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且行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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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山市的四月中旬，街道两边的树木已经全部返青。长街上浮动着一片片新绿。新发的冬青在春天阳光的照耀下，鹅黄新绿。处处紫丁香怒放，发出独特而浓烈的香味。
原本吴波的提拔似乎剑在弦上。一颗新星将要升起，但是却忽然沉寂，不再提起。
四月下旬，全省公安系统开始了为期八十天的打黑除恶专项整治行动，五十天的治安隐患专项整治行动。一时间所有的警力高速运转起来，保持一个高压的态势，其他的事情也就都放下了。
打黑除恶专项整治的工作量非常大。加之同时还要进行治安隐患专项整治活动。一时间杜丽梅感觉到非常忙。于是她找李蔚然局长建议，是不是临时先指定一个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把刑侦支队的领导班子先配备齐了，等专项整治活动结束后再开局党委会正式调整。
李蔚然局长沉思良久说道:“就先不了吧，这样会使问题复杂化。但是刑侦支队的班子不全，也会影响目前的专项整治工作。我看不行你先去刑侦支队兼支队长。华小斌依然做他的副支队长。专项整治活动结束后再提拔。”
杜丽梅当然明白李蔚然局长的良苦用心，就答应下来。同时，在刑侦支队支队长位置上，对她在专业上也是一个锻炼。
局政委顾新荣也为刑侦支队的领导班子和李蔚然局长商议了一回，意思是先临时指定一位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不要影响专项整治工作。
李蔚然局长向他通报了和杜丽梅商量的结果。由杜丽梅兼任刑侦支队支队长，华小斌继续任副支队长。待专项整治活动结束后，再开党委会确定刑侦支队的领导班子。
政委顾新荣听完表示同意，他也是五十六岁的人了，这一届干完也就退休了。在局里的各项事务上，也不想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李蔚然局长和他的年龄基本相仿，可是李蔚然局长已经是地厅级干部了。消息说还会再上一步。他又何必和李蔚然局长顶牛。看起来李蔚然局长还是要把这个副支队长的位置留给吴波。
李蔚然局长专门召开了一个局党委会，向局党委委员们通报了他的决定。大家听到杜丽梅兼任刑侦支队支队长，虽然都明白李蔚然局长的意图，但是没人表示反对，和杜丽梅过不去。大家都表示杜丽梅兼任刑侦支队支队长，加强了刑侦支队在专项整治斗争中的力量。
局党委会结束后，杜丽梅立刻到刑侦支队召开了刑侦支队领导层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副支队长，各大队大队长，副大队长，各中队队长，副中队长。会上通报了局党委会的决定。
杜丽梅刚回到办公室，华小斌跟脚进来了。华小斌脸上的表情比较沉重。
杜丽梅把刚拿起来的专项整治行动方案材料放到桌上，沉脸对华小斌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华小斌说道:“杜局，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李局这样安排，我想不通。”
杜丽梅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道:“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这么多年的刑侦都白搞了吗？”
看着杜丽梅脸上的表情，华小斌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般地对杜丽梅说道:“哦，我是给吴波占位置的。”
杜丽梅说道:“我没这么说啊。”
华小斌立刻起身，笑着溜了。
专项整治活动一开始，吴波立刻组织召开了全体队员会议。学习了市公安局关于专项整治活动的通知。就专项整治活动的深刻意义进行了集体讨论。全体队员一致表示，要兢兢业业，不怕艰难困苦，把这一次专项整治活动搞好。
