安心。
“骨头叔叔，我要如何借舍给她？”林星辰立即谦虚地请教骨头叔叔。
见鬼陌天不反对，骨头叔叔可算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儿媳妇，你先用灵识把魂魄收归于虚镜之中。”
“然后呢？”
“然后你什么也不用做，让她进去你的肉身，待到她把想说的话说完后，自然就会离开你的肉身，到那时，你的魂魄就可以重归身体。”
林星辰道：“好，我试试。”
然后，她就开始原地打坐，缓缓闭目，灵识浮现，将身体里四处游走的魂魄一点点地集中于虚镜之中。
于此同时，鬼陌天的魂魄也进入到林星辰的身体里去，辅助林星辰将魂魄全部收归于虚镜之中，并留在虚镜里陪伴她。
鬼陌天此举实际是保护林星辰的魂魄不受侵害。
北子君紧锁着眉头，担忧地问骨头叔叔：“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骨头叔叔一脸轻松地回答道：“放心，有他护法，儿媳妇肯定不会有事的。”
鬼陌天既然同意林星辰借舍，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从林星辰开始打坐起，江燕玉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时刻关注着，以防有突发情况。
鬼院的其他弟子也亦如此。
见林星辰已经把魂魄收归好，骨头叔叔便对鬼痴的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借舍。
鬼痴的夫人也点了点头，感激大家对她的信任，然后化作一缕黄色的烟气，一点点地融进林星辰的身体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星辰才开始缓缓地睁开双眼，但眼神和以往的很不一样，眸子里透着阵阵的哀伤。
借着林星辰的身体，鬼痴的夫人落落大方地站了起身，款款地向大家行了个礼，然后对着林星辰的身体感激道：“林姑娘，谢谢你能相信我！”
江燕玉别扭地瞅着气质变得很不一样的“林星辰”，不悦地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完！”
看得出江燕玉眼中的担心，鬼痴的夫人也不废话，开始向大家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叫容蔓菁，是墨千钧的妻子。”
“在此，我再次替千钧向大家道歉。”说完，容蔓菁又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大错已铸成，她也无力挽回，只能不停地道歉。
墨千钧是鬼痴的原名，是鬼院长从鬼帝城里救回来的孤儿，之后被鬼院长收入门下，成为鬼院长的第八个弟子。
受鬼院长的影响，墨千钧从小就很崇拜鬼帝，后来任性地随了鬼帝的姓氏，给自己取名鬼痴。
虽然鬼痴后来走了歪路子，但是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眼光是真的很好，容蔓菁不仅生得好看，性子温顺，气质更是不凡，又给人一种秀外慧中的感觉，鬼院长是越看越满意这个徒媳。
道完歉，容蔓菁继续道：“千钧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温静茹不由地问。
“是的，我的死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也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还为我错杀四师兄。”
“错杀，你的意思是射杀你的人不是小四？”
“不是，杀我的是另有其人。”
此刻，鬼院众人皆怔住了，观看鬼痴记忆的时候，不要说鬼痴，就连大家都以为是四师兄射杀了鬼痴的夫人。
从鬼痴的角度上看，真的很像是四师兄亲手射出的箭，主要是那支黑色羽箭带有鬼院的标记。
所以即便大家当时无法相信四师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事实又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信。
如今能够听到容蔓菁亲口否定，众人才终于庆幸地松了口气。
温静茹着急地追问容蔓菁：“那杀你的人是谁？你是如何知道杀你的是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那确实是我亲眼所见，当年射杀我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只可惜千钧他不知道，才会......”
这时，容蔓菁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气愤得紧握拳头，声音颤抖地道：“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双如凶狼般蛰伏的眼睛......”