开完会议，吴波拿起自己的茶杯，向后院走去，边走边思考。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拔出来，觉得后面有脚步声，至少有几个人。回头一看，余建明，牛普宁，施永夏，戴绪言都在身后。
吴波说道:“你们不回去忙自己的，都跟着我干什么？”
于建民说道:“忙的时候该忙，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劳逸结合嘛。都那么急早抱孙子了。
吴波笑对于建民说道:“这个建民现在怎么变皮了？”
牛普宁笑着说道:“吴队，我们跟着你，到你的办公室去聊聊。”
吴波说道:“那也成。大家好
好聊聊，乐一会。”
进了办公室，吴波说道:“你看你们都想喝啥茶，我这儿有几种茶。”
戴绪言说道:“吴队，你就给我们煮咖啡吧，难不成你这咖啡机只为美女服务。”
大家都笑起来。
施永夏就把几个杯子拿起来，去清洗杯子。他的个性比较内向，不像戴绪言那样，机敏灵活，和大家相处的比较随便。
咖啡煮好了，香气四溢。余建民端起一杯说道:“喝着确实好喝，哎，咱这大老粗没品位，平常就知道喝春尖。”
队员们都知道于建民是为了省钱，喝些廉价茶。没人接他这个话头，免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牛普宁说道:“吴队，怎么你的提拔没消息了？”
戴绪言也说道:“就是啊，吴队，原来看着马上就提拔到市局了。”
吴波说道:“什么提拔，现在你看这么大的事情，多忙。还谈什么提拔，你们比我都急。”
于建民说道:“吴队，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们都盼着你提拔。一个好汉三个帮，哪个人没几个老部下。”
吴波说道:“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施永夏说道:“吴队，我们知道了，到底还是领导懂政治。”
施永夏难得开玩笑，这样一说，大家都笑起来了。
大家都笑着叫吴波再给大家各煮一杯咖啡。于建民又到他的办公室去取油炸花生米，五香大板瓜子。
戴绪言也跑到食堂宋婶那里，叫宋婶切了一大碟酱牛肉。他比较爱吃酥糖，牛奶糖，又把自己办公桌里的一包糖拿过去。
吴波的办公桌上摆了一桌子，大家高高兴兴的。施永夏又去韦玉茹那里取了几个杯子，每人各泡了一杯龙井。喝咖啡的喝咖啡，喝茶的喝茶，嗑着瓜子，吃着糖，嚼着牛肉，往嘴里扔着油炸花生米，一时间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好不热闹。吴波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又不好冷了兄弟们的心。也就默认了。
也是合该出事。贾自强和分局副局长史志坚，刑警大队大队长雷明山，指导员张金海去刑警二中队，不通知突击督查专项整治活动。一行人走进二中队的院落，贾自强还说道:“二中队现在确实漂亮，环境上不输分局。”
韦玉茹恰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从迎春花缝里看见局领导一行人走进来，立刻慌了神，急忙向后院跑去。
雷明山一看韦玉茹跑得急，知道肯定有情况，坏事了。不管怎么说，刑警二中队是他手下的兵。于是紧走几步，身体往贾自强前面一挡，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贾自强看见韦玉茹急步直接往后院跑，喊道:“那位女同志，你急着往后跑什么？”
韦玉茹没办法了，只好停下来。局长叫不上她的名字，她可认得一众领导，只好说道:“局长好，队领导好。”
贾自强问道:“你们队长在办公室吧？”
韦玉茹哭丧着脸说道:“在呢。”
吴波的耳朵非常灵，仿佛听着前面似乎是贾自强局长的声音，对大家说道:“好像是贾局来了。”
于建民还在那儿说道:“你胡说什么，贾局这会跑来干什么？”说着端起咖啡猛灌了两口。
吴波急了，说道:“你真是个大头。”急忙出了办公室，贾自强一行人已经出了穿堂走过来。吴波赶快迎上去致意道:“各位领导好。”完了却挡着一众领导面前，不挪窝。
贾自强也是多少年分局的老领导了，这些事上精明着呢，知道这里边有猫腻，看着吴波挡面前。往侧面一闪，过去往前走:“吴波，去你办公室。”
这时牛普宁等人也听到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贾自强进了吴波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吃的喝的说道:“好热闹啊。你们这专项整治已经出成绩了，开始庆功了。”
吴波没法辩解，只好正色对贾局长说道:“我们错了，请局长批评。”
史志坚说道:“吴波，你太不像话了。你一个中队长带头，领着下属在你的办公室里，上班时间吃喝玩乐。这是批评的事吗。”
雷明山气地拿指头连连指着吴波，没有说话。
吴波汇报了二中队两个专项整治的准备和执行情况，局领导和大队领导一行人走了。
牛普宁又来到了吴波的办公室，对吴波说道:“吴队，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弄出这么大的乱子。”
吴波说道:“普宁，没事的，不怪你。是我没坚持工作纪律。事情已经出了，有什么办法。天塌下来也得顶着。”
贾自强回到分局里想着二中队的这档子事，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于是给田力远打了个电话。
田力远说道:“好啊，这就叫得意忘形。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到局里给李蔚然汇报，让他看看这就是他的得意门生。给政委也汇报一下。他们没喝酒，如果喝酒，那就有好看的了。就这也够吴波喝一壶。”
牛普宁走了，吴波良久心情不怡。自己还是情面太软了，没有坚决管理。
吴波没有办法，只好给杜丽梅打电话，把情况大致讲了一下。事已经出了，总得消除影响，进行运作，占个先机。
杜丽梅听了只是说道:“你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吴波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又给李蔚然局长打电话，把情况也大致讲了一下。
李蔚然局长静静地听完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把两个专项整治工作抓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贾子强第二天一早就去市局给李蔚然局长汇报。他觉得田力远这真是一招好棋，把皮球踢给李蔚然，看他怎么去处理。
李蔚然局长坐在办公桌后面，两手五指交叉，胳膊放在办公桌上，安静地听贾自强汇报。
听完以后对贾自强说道:“你们局的这个做法很好。我们一向重视警风警纪工作，突击检查，不通知抽查，对基层单位是一个很好的促进，使大家保持紧张的工作状态，把两个专项整治行动搞好。”李蔚然局长说完就严肃地站起身来。
贾自强赶快告辞。面对李蔚然局长，他总是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李蔚然局长破例把他送了几步，对他说道:“明天我让局里督察到你们分局，你找人陪同到二中队去，把这个事情经过搞清楚。然后写个材料报到市局，局里召开党委会研究处理。
李蔚然局长冷冷的语调，让贾自强心里感觉到惶恐不已。
出了局长的办公室，贾自强鼓起勇气又到了政委办公室，向政委顾新荣做了汇报。顾新荣说道:“这件事情，实际你们分局可以直接处理的，然后把结果报上来就可以了。”
贾自强说道:“主要是牵扯到我们局里的青年优秀干警吴波，我觉得还是给市局领导汇报一下稳妥一些。”
顾新荣政委说道:“吴波这次是有点不像话，无组织，无纪律。事情查清楚以后一定要严肃处理。”
贾自强松了一口气，向政委汇报，他感觉到轻松多了。
吴波他们上班吃喝聊天的事，过程比较简单。市局督察办和分局政工科联合。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写了材料交给了政治处。要说吴波他们这种情况在基层时有发生，只是吴波他们碰到了风头上。
接到了材料，李蔚然局长立刻召开了局党委会。党委委员们一致同意给予吴波和参与的干警全局通报批评。并把突击检查，不通知抽查作为一个基本的督促手段，全面搞好打黑除恶和消除治安隐患两个专项整治工作，继续保持专项整治的高压态势。要求全局民警兢兢业业，意识到自身的神圣职责，坚决保一方平安。
通报发出去以后，在全局范围内对吴波的负面议论居多，都是说吴波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还有说吴波在二中队拉帮结派的。