“你是如何亲眼所见的？”宁致远好奇地问。
“那支箭虽然射穿了我的身体，但我的意识尚且还在，没有立即消失，所以我当时看见了凶手。他那时就站在四师兄身后的不远之处，全身被一件黑色的袍子包裹着，身材高大魁梧，却能很好地把自己隐藏在一棵大树之下，那位置也是很阴暗偏僻，若不是他正好收起手中的黑色长弓，我可能也发现不了他。”
容蔓菁叹息一声，继续道：“事情结束后，千钧就一个人带着我的身体退隐于山林，这些年，他完全不顾惜自己，亲自用身体为我养魂续命，同时想尽一切办法救活我。”
“直到有一天，鬼院重临于世，当年那个射杀我的黑袍男子居然找到了千钧，我才知道他曾是误导和打伤千钧的那个人。”
“他多次上门到访，怂容千钧帮他一起毁掉鬼院，还说只要他肯出手，便有办法复活我。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加之千钧对鬼院的误会和仇恨，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慢慢地，容蔓菁懊悔地闭上双眼，只恨自己当时无法言语，不能及时把真相告诉夫君，不然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这时，宁致远激动地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个黑袍男子是谁吗？”
容蔓菁摇了摇头，失落地回答道：“我真的不知，他从未露过真面目，但我可以看出一点，他对鬼院有着很深的仇念，千钧手里的摄魂鞭也是他给的。”
鬼院长拄起法杖，激动地走上前，震惊地道：“摄魂鞭！那竟是摄魂鞭！”
在鬼森林看到摄魂鞭之时，鬼院长就觉得那条黑色鞭子绝非凡俗之物，没想到这是鬼界传说中的摄魂鞭。
鬼院长哀叹道：“老夫早该猜到的，能够抽取活人魂魄并进行鞭杀，也只有摄魂鞭才能够做得到。”
突然，林星辰的体内传出了鬼陌天的声音：“画出来！”
容蔓菁怔了一下，随之明白了鬼陌天的意思，礼貌地问北子君：“这位小公子，请问你有笔墨吗？”
“你稍等！”
北子君也明白了鬼陌天的意思，马上跑出去，取文房四宝。
待到北子君取了文房四宝，容蔓菁便开始提笔作画，把黑袍男子的样子一笔一画地描绘出来。
虽然整副画看着几乎是乌漆漆的一片，但容蔓菁仍能把那双惊蛰的眼睛画得惟妙惟肖，犹如真人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不出这到底画的是谁。
这画了等于没画，大家满脸的疑惑，不明白鬼帝为什么要让容蔓菁把黑袍男子的样子作画出来。
虚镜里的林星辰也同样疑惑，不解地看着鬼陌天，虽然他们人在里头，但是能够通过眼睛观看到外面的情况，容蔓菁所说的话，也一句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鬼陌天瞅了几眼画像，厉声地命令道：“退下！”
把所知道的真相全部道出，容蔓菁的任务便完成了，自知是时候离开。
临别前，她再次抱歉地向大家鞠躬，替鬼痴道出他当年不能及时表明的悔意：“其实，千钧早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也曾想过努力地补救和赎罪。”
“他，真的有这样想过吗？”宁致远黯然地道。
“嗯，若不是发生当年的那场变故，他早已回鬼院自首，也不会这样痛恨和误会鬼院，更不会对大家痛下杀手，事情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因为我。”
“与那人反目成仇后，他原本是打算回鬼院领罪受罚的，只因当时受了重伤，没能及时回去，后来又因为我，这事便拖了下去，之后又受人算计和蛊惑，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他。”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还是想跟大家说一句，对不起！”
道歉完，容蔓菁伤心不已地闭上眼睛，立即从林星辰的体内飘出。
来到鬼痴的身边，容蔓菁露出苍白的微笑，温柔地抚摸着已经变得有些冰冷的鬼痴。
突然，容蔓菁抬手施展出体内仅存的微弱灵力，接而毫无眷恋地闭上双目，狠心地把自己的残魂给震碎，一点点地消散在众人的面前。
瞳孔紧缩，北子君失神地望着消散在空中的容蔓菁，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骨头叔叔有些感触道：“生死相随罢了。”
此时，林星辰的魂魄已回归身体，看着正在消散的容蔓菁，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鬼陌天那天为救她而魂飞魄散的情景，心中的忧郁久久不能平复。
注意到林星辰眼中的悲伤，鬼陌天温柔地把人搂在怀里，安慰道：“不怕，我在。”
林星辰神色哀伤地仰望着鬼陌天，恳求道：“陌天，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忽然地消失，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鬼陌天把额头轻轻地顶在林星辰的额头上，答应道：“好。”
骨头叔叔再次很不识趣地打断人家的卿卿我我，把容蔓菁刚刚作的画举到鬼陌天的面前，问：“你能看出他是谁吗？”
鬼陌天瞥了一眼，心中早已了然，淡淡地道：“嗯。”
“他是谁？”林星辰好奇地问鬼陌天，同时郁闷地观看眼前的画作，鬼陌天到底是怎样看出的。
除了那双惊蛰的眼睛，整个人都是黑兮兮的。
林星辰纠结的模样很是可爱，鬼陌天不由地摸了摸她的头，含笑道：“一个故人而已，辰儿无须知道他。”
听后，林星辰满是不悦的目光，道：“故人？我看分明就是仇人！”
鬼陌天依然微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得林星辰恨铁不成钢。
见大家都闭口不说话，林星辰趁机转移话题，目光认真地对大家道：“鬼痴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查清楚，所以，借舍吧！”