吴波接到了杜丽梅的电话。杜丽梅在电话中对他说:“你现在在全局知名度更高了。继续努力。”
吴波说道:“丽梅姐，你就不要调侃我了。”
杜丽梅说道:“我调侃你是你的福气。你记住: 慈不掌兵。”
吴波也是无奈了，自己种的苦果只有自己吞下去。
银山市的四月中旬，街道两边的树木已经全部返青。长街上浮动着一片片新绿。新发的冬青在春天阳光的照耀下，鹅黄新绿。处处紫丁香怒放，发出独特而浓烈的香味。
原本吴波的提拔似乎剑在弦上。一颗新星将要升起，但是却忽然沉寂，不再提起。
四月下旬，全省公安系统开始了为期八十天的打黑除恶专项整治行动，五十天的治安隐患专项整治行动。一时间所有的警力高速运转起来，保持一个高压的态势，其他的事情也就都放下了。
打黑除恶专项整治的工作量非常大。加之同时还要进行治安隐患专项整治活动。一时间杜丽梅感觉到非常忙。于是她找李蔚然局长建议，是不是临时先指定一个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把刑侦支队的领导班子先配备齐了，等专项整治活动结束后再开局党委会正式调整。
李蔚然局长沉思良久说道:“就先不了吧，这样会使问题复杂化。但是刑侦支队的班子不全，也会影响目前的专项整治工作。我看不行你先去刑侦支队兼支队长。华小斌依然做他的副支队长。专项整治活动结束后再提拔。”
杜丽梅当然明白李蔚然局长的良苦用心，就答应下来。同时，在刑侦支队支队长位置上，对她在专业上也是一个锻炼。
局政委顾新荣也为刑侦支队的领导班子和李蔚然局长商议了一回，意思是先临时指定一位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不要影响专项整治工作。
李蔚然局长向他通报了和杜丽梅商量的结果。由杜丽梅兼任刑侦支队支队长，华小斌继续任副支队长。待专项整治活动结束后，再开党委会确定刑侦支队的领导班子。
政委顾新荣听完表示同意，他也是五十六岁的人了，这一届干完也就退休了。在局里的各项事务上，也不想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李蔚然局长和他的年龄基本相仿，可是李蔚然局长已经是地厅级干部了。消息说还会再上一步。他又何必和李蔚然局长顶牛。看起来李蔚然局长还是要把这个副支队长的位置留给吴波。
李蔚然局长专门召开了一个局党委会，向局党委委员们通报了他的决定。大家听到杜丽梅兼任刑侦支队支队长，虽然都明白李蔚然局长的意图，但是没人表示反对，和杜丽梅过不去。大家都表示杜丽梅兼任刑侦支队支队长，加强了刑侦支队在专项整治斗争中的力量。
局党委会结束后，杜丽梅立刻到刑侦支队召开了刑侦支队领导层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副支队长，各大队大队长，副大队长，各中队队长，副中队长。会上通报了局党委会的决定。
杜丽梅刚回到办公室，华小斌跟脚进来了。华小斌脸上的表情比较沉重。
杜丽梅把刚拿起来的专项整治行动方案材料放到桌上，沉脸对华小斌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华小斌说道:“杜局，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李局这样安排，我想不通。”
杜丽梅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道:“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这么多年的刑侦都白搞了吗？”
看着杜丽梅脸上的表情，华小斌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般地对杜丽梅说道:“哦，我是给吴波占位置的。”
杜丽梅说道:“我没这么说啊。”
华小斌立刻起身，笑着溜了。
专项整治活动一开始，吴波立刻组织召开了全体队员会议。学习了市公安局关于专项整治活动的通知。就专项整治活动的深刻意义进行了集体讨论。全体队员一致表示，要兢兢业业，不怕艰难困苦，把这一次专项整治活动搞好。
开完会议，吴波拿起自己的茶杯，向后院走去，边走边思考。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拔出来，觉得后面有脚步声，至少有几个人。回头一看，余建明，牛普宁，施永夏，戴绪言都在身后。
吴波说道:“你们不回去忙自己的，都跟着我干什么？”
于建民说道:“忙的时候该忙，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劳逸结合嘛。都那么急早抱孙子了。
吴波笑对于建民说道:“这个建民现在怎么变皮了？”
牛普宁笑着说道:“吴队，我们跟着你，到你的办公室去聊聊。”
吴波说道:“那也成。大家好
好聊聊，乐一会。”
进了办公室，吴波说道:“你看你们都想喝啥茶，我这儿有几种茶。”
戴绪言说道:“吴队，你就给我们煮咖啡吧，难不成你这咖啡机只为美女服务。”
大家都笑起来。
施永夏就把几个杯子拿起来，去清洗杯子。他的个性比较内向，不像戴绪言那样，机敏灵活，和大家相处的比较随便。
咖啡煮好了，香气四溢。余建民端起一杯说道:“喝着确实好喝，哎，咱这大老粗没品位，平常就知道喝春尖。”
队员们都知道于建民是为了省钱，喝些廉价茶。没人接他这个话头，免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牛普宁说道:“吴队，怎么你的提拔没消息了？”
戴绪言也说道:“就是啊，吴队，原来看着马上就提拔到市局了。”
吴波说道:“什么提拔，现在你看这么大的事情，多忙。还谈什么提拔，你们比我都急。”
于建民说道:“吴队，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们都盼着你提拔。一个好汉三个帮，哪个人没几个老部下。”
吴波说道:“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施永夏说道:“吴队，我们知道了，到底还是领导懂政治。”
施永夏难得开玩笑，这样一说，大家都笑起来了。
大家都笑着叫吴波再给大家各煮一杯咖啡。于建民又到他的办公室去取油炸花生米，五香大板瓜子。
戴绪言也跑到食堂宋婶那里，叫宋婶切了一大碟酱牛肉。他比较爱吃酥糖，牛奶糖，又把自己办公桌里的一包糖拿过去。
吴波的办公桌上摆了一桌子，大家高高兴兴的。施永夏又去韦玉茹那里取了几个杯子，每人各泡了一杯龙井。喝咖啡的喝咖啡，喝茶的喝茶，嗑着瓜子，吃着糖，嚼着牛肉，往嘴里扔着油炸花生米，一时间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好不热闹。吴波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又不好冷了兄弟们的心。也就默认了。
也是合该出事。贾自强和分局副局长史志坚，刑警大队大队长雷明山，指导员张金海去刑警二中队，不通知突击督查专项整治活动。一行人走进二中队的院落，贾自强还说道:“二中队现在确实漂亮，环境上不输分局。”
韦玉茹恰好从办公室里出来，从迎春花缝里看见局领导一行人走进来，立刻慌了神，急忙向后院跑去。
雷明山一看韦玉茹跑得急，知道肯定有情况，坏事了。不管怎么说，刑警二中队是他手下的兵。于是紧走几步，身体往贾自强前面一挡，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贾自强看见韦玉茹急步直接往后院跑，喊道:“那位女同志，你急着往后跑什么？”
韦玉茹没办法了，只好停下来。局长叫不上她的名字，她可认得一众领导，只好说道:“局长好，队领导好。”
贾自强问道:“你们队长在办公室吧？”
韦玉茹哭丧着脸说道:“在呢。”
吴波的耳朵非常灵，仿佛听着前面似乎是贾自强局长的声音，对大家说道:“好像是贾局来了。”
于建民还在那儿说道:“你胡说什么，贾局这会跑来干什么？”说着端起咖啡猛灌了两口。
吴波急了，说道:“你真是个大头。”急忙出了办公室，贾自强一行人已经出了穿堂走过来。吴波赶快迎上去致意道:“各位领导好。”完了却挡着一众领导面前，不挪窝。
贾自强也是多少年分局的老领导了，这些事上精明着呢，知道这里边有猫腻，看着吴波挡面前。往侧面一闪，过去往前走:“吴波，去你办公室。”
这时牛普宁等人也听到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贾自强进了吴波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吃的喝的说道:“好热闹啊。你们这专项整治已经出成绩了，开始庆功了。”
吴波没法辩解，只好正色对贾局长说道:“我们错了，请局长批评。”