不知为何，林星辰打从心底相信鬼痴的夫人是个好人，可能是因为她曾是一个为贫苦百姓无私奉献的医师，这样菩萨心肠的人绝不会做出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
而且她的眼睛却给人很通透干净的感觉，所以即便处于鬼魂的状态，也无法抹去那一身的正气，也无法让人将她看作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江燕玉其实很想反对的，但她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林星辰的决定，只能担忧道：“小星辰，你真的要借舍？”
“嗯！”林星辰的态度很坚决。
半天没有做声的鬼陌天，此刻终于出声：“我为你护法。”
“好。”林星辰微笑地看着鬼陌天，眼神示意他安心。
“骨头叔叔，我要如何借舍给她？”林星辰立即谦虚地请教骨头叔叔。
见鬼陌天不反对，骨头叔叔可算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儿媳妇，你先用灵识把魂魄收归于虚镜之中。”
“然后呢？”
“然后你什么也不用做，让她进去你的肉身，待到她把想说的话说完后，自然就会离开你的肉身，到那时，你的魂魄就可以重归身体。”
林星辰道：“好，我试试。”
然后，她就开始原地打坐，缓缓闭目，灵识浮现，将身体里四处游走的魂魄一点点地集中于虚镜之中。
于此同时，鬼陌天的魂魄也进入到林星辰的身体里去，辅助林星辰将魂魄全部收归于虚镜之中，并留在虚镜里陪伴她。
鬼陌天此举实际是保护林星辰的魂魄不受侵害。
北子君紧锁着眉头，担忧地问骨头叔叔：“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骨头叔叔一脸轻松地回答道：“放心，有他护法，儿媳妇肯定不会有事的。”
鬼陌天既然同意林星辰借舍，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从林星辰开始打坐起，江燕玉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时刻关注着，以防有突发情况。
鬼院的其他弟子也亦如此。
见林星辰已经把魂魄收归好，骨头叔叔便对鬼痴的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借舍。
鬼痴的夫人也点了点头，感激大家对她的信任，然后化作一缕黄色的烟气，一点点地融进林星辰的身体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星辰才开始缓缓地睁开双眼，但眼神和以往的很不一样，眸子里透着阵阵的哀伤。
借着林星辰的身体，鬼痴的夫人落落大方地站了起身，款款地向大家行了个礼，然后对着林星辰的身体感激道：“林姑娘，谢谢你能相信我！”
江燕玉别扭地瞅着气质变得很不一样的“林星辰”，不悦地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完！”
看得出江燕玉眼中的担心，鬼痴的夫人也不废话，开始向大家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叫容蔓菁，是墨千钧的妻子。”
“在此，我再次替千钧向大家道歉。”说完，容蔓菁又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大错已铸成，她也无力挽回，只能不停地道歉。
墨千钧是鬼痴的原名，是鬼院长从鬼帝城里救回来的孤儿，之后被鬼院长收入门下，成为鬼院长的第八个弟子。
受鬼院长的影响，墨千钧从小就很崇拜鬼帝，后来任性地随了鬼帝的姓氏，给自己取名鬼痴。
虽然鬼痴后来走了歪路子，但是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眼光是真的很好，容蔓菁不仅生得好看，性子温顺，气质更是不凡，又给人一种秀外慧中的感觉，鬼院长是越看越满意这个徒媳。
道完歉，容蔓菁继续道：“千钧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温静茹不由地问。
“是的，我的死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也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还为我错杀四师兄。”
“错杀，你的意思是射杀你的人不是小四？”
“不是，杀我的是另有其人。”
此刻，鬼院众人皆怔住了，观看鬼痴记忆的时候，不要说鬼痴，就连大家都以为是四师兄射杀了鬼痴的夫人。
从鬼痴的角度上看，真的很像是四师兄亲手射出的箭，主要是那支黑色羽箭带有鬼院的标记。
所以即便大家当时无法相信四师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事实又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信。
如今能够听到容蔓菁亲口否定，众人才终于庆幸地松了口气。
温静茹着急地追问容蔓菁：“那杀你的人是谁？你是如何知道杀你的是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那确实是我亲眼所见，当年射杀我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只可惜千钧他不知道，才会......”
这时，容蔓菁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气愤得紧握拳头，声音颤抖地道：“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双如凶狼般蛰伏的眼睛......”