史志坚说道:“吴波，你太不像话了。你一个中队长带头，领着下属在你的办公室里，上班时间吃喝玩乐。这是批评的事吗。”
雷明山气地拿指头连连指着吴波，没有说话。
吴波汇报了二中队两个专项整治的准备和执行情况，局领导和大队领导一行人走了。
牛普宁又来到了吴波的办公室，对吴波说道:“吴队，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弄出这么大的乱子。”
吴波说道:“普宁，没事的，不怪你。是我没坚持工作纪律。事情已经出了，有什么办法。天塌下来也得顶着。”
贾自强回到分局里想着二中队的这档子事，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于是给田力远打了个电话。
田力远说道:“好啊，这就叫得意忘形。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到局里给李蔚然汇报，让他看看这就是他的得意门生。给政委也汇报一下。他们没喝酒，如果喝酒，那就有好看的了。就这也够吴波喝一壶。”
牛普宁走了，吴波良久心情不怡。自己还是情面太软了，没有坚决管理。
吴波没有办法，只好给杜丽梅打电话，把情况大致讲了一下。事已经出了，总得消除影响，进行运作，占个先机。
杜丽梅听了只是说道:“你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吴波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又给李蔚然局长打电话，把情况也大致讲了一下。
李蔚然局长静静地听完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把两个专项整治工作抓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贾子强第二天一早就去市局给李蔚然局长汇报。他觉得田力远这真是一招好棋，把皮球踢给李蔚然，看他怎么去处理。
李蔚然局长坐在办公桌后面，两手五指交叉，胳膊放在办公桌上，安静地听贾自强汇报。
听完以后对贾自强说道:“你们局的这个做法很好。我们一向重视警风警纪工作，突击检查，不通知抽查，对基层单位是一个很好的促进，使大家保持紧张的工作状态，把两个专项整治行动搞好。”李蔚然局长说完就严肃地站起身来。
贾自强赶快告辞。面对李蔚然局长，他总是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李蔚然局长破例把他送了几步，对他说道:“明天我让局里督察到你们分局，你找人陪同到二中队去，把这个事情经过搞清楚。然后写个材料报到市局，局里召开党委会研究处理。
李蔚然局长冷冷的语调，让贾自强心里感觉到惶恐不已。
出了局长的办公室，贾自强鼓起勇气又到了政委办公室，向政委顾新荣做了汇报。顾新荣说道:“这件事情，实际你们分局可以直接处理的，然后把结果报上来就可以了。”
贾自强说道:“主要是牵扯到我们局里的青年优秀干警吴波，我觉得还是给市局领导汇报一下稳妥一些。”
顾新荣政委说道:“吴波这次是有点不像话，无组织，无纪律。事情查清楚以后一定要严肃处理。”
贾自强松了一口气，向政委汇报，他感觉到轻松多了。
吴波他们上班吃喝聊天的事，过程比较简单。市局督察办和分局政工科联合。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写了材料交给了政治处。要说吴波他们这种情况在基层时有发生，只是吴波他们碰到了风头上。
接到了材料，李蔚然局长立刻召开了局党委会。党委委员们一致同意给予吴波和参与的干警全局通报批评。并把突击检查，不通知抽查作为一个基本的督促手段，全面搞好打黑除恶和消除治安隐患两个专项整治工作，继续保持专项整治的高压态势。要求全局民警兢兢业业，意识到自身的神圣职责，坚决保一方平安。
通报发出去以后，在全局范围内对吴波的负面议论居多，都是说吴波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还有说吴波在二中队拉帮结派的。
吴波接到了杜丽梅的电话。杜丽梅在电话中对他说:“你现在在全局知名度更高了。继续努力。”
吴波说道:“丽梅姐，你就不要调侃我了。”
杜丽梅说道:“我调侃你是你的福气。你记住: 慈不掌兵。”
吴波也是无奈了，自己种的苦果只有自己吞下去。