“你是如何亲眼所见的？”宁致远好奇地问。
“那支箭虽然射穿了我的身体，但我的意识尚且还在，没有立即消失，所以我当时看见了凶手。他那时就站在四师兄身后的不远之处，全身被一件黑色的袍子包裹着，身材高大魁梧，却能很好地把自己隐藏在一棵大树之下，那位置也是很阴暗偏僻，若不是他正好收起手中的黑色长弓，我可能也发现不了他。”
容蔓菁叹息一声，继续道：“事情结束后，千钧就一个人带着我的身体退隐于山林，这些年，他完全不顾惜自己，亲自用身体为我养魂续命，同时想尽一切办法救活我。”
“直到有一天，鬼院重临于世，当年那个射杀我的黑袍男子居然找到了千钧，我才知道他曾是误导和打伤千钧的那个人。”
“他多次上门到访，怂容千钧帮他一起毁掉鬼院，还说只要他肯出手，便有办法复活我。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加之千钧对鬼院的误会和仇恨，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慢慢地，容蔓菁懊悔地闭上双眼，只恨自己当时无法言语，不能及时把真相告诉夫君，不然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这时，宁致远激动地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个黑袍男子是谁吗？”
容蔓菁摇了摇头，失落地回答道：“我真的不知，他从未露过真面目，但我可以看出一点，他对鬼院有着很深的仇念，千钧手里的摄魂鞭也是他给的。”
鬼院长拄起法杖，激动地走上前，震惊地道：“摄魂鞭！那竟是摄魂鞭！”
在鬼森林看到摄魂鞭之时，鬼院长就觉得那条黑色鞭子绝非凡俗之物，没想到这是鬼界传说中的摄魂鞭。
鬼院长哀叹道：“老夫早该猜到的，能够抽取活人魂魄并进行鞭杀，也只有摄魂鞭才能够做得到。”
突然，林星辰的体内传出了鬼陌天的声音：“画出来！”
容蔓菁怔了一下，随之明白了鬼陌天的意思，礼貌地问北子君：“这位小公子，请问你有笔墨吗？”
“你稍等！”
北子君也明白了鬼陌天的意思，马上跑出去，取文房四宝。
待到北子君取了文房四宝，容蔓菁便开始提笔作画，把黑袍男子的样子一笔一画地描绘出来。
虽然整副画看着几乎是乌漆漆的一片，但容蔓菁仍能把那双惊蛰的眼睛画得惟妙惟肖，犹如真人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不出这到底画的是谁。
这画了等于没画，大家满脸的疑惑，不明白鬼帝为什么要让容蔓菁把黑袍男子的样子作画出来。
虚镜里的林星辰也同样疑惑，不解地看着鬼陌天，虽然他们人在里头，但是能够通过眼睛观看到外面的情况，容蔓菁所说的话，也一句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鬼陌天瞅了几眼画像，厉声地命令道：“退下！”
把所知道的真相全部道出，容蔓菁的任务便完成了，自知是时候离开。
临别前，她再次抱歉地向大家鞠躬，替鬼痴道出他当年不能及时表明的悔意：“其实，千钧早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也曾想过努力地补救和赎罪。”
“他，真的有这样想过吗？”宁致远黯然地道。
“嗯，若不是发生当年的那场变故，他早已回鬼院自首，也不会这样痛恨和误会鬼院，更不会对大家痛下杀手，事情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因为我。”
“与那人反目成仇后，他原本是打算回鬼院领罪受罚的，只因当时受了重伤，没能及时回去，后来又因为我，这事便拖了下去，之后又受人算计和蛊惑，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他。”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还是想跟大家说一句，对不起！”
道歉完，容蔓菁伤心不已地闭上眼睛，立即从林星辰的体内飘出。
来到鬼痴的身边，容蔓菁露出苍白的微笑，温柔地抚摸着已经变得有些冰冷的鬼痴。
突然，容蔓菁抬手施展出体内仅存的微弱灵力，接而毫无眷恋地闭上双目，狠心地把自己的残魂给震碎，一点点地消散在众人的面前。
瞳孔紧缩，北子君失神地望着消散在空中的容蔓菁，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骨头叔叔有些感触道：“生死相随罢了。”
此时，林星辰的魂魄已回归身体，看着正在消散的容蔓菁，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鬼陌天那天为救她而魂飞魄散的情景，心中的忧郁久久不能平复。
注意到林星辰眼中的悲伤，鬼陌天温柔地把人搂在怀里，安慰道：“不怕，我在。”
林星辰神色哀伤地仰望着鬼陌天，恳求道：“陌天，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忽然地消失，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鬼陌天把额头轻轻地顶在林星辰的额头上，答应道：“好。”
骨头叔叔再次很不识趣地打断人家的卿卿我我，把容蔓菁刚刚作的画举到鬼陌天的面前，问：“你能看出他是谁吗？”
鬼陌天瞥了一眼，心中早已了然，淡淡地道：“嗯。”
“他是谁？”林星辰好奇地问鬼陌天，同时郁闷地观看眼前的画作，鬼陌天到底是怎样看出的。
除了那双惊蛰的眼睛，整个人都是黑兮兮的。
林星辰纠结的模样很是可爱，鬼陌天不由地摸了摸她的头，含笑道：“一个故人而已，辰儿无须知道他。”
听后，林星辰满是不悦的目光，道：“故人？我看分明就是仇人！”
鬼陌天依然微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得林星辰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